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鹿也不否认,“除了骑马,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蔡康将军就在队伍最前方,也不知麦棠到底从蔡康那儿学到了多少。

“还在学,哪天给你瞧瞧。”麦棠下颌微扬,说起这个来,她倒是很有自信的样子。

叶鹿轻轻唏嘘,她和蔡康弄得一副有缘无分的模样,居然还能让他继续教她功夫,这情商了得啊。

或许真的是她们俩在一起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她都发掘不出她身上的特点。

瞧着麦棠,叶鹿愈发觉得她有大家风范,那种打眼一瞧就是正室的主儿,绝对做不了妾室。

“哎呀,姐,我发觉我现在挺崇拜你的。”要是能给她摸骨就更好了,若是那样,或许也能避免她走一些弯路。

看了她一眼,麦棠笑,对待叶鹿,她真的如同对待一个没长大的妹妹。

“麦棠的确好学,而且天分很高,若她坚持不懈,定然有成就。”旁边,申屠夷的声音传来,而且很稀奇的居然是在夸赞麦棠。

叶鹿扭头看过去,一边弯起眉眼,“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挺开心的,我不学无术就算了,身边有个勤奋好学的人,我也长面子。”

“你就不能因此奋发图强么?”申屠夷也是被她的说法打败,诚如麦棠所说,她就是懒。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儿,我能干什么。所以,我就只能在我唯一会的东西上使劲儿了,当然,这也是看机缘的。”道理颇多,她说起这些来,简直头头是道。

申屠夷看着她,随后几不可微的摇头,“你若是鬼迷心窍,得糊弄一群人跟着中邪。”嘴实在厉害。

“你这是夸奖么?”叶鹿扬起下颌,管他好话坏话,她就当好话听。

“嗯,夸奖。”申屠夷无言,她说夸奖就夸奖好了。

眉眼弯弯,叶鹿靠着车壁,脑后就是窗户,轻风袭袭,凉快的不得了。

“我现在啊,就特别想知道衣筑到底是怎么做到初一十五不难受的。这很神奇啊,我爷爷道行高深,可是他也做不到。”说起这个来,叶鹿当真是很好奇。

“或许这就是你说的机缘,强求不得。”申屠夷淡淡道,但语气听起来却很有安抚的作用,叫她不要焦急。

“我那时迷迷糊糊,倒好像也听到他说的话。他好似说,看个人造化。你说,他那种人会有什么造化呢?”叶鹿很稀奇,他居然会帮人续命,这分明就是阴损,算什么造化。

看着她,申屠夷没有言语,但心下却升起了一些疑惑。

“不过,也是我倒霉,偏偏是这个九命人。九命人,一个甲子才有一个,很难得。”说起这个,叶鹿便觉得自己的特别很危险,这种特别绝不是好事。

“如何得知?”申屠夷缓缓眯起眸子,一边问道。

“据说六十多年前有一个,按照时间来算,那不就是一个甲子嘛!不过,六十多年前我不在,我也不知道上一个九命人是怎样的。到底是平和的活到死,还是像我一样。”这时代也没什么记录人的资料,根本查找不到。

一个甲子出现一个,这般稀奇,那么出现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呢?

申屠夷转眼看向别处,心下却几分不确定。抢他人性命本就是损阴德之事,衣筑不会不知道。可是,他却仍执意做了,居然还敢谈造化。

由此,不禁得考虑一下,九命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看向叶鹿,她还是那心情很好的样子,似乎被夺去两条命没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看我干什么?发觉我美貌无敌?”发觉申屠夷在看自己,叶鹿立即眉眼弯弯道。

“过来。”伸手,申屠夷字句简单。

挪过去,直接被申屠夷拽进怀中,叶鹿倚靠着他,舒坦的很。

搂住他的腰,叶鹿长长的叹口气,“以前和你城主大人坐在车里都得距离远远地,生怕惹你生气。现在,我这应该也算翻身做主人了吧,还能把城主大人当靠枕。”脑袋拱拱,她还真把他当靠枕了。

单手搂着她,申屠夷垂眸看着她那地鼠似得模样,薄唇微抿,“累了就睡一觉吧。”

“嗯。”路程还很远,这么坐着的确有点累。不过叶鹿觉得怎么也要比骑马强,那颠簸的劲儿,能把屁股颠碎了。

连夜赶路,回程的速度的确很快。最先抵达目的地的还是杨曳,于官道的一个路口分道扬镳,他极其潇洒,其实更像是急不可耐的回去享受。

麦棠依旧还是骑马而行,叶鹿当真很佩服她,看她那么潇洒,她都想去骑马试试了。

骑马与马车同行,麦棠看着趴在窗子那儿瞧着自己的叶鹿,一边道:“想出来试试么?”

