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棵心机草 作者:赵岷

文案:

何雪青一直以为,嫩草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安稳过日子还是要找个干草垛。

可是在她平静的相亲路上,不知何时冒出一丛腹黑心机草,还没想好是迈过去还是压上去,何雪青就被嫩草缠住了脚。

“姐,我这丛嫩草吃着可还香甜可口?”

“滚,你除了脸嫩还有哪里嫩!”

何雪青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日子还能过得这样万马奔腾!

片断一:

某天早晨,沈千源在朋友圈上传一张后背抓痕图。

朋友问:“猫抓的?”

沈千源:“一看就是单身狗,猫能抓得这么有格调?”

片段二:

何雪青:“你别以为我比你大就会让着你。”

沈千源:“说得你好像让过我似的。”

片段三:

沈千源:“我想找一个灵魂伴侣。”

何雪青:“可我觉得你好像没有灵魂。”

沈千源:“那是因为被你勾走了。”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都市情缘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雪青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冤家路窄

女人虽然不用服兵役,但在人们的观念里,却有一种类似兵役的义务要尽,那就是结婚。

有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现在的情形是,女人一有思想,统治阶级就发愁。他们一发愁,女人就遭殃。于是,殃视、媚体、妓者、砖家叫兽们一起摇唇鼓舌、大声呼喊:凡是到了适婚年龄不结婚的女人都是有问题的!这些遭殃的女人们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在这烟波浩渺的大海中,何雪青就是那一条被殃及的、千万条小鱼中的一条非暴力不合作的小鱼。

“剩女”二字刺激着广大人民极为敏感的神经。这几天如火如荼、甚嚣尘上的微博辣妈比赛和它的众多评委们更是深深地、彻底地刺激了一辈子不肯随波逐流的何爷爷。可怜的何雪青也被逼着来相亲了。

对于今天相亲的这个男人,何雪青还是有些小期待的。她到底是爷爷的亲孙女,他老人家即便要推她入火坑,也会拣一个好点的坑。

这个“坑”是她的熟人、曾经的青梅竹马、清秀随和的邻家哥哥沈肃端。两人当年相处得很好,她小时候总喜欢跟在他身后转悠,他从来都不像同龄的男孩子那样对女孩子不耐烦。可惜的是在何雪青的情窦即将开启时,他就随家人去了澳洲。阔别多年,也不知道爷爷用什么方法将他挖掘了出来。

到了约定的茶楼后,何雪青没有看到这个让她期待的人,反而碰到了一个让她想掉头离开的人。

这人叫朱近明。他们曾经被他那当兼职媒婆的姑妈蒙骗撮合过,说是蒙骗,是因为如果她把男方的条件提前摆出来,何爷爷那一关就过不了,他们根本没有见面的可能性。朱姑妈深知自己侄子的硬件不行,所以她特意扩大对方的软件:比如人品好、老实踏实、不花心不*、节俭、业余爱好高大上等等。

结果两人见面后,何雪青发现朱近明这人不但长相身高均是中等偏下,而且气质十分猥琐。那一双布满血丝的浑浊小眼睛掠过她的脸然后便极快地扫向她的胸部,虽然他的速度飞快,但仍是让何雪青逮个正着。何雪青心中十分不喜,不过她仍决定看在老人的面子上耐着性子勉强应付几句,回头再委婉拒绝。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她就判定这个朱近明的脑子肯定进过地沟油和三鹿奶粉。他的整个人自内而外地散发着毒气和负能量。

原来,他所谓高大上的业余爱好就是泡在某网站看种马文。他的思想全部来自微博和论坛,嘴里不住地骂政府抱怨社会,诋毁美女藐视丑女。他固执地认为,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拜金,自己没异性喜欢就是因为没钱。虽然他现在没钱,但他有远大的理想和辉煌的未来,他坚定不疑地认定自己是个潜力股。

何雪青浅浅笑问:“你怎么那么肯定呢?好像连巴菲特年轻时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哪支股吧?”

