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他却死在了衣蒙的手上,衣筑也因此得了便宜,这辈子都不用体会初一十五的彻骨之痛了。

如今,她又借了他的光,保住了剩余的几条命,无形之中,她与衣家的人仇怨更深了。

衣筑,她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就如麦棠所示意,她要变强,压得过衣筑。

撑着身子,叶鹿费力的坐起来,半边身子还是疼,不过已经比中午时好多了。

正在酝酿着下床,房门从外打开,麦棠进来了。

“你醒了,饿不饿?”走过来,麦棠看着她,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

看着她,叶鹿缓缓挑眉,“姐,你现在看起来容光焕发,而且,贵气的不得了。”真是神奇,她现在能在麦棠身上看到那么多。毕竟俩人每天都在一起,太过熟悉,她感觉起来有障碍。

“胡说八道什么呢?是不是疼的傻了?到底饿不饿,我把饭菜给你拿来,还热着呢。”戳了戳她的额头,麦棠不听她胡说八道。

“还好,并不是很饿。你在外面做什么呢?申屠夷呢?”院子里静静地,根本没人说话。

“五王来了。”麦棠在她身边坐下,一边道。

“是么?人呢?”窗子关着,她也看不到外面。

“在村口呢,申屠城主过去了。”麦棠也过去了,不过她不放心叶鹿,所以很快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不过,他过来干什么?”申屠夷没去找他,怕被误解为太过主动。但,看起来这五王对于申屠夷天煞孤星的身份,并没有多少芥蒂,居然能主动过来。

如若换做了皇帝老子那般怕死,肯定也是派别人过来,才不会亲自来。

“不知,但看样子,只是来叙叙旧罢了。”麦棠说着,言语之间似乎对这位叶鹿预言的真龙很感兴趣。

“这真龙天子就是不一样。”单单不怕死,叶鹿就觉得很神奇了。

天煞孤星沾之倒霉,他不怕死也不怕倒霉。

“别说别人了,你现在疼不疼了?若是不疼了,我再给你擦些药。”看她脸色仍旧苍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可怜。

“好了很多了,再擦些药吧,我真不想整天病恹恹的,这不是我风格。”而且她也讨厌自己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样子。

拿过药膏,麦棠帮着她解开衣服,她那侧肩膀仍旧红肿着,看起来和中午时差不多。

动作很轻的给叶鹿擦药,麦棠很是认真。

一直看着她,叶鹿越看她就愈发的觉得自己以前是真的眼拙,不识真龙真凤,她这眼病的确该医治了。

“姐,你觉得你能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忍着疼,叶鹿一边道。

“现在已经不想这些了。”麦棠不甚在意,她看起来的确不再幻想了。

“你和蔡康将军那是有缘无分,但也不能因为这一次的有缘无分就否定所有啊。依我看,谁若娶了你,定然飞黄腾达,你旺夫,特别旺。”叶鹿很认真道。

抬起眼睛看着她,麦棠笑,“看来你是真的疼傻了。”

“不信算了,到时你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叶鹿十分确信,自己所言定会成真。

“那你不如跟我说说,你何时会腰缠万贯,然后买下一座大宅院啊?”这就是叶鹿的梦想,以前每天都挂在嘴上。

闻言,叶鹿缓缓摇头,“我现在的愿望已经不是这些了,改了。”

“那我倒是想听听,你现在的愿望是什么?”估摸着,她有一堆的愿望。

深吸口气,叶鹿抬起自己另一侧手臂,细白的手攥成拳,“碾压所有方士,包括衣筑。”

看着她,麦棠缓缓点头,“好,这个愿望很实际。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变成那样,不止能保护别人,更重要的是能保护自己。”当然了,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还要保护我的麦姐姐,保她找到乘龙快婿,而且,一般人绝对不行。”叶鹿微扬下巴,半调笑的逗弄麦棠。

