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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坚持到加油站吗?好像要好远才有一个呢?要不我们还是回城吧。”可爱提议。

已经见底了,“住酒店倒是可以,可是你明天要上学,课本都在家啊。不行,得想办法,叫救援吧。”鲍嘉文冷静下来。

可爱点头,“好,那我给救援打电话。”

鲍嘉文亦点头,“就告诉救援的,我们在第一个出口外面的那个大厦的停车场等他们吧。”应该还能坚持到那里,她强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罗烈接到了可爱的电话,都无语了,上次就知道了她的车技差,没想到还能沦落到连仪表盘都不看的地步。这种天气要是彻底没有油了,还不得冻坏身体。抓起车钥匙,冲到停车场,拉开车门,看到副驾驶坐上的小冰箱。

中午没有见到人,现在还是会见到,也许是老天也在帮他,当然还有可爱。

将小冰箱放进了后备箱,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路上的雪真的很大,车开得都很慢,罗烈不时地看表,干吗买那么远的房子?干吗不好好学开车,干吗不吃了饭再回去,真是气人。

一个小时后,罗烈终于到达了可爱说的地点,把车停在鲍嘉文车的后面,走出来,一把拉开鲍嘉文的车门。果然,如他想象,彻底没有了汽油,没有了暖风,她正抱着可爱,相互取暖。

带着隐隐地怒气,“走吧。”

伸长了脖子等待的鲍嘉文绝对没有想到会是他,立即瞪向可爱,“你竟然背叛我?”

“别说出那么严厉的指责,先想想自己的过错。”罗烈对可爱说,“去我车里暖和一下,我买了吉野家的套餐,放在后座上了。”

可爱开心地立即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鲍嘉文不肯动,罗烈一把拉了她下车,“我很忙,没空和你纠缠,立即上车,送你回去我就走。”

鲍嘉文有些生可爱的气,可是不理解罗烈怎么突然能这么生气,她也没做什么。

拔了车钥匙,帮她锁好车,上了自己的车。

“先吃饭再走。”罗烈命令着。

“我不饿。”

“那你看着我俩吃。”罗烈从可爱手里接过一套餐盒。

故意把她摒弃在外,绝对不行,鲍嘉文也管可爱要了一份。

可是车内的气氛很沉闷,可爱是饿了,顾不得其他。鲍嘉文食不知味,罗烈却是满嘴苦涩。

终于吃完了,罗烈将所有的餐盒扔到了停车场的垃圾箱里,重新回到车上继续上路,一言不发。

车子里安静得让人难受,可爱忍不住小声问:“能放点音乐吗?”

罗烈按了CD的播放键,张震岳的《思念是一种病》流淌出来。

鲍嘉文一愣,与当年齐秦的版本不同了,却更适合现在的心境了,头扭向窗外,眼前模糊一片。

又是一个小时,才到达别墅门口,鲍嘉文立即下了车,也不等可爱。突然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却在听了一句后,手机摔在了楼梯的边缘,四分五裂。

罗烈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就笼罩了他…

Part 8 心结难解(1)

2010-11-28 10:43:00 本章字数:2441

尖叫从手机落地的那刻,从鲍嘉文的口中溢出。 t。可爱吓得脸色惨白,犹如地上的积雪。罗烈跑上前,鲍嘉文一把将他推开,“她就是恶魔、就是灾星…”

“到底怎么了?”罗烈还是抓住了鲍嘉文,急切地问。

鲍嘉文瞪着罗烈,眼底迸发出狂野的热火,声嘶力竭,“我爸妈遇到车祸,正在医院急救!她终究是没有放过他…放不过吧?”她哭着笑,白茫茫的雪中,一袭黑衣的她带着比死亡还要绝望的气息。

可爱听了,也慌乱地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均罗烈的心亦是沉到了谷底,本以为只有他们解脱了,自己亦会,可如今…

冷静下来,将鲍嘉文和可爱拉进了别墅,立即拨通了大卫的电话。

大卫略显疲惫地说:“那个女士已经没有大碍,你妈为她输了血,可是她的先生状况并不乐观。”

耒放下电话,罗烈试图安慰鲍嘉文,可是他还没有说话,鲍嘉文立即扑向他,“你出去,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和她一样,都是我的克星。”

一句话将罗烈的心打击得碎裂一地,但他就势抱紧了鲍嘉文,“你冷静下来,一切都还不明了,你要吓坏可爱吗?”

