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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满满溢出。一路疾步到篮球馆时刚好赶上熄灯,外面就看见半个球馆霎时昏暗下去。她还在抚 胸默念着幸好,听到一群人走出来的脚步声。

能够清晰的辨别出萧离为讲:“今天我收拾,你们先走吧。”夹杂着有女生说着要帮忙的声音。

她微微有些不高兴,又不是流川枫,要什么亲卫队!

忽然有人问:“老大,你们家华夏怎么从来不来看你打球。”

隔了会,离为低声说:“她要学习。”虽然里面嘈嘈杂杂,她却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听不出他是平静的还是失落的。华夏屏息想了想,最终决定跳进去跟大家打个招呼。

正巧有人多嘴:“女超人除了学习还知道什么。”

而她已经迈步,几乎是踩着尾音落的地,不尴不尬的愣住了,巴不得趁着没人发现赶紧找个地洞躲起来。萧离为正低头捡球,刚弯下身子,如通了灵犀,侧过脸定睛看向门口。她就那么一脸窘相的被捉到,周围的嘈杂万状像是被按下了暂停,什么都听不到,什

么都看不到。他是舞台中央唯一的影像。一侧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半面落下阴影,鼻梁高 挺,眼窝深陷。

离为直起身捞过球习惯性揽在腰间,大步的向她走来。瘦高的身影,长腿宽肩。一瞬间华夏突然觉得这个严肃的萧离为她并不认识,不是那个从四岁起就一起吃饭一起打闹的

男孩,而是气息陌生的,有着英俊脸庞和颀 长骨骼的发光的少年。

后来华夏在日记写,那少年,驾着白马而来。

萧离为走到她面前时,像是还没纳过闷来,问得特别生硬:“你怎么来了?”

恨得华夏直想撞墙,如果不是一开始设想的太美好,此一刻也不会太失落。他脸上连一丝高兴都找不到。原来惊喜,惊喜,只惊不喜。于是黑着脸反问:“我不能来么?”

他们身后有人走过来打圆场:“呦,华夏来接老大啦。”识相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退场。当然也有人想留下来看热闹,离为转身发话:“你们都走,我自己收拾。”

人走光了以后,华夏还在生气,又问了一遍:“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萧离为才一脸要笑又不敢笑得太猖狂的表情,揉着脑袋:“傻妞,太能来了!”

华夏也觉雨过天晴,转着眼珠问得抑扬顿挫:“要帮你收拾吗?”

傻小子萧离为乐呵呵的:“不用,你去那边坐着等一会就好。”

她还真听话的坐过去,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他忽然坏心眼的把球丢过来砸她,盘腿坐在那里的华夏来不及起身。只得被砸到以后,奋起反抗,你砸我,我砸你,刚捡

进去的球一眨眼就落了满地都是。

后来他心血来潮的问:“嗳,傻妞,要不我教你打球吧。”

华夏想都没想:“行!”

他又装模作样的摇头:“还是算了,你那么笨。”

她一叉腰:“别废话,我好歹比你聪明。”

他耍帅成分比较多,二话没说就上篮投球。

华夏感叹,他身体协调性真好,可是却张嘴打击他的嚣张气焰:“不就三步上篮么!”

离为一脸不爽的把球抛过去:“你来,你试试。”

她一叉腰:“试试就试试,我们体育课都学过。”勉强跑到篮框底下,脚下乱了分寸,怎么不对劲啊?

离为却难得没嘲笑:“笨,其实是三步半。过来,像我这样。”

他一招一式的教,她一招一式的学,可是怎么都学不会,对于体育白痴的华夏来说,节奏实在太难掌握了。

“喂,傻妞,你踩我干嘛。”

“你不是让我踩着你的脚跟你学吗!”

“我是说踩着步点。”

“你步子迈得那么大我踩不上啊!”

“你可是笨死我了。”

“说谁呢!”

