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了一个字,余尔却忽然福至心灵,秒懂他的意思:“你嫌弃我的口红啊?”她倒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就是莫名觉得有点搞笑,然后就真的咯嘀咯嘀笑了起来。笑完了才跟他说:“我吃东西之前就擦掉了。”

吃早点的时候她想喝豆浆,就把刚涂上不久的唇膏擦掉了,不过那会儿白经池去盛豆浆去了,没看到。

“哦。”白经池若无其事道,“那过来吧。”

余尔眼睛眨巴了一下,故意问他:“你是让我坐你腿上吗?”

白经池顿了顿,低声说:“电影院里有监控,红外的。”然后在余尔明显没懂的眼神里凑近她耳边,悄悄解释,“我们在这里做什么,监控看的一清二楚。”

余尔:“…”

Cheapter 68

两人从客厅折腾到卧室,最后累了才裹着一身汗睡去,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多,被丢在客厅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

白经池还没醒,余尔把他的衬衣捡起来套上,跑到客厅去接电话。

“喂,二叔。”余尔尽量压低声音。

余延东在那边问:“声音怎么这么哑?”

余尔支支吾吾地:“啊,在家睡了一觉,刚醒。给我打电话干嘛呀?”

“没事啊,就是看你到家没,不是下午一点的飞机么。你几点到的,这会儿不是应该才落地吗,怎么还在家睡了一觉?”余延东显然没被她糊弄住。

余尔心里一跳,解释说:“我提前回来的,忘记跟你说了。”

“那行吧,你到家我就放心了。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和josie收拾一下,一会儿带你们去吃大餐,高兴吧?”余延东爽朗的笑声从那头传过来。

“高兴!”余尔敷衍地应着,一边飞快把客厅地上散落的衣物捡起来。

白经池不知何时醒来,身上只套了一条长裤,倚在门框上望着她,见她挂断电话才开口,刚睡醒的声音透着慵懒的沙哑:“又是叫你回家吃饭?”

他不满的语气太明显,余尔把脏衣服扔到收纳筐里,抱住他:“他马上就到家了,我刚骗他说在家里,现在得赶紧回去。”

白经池无声叹了口气,手心在她柔软的发上轻轻顺了两把:“我送你回去。”

熟门熟路地把车开到余宅门口,余尔慌里慌张地拎着包下车,往家里跑。白经池下了车,倚在车门边看着她的背影,余尔都跑进门了,忽然又停下,回头看了看他,突然又跑回来,炮弹一样直接冲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仰着脑袋去亲他。

白经池顺着她的力道低头,两手扶着她的腰,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两人才松开,余尔的唇已经变得水光润润,微微一嘟,撒娇地哼唧:“我想你了。”

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想你了。白经池心软得一塌糊涂,紧紧把她扣进怀里,恨不得把她放进口袋里带走。可惜里面还有一个教导主任一样讨厌的二叔,每天虎视眈眈地盯着,举着棒子一心要打鸳鸯。

“二叔答应让我们下个月举行婚礼了,等办完婚礼,你搬回来住,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下周订做的婚纱就会送过来,到时候我来接你去试婚纱,乖啊。”

“好吧。”余尔从他怀里抬起头,“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白经池微微笑着:“不用,相信我。”

-

白经池抽空去见了知源建筑事务所的宋知,对方比他大几岁,但因为那张娃娃脸,加上清爽干净的打扮,看起来倒像是同龄人。宋知这个人,脸上永远带着温和的笑意,并不是扮猪吃老虎装出来的那种,而是从小家教良好养成的温润性格,由此也可以猜到,他之前名气不如另一位合伙人,大概是源于不争不抢的性格。

白经池与他已经见过两次面,算不上相谈甚欢,但也可以说志趣相投,宋知这样的谦谦君子,相处起来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现如今的社会中,能遇到这样的合伙人简直求之不得。两人相约着打过两次球,这次是正式一些的饭局,宋知直接拿了合约书过来,给的条件相当厚道。细节商谈好之后,白经池签了合约书,正式入伙。

