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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晓羽看着他:“搬哪儿?”

“新买的房子,离你要考的学校很近!”

“那等我考完试,和舅妈一起收拾东西。” 甘晓羽已大概猜出舅舅和舅妈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想装傻。

陈玉成以为甘晓羽没听明白,沉吟片刻,眼晴也不看甘晓羽,底气不足地说:“舅妈不搬!”

她很大人的说:“舅妈从来都笑着对外婆说话,对我也好!只要你回来就围着你转。那天,看见她伤心的样子,都不敢劝她,怕她会哇哇大哭,你这样欺负她,怎么下的决心?”

陈玉成没说话,又呆了一会儿,出去了。

甘晓羽考完试,等到分好了学校,后来,高中开学了,他们也没有搬出去,这个家在不知不觉中又恢复了以往安详、简单平和生活中了。

今天,甘晓羽特想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处理的:“舅妈,你还记得我考高中那段时间,舅舅要搬出去,后来为什么没搬?”

舅妈看着甘晓羽:“你还记得?”

甘晓羽点点头:“隐隐约约地知道!”

“那时,陈玉成刚开始自己的公司,喜欢了他自己公司的一个刚出道儿的女孩子。”

甘晓羽惊异于舅妈居然可以这么平静的叙述这件事。

“开始的时候,他瞒着我,可哪有不透风的墙,蛛丝马迹的我还是知道了,陈玉成就要离婚!我说,我同意!可能以为我会哭会闹,或死活不离,毕竟平时我挺依赖他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我的,反正陈玉成特惊讶。然后,他说除了公司外,所有的财产都给我,我说,我不要,结婚这么多年,我就每月这么点儿工资,我们这样儿的生活水准,都不够自己吃喝的,为什么要拿走那么多财产?陈玉成说,是我对不起你!算是补偿!我说,我也不要,没生个孩子,浪费你那么多精子,我还不知道怎么补偿你呢?”说着自己也乐了。

甘晓羽乐得搂住了舅妈:“你真的这么说的?”

“当然是真的!你猜陈玉成什么表情?”舅妈的神情好像是回到了当时:“我记得特清楚,陈玉成脸红了。”

想想,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脸红!心里是什么感受?

“有一天夜里,我看你一个人哭!” 甘晓羽说:“真的可以放下?”

“特矛盾,他不爱了,再在一起也没意思,我爱,就希望他过得好,所以离开,但是舍不得那些过往的日子、周围的一切,包括你。”舅妈捏了捏甘晓羽的脸蛋儿。

“后来呢?”

“后来,陈玉成好长时间就不提这事了,天天回家,一切都正常了,只是睡在书房里,大概有半年的时间。有一天夜里,我主动去找他,问他,为什么不回房睡?他说,不知道我还要不要他?要说对闹离婚的事儿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比起以前、以后的日子,也就不能计较了。”

舅妈看了下手表:“太晚了,给陈玉成打个电话,我不回去了!”说着就拨了电话。

舅妈一定要和甘晓羽睡一张床上,两人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只是静静地躺着。

舅妈看着黑暗中更加明亮的甘晓羽的眸子轻轻问:“还没有看过那电影?”

甘晓羽摇头:“不敢看,怕做恶梦!”

“其实,真的很好,票房那么高,最近日本在演,我听陈玉成说,反映也很好!”舅妈摸摸甘晓羽的脸:“你像熟透了的葡萄,娇嫩得一兜水儿,一捅就破。”她笑:“梁锦程每次抱你亲你,看他全身就软了,动作都是轻柔的不得了,可眼神炙热如炬,狂风暴雨,这样表现出的爱,真是撼动人心。”舅妈长舒一口气:“梁锦程是越演越好!”看甘晓羽半天没出声儿,伏过身来:“你的眼睛本来就很柔,可是看着梁锦程的时候,简直可以流出水来,嘴角儿总是往上翘的,只要看到他,虽然离得很远,可是传递的氛围,两个人的身心都是胶着在一起的。”

甘晓羽转向舅妈:“你可以写电影评论,感受力和想象力都是一流的。”

舅妈不接她的话:“我最喜欢的一个画面你知道是那个?”

