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带着一脸被配合后互动得很爽的满足,对我说:“首先最大的变化就是,灵感!听总公司那边的人说,以前二老板在总公司做设计的时候,每次画设计图之前,都要狠狠地喝酒,直到他把自己灌醉之后,灵感才会出现。可你在这边从来没喝过酒不是!但他的灵感却跟拧开了水龙头的自来水似的,哗哗的流啊流却干流流不尽!”

我实在忍不住我的瀑布汗!我基本觉得她在当宁轩的灵感是女人的大姨妈,流啊流、流不尽的!

我说:“可能国外会让他觉得水土不服,所以要靠酒精来激发灵感。现在他回国了,身在故土,所以灵感不用酒精激发也会源源不断。”

安比没好气的说:“告诉你别私自打岔!你又不了解内情!你又不是学情报学的!闭上嘴巴,请听我一个人说!”她损我的时候真是有一份特别生机勃然的生命力,让我忍不住想毫不吝惜的去残忍摧毁的生命力!

安比继续说:“此外我还听国外总公司那边说,二老板在那边做设计的时候,脾气相当暴躁的,经常动怒训斥手下,谁也不敢去招惹顶撞他。但是你看他在国内这边,居然没发脾气!——哦当然了,最后那天除外。那天我觉得是你刺激他了他才和你发脾气的——苏雅我问你,从这两点上,你发现什么共性没有?”

突然被安比点名提问,我吓了一小跳。她居然给了我一个光明正大的说话机会!可是我却很悲催的并不知道她所谓的共性到底是什么。

我摇摇头。安比冲我不屑的一撇嘴:“让你说的时候你又不说了!真是别扭的妞!”

我讪讪的端起水杯,好一阵犹豫究竟是把它丢过去砸在安比的脸上然后告诉她我手滑了一下,还是忍气吞声的把杯子里的水喝下去压压肚子里的邪佞火气。

最后我咬咬牙,理智的选择了后者。

安比冲我叫:“苏雅你别光顾喝水,快看着我,我就要揭晓谜底了!”我连忙放下水杯虚心的看着她,安比说:“这共性就是:国外的总公司没有你,二老板很黄很暴力;国内的分公司二老板找来你,他从此变得很乖很温柔!”

我连忙竖起大拇指说:“安比,你,有才!这对子对得,很好很强大!”

安比得意洋洋的甩了下头发,说:“这次插话插得不错,很准很到位!”

第四十八章 他曾经回头

按安比的说法,我出现在宁轩办公室那段日子,他的助手们全都一致反映说,“程先生最近的设计真是又快又好!”安比说,我的作用其实不只是造粪花瓶,准确来说我应该是她二老板设计灵感的源泉。

我疑惑的说:“怎么可能!我在你们二老板那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崇高的地位!”

安比却说:“苏雅你知道吗,以前程先生设计的那些东西,业界评价起来都说,它们让人看起来有种缠绵悱恻的忧郁,像是一种无处宣泄的绝望思念。而最近程先生所设计的这些作品,但凡专家们看过之后,全都赞叹不已,他们都说程先生最近的设计简直是变成另外一种全新的风格,它们现在看起来,非常的生机盎然、朝气蓬勃,像树木抽芽,像春回大地,含着一种悄悄的、隐晦的、不肯言说的、想暗藏于心中最终却又难以掩饰的幸福味道!”

安比的话让我的心跳得飞快,身 体里有种什么东西,早前一直被我苦苦压抑着,此刻随着安比的话,它们全都开始躁动起来,争先恐后的向着身 体外面用力挤出去。

我知道,这种什么东西,它叫□情。

安比的话,让我在心里死命压抑着的那份爱情,再也无法沉寂的开始复苏起来!

安比说:“苏雅,你知道吗,那天你把头发一扎上,我就忍不住在心里大叫一声:得!就是这妞了!早前因为种种海内外差异上的对比,我就觉得二老板对你很不一样;然后那天在看过你扎马尾以后,我就完全敢打保票说,那个什么艾菲小姐,她绝对不是二老板的女朋友!因为二老板手机上那马尾姑娘,是你!”

