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技术人员微笑的把戒指交到了慕梅的手上:“你一定很爱他。”

当然爱,爱得等不及他的求婚,爱得想自己向他求婚。

怀揣着那对刻有着尤连城和林慕梅的戒指后的两个小时十分钟后,慕梅在家门口看到了吴芳菲。

鹅蛋黄的小洋装,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站在那里,站在十一月的淡淡日光下,容光焕发,她耳朵上的水晶耳环吊坠随着她的头转向她划出了一道弧线。

慕梅的心一沉,一个抛物线般的直线坠落。

54裂(01)

吴芳菲站在十一月的淡淡日光下,容光焕发,巧笑嫣然,一步步的逆着光向着慕梅走来…

兜里,就一直放在了兜里隔着一层薄薄的尼龙布料,她放了两个钟头四十分的戒指突然的烙得慕梅的皮肤生疼生疼。

挽着慕梅的手臂,慕梅,我们去玩!

木偶般的任凭着吴芳菲拉着她的手,半垂着的眼眸里印着的是吴芳菲那件鹅蛋黄小洋装的裙摆,她今天穿的洋装束腰,及膝,宽裙摆,裙摆处滚着褐色的薄纱,一走动,那层经过名师之手的薄纱宛如翩翩起舞的蝶,霎是好看。

优美流线的车子停在了胡同口,车子挂的是北京人口中的那种牛逼的车牌号,穿着制服的司机立在一边,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就站在那里,围着车子转,不时的看着立在一边的司机,不时的去看着车窗里面,是不是车子里面会坐着一位相貌堂堂的大人物?显然,这样的场景对于这些生活在胡同的孩子大约就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的,在他们小小的心灵世界里这辆车子和可以坐进这个车子里面的都代表着他们有着了不起的身份。

从那些眼神清澈的孩子们的眼里慕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意识到,那个她在邮轮上认识的叫吴芳菲的女孩来自于了不起的家族,她的母亲是名女人,曾经在十九岁的时候被邀请出现在法国最为著名的“克利翁名媛舞会”上。

“克利翁名媛舞会”是每一位名媛的最高殿堂,一个世纪以来以华裔身份出现在舞会上的女孩更是屈指可数。

司机恭恭敬敬的为她们打开车门,慕梅走在了吴芳菲的后面,看着她优雅从容的姿态,背着大背包的北京女孩仿佛在这个瞬间也变成了来自于城堡的公主了。

在车里,慕梅一直等待着吴芳菲和她说些什么,用一种宛如偷窥者的心态,遗憾的是吴芳菲并没有告诉她什么,她就只专心的听着音乐,专心的看着车窗外的世界。

车子停在了一个仿竞技场的广场,这个广场就建在了北京著名学府的左侧,篮球场,足球场,跑道,健身器械几乎一应俱全,广场上大多是不用上课在做运动的大学生们。

慕梅和吴芳菲坐在了广场的长椅上,她们的对面是一个U形的滑轮场地,穿着全身滑轮设备的少年们在滑道上穿行,做着各种各样高难度的动作。

“从伦敦回到北京我最喜欢带这里来,伦敦也有这样的广场,有一段日子我整天泡在了那里。”吴芳菲指着高高在半空中做翻腾动作的少年:“我最为喜欢滑轮,花式滑轮,我喜欢那种身体离开地面在空中翻转时候那些刺激感,可是,他们说那是男孩子们玩的不合适女孩子,可是,我铁了心学习,后来,我还真的让他们大吃一惊,后来,我认识了连城。”

终于,话题被带到了尤连城的身上了,慕梅望着前方,这次,两个少年在同步做着翻转动作,空中姿态优美,就像是双人花式跳水,想必,吴芳菲做这样的姿势也一定是体态优美吧?

