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沉闷又结实的声音进入耳朵,叶鹿站在军帐门口都不禁觉得肉疼,若是打在她的身上,估摸着她的骨头都会变得和皮肉一样软成一摊。

眯起眼睛,叶鹿后退回军帐里,觉得还是不要再观战的好。不止看不懂,而且还看的她肉疼。

雷声和着打斗的声音不断的传进耳朵,叶鹿坐在椅子上,喝光了一杯茶,外面的打斗还在持续。

看来,这回俩人是真的发了狠,还真要分出个生死来!

叶鹿倒是不担心申屠夷,他武功高超,凭赢颜还真不能把他如何。

蓦地,一声炸雷惊破天,叶鹿不禁抖了抖肩膀,俩绝命在一块,果真没好事。

不止他们俩要打仗,连天气也变成这样。

不过片刻,军帐的门被从外打开,满身雨水的赢颜走了进来。

他脸色几分苍白,褐色的眸子更是被肃杀所笼罩,恍似杀神附体。

这才是杀破狼的真面目,但凡此时谁见了他,都会相信他是杀破狼。

上下看了他一眼,叶鹿站起身,绕过他快步走出军帐。

大雨不停歇,魁伟的身影就在前方,叶鹿快步走到他身边,随后宽大的披风罩住她的头,将她彻底挡在了里面。

“走。”没有过多的言语,申屠夷直接带着她离开。

叶鹿也没多说什么,顺着申屠夷的力道前行,不过片刻马儿出现在眼前。被直接揽到马背上,那宽大的披风直接把她彻底包裹住。申屠夷在她身后,单手揽着她,另一只手驾马前行,冒着雨离开这草原。

整个人被包裹在披风之中,叶鹿抱着他的腰,耳边传来的是他过于急骤的心跳声。

“申屠夷,你受伤了?”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心跳这么快。

“闭嘴。”手隔着披风拍在她头上,申屠夷的声音冷淡且沉重。

不再吱声,叶鹿继续抱紧他的腰,马儿疾奔,恍若飞一般。

终于,天上的雨不再往下落了,裹在身上的披风也被掀开了。叶鹿长舒一口气,随后仰头看向一直揽着她的人,入眼的是他的下颌,刚硬且布满了胡渣。

“申屠夷,你哪里受伤了?这么长时间,你的心跳的还是这么快。”一手抚上他心脏的位置,他的心脏跳的真的挺快的。

“我没事。”垂眸看了她一眼,申屠夷收紧手臂,将叶鹿勒的发出欲窒息的声音。

马队疾奔,天上的乌云也终于散了,太阳出现在半空,已经时近中午了。

进入一个小镇,随即寻了一个客栈,众人快速下马,当即休息了下来。

上了楼,叶鹿便被申屠夷挟着扔到了床上。叶鹿躺在那儿,下一刻弹起来,“我自己能走,你能别这么粗鲁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你绑架了呢。”

在她身边坐下,申屠夷不眨眼的看着她,那漆黑的眸子恍若深渊,让人不禁望而生畏。

叶鹿缓缓挑眉,“好吧,我不说了,你想骂就骂吧。”知道他肚子里都是气,她任他发泄就是了。

然而,叶鹿却是想错了,申屠夷并没有骂她。

“你受苦了。”他如是说。

“嗯?受苦?你说在哪儿啊?我没觉得受苦,这几个月来我过得都挺好的,除了在想你的时候。”最后一句,叶鹿眯起眼睛,故意讨好。

抬手,申屠夷摸了摸她的后脑,“所以刚生下孩子就跑了,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体么?”

“你说这个呀,告诉你吧,我好得很,那个地方特别玄妙,不止我没有流很多血,好转也很快。再说,我做了特别差的梦,不能再视而不见了。”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怀中,却惊觉她在靠上去的时候申屠夷有短暂的躲避。

抬头看着他,叶鹿高高的扬起眉毛,“你就是受伤了,脱下衣服我看看。”

申屠夷垂眸瞅着她不动,叶鹿索性不再和他废话,直接动手。

扒开他还有些潮湿的衣服,将最后一层中衣扯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一块紫黑,不是受伤是什么?