朱近明一听到这句质疑,顿时青筋暴露,脸色微红,神情十分激动,正要进行反驳。何雪青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算了,还是不戳破对方的白日梦了。还好,朱近明宣泄了一番后便逐渐平静下来。

谈话进行大半,何雪青正想着用什么借口离开,朱近明却试探着问道:“你了解女权吗?我就喜欢女权主义者,女人就应该在各个方面和男人平等,结婚凭什么让男人出房出钱,婚后凭什么让男人养家?真正独立自强的女人就不该花男人一分钱,婚后也该学习西方的aa制。”

“那家务是不是也应该平摊?女方按照国际惯例也没有义务要孝敬男方的父母亲戚吧?”

朱近明却理直气壮地说道:“在这方面嘛,我还是一个传统的中国男人,家庭要有中国特色才有人情味嘛。我妈我姑说希望我婚后仍和他们住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

何雪青忍不住冷笑道:“所以,你就跟某些单位一样,收费时与国际接轨,服务时是中国特色,敢情便宜都让你占尽了。真是极好的打算!”

朱近明怔了片刻,仍在自说自话:“真的,我劝你你回去看看《第二性》这本书,看看人家西方女性那才叫真正的独立,很多中国女人就想不劳而获,结婚要车要房…”

何雪青起身离开,临走时抛下一句话:“我建议你看一下波伏娃的情夫萨特的《恶心》,光看名字就够了。请继续做梦,永远别醒。再也不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样也好,连借口也不用找了。

不知道是对方真没听懂,还是假装不懂。抑或是知道了她的家底,觉得有利可图。反正从那以后,朱近明就开始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追求和围追堵截。一天能发几十条短信,他的企鹅微博签名一天三换,还在微博上写着“*丝那么伤,没钱谁也看不上。女人,你的名字是拜金。”

何雪青开始尚能勉强保持礼貌,毕竟他的姑父和自己爷爷曾经是同事,不看僧面也得看拂面。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在他当众作秀时对他大加痛骂讽刺:“像你这种怨天怨地骂女人的无骨无脑无责任的男人,除了你妈以外根本不会有女人会爱你!…说吧,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如果你再这样,我就报警!”

这场追求风暴暂时平息了,但两家却结下了仇隙。朱近明和他姑姑到处宣扬何雪青拜金、嫌贫爱富,尽自己所能给她添堵。气得何爷爷要拿刀和他全家拼命,何雪青也采取了一系列的反攻政策,朱家一家人不敢再蹦跶了。她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碰到了阴魂不散的朱近明。何雪青像看见蟑螂一样,眼里掩饰不住地厌恶。

朱近明却不识好歹地凑上来,阴阳怪气地说道:“恭喜你啊,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相到了一个高富帅,不容易啊。”

何雪青指指门口冷冷说道:“请你圆润地离开。”

朱近明却大刺刺地在她对面坐下:“这又不是你家,你管得着吗?唉,我今日特地来见识一下你是怎么被高富帅放鸽子的,你以为有钱的男人真的会看上你这种女孩吗?人家要娶的是二十以下,青春纯真、肤白貌美胸大,也只有我这种*丝才会看上你这种大龄剩女…”

何雪青讥讽道:“说到年龄,你老人家似乎比我还大三岁吧。至于对方是不是看得上我,就不劳您费心了,你有空去找您的那位不拜金不拜脑不拜智商只拜小鸟的女人吧。”

朱近明冷笑数声正欲反唇相讥,何雪青早已准备将多日的恶气全部撒尽,根本不给他机会反驳:“你真的以为我看不上你只是因为你穷吗?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但你不敢承认。你只敢用‘穷’这个看似客观的因素来屏蔽一切。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讨伐我,而且还可以拉上很多同盟。

我告诉你,穷只是你的缺点之一,但是你身上还有更多让人无法忍受的缺点。我没见过没有缺点的男人,但我有幸见到了你这个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丁点优点的人。你没钱就罢了,你还没涵养没气量没体能没气质没学识,只有脾气和可笑的自尊。如果你长相及格、情趣浪漫、有人格魅力,别说让我养你,就算让我养你九族我都愿意,问题是你有吗?”