“连城的滑轮还是我教会他的。//吴芳菲的声音里有甜蜜:“那时,他是长在古堡的尤少爷,滑轮于他是一件危险的运动,可是,他好像喜欢的紧,那种喜欢就像是品学兼优的学生爱上了翘课带给他的刺激。”

慕梅知道尤连城是不能玩那种花式滑轮,因为那是一项危险的运动,就像俱乐部会要求他们旗下的球星们不能飙车,不能碰任何危险运动一样,可人仿佛总会有着那样的劣根,也是压制就回越是想反抗。

尤少爷学会了花式滑轮,在林慕梅不知道的情况下。

“然后,我们在美国洛杉矶的街头滑轮赛中夺得了滑轮赛的第三名。”吴芳菲还沉浸在品尝胜利的喜悦中:“连城快乐得像孩子一样,背着我在街上跑,我拿着奖杯在他的背上看着好莱坞星光大道的那些巨星们在他的奔跑中一个个的被超越。”

说到这里吴芳菲吐了吐舌头:“是刻在星光大道的那些巨星们的名字。”

慕梅想勾出一个笑容来响应吴芳菲脸上的俏皮动作,终究,放弃了,这个时候想必她勾出来的笑容一定会丑死了的。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心底里的一千个声音在告诉着她,不要让这个女人在你的耳边喋喋不休了,因为,那些喋喋不休听起来就像是一种炫耀。

要让她明白那些已经过去了,即使回忆有多么的辉煌甜蜜终究只能是回忆。

“芳菲,和我说说昨晚的事情吧。”直接的切入了正题,慕梅有点不耐烦了,不想再和吴芳菲浪费时间,也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听她甜蜜的回忆中了。

片刻的沉默,沉默过后。

“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荣爱,我的表姐,那天你到我家吃饭的时候你也见过她,就坐在小雅叔叔身边的那位年轻女孩。”缓缓的,吴芳菲说:“连城这样告诉我的,那晚,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这样告诉你你就相信了?”不知不觉的,慕梅尖着嗓音,听在她的耳朵里特别的突兀,怎么听都不协调。

幸好的是,不远处滑轮少年做了一个漂亮的动作,漂亮的动作惹来了一阵的掌声,掌声掩盖了她突然飙高的声音,那些掌声也包括了吴芳菲。

掌声落下,吴芳菲转过头来,目光和慕梅撞在了一起,迅速的,本能的慕梅别开了眼睛,果然啊,做贼心虚了!

“那是当然!他都和我这样说了我当然要相信他,连城他不是那种爱情骗子。”

真单纯,陷入爱情的女孩单纯又愚蠢!

“可是…”脑子了,一些的思绪的繁腾着,声音却是和那些思绪截然不同,异常的平静,就像冷静的导师在引导着学生一样:“可是,芳菲,他们从酒店出来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的关系,他把她揽在怀里她没有拒绝,他们配合默契,芳菲,我是一个摄影的。”

意思就是说,吴芳菲,我是一个从事摄影的,对于画面会比平常人多出一份洞察感。

吴芳菲歪着头好像在思考着她的话,一会才明白过来:“慕梅,你是说一起事情也许不是像连城所说的那样,还是其实你想说的是会不会连城和荣爱真有什么?”

慕梅没有说话,也许,这个时候她应该帮尤连城一把,比如告诉吴芳菲是的你说得对极了,然后帮忙这他度过这一次的舆论大关。

想是那样,可慕梅作不了,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尽快的放在兜里的戒指套在了尤连城的手上,戴着同样的一款戒指在巴西海滩上散步,后面跟着一只大狗狗。

“林慕梅,不要把我当成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傻姑娘。”吴芳菲笑了起来,笑容很轻忽,遥远如天边的云彩:“不,不,我不是。”

“昨晚,荣爱亲自向我解释了,很简单,她想把尤连城从我手中抢走,那晚…”吴芳菲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那晚,就是那晚在Monica酒吧里,那时你不是也在吗?下来的时候我让连城来接我了连城那时告诉我他和朋友在一起,后来我才知道连城口中的那个朋友就是荣爱,荣爱把她骗到了酒吧里,巧的是哪家酒吧也在Monica附近,不过那时他和荣爱在一起。”

慕梅头昏脑胀的,感觉吴芳菲的话变成了一张的网。

“慕梅,我了解荣爱,她一直认为她比我和连城更为的相配,她被我舅舅和她的那些男友们宠坏了。”吴芳菲声音一点点的变低了:“她把连城骗到了酒吧里,她以为连城会和她的那些男朋友一样,只要她勾一勾小指头她就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只是,那晚,她的运气糟糕得很连城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样,我打电话给连城的那会,荣爱正在发酒疯,要知道,荣爱发酒疯的事情让我爷爷知道了…”