甘晓羽摇头。

“是那个韩泰山骑车接刚做完同声传译的程晓阳回家,韩泰山的外衣是敞开的,脸上有一层薄汗,头上似有热气在蒸腾,把车子骑得又快又稳,程晓阳斜斜地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人靠在韩泰山宽阔后背上,脸被挤得有一点儿嘟嘟的,微微闭着眼睛,两个人一动一静就那样儿全身心的靠着,爱恋与信任就在两个人之间流动,在喧嚣的大街上穿行,但给人的感觉很安静,似乎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在夕阳中远去。”

甘晓羽想起,拍这个镜头的时候,大家都在做准备工作,梁锦程就让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甘晓羽从未这样儿被人带过,开始因为害怕被摔下来,较着劲地坐着、死死地拽着梁锦程外衣的下摆。

梁锦程把她的手往下扒拉:“越这样儿越容易摔,一辆车,两个人较劲,你只用坐着,尽量往我的后背上靠,我从十四岁就开始骑自行车。”

梁锦程带着她在二环路上转了有半圈儿,她也累了,才渐渐松懈下来,就拍下了那一条。原来一个个镜头连接起来,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看电影的时候,我总感觉你们是真爱上了,不然,演技也太高了,尤其是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舅妈不依不饶地问。

真的都给人这样儿的感觉吗?甘晓羽把脸埋在枕头里:“梁锦程说,这是演戏!是韩泰山和林晓阳真的爱上了。”

梁锦程很晚才从星星吧出来,到了地库,一眼就看到原来停放着甘晓羽的“牧马人”的车位空了,又不甘心的四处看看,再翻出手机,并没有未接来电和短信,终于确认了甘晓羽在未知会他的情况下,取走了她的车。站了一会儿,上了自己的车,坐在车上怅然若失?

十六

曲和从设计室出来,看见好几个人围着放在走廊里的一台复印机叽叽喳喳的,不觉好奇的走过去。

围着复印机的几个人,并没觉察他的到来,等复印机停下来,拿了复印好的东西,回身才看到曲和站在他们身后,一时都不知如何应对。虽说曲和不是严厉的老板,但工作时间,一堆人围在一起做这个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是任何当老板都不乐见的。

空气里含有一丝的紧张。

曲和看着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的小姑娘,知道那本杂志是原凶,指指她:“你留下!”

其他人一听这话,顿做鸟兽状,迅速散去。

曲和在前面走,小姑娘在后面跟着,进了曲和的办公室。曲和坐在办公台后,看了看局促不安的小姑娘:“出了什么事?”

小姑娘把那本杂志放在曲和的办公台上:“这本杂志里面有一篇是介绍巴黎的,特好,在办公室一说,他们看了还不过瘾,都要复印保存,说将来如果有机会去巴黎,要沿着这路线走。”

曲和想笑,这帮小东西,想的倒挺远,不过有梦也好!他拿过那本杂志瞥了一眼目录,看到了甘晓羽的名字,再看文章的题目:巴黎.景.吃.喝.住.行,他迅速的翻到文章所在。

文章很长,包括怎样办理巴黎自助游的步骤、巴黎一年中不同时间的气温,游览时间的长短、吃住行的不同标准、各景点的收费,需要使用资金的额度;各主要博物馆的建筑、重点收藏、历史和重大变故,到达的路线等等,不一而足。他想在巴黎他几乎一直跟甘晓羽在一起的,游记里的许多内容他都没有关注到,有些内容连他也是第一次知道的。甘晓羽长了几只眼睛、多少双手?

小姑娘站的时间太长,看曲和只顾看杂志也不理她,就大着胆子问:“曲先生,我先回办公室了?”

曲和颇不情愿的抬起头,看着小姑娘:“以后,下了班再发展自己的爱好。” 扭了扭脖子:“你去问一下,有谁需要,我买给大家。”

小姑娘几乎是雀跃着离开了办公室。

甘晓羽的游记,只是叙述,她所看、所听、所做,绝少有形容词及感叹词,语言简单,用词准确,看她的文章,像是看动态的摄影,好像你亲身游历过一般。

曲和把杂志放到桌上,这个甘晓羽,他更多的了解她,就觉得那么的可望不可及,如果权、钱、地位都不能解决的问题,曲和便束手无策?他为他自己的无力而恼怒。他问自己:我可以放弃吗?