我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在发抖:“安比,凭你惊鸿一样的飞快一瞥,你怎么就能确定那马尾姑娘是我呢?没错我年轻的时候是梳过马尾辫;可是梳过马尾辫的姑娘多了去了,你凭什么说那是我呢!还有我告诉你,你们二老板不可能有我的照片!”因为,我们根本还来不及照,就已经分手。

安比激动的拍着桌子:“苏雅我跟你说,你可以侮辱我的事业无成,但是你绝对不能侮辱我的专业不精!你这是对我探取情报技能的一种怀疑!你这是在**裸毫不掩饰的践踏我的自尊我的人格!我告诉你就算只是飞快的扫一眼,我也绝对能够确定那上面的人是你!我不仅能看出那人是你,我甚至还能看出你当时照相的背景,是个机场!”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惊讶和震动中,一动也不能动!

在我的印象里,我和宁轩什么都做了,甚至包括把生米煮成熟饭,可就是没照过相。腻在一起时,舍不得抽出时间去照相,只想时时刻刻的贴在一块耳鬓厮磨。直到分开了,才发觉我们俩竟然没有合照。

其实严格的说,也是有合照的。只是那个合照,实在太过邪恶,它其实就是一把刽子手手里的斩头刀,把我和宁轩之间的幸福斩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我比宁轩好些,我有他的照片。那些照片是在分开以前,我们去滨城时,我有心为他找的。

而安比说,宁轩的手机里也有我的照片,背景是机场。

她的话就像一颗尖锐的小石块。而她把这小石块用力丢入我本已经止水般的心湖里来,从此打破了我心中的平静,荡漾起一圈圈绵延不尽的澎湃涟漪。

分手那一天,借着宁轩不肯删掉当时用手机给我拍的那些照片,我借题发挥,无理取闹,撒嗔撒泼。我眼见着他的那只手机摔碎在地上。然后,我们两个,走在同一条街上,背对着背的,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谁也不曾回头,各自向前孤独而倔强的走着。

而中间,是碎了一地的手机残骸。

我以为我和宁轩,我们两个人走在那条分手的街上,谁也不曾回头过的。

可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我自己狠得下心,就把别人想得也和我一样狠得下心。可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显然的,宁轩不仅回了头,他甚至还走回到原地去!

那时应该是怎样一番情景?

他停下脚步,慢慢回头,看着渐渐远离着的我的背影,心中期待我也能够像他一样的回头;可是我没有,一直没有。我始终在决然的向前迈着步子,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从头到尾,不曾回头。

带着失望与伤怀,他失魂落魄的走回到我们不欢而散的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心痛又难过的站在那里,孤独凭吊之前争吵的一幕。

他的心一定很疼很疼,他的两条眉毛一定紧紧的拧在一起,他的眼睛里一定盛满泪水却又倔强的不肯流下,他的嘴唇一定在微微颤抖着叫着我的名字。

他一定在说:苏雅,苏雅,你回头吧,回头吧!

可是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一直一直的向前走着,以为他会和我一样,从头到尾,谁都没有回头。

我也想回头,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回头。

最后,我的背影终于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不见。而那个孤单的身影慢慢蹲下去,从地上默默捡起那些跌散了的手机残骸,颤抖收好,惆怅而落寞的转身离去。

一想到如上场景的发生,我的眼睛里,涌进去的就好像不再是泪,而是从心里滴出来的血。

胸口又闷又痛,像被重锤狠狠敲过,像被巨石用力碾过。彷佛在这一刻,生命于我只不过是一副会呼吸的躯壳,而我的灵魂,早已经痛到失去知觉,在麻木和窒息中,回望过去,泪雨滂沱。

即便我那样的伤了宁轩,他还是没舍得把我从他心里丢弃掉;尽管我如此的负他,他还是修好手机将我的照片保存下来,哪怕经过这么多年我的杳无音信,哪怕再深情痴情的男子也早该移情别恋,哪怕对我他已分不清究竟是爱多些还是恨多些,可他终归是没舍得将我从他心底里抹去。

他居然将我的照片一直存在手机里。他居然这样的折磨他自己!

恍然中,我听到安比叫我:“苏雅,你没事吧?”

我看向她的脸,把焦距从茫然的冥思中调回到阳光普照的现实里。可视线依然模糊。安比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我竟怎么也看不清那对眼睛到底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安比说:“苏雅,看你这点出息!我还没开始发问去探寻你那点往事呢,你至于哭得就跟肾炎犯了似的吗!水崩了一样!”

我从包里翻出面巾纸,胡乱的抹着脸,又擤了擤鼻涕,不甘的嘟囔着:“可我这是泪崩,不是尿崩,扯不到肾上去,谢谢!”

