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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号?”

“01。”

“钥匙呢?”

“包里。”

池乔用娇小的身躯支撑着这185的魁梧身材不至于缩到地板上去,还要腾出一只手来摸钥匙,形状之狼狈,实属罕见。

等好不容易打开了门,她把覃珏宇往沙发上一放,终于扶着自己的老腰出了一口长气。歇了三秒钟,缓过劲来,池乔把外套往覃珏宇身上一扔,钥匙往茶几上一扔,准备走人。门刚一打开,就被一股力道从后面关上了。

池乔吃惊地往后一看,覃珏宇站在她背后,哪里还是刚才高烧昏迷虚弱的样子。

“我说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吗?药也没给我吃,就这么走了?万一我烧死了怎么办?”

池乔真是恨不得给这无赖两耳光,眼睛都要沁出血来了。她怎么就那么瞎没看出来他是装病啊?!

深吸了两口气,池乔恶狠狠地盯着他,“刚才脸那么红是怎么回事儿?”

“想笑,憋的。”

一小段沉默之后,池乔终于爆发了,不停地往覃珏宇身上又抓又踹又踢又咬,“你这个王八蛋!臭流氓!死无赖!逗我很好玩是吧?”形状之泼辣,状况之混乱,可是一对男女在玄关处的撕扯打闹怎么看都是一副打情骂俏的模样。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覃珏宇抓住池乔逞凶的手,再用身体把她固定到墙到自己身体之间的狭小范围,用膝盖顶着她的双腿,防止她踢踹。于是,这个姿势就很诡异了。

池乔还要挣扎,就看见覃珏宇的脸离自己最多只有几厘米,她瞬间静止了。

“让我抱一会。”覃珏宇像是要把池乔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这个拥抱足以让池乔窒息。覃珏宇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如同万马奔腾一样的在叫嚣,在呼啸。天知道,他有多渴望怀里这个女人,这种渴望快要把他焚烧了,如果再不宣泄出口,他怕自己连灰也不会剩下。

“你放开,放开!”池乔的声音被压制在覃珏宇的胸膛,闷闷地传出来,这个时候男女双方的强弱毕现。

许久,覃珏宇才缓缓放开她,但仍然是把她禁锢在墙和自己身体的范围内。他盯着她看,视线像是要灼烧她,眼睛里盛的深情是池乔一直不敢正视的,她把视线挪开,目之所及处是刚才抓扯之后,他敞开的衬衣,小麦色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性感,池乔觉得自己脑海里的那根弦摇摇欲坠。

覃珏宇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的对不对?”声音暗哑,像是一个渴久了的人发出的邀请,蛊惑人心。手上传来肌肤的触感,甚至还能摸到硬硬的肌肉在掌心处像烙铁一样的炙热和滚烫。嘣,弦断了。

覃珏宇的吻挟带着一股不可抗力的飓风将池乔彻底淹没。

欲望是一个被道德,羞耻感,修养,理智层层包裹住的厚茧,每一层的束缚只会让欲望叫嚣和挣扎得更厉害,滚沸的岩浆要冲破层层封锁,剧烈的喘息,不经意从唇边溢出的娇喘,在传递到大脑之后,除了感觉到羞耻,随之而来的是欲望的剧烈反扑。理智碎成碎片,拼也拼不回来,邪恶的不受束缚的欲望主宰着大脑,在疯狂地引诱着她,像是伊甸园里那条邪恶的蛇,是快乐的吧?是渴望的吧?为什么不享受呢?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次,跟上次趁着酒意的半推半就不同,池乔清楚地感知到每一个吻落在肌肤上的那种灼烧感,能感觉到皮肤跟皮肤,身体与身体纠缠在一起时那种渴望,她闭上眼睛,把理智隔绝到门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冲撞带给身体的战栗,她想尖叫,想奔跑,想是在海里沉浮,每一次浮出水面还没有来得及感知新鲜的空气,另一个浪头打过来又将她淹没,身体仿佛已经不复存在了,只有意识,在山峦叠嶂间起伏,升腾,坠落,升腾,然后再坠落。

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叫着她的名字,不停地呢喃着爱语,她听不清楚,只是紧紧地抓住一切她能抓住的东西,胳膊,肩膀,背部,或者只是对方的头发,她想推开,又紧紧拥在怀里,她想逃离,可下一秒又被对方更深入地嵌进身体。唇舌的交缠,身体的纠缠,像动物一样,又好像天生就应该这样。

覃珏宇觉得此刻发生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他完全凭着本能在冲刺,撕咬,抚摸还有律动。因为觉得不真实,所以要抱得更紧,吻得更深,他想把池乔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深深地,然后再也不要分开。他又怕这一切都跟之前夜晚做的梦一样,最终会幻灭,所以他一直在她耳边絮叨着,呢喃着,确定着。快感来得如此强烈,如烟花绽放天际,他伏在她身上,激烈地喘息,一刻也不愿意分开。

