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了她一个白眼，直接让人给她盆。然后，那天她终于知道，果然同人不同命啊，果然是皇嫡子啊，国家未来的主人翁啊，看看那些贵妇人给的东西，明明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给收生婆的。还给这么多好东西，生怕不知道他们是有钱人，有身份的人？然后，她顺便回头跟贾政说，皇家真是太小器了，连赏赐都省了。贾政直接问她，“够家里半年的开销吗？”
“放心，够用两年了。”艾若看看帐本，老实交待。
贾政拍拍她的头。去看书了。艾若想想说，自己真的给她接生了，所以当收生奶奶也是对的。贾政马上点头，表示赞同。于是艾若这事当成自己的合法所得了。
“你就知道吃？真开席了，你以为好吃？谁进宫饮宴袖子里没几块点心啊？也就你从来想吃啥就吃啥，成了，我让人给你上菜。”皇后真她没辄了。“你最近为什么心情不好？你家小黑炭又怎么着你了？”
“我两个多月没见他了。虽然上次见他时，我也想把他塞回肚子，当没生过算了。”艾若表示很痛苦。长长叹息了一声,“跟你说，你现在是生了，我才说，孩子都是讨债的。真不骗你！我家瑗儿，从小就耍酷，我就没见她笑过几回；小黑炭，唉，性子是不错，不过，开口就能把人气死；这回拼了命生了小的，总想着，这回总能正常点吧？唉，哭起来就没完，而且吓死人！我这是什么命啊！”
“小呆不错。”皇后说道。
“唉，若不是因为他呆，我干嘛让他去学武。不过还是呆，唉，所以善良了不成，太酷了、太活泼了、太爱发脾气的，也不成。我这是什么命啊？”艾若真的觉得她的人生啊，真的太悲剧了。
宫人开了席，还不错，她在宫中也是常来常往的，梁启他们都挺了解她的好恶，上的都是她爱吃的，一个个笑容满面，都没把她当外人啊。
她再没力气，吃饭还是有力气的，吃了几口，看到皇后没动筷子，“你不吃？”
“没你好胃口，对了，恭喜你！”皇后翻了一个白眼，她一早抱小皇子出宫给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看，好歹也是他们的嫡皇孙了，天大的福气不是。然后回宫受百官朝贺，刘睿在外面，她在里，百官、皇亲国戚夫人们一个个的要应酬，到了下午重点的夫人们已经应酬完了，要不她怎么会不出去，在这儿跟艾若聊天，当休息了。
“恭喜什么？”艾若看向了她，自己最近有什么好事？让皇后恭喜？
“林御史家夫人才生了一个女儿，二月十二，花朝节，说是那天满扬州的花都开了，大大的吉兆哦。”皇后轻叹了一声，似乎故意的。
“二月本就该百花胜开，什么大吉兆？”艾若几乎是条件反射了，她现在一听到说他们家有吉兆，就马上反驳，想想看，又觉得不对，“瑗儿怎么还没送信回来，真的吗？”
“林夫人生了，你的瑗儿应该也快回来了，开心吧？”皇后微笑道。
“开心…”艾若眼泪都快下来了，花朝节，林妹妹，要不要这么准啊？真心的快哭了。
“林老爷可是上书给圣人，看来是开心的疯了。”皇后还在逗她。
“等了十多年，任谁都会开心得疯的。”艾若无力的说道。问题是这位林妹妹啊！她的眼泪真的直接掉下来了，她日子过得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她不想要林家的钱啊，林妹妹啊…
其实这些日子，她心情不好，多少也是因为担心着江南那边。贾瑗带着艾若为皇后训练的产婆一块去的，毕竟贾瑗还是孩子，没有道理说，让一个孩子去产房的。但书中贾敏就只生了林妹妹一个，后来又有一个儿子，听说是庶出的，而且身体比林妹妹还糟。
贾敏的身体其实这几年差多了，艾若是眼看着她的身体变差的。明明出嫁前打得死老虎，明明她一再的努力，告诉她这一切与她无关，可是却挡不住她原著的惯性，有时艾若自己想都觉得想打贾敏一顿，但有时夜深人静时，她也明白贾敏，贾敏同她是不同的，她这回都因为担心而把自己搞成这样，更何况贾敏了。贾敏这么多年没孩子，就算身边有这么多孩子，但走出去，她哪有不知道，旁人都在掩口笑她。
这个时代，生不出孩子，没人会想到是男人的责任，只怕还要说，贾敏嫉妒，不许林海纳妾，其实当初艾若担心的精神压力并没有因为贾敏提前知道了一切而改变，她和林海的感情越好，其实她的压力就越大，因为她舍不得林海承受压力，于是凡事都自己扛着，身体怎么能不坏？
现在好容易怀上了孩子，结果因为自己，贾瑗就离开了，自然，贾敏一直对贾瑗都很依赖的，不然，就不会一个劲的写信让贾瑗回去了。
艾若就是理解，才让女儿去的，可是她现在是矛盾的，她想看看林妹妹的绝世风华，可是她又怕剧情，如果说林妹妹真的来了，那么贾敏真的就只能再活六年？贾瑚能活着，为什么贾敏不能活着？艾若这段时间若不是皇家拖着她，她真的就让贾政也送她去江南了。