“有那么一点点想,不过还是不要了,别再因为我耽误行程。”想了想,叶鹿摇头,还是不骑了。

“若真想试试,待回了申屠城我带你转两圈。”麦棠自信满满,以自己现在的马术,带一个人也不成问题。

“好。”点点头,叶鹿觉得试试麦棠的骑马技术也不错。“这杨城主走了是没什么意思,有他在还能调笑他几句。不过,倒是你淡定了很多哦,以前被他的桃花攻击的神思迷乱,现在居然全无反应。”赞赏起麦棠来,进步超级大。

“因为听你的话,我每次看见了他都在默念金刚经。”麦棠这也是侧面印证,杨曳的桃花还是很管用的。

“真是作孽,这厮桃花太旺盛了。也多亏城主大人是个真正的男人,否则说不定也被勾走了。”说着,她扭头看一眼申屠夷,明显逗弄。

扫了她一眼,申屠夷什么都没说,但显然让她慎言,少胡说八道。

“杨城主大概也很好奇,为何我俩都对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想想也是有意思,几乎所有雌性见了他都难以把持,这出现不同的,他大概很好奇。

“哼,肯定会暗自琢磨就对了。”不过,能做桃花精也是不错,走到哪里都能享受众星拱月。

而很显然她这个体质就享受不到了,不被人追着抢命就不错了。

“下次就告诉他,每次见了他我都在念经。”麦棠笑,估计他会连连感叹,然后又得意自己魅力无边。

“他会更得意。”叶鹿一语中的,杨曳定然会得意。

听着她们俩说杨曳的坏话,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扬眉,不知在背地里,自己是如何被讨论的。

不过凭借叶鹿那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申屠夷估计她也不会少说坏话。

麦棠打马向前,叶鹿看着她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睛。

片刻后,她转过身来看向申屠夷,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怎么了?”她这个表情,就是有事。

“我无法给麦棠摸骨你知道吧,但是,我今天忽然发觉,麦棠的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贵气。以前我真的没发现,可是现在很明显。”以前她是真的没看出来,而且麦棠是孤儿,什么生辰八字都不知道,也根本没法给她推。倒是她骨架长得好,这点叶洵也说过。

但骨架长得好不能代表什么,所以,不能作为推命的依据。

“是么?”申屠夷看不出来。

“很奇妙,大概真的是我以前眼力不够,认不出真龙真凤?”叶鹿觉得这个很有可能,大概是她的问题。

麦棠的出身是个秘密,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是当年被叶洵捡了回去,连名字都是叶洵取的。

“所以,你现在要比之前更厉害了?”申屠夷心下几分微妙,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或许吧。”叶鹿眨了眨眼睛,可能她真的又升了一个段位。

“不过,有些事情毕竟是天机,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申屠夷虽然不了解,但是她本就总是受他煞气所影响,还是不要再有其他麻烦的好。

“嗯。”点点头,叶鹿倒是觉得申屠夷说得对,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看向自己的手,握紧又松开,自己手心的纹路似乎浅淡了不少。那些细纹,好像消失了大半儿,所以她的手看起来细白平滑的就好像磨了皮似得。

不禁想起叶洵的手,因为他眼盲,所以手上有不少成块的茧子。但除却那些茧子,好似也没有什么细纹。看来,她真的朝着那个方向靠拢了。

083、另一个九命人

终于回了申屠城,如今再回来,叶鹿的确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尽管每次想起来心头还是会有些恐慌之感,但的确已经过去了。

天晴日朗,麦棠带着叶鹿前往城主府的马场。

城主府中养的马都在这里,而且是距离申屠夷居所最远的地方。

马儿排排站,各个毛发油亮,打了蜡一样。还有几匹鬃毛别致,十分潇洒帅气。

前方的跑马场也很大,骑着马在这场地里溜几圈完全可以。

“这种马是辽城特有的,辽城地处高地,所以马的品种都特别好。”高头大马,长得煞是威武,那鬃毛更是顺滑飘逸,这就是马中帅哥。

叶鹿点点头,“怪不得长得和其他马不一样。”血统不一样。

“这马很贵的,有时候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因为培育出来一匹很不容易。”麦棠看起来很懂这其中门道。

“怎么不容易?”繁殖呗,那不是多得多。

“这马血统很纯正,怎么个纯正法呢,就是近亲繁殖。这匹马的父母呢,也许是兄妹,也许是父女,也许是母子。”麦棠讲解,只有这样才能培育出纯种马来。

“原来如此,有的时候近亲繁殖也不是没好处的,只不过几率要小一些,出问题的几率更大。但若不出问题,那么这马就绝对是马中极品了。”这和人好像也差不多,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讲的是地球另一面的古老皇族,为了确保皇室血脉的纯粹,便是近亲结婚,从不与外人婚盟。