何雪青的话字字如刀,每一刀都深深地扎在朱近明的心窝。他像一只胀气的皮球似的,被这一刀刀给戳破了气。

他气得脸色红涨,胸脯剧烈起伏,他有一堆一堆的愤怒要发泄,有一堆的话要反驳,但此时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道:“何雪青,你以为你是谁?我会记住你今日的侮辱,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何雪青轻蔑一笑:“你已经让我后悔了——我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见你。”她已经决定了这次见面后,不管结果怎样,她都要按原计划行事——离开这个让他眷恋又心烦的城市,带着退休的爷爷到上海去。朱家这些人她将永不再见。二十七岁的年龄在本地是大龄,可在北上广这类大城市根本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掏出手机拨打沈肃端的电话告诉他要换个地方聊。电话还没拨出,手机却先响了,是一个陌生来电,何雪青迟疑地接起电话,那端的声音似曾相识,语气十分恳切:“雪青,我是沈肃端,对不起,航班延误,手机被偷了,你家的电话换了,我只记得朱阿姨家的座机,给她打电话不在家,是他的侄子接的,他告诉你我们要改日约见的事了吗?我下了飞机直接就到你家去看看你和爷爷…”

“呃,他…”

何雪青正斟酌着怎么回话,忽然觉得脚下一阵地动山摇,她的脑子不禁懵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地震了!茶楼里、大街上人们四散奔逃,尖叫连连。手机信号十分微弱,杂音刺啦作响。沈肃端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切地呼喊:“雪青,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朱近明也愣了一会儿,他突然如梦初醒一般,拔腿就往外跑,途中,他还用力推开了几个挡路的女服务员。他只有在这时才显示了男子汉的特征——跑得比女人还快。

就在这时,一顶摇摇欲坠的水晶吊灯砸在了何雪青的头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奔过来,抱起了何雪青。

第二章似曾相识

何雪青醒来时,觉得头痛欲裂,她摸了摸头部,上面包着层层纱布。再抬眼看看四周,才确定这是在医院。

“爷爷。”她出声叫道。

爷爷不在,一个护士闻声推门进来,“你醒了。”

护士问了几句就离开了到别的病房去了。

何雪青发了一会儿呆,便去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手机。她的包不见了,手机也没摸到。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这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孩,1米85的身高,面孔帅气,气质干净。

何雪青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似曾相识,不禁再看一眼,但还是没想起来是谁。

男孩走进来主动说道:“你好,我叫沈千源,你相亲对象的堂弟,可能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何雪青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怪不得她觉得此人面熟,原来是他。

小时候,她喜欢跟在大她两岁的沈肃端后面,而小她四岁的沈千源则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转悠,总是奶声奶气地叫她:“白雪姐姐,白雪姐姐。”

何雪青十分嫌弃地冲她嚷道:“我叫雪青,不叫白雪。”

沈千源仍不肯改口,“雪没有青的,雪是白的,你就是白雪姐姐,白雪公主姐姐。”白雪公主,她还是小矮人呢。

“你还好吧?”沈千源出声询问,打断了何雪青的回忆。

“还好。你怎么在这里?我爷爷呢?”