特别是过了二月，她就让周瑞家的关注林家有没信来，就是在这种焦虑之中，她才此时在宫中这么不耐烦的。结果皇家竟然比她先知道，不过也对，林海身居要职，他身边还有的穆哥儿，消息比他们快也是正常的。
“我们小姑子身体怎么样？”艾若决定直接问皇后比较快。
“听说还成，孩子生下还算是顺利，请的大夫很不错，当然了，你们家瑗儿很了不起。”
“没传出去吧？”艾若马上直起身子，女儿可以会医术，但不能表现得太能干，她可是名门贵女。
“行了，我说我会保护她的。”皇后给了她一个白眼，看满桌子的菜，她竟然不吃了，自己试了一下，味道不错，自己都饿了。
“谢谢！”艾若倒是想啐她，但是看看皇后一身正装，她还真啐不出来。人家还是国母，还是给她一点面子好了。想了半天，“你说，我要不要去跟圣人说说，让林海回来？”
“你去说？”皇后睁大了眼睛，这位不是应该拜托她，由她去跟刘睿说说吗？
“你是后|宫，不能干预朝政的。你倒台了，对我有什么好？林海回来，我们小姑子也能回来了，有我照顾她，也许…你说成不？”艾若摇摇头，皇后也不知道后事，跟她也说不着，还是算了，
“不成，你以为给我下毒，我就能听你的？”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
“请陛下金安。”皇后笑盈盈的起身给刘睿行礼，让坐。
“坐，你倒是会躲清闲。”
“圣人安！”艾若也懒得起来了，反正她已经得了免行礼的金牌，老实的在软轿上鞠了一躬，给了他面子就好了。
“给圣人加付碗筷，外头应该没什么可吃的。”皇后自然最温柔体贴了，梁启笑盈盈的亲自送上碗筷，并且，准备亲自过来伺候了。
“行了，都下去吧。”刘睿摆手，拿了筷子挟了点菜吃，他也饿了。
325 皇帝不易做
皇后把刘睿爱吃的移到了他面前，而被移开的，正好有艾若喜欢的焖鹅掌。
“那个…”艾若盯着皇后，真的是有异性没人性啊，太过份了。
“你又不吃。”皇后跟她现在特别的不客气，正是因为她的不客气，于是艾若就更随意了。
“我现在要吃了。”艾若愤愤啊，她的心情好坏的，现在还把她心爱的鹅掌拿走了，她再一次被打击了。
“这是皇宫。”刘睿冷冷的又挟了一个，骨头已经去除了，一口包进了嘴里，用花胶焖的，很香。主要更香的是，他抢了这位的心头好。顺便强调一下，她目前在皇宫里，不是在他们的王府里，就算不尊重他们，麻烦也尊重一下皇宫。他一点也没想到，他能在这儿吃东西，其实也是因为艾若的随意，她当他是上位者，但是又没其它人的诚惶诚恐，她让刘睿其实也感受到了一种安心的放松。
“皇宫就不让人吃饭了？”艾若现在站不起来了，想抢都没力气抢了，很愤怒啊！想想又觉得，这夫妇俩真的很无奈，他们也就跟自己一块时，能吃点饭，但是问题是为什么他们能吃，自己反而吃不着了。
“给你！”皇后真拿她没法了，给她挟了过去，并啐了她一口，“是不是有人抢着比较好吃？”
“是，本来一盘子全是我的，现在我只能吃一只，当然这一只比较珍贵了。”艾若盯着那盘子鹅掌，把皇后挟的那只鹅掌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鼓着腮帮子愤愤的说道。
“回头让人送些到你府上就是了。”皇后真的无语了。
“别送，送了她就不爱吃了。”刘睿给了艾若一个白眼，这人真的太别扭了，之前放在她的面前，她动也不动。结果呢，现在自己要吃了，就发脾气。
“是，家里就我和我们老爷，吃能吃多少，还是算了吧。”她叹息了一声，想想咽下了嘴里食物，擦了一下嘴，想想还是认真的正视着刘睿，“圣人。真的不能把林海调回来吗？我们小姑子身子这几年真不好，这么大岁数才好容易生了一个孩子…”
“让她把夫人送回来就是了。”刘睿白了她一眼，自己看虾饺不错，自己准备挟，然后呢，虾饺是在艾若附近的，于是艾若挟了，想递给他，可是她又站不起来。手上其实力气也是不够的，挟到一半，然后呢，虾饺光荣的掉另一个盘子里。刘睿盯着那个虾饺。看看艾若这样，心又软了，轻叹一声，“你都这样了。还管别人做什么？”
“我真不想管他们啊！问题是，万一姑太太有什么事，然后林海再有什么事。你觉得倒霉的是谁？你想想我们大老爷，他妈的，一有事就推给二房，连娶儿媳妇都让我挑，挑得好就好，挑不好，外头还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我？我都这样了，外头还在说，什么我心眼不好，孩子都扔给小姑子帮我养，关了老婆婆，挟制新大嫂，逼走大伯子的报应。”艾若真心的觉得冤死了，她真没那么好心，只不过，万一真的跟剧情走，她林妹妹她还得给接着，然后还得跟姑苏林家的人斗智斗勇；顺便，不管林妹妹怎么着，倒霉的一定是她这个舅妈，一句自己都孩子都没帮看过，怎么帮人看。她整个的两头不是人。
“谁说的？”刘睿哪里知道外头妇人们之间的小话，转头看向妻子。