“你出去。”渐渐地,理智回归到了脑海,像是暴风雨之后迎来的平静,她动了动,发现覃珏宇还在她身体里,这让她觉得万分难堪,可是明明是怒吼,听起来却像是欲拒还迎的娇嗔。她把头整个埋进枕头里,羞愧得快要哭出来了。

覃珏宇恋恋不舍地离开,手从她的背部缓缓地抚摸着,皮肤呈现出性爱后特有的粉,滑腻,动人,就连曲线都像是一段迷惑人心的音符。

“乔乔,我爱你。”他的吻落在她的背上,肩上,顺着曲线延伸,像是一种虔诚的膜拜,又像是在打上自己的烙印。

池乔从欲望的沟壑里苏醒,有种自暴自弃的快感,是的,这事情已经糟的不能再糟了,但那又怎样?她屈服于自己的欲望,然后承认这个男人带给了她极致的快乐,她有种三十年都白活了的恍若隔世感,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非常可笑。人,怎么能臣服于欲望,单凭它驱使?她渐渐有些明白那些女权主义者叫嚣着的解放是个什么滋味了,这种不管不顾的,不经大脑的,只听凭内心和下半身召唤的事情,的确很让人着迷,就像毒品一样,会上瘾,会扼杀掉你的理智。

这种感觉很复杂,有堕落的快感,又带着精神上的鞭笞。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面对身边的这个人。

覃珏宇哪里知道池乔在想些什么,从男性的角度出发,他自动自发地认为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他把池乔翻了个身,“别趴着睡,看,脸都憋红了。”

池乔把被子拉起来整个盖住脸,她现在不仅脸红得要滴血,连整颗心都要滴血了。

“我去洗澡。”她从床上站起来,才发现这不是她的家,尴尬地转身,“洗手间在哪儿?”

覃珏宇趴在床上看着她强自镇定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怎么会像个处女一样娇羞呢?

“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告诉我在哪儿。”池乔恨不得逃离这间充满了欢爱气息的房间,围着被子就准备出门。

“喂,在这。”覃珏宇拉开推拉门,内嵌式的洗浴间一应俱全。

池乔看了他一眼,又连忙转开视线,“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睡觉为什么要穿衣服?”

“那你把被子盖上啊!”

“被子不是在你身上?”

池乔简直又羞又怒,这辈子的脸都在今天晚上丢尽了,关上推拉门之前把被子扔了出来。

磨砂玻璃的墙上可以看见她若隐若现的曲线,覃珏宇像是一个得逞的男孩一样趴在床上百看不厌。那种“她终于属于我了”的感觉一直在他内心荡漾着,荡漾着,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如果有镜子,他就可以看见此刻的自己笑得有多么傻缺。

池乔在沐浴的时候,大脑一直都在飞快地运转着如何解决这个局面,方案有若干种,想一个被无情地推翻一个。落荒而逃?算了,这招已经用过了,局面也不会比现在更糟。出去,跟他说清楚,讲事实摆道理,告诉他,虽然我们现在发生了关系,但是真的,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那就没有必要继续了对不对?厄?你确信你可以说服他吗?或者说你可以说服自己?池乔摇了摇头,继续往深了想。好吧,让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一直都在追求你,对吧?先不论这种追求是以逢场作戏为目的还是以结婚为目的的,等等,对了,如果人家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你一直拒绝不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天差地别么?既然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实,那覃珏宇不可能不知道,那他或许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呢?游戏,游戏,只是一个游戏。池乔,你太不放松了。你太紧张了,你总以为这种事一旦发生就要跟责任承诺挂上钩,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好吧,只是一个游戏。池乔,你三十岁了,你什么都不缺,你不需要爱人,也不需要婚姻,你只是对他有了迷恋,这种迷恋或许还只是基于身体的吸引和性的因素,OK,现在你们这样了,该不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你是成年人,不要逃避,你要正视自己的欲望包括现实。TAKE IT EASY,要像一个成年人一样,成熟地处理这样的事情,一夜情也好,N夜情也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它既不会颠覆你的正常生活,也不会颠覆你自己。放轻松,放轻松。

池乔正在给自己打气的时候,覃珏宇已经把两个人美好的未来畅想到了夕阳红的阶段,太美妙了,爱情的美妙就在于你会在得到它的瞬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没有之一。

池乔拖拖拉拉洗完澡出来,身上裹着浴巾,头发还是湿的,可是神情已经比刚才镇定多了。

“饿不饿?”覃珏宇像只哈巴狗一样黏上来,“刚才酒会上你什么都没吃。”

“饿。”池乔想也没想就答了一声饿,总比两个人赤身裸体在卧室里大眼瞪小眼的强,她要把头发吹干,再想办法把那身皱皱巴巴的礼服重新穿回身上,然后确保穿出去不会走光。这已经足够让她伤脑筋的了,能有个借口把这家伙打发出去再好不过。

“想吃什么?”