事务所最近新接了一个案子,好巧不巧正是余氏的。余氏有自己的设计部,但有些情况下也会选择跟外面的其他建筑师合作,宋知不爱应酬,硬把白经池给拐过来撑场子。白经池是到了地方才知道合作方是余氏,本来也没觉得多大事,这个案子只是余氏其中一个项目,余延东没必要亲自来。

不过对于骗他过来的合伙人,白经池喝着茶,慢悠悠扫了他一眼:“你是知道我跟余氏的关系才故意让我来的吧?”

宋和还是那副招牌笑容:“这案子你来之前就接了,现在有你这个余氏女婿在,我不省事多了么。余总是你叔叔,都是亲戚,谈事多方便;不过他估计不会来,其他人过来,都是你以前的下属,那就更方便了不是。”

白经池不至于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太天真了。”

没一会儿对方的人就到了,宋知和白经池系上西装纽扣站起来,迎接浩浩荡荡赶来的一群人。为首的男人器宇轩昂,眉眼凌厉,周身的气势十分有压迫感。

白经池心里默默叹气,然后开口叫了声:“二叔。”

余延东瞥他一眼,像是已经知道了白经池是合作方的人,丝毫没有惊讶,不过也没给什么好脸色,根本没搭理。宋知一看情况不对,只好亲自出马,与余延东寒暄几句,友好地握了手。

等众人都打过招呼落了座,白经池坐在那儿闷声不吭,宋知心知偷懒计划失败,兢兢业业又游刃有余地与在座众人交谈。心里虽然纳闷,这会儿却是不方便问的。

身穿素色淡雅旗袍的服务员送餐进来,交谈声暂停下来,在这空档里,坐在余延东下首的微胖男人突然开了口,对白经池说:“白总…哦不,看我这记性,现在应该叫白工了,白工跟咱们余氏还真是有缘分哪,以前是余氏的总裁,手下管着一帮建筑师,现在不做总裁了,比余氏聘请做建筑师,总也离不开一个余字,你说缘分这东西妙不妙啊哈哈哈…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白经池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弧度不甚明显。“胡经理客气了。”这么应了一句,却完全没有拿酒杯的意思,胡经理举着酒杯僵在那儿,瞄了余延东一眼,讪笑两声,又坐回来。

这胡经理比王锴早两年进公司,靠着某高层的关系,混了个副经理的位子,当时王锴在他手下做事,后来表现优异,被白经池越级提拔,反过来成了他上司。胡经理工作能力一般,不得白经池赏识,这些年王锴一步步走到设计部总监的位置,他才刚刚从副经理转正。

看他今天的态度,明显是对白经池怀恨在心呢。

对此余延东神色淡淡的,没表态。

胡经理安静没一会儿,又招呼着要敬白经池酒,白经池不想闹得难堪,陪他喝了一杯,但是对方不识趣,一杯连一杯地劝,后来为了方便喝酒,干脆跟白经池旁边的人换了位置,变本加厉地灌他。

白经池陪着喝了三杯,眉头开始皱起来。也不知道胡经理哪来的自信,觉得现在高他一等了?别说以前他做过余氏总裁看不上胡经理,就算没做过,他也不乐意陪这种人折腾。肯陪他喝这三杯,完全是看在余延东的面子上,不想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没脸罢了。

宋知笑眯眯地过来帮他挡了两杯,白经池用眼神表达了谢意,然后忽然觉得现在的宋知虽然也在笑着,但更像只笑面狐狸。

胡经理挺执着的,跟宋知喝了两杯又硬拐回白经池这儿来,“来,白工来,咱们哥俩喝一杯!以前多亏了你的提携,我才能有今天,哥们不会忘记的,以后大家合作,一起工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兄弟一定会好好、好好报答你的!”

