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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南抬起泪湿的双眼,嘴唇颤抖着,“事实上,夫人她已经回家了。只是不知她是去了飞天堡还是回了君府?”

君问天突然一动不动,寒眸冷冷地盯着君南。

“堡主,快进宫吧!夫人和小堡主、小小姐都在等你呢!”君南说不下去,悲痛地扭过头。

“君总管,备马…。”君问天沉着自在地吩咐道,抬步上前,不知是拌到了什么,他突地一个趔趄,直直地跌倒在台阶上,额头重击在石板上的声响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君南上前来扶,他摇头,掸掸灰尘站起身,平静地往府门走去,经过王夫人身边时,他停下笑了笑,“娘亲,听到没有,碧儿给你生下孙子和孙女了,这次,她真的要回来了,你快让人把厢房收拾好,燃烛、点香、熏被、熬汤…”

王夫人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按住心口,拼命地咬着唇,不敢哭出声,只是拼命地点着头。

其他女眷们也纷纷红了眼眶。

一路上,君问天没有再出声,君南几次开口,他都摆摆手制止了。他脸上的神情出奇的平静,举止有条不紊。

风吹入马车内,他身上衣袂缓缓飘动,一双寒眸漆黑如子夜。

皇宫的大门今天破例洞开着,几盏灯笼在风中轻轻晃动,糊着的羊皮纸象是漏了点缝,发出呜呜的悲啼。

马车一路通行无阻,直到后殿的宫门前,君问天跳下马车,大步向寝殿走去。

宫女和太监惊恐地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他身上凛然的森冷,似乎连鬼都会不寒而栗。

人群如潮水突地分开两边,让出一条宽敞的道,直通产房。

君问天拧了拧眉,一步步了进去。

以为今生不会再相见的人终于邂逅了。

他的小闯祸精今天真的好乖,安安静静地躺在秀珠的怀中,不是歪着头对他俏皮地笑,也不是一脸精灵古怪和他谈阴谋,也没有象个小女人一般赖在他怀中对他撒着娇…。她恬静地闭着眼,象睡熟了,小手挂在空中。他心疼地握在掌心里,小手冰冷,他抬起放在腮边捂着,另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拭去湿贴在额角的发丝。

“夫人,堡主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呀…。”秀珠已经哭不动了,喉咙沙哑得不成样。

“孩子…。”抱着孩子的稳婆们凑上前想让君问天看一下,他没有抬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碧儿,低声一句:“秀珠,抱孩子,我们回府!”

秀珠愣了愣,松开双臂,君问天小心地抱起碧儿贴在怀中。

一直站在里侧,已经快崩溃的窝阔台面容抽搐着走过来,伸手,想碰碰碧儿,君问天让开,他的手在空中抓了个空。

“大汗,多谢这些日子对君某娘子的照顾,打扰了!”君问天冰冰冷冷地说道。

碧儿是他的娘子,不是某某的皇妃,是他一个人的,从前到永远都是。

“君堡主…。”窝阔台悲绝地闭上眼,他想不到碧儿会突然这些离开,所有的良辰美景转眼成空。她终是离开了他,以这种倔烈的方式。不管他有多深爱,她都不肯走向他。

“大汗,这份谢意,君问天铭记在心,现在无法回报大汗,但是有一天,君问天一定会涌泉相报的。”君问天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后抱紧碧儿,在一道道注目礼中走出了寝殿。

窝阔台目送着他的背影,无由地打了个冷战。

“碧儿,冷吗?”君问天走到马车边,贴了贴碧儿的脸腮,柔声轻问。

秀珠和君南一人抱一个孩子站在身后,泣不成声。他们突然发现君问天一动不动,两个人走过去。

君问天的眼中沽沽地流个不停的,不是泪,而是一滴滴血。

“堡主…”

碧儿,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早点懂你的用意,你就任性地这样对侍我吗?还是你怕我会忘了你,所以用这种办法让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故意这样乖、故意这样的美,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怕我骂?你一下子就给我生了一男一女,是想完成任务,然后就偷懒不尽妻子的义务?