安比不置可否:“对你来说没区别,况且大范畴来说都是水崩!”不等我还嘴,她紧着又说:“哭都堵不住你的嘴!都肾炎了还一句亏都不吃呢!真受不了你!”

我的眼泪差点又让她给逼出来!我冤不冤,无端端的被她在脸上硬给移植了个排尿系统的生殖器官,然后嘴巴上还一句话都不让说,她凭什么那么黄世仁!怎么就这么把我当白毛女!

我说:“安比,你够狠的,我都这样了,你还刺激我!”

安比说:“苏雅,其实我是为你好,我这叫崩溃疗法,就是让你疼到极致,这样以后你就再也不会疼了!”

我没好气的说:“呸!崩溃你个头!那要这么说,饿到极致还都不知道饿了再也不用吃饭了呢!你试试,几天就饿死你!”

安比忽然嘻嘻笑起来:“这状态,不错不错!我啊,最不会用软话安慰掉眼泪的人。我觉得每个人的眼泪都很贱,你越劝,泪疙瘩就越掉得勤奋。所以遇到谁哭,我不劝,我都采用刺激的手段去给他疗伤。以毒攻毒,效果不错,百试百灵。看,你这不是绝地复活又来精神了吗!”

看着安比,听着她的话,我心里,悄然之间,变得很温很暖。

安比无比凝重的看着我:“苏雅,做人可得讲诚信!”

我点点头:“好,我既然答应你会告诉你那些我之前的事,就一定做到有问必答。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能学给除我之外的第三个人听!不然的话你就便秘一辈子生生世世长痤疮!”

安比一脸恨意:“苏雅,你丫比我还缺德!成,不说就不说,我们搞情报的人都是有职业道德操守的,你就算不嘱咐我,我的专业操守也会让我时刻保持守口如瓶!”

听到一个八卦爱好者大言不惭的说她为人一点都不三八,我觉得我很崩溃。我说:“安比,我不信你,你的操守和我的眼泪一样贱。你还是给我立个毒誓吧!”

安比恨恨的竖起手指,天打五雷轰的乱说一气后,气咻咻问我:“这回可以轮到我问你问题了吧!”

我点点头,说:“好,问吧。”

第四十九章 心有些躁动

安比喝口水润润嗓子,然后问我“你和二老板以前是恋人?”

我点头:“是。”

她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我老实回答“六年前。”

安比惨叫一声“靠!你真无耻!六年前,你倒是到了饥喝的适爱年龄了,可惜了我们二老板,六年前还是个嫩雏儿呢吧!你真禽兽!为了你的为人很禽兽苏雅我崇拜你!”

我冷汗狂流

安比问“然后,你们分手了?”

我答“对。

她问“你们俩从前感情很好?”

我点头;“非常好。”

我以为娥接下来会问我“那你们为什生还会分手”。可是我科锗了。

一个正常人永远无法根据上一句话去预科一个情报出身的八卦从业人员,从娘嘴里将说出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会是怎样一番逼人面红耳赤羞愧难当的变态厥词。

安比挤眉弄眼一脸龌龊的问我:“你们做 爱了吧?”

我像练功的高手突然走火入魔受到严重内伤一样,气梗在喉,呼吸不畅。

在我快把自己囧死之前,我很做人要守诚信的艰难无比的点了下头。这下头点得我脑顶冒烟口干舌燥。我端起水杯很凶的大口大口灌着水。

安比立刻嚎叫起来:“哇靠!呃,不对不对,是,哇塞!我靠!苏雅,不得不说你的确是只禽兽!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你快跟我说说,不到二十岁的男孩子,能力到底怎生样?持久吗?有力度吗?会有欲仙欲死的感觉吗?你们有没有食髓知味不停的做啊做啊?啊对了,你们尝试过多少种姿势?哪种姿势最销魂?拜托你跟我说下哈,我对这方面的情报比较匮乏!”

我实在没能忍住,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全都向前喷了出去。安比的前襟立刻变得润湿一片。

我看看她,讷讷说“不好意思,你杀伤力太强,我自控力太弱!”

安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恨恨的哼唧;“苏雅,把衣服绘我脱了,我要跟你换看穿!”

