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手放到唇前,申屠夷亲了亲,低声道:“下回你睡觉的时候我看着你,免得你再乱动。”

“好。那咱们俩就黑白颠倒吧,我白天睡觉,你晚上睡觉。”若是不给他睡觉的时间,估摸着用不了几天他就得被折腾的崩溃了。

薄唇微抿,申屠夷摸了摸她的头,“好。”

“雨停了。”忽然发觉,没听到那无时不刻不在的沙沙声,天地之间好似都安静了好多。

“嗯,赢颜连夜离开了。”申屠夷告知这个消息,显然他是高兴的,终于滚蛋了。

“真的?那太好了,否则这高头山都得被雨水冲塌了,算他识相。”叶鹿哼了哼,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没想到赢颜居然也会说到做到,毕竟他是个小人来着。

“不知何故忽然离开了,但离开总是好事。”申屠夷也怀疑,但是当下他最关心的是叶鹿,所以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琢磨赢颜。

“是啊,你也不用总得无时无刻的控制自己的小宇宙了。”叶鹿自然明白他,他看赢颜碍眼的很。

“说的对,我很想宰了他。”申屠夷不否认,他和赢颜是仇家。

笑,叶鹿抓着他的手,“你给我擦擦腿吧,我感觉黏糊糊的。”究竟流了多少血她不知道,但是感觉这次流了很多,这么长时间还湿乎乎的。

“嗯。”起身,申屠夷准备热水,这一切他做的得心应手。

给叶鹿擦拭,她果然流了很多血,否则也不会吃了两颗药才止住血。

感受着他的动作,叶鹿一动不动,笑意却是始终都在眼角眉梢。

能得申屠城主服侍,真的是她以前从未想象过的。

初始见到申屠夷时的样子她还记得,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谁又能想到他有一天会这么贴心的照顾服侍她呢?

随着杀破狼离开了,天上的乌云也缓缓散了,雨消失了,天地好似被洗涤过一般。

大家好似都忘了天晴日朗是什么样子了,终于得见蓝天太阳,更像是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瞬时心情都变好了。

躺在军帐里,床对面的窗子打开了,叶鹿躺在那儿完全看得见外面的阳光以及摇晃的树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拄着拐的许老头走进来,因为天气变好了,他的身上好似都载着阳光。

“唉,看你这般四处走,我好羡慕呀。”哪怕她拄着拐走走也好呀。

“别着急,再等几天你就能下床了。不过,我昨晚测了下,还是有些不确定。”随着杀破狼离开,许老头测过之后的结果也还是不明朗。

微微挑眉,叶鹿看着他,“如何不确定?我觉得眼下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就说这第一件,我到现在都感觉不到肚子里有个生命存在,按理说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有生命是活着的,她就应该感觉的到才对,除非他已经没命了。

“你别急,你感觉不到,我能感觉到。他还活着,你放心吧。”许老头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将手中的拐放到一边。

“你确定?只要活着就好,否则我白遭这些罪了。”叶鹿安心了些,暂时他还活着,她得更加小心的让他活下去。

“放心吧,活着呢。”许老头说着,可是脸上却仍旧有几许复杂,有些事情他现在也没搞明白。

“陵墓里怎么样了?”申屠城生病的护卫应该都送过来了吧,想来赢颜回去之后也会把他那些生病的护卫都送来。

“三个墓坑都填上了,眼下正在准备花岗石,须得压制,否则不行。”阴气太重也不是好事,对于正常人来说,会有危险。

“那些陪葬品呢?棺椁可以扔了,但是陪葬品不能丢。”它们在这陵墓之中几百年,的确会有阴气,也不适合佩戴或是摆放,但是毕竟是金银珠宝,很值钱的。

许老头似乎也很无言,对于方士来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是最不重要的。

但叶鹿显然就是个异类,她最喜欢钱了。

“都搬出来晒晒吧,阴气森森,没人买。”许老头轻嗤,但又的确不能扔了。

“瞧你的表情,我的师父,人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钱了,会饿死的。”叶鹿难得叫一句师父,但显然也不是发自内心的。

“先别管钱了,你这两天好好休息,我再测一测。”关于这个孩子,以及怎样保住这个孩子,都是难题。

而且,叶鹿居然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这也很让人费解。

看着他,叶鹿欲言又止,这孩子是个什么命格,其实她很想知道。

可是,她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许老头看起来也不知道。所以,现在这孩子是什么模样都成了谜。

在赢颜离开的第四天,叶鹿就能坐起来了,果然啊,杀破狼才是她的‘大敌’。

其实能坐起身她就已经很感动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这么多天,她觉得自己头顶都长出了蘑菇来了。