没用的,碧儿,这次我真的和你生气了,不管你怎么表现好,我都不原谅你,除非你睁开眼,亲自对我说:老公,我错了,我离开你是不对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碧儿,你现在又想逃哪去了呢?这个游戏你玩了多次,能不能换个花样,你要知道,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我总有办法抓回你的。

等着吧,小闯祸精!

君问天抱着碧儿跨上马车,“堡主…。”君南只看到君问天身子一个后仰,他只来得及抓住了他的衣角,君问天“咕咚”昏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两只手还牢牢地抱着舒碧儿。

秋夜冷得叫人发颤,可都不及这一幕,令人震撼、煞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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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后!

八月中秋,风和日丽,秋高气爽。草原上野花开得正盛,红松林在远处翻着绯波,大大小小的湖泊如明珠般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

草原中央的那片大湖边建起了一座宽敞的木屋,两位修长的男子背屋临湖,风微微把他们的衣摆吹动。

不远处,两个走路还有些蹒跚的孩子蹲在草丛中合力捉一只蚂蚱,其中一个小姑娘一头卷卷的发丝煞是招人注目,她偶尔抬起头来,清丽的面容上,秀眸滴溜溜转个不停。而另一个小男子则沉稳得多,俊眉英目,可以预见日后必然是位翩翩少年郎。

“君兄,记得初次遇到碧儿,也是这个季节,就在这附近,清晨的露水很重,她就睡卧在草丛中,睫毛眨呀眨的。”韩江流闭了闭眼,压下心中剧烈的酸楚,“她问我现在是什么朝代,问我家是不是什么银行,问我能不能收留她…。一切清晰得好象就是在昨天,而她偏偏已离开了我们二年了。”

“不,她没有离开,她只是迷路了,有一天,她还会回到这里的。”君问天笃定地说道。

韩江流扭头看了看他,叹了口气。碧儿去世之后,君问天就和孩子搬回了飞天堡,把原先填实的湖让人又挖开,他在这边建了房、种了树,然后就住到了这里,说碧儿有一天回来时,可以一睁眼就看到家。

“她能从千年穿回到蒙古,我不信她会轻易死去,她也舍不得死去,这里有我,有仕林、诗霖,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君问天挑眉,双眸刹地发亮,像黑夜里一瞬的星光,分外夺目。

韩江流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碧儿刚去世的三个月,君问天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人犹如丧失了神智,后来还是两个孩子的哭声唤回了他。他一恢复,就非常理智、冷静,生意照做,日子照过,但谁要是向他提一句续弦的事,他就象个疯子,大叫大吼,说碧儿根本没死。

碧儿死了是有目共睹的事,但君问天这样讲,大家只好依了他。在痛苦的时候,心里有个寄托,才有办法过下去。像自己初闻碧儿去世,不一样痛得死去活来。和碧儿的回忆是自已心中唯一的慰藉,轻易不敢碰。

“青羽和骆塞主回骆家塞了吗?”韩江流换了个话题,不想君问天痛,也不想让自己疼。

君问天点头,“嗯,是的!他们以后估计不会再踏进飞天堡了。”

“大汗会追究这事吗?”

“随便他!”君问天眸光一冷,轻蔑地倾倾嘴角,“我和他之间的债有一天会算清的。”

“君兄,何必呢?你应该多为仕林和诗霖着想,他们还小啊,没有娘亲,你若一意孤行,他们好可怜的。你再富甲天下,怎么敌得过大汗呢?我听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大汗现在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修和林城,筑万安宫,建迎驾殿,大兴土木,广采美女,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国事都是太子贵由过问。”

“我自有主张,你不要担心。江流,你的儿子也该一周多了吧,好象只比仕林小几个月,钱庄还好吗?”