“说我,说我自己。我笨,聪明的华夏咱再来一次啊。”

“嗯。”

球馆那么大,只站着两个人显得特别空旷,然而像蜡烛能够照亮整个房间,甜蜜也能填满所有的空间,哪怕这天大地大,哪怕未来遥不可知。

周六那天华夏等人照例去师大的实验楼进行竞赛培训,临出门的时候和离为约好了她放学以后去看他打球。

他一脸得意的去了学校。她心满意足的去了培训。

两个有机合成做下来,老师都快把她夸得没边了。整套仪器搭建的十分标准,动作干净利落,时间安排合理,两个实验交叉进行

有条不紊,外加实验报告记录详细清晰。毫无疑问是个满分。

她完成的最快,成绩都打下来了大部分同学还在等着收馏分。于是,闲着也是闲着就没事点着煤气灯拉玻璃沸石玩,她用来存沸石的小烧杯底都被填满了,每次合成实验前二

十来个人纷纷伸手找华夏要沸石都快成为培训一景了,跟雏鸟待哺似的。

那天关欣的实验安排有了点问题,按说一个操作台上有两台煤气灯可用,她因为顺序安排不得当迫不得已需要用第三盏,不得不点起酒精灯。碰巧那天特别霉运,她那盏酒精

灯莫名其妙的炸开了,瞬间她的操作台上轰的燃起一片火。周围的同学都吓坏了,平时测验时实验室安全一个个都背的滚瓜烂熟,可到底都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孩谁也没碰上过,以

为出什么大事了,尖叫着什么都不顾就往外跑。

华夏临着门,看别人都往外跑,她也有点蒙,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抄起墩布就往里面跑,边跑还边抓个人指挥着:“你去把煤气闸关了。”爆了一个酒精灯不算大事,可是

一个个都把正进行着的合成丢下都跑出去绝对是大危险。

关欣还愣在那里尖叫,华夏使劲拉了她一把,大声喊:“再去拿把墩布来。”才把她叫回神。

等华夏、关欣和指导老师三把墩布迅速扑灭了灾难后,才有男同学拿着灭火器跑进来。

后来关欣绿着脸从实验楼里走出来跟华夏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将来打死我也不找学化学的做男朋友,一个个都是孬 种。”第二句话讲得热泪盈眶,“华夏你可真可靠。”

她面上还微笑着:“下次咱俩一起做预习吧,你玩的这也太悬了。”表现的挺英雄,其实心里也害怕,悄悄在口袋里的用大拇

把指尖都略了一遍,十个手指头被烫伤了八个,关键不是因为那一桌子火,而是事发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被自己烧得发红的玻璃棒给烫的。她的右眼皮又开始跳,跳得心烦意燥。

第三十三章

关欣是和她一起回学校的,理由是大难不死,必须及时行乐,先去学校娱乐娱乐再说。

附中有个颠黑倒白的校纪要求,平时可以不穿校服,只要着装整洁即可,但是周六日进校必须统一校服,否则禁止入内。间歇性迷糊如华夏关欣者到了校门口才恍然想起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唉,怎么办?”

能怎么办,就知道眼皮一跳准没好事,铁面的门卫又不是教导主任,只认衣服不认人。华夏小声嘀咕:“早晨是和离为一起出的门,他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关欣听得真切,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华夏,这可不行,哪有男朋友比你还细心的道理。”

他细心个屁!华夏叹气:“他要是细心咱俩就不用在这站着了。”

那时手机还不像现在这么普遍,不是打个电话叫同学送两件校服出来就能混进去那么简单。邵安等人在校门口撞见她们的时候,关欣正在提议翻墙走绝路,而华夏一脸愁眉不

展。

本来两个傻姑娘看见他都挺欢喜的,再一瞅他也没穿校服,跟他一起的男同学也都一水的运动服。

邵安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问:“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啊?”

真新鲜,能进去谁杵在这儿啊。关欣侧身对华夏讲悄悄话:“看见没,这就属于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号人。”

华夏听得直笑,乐呵呵的回:“没穿校服进不去。”

“哦。”邵安做恍然大悟的模样,摸摸鼻尖,咧咧嘴:“怕啥,我带你进去。”拍了拍自行车后座,“上来。”

华夏质疑:“行么?”

邵安同学胸有成竹:“没问题,只要骑得快。”又煽动了背后的群众都在那里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行事作风十分飒爽的关欣走过去随便挑了个顺眼的车座爬了上

去。

而华夏则忐忑不安的坐到邵安背后,歪着头补问了句:“你车技好么?”