曲和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拨通了甘晓羽的电话,这个时候,起码不会打搅甘晓羽上课。

甘晓羽今天没课,正准备开车去参观李欣、马东宇新房子,她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接着曲和的电话:“我正要出去。”

曲和一听就生气,谁听不出来,这是故意闪他呢,他灵机一动,顺嘴儿就说:“我是通知你,你朋友的设计草图出来,约个时间可以来看看。”

甘晓羽说:“这事儿,你可以直接给她打电话,一会儿,我把她电话发到你手机上。”

曲和更气:“甘晓羽,我是闲得没事儿的人吗?”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甘晓羽盯着电话看了半天,才发动车子,这人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马东宇和李欣的新房在东三环附近,用马东宇的话说,是给自己置办了最具有升值潜力的资产,离最著名的北京CBD不过两公里,交通方便,小区闹中取静,设施一流。

甘晓羽看着装修一新的三室两厅,捏捏李欣的脸蛋儿:“我也想结婚!”

李欣看着甘晓羽的眼睛:“你也有羡慕别人的时候,真的假的?”

甘晓羽走进书房:“我只羡慕你,你命好,早早碰上了马东宇,顺顺利利地走到结婚。”

李欣两手扶住甘晓羽的肩,把甘晓羽转过来面对她:“最近曲大少有没有行动?”

甘晓羽把李欣的手推开:“还说呢,刚接他一电话,说你衣服的设计图出来了,让去看,我让他直接找你,他把电话给挂了。以后这事儿你别拉着我,我可不管了。”

李欣泄气地坐下:“甘晓羽,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你根本不给别人机会,知道不知道,不给别人机会就是不给自己机会?”她声音很大,把马东宇都招进来了。

马东宇看着气哼哼的李欣:“干嘛这么大声儿?”

李欣把曲和和甘晓羽的情况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马东宇看着甘晓羽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李欣早扑上来:“你什么意思?”

马东宇做投降状:“我们先吃饭,慢慢再聊。”

三个人溜达着就近去了必胜客披萨饼店。

饭点儿已过,店里就餐的人寥寥无几,服务员已显疲态,三个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李欣还没坐稳,就用腿磕甘晓羽的腿,然后冲着她对面不远的桌子努嘴,甘晓羽顺着她的指引看过去。

曲和正独自就着不太明亮的灯光一边看书,一边喝着什么,长腿交叠着斜斜地伸着,似乎书中的内容将他带了很远,面目专注而沉静。

许是平时曲和身边总是人挤人的,抽不冷子看见他一人坐着,甘晓羽觉得这样儿的曲和散发出的有点儿遗世孤立的味道。

李欣伏在甘晓羽的耳边:“叫他过来,一起吧!”

甘晓羽用眼睛征询马东宇的意见,马东宇正色地点头:“我更相信缘份。”

甘晓羽瞪他。

甘晓羽拨了曲和的电话,看着曲和不耐烦地放下书,拿起电话看了看,抿着嘴唇,含着笑把电话放到耳边,话却是硬的:“什么事儿?”

甘晓羽突然想要捉弄曲和,她往远处走了走,但能看见曲和:“曲先生,我没打搅你吧?”

曲和依然话硬硬的:“什么事儿?我正忙呢!”

甘晓羽说:“那我不打搅了。”

曲和以为甘晓羽要挂电话,立马紧张地收腿、坐直了身体,只叫得出:“甘晓羽!”

那边儿滴的一声儿,电话挂了。

曲和别提多懊丧了,颓然靠在椅背上。

甘晓羽挂了电话,嬉笑着晃到曲和身边儿:“曲先生,我能坐这儿吗?”