韩江流淡淡地一笑,“我所想的目标都达到了,陆家当铺被四海钱庄吞并了,陆老板一家回到乡下养老去了,继承人也有了,我应该算很好吧!”牺牲了他与碧儿的爱情,换来这一切,再好也显得可悲。

“江流,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陆可儿,已经不是孩子了…。”君问天没有多说,他相信韩江流会懂,什么人是他应该珍惜的。“帮我照应下仕林、诗霖,我看看碧儿去!”他推开木屋的门,听到韩江流在身后发出一声轻叹。

木屋很宽敞,他推开里间的门,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台阶,他拾阶而下,墙壁上镶着的两颗夜明珠把地下室照得通明。大理石堆砌的室内,一点清咳都会引起巨大的回响。在房间的中央,放着一个水晶的棺材,里面放满了千年不化的寒冰,在冰上面,碧儿一身翠绿的裙装,恬恬地睡着。棺材边有个桌,桌上放着一叠碧儿生前画下的画,还有一封信笺。

他舍不得把碧儿埋在土中,他要日日相对,夜夜看她入睡。这身子也是碧儿回到蒙古的躯壳,要是没了,碧儿就真的回不来了。他想尽了办法在湖边的地下建了这个冷室,碧儿好端端地住在这里,二年了,依然面目如新,他相信有一天那双闭上的眼还会为他睁开的。

君问天依棺而坐,温柔地轻抚着棺面,宠溺地对着碧儿微笑,随手拿起桌上的信笺,其实他已看过多篇,信的内容也早已烂熟于心,但每天看着碧儿读这封信就象和碧儿面对面坐着。

“仕林,哦,也有可能是诗霖,是妈咪啦!妈咪呢,也就是娘亲,不过妈咪不喜欢那个称呼,好象喊老娘一般,把妈咪喊老了,人家可是很年轻的妈咪。妈咪有点笨,还不会写这儿的字体,你们读这封信时,可以找你爹爹帮忙。”

“对不起,妈咪因为某个原因要去很远的地方,可能不能陪你长大,但是不管在哪里,妈咪都会爱着你!你在这里,有爹爹、祖母,还有姑姑疼,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一个新妈咪,相信你会过得很幸福的。如果想妈咪,可以去找韩叔叔、忽必烈小王子,他们都是和妈咪很熟的朋友,他们会向你说起妈咪以前的种种,也会关心你、照顾你。”

“妈咪对你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快快乐乐就好!不赞成你做官,这是个乱世,即使元朝成立,但时间很短,做官难免把握不住方向,会让自己委屈,也会惹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伤害。妈咪也不愿你从商,你爹爹从商非常辛苦,幸好他是个极端精明的人,但这样还是经常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做个真正的普通人,游山玩水,读想读的书,做开心的事。你爹赚的银子多,可以让你享受、随意到彻底,不花白不花,呵,他又不是外人。”

“如果你长大后遇不到心仪的人,不一定非要成亲,也不一定非要生子,人生很短暂,能对自己负责就不错了,别想着子子孙孙,象愚公一样。一个人的世界也很精采。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象妈咪这么幸运,能够遇到你爹爹,被他爱上,嫁给他,和他一起生下你。”

“爹爹表面上很冷漠,但只要是他所爱的人,他的心很温柔很细腻,宠得你以为这世界都象随你的性情在转。遗憾的是我们只有一年的夫妻之缘,不过,相比较人家一辈子都在寻找一生所爱,我不费力气就撞上他,真的太幸福了。仕林,替妈咪好好爱爹爹…。也替妈咪对他说声对不起,离开他,不是不爱,而是深爱…。”

“仕林,…。”

已经读过无数次,但每读一次,仍然会热泪盈眶。

君问天弹去眼角滑下的泪珠,蹲下身,柔声低喃。

小闯祸精,你不是普通的懒啊,不肯抚养孩子,还要孩子帮你爱我,那你干吗呢?

碧儿,玩也玩得差不多了,测验我的心也该有个尺度。二年啦,走了那么久,该回来了!

飞天堡的门为你开着,君府的门为你敞着,我的双臂为你一直张开。

你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第四卷 纤云弄巧

一,春梦了无痕(上)

“夫人…”颌下长须飘洒的老头和盛装的中年美妇对她微微点头。

她身子笨重,不便起身,只能含笑招呼,“老先生,皇后娘娘…”她指着不远处的座椅请他们坐下,让宫女送上茶。

她看到皇后使了个眼神,殿中的宫女和太监低头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夫人,唉,”白胡子老头叹气,“老夫犹豫再三,还是来找夫人了。在与夫人认识之初,老夫就看出大汗对夫人的不同,也曾担忧过夫人迟早有一天会成为祸国红颜,但看到夫人与君堡主伉俪情深,大汗事事考虑周全,老夫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后来夫人两次被君堡主所休,大汗突然对夫人生出了希望,不知不觉用情很深,老夫在一边看着,欲言又止。夫人确是古今少有的奇女子,在俄罗斯使臣来洽谈边境贸易之时,老夫发觉如果夫人与大汗一起,也许会带给蒙古前所未有的福音,老夫决定成全大汗与夫人。老夫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忘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君堡主对夫人真的情冷,夫人真的爱上了大汗!”