皇后笑着摇头，“她们老爷说得好听是勋贵、清流都沾边，但实际上，两头不靠。一些人就爱说些酸话，如今看我对她不同，这话才渐平了。”
刘睿给了艾若一个白眼，“你不是挺能的吗？把力气都用来对付我们了？”
“您要这么看，您不介意我，是因为您有强大的自信心，您很明白，其实我不过跟您闹着玩，实际上，真心的没把您俩位当外人。而对我说酸话的，现在又不敢说的，不过是妒忌罢了，妒忌我们老爷出身好，成就高。于是想从我身上找点什么事，攻击老爷内纬不修，不配为人师表罢了。不过是羡人有，笑人无，若贾家真的有什么让人说的，反而没事了。”
“这话是，若是你们家跟其它那几家一般，人家才懒得说呢，人家等着看笑话。”皇后点头，想想，看向了刘睿，“前朝的事，臣妾不该过问的，不过内命妇倒是臣妾的责任。林大人与朝有功，其妻贾氏自功不可没。趁这机会，要不赏点什么林姑娘，将来真有什么事，臣妾替他们看孩子就是了。”
“你就不能想点好，他们能有什么事？林海职位虽然危险，但朕连穆哥都派去了，能有什么事？林夫人身体比林海好多了，她岁数还比你们小，你们这岁数不也生了孩子，活蹦…我是说，你们都没事，她怎么会有事？”刘睿都被她们说得吃不下去了。
“林海在干嘛？会有什么凶险？好，好，我不问，那帮个忙，只一任成不？我跟您说实话吧，那个孩子可能不会健康。林海的身子您只怕心里有数，能生下这姑娘，算是祖宗积德；而这几年，我们姑太太其实身子也不成了。孩子只怕会先天不足，不好养。”
“盛儿呢？”盛儿是小皇子，刚过百日，这么多人围观，还能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淡定哥。所以人果然是自私的，刘睿一听艾若说林家的孩子可能会先天不足，马上想的是自己的儿子。皇后的年纪大了，而他是连中两次毒，他可是很担心惟一的嫡子也会有事。
“拜托，您和娘娘的身子都很好，小皇子真的很健康。但林家的小姑娘，我真的很担心。拜托、拜托。”艾若忙的说道。
“要不把孩子先接回来？”皇后看看刘睿，转向了艾若。算是替老公解套，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林海一任能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刘睿不能答应她。所以，皇后想的还是，实在不成，我来养，不劳烦艾若。
“那是人家的命根子！”刘睿给了皇后一个白眼，想想，“知道了，朕会给林家荣宠的。”
艾若虽然不知道刘睿这是啥意思，但是，她明白，帝后其实都答应了，现在他们会尽力保护林氏夫妇，万一真有事，林妹妹也是他们的责任，不会让她顶雷的。这个，她觉得很好，心情一片大好，于是她给自己挟了一个虾饺，吃了。然后那是盘子里最后一个，刘睿瞪着她。
艾若这个人有一点好，心里不存事，不过这跟年龄有关，活得通透了，也就不会把自己想得多重要，于是日子自然过得很快意了。回家安心的养身，顺便给帝后仨人当私人保健医生，日子过得很嗨皮。
而贾政过得也不错，在侍读的位置上坐了一年，又没人再说他酸话了，他倒是认认真真的编了本书出来，那年的考评又是优等。
正好赶上大比之年，他混了一个副主考，任务完成得也不错，反正在教学读书，编书上，他越来越受同僚的尊重了。考试成绩没人说有问题，但是刘睿看了中举名单后，顺便看了一下成绩的分布图，他发现某地成绩不理想，于是刘睿让人调了开国以来的记录，发现，那儿前朝时，文风不错，怎么成绩一下子就掉了？科举是国之要务，关系到为国举才，为民选官，于是，刘睿表示，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重要讲话。
“你挨骂了？”艾若拿筷子刷了女儿偷偷想把不吃的肉丸偷渡给老爹的行为之后，问着贾政。
贾政捧着宝贝小女儿的手吹了又吹，顺便帮她吃了肉丸，给她挟了一只大虾，还顺便帮她剥开了，喂给宝贝小女儿吃，然后摇摇头。
“也是，人家省里成绩不好，跟你这阅卷的没多大关系，你们看的卷子都是糊名录卷，就算是你亲儿子的卷子，你也不知道不是。”
“珠儿的文章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不过珠儿若考，圣人也就会让我参与。”贾政越发的严谨了，当然这严谨是做给面对的贾瑚夫妇看的，小唐氏终于有了孩子，更把这儿当家了，贾瑚下了班也就过来混饭吃，吃了再跟老婆一块回去。
“二婶有所不知，圣人委派李祭酒去做那府的学政了。”贾瑚忙替二叔说道。他已经习惯了二叔惯女儿的行为，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倒是很能适应。