吴千源笑了笑,“爷爷因为担心你的安全,在发生地震时下楼找你,不小心摔了一跤,还好只是轻微骨折,目前在家里养伤。对了,那个朱近明腿摔断了,也在这家医院。”听到爷爷只是轻微地骨折,何雪青不觉深深松了口气。至于朱近明如何,她一点也不关心。

沈千源接着又解释说,“至于我,其实那天我也在茶馆,不过当时在二楼。”

“哦。”何雪青想起他当时和朱近明的争执,想必他也听到了,心里顿时有种微妙的感觉。

沈千源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嘴角一弯,用一种十分复杂的口吻说道:“你的那些话真是一针见血,一击必中,多年不见,你的风采还是不减当年。”

何雪青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倒是比当年强多了。”当年的沈千源可爱起来特别招人喜欢,但讨厌起来简直想让人把他卖给人贩子。

而且他还特别喜欢粘着自己,有时她和好朋友于非非玩得正高兴,沈千源就会凑上来捣乱,而且还爱惹些小麻烦,总是把身边的小朋友惹哭。

有一次,他和于非非的弟弟于越越比谁的jj长。沈千源暂长一点,当时高兴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而于越越则气得放声大哭。何雪青就是瞧不惯他那小得意样儿,于是就安慰于越越说,“他的虽然比你的长,但你的比他的粗。”一句话把于越越哄得破泣为笑。但她也彻底得罪了沈千源。从那以后,他愈发喜欢跟她作对,春□□她扔树枝,秋□□她扔果核。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跟着父亲去澳洲找母亲才告一段落。

尽管何雪青一字未提当年的事,但沈千源仍然从她那神秘的微笑中中察觉到了什么,他尴尬地轻咳一声。

何雪青的伤并不重,因为地震的缘故,医院里是人满为患,刚好床位紧张,何雪青索性办了出院手续,沈千源送她回了家。

何爷爷见到孙女安然回来,十分激动,拉着她问长问短。末了又说,“雪青啊,清源明天才能回来,这孩子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咱爷俩的伤情,还说都是他害了你,这哪能怨他呢,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懂事,你要真跟他成了,我也就放心了。”

何雪青一直嗯嗯地点头应付着爷爷的叨唠。她对沈肃端是有些期待不假,但也没敢抱太大希望。毕竟两人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中间又没有什么交集,谁知道结果会怎样。

第三章再次见面

因为何雪青受了伤,公司准了她七天假。她一边养伤一边照顾爷爷。

这几天亲戚朋友轮番来看望爷爷,何雪青的两个好朋友于非非和白冰休息时也会来。三个人是发小,从小情同姐妹,两人来到她家跟来自已家一样自在,有好吃的不客气,有活也是帮着干。

两人虽然都是她的好闺蜜,但性格却是十分迥异。于非非娇小伶俐,快言快语,犀利风趣,是何雪青的最佳损友,白冰端庄秀气,乖巧文静,性格成熟稳重,是家长最喜欢的那种女孩子。

何爷爷对两个自然是十分熟悉,一见了她们就笑着招呼两人。

白冰跟何爷爷打过招呼,便熟门熟路地帮着打扫房间。

何爷爷笑着夸奖道:“小冰这孩子勤快又懂事,雪青要是有你一半我就放心了。”

白冰笑道:“爷爷,您可别这么说,这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她的话音刚落,客厅里就传来了何雪青炸毛的声音,“爷爷,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哪怕小冰是我的好姐妹,我也不喜欢你拿她来和我比,你再这样说,我就说您不如刘爷爷有学问,不如于爷爷幽默开朗。”

“拉倒吧,我怎么着也比这两老头强。”

何雪青得意地笑:“看吧,你也害怕别人家的爷爷。”

于非非她们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三人刚把屋子打扫一遍,正坐在沙发上切水果。就听见门铃又响了,于非非去开了门,来的人二爷爷的女儿何玉春以及他的女儿何雪蓝。

“姑姑,雪蓝你们来了。”

何玉春提着东西走了进来,一边跟何爷爷说话一边用眼梢打量着屋里的卫生,跟国家卫生局在视察地方卫生似的。

她这个姑姑一辈子没别的本事,以家务活做得好闻名于邻里。也因为此,她特别喜欢在家务事上指导年轻一辈的女性,何雪青向来是她重点指导的对象。

何玉春视察半晌,慢条斯理地下了一个结论,“哟,家里这次倒挺干净。”

等到她看白冰时,她又补充一句,“哟,我还以为雪青转性了,原来是请了小冰这个好帮手,哈哈。”