老头挫败地摇头,她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继续。

“一切不象我所料的那样,君堡主对夫人的情意从来就没减少一丝一毫,深爱的程度老夫都无法用词语来形容。夫人,你呢,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夫人你为了君堡主,不得不妥协暂居宫中。君堡主为了你带你走,帮助大汗除去了四王爷,结果你却成了大汗的妃嫔。君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容老夫多加描绘,夫人你又是什么样的慧黠女子,遇到的人都有目共睹。你们都不是甘愿为人摆布的人,现在的境况只是权宜之计。日后,君堡主在外,夫人在内,若两边夹攻大汗,老夫不敢想像那样的状况!”

盛装的女子在一边冷冷笑道:“老大人考虑的是日后,本宫却要担忧现在。大汗竟然容允自己的妃嫔怀着别人的孩子,还和他共居寝殿,这在后宫已经掀起了很大的波澜,本宫作为后宫之首,无法安抚其他妃嫔们。寝殿是大汗休息、夜晚批折的地方,有多少朝庭机密,自古后宫不涉政,怎么能随意踏进呢?大汗把皇法宫规全忘了一干二净。”

她抬头,很认同他们的话,“两位来一定不是向我倾诉这样的,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白胡子老头咬了咬唇,站起身,“夫人,老夫在朝一日,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大汗。”

“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

“大汗现在的情形是不可能放了夫人,但是把夫人握在掌心又是个大的隐患。大人在一日,君堡主与大汗之间的纠纷就不一日不会平息。为了两全,老夫只有请夫人自已上路了。”白胡子老头目光如炬,灼灼地盯着她。清儒的书生说起狠话,也会杀气腾腾。

她挑起眉,温婉地一笑,“老先生是要我自尽吗?可是我若自尽,传到君堡主耳中,他一样不会放过大汗的。”

“夫人,你很爱君堡主吧!君堡主若与大汗争起来,谁赢谁输,夫人心里很清楚。”

她叹息,“是,君堡主斗不过大汗,所以我才呆在这里。”

“有一个法子,既能让大汗对夫人死心,又能让君堡主不对大汗生疑。”白胡子老头看向盛装女子。

雍容华贵的女子微闭下眼,手指微翘,慢悠悠地说道:“提神汤!”

“那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夫人不是马上快临产了吗?女子生产犹如踩在棺材板上,一只脚在棺材外,一只脚在棺材内,碰到难产、大出血都可以让女子送命,这种方式不是人力所为,而是天意。提神汤是一味助产的药,可以帮助产妇增加气力,顺利产下胎儿,但是会引起血崩。呵,血崩,夫人懂什么意思吗?”盛装女子抿嘴累笑。

血崩,鲜血象洪峰一样破堤而出,一泻而下…。

那场面,让她本能地一瑟缩,控制不住地的发出一声惊叫:“啊…”

“啊…”一身的冷汗,她猛然睁大眼,跳坐起来。这是哪里?入眼之处是一种颜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铺,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家俱,就连屋顶上的灯也是白的,床边放着氧气瓶、输液架、换气机、电视…淡黄的灯光照着一张呆若木鸡、眼瞪得溜圆的熟悉面孔-------林仁兄。

她眨眨眼,惊惶地伸出手戳戳他的脸,这是在梦中吗?

“啊…”这声惊叫不是她发出来的,林仁兄象看到了鬼,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医生、护士,有没有活的呀,快来啊,妹妹她醒了…”语音结尾,有些破碎,有如悲啼。

帅哥怎么能这样讲话,要低哑、深沉、磁性、魅惑,象君问天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