“你这有什么?”

“面?饺子?汤圆?还是叫外卖?”

“随便。”池乔想了想,外卖还是算了,“那就面吧。”

“那你等着,很快。”覃珏宇从床上跳起来,路过池乔身边的时候,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等我,十分钟。”

池乔下意识地一躲,还是没躲开。等他出去了,才吐出一口长气,“慢慢煮,不着急。”

她开始在卧室里寻找自己的衣服,袜子?算了,不能穿了,内衣,还好,内衣还在,穿上内衣,等她把那件低胸礼服穿上身的时候,她发现这已经不能叫衣服了。最夸张的不是拉链,也不是开叉的部分,而是这绸缎质地的衣服从胸口处就已经被撕了一个大口子。“SHIT!”池乔低咒了一句。非常非常非常不情愿地她打开了覃珏宇的衣柜。她幻想着能在这里面找到一两件女装什么的。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池乔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穿得像是在AV片里演的那样,会那么恶俗地选择了一件男式的衬衣,(只有衬衣是长袖的,此刻还是初春季节,虽然她更想穿的是T恤),披着半干不干的头发,因为裤子实在太长了,甚至连短裤都无法驾驭,她穿了件厚外套,把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走出了卧室。

“面好了。”覃珏宇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一转身就看见池乔裹得像个蚕蛹一样走出来,忍不住笑出声,“你干嘛呀?这开了空调的。”

我当然知道开了空调,但问题是外面没开空调啊。

“我先走了。你慢慢吃。”池乔在茶几附近找自己的车钥匙。

覃珏宇这才有些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一厢情愿了,他连忙拉着池乔,“你就这样出去?”

不然呢?池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穿着很滑稽,膝盖之下什么都没有,等会还要穿上高跟鞋,不过好在是开车,最多把车里的暖气开大就行了。丢人也不会太彻底。

“你先吃面吧,吃完面我送你。”覃珏宇把面递到池乔面前。

池乔是真饿了,但是,好吧,就吃完面再走,吃饱也有力气出去丢人。

吃了一大半,她才抬头,“你不饿?”覃珏宇一直在旁边盯着她吃呢。

“你先吃。”

池乔放下筷子,“你只煮了一碗?”

覃珏宇不置可否。

“那你吃吧,我吃饱了。”池乔把面推到覃珏宇面前。

覃珏宇看着她,盯了几秒钟,然后就着池乔用过的筷子开始吃剩下的半碗面。

“不,你,这…”池乔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一起吃一碗面是多么的不妥,可是阻止也没什么意思了,再亲密的事情都做了,这会再计较这些是不是太作了,反正又不是她吃剩下的那半碗。

房间里是真热,池乔只好把外套的拉链拉开,假装左右四顾,顺便再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包裹着出去的东西,披肩啊,什么什么的。

“你出去再穿不行吗?”

池乔瞪了他一眼,“吃你的面吧。”

“我大半夜煮面给你吃,你就不感动吗?”

“啊?”池乔完全没有这种意识,“感动什么?”

覃珏宇放下筷子,“我可是第一次煮面给女孩吃也!”

“哦,谢谢。”池乔已经在找刚才不知道被踢到哪里的鞋了。

“池乔。”覃珏宇站起身,站在池乔面前。

“别挡着我,你看见我的鞋了吗?怎么只有一只了?”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行为吗?”

池乔站起身,手里提着一只鞋。“找鞋啊。”

“我不是在说鞋的事!”

“那你要说什么?”

“你深更半夜落荒而逃是什么意思?打算跟上次一样打死不认账么?上次是喝醉了,那这次呢?你明天会跟我说你失忆了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这样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池乔站在原地,被驳得毫无反口之力。

“你在害怕什么?你在逃避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这样反反复复的,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么程度你才甘心?”覃珏宇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撕碎了吞进肚子里的冲动,吞进去了就一了百了了。

池乔退无可退,只好站直身体,咳咳了两声,找回自己的声音和思维,“那,我们是该好好谈谈。”

“谈什么?谈你一次又一次避我如蛇蝎么?上一次,好,我可以当它没有发生过,那么这次呢?刚刚发生的一切你不会就立刻忘记了吧?你是还没有想好撒什么谎来搪塞我,敷衍我是吧?但是你的身体比你更诚实。”

“是,我们是发生了关系,那又怎样?”池乔硬着脖子回了一句。

“又怎样?”覃珏宇好像听到最不可思议的答案一样,反问了一句,也不像是反问,更像是确定,确定刚才池乔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冷静点。你一直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好,喜欢,你喜欢些什么呢?你了解我什么呢?我一个比你大那么多的离婚女人,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跟你是没有可能的,你知道吗?”