“这匹马大有来头,据说是北方关外的外族人进贡的。好像当年申屠四城遇到了灾荒,税也缴不上,然后皇上便把这匹马送给了申屠城主。”麦棠自是不信这种说法,大概还有别的猫腻。

叶鹿也撇嘴,她才不信税缴不上来呢。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这匹马,这是朱大少爷送给申屠城主的。这匹马性子温和,特别适合初初学会骑马的人。”一匹枣红马,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嗯,颜色不错。而且,这草料肯定吃的特别好,毛发顺滑油亮亮。”叶鹿点头,看这马儿的骨架也是性子柔顺那一挂的,很不错。

“走,带你溜一圈。”麦棠兴致颇高昂。

“好。”叶鹿点头,她倒是真想试试麦棠的马术。

将那匹枣红马牵出来,麦棠先上马,看她姿态帅气,叶鹿不禁赞叹。

将手递给叶鹿,待她抓住,便一个用力将她拽了上来。

叶鹿坐在麦棠身后,抱住她的腰,一边忍不住唏嘘,“你现在力气好大,功夫真不是白练的。”

“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吃了多少饭。”麦棠不甚在意,力气大是好事儿。

“关键是你吃的饭都变成肌肉了,太厉害了。”说着,叶鹿忍不住的摸麦棠的腹部,她肚子上的肉都变硬了,不似以前那般柔软。

“坐稳了。”话落,麦棠轻夹马腹,马儿随即跑了出去。

围着跑马场疾奔,马儿似乎也很开心,撒欢似得跑,速度很快。

麦棠马术的确不错,叶鹿坐在她身后,除却屁股有些颠之外,没任何的不适。更不用说怕被甩下去了,很稳当。

跑了几圈,马儿才缓缓停下来,它似乎也很尽兴。

“姐,你这马术当真了得呀。那天姬先生骑马带着我,这一路我紧张的不得了,感觉随时都会从马上掉下来。”看来,骑马也是要有天分的。

“姬先生最厉害的是头脑,不是骑马。”麦棠笑,说起这个来她倒是羡慕姬先生有那样的头脑呢。

“那倒是,姬先生是脑力工作者。”叶鹿也承认。

俩人从马上下来,枣红马甩着尾巴被小厮牵走,俩人缓缓离开跑马场。

返回小楼,还没等走进去,就有黑甲兵走了过来。

一看,麦棠便知怎么回事儿,“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还得去练剑。”

“你真想做大侠呀,不能急于求成,慢慢来。”麦棠现在很拼,一刻都不闲着。

“嗯。”扬了扬下颌,麦棠便回了小楼。

这边,黑甲兵才开口,“姑娘,城主叫您过去。”

“好。”转身朝着申屠夷的居所走去,此时艳阳高照,整个城主府都金光闪闪的,耀眼的很。

走进大厅,叶鹿转到旁边的书房看了一眼,申屠夷不在这儿。

随即,她便往楼上走,踩踏着台阶,她双手负后,步伐轻松。

回来了几日,她身体那沉重的迹象也消失了,现在一身轻,好得不得了。

二楼,是申屠夷的卧室,超级大。

窗子开着,正好能够看到不远处她和麦棠居住的小楼。那小楼后面栽种的凤尾竹长得很好,绿绿的,煞是惹人喜欢。

而且,那也是整个城主府唯一的绿色,现今都成了稀奇景观。任何路过那里的人都得瞧上一眼,毕竟城主府一直都没有绿色植物。

而窗边的横榻上,申屠夷坐在那里,正在煮茶。

跳着走过来,叶鹿旋身坐在桌子对面,眉眼弯弯的看着申屠夷认真的样子,“城主大人想请我喝茶?”、

“说的好像你懂茶一样。”申屠夷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抿,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不懂就不能喝了?但凡是城主大人煮的茶,我只要说好喝,好喝,好喝,就行了。”对付申屠夷很简单的,奉承就行了,他爱听的很。

“一会儿我便掺些毒药,让你变成哑巴。”她什么本性申屠夷清楚的很,即便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她嘴上也能说出一朵花来。

“别说毒药了,你往里掺大粪我也喝。”继续巴结,顺便表决心。

“闭嘴。”被她恶心到了。

乐不可支,叶鹿抬起自己的腿,“看,我的马靴漂亮吧。刚刚和麦棠去骑马了,城主大人的府里好马不少,随便牵一匹出去就能卖很多钱,不止能换来一座大房子,吃穿都不愁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全家上下所有东西都值钱。

