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铿锵有力,把自己当成英雄了?”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申屠夷眉尾微扬,似在嘲笑。

“我就是麦棠的英雄!我呀,也就不是男人,否则她肯定嫁给我。”叶鹿扬起下颌,吃饱了,她也有力气阴阳怪气了。

“只凭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过活的男人,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哪个女人会嫁给你才是瞎眼。”申屠夷淡淡打击,让她别想的那么美。

“你以为这世上的女人都喜欢你这种男人么?有句话叫做,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也就是说,别看你条件这么好,将来你娶的媳妇儿一准儿丑八怪。”叶鹿不服气,加以诅咒。

看着她,申屠夷面色无波,“比你还要丑么?”

刚要点头,叶鹿瞬间停住,“你说谁丑呢?睁大眼睛看清楚好不好,如花似玉,外娇里嫩,哪儿也不丑。”就差上去咬人,说她丑她可不乐意。

“外焦里嫩?”申屠夷似乎很长见识,还有这么夸自己的。

“娇是娇嫩的娇,不是烧焦的焦。”她就是外娇里嫩。

“和烧焦了没什么区别。”站起身,申屠夷神色淡然,可是眉目间的煞气却淡去了很多。

仰脸儿看着他,叶鹿微微眯起眼睛,在这个角度,看他都是岿然的,如同一座大山。

“有个减刑的机会,想要么?”垂眸扫了她一眼,申屠夷淡淡道。

“做什么?”不似以前,他现在说这种话,叶鹿都会很小心。

“有个人,有些身份,但嘴严的很,怎么都不张嘴。你若是能让他张嘴,把他藏起来的钱都套问出来,我便立即给你减刑。”申屠夷的条件,果然还是和钱分不开。

闻言,叶鹿立即翻眼皮,“我一猜就是这个,申屠夷,你说你一城之主,又相貌堂堂,总是张嘴闭嘴的钱钱钱,俗气不俗气?”

“天煞孤星,我不与钱亲近,还与谁亲近?”淡淡的反问,却问的叶鹿一愣。

他这种说法,听起来,透着一股浓浓的孤独。

“好吧,那你可不准出尔反尔,我要是成功了,你可得给我减刑。”也站起身,叶鹿红唇微噘,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眸色幽暗,“看你表现。”

“哼,不就是撬开一张嘴嘛,轻松小事儿,瞧好吧。”双臂环胸,叶鹿信心满满。

“等你的好消息,休息吧。”最后看了她一眼,申屠夷转身离开,而且顺带着把牢门锁上了。

盯着他消失,叶鹿冷哼一声,牢门不锁,她也不会出去。

转身往床那儿走,谁成想到了床跟前儿她脚下一绊,随即直接趴在了地上。

“哎呦!”痛呼,叶鹿一边抬手捂住脑门儿。她的头啊,后脑勺还没好,这脑门儿就又伤了,倒霉到家了。

“申屠夷,你这个扫把星,好疼!”攀着床沿儿爬起来,叶鹿揉着脑门儿,好疼好疼。

天煞孤星果然不容小觑,克的了花草树木,连她这个犯人都跟着倒霉。

撬开人的嘴,这个对叶鹿来说很容易,而且目的又是钱,这就更算不上难事儿了。

申屠夷的手下相信有各种手段让人开口,但这个人还是没开口,想来也不是怕死的主儿。那么,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045、摸骨之技