白经池眉眼冷淡,不漏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胡经理,你喝多了。”

“没没没,才这么几杯,哥们酒量好着呢。对了,听说你跟我们小余总离婚了,没事儿,哥们再给你介绍一个,我有个远房表妹在我家帮忙呢,长得挺不赖,回头我带你见见…”

“胡正!”一直没吭声的余延东不轻不重喊了一声,整个包间里立时安静了下来,余延东声音微冷,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滚出去。”

前一秒他还在认真倾听身侧人说话,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连表情都没变,语气甚至称得上平淡。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他,胡经理愣了愣:“余总,我…”

“滚。”余延东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朝助理勾勾手指,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扔给了白经池,“josie该放学了,我现在走不开,你接上她先回家吧。”

这是表态他们还是一家人的意思。

白经池微怔了下,反应过来后有些想笑,心说怪不得余尔以前老说二叔很护短,这护短护的,连他都能跟着沾光。

那边嗫嗫喏喏不敢说话的胡经理顿时悔恨交加,妈的,刚才看余总对白经池那么冷淡,还以为之前的传言不假,白经池真的被余氏扫地出门了,才有胆子灌他酒还想羞辱他…

这下可好,三个余家人算是被他得罪光了,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Cheapter 69

其实余延东原本已经提前派司机去接了,在胡经理面前那一出只是给白经池正名的意思。这个情白经池领的那叫一个开心,跟在座各位打了个招呼,然后跟宋知对了个眼神,宋知点点头,他便直接离开了。

出来后在外面等了两分钟,余延东的助理悄悄跟了出去,把钥匙拿了回去。新特助在余氏工作了有几年了,比里面那个胡经理情商要高得多,现在面对白经池依然恭敬地一口一个白总。

白经池一点没客气,到josie的学校接上她和余初峤,跟等在外面的余家司机打了个招呼,回到余宅,堂而皇之地进了门,还厚脸皮地留下吃饭。

余延东回来时已经八点,两个大人和带着俩小孩正在客厅看电视,josie跟余尔在抢遥控器,白经池坐在一旁笑着看戏,余初峤则乖乖坐在他身边。余延东看到也没说什么。

“吃过饭没,厨房里还热着汤,我给你盛点?”陈嫂跑出来问。

“不用,我吃过了。”余延东把脱下的西装外套递给陈嫂,说话的时候喷出淡淡的酒气。“你忙完了早点休息吧。”

“哎哟,喝酒了?”陈嫂皱着眉,“等着,我给你冲杯茶。”

“没事儿,我没喝多少。”余延东说。

陈嫂没搭理,嘴里碎碎念着把外套拿去洗衣房,又去了厨房。

余延东也到沙发那儿坐着,josie早看到他了,等他和陈嫂说完话,立刻叫着朝他怀里扑了过来:“daddy~”

余延东一改外面冷硬的模样,笑得跟朵花似的,“今天上课怎么样,能听懂了吗?”

“当然!”josie得意地昂头,然后立刻又垂下来,皱着小眉毛,“除了语文…”

“你是不是中国人啊,语文都听不懂。”余尔在一旁故意挤兑她。josie其实不是纯正的中国血统,她是余延东在英国领养的,母亲是正宗中国人,父亲则是带一半中国血统的英国人,所以josie一眼看上去是个中国小孩,细看之下其实五官比其他小朋友要立体一些,眼睛大,眼窝也较深一些。

josie又张牙舞爪地扑到她身上,俩人闹成一团,余延东看一眼另一边正襟危坐的余初峤,失笑:“峤峤快上去帮姐姐!”

余初峤听话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她们旁边,瞅瞅打成一团的两人,又瞅瞅余延东,好为难:“帮哪个姐姐啊?”