覃珏宇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疯了,明明上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离她很近了,可是现在他觉得好像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一样。难道他把心都挖出来捧再她面前了,她还能这样视而不见么?

“就因为你离婚?就因为你比我大?所以呢?”他已经不会思考了,来回念叨的就是她的那些话。

“你看你条件这么好,你完全不需要在我身上废这些功夫,不值得,懂吗?咱们不说远了,就说情人,你也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条件更好的更年轻更美丽的女恩当你的情人对不对?我年纪大了,玩不起了,你明不明白?”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玩?”覃珏宇的尾音挑得很高,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

“好吧,不是玩。认真的,认真的我更玩不起。你应该跟,像圣三一学院的高材生之类的名门淑媛交往,而不是我。虽然现在我在你手下工作,但理论上我应该算是你的前辈,你不觉得这样的关系很像乱伦吗?”池乔已经语无伦次了。估计还是覃婉宁那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在她心底留下了阴影。

“去他妈的乱伦。”覃珏宇暴走了,他快步上前,抓着池乔的胳膊,一手撕下她的外套,打横一抱就把池乔抱进了卧室,扔在了床上。然后俯身一压,这期间动作粗暴,态度恶劣,完全容不得池乔有半丝反抗。

“你放开我,覃珏宇,你疯了!”覃珏宇完全不顾池乔的挣扎,一把剥掉她身上的衬衣,内衣,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是的,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才会爱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就不应该让你下床,让你根本没有力气下床,没有力气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身上急切地吻着,抚摸着。

池乔是真怕了,有带着点心虚,不停地挣扎,“我告诉你,覃珏宇,你这是强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现在就做给你看,让你知道你又在做什么!”根本没有任何前戏,一个猛烈的插入,让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带着点恶狠狠的劲头。

池乔吃痛,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的覃珏宇是多么的温柔,现在的他完全是一头野兽。“我不要啊,不要啊…”她都要哭了,头撞击着床头,每挣脱一点又立刻被拉到身下,她握紧拳头,准备冲这个发疯的野兽狠狠地来一耳光,然后她看见了覃珏宇赤红的双眼,还有,眼泪。

是的,眼泪。

池乔楞住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覃珏宇,悲伤得像一只受伤的宠物,在激烈的撞击声中,她觉得世界完全静止了,她在这瞬间心猛地抽痛了。他爱她,她终于相信了。这种爱,让他绝望了,受伤了,她觉得自己心脏的某个地方塌缩了,然后湿了,一如他发红的眼眶,将滴欲滴的眼泪。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在她面前痛哭失声一样。

像是感应到了池乔不再挣扎一样,覃珏宇的动作缓慢了下来,然后渐渐静止不动了,他伏在她的身上,头埋在她的颈窝,一动不动。

池乔的手先是在半空中静止,然后,然后慢慢地放在了他的头部,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爱抚。

“珏宇,珏宇”她试探着喊了两声,她快要被压得不能呼吸了,可是却不敢惊动他,又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流泪的他。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从枕头下方传来,嗡嗡的,带着鼻头被塞住了的略带哽咽和暗哑的声音。

池乔深吸了一口气,两眼看了看天花板,许久,她终于回了一句,“好。”

第九章

“托尼,有个问题想请你从男性的角度给出解答。”

“能为你答疑解惑是我的荣幸,女王陛下。”

“请听题。”

“可以申请让电脑去掉一个错误答案吗?或者观众解答?”

“你的要求被驳回。”

“哇!听起来难度好大啊。”

“那我去问别人。”

“别,别啊,池小丫,你可以出题了。”

“嗯…”池乔在酝酿着措辞,一时间显得犹豫不决。

“这道题就叫嗯…吗?”

“好吧,我问你。基于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一理论,你认为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兴趣大概多久可以结束?”

“你说的是兴趣还是性趣?”

“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首先,我不赞成这个荒谬的理论,为什么非要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呢?难道女人就没有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吗?你看看现在女色狼有多恐怖?那些对着男人照片,海报就开始发花痴的女性有多少?我们男人在这个社会上也是常常会被骚扰的,好伐?”

“伐你个头。谁让你一天到晚那么骚?”

“我骚?拜托你搞清楚,这叫做品位!好吧,总也有不骚的吧?知道美国女性性幻想的第一名是什么人吗?水管工。水管工也骚?那是因为这种职业的男性相对于其他男人而言会散发出更多的雄性荷尔蒙让女性被吸引,就连他们身上的汗水也是很性感的哟!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味。”托尼顿了顿,“所以说,男人和女人都有一样,所谓的下半身思考不过就是人的本性。俗话说的好…”

“打住。好,你先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池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OK,就算你说的对,这种本性大概可以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