刘睿这感叹的不是时候，感叹完了，李守中跳出来说接了一大通话，反正是坚决的拥护领导决议之类的事，刘睿很高兴啊，然后，这位国子监大祭酒就被“委以重任”出任当地的学政，刘睿同学还语重心长的说，“朕把一方学子托负于卿了！”说得李守中热泪盈眶，当场就表了决心，带着老婆孩子就上任去了。很有些风潇潇之易水寒，壮士一去兮…那啥了的悲壮之感。
艾若听贾瑚说完，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透着就那么邪性不是。不过摇头摇头，这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书中就说了，李守中曾是国子监祭酒，‘曾’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就是在黛玉六岁时，这位已经不是了。但也没说他后来的官职，一般来说，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坏了事，不好说。你想，若有更好的官职，会不说吗？
326 升官难
“恭喜二叔。”贾瑚看出了艾若的不解，又不好解释，只能对着贾政道喜。
艾若这会终于明白了，合着刘睿这是调虎离山，把李守中弄走了，给贾政腾位置呢？不过她倒没一点觉得抱歉的意思。要知道，艾若是熟读红楼的，贾政在工部当了二十年员外郎，动都没动过，后来女儿当了贵妃，才让他去当了一任学政，那会李守中也没做国子祭酒了，所以怎么说，李守中在那个位置上，都不会长久，没有贾政，他也会被刘政，李政所代替。
况且，这回，他又不是坏事，而是去做一府之学政，其实是肥差，书中有说过，贾政在地方做学政时，跟去的下人老婆在贾家都穿金戴银起来，贾政自己蠢，把自己的利益给别人占了，回头还得为这个买单。但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好差事，若不是他是贵妃的爹，人家才懒得搭理他呢。
而李守中这回去的地方差点，但是人是当官的，再差能有多差。再差的地方，总会有钱人，况且他当了祭酒这么多年，多少也比书里的贾政聪明点，总不会比贾政做学政还差吧？所以此时，贾政纠结是啥意思呢？还想让自己的珠儿娶他们女儿？这是不可行的！
不过看贾政那样，也知道，他不开心了，给小女儿做了一个眼色，这家里小爆炭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艾若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小爆炭忙去拉贾政，让他抱抱。
当然了，现在小爆炭的脾气越发的坏了，谁让她有二十四孝的老爹呢，谁也不能让她哭，包括贾政自己，所以贾政一看到女儿。马上一脸笑的抱过女儿，拿着筷子，看着满桌的菜，非常慈祥的问道，“宝贝，你要吃啥？”
“出去玩。”贾璮觉得自己让老爹笑了，于是任务完成，于是指着外面，她吃饱了，要出去玩。艾若拿眼剜着她。让她哄老爹，结果她想着出去玩，太不孝了。小爆炭马上缩回了父亲的怀里，躲避着母亲的眼神追杀。
“才吃了饭，要坐一会，不然就不漂亮了。”贾政果然是好爹，马上摇头，放下筷子，知道孩子吃东西不可逼。想想刚刚她吃得是差不多了，于是也就算了。抱着她柔声劝着。
“抱姑娘下去。”艾若决定不指着女儿了，让人带她下去，不然贾政也没法吃饭。给他挟了菜，看他吃了，才想想说道，“其实我也明白老爷在想什么。只怕瑚儿也这么想。觉得圣人是想提拔老爷，才把李大人送走。老爷是觉得对不住李大人，但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这件事呢？”
艾若说得很慢。其实她也没想好，怎么说，反正归根结底就一条，不能让贾政对李守中有愧疚感，真的让这种愧疚感存进心里，将麻烦大了，就算不娶他们家女儿，万一他们家有点啥事，贾政会不会以为他们一家子都是他的责任了？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所以这一定得打掉了。
“什么？”贾政看向妻子。
他真的纠结一天了，李守中一接到任命，马上就跟贾政道喜，还假笑的说，圣人也是心思用尽了。这让贾政挺讨厌的，他当时根本就没多想，觉得李守中去做学政也不错，管了这么多年国子监，其实真的出去走走，体验一下下情，回来也许能更好。他当初不是在江南拜访了众多的书院，他自己家里还开着书院，他才比一般人更能知道办学是什么。结果李守中前脚是叩谢皇恩，转头却说圣人是为他腾位置才要支开他，这让贾政真的差点气死。只是这话他又不好告诉艾若，她的身体才好一点，但也不好生气的，只能自己憋着。
“为什么别人都不说话，他跳出来说话？圣人关注学子也不是一两天了，前年他登基时，有过恩科，那一年成绩也不甚好，圣人也说过同样的话，并且也换了一批学政，对不对？”艾若记忆力一直不错，贾政喜欢回家说这些，她就听着，反正夫妇之间能有什么可聊的，不就是这样，你说说你的，我说说我的。