余延东大笑出声:“随便啊,你想帮谁就帮谁。”

余初峤揪着小手在那儿纠结了半天,又回到白经池那边,爬上了沙发,做端正了才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是公平一点好了,谁都不帮。”

余延东跟白经池都乐得不行,白经池抬手揉了揉他脑袋,余初峤抬眼瞅瞅他,挪近了一点。

等那边俩人闹完,josie回到爸爸怀抱里告状,余尔一看,也哼哼唧唧靠进白经池怀里。白经池帮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满眼笑意。余初峤看着对面跟爸爸撒娇的josie,眼神里有掩藏不住的羡慕,抿抿小嘴,对她说:“josie,以后我可以帮你补习语文哦,我考试得了一百分。”

其实josie比余初峤大一岁,她虽然会听也会说中文,但复杂一点的汉字和诗句就完全不行了。余延东把她送进余初峤的那所小学,跟他一起读一年级,其他科目都还好,语文课老是听不懂。余尔回来后一直给她补习着,但实在是被这个小文盲折磨得没脾气了,最近两天已经撂挑子不干了。

“真的?”josie惊喜地睁大眼,“哇,峤峤好厉害!”

然后从余延东腿上蹦下来,跑过来在余初峤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我爱死你了!”

余初峤抿着嘴笑得很害羞。

婚礼的事都是白经池在筹备,余延东没怎么插手,问了几句情况,看他一切都准备得有条不紊的,放了心。

白经池和余尔原本都想办个温馨一点的婚礼,只请一些家人和朋友,被余延东否决了,当时还冷笑着说:“我们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白菜被你啃了,还不给我风风光光迎过去,搞那么个小破婚礼糊弄谁呢!我们小宝能让你那么随便就领回去吗?”说着说着又想反悔,“一个婚礼都搞不好,要你何用,我们不嫁了不嫁了!”

白经池:“…”

可惜女大不中留,余延东刚说完,余尔就抗议了:“二叔,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啊!你回来到底是照顾我还是给我添堵呀?”

余延东:“…”

这事想起来余延东就一阵恨铁不成钢的心酸,不过看白经池这么上道,多少是安慰了一点。

一家人聊了一会儿,余尔领着余初峤和josie上楼睡觉去了,白经池坐在那儿没动,眼睛跟着她的背影转,不想走了。同是男人,余延东太了解他那点小心思了,斜了他一眼,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回你家去!”

白经池:“…那二叔早点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余延东不知道听没听到,上楼的动作停都没停一下。

Chapter 70

白经池自发将余延东的态度当做默许,除了晚上不被允许留下来,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耗在余宅。 至于知源事务所,他这个合伙人参股没几天,又请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假。

长到什么程度呢?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看心情。

没办法,办婚礼要请婚假,婚假完了还有蜜月,蜜月完了可能就是产假了…

连宋知这样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了了,呵呵两声:“债见!”

白经池转身,春风满面地离开了事务所,开车直奔余宅。

余尔中午跟梁乔有约,办完事又专门跑回了江畔别墅,去找隔壁的乔太太。乔太太是元宵节那几天分娩的,余尔从别墅搬出来后跟她联系的本就少,预产期前那段时间更是彻底断了消息。那位乔先生是个冷硬的主儿,余尔猜到八成是他怕影响胎儿不许乔太太接触电子产品。

不过她一直记着乔太太的预产期,到了那两天又给乔太太打了几通电话,虽然没通,但几天后乔太太用另一个号码给她回了过来。

她说已经顺利生产,是个男孩,很健康,她和孩子一切都好云云,总之是让余尔不要担心。然后又说她等身体好些就带孩子给她看看。

余尔在电话这头哭得稀里哗啦的,一部分为她高兴,更多的却是难过。生孩子虽然辛苦,但对每个妈妈来说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余尔从乔太太声音听到的,几乎全是心如死灰一般的无力。

