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妈手里的鸡毛掸子会应声落在地上。她先惨叫一声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我,对我怒问:孩子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知道妈对你俩的感情抱多大希望吗?你可不能这么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啊!

然后我再跪回去抱着老妈大腿对天发誓,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亲眼目睹并且抓奸成双了。

然后老妈再一把把我揪起来,抱进怀里高声痛哭: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这是什么命啊!我苦命的自己啊!怎么就给孩子找了这么个混蛋对象啊!败家的卓浩啊我家雅雅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出去玩劈腿啊!这让别人知道了得怎么想我们家雅雅啊!不得以为她多没本事多没魅力多吸引不了男人的心啊!苍天啊你真是太能撅我们一家三口的面子了啊!这还让不让人往舒坦了活啊!

抖!这乱七八糟的状况只用想的就怪让人觉得头大头胀头疼!这混乱局面我宁愿多拖一天是一天,耳朵根能多一刻清净!

唉,真是越想越觉得烦,干脆不去想好了。顺其自然,兵来投降,水来喝掉,瞒一天是一天吧。

我以为早上从家里出来,脱离了老妈探索与发现的眼神就可以躲掉烦恼。显然我再次猪头了。烦恼对于我来说,早上只是个开始。因为班级里面,还坐了个名字叫做宁轩的小妖孽。

那才是万恶的根源!

我很鄙视自己。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别说跟宁轩说话,就连抬头看他一眼我都不敢。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虚胆颤!

站在讲台上,虽然我没正眼去看宁轩,可是余光却很可耻的经常向他那里扫去。我能感觉到,在我身上持久的落有两道视线,一会灼灼的能烧死我,一会冷冷的能冻死我,一会怨愤的如泣如诉,一会又死寂的心灰意冷。

心灰意冷。我感觉到了。我想,宁轩他应该是打算放弃了。

下了课,走在走廊里,我对自己说,从此没有了正太的纠缠,终于可以松口气抬头挺胸光明正大做人了。可长出一口气后,却并没有放松和舒坦的感觉。反而胸口很闷很闷,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一样,隐隐的有些上不来气。

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在昨天拒绝宁轩之后,今天就让卓浩出现在学校大门口,开着他拉风的大轿子来接我。我不是故意想做给宁轩看,不是想故意刺激他的。

可是事情偏就凑巧。人生中许多不好的事情,不就是这么一环套一环的在凑巧与误会中一点点给人带去打击和伤害的么。

如果宁轩昨天没有亲我,我不会落荒而逃。如果我没有落荒而逃,回到家就不会惶惶不安的做了一夜的梦。如果我不是惶惶不安的做梦让老妈怀疑我和卓浩之间有问题,她就不会让我一大早就给卓浩打电话。如果我没有给卓浩打电话,卓浩就不会在此时此刻,在学校门口,在十米远处宁轩同学的眼皮子底下,手臂里亲昵的揽着叫做苏雅的白痴傻妞,走向他拉风臭屁的大轿子。

我几乎能听到背后宁轩身边那几个男生的唏嘘不值。

——原来她有男朋友啊!

——老大,你知道她有男朋友吗?你不是这么想不开吧!

——老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我上车时,听到宁轩冷冷的断喝一声:闭嘴!

那声音里,几乎带着恨意。

我一下委顿起来,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去思考任何事情,甚至忘了找卓浩来的目的。满心满肺间竟只剩下两个字。

失落。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晚上。好像跟卓浩去了什么地方,吃了点什么东西。他笑眯眯的跟我说话,我看到他嘴在动,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后来从饭店里出来,卓浩准备送我回家时,趁着我低头系安全带,他府过身来要亲我。我后背一下就僵住了,几乎是带着些惊恐的,猛向后面躲开。

卓浩被我的表现吓了一跳,皱着眉问我:“雅雅,你怎么了?”

我如临大敌般戒备着,说:“我感冒了,不要亲我,会传染你!”

卓浩眉皱得更紧,一言不发。忽然他抬起手捧住我的头,嘴唇二话不说就压了上来。

他千方百计的想要顶开我冲进来。我死死的闭紧牙关就是不松口。

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了,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可以和不爱的女人做 爱,只要他来了性 致。可女人如果爱上了别人,就断不会再接受从前情人的亲吻爱抚。

对于爱和欲,女人总是忠于自己的心。

我知道自己已经变态的喜欢上一个正太。所以对于卓浩的亲吻,我再也无心承受。

卓浩久攻不下,终于松开我。我飞快解开安全带要推门下车。卓浩一把拉住我,问我:“苏雅你干什么!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我不说话,只是奋力扭动挣扎。

卓浩也开始不耐烦起来:“苏雅,你给我停下!”