“赢颜这王八蛋,手是驴蹄子呀,这么狠。”皱眉,叶鹿试探的摸了一下,申屠夷没什么反应。

“没事,他伤的也不轻。”申屠夷似乎不甚在意,这点小伤无伤大雅。

“看出来了,他脸色也不怎么好。诶,咱们就这么走了,他也没说什么,这倒是不太附和他脾性,原来他也挺大方的。”看着他胸口的紫黑,叶鹿一边噘嘴冷哼道。

“不许再提他。”看着她,申屠夷冷冷警告道。

眨眨眼,叶鹿点头,“好,不提。不过,我的城主大人,显然你的伤需要处理一下,你的护卫应该有药吧,等等。”

起身去取药,不过片刻,叶鹿便跑了回来,身轻如燕,精神状态特别好,早已不是她身怀有孕时的样子了。

看她活蹦乱跳,申屠夷的脸色似乎也柔和了许多,任她脱掉自己的衣服,她这个模样堪比流氓。

上半身光裸,肌肉纠结,单单是看着他,叶鹿就觉得男性荷尔蒙爆棚,都要把她压趴下了。

“别动哦,我要擦药了。”叮嘱,把瓷瓶里的药倒在手心,然后略轻的擦在他胸口上。

他嘴上的确是说不疼,但是他又在躲,可见说不疼都是假的。

叶鹿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疼吧!怎么可能不疼,都成黑色的了。”总是嘴硬,说不疼谁信啊。

“小伤而已,对于我来说,这不足以致命。”申屠夷依旧神色淡淡,他真的不在意这些伤痛,即便真的疼。

“是不足以致命,但是对于我来说很致命,会吓死我的。”扔掉瓷瓶,叶鹿凑近他胸口,轻轻地吹了吹。

看她的样子,申屠夷不禁弯起薄唇,“倒是你总做一些会吓死我的事情,和你比起来,我这根本不算什么。”

吐舌头,叶鹿哼了哼,“又提这茬儿,我还不是为了能顺利的生下孩子。有些事情啊,我没跟你说,衣筑的咒在你身上不管用,但是你太担心我,你的咒会落在我身上,那就变成双重的了。而且,我儿子又是天煞孤星,到时候我除了死没别的选择了。所以,我不得不躲你远点儿,你根本用不着为这个生气。”

缓缓皱眉,申屠夷看着她,“原来如此,我的关心,还会致命。”

“当然了,有些事情是没法解释的,而且也阻挡不了。子江那个地方呢,会切断和外面一切的联系,连我的感知力都变得没那么敏感了。所以,赢颜也没有再入梦见到我,他才会以为我死了。哎呀,不能提他的,我忘了。”弯起眼睛,叶鹿主动认错。

抬手罩住她的脸轻轻一推,她就恍如不倒翁似得被推倒在了床上。

温热的身体欺压而上,申屠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你就应该说清楚,害的我差点把周边列国都翻了过来。”他以为她避开一是因为他当时想放弃孩子,二是因为他是天煞孤星,为天煞孤星生孩子,更是难上加难。

“其实,我想象得到你着急的样子,我吧,也挺开心的。尤其我在岛上无聊的等着生孩子,我唯一的乐趣就是想象你焦急的模样了。不过,我的申屠城主的确是瘦了,辛苦你了。”抬手摸着他的脸,胡渣有些扎手,但不影响他的男人味儿。

“这么坏。”眸色幽深,申屠夷抓住她的两只手举到她头顶,就这般将她禁锢住。

眨着眼睛,叶鹿笑眯眯,“你什么意思?申屠城主,你这么快就打算变成流氓了?”

“没错。”他就是这么打算的。

在这客栈停歇了一夜,翌日,再次启程。

而且此次,马队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在了大晋的官道上,不似申屠夷来时那般,挑拣小路,且心急如焚。

一夜过去,申屠城主也不再生气了,诚如叶鹿那时所说,想哄申屠城主,还是很容易的。

背靠在申屠夷的胸膛上,叶鹿优哉游哉,一路可谓走马观花,恣意的不得了。

如今这般正大光明的走在大晋的地盘上,其实叶鹿还是很好奇当时申屠夷与赢颜交手之后又说了什么的。只可惜,申屠夷现在明令禁止她提起赢颜,所以,她也只能闭嘴了。

“咱们回子江?说真的,我还真的想我儿子了。我当时走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呢,我居然都没看到过他睁开眼睛的样子,真是失职。”提起这个,叶鹿不禁斥责自己。