她怕影响乔太太休息,没聊太久,电话里打听到了她所在的医院,第二天下班后匆匆赶去看望。她刚好在休息,病房里有看护在守着,余尔就去看了看小宝宝,回来的时候乔先生也在病房里,乔太太已经醒了,余尔跟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几天后她再去医院,才得知乔太太已经出院,之后又是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联系不上,她给乔先生打过一通电话,他说乔太太和孩子已经回家休养,不方便见外人。

余尔虽然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别人的家事,她没资格插手。

好在没过几天乔太太就主动在微信上戳了她,聊天中很明显感觉到她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余尔也放了心,后来就一直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只是一直没能碰上面。余尔给她家娃娃准备的礼物和红包,一直都没机会给。

婚礼已经提上日程,这几天白经池开始着手寄送婚礼的请柬了,每一封都是他亲手填写的,余尔帮他填了几张,全是给她自己的朋友的。

白爸爸白妈妈得知他们要补办婚礼,比他们俩还高兴,这几天白妈妈一有空就拉着余尔商量各种婚礼事宜。余尔今天抽出空来,跟梁乔谈事情的时候顺便把请柬给了她,乔太太的这封,她直接送了过来。

余尔到乔家的时候,保姆给开的门,似乎是认得她,犹豫一番,把她请进了门。

不巧的是,乔先生和乔太太都不在,余尔没办法,把请柬给了保姆,请她代为转交。打算离开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余尔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跟在匆匆上楼的保姆后面,想一块上楼去看看,被保姆发现之后拦了下来:“白太太,您不能上去…”

“我就看看宝宝,看一眼,马上就下来。”余尔恳求道。

“不行的!先生吩咐过,他不在的时候不能让任何人来看孩子,今天让您进来都是破例了…”保姆为难地抓着楼梯扶手,“白太太,您别为难我了。”

余尔不甘心地往楼上看了一眼,只能作罢。

她回到家的时候白经池也刚刚到,见她一脸愁云的样子,把她拉到怀里揉了揉,“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余尔气哼哼地说:“隔壁那个乔先生!”

白经池当了真,眉毛微微蹙起:“怎么回事?你碰到他了?”

“啊不是,”余尔连忙解释,“我去送请柬,乔先生和乔太太都不在,我想看看小宝宝,保姆不让我看!她说是乔先生吩咐的,不许任何人看宝宝,你说他小不小气?”

“想看宝宝就让乔太太给你发照片啊,你不是经常跟乔太太聊天吗。人家家长都不在,保姆怎么敢让你看孩子,被你偷跑了怎么办?”

“也是哦…”他们家现在就保姆一个人,确实不能随便给人开门。余尔这么一想就释然了,不过又发现另外一个问题,“说起来,乔太太从来没有给我看过宝宝的照片呢,也很少说起,每次我问起,说不了几句就被她岔开了。”

秀气的眉毛又皱了起来,白经池伸手给她抚平,笑道:“这么喜欢宝宝,我们也生一个?”

余尔就眯着眼睛笑起来,耳尖微红。几秒钟之后又忽然收住笑,捣了他一拳,故作苦恼的样子,嘴上说着:“你太没用了,这几次都没成功呢!”然后转身,偷笑着就要跑。

“…”

白经池眼疾手快将她逮回来拽到怀里,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低头凑到她耳边,压着声音说:“先给我记着,以后再收拾你!”

-

从意大利定做的婚纱如期空运过来,刚好是星期天,josie和余初睿不用上学,都在家呢。白经池一早就抱着铺满了玫瑰花瓣的婚纱礼盒上门,两个小家伙激动得跟什么似的,举起四只手要求围观。当然主力军还是josie,余初睿的两只手是被她拉起来的。

余尔心里也紧张着呢,怕吃多了小肚子鼓起来影响美感,早上起来就只喝了一杯牛奶泡的麦片,其他东西说什么都不肯吃一口。

她回房间试衣服的时候,白经池跟着就要进,被她踹了出来。

“干嘛呢你!”

他振振有词:“婚纱太麻烦,你一个人穿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