“等你先完成终身大事再管我吧,你现在这衣衫半敞的样子都被申屠城主看见了,所以,你们是不是该马上成亲?”关键是,麦棠觉得若是不成亲就发生某些事情,那是不可以的。

叶鹿翻了翻眼皮,“照你这个说法,我应该嫁给接生婆,她是第一个看见我光屁股的人。”嗯,合情合理。

“胡说八道。”无言,麦棠被她打败,说不过她。

小伙伴儿们新年快乐,2016年更上一层楼,梦想如绚丽烟火,尽情绽放~

087、流氓

五王来去自如,与申屠夷见了面,不过一会儿便离开了。

尽管没有见到他,但叶鹿也几乎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真龙之气,果然不假。

披着夜色,申屠夷回来了,瞧见叶鹿醒了,他缓步走过来,视线在她的脸上寸寸游移。在叶鹿看来,他这种眼神儿和抚摸没什么区别。

“还疼么?”旋身坐下,申屠夷眉峰微蹙,因为她脸色不是很好,苍白无血色。

“还好。刚刚吃了些饭菜,有力气多了。对了,五王来做什么呀?”看着他,叶鹿猜想,五王并不是来拉拢他的。那种人,不是那种刻意会拉拢的人,他更擅长迂回的靠近。

“猜想我会在这里,便过来看看。”申屠夷没有主动,五王这般主动他也不是很反感。

“我肯定他会坐上龙椅,作为日后的皇帝,和他搞好关系也是有必要的。城主大人呢,就别总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可以适当的主动一下嘛。”抬起自如的那只手,叶鹿以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笑眯眯的。

抓住她的手,申屠夷看着她,半晌后淡淡道:“先管好你的肩膀吧。”

“唉,你不说我还没啥感觉。你这一说,我忽然觉得好疼呀。”说着,她身子一歪直接靠进了他怀里。

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申屠夷薄唇微抿,“擦药了么?”

“嗯,麦棠刚刚给我擦药了。”靠在他身上,舒坦至极。

“若是你身体受得住,明日咱们便启程离开。”毕竟这里条件不好,吃喝用度也不行,反而会拖慢叶鹿的恢复速度。

“好,随你。许老头这回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出现了,在这儿等着也等不来。兴许,没准儿哪天他就忽然出现在我眼前了,那时我再谢他。”谢谢许老头是必须的,只不过这老头连表达的机会都不给她。

“许先生心有仇恨。”申屠夷完全看得出来,即便他不说,但是看他的外表也能看出来。

“嗯,我觉得他是恨的。即便现在衣家代代残疾,但也不足以解恨。”不禁又想起梦里的那个少年,叶鹿心头一阵惋惜。

“赢颜与衣筑沆瀣一气,许先生想报仇,也不容易。”有赢颜为保护伞,衣筑安全的很。

“一个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说起赢颜,叶鹿便绷紧了脸。想起他那虚伪的模样,她就觉得牙根痒痒。

这厮现在指不定多逍遥快活呢,不用再担心会忽然嘎嘣挂了,想怎么挥霍人生都可以。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动作很轻的捏了捏她的手臂,“至此后,不用再担心有人会抢走你的命了。”

“唉。”若是可以,她倒是真的想做个普通人。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真做了普通人,大概此时此刻也不会靠在申屠夷的怀里了。普通人根本受不住他的煞气,只有她这九命体质才能抵抗的了。只是如今只剩五条命,没人知道她会抵抗多久。

缓缓眨眼,叶鹿用那无碍的手臂搂住申屠夷的后腰,“我困了。”

“睡了一天,这会儿居然又困了,果然是猪。”申屠夷淡淡的逗弄,尽管声音还是那没有温度的样子,可是却能在其中听到无尽柔色。

“我若是猪,那你也是,别以为骂我你就能逃得了。”哼了哼,叶鹿直接在他怀中闭上了眼睛。

抱着她,申屠夷一动不动,任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睡觉。

不过片刻,怀中的人果然睡着了,如此功力,倒是稀奇。

呼吸均匀许久,申屠夷才缓缓的将她放回床上,她脸色苍白如同白纸,恍若生了大病一样。

不过,她的精气神儿倒是都不错,想来应该没有大碍。

申屠夷将自己放在床上的时候,叶鹿迷糊之间是知道的,撑着眼皮睁开眼睛,可看到的居然不是申屠夷。

白衫的少年站在床边,阳光照在他身上,他正在看着她。

是他!