一大早,隔壁牢房就置办上了和这边一样的东西,这般齐全,可想住进来的人身份不一般。

叶鹿翘着腿坐在床上,背倚靠着墙壁,优哉游哉,不像坐牢,更像休养。

眼瞧着隔壁都收拾好了,叶鹿斜瞄着一点一点比对,瞧瞧隔壁比没比她这里多些什么。

但看起来都差不多,没有偏向谁,大家都一样。

蓦地,有声响传来,叶鹿微微扬眉,盯着牢房外,大概隔壁的邻居要来了。

果然不假,黑甲兵出现,还有一个灰色长衫的年轻男子。他双腕带着镣铐,但面色无惧,甚至很平静。

被羁押着,他们走过牢房前,叶鹿盯着他瞧,视线从他的脚快速掠过,直至头顶。

此人年约二十三四,有武功,并且武功不俗;嘴角微微向下,心机深沉;目光平静且镇定,心志坚定,不易动摇。

黑甲兵将他带到隔壁,牢门打开,然后解开了他的镣铐,随后把他推进了牢房里。

牢门关上,上锁,这精铁的牢房,纵使有天大的力气,也闯不出去。

黑甲兵离开,从始至终没人说话,他们行事利落,干干脆脆,而且目不斜视。

瞧着黑甲兵离开,叶鹿看向隔壁,那位新邻居在牢房中间站了一会儿,随后便走到了床边,坐下。

安静没有一丝声音,除了呼吸之外,他好像已经死了。

看着他,叶鹿缓缓弯起唇角,“终于来了新邻居,你犯了什么罪呀?”

她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不过隔壁没什么动静,更好像没听见。

他不理自己,也在想象当中,叶鹿笑意不改,继续道:“被关在这里,身份定然不一般。从你的身高体型衣着走路的姿势来看,你从小习武,并且家里的条件并不好,甚至儿时你的左腿曾骨折过。所以,即便现在条件好了,你也仍旧改不掉以前的一些习惯,你的腿,也留下了一些伤痕。从你的脸色,眉眼之间的距离,可以看出,你在思考,思考如何逃狱么?我得好心的提醒你,你出不去的,而且,这牢狱之灾得伴随你一段时间。”

因为叶鹿的话,隔壁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叶鹿,尽管隔着精铁栅栏,可依旧看得清。

“你犯了什么罪?”男人开口,声线有些沙哑。

叶鹿看着他,眉眼弯弯,“嘴唇干燥,声音沙哑,你几天没吃喝了?坐牢归坐牢,但总是不能亏待自己,再说你不是还想逃狱么?既然逃狱,那就更得吃饱才行。”

男人看着她,将近一分钟后才再次开口,“我叫薛风。”

“我叫叶鹿。”笑,叶鹿优哉游哉。

“你犯了什么罪?这么年轻,又很漂亮。”叶鹿在这牢房,很违和。

“唉,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我呢,摸骨算命,还算有些道行。这申屠夷,偏偏要逆天改命,我哪有那本事,然后他恼羞成怒就把我关起来了,让我直到想出办法逆天改命,否则我这辈子甭想出去了。”轻松的说着,叶鹿一边摇晃着自己的手,那手指纤细白皙,可是看着却有一丝神秘。

“摸骨算命?怪不得眼睛如此好用,观察人细致入微。”薛风了然,她观察他如此准确,是有原因的。

“错,我靠的不是眼睛,是感觉。不信的话,我给你摸一个试试?”歪头看着他,叶鹿邀请道。

薛风摇摇头,“这辈子都可能出不去了,为何还如此开心?”她笑嘻嘻的,哪像坐牢之人。

“我要是愁眉苦脸的在这牢里一辈子,你觉得我死的时候会不会很丑很丑?我不想死的那么丑,我想一辈子都这么漂亮,所以,只能开开心心的。”从床上跳下来,叶鹿一步一步的挪到铁栅前。两个牢房很近很近,若是叶鹿再瘦一些,她就能挤进隔壁了。

薛风看着她,随后也站起身走过来,对面而立,两人不过咫尺。

伸手,顺着铁栅的间隙,叶鹿将手放在了他的面前,“来,试试。”

看了一眼她的手,薛风便抬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出狱?”他的语气,更多的是无心之言,他并不相信算命。

手碰触,叶鹿手心便一麻,盯着薛风,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出现在视线当中。

寂静无声,两人隔着精铁的栅栏,注视着对方。

叶鹿的视线是定在薛风身上的,可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眸子呈失神状态,她并没有看薛风。

而薛风看着她,神色有几分奇怪,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他便觉得手心微麻,然后一直蔓延至整条手臂。