“他样貌像你,但眼睛像我。”低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申屠夷告知,但叶鹿不免心里不痛快,他都瞧见儿子睁开眼睛的模样了。

“那他吃东西了么?我走的时候他居然一口东西都没吃,可是看起来好的不得了,我儿子真是神奇。”担心是肯定的,但又不免觉得开心,她儿子就是与众不同。

“吃了,你就别担心了。只不过,这孩子嗓门大的很,没吃东西哭的也很响亮。”说起这个来,申屠夷的语气似乎也带着骄傲之气。

叶鹿轻笑,“你还听到他哭了?你真是幸福啊,估摸着他也感应到了你是他亲爹,专门哭给你听的。”连这叶鹿也羡慕。

“知道我是他亲爹,故意气我才是真的。”申屠夷语气淡淡,他本想抱抱他的,可是哭的惊天动地,他就放弃了。

笑出声,叶鹿连连点头,“也有可能,他也是天煞孤星,你也是,这父子缘分可是很难。唯一遗憾的就是,我们不能陪着他长大,有时给了他生命就给不了其他的东西了。”说起这个,叶鹿不禁落寞。

“那么多人陪着他,什么都不缺,你就别乱想了。如你所说,儿女缘分有深有浅,今生能有子女,已是求之不来的福分了。”申屠夷的劝慰听起来没什么诚意,可是他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缓缓点头,叶鹿抓住他的手臂圈住自己,“说的是啊,大概真的是我们儿女缘分太浅了吧。”

“申屠四城堆积了许多事务,不如我们先回申屠城,待得我处理完了之后咱们再秘密前往子江。你要知道,现在如果我们离开大晋的话,赢颜可能会派人跟踪我们。”子江,那个地方是个秘密,申屠夷不希望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

眨眨眼,叶鹿扭头看了他一眼,“现在要想跟踪我可没那么容易,不信的话,你试试?”

垂眸看向她,申屠夷抬手拍了拍她的头,“不许再耍花招,若是还敢旧事重演,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笑出声,叶鹿连连点头,“好嘛好嘛,听你的。”这人就是嘴上狠,若是真的像他所说每次惹他生气都要打屁股,那她的屁股就烂掉了。

“不用着急,那岛上不缺人手,一个小人儿,一大群人伺候着,比你过得舒坦。”申屠夷淡淡的安抚,无论如何那是他儿子,他又岂会亏待了他儿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唉,天煞孤星这命格是不怎么样,但是他不缺荣华富贵是真。”亲爹是城主,的确是不会亏待了他。

“你再不停的想他,那我就真的要生气了。”她一副心都飞了的样子,让申屠夷几分不满。

“好嘛,不想了。唉,我这一走几个月,的确是让你把申屠四城耽搁了。不好意思哦,我倒是想把自己摘出去,说自己并非红颜祸水,但貌似现在已经是了。哎呀,我居然还能成为红颜祸水,瞧瞧我的脸,真的像祸水么?”都说祸水倾国倾城,原来她也是这样的么?