叶鹿也在瞬时恍然,自己这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他看着自己,片刻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叶鹿也起身,追随着他而去。

外面是个院子,不过却不是叶鹿曾见过的,院子四周的篱笆更矮,几乎一抬腿就能迈过去。

走出院子,朝着村子的另一边走,这里清幽安宁,并且房子少了一大半。

叶鹿追着他走,走着走着便瞧见了一座小房子,四周的篱笆墙上爬满了喇叭藤,还开着一些颜色鲜艳的喇叭花。

他走了进去,叶鹿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房子,如此眼熟,她知道这是哪儿了。

这是他和许老头搬来这里住的房子,虽然如今已经坍塌的不成样子,但也猜想得到以前必然很漂亮。

如同眼前所见,就是这般清幽好看。他站在房子前,好像从天而降。

他转过身,依旧满身都是阳光的颜色,柔和温暖。

看着他,叶鹿无声的叹口气,虽他已魂飞魄灭,可是却尚有一缕意志,并且不怨不恨。

就这么看着他,直至他再次缓缓消失在视线当中,又好似被太阳融化了一般,没了踪影。

叶鹿闭上眼睛,满心满腹的惋惜。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这一个梦就做了一夜,整晚她都在看着他。

肩膀已经不疼了,叶鹿试探的动了动,尽管有些僵硬,可是的确不疼了。

弯起红唇,叶鹿随后撑着床坐起身,动手拨开自己的衣领,锁骨处的纹刺进入视线当中,居然全部消肿了。

那黑色的符文就像是天生长在皮肉里似得,一点也看不出纹刺的痕迹。

深吸口气,叶鹿感觉身子特别轻,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

半敞的房门口,麦棠的身影进来,叶鹿扭头看过去,随之而来的便是麦棠身上那愈发强烈的汹涌贵气。

眨眨眼,一时间叶鹿还以为自己感觉有误,可是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感觉还未消失,足以证明,这不是假的。

一夜之间,她便再次有所提升,好神奇。

看她用那种很莫名其妙的眼神儿看着自己,麦棠不禁皱眉,“怎么了?还疼么?”不过,看她脸色已不似昨天那般苍白,想来应该已经好很多了。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了。”摇头,叶鹿抬起手来抓住麦棠的手,尽管什么都没看到,但是的确有所感觉。

来自她手掌中的力量不可忽视,即便她是女人,但这力量却比男人更甚。

握紧她的手,叶鹿弯起眉眼,“姐,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无需犹豫再三,想做便做,你一定能成为人上人。”

“小鹿,你怎么了?”抬手,麦棠摸着她的脑门儿,不确定这一夜她经历了什么。

“我没事儿,就是忽然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拿开麦棠的手,叶鹿随即下床,自己穿上鞋子,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真不疼了?”看着她,麦棠实在没想到会恢复的这么快,毕竟昨晚上药的时候还肿的不成样子呢。

“嗯,你看。”说着,她动手拨开自己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肩膀。不再红肿不堪,反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那符文在上面,充分证明昨日之事并非虚假。

麦棠伸手碰了碰,不禁轻叹,“真是神奇,这就好了。”即便是普通的纹刺,也得七八天左右才会好。叶鹿这纹刺刺的深,针针刺在了骨头上,居然恢复的这么快。

“是啊,我也觉得很神奇。我要洗漱,一会儿启程离开。”整理好衣服,叶鹿立即去洗脸,看起来她很欢快。

看着她,麦棠无声的叹口气,不管这其中有多玄妙,但好了便好。

对于叶鹿的恢复速度,不止麦棠神奇,申屠夷也颇为讶异,毕竟昨晚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并不好。

看她活蹦乱跳,他幽深的眸子许多疑虑,不过终究是什么都没说,整队出发。

这一次行程的确没白来,收获颇多,对于叶鹿而言,这个村子简直是福地。

坐上马车,叶鹿透过窗子看着山林的方向,在那山后,那少年永远长埋于此。尽管魂飞魄灭,但也仍旧希望他能继续的安宁下去,不被任何人所打扰。

不过片刻,申屠夷上了马车,叶鹿收回视线看向他,不禁弯起眉眼来。

坐下,申屠夷也看着她,肤色红润,满目光彩,的确是很健康。

“真的不疼了?”淡淡开口,却能听出其中的关心来。

“嗯,不疼了。你要不要看一下?”微微歪头,叶鹿这询问更像是调戏。

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关上窗户。”