“不明了?这种状况还不明了吗?”鲍嘉文悲愤到了极点,压抑在心底所有的怨念就要爆发了。

她恨啊,恨老天不公平,让郑丽红和鲍伟军接受这样的惩罚,而始作俑者却可以安然无恙;

她恨鲍伟军,为什么会与薛南燕狭路相逢,将灾难的大门开启;

她恨自己,为什么十五年了,刚刚看到幸福的曙光,却等来更大的灾祸;

她最恨薛南燕,恨到即使毁灭自己,也在所不惜,可依旧逃不开孽缘的诅咒,难道真的不可以和命运说道理吗?

她绝望地看向罗烈,他能明白吗?他能了解她淌血的心又再次碎裂的感觉吗?而那个毁灭她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啊…

罗烈紧紧地桎梏住她,不让她挣扎,不让她疯狂。他的手也在颤抖,他怎么会不了解鲍嘉文的心情呢?

“我知道你办了英国的签证,赶紧安排好工作,明天和我一起过去。”罗烈终于等到鲍嘉文不再挣扎,轻声提议。

“那可爱怎么办?谁来照顾他?”终于将就要失控的心绪冷静下来,鲍嘉文缓缓推开罗烈。。

“姥姥、姥爷的伤势严重吗?”可爱眼中带泪地问。

“大卫说,你姥姥已经脱离危险,只是,你姥爷还在抢救中。”罗烈如实回答。

客厅里又恢复了可怕的寂静,可爱走到罗烈的身边,伸手拉住他的手,期期艾艾。

电话铃声大作,震得鲍嘉文一阵瑟缩,颤抖地伸向话筒,猛地拿起。

元元嘶哑地说:“嘉文…”

“他没事了,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吧?”鲍嘉文从齿间问出,“我恨了他这么久,可从来没有希望过他死,他不能死,他没有资格这样做的。你去和他说,这是我说的,要不,我真的不会原谅他的,绝不会的了。”

可爱听到这里,以为鲍伟军真的死了,哇的一声哭出来。

“嘉文…你别哭,手术已经做完了,刚送进IC,你能赶过来吗?你爸在昏迷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元元有点说不下去了。

“我不去,绝对不去,我要在这里等着他带着我妈回来。而且,可爱需要我,我不能丢下可爱,我做不到。”鲍嘉文甩上了电话。

“我留下照顾可爱,你必须去。”罗烈抱紧可爱,“你姥爷会没事的,手术很成功。”

鲍嘉文机械地摇着头,灵魂仿佛出了窍,飘浮在空中,没有依靠,无法着陆。

“你还在坚持什么?”罗烈也有些急了,低吼。

鲍嘉文沉默地走过来,拉起可爱的手,带离他的身边,向楼上走去。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鲍嘉文站住了,却迟迟不肯转身过来接起。罗烈只好走过去接了起来。

元元听到他的声音,只惊讶了一下,反而松了口气,“我是可爱的元元姨,我明天中午坐飞机回去,周二一早就到,我来照顾可爱。你…你是罗烈吗?照顾着嘉文一起过来吧。”

挂了电话,可爱已经跑了过来。罗烈说:“你可以照顾自己一晚吗?你的元元姨周二一早就会回来。”

可爱回头看了看鲍嘉文犹如秋风中颤抖的树叶的背影,又看了看罗烈,点了点头,“我可以,你要照顾好她才行。”

拥紧可爱,才发现他一身的冷汗,罗烈连忙扯过沙发上的一条披巾,裹住可爱,“去泡个热水澡,换上干衣服。”

“好。”可爱越过依旧站在一旁的鲍嘉文,走到楼梯口,回头对罗烈说:“今晚留下来,我害怕。”

没有父爱的可爱是缺乏安全感的,罗烈心疼地点着头,转身去了厨房,很快倒了一杯热水走近鲍嘉文,“坐下来。”