“于是…”慕梅接下了吴芳菲的话:“于是,你的男朋友就把发酒疯的荣爱送到了酒店,而且一呆就呆了二十四小时,于是,吴芳菲就相信了。”

“这些都是荣爱告诉我的。”吴芳菲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听着有些的恼火:“慕梅,我不是说了不要把我当成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姑娘吗?我了解荣爱这个人,她比谁都要爱面子,她发酒疯的在酒店房间里闹的时候连城觉得有趣就把它拍下来了,她之所以把这些告诉我是因为她害怕连城把她喝醉酒的样子拍下来的视频发到网上去。”

“荣爱在和我解释这些的时候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而且,我也看到了那段视频了。”吴芳菲嘴角勾出了甜蜜的笑意,笑意里有着小小的骄傲:“为了让她来向我解释,连城拿那段视频威胁她了。”

荣爱?如果不是和尤连城在酒店的人是她的话,慕梅几乎要相信了吴芳菲的话了,尤连城是怎么做到的让那位骄傲聪明的小姐心甘情愿的来到自己一直看不起的表妹面前解释,尤连城又是怎样做到了弄出了那样的一段视频。

是不是?尤少爷说服荣爱的条件是也让她拥有一份三个月男女朋友的协议?尤连城,是不是如锦书所说的那样,你来到了那个需要得到更多更多的东西来填满自己的心的阶段?

尤连城,最好不要这样,最后不要再出现那样的一份协议?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完了。

慕梅抹了抹脸,力图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

没什么的!林慕梅,反正后天吴芳菲和尤连城的男女朋友协议就结束了,反正,最后呆在他身边的人是林慕梅。

不是吗?

“慕梅…”吴芳菲还想说点什么。

“回去吧,芳菲,我饿了。”慕梅打断了吴芳菲的话。

现在,慕梅只想回家,那个属于她的家。

回到家里,填饱了肚子,慕梅打开了电脑,如她猜想的那样,几乎,吴芳菲和尤连城的报道爬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

原来,在吴芳菲来见她之前她和尤连城才刚刚的从一场以中航为名义的发布会现场回了,在中航简短的例行的季度计划媒体见面会后,尤连城携带着吴芳菲出现在了早已经有备而来的的记者面前。

吴芳菲穿着不久前来见慕梅的那件小洋装,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尤连城的身边。

英伦青年向大家展示了亲切真挚的笑容后,话锋一转:“本来这是属于我私生活的一部分的,本来我想我不需要向大家解释的,可是,听说把博彩公司都惊动了,这让我感觉糟透了,一家正规的纳税公司竟然把别人的私生活当成娱乐了,这简直是在导演着一出闹剧。”

说到了这里,尤连城目光转过去看身边的人,微微的一笑,然后。

“今天我把她带到这里来,大家也应该猜到这次事件的答案了,所以,大家就不要再闻鸡起舞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慕梅关掉了电脑,她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接下来的步骤,尤少爷一定会恩威并施,然后,博彩公司会道歉,然后,这件事请很快的就会平息。

再然后呢,再然后下去慕梅真的不知道了。

55裂(02)

尤连城是在很晚的时候来到四合院的,来之前他和朱亚伦在会所的剑室玩了一把意大利花剑,那位老兄在听说了他和荣爱在情趣酒店呆了二十四个小时后,剑剑不留情面,剑剑专门挑那些会带来疼痛的穴道。

好不容易才摆脱朱亚伦的。

站在了四合院的门口,尤连城深深的呼着气,在门外把那套他想到的滚瓜烂熟的说辞在心底里温习了一遍。

很好,可以的,尤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心里暗叫上帝保佑,连城推开了门。

尤连城见到了让他出乎意料的一幕,客厅被布置的很浪漫,上百只的宫廷式的蜡烛取代了灯光,她穿着那件属于林慕梅花了很多银子才买到的,很容易的勾掉尤连城的魂的漂亮裙子,站在了一片摇曳的烛光中,盈盈笑着。

场景梦幻,丽人如斯。

只是,现在有比欣赏她美丽的模样更重要的事情,尤连城再次的深深呼气,走了进去,她向他靠近了过来,为他脱下了外套,如最为温柔贤惠的妻子。

尤连城回身,把在为他挂衣服的人拢在了自己的怀里,怀里的人有着如水一般的柔情。

“慕梅。”尤连城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这个时候他就想叫叫她,那些准备好了的说辞俨然早已是九霄云外了。