“你还真看呀!”说着,叶鹿反手关上窗子,还真没扭捏。

窗子关上,叶鹿抬手拨开衣领,做过无数这个动作,至今熟练无比。

视线由她的脸滑到她的肩膀上,对于这般神奇的恢复,申屠夷也是诧异的。

抬手,他的手指落在那纹刺的地方,皮肤平滑,这些符文就好像天生长在她的皮肤下,在她的皮肤上根本就什么都摸不到。

低头看着,他手上的温度透过皮肤,温热。

“完全不肿了,一夜的时间,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稀奇的事情。”说着,她抬手抓住他的手,来自于天煞孤星的煞气顺着他的手传过来,强烈无比。

以前她感觉到他的气息,实际上会有些害怕,从而条件反射的退缩。但是现在,不管是她的心理还是身体,似乎都抱着一颗平常心。

拇指在他的手心慢慢摩挲,叶鹿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他,半个肩头还露在外,她这个模样很是动人。

看着她,申屠夷的缓缓扬眉,随后抓住她的手用力,便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干嘛?”趴在他怀里,叶鹿仰脸儿看着他,红唇弯弯。

“你在做什么?”一直在摩挲他的手心,与调戏无异。

“我若说我在给你摸骨你信么?”很显然的,她的确是给他摸骨呢。

“不信。”语气果断,他不信。

“不信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老老实实的趴在他怀里,马车缓缓前行,她趴在这儿格外的舒服。

一手搂着她,一手落在她肩头,拇指于她细白的皮肤上摩挲,就像她之前摩挲他的掌心,轻轻地,痒痒的。

缩起肩膀,叶鹿看着他,脸色却有些泛红。

随后,申屠夷低头,在她的视线中,于她的肩头落上一吻。

温热,轻柔,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肩头,更让她觉得有些痒。

“申屠夷,你耍流氓呢。”板着一张正经八百的脸,却在行流氓之事,而且他还不承认自己耍流氓。

“你如此要求,我成全你便是。”唇离开她的肩膀,他淡淡的说着,话音落下,又吻在她的颈侧。

歪着头,叶鹿伸手环抱住他的腰,整个后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的吻断断续续,由她的肩膀与脖颈之间游移,叶鹿搂住他腰的手滑动,最后游移至他的胸腹间,顺着衣袍的缝隙钻了进去。

手隔着薄薄的中衣抚上他的胸膛,触感坚硬而又有弹性,叶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肆意的摩挲。

申屠夷缓缓抬起头,看着在自己衣服里耍流氓的手,他眸色幽暗,不过却什么都没说,任她动作。

手滑上他的胸脯,坚硬无比,她轻轻地捏着,一边笑,自认为比她胸还大。

摸着摸着,叶鹿只觉得天灵至眉心一阵发热,下一刻,一股热流顺着鼻孔而下,两行鲜红的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本来还在看她能进行到哪一步,哪知下一刻就见了血,申屠夷随即抬手捏住了她的鼻子,并强迫她扬起头。

“真是不争气啊,又流血了。”知道自己流鼻血了,不过她已经不似以前那般在意了,手还在申屠夷的衣服里继续摩挲。

“即便再渴望也没有你这样的。”捏着她的鼻子,申屠夷淡淡的训斥。

手还留在他衣服里,叶鹿弯着眼睛,“嗯,我是很渴望。城主大人若是脱光了衣服任我摸,我把血流光了也心甘情愿。”

“胡说八道。”薄唇微抿,幽深的眸子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捏了一会儿,她不再流血了,申屠夷放开她,随后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鼻子下的血。

衣袖几层刺绣,刮得叶鹿鼻子疼,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一边推开他的手臂,“我自己来。”

拿出丝帕,擦拭着自己的鼻子,这次大概是因为她过于激动了,所以才导致鼻血横流。

不过,要怪也是怪申屠夷太勾人,她想不激动都难。

队伍上了官道,枝城在远方,城池屹立,古老恢弘。

官道两边的麦田一望无际,不愧为产粮大城,就是不一样。

麦棠一直骑着马走在前方,英姿煞爽,倒是让人不禁心生几分羡慕之意。

因为队伍要在晚上的时候停下休息,而根据时间推测,在傍晚时分会抵达一个驿站。

前头队伍要赶往驿站先行打点,麦棠便直接随着前头的队伍先走了。

趴在车窗那儿看着,叶鹿不禁摇头,“自从会骑马,她是越跑越起劲儿。”

“羡慕?”申屠夷看也未看她,倒是听出她语气中的些许羡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