“臭美。”罩住她的脸,申屠夷微微皱眉,什么祸水,难听的很。

“嘿嘿,开玩笑嘛!不过说真的,没有耽搁什么大事吧?不然到时连皇上都得生我气。”说不准儿龙治一个生气,就把她这国师的头衔给撤了。

“姬先生一直在申屠城处理,暂时没什么大事,但琐碎的事情很多,需要我定夺。”无论如何,那是他的城池,他不能放任不管。

“哦。”点点头,“好吧,咱们先回申屠四城,其他的事情暂时搁后。”她那可爱的儿子,还得再等等呀。

“乖!”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亲,气息吹得叶鹿发痒不禁躲避。

马儿飞奔,但挡不住俩人嬉闹,分别数月,再次相见,依旧甜蜜。

母亲节到了,祝已经做妈妈的小伙伴儿们开开心心,么么哒

176、该做的事

终于抵达了黄江,上游有船在等着,人和马儿都上了船,随后便启程返回齐国的地盘儿。

在这里看不见大晋摆战船的地方情形如何,但叶鹿认为,赢颜是会说话算话的,他会撤走战船的。

江面宽阔,船也晃晃悠悠,不过也终于在经过一夜后停靠在了岸边。

这是齐国的土地,果然,踏上自己的土地,心里要更踏实些。

岸上,便衣黑甲兵都已做好了接应的准备,车马齐备,这才是自己的地盘,一切都极其方便。

“唉,还是自家的设备舒坦,这儿、这儿都是我的地盘,你不许抢啊。”圈地己用,叶鹿霸道的占据了一大片地方,只分给申屠夷一小片,并且他不能越界。

似乎很无言,申屠夷也不跟她一般见识,正襟危坐,他恍若不会倒塌的孤峰。

横在那儿,叶鹿背后靠着软垫,舒坦至极。

“其实我这生了孩子跟没生也没什么区别,咱俩依旧是二人世界,只不过心里多了个念想而已。”往申屠四城的方向走,这与子江是另外一个方向,叶鹿不免心下惦记。

“嗯,不止多了念想,还多花很多钱。”申屠夷淡淡回应。

“喂,这个时候你居然谈钱?为了儿女,倾家荡产都心甘情愿的,你能不能别再这个时候抠门。”皱眉,叶鹿不乐意,既然钱都花了,那就花的大方点儿,免得被人说抠门。

“我没有抠门,只是实话实说。”申屠夷看着她,几分不乐意,居然说他抠门。

“你财运那么好,特别是有我这个福星之后,你陪我挖个坟都能大赚一笔,别那么小气嘛。”抬腿碰了碰他的腿,叶鹿笑眯眯。

看了一眼她的腿,申屠夷抬手淡淡的拨开,“不许过界。”

冷嗤一声,叶鹿刷的收回自己的腿,“讨厌,不和你玩了,我睡觉,不许吵我啊,否则要你好看。”话落,她闭上眼睛,说睡就睡。

薄唇微抿,申屠夷不语的看着她,那模样虽说一点儿气质都没有,但的确可爱的很。

其实她有句话说对了,她现在的模样的确是生了孩子和没生一样,还是那个模样。

车马速度很快,上了官道,颠簸了一天一夜,便抵达了铁城。

自然是不放心,车马进入铁城,然后直抵江边。

铁城的战船仍旧摆在江边,这战船不比大晋的差,叶鹿亲眼瞧见了不禁赞叹,若是这两国的战船相撞,定然不相伯仲。

战船上,一个人走下来,身形挺拔满身正气,不是朱北遇是谁。

“朱大少爷,好久不见。”隔着车窗,叶鹿笑眯眯的挥手打招呼。

瞧见了她,朱北遇也不禁笑,“你终于回来了,谢天谢地,不然我怕是这辈子都再也见不着申屠城主了。”申屠夷为了找叶鹿东奔西走,哪怕大晋齐国开战他也没出现,可见在他心里叶鹿的分量有多重。

“知道你想我们家城主,瞧,这不把他带来了么!”叶鹿自是开心,尤其从别人嘴里听到申屠夷爱她这件事,她就更开心了。

车辕上,申屠夷双手负后缓步走下马车,“朱大少爷,大晋撤兵了么?”

“看样子是撤了,走,上战船看看。”说起这事儿,朱北遇自是谨慎,挥手邀请。

二人并肩同行,快步的上了战船,叶鹿趴在车窗边看着他们俩,不禁摇头,其实申屠夷还是很重视战事的。只不过,正好那时她不知所踪,所以他也无暇顾及了。

那二人上了战船,叶鹿在这儿能瞧见他们俩站在甲板上的身影,风在吹,他们俩看起来也好似从天而降。

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那两个人才走了下来,叶鹿单手托着下颌,一边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怎么样?情况如何。”

“的确已经撤了,赢颜这次倒是说话算话。”申屠夷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淡漠的没有温度。

点点头,叶鹿很满意,“就是这样嘛,他要是真言而无信,我就给他点天灯,让他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畏惧于你的淫威,才撤了兵?”走至窗外,申屠夷一只手托住了她的下颌,让她重新考虑一下再说。