半晌后,叶鹿回神儿,然后便放开了他的手。

看着薛风,叶鹿缓缓弯起红唇,“你儿时过得还真是苦,被冤枉的滋味大概不好受,甚至比四周人的冷眼辱骂还要令你难受。”

闻言,薛风脸色变了,盯着叶鹿,“你、、、、”

“别害怕,我说过,我是个方士,摸骨算命。这世上大多人都以为我们是骗子,其实不然,骗子也有,但有道行的也很多。”叶鹿晃了晃手指,几分高深。

“你还看出了什么?”薛风的脸色变得谨慎起来。

“别紧张,很多人的秘密我都看过,所以,你的秘密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与我知道的一些更隐秘的事情相比,你的秘密简直弱爆了。而且,我也没什么兴趣。唉,我该睡一觉了。”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叶鹿转身走回自己的床。

跳上去躺下,叶鹿还当真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她呼吸均匀,睡着了。

薛风一直站在那儿,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被关在牢中的第三天,黑甲兵前来押走了叶鹿。

她笑容满面的离开,薛风一直在隔壁的牢房看着她。

打从那大铁门走出来,阳光照在身上,叶鹿立即伸懒腰,舒坦。

不远处,一棵金灿灿的树下,一袭暗色长袍的人站在那儿,身形魁伟。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煞气,旁边金灿灿的树都夺不去他的光辉。

046、好差事

瞧见他,叶鹿懒洋洋的走过去,“城主大人,给我减刑吧。”

面色无波的看着走过来的人,申屠夷双手负后,挺拔如青松,“套问出来了?”

“哪用套问啊,我上手一摸,差不多就知道了。”晃动自己的手指,那五指白皙,在阳光下几乎闪着光。

“你摸他了?”申屠夷看了一眼她的手指,淡淡反问。

“怎么,不能摸呀?”挑眉,阳光下,叶鹿的小脸粉嫩通透。

申屠夷转眼看向别处,“说吧,钱在哪儿?”

“这薛风儿时过得极其苦,家道中落,不过后来遇到了贵人,又富贵重来。这贵人嘛,我想是你的对头,而且我应该见过,太子殿下。”眨眼,叶鹿极其自信。她这灵窍时有时无,但所幸昨天一直挺通畅的,她看的清楚。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你打算杀我灭口?那你就永远不知道钱在哪儿了。”不惧怕,他的威胁她听得太多了,已经免疫了。

“杀你灭口并不能获利,而且还会浪费我的时间和力气。说,钱在哪儿?”申屠夷看着她,别看个头小,倒是让人没办法忽略她。

翻了翻眼皮,叶鹿开口,“根据我所看到的,他就是个过路财神,钱到了他手里,用不了多久就转到了别处。而这个别处,是一家在全国都有店铺的商行,做的是玉器的买卖。”

缓缓扬眉,申屠夷抬手,手指修长,最后罩在了她的脸上。

推,叶鹿立即后退几步,“干嘛?”抬手抹了抹脸,这厮手温热,摸的她脸也热乎乎的。

“这些都是你看到的?”收回手负后,申屠夷淡淡的看着她,很显然不信她刚刚自吹自擂。

一哽,叶鹿哼了哼,“就算不是我看到的,那也是我问出来的,你爱信不信。”她弄出来答案了,他还不信她。

“我信。不过,你还是要告诉我,你用什么法子问出来的?”申屠夷盯着她,满目的不容置疑。

“我算服了你了,成,我说。我呢,先给他摸骨,说出了一些他的秘密取得他的信任。然后便告诉他,他一时半会儿的出不去,但就在这段时间内他母亲会忽然染病。他若是不回去,恐怕以后就见不着了。”就这么简单,因为薛风是个孝子。

“就这么简单?”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扬眉,他这表情似有赞赏。

“当然。我不止会摸骨,还能看穿人心。知道他们最怕的是什么,然后对症下药。譬如城主大人你,最喜欢钱,还喜欢听别人的奉承,最大的乐趣就是欺压我。不过你这人向来说话算话,答应给我减刑,不许抵赖。”损了申屠夷几句,最后不忘假意奉承。