当时他们就说是刘睿是生意不好怪柜台，不过是想借机会，把自己人换上去罢了。从来官职的任免，就是一盘大棋，从来跟能力没多大关系，更多的是位置。艾若这会说着说着倒是把自己说明白了。
之前她也觉得只怕是刘睿多少因为他们的关系，想要提拔一下贾政，但找不到机会，想个辄也无可厚非。但是，现在想想，刘睿那年一登基，其实就有机会给贾政升官的，可那会他就没升。所以，刘睿可没喜欢他们两口子到，特意为贾政弄个位置出来。所以这回不是为了贾政升官，而是李守中必须得走了。
贾政记得这事，点点头。他突然停了筷子，想到那回，再想这回，很多事，其实不言而喻的，不过话虽如此，不代表他能真的把这事放下，因为毕竟他顶了李守中，到时人家还是会说，圣人是为了他，才赶李守中离开的。李守中的门人，弟子可不少。
“这回御前对答时，照说老爷是副主考，也当在场，老爷可说了什么？”艾若非逼着贾政面对了，其实怕人说，也是心虚的表现，于是到后来，也会转成内疚的，她一定要一次让贾政明白，这跟他无关的。
“师资，学生资质之差，实与地域相关。不然为何江南文风鼎盛，每届江南进士就多于其它的地方。所以，这非一日一时之功。”贾政对教育上的事，还是有自己的见解的，所以他不觉得这换一两个学政能解决问题的，各地师资不同，老少边穷地区，连生存都有问题时，谁还会想着读书教书。就算他们最好的学生，到了富庶之地，跟那名师教导的比，差就差些。就算刻苦一百倍又能怎么样？输在根上了，除非改变那个地方整个经济面貌，问题是那已经不是学政能管得了的，所以还是白搭。
“李大人能不知道这个吗？为何这一次。人家都不说，他出来说，而且也没说正经解决之法，只说圣人圣明？”艾若摇摇头，连贾政都知道的事，更何况掌管国子监多年的李守中了，所以她越发的觉得这事透着古怪。转看向贾瑚，“你觉得呢？”
“怕是李大人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是想向圣人投诚？”贾瑚在国子监里跟贾政的，但贾政不太喜欢跟人说八卦。当然也没什么时间，但贾瑚爱，他可是从军营出来的，他很知道，信息是很重要的。
谁家领导没人说，当家三年，连狗都嫌。更何况是文人成堆的地方，李守中纵是完人，也得被扒掉几层皮。所以贾瑚倒是听了不少关系李守中的故事。贾瑚可是是勋贵出身。又在军营里跟那些用血染顶子的人交往过，其实从心底里，是瞧不起李守中这样出身的人的，所以早就看李守中不顺眼了。直接忙把听来的都说了一通，顺便说，他们家的姑娘不许读书，只教得几个字。让教些女戒，女训什么的…
“哪不对吗？”小唐氏虽然也是读过书的，也不喜欢不读书的人家。但是听老公这么说了，也没觉得哪不对，可能是人家疼女儿，怕女儿受苦呢？看二婶对小女儿，也没请先生不是。她一点也没想到，小贾璮才一岁半。
“李家是金陵旧家，全族上下，没有不读书的，家里出了不少出了名的才女，备受江南士族的尊重。不过到了李大人这代，就不许女儿读书了，对女儿很是严厉。我以为李氏家族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结果一打听，其它房的姑娘照读不误，李大人的侄女说是嫁到江南什么书院的山长家，传为一时佳话。”艾若冷笑了一下。
因为书里是有这一段的，艾若就着意打听了一下，她相信凡事有因，是什么让一个人非要改变家里的规矩，非要把女儿教成那样？以为李家在江南出过什么丑闻，结果竟然没有，不让女儿读书，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是李守中一人而已，其它人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她不敢往深了打听，就此作罢，当时便想到，这人别是食古不化吧？纵是这般，贾政还喜欢女儿多念点书呢，他相信读书能让人眼界开阔，心胸宽广。基本上，这家里除了自己和小贾璮，好像人人的古书都念得比她好。
“是，这个小侄知道。”贾瑚一脸八卦的喜悦，忙急急的接口说道，“李大人年轻时，好像处处不如当时的李家姑太太，读书、写字，哪怕是写诗都被父亲说没才气。李家姑太太后来也嫁入著名的书香门地，说是子孙很是成气。李大人后来就不许女儿读书了。”
“真的？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所以这个人心眼小、见识少，对不对。若是我姐姐这么牛，我得多骄傲啊！”艾若真不知道这事，马上把贾政的事忘记了，一脸八卦啊。这就说得通了，合着不是差钱，是小时侯被自己姐姐给比下去了，于是一时愤怒，于是全报在自己女儿身上，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真正的可恨了。