他思考了片刻十分肯定回答说:“比你强。”

那基本上是一定的,萧离为指导说过:“看你骑车我真替旁边的人担心,大马路上是个人就比你强。”

她撅着嘴把思绪收回来,人还没有坐稳,正扎扎着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邵安就喝令出发了。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踩着脚踏往校园里面冲,气势汹得吓人。果然引得保安站出

来猛挥手,哇啦哇啦的吼了几句什么,华夏压根没听清,就觉得耳朵两旁刮着呼呼的风,一路刮到目的地。

她心里恍惚着,啊,原来这样就叫做拉风。

附中的露天篮球场在中学校园里算是颇具规模的,是由四块标准场地组成,他们一队人马热热闹闹的停下来时,半个球场的人都看了过来。华夏犹自没心没肺的寻思着,怎么

这么多的人头啊,离为究竟是在这里呢,还是在球馆里呢。就看见一众人向她走过来,为首的就是萧离为,黑着一张脸。大步流星走过来的时候也不听她讲了些什么,拉起她胳膊

就走,拽得像全世界都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华夏以为他是打球受气了,一边被他拉着走得飞快,一边傻头傻脑的问:“怎么了?”

他心里不爽,看你坐在别人车座后面挺高兴啊。萧离为脚步放慢下来,偏头看了看她,赌气说:“饿了,去吃饭。”

“别。”华夏赶忙挣脱,大眼睛一瞪,“不行,不能出去,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

“说什么呢?”萧离为皱皱着眉头,脑门上还有一层细汗,几颗挂在额前的碎发上,阳光下晶莹剔透。他问为什么,一脸天真的不解,却装得特别深沉。

“哪来的什么啊,还都是你。”要是他不提华夏都要被风吹忘了,现在他一问,她就老大不高兴的,“都是你早晨出门的时候也不提醒我要穿校服。”萧离为像是看白痴似的

盯着她,看得她浑身的不自在,撅着嘴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他伸手拍她后脑勺:“我什么眼神?华夏,你什么脑子!”

人脑子啊!她一脸小模小样的蛮横:“我怎么了?”

“傻妞。”萧离为的脸色更加深沉了,“学校现在是运动会期间,周六周日可以不穿校服进来,在门口登记班级和姓名就可以了。你难道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可是——为什么忽然觉得邵安应该是知道的呢?不晓得是从哪里冒出的心虚使得华夏干脆的摇头:“不知道,没听说啊。”

离为不满意的问:“除了学习你还知道什么?”

她猛的想起来昨天在球馆听到他的朋友议论她——“女超人除了学习还知道什么。”他竟然也会这样想?

华夏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离为,如果没有漂亮的学习成绩,老师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好了。”他有些急于打断,瞳孔有了轻微的收缩,十分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事实上,萧离为根本想不通,他觉得自己其实并不知道,或者说,并不想知道。他纳闷

,即便是被老师棒打了,只要两个人都信念坚定又有何惧。他不能接受“之所以有资格在校园里谈恋爱是因为有华夏的成绩在做保护伞”。这样的事实,让他心底铺满了莫名的自

卑感,日积月累,厚厚的自卑感。内心深处认为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的在一起还不如当初她不答应自己,还不如讲成等我们上了大学再说,也许那样才是更好的选择。

走过大门的时候,华夏忽然小声的问:“可是,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保安好像跑出来呵斥了啊?”

离为说得极为不屑极为愤慨:“那是因为学校里不准骑车带人。”

华夏这会变聪明了,抿着嘴笑:“喂,你不是吃醋了吧。”

萧离为一扭头:“怎么可能。”

华夏瞪眼睛:“怎么不可能。”

离为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手插在口袋里,手心透了汗。你问我怎么不可能,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华夏,我怕我表达不清楚。我的朋友都说,你和邵安看起来很般配。

我告诉他们,怎么可能。

第三十四章

吃饭的时候华夏把双手摊开来在他眼前摇晃,扬着下巴说:“看,军功章!”

说实话,指腹上的烫伤并不是多么的明显,萧离为也没能理解她所谓的军功章指代的是什么,看了看并没在意:“你别晃了,晃得我眼晕,到底怎么了?”