“嗯!”她的回应也是水一样的。

“慕梅,我爱你。”

“我知道。”

“慕梅,最后,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那是当然。”

周遭的烛光摇曳着,屋檐外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在一片烛光中尤连城唯一想做的是吻她,她温柔的回应着他,迎合着他,她的舌尖是沾满酒的香,她的舌尖是一直在草尖上舞蹈的精灵,她的舌尖还是在海里的小小鱼儿。

唇不由自主的从嘴角往下移,手不由自主的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被她按下,她在他耳畔吐气如兰,这个留在待会,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

她轻轻的让她的身体和她拉开了一点,在那点的距离中终于尤连城想起了今晚他最为重要的事情,没有等他开口她温柔的拉着他的手,她的脚步轻盈,曼妙的纱裙云团般的涨满了他的眼帘。

停下,她歪着头愀着他,说,连城,我们要不要结婚?

尤连城呆呆的望着林慕梅挂在嘴角的笑意,慕梅今晚笑得和平日里的都不一样,慕梅今晚表现得像一个乖巧的孩子,慕梅刚刚问他,连城,我们要不要结婚?

连城,我们要不要结婚!

这短短的一句话把尤连城的心炸成了一个大窟窿。

结婚,这个时候,不,不,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

“不,不…”心里想到的直接的传达到了尤连城的脑中了,木然的摇着头。

仿佛未曾听到他说的一般仿佛未曾看到他摇头一般,慕梅继续讲着:“连城,今天我去买戒指了,款式很简单,我让他们把我和你的姓氏的第一个字母刻在一起了,你字母放在前面我的字母放在后面,连城,戴上了戒指后我们就去注册,至于婚礼…”

“林慕梅,你忘了,你现在是无国界人士,你要怎么和我注册…”平静的声音拦腰截断了她的话。

果然!

求婚被拒绝,真没有面子啊!这个人怎么听不出来她的声音说道最后已然在颤抖么?这个人不是刚刚说爱她吗?这个人…

这个人?慕梅突然的想不起来此时此刻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苛责他了,想不起来了,不想了,一点也不想了,应该…

应该是心死了吧?是吧?终于!在混合着若干的怀疑的等待之下!在意识到自己的和他之间的身份差距被越拉越大之下!

她的背后是大片大片的烛光,她的脸躲在了烛光的阴影处,透过她尤连城目光往□边左侧,左侧方形的小桌子上放着玫瑰,蜡烛,放着红酒,放着酒杯,还放着两个小小的盒子,盒子是外壳是用斗红□的,盒子上静静的躺着造型简单的戒指,戒指光滑的层面上印着摇曳的烛光。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面朝着烛光一个背着烛光站在,谁也没有说话,谁也说不了话,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把其中的一两只蜡烛吹灭了,灭掉的蜡烛发出了轻微的声响,房子里迅速弥漫着蜡烛油的气息。

尤连城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窜了上去抱住了她,狠狠的亲吻着她的头发嘴里喃喃着:“慕梅,宝贝,我,我…不是的,不是我刚刚说的那样的,慕梅,请你听我说,请你一定要听我说…”

慕梅任凭他抱着,充斥在脑海里的都是以往的各种各样的画面,她诱惑他,她爬上他的床,最终,连求婚这样的事情也是她先做的。

不会了,不会再做这么丢脸的事情了!

“说什么?”唯一能动弹的也就只剩下了这张嘴巴了:“说慕梅现在不是说结婚的时候?”

尤连城没有回答。

“那么,连城,我再问你,你明天会不会和芳菲说清楚,然后带我离开这里?”这个是慕梅最为在乎的问题。

许久,许久…

“慕梅,不能。”尤连城困难的回答着:“起码,现在不能,我想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许久,许久…

“连城,我们分手吧!”慕梅说,很奇诡的这话说出来后慕梅感觉自己身体变轻了,心里舒服了。

果然啊,她本来就不是擅长等待的人,不,也许,确切一点的来说,林慕梅的耐心已经在很早很早以前已经过度的预支了,透支了。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紧得留不下缝隙,他在耳边柔声的说着:“好了,好了,慕梅只是生气了,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哪有男人在女人向他求婚的时候说这样煞风景的话,我真该死,别生气,慕梅,不要生气,我愿意接受你任何惩罚。”

他呵着她,就像在哄着孩子,好了,好了,只要你不要闹我就带你去玩。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就当是你在北京遇到的一段短暂的插曲,我也会的,在伦敦我们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分手,而这次的遇见应该是上帝给我们彼此这样的一个机会来告诉我们,我们的缘分已尽,这样也好,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分手以后…”

“不要说分手!”尤连城蛮横的打断了她:“林慕梅,你信不信你要是在说分手我就真的生气了。”

很好,浓浓的尤少爷风格,霸道,主观!