于是,我停下了。

不是因为卓浩吼我我才停下。我是从车窗里,看到外边马路旁,站着的宁轩了。

他站在那里,浑身透着清冷,眼神寒若冰霜的透过车窗看过来,手里夹着烟,一口一口,似怨似恨的吸着,一口一口,嘲弄轻佻的吐着。烟雾时浓时淡的缭绕在他面前,他的脸在我眼中,渐渐模糊。

车子缓缓开出去。宁轩丢了烟头,决然的转身,向着相反方向离去。

我收回视线,安安静静的坐好。卓浩也没有说话,可是从呼吸间的沉重可以知道,他心里也很烦躁很懊恼。

直到下车时,卓浩终于忍不住对我开了口。他几乎有些气急败坏:“苏雅我说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怎么突然就变这么矫情了,我就亲你一下,你至于这么大反应足足哭一路给我看吗!我是你男朋友,还亲不得你了吗!”

我茫然一抬手,居然触了满满一手心的眼泪。

我竟然,在哭。

第一十五章

眼泪这东西,最容易一发不可收拾。昨天回到家,躲在被子里,我居然哭了小半宿。早上起床一照镜子,自己差点给自己吓厥过去。

眼皮肿得像两只打了激素的小桃子!

为了防止被老妈看到又要盘问不休,我连早饭都没吃就从家里偷溜出来,在街上随便买了根油条填肚子。

然后开始回忆昨天。

然后忍不住长长哀叹一声:苏雅的人生,真是狗血的人生。

怎么就那么巧,不论走到哪里,我和宁轩总是会遇到。

他昨天一定以为我在车里跟卓浩肉 搏呢。不然离开时的背影,不会那么决绝。

昨天任由卓浩烦躁得几乎想要自戕,我由始至终硬是一个字都没说。哭啼啼的下车上楼,一头扎进房间。耳朵里听到卓浩那大车轮子与马路摩擦出极大极刺耳的声音,一路怒火冲冲的呼啸而去。想一想,他曾经让我伤心,而我现在让他生气,倒是挺公平挺解气的,心里也就没怎么觉得愧疚。

好在爸妈昨天去吃婚宴不在家,我那副差点就活不下去的死德性才没被看到。

※※※

站在教室外边,我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我叫不紧张,我叫不在乎,我叫无所谓”。然后在上课铃响的同时,狠吸口气,用凉得像雪糕一样的手爪子推开门走进去。

然后我呆且愣了。

教室里面,乌烟瘴气,乱七八糟,人声鼎沸,东倒西歪!

而宁轩的位子,是空的。他竟然没有来上课。我心悄悄抽了一小下。

站在讲台上,我说:“大家坐好,现在上课。”

可是没有人理我。大家坐在下边,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情形跟我第一天来上班时几乎别无二致。

已经习惯了这群毛猴子最近乖巧听话的听课状态,眼下被他们这么一闹,我竟然有些无措得想挠墙。

我心里隐隐有些知道,这群男生是为了什么而故态萌发。十有八九是觉得我玩弄了他们老大的感情。

我强自镇定,又说了一次:“大家静一下好吗?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下边的人却依然我行我素的聊天,嬉闹,唱歌,睡觉。他们的从容洒脱,让我觉得自己刚刚不是在说话,而是放了一个无声的p。

我知道,他们是跟我杠上了,就是成心想给我好看。我问他们:“你们怎么样才能静下来?”

其实我这是很不理智的问话。怎么说我也是老师,竟然被学生们逼到去跟他们谈条件。在学校里,老师的话就是命令,学生只有服从。可我眼下居然冲动到跟他们谈起条件。此时此刻,我意识到宁轩说过的一句话很对:你的年纪不知道活到哪里去了。

一个男生坐在下边,回答我说:“苏老师,我们不是不想静下来,我们是遇到人间不公平的事了,心里愤怒和郁闷,静不下来啊!”

我猜我此刻已经面色铁青。

那男生坐在下边继续说:“苏老师您给评评理,我们老大那么英俊有才的一个帅哥,找什么样好看小姑娘找不到啊?非死心眼看上一个姐姐,天天当宝似的藏心里头想个没完,结果这姐姐可真不厚道,她竟然有男朋友!嘿,这把我们老大给伤的!苏老师您就说,这姐姐是不是涮人玩呢,带不带这么干的!”

我站在讲台上,浑身发冷。牙齿不受控制的打着战。勉强交代了一句自习,我扭身就冲出教室。刚一出来,眼泪就决堤而下。我好像有一种再也没脸见人了的感觉。被那群小痞子们坐在下边,笑眯眯的指责取笑,我却只能哑口相对,那一刻我真恨不得地面能裂出条大缝子把我给漏进去才好!