女孩子家总有那么一点点难以琢磨的小心思埋伏在偶尔的情绪里。让你猜你就认真的猜,让你看你就好好的看,哪怕你猜的得天花乱坠毫无道理,心里也会是隐着喜悦的,官

方管这叫互动,俗话说打情骂俏。萧离为一句到底怎么了,让华夏小小有些失落。心里面那一句句撒娇无地释放,我被烫伤啦,疼死我啦,我在外面受委屈啦,这会我正在后怕呢

。都憋在心里了。公正严明的一张脸:“被烫了。”

他大条的神经才慢了一拍的反应过来:“哪?我看看。”

华夏双手一背,小嘴一抿:“得了,免得晃瞎了您的眼。”

知道她说气话,他伸手来要:“给不给看?”

“你能好好说话么,懂什么叫关心么?”

“关欣?那不是你同桌么。”

华夏一个没绷住:“哎,还不就是她。”之后,全盘托出。

“傻妞。”萧离为听得一愣神,“就你那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这幸好是没事,万一出了事,你跑都跑不及。再给我看看你的手。”

华夏笑眯眯的伸胳膊过去,“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怎么了,关键时刻靠的是冷静的大脑,不是发达的四肢。大家都慌成那样了,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吧。”

他点头附和:“是,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话音未落,若有所思。

但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我只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我甚至希望你是平平凡凡的,站在人群里不需要多么的出众,只要能被我认出来就好。在大家都慌乱的时候你可以放心大

胆的跟着一起慌乱,不必逼着自己冲锋陷阵,不必要求自己任何时候都压抑本能而急于思考,不必勉强自己随时随地都要拿出足够的勇气。

但是,我不能这么要求,一来你做不到,二来万一做到了那么你就不是你了。傻妞。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我多么希望那个人是我,你可以站在我的背后,和别的女孩子一样

拥有本能的尖叫,而不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让烧化的玻璃给自己烫出干净的伤口。

也或许,不是你需要平凡,而是我需要更多的光芒。

华夏撑臂托腮问:“离为,如果你是我,也一定会冲过去吧。”

他想了想,笑起来:“要看情况。”

她撇嘴:“看什么情况啊,关欣站在离火源那么近的地方发呆,大家又都丢下正在进行着的实验,这情况多紧急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捏了捏她的鼻尖:“是,如果我是你一定也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华夏咧嘴笑起来。离为你看,我们俩都是这样的人,在危险面前我们选择的是直面,要解救朋友和顾全大局。

周日早晨华夏没能及时爬起床,萧离为出门的时候重重敲了两下她的窗户,笑骂她懒虫。又嘱咐说跟别的班约好了打一场练习赛是十一点开始,让她不要迟到。

华夏在床上翻了个身,眯着眼睛晕晕乎乎的往熟悉的方向瞟了一眼,只看得到微微拂动的窗帘。小声嘀咕说:“同学,你整个周末都没有看书,你当自己是体育特长生啊。”

对面没有回应,或者他回应了她也没听到,一蒙头就完全睡死过去了。

再爬起来看表已经是十点四十,即刻就清醒了,脑子里面反复滚动着字幕“大势已去,大势已去”。我就是头猪,她一边埋怨自己一边紧张的洗漱换衣,用了最快的速度搞定

了个人战役,冲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还是迟了一刻钟。

先去小超市拿了两瓶冰冻的可乐,走到结账的地方又折身去货架提了一桶两加仑的纯净水,默念着,将功补过的第一步是搞定周边。

可是华夏没想到,周边是如此的难搞。上天要惩罚她迟到,一次管够。

她还没走进球馆就看见毕静一脸紧张的站在路边叫她。

华夏觉得莫名其妙,她很少在校园里跟自己打招呼,今天热情个什么劲。

毕静转身拉着她就往馆里走:“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华夏纳闷,你出事和我有关系么?

“我们班要和你们班打起来了。”

“说什么呢?”

“自己看。”

她一进门就看见两拨人在对峙,为首的一是他们班的班长,一是七班的范大米,摆那种敌对的架势,仿佛要争球。

有人在大声说话:“道歉。”

有人在大声回应:“凭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她该怎么办,难道要跑过去用优等生的嘴脸说,别闹了,再闹,我去叫老师?想了想先把离为拉过来再说。

正要迈步,被人扯住了胳膊,是邵安。冲她摇头,示意不要过去,我去。

华夏还想问,你行么?之后的情况她就懵了,不知道谁先动的手,也不知道谁和谁厮打起来,有许多人去劝架,一群人乱糟糟的滚作了一团。她跑过去声嘶力竭:“都住手!

没人住手,甚至没人听到。一群十七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