捧起水杯,忍了半天的眼泪扑簌簌地跌入杯中,一定是她做错了,所以老天在惩罚她,一定是她太固执,所以才会这样一错再错,直到最后的错过。可是,她真的错了吗?要论对错,薛南燕才是最大的罪人…

一想到那个女人,鲍嘉文的眼泪就收住了,一抬头,迎上罗烈关切的眸,愤怒有些瓦解。律师的理智让她可以得到最公证的评判,他是无辜受牵连,却又是最能忍受自己的人。

“对不起,谢谢。”尽量疏冷的口气,鲍嘉文说着,起身走进书房。

刚才已经发泄过怨气了,现在真的要安排好工作了。

罗烈将掉在台阶上的手机找了回来,只是后盖掉了,电池甩了出来,屏幕上多了一条裂痕。将它们从新组装好,开机,有显示。

把它拿到书房,鲍嘉文正对着电脑屏幕落泪,竟然是一张她很小的时候的全家福。罗烈的心亦疼了,他那时,也是如照片上的她一样,笑得万分开心的,没想到两个家庭可以这样相遇,纠结在一起。

Part 8 心结难解(2)

2010-11-28 10:43:00 本章字数:2379

将手机递给鲍嘉文,“你安排工作吧,我去看看可爱,等他睡了,我就走。 t”

鲍嘉文低下了头,轻声说:“好。”

有些小小的失落和遗憾,罗烈退出她的书房,走上楼梯,走进可爱的房间。

可爱刚刚洗了澡,走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罗烈拿了一条干毛巾,一边帮可爱擦干水滴,一边说:“明天晚上,你打算吃什么?我做出来。”

均带着泪花,可爱嘟着嘴看向他,“真的吗?你做得好吃吗?”

“你是男子汉,别总是这么爱哭。”罗烈估计可爱是想起了鲍嘉文做的饭菜吧,苦涩地笑了。

可爱抹去眼泪说:“其实,我现在就有些饿了,那个套餐没有吃饱。”

耒罗烈有些自责,可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己却没有想周全。他拍着可爱的肩说:“那你穿好衣服,待会儿下来吧。”

“冰箱里有剩菜的,我自己来就好。”可爱比较自立。

“那我们一起去。”罗烈等着可爱穿上厚实一些的家居服后,一起来到了厨房。

打开冰箱,郑丽红做好的菜分别装在保鲜盒了,码放得整整齐齐。。可爱一看到这些,忍不住又掉下眼泪,“这是我姥姥特意给我和老妈多做出来的。”

“打起精神来,不要这么多愁善感。他们会好好的回来的,你要开心地吃下去,姥姥会感觉得到。”罗烈嘴上如是说,心里也是酸酸的。在心底做了最虔诚的祈祷,他们一定要没事才好。

可爱点了点头,拿出一盒糖醋里脊,放进了微波炉。

陪可爱吃完夜宵,又让他静下心,下了半盘围棋,睡意终于笼罩了可爱。

等他进入深度睡眠,已经是十二点了。罗烈轻轻地离开可爱的房间,他该离开了。

走下楼,书房的门依旧紧闭,罗烈没有过去和鲍嘉文告别,走向了门口。

打开门,他怔在那里,鲍嘉文将门前的雪堆砌成了雪人,一共五个,她正给最小的一个戴上帽子。

五个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张雪人全家福。五个?也包括他在内吗?眼睛不自觉地潮湿了。

鲍嘉文并没有听到身后的门响,专心地给最小的雪人戴好帽子,蹲了下来。

雪依旧在下,这五个雪人抵抗着风雪,形成了一副完美又温馨的画面。这个画面其实在她的心里、梦里出现过不知道多少次,可是老天总是和她开玩笑…

蹲得腿有些麻了,好在雪花比较有眼力,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多少。鲍嘉文叹着气,站起身,转身,罗烈就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起了一把伞。

怪不得身后总是有种温暖的感觉,心情一下就变得脆弱,鲍嘉文迟疑了一下,便一下拉住他的手,“雪还在下,你今天就不要走了。”

罗烈皱眉凝视着她,她的眼神中有慌乱亦有决绝。

指尖传来她冰凉的寒意,拥着她走回客厅,“去睡吧,明天还要远行。”