脸色微白,但是精神很好,她的眼皮也不再是青色的了。

其实,看她能坐起来最高兴的还是申屠夷,她一动不能动的时候,申屠夷蓦一时会觉得心如刀绞,毕竟永远灵气十足那才是她。

“喝了。”补血的汤,申屠夷吹凉了,然后递给她。

接过来,叶鹿看了一眼,说真的,这几天喝的她都要吐了。

“这味道,够正宗。”叹了一口气,显然说的是反话。

申屠夷不语,看着她乖乖的喝了,他便满意了。

“申屠城的那些护卫都送过来了么?把陵墓里置办一番,便让他们住进去吧。”将碗给她,叶鹿一边道。

“你就别管了,许先生会处理的。”申屠夷很想训斥她,但是看她那微白的小脸儿,他尽量在克制。

噘了噘嘴,叶鹿点头,“好吧,我看你已经要发火了,我不管了。”看他的脸色,叶鹿倒是忍不住想笑。以前他才不忍着呢,现在反倒说什么都要想一想。

薄唇微抿,申屠夷反倒有了笑意,撩袍在她身边坐下,“知道你无聊,不然,我抱你出去看看?”

眼睛瞬时亮了,叶鹿点头,“好好好。”

看她那样子,笑意彻底将黑眸覆盖住,申屠夷将披风拿过来把叶鹿裹住,她看起来恍若个蚕宝宝。

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叶鹿圈住他的颈项,看着他的侧脸,她不禁笑,“我又想起我双目失明的时候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连走路都不行,那时你就是我的腿,走到哪儿都抱着我。哎呀,果然是个圈儿,你又变成我的腿了。”

“但愿你不会再吃胖,否则到老了就抱不动你了。”走出军帐,阳光洒下来,照在他脸上,他所说的‘老’字和他很不相符。

这个字眼进入耳朵,叶鹿不禁噘起嘴,“我即便老了也是个苗条的老太太。”

笑,申屠夷看了她一眼,“但愿。”

阳光充足,微风阵阵,而且还带着树木特有的气味儿,好闻的不得了。

“唉,真好呀。人就是这样,身体好行动自如的时候就想着一定要睡个昏天黑地。可是真的躺在床上不能走的时候就会盼着去外面,要是能狂奔就更好了。”不禁怀念能走路的日子。

抱着她朝着陵墓的方向走,申屠夷很明白她最想凑什么热闹。

黑甲兵正在忙碌,有往外运东西的,也有往里面运东西的,来来往往,忙的不可开交。

陵墓之中的陪葬品很多很多,这里埋葬了几代的梁郡王,所以陪葬品极其丰富。

随着开启一个一个的墓室,陪葬品也堆积的越来越多,如今才运出来一些,堆积在军帐不远处的空地上,在阳光下闪着光。

“把陵墓里好好收拾收拾,到时我也搬进去住。”瞧着陵墓的入口,这恢弘程度不比豪宅差,只是建在了地下。

“你确定?”皱眉,申屠夷可不认为住进陵墓里是件好事。

“当然是真的,现在情况不确定,我还是住在这里稳妥些。”毕竟当下没把握,许老头还在钻研之中,这孩子到底是个什么体质,一切成迷。

看了她一眼,申屠夷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她缓步走进陵墓的大门,没了阳光,这里面十分阴冷。

不过,这种阴冷对于申屠夷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只是担心叶鹿会不适,但看起来她也完全无碍,这种阴冷她受得了。

墓坑都已被填上,第一个墓坑也被花岗石铺好了,就好像那下面从未有过白骨,而这只是一个宽阔的大厅而已。

踏过上面,申屠夷步伐沉稳,叶鹿环顾着四周,黑甲兵格外的忙碌,但是做的也特别好。

一车一车的往外运那些陪葬品,沾染了泥土,但是挡不住它们的光彩。

叶鹿不禁叹息,“待我身体好了,一定要走遍齐国,将前朝大官的墓都找着。”估摸着陪葬品会填满国库。

“你的理想果然远大。”申屠夷明显反话,她可以有更好的理想,而不是去挖坟。

撇嘴,“当然远大,你知道盗墓事业大都是家族传承么?咱们人手多,挖坟很容易。但是传统的盗墓者可不是这样的,他们有很多的技巧,尽管在有些人看来不太光明正大,但我觉得特别神奇。”反正暗矬矬的事情申屠夷是看不上的。

对她的论调无言以对,申屠夷抱着她绕过还在铺石板阶段的第三个墓坑,朝着墓室走去。

目前有几个墓室已经被清理出来了,从申屠城过来的染病护卫也都住了进来。

尽管申屠夷不知具体原理为何,但是他们住进来后的确有所好转,这很让人费解。

赢颜那心腹也住在这里,不过他是大晋人,所以他独自住在一个墓室里,没人和他来往。

但显然的,他也好转了,那时躺在床上不能动,现在居然能下床走路了。

到底多久才会彻底好转没人知道,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强的多,一时间也没人纠结这个问题。