看着她,申屠夷缓缓眯起眸子,“既然你已经说了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欺压你,那么我也没必要说话算话了。减刑一事,就当我从未提过。”

闻言,叶鹿立即瞪眼,“申屠夷,你这人太损了!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居然这么对待我。我我我、、、、”

“你什么?”她气的小脸儿通红,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我现在就宰了你。”一咬牙,叶鹿直接冲上去,一把抓住申屠夷的手臂,然后身子一转用自己的后背抵住他的侧身,打算将他过肩摔。

申屠夷身体不动,另一手抬起抵住她后腰,推,叶鹿腰部立即向前,整个人后仰九十度。

挪到一边,叶鹿立即失去了倚靠,直接躺在了地上。

“哎呦!”毫无阻碍的落地,叶鹿当即痛呼出声,“我的头啊,后脑勺的伤还没好呢!申屠夷,你个大混蛋,好疼。”躺在那儿,她痛的小脸儿皱在了一起。

站在她身边,申屠夷面色无波,垂眸淡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再次意图袭击我,看来,你真的与减刑无缘。”

“申屠夷,我诅咒你娶个母夜叉,每天半夜醒来都被吓得尿裤子。”叶鹿躺在那儿,瞪视着申屠夷,咬牙切齿的诅咒。

撩起长袍的下摆,申屠夷缓缓蹲下,眸子幽深,却又有一丝光波在其中,恍若月光临水。

“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待得立下的功勋够了,你兴许还能得到奖金。外面出不去,在我这里做事,于你来说可是捡了大便宜。”修长的手指捡起叶鹿肩膀的一缕长发,然后缓慢的拎起来,在叶鹿的视线当中,放在了她的脸上。

眨眼,叶鹿抬手把头发拨下去,“你的奖金我可不敢要,说不定到时候你就得栽赃我,说那是我偷的。帮你做事呢,我又担心是一些伤天害理的事,老天说不定都会惩罚我。”她不想干。

“不做?那你只能继续坐牢了。”申屠夷眉尾微扬,她拒绝他并不意外。

“好吧好吧,我做。我信不过你的口头答应,咱俩签个文书,白纸黑字,免得你到时不承认。”叶鹿转了转眼睛,这样比较保险。

看着她,申屠夷的唇角几不可微的动了动,“我记得,麦棠还在府中。”

有片刻的愣怔,随后叶鹿猛地坐起来,一把将蹲在身边的申屠夷推倒,“申屠夷,你要敢动麦棠,我就咬死你。”

被推倒的人一动不动,神色自若,看着悬在自己身上的人,他淡淡道:“那么,你是做还是不做呢?”

“做做做,你这个吸血鬼。”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叶鹿气的都要翻白眼儿了。

平静的脸庞终于露出满意之色,申屠夷抬手,以修长的食指点在叶鹿的肩膀,推,他随之坐起来。

两人各自坐直了身体,相对而坐,旁边便是一棵金灿灿的大树,画面看起来极为安静和美。

“这牢房,你就不用回了。好好做事,待你刑满,我设宴给你接风。”申屠夷的低音很是好听,几乎能把人熏醉。

叶鹿盯着他的脸,眉眼不自觉的弯起来,“那我现在去哪儿呀?”

仍旧是那好听的低音,“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叶鹿便知道自己去了哪儿。申屠城府衙的大牢,臭气熏天,老鼠蟑螂满地乱跑,几十间牢房人满为患,他居然把她派到这个地方来了。

“申屠夷,你这个王八蛋!”