“就是就是，嫉妒自己的姐姐，还是不是男人？”小唐氏也加入了，马上点头，对李守中的映像一下子打到地底。当然，她本身对李守中的映像就不咋地，这回更差了。
327 文人和女人
贾政清清嗓子，这些人有没点靠谱啊？人家怎么教女儿，关他们什么事？现在谈的是自己的问题好不，不过听他们八卦了一下，心情倒是好多了，想想也是，李大人平日心胸上是差了点，不过这与升迁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艾若坐直了，看看小唐氏，他们现在过得不错，而小唐氏也喜欢自己，这会说说他们当初的选亲，应该没什么事吧？于是想想说道，“当初为何我让娘娘给你们选亲？”
“娘娘选的，自然是支持圣人的。”贾瑚一凛，当初他只觉得二婶很慎重，现在看来，是深谋远虑了。
小唐氏还真没想那么多，之前她倒是知道，自己是被娘娘亲选出来给贾瑚的，所以有时，二婶进宫，也会带她去。娘娘对她很好的。老娘进宫时，也会被人夸教女有方，唐家在朝中地位很是稳固。所以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嫁得好，于是连带着娘家也跟着受益，结果开头竟然全不是这回事。她也是千灵百巧的主，合着，父亲早就站在圣人那头，不过面上不显。然后，二婶去求娘娘，于是娘娘自然要把自己阵营的人，连成一线。也是稳固自己基本盘的意思在里头了。
“当时我们已经坐在圣人的船上了，不管圣人能不能成功，我们也不能跳船，就算存了心，给你们挑别的阵营的人也不成，那之前我们所做的就全完了。所以我让娘娘替瑚儿和珠儿一人选一个，实际也是向他们夫妇表衷心，我们不会跳船。李大人当时可是向你二叔示过好，他们家也是有女儿的，我没答应。不是李大人家的姑娘不好，而是，我不确定李大人背后是谁。国子监祭酒，你们不会真的以为那是清水衙门。没点背景，谁能稳坐那么多年？李大人上次不开口，是观望，是看圣人能不能坐得稳。如今，估计是觉得没戏了，一是自己老实的让出位置，二也是一种表态罢了。”艾若冷冷的一笑，“老爷，跟您说，他若再不让。只怕等着他的，就是死路一条，弄不好还得累及家族。”
想到李家婶娘上京，借住在贾府，虽然没多着笔墨，但是从贾母冷淡的的神色，也知道，李家人实在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而她对宝琴不错，人一开始就说了。进京是完婚的，要嫁给梅翰林之子，正好借力打力罢了。
贾政摇头他本想说，读书人。讲什么立场，但是却也明白，若不是艾若站对了队，现在倒霉的只怕就是自己了。读书人不该有立场。但读书人也有家，有孩子，也得吃饭。更何况是国家重要的部门国子监了。能坐这个位置的。要得年高德勋，要么天子重臣。李守中好像哪都不搭，他是进士出身，旧族清贵，但感觉上，先圣人对他一般，他坐上这个位置时，好像也不长。
“无人背后不说人，无人背后无人说，老爷，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您是三甲出身，桃李天下，学生都比你的官做得大，所以这个位置是您应得的。”这是艾若的真心话，想想林海，都二品了，凭啥，老老实实教书的得个五品，还诚惶诚恐？
贾瑚一听这话，马上点头，他也真心的觉得二叔这是应得的，又没多少钱赚，还教得这么尽心尽力的，其实不但是国子监，京中的读书人，其实都挺尊重贾政的。
贾政性子好，对谁都是一脸的笑，真是敦厚的读书人。他的读书馆虽然为贾家赚了不少钱，但是也真的给很多没钱买书的穷学生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很多人后来考上了，除了拜座师之外，人家也是会来送礼，留下名帖，这实际也是一种拜师的礼仪，不管贾政承不承认，他们是承了贾政的情，他们是当贾政为师的。
不过才是五品，就算有些人会说些酸话，但是细想想，国子监里，不，就算是翰林院里，还有比贾政更适合的人选吗？
贾政果然在讨论中，被任命为了新一代的国子监祭酒。别看只有五品，但这在读书人心中，这个位置是有特殊的含意的，所以每一代的国子监祭酒，不随着任期走，而有些人，是做了一辈子的。当然，除了坐这位置的人要德才兼备，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得让圣人信任。
当然了，艾若以为这事就算了，只要贾政心理觉得舒服最重要。结果艾若例行到宫中给皇后和小皇子体检时，顺便知道了李守中挤兑贾政的事，艾若别看来了这些年，但是，她脾气真不怎么好，想想当初，那些清流夫人们挤兑了他们，她请清流夫人回家狠狠的显摆了一下，虽说是以本伤人，但是却也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啥时候，她也不是好欺侮的。这回想到李守中没事还拉贾政下水，心情就有些不爽了。盯着皇后。