这陵墓有讲究,而且占地面积很大,这高头山下估摸着都被掏空了。

无论左转还是右转都有墓室存在,几代梁郡王,加之各代妻妾子孙什么的,不下几百人。

“把我放在那儿,把这里建好,我就搬进来住。”一个墓室,正当中建了高台,上面还有浮雕,如此精致。

虽然是个陵墓,但其实各处都像工艺品,漂亮的很。

申屠夷俯身将她放在那高台上坐下,将她身上的披风裹好,“好,尽快。”

眉眼弯弯,叶鹿的脸看起来有些发白,但是那眸子流光溢彩,看得出她精神头很好。

环顾这整个墓室,虽是幽暗,但借着火光倒是都能看得清楚。

叶鹿的眸子倒映着火光,每一处都落入她的眼睛,而她的眼睛也在一点点变得颜色深暗。

将披风的兜帽拿上来盖在她头上,“看出什么来了?”她不吱声,盯着四周好像入神了似得。

眨眼,叶鹿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精致罢了。一个陵墓就这么豪华,感叹有钱就是好。所以,我贪财也不算什么大罪,人人如此。”

又听到她的这种论调,申屠夷已没感觉,她的确爱财,特别爱。

在陵墓中参观了半晌,申屠夷便抱着叶鹿回了军帐。

阳光消失在皮肤之上,叶鹿几分叹息,其实她还是好动的,一动不动的生活实在不适合她。

傍晚时分,许老头拄着拐回来了,每天几乎都这样,他早上前往陵墓的时候会过来一趟,然后晚上回来时也会过来一趟。

申屠夷似乎也习惯了,许老头来了,他便出去了。

看着申屠夷消失在军帐门口,叶鹿脸上的笑消失,看向许老头。

看着她,许老头似乎也知道她有话说,微微严肃。

“今天我在陵墓里有些发现。”开口,叶鹿的语气稍稍沉重。

“你说。”许老头微微点头。

“我觉得我差不多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肚子里这个生命了。按理说,一个生命的出现,我应当是第一个会知道的。但是,绝命除外。”随着说,叶鹿皱起眉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许老头面上没过多的变化,似乎,他早就有所觉了。

“绝命命格穷凶极恶,伴随着出世,总是要杀人,而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孕育他们的人。申屠夷的母亲就是在他出生时去世的,赢颜也一样。”两个先例在前,她不得不信。

“现下还不能确定,不能下定论,待我再测一测。而且,即便真的是绝命,也能想出法子来。”许老头的测算似乎遇到了问题,否则也不会几天下来还是没结果。

“不管是不是绝命,我终归是不想放弃他。而且,这件事不能让申屠夷知道,他若知道了,定然不会让他活着。”他会保她,毫不犹豫的舍弃她肚子里的生命。

“嗯。”许老头也没有劝她放弃,随着她认他为师,他的心境似乎也有所变化。

“绝命?绝命的到来应该是因缘巧合,但是又绝对有着命中注定。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叶鹿自己也迷惑,九命人一甲子出现一个,而两大绝命似乎并非如此,总是会伴随着各种际遇而降生。

“如你所说,因缘巧合。你与申屠城主都并非寻常命格,其实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之前你们一直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许老头他也没想过。

深吸口气,叶鹿点点头,“好吧,既然来了那么就必定有他的道理,我认了。只是,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申屠夷知道。”这是重中之重。

“放心吧。”许老头自是不会多言,而且,他要再预测一番,还要想法子才行。

两人深谈许久,直至天色彻底暗下来,申屠夷回来了,这才停止。

许老头拄着拐离开,叶鹿也恢复了笑意,眉眼弯弯的,她看起来精气神儿特别好。

“说了些什么这么开心?”看她异乎寻常的开心,申屠夷也不禁弯起唇角,并未多想。

“身体好了就开心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你心情也不错,申屠城的简报你都过目了?”歪头看着他,叶鹿的眼睛亮晶晶。

“嗯。”申屠夷几不可微的点头,和她一样,即便真的有什么麻烦事儿,他也不会说。

“唉,做这一城之主其实也不容易,将来我儿子要是坐上了你的位置,估摸着也得每天累心累脑,想想我还真有点心疼。不如,你就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吧?一直坐到你坐不动了为止。”为了儿子,她完全可以舍弃老公。

缓缓眯起眸子,申屠夷看着她,“你到底是给我生了个儿子还是生了个仇敌?更况且,若不是儿子呢?”