我把当年和宁轩分手的经过和安比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安比昕完,张大嘴巴,吃惊无比的看了我好半天后,才喃喃的说“原来你原来就叫苏雅,原来他原来叫宁轩!原来她原来不叫程海!”然后语气忽然变得高亢:“天啊!你们俩之间这一切,实在是太狗血了!太穷摇了!太苦惰了!太旧社会了!我们二老板,我是说宁轩,他知道你为什么和他分手吗?”

我摇摇头,还没等说话,安比就自行抢答说:“瞧我这脑子,一吃惊起来变得比你都笨。二老板他当然不知道了,不然的话你们俩也不能是现在这样!”

我开始神色黯然起来。

安比看着我,长叹口气,感慨说:“苏雅,你真可怜。我们二老棱,他也真可怜。你们俩真是一对对苦命鸳鸯!”

我说“安比,你别煽情了成吗,我眼泪真的很贱,说掉就掉!”

安比沉默一下,忽然拮起头很认真的看着我,说:“苏雅,你说的那个叫田婉儿的女孩,她现在并投有和二老板在一起。于是我想,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她可能会放下对你的敌意也说不定!所以你为什生不尝试着,和宁轩复合呢?当年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就会有非常阻力存在。可是现在,我觉得田惋儿应诼已经不再会是阻力,而怖和宁轩之间的阻力,也只不过就剩下那个人而已。

我觉得,其实只要你和宁轩你们能过得幸福,那个人早晚会妥协软化的!我相信只要你和宁轩还依然深爱对方,那么你们一定能够重新再在一起!”

我怔怔的看着安比。她的这番话,竟把我已经死气沉沉的一棵心说得无比躁动!

我的心已经放我压抑在黑暗中太久,此刻它被安比的一番话说得彷佛见到了光明,于是变得无法平静,变的躁动无比,变得激动兴奋!

是啊,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已经改变,曾经的那些不不堪往事,今天已经变得痕迹淡淡。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不去试着重新捕捉我的幸福?

转念之间,我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沸腾!我对安比说:“安比,为什生你能想到这些,为什么我就想不到!”

是啊,为什么我想不到呢?鞍鼻比我还小上两岁,可是她却比我成熟那么多。单就一件事而言,她总是能想到我想不到的方面。我忽然觉得,这几年来,我除了在一段无法去到圆满的感情中自怨自艾、在如水流年中黯然销魂之外,似乎在人生和阅历上,我的成长与成就实在少得可怜,微乎其微。

宁轩如令好歹也成为全球苜屈一指的珠宝设计师。而我呢?除了岁月加载在我身上的那让人越来越感到忧饬的一把年龄之外,我似乎就再也投有别的收获了。如果说当年的我是靠看青春飞扬在吸引宁轩,那么到了今天,青春已经将一只脚踏离我而去,我还有什么是值得让宁轩移不开心思念念不忘的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变役有些踯躇和忐忑。我说:“可是安比,我和宁轩,我们两个毕竟已经分手这么多年。这些年里,他变了,我也变了。他变得光芒四射,我变得年华渐老。我觉得他现在,只是在凭着以前那些难忘的记忆而对我念念不忘吧。我比他大不说,还没他一半有出息。我没有什么说得出的作为,没有让人过自不忘的一技之长,我现在只是大龄剩女一枚,我想我己经,没有什么是能够吸引他的了!你说现在,这样的我,还能吸引他继续爱下去吗?”

安比一副无奈至极的样子,摇头复摇头,直到摇得可能有些晕了才停下来。她看看我说“苏雅啊苏雅,我们二老板身边什么样的精明女人没有啊?他要是真喜欢那样的,早就移情别恋去了!还用等到现在?我告诉你吧,我们二老棱说白了就是个死心眼!一个不爱精装爱平装、不爱精明爱白痴的超级死心眼!你放心,你不用有所作为,你只要还是当年那样的又傻又白,我们二老板就一准会对你痴心不改!”

安比的话里暗里炸雷。她的雷杀伤力实在太强,雷得我喝水之佘,很抱歉的再次失控,将一口水又一次十分用力的喷了出去,雾一祥的溅落在她脸上身上。

安比猪猡一样的惨叫“苏雅,你成心的!我要和你绝交!”

而我听着她的惨叫声,居然心情愉悦得一塌糊涂。

我好像看到了光。看到我和宁轩之间,那照亮我们未来的那一道希望曙光!