马上的,尤少爷不断的亲吻着她的头发,不断的说着:“对不起,慕梅,对不起,相信我,再等我一个月,不,不,十五天就够了,十五天,就再等我十五天。”

“在这十五天里,我就乖乖的等在这里,就像地下情人一样,等着你身上带着从别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然后晚上来到我这里,和我上床?”

说到这里慕梅咯咯的笑了起来:“尤连城,怎么办?我当不了这么恶心的身份,以前也许行,因为那时的性质和现在不一样了。”

慕梅一边笑着一边眼里不住的掉落下来了泪水:“尤连城,我们分手,我一定要和你分手。我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很容易的让我联想起是不是我的身份其实是那种不能曝光的那种,比如我的妈妈扮演了那种不光彩的角色,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又或许她介入了别人的爱情,是爱情中不光彩的第三者,而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不被欢迎的,而现在我正在成延续着她的命运…”

“住嘴,林慕梅,住嘴!”林慕梅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撞进了尤连城的心里,像小小的虫子在挪动着,尤连城紧紧的握住手。

“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天来,这里。”慕梅手在心上拍着:“这里每天都在受着煎熬,等待,害怕,忐忑不安,在面对着芳菲的时候觉得对不起她,可是,另外的,又在嫉妒着她又会忍不住的想要和她攀比,越是这样我就越自卑,我没有一个好的家庭出身,甚至于也许生下我的人其实是…”

不由自主的,慕梅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尤连城的手掌按在了最大的那只蜡烛上,那只蜡烛有碗口那般的大,那燃烧的蜡烛油一定是滚烫滚烫的,得多疼!

他的手压根没有想收走的意思,就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她,安静的说着,慕梅不需要和吴芳菲比,不需要!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认你!

“连城,快把手收回来,会疼的。”几乎,慕梅这句话就要冲口而出了,可是,不能,这是尤连城的伎俩,是的,是他的伎俩,专门用来对付她的,然后,心疼,然后,妥协,再然后,傻乎乎的在这里等着他。一个十五天再经过一个十五天。

分明,她说过的不要让她等待不要让她怀疑。

咬着牙,别开脸去,身体一点点的背对着他,冷着声音:“连城,分手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想要安定平淡的生活想要一个温暖的家庭,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我应该知道是一个骄傲的人,可和你在一起我总感到自卑,和你在一起时我常常会陷入了自怨自艾中,埋怨没有好的身世没有好的教养来和你匹配,我受不了这个!受不了!”

低下头,慕梅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卑微:“尤少爷,饶了我吧!”

尤连城突突的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一步步的来到了慕梅的身边勾起了她的下巴,慕梅垂着眼睛,半掩着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另外的手上,刚刚,他把他的手掌盖在了蜡烛上了,现在,应该很疼吧?

“饶了你,不,绝不!永不!”

他说着,单手把她的头发轻柔的拨到了她的耳后,轻柔的说着:“这一辈子供你选择的人只能是我,你要的平淡安定的生活只能由我来给!”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结婚,甚至于逃避着那个词汇。

慕梅想,她和他也许是绝配,一样的贪心,一样的大言不惭,总想鱼也要熊掌也要。林慕梅想鱼与熊掌兼得,尤连城想要当一个最为富足野心勃勃的国王,若干可以给他带来利益的红颜以及可以祭慰他身心的情人。

贵族们的爱情啊,一代一代的延续了下来变成了一种模式,之一乖巧聪明的女人被养在金屋里变成了金丝雀,之二倔强不甘的女人拿着大笔的分手费在欢场里用酒精消忧愁,之三理智淡然的女人即使全身而退她的一生依然和某某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人们津津乐道。

这类的爱情慕梅见过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