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指责我,我这样直接丢下一屋子人上自习自己心虚的落荒而逃,不知道班级里其他同学们会怎么想。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想,我都已经顾不上了。

躲进卫生间里,我又独自伤心好一会。等我走出来照镜子时,发现眼睛已经肿得不是桃子了,是俩西瓜。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变得这么脆弱。

或者说,人是不是一旦动了心,从此就会很容易伤到心?

可能还是老妈说我说的对。她说我是典型的自以为彪悍其实却是外强中干,再仔细点说就是败絮其外,完蛋其中,遇弱嚣张,遇强歇菜。一句话总结,没事就会跟自己人瞎厉害。

唉。原来,其实我是一个这么不中用的主。

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那帮男生依然闹腾。不过我练就了麻木神功,他们闹他们的,我讲我的。一节课说短不短,可说长也不长,稀里糊涂的也就挨过去了。第四天时,宁轩来上课了。

我本来做好了万全准备,打算继续将麻木神功发扬到底。可让我意外的是,下边居然没有一个人再起刺儿。

原来,只要宁轩在,世界就是和平的。其实他才是练习如来神掌维护世界和平的最佳人选不是?

宁轩这一节课,一眼都没有瞧过我。我心里有点放松有点泛酸也有点拧劲的感觉。

又稀里糊涂的对付完一节课,我收好书本向教室外面走的时候,宁轩从我旁边擦身而过。

他的肩膀几乎碰到我。可是他的眼神却半点都没有停留在我身上。他脚步匆匆的,就那么过去了。

他就那么过去了。我们之间,就那么擦身一过的,过去了。

等我走到门外时,竟看到他和田婉儿站在一起。田婉儿正抬头看着他,巧笑倩兮,双颊飞红,神色间微微带着羞赧,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甜蜜笑意。

我看不到宁轩的脸,可是我听到他在低低的笑。

从他的笑声里,这次换我,与他擦肩而过,眼神不留半点在他身上。

原来原来,男人之情伤,伤的虽疼,可忘的也快。

几天下来,学校里流传开关于宁轩同学和田婉儿同学谈恋爱的话题。

连老师们闲下来时,都会坐在办公室里bala两句。大部分人都认为两个人年纪相当,说青梅竹马虽然有些牵强,但是郎才女貌倒是一点不错。总的来看,两个人是很般配的。最起码让看到人都会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很赏心悦目。

我觉得有一些好笑。因为宁轩成绩好,家世好,长得更是好中的好,大家就对他百般宽容博爱。别的学生偷偷谈恋爱一旦被查出来一定会受到处分。而他表现得这样高调嚣张,老师们不但不罚他,还居然都带着一脸灿烂笑容在一旁欣赏谈论着。

想到他们说的“般配”二字,我默了。

假如,万一,只是大胆的假设一下,要是今天和宁轩站在一起的是我,我想那用来修饰我们的绝不会是“般配”两个字。

那时可能就会是,“无良女教师,无耻下作勾引班里小男生”了。

甩甩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不着边的东西。这阵子我也纠结得可以了,何必要让自己更加烦恼。

拿出手机给卓浩发条短信,约他晚上出来吃个饭。

也是时候正式吃顿散伙饭了。虽然由我来说分手,可能会有些后患也说不定,但是我真的已经没有那份心力再拖耗下去。

晚上,到了约好的餐馆,一坐下我就开门见山,对卓浩宣誓般说:“卓浩,我们分手吧!”

卓浩乍一看起来倒像是一点都不意外,可是仔细瞧着时,又觉得他对我的提案似乎很、十分、非常、以及特别的不能接受。他紧紧皱着眉,一脸阴沉的看着我,问:“为什么?”

我垂下眼皮,做僵尸状。

卓浩见我消极以对,便自行解惑说:“雅雅,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其实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会很真诚的去面对并解决它。可是你什么都不说,知道了也憋在心里头,一径的这么跟我别扭着。男人在外边做生意,有几个是不需要应酬的?我是真心对你好,你应该感觉得到的。”

我听着这话不觉一愣。怎么有种被倒打一耙的感觉?感情他已经知道我知道他桃花朵朵的事了,可他却能表现得如此老神在在淡定坦然以及理直气壮,凭什么?