“什么叫淫威?你说话真是难听至极。拿开,讨厌。”打开他的手,叶鹿缩回脑子,什么淫威,这人说话不经大脑。

既然已经确定了大晋撤兵,他们也要启程回去了,朱北遇骑马相送,一直将他们送到铁城外。

“这几个月朱大少爷受苦了,在这儿我还是得说一声不好意思。”赢颜发疯也是因为断定她死了,否则也不会有这些麻烦。

“这是什么话,赢颜他贪心不足,我教训他也是应该的。”朱北遇摇摇头,赢颜是什么心思,他大概已经知道了。

叶鹿笑眯眯,“朱大少爷这样说,那我就真的不再说客气话了,到时去申屠城做客。”

“我倒是希望有机会可以见一见申屠小公子,费了这么多周折才出世,定然不凡。”其实朱北遇早就想问他们孩子在哪儿了。

眨眨眼,叶鹿耸耸肩,“好啊,到时有机会,我带朱大少爷去见见,不同凡响。”

“好了,咱们走吧。朱大少爷,后会有期。”马车里的另外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将占据窗口的人拽走,与朱北遇道别。

“后会有期。”朱北遇拱拱手,潇洒利落。

队伍启程,离开铁城,叶鹿的脑袋探出窗口,她朝着朱北遇挥挥手,最后被强硬的拽回了马车里。

“哎呀,当我是面袋子呀,总是拽来拽去的。姓申屠的,看我怎么收拾你。”被拽的终于火起,叶鹿直接冲到申屠夷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欲报仇。

稳坐如山,申屠夷任凭她发威,黑眸被笑意所覆盖,她这发疯的模样实在好笑。

“还笑?那么有意思么?”掐了半天他一点儿反应没有,叶鹿彻底放弃,两手搭在他肩膀,认真的研究他的笑。

“你若是我的对手还好,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偏偏不死心,不自量力。”以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脸颊,申屠夷淡淡训斥。

“你就不能装作打不过我么?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瞧你这个样子我就不禁想我儿子,他肯定比你有意思。”叶鹿连连摇头,若是她儿子长大后也这么无趣,她岂不是要无聊致死?

“打不过你?换个战场或许我可以假装一下。”考虑了下,申屠夷淡淡道。

挑眉,叶鹿上下审视他一番,“什么战场?”

薄唇缓缓的抿起,申屠夷的笑染上几分邪恶,“床。”

“去死。”一把捂住他的嘴,乱说话,被别人听到成什么样子。

路过杨城,那杨曳的眼睛好似飞出来了一样,居然知道他们今天会路过杨城,所以提前在官道那儿等着了。

还没瞧见他,叶鹿就有所感觉,这桃花满天飞的感觉,除却杨曳也没别人了。

走近了,杨曳也从马车里出来了,一袭白色滚金边的华服,美的千树万树桃花开,让人睁不开眼睛。

“杨城主,您打扮的这么漂亮,是特意为了等我给我看么?”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叶鹿扬声笑道。

“申屠夫人,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若再失踪个一年半载的,申屠城主就得失心疯了。”连连摇头,杨曳颇为申屠夷感慨。

“失心疯我也能治,让杨城主费心了。瞧杨城主这满面桃花的模样,想必近些日子过得很舒坦。”马车悠悠停下,叶鹿瞧着杨曳,他几乎在闪光。

“托申屠夫人的福,在下相当惬意。得知你们今日会经过回申屠城,我特意在这儿等候,只为送上一份谢礼给申屠夫人你啊。”说着,他挥挥手,一个护卫走出来,手上托着一个精致的小匣子。

“谢礼?”眼睛睁大,叶鹿随即收回脑袋,下一刻从马车里走出来,站在车辕之上。

申屠夷也随后走出来,二人并肩而立,怎是一个相配了得。

“托申屠夫人的指点,我的儿子已半岁有余。他出生之时申屠夫人你不在,所以这份谢礼也一直放到今日。这是我真心实意的谢礼,绝不是客套,还请申屠夫人不要嫌弃。”说着,他示意护卫将礼物送过去。

这边,申屠夷的护卫上前接过,然后径直的送到了叶鹿的手里。

接过来,叶鹿掂了掂,“还挺沉,杨城主大手笔,我就不客气,谢了。”

“这是应该的,若是时间充裕,不如申屠城主与申屠夫人前往杨城小叙休息,明日再回去也不迟。”杨曳是真的很高兴,如今所有大事都已完成,他也不用再为传宗接代愁苦了,可谓身心轻松。

“不了,申屠四城耽搁了许多事务,我须得尽快回去处理。”申屠夷开口,淡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