“我的马,没人敢买。”申屠夷抬眼看着她,让她少打主意。

“为什么?”她还不信了,申屠四城卖不了,去别的城总行。

“我的东西,即便扔了他人也不许捡。”很简单,就是这个道理,并且不容置疑。

故意唏嘘的很大声,叶鹿笑眯眯的看着他,“这种话从城主大人的嘴里说出来相当有气势,我喜欢。要是由我来说的话,是不是就成小丑了。”

“嗯。”十分坦诚,证明叶鹿没有那个气势。

“你就不能说些和谐的话?我虽然没什么气势,但是也能把有气势的人忽悠到没气势。”气势有什么了不起。

“喝。”将煮好的茶倒出来,申屠夷放到她面前,让她闭嘴。

拿过来,叶鹿闻了闻,随后抿一口,“好喝,真好喝。”

她这夸赞实在假,一看就不是真心的。

申屠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已经习惯她这般口不对心了。

放下茶杯,申屠夷看向她,半晌后淡淡道:“关于六十几年前另外一个九命人,现在已经有了眉目。”

闻言,叶鹿立即睁大了眼睛,“真的?是谁?现在还活着么?还是死的很惨?”

“别急,只是刚刚有眉目而已。姬先生亲自去调查此事,相信很快就会有新消息送回来。”申屠夷微微蹙眉,看她这般激动,显然也是极其在意。在意这九命人是否得了善终,还是早早的便死了。

失了笑意,叶鹿微微垂眸,“忽然发现有一个同类真不容易,要是这人还活着,那就更好了。”

申屠夷不语,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那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到底是只有女人,还是男女都可能有。

“据初步的调查,应该是个男人。”申屠夷也不知九命人到底是什么规律。

“原来是个男人。”叶鹿想想,即便那个人活着,现在也应该有七十多岁将近八十了。

“城主大人,谢谢你。”叶鹿实在没想到,他居然会去调查那个九命人。当时她也只是随意的说一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些眉目了。

“有些事情你自己也弄不明白,自然得研究清楚才行。”况且,她被抢走了两条命,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说的是啊,我现在都研究不明白自己了。”本来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可是现在她反倒成了一道谜题,连自己都解不开。

看着她,申屠夷没有再说什么,势必要解开九命人这道难题。而且,还要知道如何才能保住她剩余的几条命,不能再发生之前的事了。

若真的全部都丢了,或许,真如她所说,她就当即没命了。

姬先生的调查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一个多月之后,他便传来了更确切的消息,说已找到那九命人所在的地方了。

叶鹿当即兴奋无比,莫不是自己真的能与那位九命人坐而论道一番?

不过,申屠夷随即便打消了她的兴奋,那个九命人已经死了。

“死了?”看来,九命人长寿这个说法是不正确的,或者说,他并不是善终。

“即便死了,也可以继续调查。他因何而死,生前都经历过什么,或许还可以找到他的家人。”申屠夷很镇静,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抱着那九命人会活着的希望,否则赢颜也不会找到叶鹿的头上。

缓缓点头,“你说得对,知道他生前都经历过什么,也许就能窥得一些端倪,也能让我避免走错路。”

“待姬先生传来更确切的消息,咱们便过去瞧上一瞧。”看着她,申屠夷一字一句道。

抬起眼睛,叶鹿微微噘嘴,“听你的,一说他已经死了,我这心里很难平静。”什么九命人长寿,都是假的。更况且,她已经没了四条命了,说不定也会早死。

死不可怕,等死才吓人。

走过来,申屠夷在她身边坐下,缓缓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别怕。”

扭身抱住他的腰,叶鹿整张脸都埋在他怀中,“倒不是怕,只是心里不舒服。”

“嗯,我知道。”微微低头,申屠夷在她的发顶亲了亲;即便他的语气没什么温度,可是听起来依旧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叶鹿忽然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龙昭被皇帝老子彻底软禁了,他的爪牙也都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可是,我今早怎么看见薛风了?”薛风,那时和她一起被关在城主府的牢房里,之后就不知怎样了。他是想出去的,回家探望自己的母亲,不知申屠夷有没有成全他。

“薛风就是那个遗漏的,而且最近龙昭联系了他。”申屠夷神色淡然,似乎觉得此事没什么了不起。

“所以,他现在是你的走狗喽?这个人吧,还是值得用一用的。而且,我今儿瞧见他面有悲戚,是不是他母亲出什么事儿了?”这人很孝顺,大概除了他母亲之外,也没什么事儿能让他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