所谓世事难科。说不定哪天对于哪个人来说,就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对于安比来说,实在是一个让人惊喜到掉下巴的好日手。在我们聚会后第三天,老天爷从天上给她掉了一块绝对肉馅的大馅饼。

她在一位学长的保荐下,居然鬼撞墙一样撞进情报局去工作了!她从此终于可以做到专攻术业学有所用。

而这样的白子对于我来说,却是再坏不过的一天。这样的日子在很久以前我就曾经经历过,它让我不堪回首,痛不欲生。恕不到多年以后,在我跃跃欲试着要重新找回我的幸福时,这样的日子却像晴天霹雳一样,再次出现衣我的生活中。

难道说这是天意?

我想这应该是天叫我总不能尽如心意。

和安比分开后,足足酝酿两天,我才鼓起勇气打算去找宁轩。

我做了充足准备,好的坏的被接受的被拒绝的,种种情况下的种种应对,我都提前做足了功夫。

第三天一早,我在一片憧憬和喜悦中醒来。感觉窗外阳光明媚碍几乎有些刺眼。

我觉得自己像是重生了一样,浑身上下充满勃然生机。

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我的心情是那样的好,好到我竟然觉得我的手机铃声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我把电话接通。我对着一个陌生号码偷快而礼貌的打着招呼;“您好我是苏雅,请问您是哪位?”

那边的人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是我。"

只这两个字而已,就将我从快乐和幸福的巅峰上,一下揪扯到痛苦和恐惧的山坳里!

窗外的太阳像被一大固乌云遮住了,光线变碍昏暗,连带着将我的心也感染得惆怅。

我想我的声音可能已经有些颤抖。我对着手机那边的人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

回答是很简单的几个字,简单调查了一下。

我不禁苦笑。人家只要“筒单”的调查一下,我处心积虑的逃窜身影就互刻暴露无遗,这样容易被捕获的我,又拿什么去跟人家反抗昵?

我的声音很冷,对那边问“请问我我有什么事?”

而那边的几句回昔所带给我的寒意,比我的声音还要冷上千千万万倍!

过了这么久,原来还是不可以。以为有了重头再来的希望,绪呆其实只是我这个痴人在做白日梦!

第五十章 还是不行吗

我不明白,田婉儿她为什么会这么恨我。为什么她得不到宁轩,就一定要我也得不到才行。

窗外挡在太阳前的那团乌云己经飘走,似火骄阳灼灼的重见天日。而挡在我和宁轩之间的两团乌云,什么时候才会散去?他们是不是往定要跟随我一辈子?

脸颊上湿湿的。如果不曾有过希望,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有所伤。

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我对自己说:苏雅你别怕,难过其实只是一种姿态。难过着难过着, 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噩梦是会连成串的。当我的心被那通电话烙下千疮之后,老天爷并没有就此放过我。它将宁轩派来,让他在那蔼蔼千疮之旁,又额外刺下鲜血淋漓的百孔给我。

一整天,我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门,怎么上的班,怎么下的班,怎么回的家。浑身都是一种钝钝的疼,不剧烈,却慢性而致命。我像迷失在茫茫白雾中的迷路者,虽然己经被生活的荆棘将shen体刮刺得伤痕累累,却仍然一直跌跌撞撞的找不到那扇逃生门。

我躺在床上,像一具尸体一样的躺在床上,枕边手机在震,我不去理它,由得它震。我想它总会慢慢安静下来的。

可是最后,我却输给它。它不屈不挠的反复震动,震得我这具尸体躺到最后都不得不把它拿到耳边接通。

我气息恹恹的问:“哪位?”那边却役有人说话。隔着话筒,我只听到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那样熟悉的呼吸声呵!

我的心随着这呼吸的节奏开始一抽一抽的痛。

彼此沉默很久很久。他终于开口,像是喝过很多酒,舌头己经那样的硬,却一定要勉强自己说出这些话:“我知道你不爱吃西餐的,可你为什么要去吃西餐呢?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的,可你为什么要说和他在一起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你为什么要同我分手呢?我知道你还在爱我的,可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苏雅,你说话!你给我说话!你说这些都是为什么!”

原来那天在西餐厅外,我见到的,真的是他。

为什么呢?宁轩,你说,我到底该怎样回答你这个问题呢?

我对着手机轻轻地笑。他看不到我的表情,他如果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告诉我:苏雅你别笑了,你笑得真难看。

我说:“宁轩啊,这么多年了,人的习喷爱好总是会变的。我不是不爱吃西餐,只是要看和谁一起去吃而己!”

我的另外一只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在掌心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