“看我做什么，自己的事自己做。我正好看看你聪明的做法是什么？”
“若是你怎么做？”艾若不上当，直接问道。
“我？我是主子娘娘。”皇后翻着白眼，这天下，除了老公就是自己了。哦，还有太上皇夫妇，不过呢，他们在郊外的行宫之中，想动动，他们就飞奔过去“伺候”着，保证没人敢说他们夫妇俩不孝顺，所以，基本上，那俩位很“幸福”的在享受着他们的养老时光。所以也管不着她。她为难一个不顺眼的人，真不用想办法，就是一个坏脸色就能解决问题。只要传出，李大人的夫人得罪了皇后娘娘，于是，他们一家也不用混了，就像满京城的人，没人敢得罪艾若一样的道理。
“我是说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做？”艾若翻一了一个白眼，她能不知道她是主子娘娘吗？问题是自己不是，所以自己若想报复，还真的好好想想，万不能让贾政为难，又得让自己跟着出口气。
“什么也不做，实在不成，就让你儿子娶他闺女。狠狠的折腾他闺女，让他们俩口子一辈子不敢在你面前抬头。”皇后打着趣。
“我疯了？我儿子多金贵，凭什么？”艾若就差没拍案而起了，她现在可以小小的走一段路，所以就算是坐轿进宫，不过还是可以陪着皇后散个小步，抱抱胖胖的小皇子，咬咬他的小胖手，逗他乐的。所以拍案而起，这个动作。她是可以做的，不过呢，对面的是皇后娘娘，就算是便装，也是皇后不是，不能不把村长当干部对不。况且边上小皇子还在那儿偷着乐，也一岁多了，能牙牙学语，不敢教坏了。
“知道就好。你真的跟他们死磕，才是失了身份。本就是将死之人，有什么可介怀的？”皇后冷笑了一声，抱过儿子。亲了一下，柔声对艾若说了最冷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艾若盯着皇后的眼睛。
“他实际是在向圣人投诚，不然，你以为一府学政能给他？不过。他这么干了，你觉得会有人能放过他？投诚了，又怕人知道。于是拉你们老爷下水，让人觉得他是为你们老爷腾地方。读书人到他这份上，真是…”皇后再次摇摇头，表示很鄙视了。
“等等，如果说，他被人暗杀了，我们老爷会不会背黑锅？”艾若马上觉得事情严重了。
她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她们其实都猜到了，李守中应该背后有人，不过她没想到，三年后，他背后的人还有能力搞死他。这太可怕了，更重要的是，整个清流可都是知道这位是被贾政搞到老少边穷地区的，万一这回出了事，就算人家不会怀疑是贾政搞的鬼，但是，却会想，若不是贾政要顶他的位置，他们也不会去老少边穷的地方，若不是去那地方，他们怎么会被暗杀？于是贾政一世英名就被这小人给暗算了，弄不好一辈子都得背这个污名，还想奔着一代大儒去，早点死了，下回投胎看看能不能好点。
“你是不是想多了？”皇后给了她一个白眼，在她看来，这是小事，只要别让自己脏了手，李守中死不死，还真的没什么可在意的。一个五品大员半路被暗杀，正是朝中彻查的时机，然后，查出幕后主使，贾政自然不会背黑锅，而刘睿也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多么完美的棋局。
“真不是！要不让小呆下山，英勇救人，你们正好给我们小呆弄个小侍卫当当，也好给他选亲，您说呢？”艾若对着皇后忽闪着大眼睛。
“你还真不把小呆当亲生的，人家派的是杀手。”皇后拧着艾若的脸蛋。她总不能说，这一切都是有预先安排的，真的小呆去了，到时不更麻烦？
“我当然知道是杀手，可是若我是幕后之人，我定不会派一流的去，做得太干净，会让人怀疑的，最好是做成一般抢劫的样子，这样对大家都好。又能保住背后的人，其次也能让一些人心生警惕。再说了，小呆不是有师父、有师伯吗，他们都是高人，领功这种小事，他们怎么看得上眼。”艾若说得无比的正色了。
328 江湖规矩
皇后绝倒，合着让皇家派人救，顺便把李守中投诚这事做实；然后呢，小呆出来领功，表达了贾家不计前嫌，救了你们一家子，你们啥时候都欠我们的；其三顺便给小呆混个出身，英勇救人，总要给点封赏不是，不是真的要他出来干啥，有个功名也能不交税对不。当然，艾若就从没交过税。
“你真是心思用尽了。”皇后咬牙切齿。
“您要想，我是为您分忧，由我们小呆出手，最重要的是，不显眼啊！真的派高手去救，您说，弄不好弄巧成拙。当然对这种三心二意的小人，能救一次，其实也救不了第二次的。”