“若不是儿子,就一直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叶鹿睁大眼睛,异常坚定。

无言,申屠夷被她逗笑,抬手罩住她的脸,“胡说八道。”有了这一个都让他心惊不已,万万不能再生了,他真的担心叶鹿会把命搭进去。

笑眯眯,叶鹿抓住他的手,“别急嘛,万事都有可能,没准儿我就生了好多好多,到时你兴许都养不起了,还得指着我去挖坟养家。”

“有这胡说八道的体力,你还不如躺下睡一觉。”说着,他动手扶着她,将她放倒在床上。

叶鹿只能顺从,因为她不能乱动,躺在那儿,她睁大了眼睛,“申屠夷,你看我的头顶是不是已经长出蘑菇来了?”

“嗯,长出蘑菇了,过几天便拔下来给你做菜吃。”顺着她说,申屠夷现在已经完全能适应她的胡言乱语了。

笑出声,叶鹿盯着他那没什么表情的脸,“申屠城主,你真逗。”

“睡吧。”低头,申屠夷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和他无表情的脸完全不一样,他的吻很温柔。

眯起眼睛,叶鹿抓着他的手,“我这几天一直没洗澡,不觉得我发臭了么?”

“嗯,的确臭了。”将她额头上的发丝拨弄走,嘴上说着臭,但却没有任何嫌弃的动作。

“那你还亲?你是狗呀。”狗就喜欢臭的。

“我若是狗,那你是什么?”很显然的,狗最喜欢臭的。

噘嘴,叶鹿抬手捂住他的口鼻,“不吃一点亏,讨厌,不和你玩了。”

抓住她捣乱的手,申屠夷的黑眸浸满笑意,“我和你玩,睡吧。”

164、各自安逸

陵墓中的几个墓室已装修好了,若不是还有一些腐烂的棺椁堆积在陵墓的入口处,这里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陵墓。

桌椅床柜一样不差,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琉灯时刻燃烧,这里就好似没有窗子的房间。

不住在军帐中了,叶鹿搬进了陵墓之中,尽管这里以前是人家的死后的睡眠之地,但眼下已经被她占据了。

大床柔软,这些软件样样不比城主府的差,诚如申屠夷所说,除却城主府,其他的都搬来了。

叶鹿已能下地行走了,神医老头很是得意,他认为这都是他的功劳。

叶鹿也懒得和他争辩,他如此认为就认为喽,其实追根究底,若不是他的话,她应当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申屠夷倒是很高兴,而且对那神医老头的态度也明显好了些,尽管仍旧没什么笑意。

随着身体好了,叶鹿也依稀的能感觉到肚子里那个小生命了,寂静的时候她几乎能听得到他的心跳声。

真的很神奇,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神奇的了。

如果这个时候要她放弃,她是万万不能的。

尽管处在深山之中,但是外面的事情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帝都,太子大典已经结束了,小小的孩童还不过百天,便已经是太子殿下了。

而且麦棠和龙治也知道叶鹿有孕的消息了,她情况特殊,所以眼下一直待在深山里,他们也知道。

龙治派人送来了许多的补品还有内务府的几个嬷嬷,抵达申屠城之后,被陆续的送到了高头山。

大概谁也没想到叶鹿会在这种地方安胎,几个嬷嬷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都说国师是老天的眼睛和耳朵,看来这话也并非空穴来风。

最新的情况还有大晋,大晋的兵马仍旧屯在边关,与周国很近很近。明明给了赔偿,但是大晋这举动也让人猜不透,不知是不是不满意那些赔偿,还是另有目的。

而赢颜的行踪不明,不知他是在大晋皇都,还是在边关。

这些事情叶鹿倒是不关心,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赢颜人在大晋,并没有悄悄的潜到哪里去。

因为,她曾在梦中见过他一次,但,他并没有走近,隔着草场知道对方在那儿,然后便是各自相安无事的吹风看天。

尽管叶鹿不想入梦,但是往后入梦都能这样她也就不担心了。而且也很难想象,赢颜也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这些事情她独自咽在肚子里,可不能被申屠夷知道,他会被气死的。

摇椅摆在陵墓入口一侧的树林里,四周的树木被砍伐,这里便成了一小片空地。摇椅和桌子摆在这里,叶鹿闲来无事就跑到这里晒太阳,毕竟总在陵墓里也是不行,缺少阳光。

“吃。”简单一个字进入耳朵,叶鹿睁开眼睛,入眼的除却阳光,还有一只手。

那只手拿着水果,递到她嘴边,正等着她张嘴吃呢。

张嘴,吃掉,叶鹿眯起眼睛,“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