由他那么一说,倒把我显得小家子气起来了。实在好笑。原来他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闹别扭,他只是自信的觉得我放不开手,以为总有一天我沉不住气时会揣着这个事主动去跟他说。然后他就可以晓以大义的对我讲:“做大事的男人,要不拘小节。能抓住做大事的男人心的女人,要学会体谅。”

我找他,他有理。所以他不动声色的等。而他要是先跟我提,倒是相当于默认出轨了。

我抬起眼皮,笑了笑,对他说:“我跟你分手,和别的事没有关系。”看着他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告诉他:“是我喜欢上别人了。”

把藏在心里最不敢触及的话这样明晃晃的拿出来说完,我心里居然是一阵阵的轻松。

原来压抑真心和隐藏秘密是这么的累人。

难怪那么多人承受不住压力时都会披上马甲跑去论坛上“树洞”。有些话藏起来不说,时间长了,真的会把人憋坏。

卓浩看着我,愣了。

好强如他,怎么能想象到,一直千依百顺的女朋友居然突然变心了。

我真想对他说,不要对感情那样胸有成竹。我依顺你,是觉得你对我好,你值得我这样对你。可你如果根本不去珍惜,因为有把握抓牢而开始怠慢和不在乎的去妄情恣意的挥霍,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继续依顺你?

男人总是把女人的感情想得简单轻易而又轻贱。

可是这世界上,谁对谁的真心是该被拿来轻贱的呢?

第一十六章

卓浩坐在我对面,不发一言,静静的抽了一支烟。熄灭烟头后,他抬起头,问我一句:“还有挽回余地吗?”

我摇摇头,很坚定。

他站起来,非常有气度的对我说:“那好吧,就让我再送你回家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别拒绝我。”

我也不想把一个风流倜傥的有为青年挤兑的太过狼狈,也忌惮他会有逆反心理,于是打消了想要拒绝的念头。

到家之后,下车时,卓浩叫住我,又问一次:“雅雅,真的不能挽回了吗?”顿了顿,似乎有点艰难的又说:“如果我说,以后我会尽量做到不去应酬,你会不会回头?”

我看着他,有点愣神。他一向不是个会低头的人。我一直在担心跟他说分手后会被他逆袭。可是今天,他的表现竟然这么不具备攻击性,实在让我有点摸不清头脑。

卓浩看着我苦笑一下,笑容中竟然有抹自嘲的味道。

“算了,”他抬手扒了下自己的头发,这样彰显迷茫的动作在一直意气风发的他身上,是根本不曾有过的。他看着我问:“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愣愣的点下头,说:“当然。”

对他没爱没恨的,还不至于分手后就成陌路人。

卓浩也点点头。我解开安全带要下车。他忽然拉住我,递给我一盒东西:“苏雅,这个给你!”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竟然是那条我找不到丢在哪里的钻石项链!

他看着我吃惊的样子,淡淡的说:“你那天把它忘在我车上了。”

耳边轰隆一声响。又一颗炸雷成功将我劈焦。

我以为我将真的这条给弄丢了,可原来它竟被我忘在卓浩的车上。这么说卓浩一早就知道项链被我忘在他这,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然后还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人模人样的带着一条赝品在人前走来走去,而他居然还笑眯眯的在心里揣着明白跟我装着糊涂!

他那天,竟然还入戏非常的,顺着我的假话也跟着我一起说假话,竟还夸带着那条赝品的我漂亮迷人!

我猜不透他这一下一下的举动,究竟都是什么原因、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肚子里的肠子真不知道拐过了几个山路十八弯,他心里那些弯弯绕我可能花一辈子也想不通。

带着些被人蒙在鼓里看笑话的怨愤,我说:“不要了吧,我家里还有一条呢,跟这个一模一样的。一样的东西,没必要要那么多。”

说完我推门下车,微笑摆手,轻道再见。

看着卓浩扬尘而去,心头竟是轻松不已。

总算结清一份孽情。

接下来,就是快快走出那张叫做宁轩的弥天大网了。

虽然上课时,班里那些男生已经不再闹腾,可是下课之后,那种夹枪夹棍的暗嘲讽刺却总能钻进我耳朵里来。

比如此刻我从两个男生身边经过时,其一便问其二:“听说你们家买新车了?什么样的?”

其二答曰:“哟,巧了,跟苏老师男朋友那车一样!”

其一于是叹:“靠!没病吧!多倒胃口!”

其二就道:“哥家里有钱,买回来天天刮漆玩,看着痛快,行不行!”

此番对话的声音,从我未到他们身边的大声,到我与他们擦身而过时的音量正常,再到我越他们而去后的复又大声,不可说他们心肝不是大大地坏。我怀疑他们连我会从这里经过都是推算好了的,然后早早站在这里编排温习着这一番对话,等我穿越而来时,就字字珠玑句句含沙的向我喷射过来,好刺激我个体无完肤内牛满面。

可惜了,姐姐好歹也是潇洒甩过社会精英的人,大是大非大苦大难都已经经历过,再加上头几天练出来的麻木神功,眼下这点小鬼饶舌我岂会放在心上纠结。

然而也不是所有的话都刺激不到我。

比如,我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无意间竟听到其二那男生正对着田婉儿同学甜甜嗲嗲的叫唤着:“大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