艾若马上开始忽悠。其实艾若这一次是对的，让李守中活着比死了好。救回来了，他若想活着，自然要再爆点料，因为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人家死总比他死好。艾若从来就不相信这些文人手上没留下点什么。但是换御前侍卫去，太着眼，容易被怀疑，小呆毕竟是孩子，而且小呆多么单纯，只要别告诉小呆，小呆一定能让人相信，他真的是无意救人的。比直接让他被杀来得利益大得多。当然了，皇家若实在看他不顺眼了，就可以不再管他，因为这一次刺杀失败之后，她百分百的相信，一定会有新一批杀手到的，那已经不是警示，而是灭口了。
“你真是信教的？”皇后无语的看着艾若。
“我是啊，我又没杀人，我是救人呢！”艾若挺着腰板，她回头想想，真的，她真不觉得自己这主意有半点的不对，对各面都很有利啊。
小呆实际也十三岁了，五岁上山。人又非常的专心，单纯，他的功夫是所有师兄弟中练得最精纯的。掌门非常喜欢他，不然一般人三五年就下山了，而小呆就一直被掌门留在山上，让他更上一层楼。
山门本就跟刘睿关系的密切，于是山门很快就接到了刘睿的密令。掌门让小呆带着王家兄弟，还有薛虹一块下山替他办事，小呆有时也会替师伯出门也没多想，换了衣裳。就带着表弟兼师弟一块下山。
掌门是知道有什么事的，自己带了几个成年的弟子偷偷准备，到时给他们压阵。大家都挺忙的，于是都忽视了山门中最小的弟子，小黑炭！
小黑炭真是山门里年纪最小的弟子，但不是排行最小，谁让他入门早呢，两岁多就被狠心的老妈扔山上了，所以有机会下山。小黑炭就会想着跟着，能出来玩玩多好。平常大多数时候，都能被抓回来，不过这回不是大家都挺忙的吗？也就一不留神。让他跟着下山了。
小呆是下山之后才发现，不过小呆是觉得，帮着师伯办那点小事，也没什么危险。让他跟着就跟着了，也就由着他了。
他们被派到山下离京城不远还有个小市镇去办点事，那儿因为是进出京的交通要道。小镇挺繁华的，但小镇与京城之间有一片的空白地带。有他们这样的山门，自然还有其它的绿林好汉了。问为何非要一出京就动手，这还用问，这样影响才大。我们就在天子脚下动手了，敢再投诚的，你们想清楚了。
小呆他们倒是常走这一段路，小孩子的心性，反正只要逃学了，就是幸福的，至于说路上有什么好玩的，还真没有。
小呆倒是挺有大哥的样子，一路都小心关注，两边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他带着弟弟们。结果走一半，就看到前面有人抢劫而且地上已经两个家丁倒在血泊之中，马车队看上去都在发抖，而此时那黑衣人正向家主的人走去，手上的大刀上还在滴血。
小呆皱了一眉，拉住了马，其它四人也都拉住了缰绳，但除了小呆，其它人都一脸的喜色。但规矩都不错，五人坐四匹马，成棱型，保证他们不会被暗算。
基本上，看到这个，小呆表示很无奈。他是习武之人，路遇不平，他不管是不行的，可是坐在他前面的是小黑炭，万一有事，他怎么跟二婶交待，二婶身子那么差。小呆叹息着，厌恶的看了那几个贼人一眼，意思很明白，为什么在他下山时出现，太讨厌了。谴责完了，该说的还得说，双手抱拳，一边护着小黑炭，一边按江湖的规矩，十分温和的喊了话，此时，他基本上，还是希望这几位知难而退。
江湖中，其实一般来说，能不打就不打，掌门虽然和刘睿关系极深，但他也是有个江湖梦的，于是倒是很教了一些江湖的规矩给小呆，也就是小呆才会认真学，其它人都是官二代，人家一心一意奔着去当中南海保镖的，真没心思去混江湖的。
小呆的功夫真的不错，喊出话来，人家一听就知道，别看是少年，绝对的硬手，人家还是迟疑了一下，江湖里，谁也不敢得罪初出茅庐的小子，因为他们为搏出位，啥也敢干的，完全不顾后果。现在就算小呆温和的喊了话，可是看看后头其它三个少年，人家心里有点打鼓。
小黑炭表示很兴奋，他终于遇上劫匪了！天啊，书里的故事真的有，他一拍马头，一跃而起，三两下，就跳到了黑衣人面前，“你们劫道吗？喊了‘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吗？”
几个黑衣人愤怒了，他们是杀手，结果被当成了一般劫道的，他们有种被深深的污辱的感觉，可是想用刀砍，对方看上去才四五岁的样子，真的下不去手，传出去，他们也别混了，只能瞪着。
“不开打吗？”小黑炭真的除了自己家的老娘，就没怕过人，昂着头，又问了一句让杀手表示很吐血的话。
终于有个心理素质不过硬的，冲上前要砍小黑炭，小黑炭表示非常的开心，他可是不会走时，就爬得飞快，一般人找不着他的主，跟了师父，最快学会的就是飞飞，一般人真的追他不上。不然，刚刚小呆他们骑马下山，他怎么能追上的，就是轻功很过硬。小呆也知道一般人追他不上，对小黑炭喊了一声，“别停，别让人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