远行,一下提醒了鲍嘉文,她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似乎还带着急切,直接向楼梯走去。

罗烈有些半推半就,心底却有隐隐的不安。

进了房间,鲍嘉文反手落了锁,咔嗒声亦如罗烈心中的一紧。

鲍嘉文从背后拥住了罗烈,他的后背即刻僵直,她的曲线,紧紧地贴合着,战抖的身体却刺激起他的另一个感官。

罗烈握起鲍嘉文环在他腰际的胳膊,轻轻拿开。转身轻拥她在怀,“去睡吧。”

鲍嘉文却脚下一个用力,两个人跌在了床上,罗烈皱眉,“你这是要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鲍嘉文低头吻住他。

罗烈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坐正了身体。

沉默,罗烈忍不住回头,发现她躺在那里,两道泪痕顺着眼角,滑入发髻。

伸出手,轻轻为她抹去。鲍嘉文坐了起来,还是把他扑倒了,急切的样子,让他心痛。她需要发泄,发泄心中的悲苦,她需要发泄,就要将她撕裂的那些纠结,早已编织成网,将她困住,越挣扎却陷得更深。

带着无比的怜惜,开始回应她,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她的身体依旧是冰凉的。

抱紧了她,温柔地进入,她回以他一个笑容,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第一次牵手,第一个拥抱时的那种悸动。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感受他每一寸的肌肤。他已经是个大男人了,结实的肌肉,宽厚的胸膛,还有深邃的眼眸,她笑得更深了。

就是这种笑容,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略带忧郁、羞涩、甜美的笑容。罗烈的心悸动起来,终于回忆与现实融合在了一起…

清晨,比往日的清晨要亮一些,也许是因为雪的缘故。伸手抚触,却是一片空白,罗烈立即睁开眼,鲍嘉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并不在房间中。

他立即坐起来,昨天确实真实存在过。

随地丢的衣服,已经被整齐地放在了旁边,罗烈立即穿戴、洗漱好,打开房间的门,可爱正好也走了出来。

罗烈愉快地拥抱了一下可爱,可爱有点扭捏,“老妈呢?”问完,不自觉地脸红了。

走到楼下,空无一人,推开所有紧闭的门,依旧没有鲍嘉文的身影。罗烈内心的不安,在他打开大门时,一下得到了验证。

门外那五尊雪人被推倒了,散落成一个巨大的雪堆,它们的样子还停留在脑海中,现在就是一片狼藉了。

罗烈的心重重地疼了,他终于明白了鲍嘉文急切的原因,她要又一次地把他推开了,她已经做好了去“战斗”的准备。此刻的她一定已经在机场了,说不定已经跃然于空中,带着愤怒的复仇之火,扑向伦敦。

忍住剧痛,和可爱吃了早餐,默默地送他去了学校。回到自己的家,收拾出一个简单的行李,风驰电掣地向机场奔去。

Part 8 心结难解(3)

2010-11-28 10:43:01 本章字数:2460

机场高速上的积雪已经情理了,绝望的情绪却在蔓延,他拼命般地一路飙行,在抵达机场停车场时,溃不成军地扑在方向盘上哭了…

漠然地坐在候机厅里,手机振动起来,麻木地按下接听键,是大卫。 t“睡得好吗?我的男孩。”

一阵揪痛,罗烈沉默了,大卫继续说:“你妈妈的朋友们,情况还不错,已经稳定下来了。那个女士已经苏醒,她的丈夫的情况也还不错。”

“保护好我妈,让她离开医院。”罗烈几乎是用喊的声音说了出来。

均大卫一愣:“发生什么事了吗?”