曲和惊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看着甘晓羽,脸上已经变了几色,然后愤然站起来,拿出钱夹抽出一张大钞扔桌上,几乎是冲出了大门。

把甘晓羽吓了一跳。

李欣伸长脖子想看个仔细,马东宇按着她的头,非不让她看。两个人看着踱回到他们桌子前的甘晓羽,无奈地摇头。

马东宇拉了甘晓羽坐下:“曲大少是被人宠惯了的人,还端着呢。”

李欣把沙拉用叉子铲了一些,放倒甘晓羽的盘子里:“吃饭吧!”自己也吃了两口,突然问:“他多大了?”

三个人都笑。

倒是没影响甘晓羽的食欲,李欣看着甘晓羽大吃大喝的样子问:“是不是看到有人紧张你,特得意?”

“看他的样子,倒是对你有意思的!只是还不知道怎么下手,这方面没什么经验。”马东宇肯定的说。

甘晓羽不屑:“在巴黎的时候,我亲眼看见美女缠着他,一看就不是一般关系。”

“两码事儿,女人缠他和他主动去缠女人那怎么能一样?”马东宇说。

李欣问甘晓羽:“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过?曲和这么乱七八糟的,还理他干嘛?”

“你又不懂,花花公子动了真心,那是十分珍贵地!”马东宇笑侃:“只要晓羽别太投入,知道吗?”

李欣伸出手打马东宇:“你这刁民!”

甘晓羽笑:“我都不知道怎么投入?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我参加不了你们的婚礼了,一月份,我要去美国研习半年。”

李欣一听,立即瞪了眼:“你说什么?”

马东宇倒坦然:“我一直担心,你参加婚礼,我们李欣得怎么打扮才能盖过你?现在好了!”

甘晓羽佯装生气地站起来要走:“李欣你别跟他结婚!”

马东宇拉甘晓羽坐下:“美国哪个城市,我找朋友关照你。”转念一想又说:“说实话我还真不放心他们。”

甘晓羽威胁马东宇:“你再说,我可打李欣了。”

“你说梁锦程吧,我还真是没见过,那么大岁数了吧,还给人特纯净的感觉,没什么欲望似的,是不是晓羽?”

甘晓羽痴笑出声:“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欲望?”

“你说,他给你的感觉是不是特安全?”马东宇不服气。

甘晓羽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看电影的时候,觉得…”

“你不是让我别爱上他吗?”甘晓羽知道马东宇要说什么,就拿当初马东宇的话搪过去。

说实话,看了电影以后,马东宇的想法儿有了改变,梁锦程如果真的像电影中一样爱着甘晓羽,那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在马东宇的心理,甘晓羽就应该是那么地被人爱着才行。

如果梁锦程不爱那就是演技太高超了,《一往情深》里的韩泰山,每次回家都是大步流星,梁锦程的身材高大,动作协调,连走路也那么帅,那么个大男人带着向往与期待的甜蜜表情急切地回家,谁能感受不到他有多么爱着家里等待他的女人?

十七

梁锦程正在去机场的路上,日本的广告合同经过几次磋商,今天终于成行。这是他第一次与外国的同行一起工作,生性谨慎的梁锦程还是紧张的。

签下这单合同,老牛别提多兴奋了:“这次咱算是走向世界了,一定要排排场场的,也让日本人见识见识咱中国的腕儿”

所以后面还有一辆面包车,老牛、化妆师、服装师、翻译一应俱全。

快到机场路收费处的时候,王永祥接到短信息,他一边回,一边说:“这女孩儿,真是迷一样儿!”

梁锦程佯装捣乱的样子伸过头去看王永祥的手机,没想到王永祥大方地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弄得梁锦程倒不好意思地抽身坐好。

王永祥把手机递给他:“你看!”

梁锦程疑惑地拿过手机,翻着看,是甘晓羽的短信:祥哥,抽空一起吃饭吧,下星期开始我要去美国学习半年,把车放星河大厦的停车场行不行?

梁锦程把手机还给王永祥。

机场到了。

早有人打了前站,梁锦程和王永祥下了车直奔安检,在安检排队等候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

中国人其实是相当内敛的,在机场的国际通道进出的人,也都是注重形像的,但在梁锦程他们周围,还是围了一群人,只是没有尖叫和欢呼。大家只用眼睛紧紧盯着梁锦程。

梁锦程微低着头,随着前边的人走到安检员身边,递上护照。

有人用手机拍照,被王永祥制止。

用探测器在梁锦程身上检查的是个小姑娘,她红着脸低着头,仪器在梁锦程的裤腿儿处流连不去,弄得等在后头的人中都有人发出笑声,小姑娘也未察觉,直到梁锦程低下头轻声问她:“有什么问题吗?”她才惊觉地放过梁锦程。

其实此时梁锦程的心里非常的不安,是因为甘晓羽的那段短信吗?