047、奴役的生活

申屠城府衙的监狱大牢,就是那种想象中的大牢,不见天日,臭气熏天,人满为患。

各个牢房里都是犯人,吵闹不休。

狱卒拿着鞭子在走廊里走,边走边抽打牢房的铁栅栏,要里面的犯人都安静点儿。

不过,作用也仅仅是一会儿,一会儿过后,牢房里再次沸沸扬扬,这群坐牢的人看起来心情都很不错。

牢房入口处,一张桌子摆在那里,茶壶茶杯俱全,这是平时值班的狱卒休息的地方。

此时此刻,牢中喧闹不已,桌子四周狱卒站的直,一个个看起来精神抖擞的。

一身甲胄的黑甲兵站在一侧,满身杀气,哪是狱卒能够比的了的。也正是因为黑甲兵在这儿,他们才这般有精气神儿。

黑甲兵的身前,一身白裙的叶鹿坐在那儿,小脸儿紧绷,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

叶鹿心情会好才怪,申屠夷这个王八蛋让她做事,谁想到居然把她派到这种地方来了。实在太损了,她闻着这里的空气,都要吐了。

缓缓的从袖口里拿出丝巾,叶鹿将丝巾围到了口鼻处,然后系上,这才舒服了些。

翻了翻眼皮,叶鹿将放在面前的一个小册子展开,第一页,写着的是一个人的名字,以及他还藏着的秘密。

眼露嫌弃,叶鹿就知道,申屠夷要做的事情,和钱分不开关系。

“带钱皓。”懒散的开口,旁边的狱卒立即出动,不过片刻,便将一个个头不高披头散发的男人带了过来。

按压着钱皓在对面坐下,叶鹿看了看他,随后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钱皓挣扎了下,叶鹿眼睛一瞪,“不许动。”

停下挣扎,钱皓盯着叶鹿,他脸脏兮兮,手也脏兮兮,身上泛着一股汗臭味儿。

抓着他的手,叶鹿微微眯起眸子,“有一句话叫做,奸人妻女者,其妻女必被他人奸淫。你妻女都在,不怕遭报应么?”

钱皓盯着她,“你骂谁呢?我孤寡一人,没有妻女。”

“你可以不承认,不过你若再在牢里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你的妻女大概就不保了。”松开手,叶鹿立即又拿出一块丝巾来擦手。语气淡淡,满不在乎。

“你、、、你怎么知道的?”钱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略微紧张。

“相信我,我也不愿意来这儿闻臭味儿。若不是被逼迫,我更不想和你们对话窥探你们的秘密。交代吧,你专门给那些有钱人找女人供他们淫乐,所得的报酬数目巨大。你赌钱吃喝花掉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下落不明。交代,钱在哪儿?”这个钱皓就是个拉皮条的,他若是在妓院那谁也管不着。可是,他下手的地方可不是妓院,专门强抢良家妇女,然后囚禁起来给那些有钱又变态的人玩弄。

其实这是一个团伙,其他人都被宰了,唯独钱皓这个小头目还活着,因为有些赃款去向不知。

申屠夷是挺狠的,但又狠得势利,钱没挖出来,他就一直关着钱皓。

不过叶鹿猜想,到时把钱挖出来,用不着钱皓了,申屠夷就会宰了他,毫不留情。

钱皓在思考,他或许也知道,若是说出来了,他就没命了。

“你把自己的妻女隐藏的很深,不过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说,把你有妻女的消息散布出去,你猜会不会有很多人想找她们?”那些曾被钱皓等人绑走的女子家人,应该不会放过报复他的机会。

“你、、、”钱皓瞪大了眼睛,明显害怕了。

叶鹿耸耸肩,“我什么?卑鄙?和你比起来,我应该算是大善人了。快说吧,你若说了,我就帮你保住这个秘密,让你的妻女继续隐藏下去。”丝巾下,叶鹿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起来澄澈,可又透着几丝阴暗。

钱皓低头,看起来正在做思想挣扎,说,他死;不说,他的妻女就会有危险。

叶鹿翻了翻眼睛,然后将面前的小册子翻到第二页,无声的长叹口气,还是和钱分不开关系。

这城府的大牢里,很多服刑犯身上背的案子都已经查清楚了,但有些则还有隐藏,拷问不出。

而且,拷问不出的基本上都和钱有关系。这很符合申屠夷的行事作风,若是和钱没关系,罪行深重,他就直接砍了,根本不会耗费人力物力的把他们关在这里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