“嘉文很愤怒…”罗烈只说得出这句。

“鲍嘉文?你时常提起的女孩?她来了?好,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你的情绪很不稳定,想想我平日给你的建议,及时疏导一下自己的情绪。”

耒是的,他的情绪就在崩溃的边缘,或是说早已失控了。他始终还是无法调和,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间的问题。而且,一向敏感的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视了鲍嘉文的反常举动。他不断的自责又羞愧,心就像是被钝器慢慢地割伤,剧烈地痛。。

鲍嘉文也许早就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心了吧,十五年前如此,现在亦然。如果是那样,罗烈不敢想了。绝对不能让事情发生,灰暗的过往不能重复。密集一年的心理治疗,而后的隔三差五地治疗,再到大学时,即使课业繁重,依旧选修了心理学。那样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如果可以,即使是把她打昏,也得让她接受心理疏导。

罗烈强迫自己振作起来,通过关系查了出境名单,鲍嘉文果然已经坐上了前往迪拜的航班,而且预订了K005航班的机票,那么从迪拜再到伦敦,时间将是在伦敦的晚上八点多抵达希斯罗机场。

而他的航班是十二点多起飞的,到达伦敦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多,就是说会比她早到。罗烈长出了口气,可是又心疼起她来。鲍嘉文啊鲍嘉文,是被愤怒左右了思考还是急于和他划清界限呢?竟然会选择长达二十二个小时的行程。

而此刻的鲍嘉文呢?她并没有搭乘前往迪拜的航班,而是选择了和罗烈一样的航班,这是最早到达的航班,她不会错过。

但是她们同在商务舱,那么小的范围,要怎么保证不被罗烈发现才是最紧要的。这个时候,她强迫着自己要比任何时刻都要冷静。

凌晨三点,她看着熟睡中的罗烈,心中绞痛。刚才的**过后,他笑得温柔,用水冲去她身上的痕迹。可是他一定想不到,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了吧?书上说睡相像个孩子的男人,有颗纯洁的心,他一定是,否则怎么可能原谅她呢。

不由得又想起《伤城》,那里的正熙只能死,那她呢?就算不死,他们也没有结局了。

指尖划过他的脸庞,用手丈量出了情深缘浅…

鲍嘉文独自走出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个旅行袋,叫了出租车。等待的时间里,她站在门口,凝望着雪人全家福,心酸地落泪。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可以拥有这样的画面,带着愤怒和绝望,她将自己亲手堆砌的五尊雪人毁坏成一地狼藉,心如刀割般疼痛,却又迅速地降了温。如果鲍伟军真的…,那么她绝对不会放过薛南燕,亦如十五年前的决绝。

出租车来了,鲍嘉文头也没回,义无反顾地坐上了车。一路之上都在思索如何去伦敦,如何与薛南燕见面,但这些如何里,绝对不能与罗烈碰面。

昨晚,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希望罗烈能理解她如此艰难做出的决定。真的需要一场告别了,正式的,永远地告别那段纠缠已久的孽缘。元元说的对,她早就该放下了,但她一直不敢忘怀,就是因为对罗烈深深的愧疚。如今,他并无记恨,人也好好的,她终于可以尝试去放下了。

想到这里,眼前却出现了可爱和罗烈在一起的温馨画面,咸涩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拉夜活的司机师傅本想借由聊天缓解困意,然后,后视镜中的乘客,离开那栋豪华的别墅,泪流满面的坐在后座上。想来,不是正主就是小三,总之都是被抛弃了的女人。

点开了收音机,传来了《当爱已成往事》,鲍嘉文凄惨地笑了。

司机的想法她是不得而知,可是这首歌却让她悲从中来。别人可以选择爱不在了就离开,可是她的爱一直没有远离,亦回来了,可她却必须选择离开,莫大的讽刺。

到了机场,空旷又苍凉的出境大厅,让她感到寒意。

路上已经查过了航班信息,鲍嘉文需要制造出假象,不能让罗烈插进来。

又在角落里等待,虽然她平日里没有什么耐心,但是等待是她唯一能做的。

几乎是罗烈刚走进航站楼,她就看到他了,他英俊的面容上带着痛苦万分的表情,她所做的,他读懂了,伤心了。

而他在接电话时那声歇斯底里,却惊醒了哀怨的她,他更在意的是薛南燕,他怕她伤害薛南燕,让别人保护她。他怎么不去想想薛南燕对她造成的伤害呢?

冷了心,鲍嘉文重新办理了购票、换登机牌的手续,自始至终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等待登机的时刻。

元元打了个电话来,“阿姨已经醒过来了,嘉文,你不要太焦急了。鲍伟军的状况也还算稳定。”

已经平静多了的鲍嘉文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