何玉春特别喜欢白冰,这会儿便拉着她的手亲热地问长问短,那亲热劲让旁人都看着别扭。何雪蓝则是跟于非非正在聊在追的新剧。

何爷爷笑吟吟地打量着这热闹融洽的一幕,一上了年纪就格外喜欢热闹,平常家里很冷清,一来了客人他就高兴。

“雪青啊,你打电话到楼外楼饭店订一桌菜,你们中午都在这儿吃饭。”何雪青那手艺做几个家常菜还行,一到人多的场合就有些拿不出手,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叫外卖。

何玉春对她这种行径一直很瞧不上。

她一听到何爷爷开口,便立即接道:“哟,三叔,咱们又不是外人,何必浪费这个钱,自已做多好,又干净又省钱。”

白冰也附和何玉春的话。最后商量的结果是,何玉春和白冰掌厨,于非非和何雪青打下手,在家里做饭。

虽然何雪青有些不待见姑妈的为人,但不得不佩服她的厨艺。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她和白冰马力全开,很快就做得了一大桌荤素搭配人、色香味俱佳的饭菜。

他们刚摆上碗筷正要开饭,何雪青的电话就响了。

她接起来,手机那端传来一个清亮好听的声音,“喂,永和外卖吗?送一份地三鲜盖饭。”

何雪青当然听得出这是沈千源那货的声音。

她一本正经地接道:“不好意思先生,我这是南山精神病院咨询处,请问您是要住院吗?”

沈千源强忍笑意,故作淡定地说道:“哦,打错了,原来是你呀,吃饭了吗?”

两人正在说话,何爷爷以为是何雪青的什么朋友,便□□来一句。“雪青,这是谁呀,若是离得不远,就让她上来一起吃饭。”

何雪青用手后着话筒说:“他离得挺远的,这次就算了。”

不料,沈千源却听到了爷爷的话,连忙说:“也不远,我就在你们小区里。”

何雪青:“…”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千源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雀跃,“不用等我,马上就到。”

电话刚挂了五分钟,门铃就响了,沈千源便扛着一箱饮料提着水果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便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沈千源今日的装扮极为简单,就是白衬衫黑裤子,但却与他的长相和气质极搭,俊秀、干净、阳光,这类词都可以用到他身上。

何玉春的双眼顿时这了起来,这是一种老猎手看到合意猎物的目光,让何雪青顿生一股不好的感觉。

“哟,这是谁家的小伙子,长得这么帅气?”何玉春的态度十分热情。

沈千源冲何玉春点头,“您就是何姑姑吧。我叫沈千源,小时候还在您家蹭过饭。”

何玉春张大了嘴,怔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哟,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是你小子。”

“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你还能记得我。”何玉春是由衷地高兴。

沈千源抿抿嘴,淡淡说道:“您还跟当年一样,开头必带‘哟’字,我一听就想起来了。”

何玉春脸上的笑容顿时没刚才那么浓烈了,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

见人已到齐,何爷爷便宣布开饭。

饭桌上,何玉春又开始像往常那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了。

“雪青啊,我咋听朱近明的姑姑说,近明是因为见你才跑到茶楼摔断腿的?”

何爷爷一听这话,脸色不由得一沉。

何雪青正要接话,却听沈千源接道:“哦,我当时在二楼,他腿断是因为跑得太猛,是被他推倒的服务员绊倒的。”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何爷爷不太想听到朱近明的名字,就招呼道:“来来,大家都多吃些。”

没想到何玉春今天是坚决贯彻“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政策,这个话题刚完,她又挑起了另一个话头:“非非,小冰还有雪青,你们几个都不小了,赶紧的,抓紧时间,别太挑了。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上小学了。你瞧瞧你们,唉…”

何雪青淡笑:“姑妈,时代不同了。我们十九岁的时候还在读书呢。”别弄的十九岁结婚好像是了不起的成就似的。

于非非和白冰也一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