甘晓羽正在陈玉成家,因为她要走了,而且一走走这么久,舅舅舅妈的不舍是肯定的,走之前这几天,一定要她住在家里,好吃好喝公主一样儿地待着。

舅舅舅妈在厨房忙着,甘晓羽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清单,看看走之前还有什么事儿要办?清单上已经用红笔勾过的项目表示已处理过了,看看还剩下的几项,其中一项就是车。

她想来想去,她的爱车不要风吹雨淋太阳晒就得找地下停车场,她自己家的小区没有此项设施,想来想去觉得地下停车场还是星河大厦的车库好,就给王永祥打了短信。

王永祥给甘晓羽的短信是:车位的事儿,你跟王聪联系电话号码是…去美国不能送你了,我们正在机场,去日本。

甘晓羽回了短信:谢谢,看好师兄,小心日本师奶们把他吃了!

看着甘晓羽的短信,王永祥不禁笑出声儿。

甘晓羽跟王聪联系好去送车的时候,已经是她离开中国的前一天。王聪已经在地库等她,为她准备的车位是地库里最犄角儿的地方,平时出出进进谁也不乐意把车停这儿,而对甘晓羽正合适。甘晓羽心里赞王永祥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甘晓羽把车钥匙留下谢过王聪,上电梯到了星河的大堂,决定还是去曲和工作室一趟,上次,自己恶做剧,曲和愤然而去,两人再没联系,此时,顺便打个招呼,也是应该的,再说,他也并不见得在工作室。

甘晓羽进了曲和工作室,立即有人来引她:“是晓羽小姐吧!”甘晓羽点头,这儿的服务生记忆力也太好了,自己连这次也不过来了三次。

“曲先生在大设计室呢,请跟我来!”甘晓羽暗自咬舌,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只得跟着服务生走。

曲和正坐在大案前跟几个设计师讨论设计作品,被一群站着的人围在中间,甘晓羽只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服务生想向前通报,被甘晓羽拦住,指指身边的沙发,用口型对服务生说:“我等一会儿。”

服务生会意地点点头,走了。

甘晓羽坐下,听着曲和说话,都是一些专业术语,似懂非懂,他的声音轻越,甘晓羽不由得想起巴黎的那个女人,这个声音是不是也让那个女人觉得好听?

曲和站起来的时候,正看到甘晓羽神思缥缈的微笑,他不觉得就失了神。

周围的人看到曲和的表情异样,便顺着曲和的视线望去,然后就知趣儿的散去。

曲和收回自己的眼神,快速地坐下,埋首于眼前的图纸。

甘晓羽看人都走完了,曲和像是没看到她似的,仍然在忙他自己的,她也不说话,只坐着,看着他。

曲和不打算理甘晓羽,确切的说,他不知道怎么理甘晓羽。他很忙,早已下了决心,不在这上面浪费精力和时间。他手里的这套设计稿,明天就要出样儿,客户等着用呢,即使他这样儿的设计师,对这样儿的大客户也不敢怠慢。

房间里静谧无声,偶尔有曲和翻一下设计图,纸张的摩擦声儿好像很大。

甘晓羽站起来,往外走,到大门处,回过头来,正对上曲和看向她的眼睛,

甘晓羽笑了一下:“明天,我要去美国半年,来跟你说再见!”

曲和一时不知说什么,垂下眼帘整个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待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甘晓羽已经不在了,他气得把手中的笔一扔老远。

对于曲和,甘晓羽没多想过什么,可看今天曲和的样子,甘晓羽也不高兴,上次也不过是开个小玩笑,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她站在马路边儿上打车,正是晚高峰,站了半天,也没有一辆儿空车。转身往地铁站去,与曲和撞了个满怀。

曲和问她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