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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赶紧离开这里。”陈昊当机立断。

“去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很严重吗?”麦凤儿担忧起来。

“还好,先出去躲一躲比较好。你回家去收拾东西,我再这里等你。”陈昊迅速地说着,一路上他已经打好了主意。

“好,那你等我一下。”麦凤儿想不想,就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回家去收拾东西,与他离开。

这种远走高飞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她带着微笑来到了大厅,正看到私家侦探走进来。

“又有什么新发现了吗?不过我现在有些事情要离开。”麦凤儿说着继续往外走。

“你最好坐下来听听这些。”私家侦探面色凝重。

麦凤儿点头:“我会在路上听的。”

私家侦探将手中的录音笔交给了她:“尽快做出决定。”

接过录音笔,麦凤儿脚步轻快地直奔自己的车子,风驰电掣而去。

回到家,将录音笔打开,她开始收拾起行李。

然而,当录音笔里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她放下了手中的动作,震惊地听了一遍又一遍。愤怒、失望得就要癫狂,背叛、欺诈、虚情假意原不过就是为了她的那笔数目可观的遗产。心痛得无法呼吸,麦凤儿蹲在地上发出凄厉的一声嘶喊:“为什么这样对我?”

错了吗?错了,一切都错了,她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去追寻一份虚假的爱情。

麦凤儿站起身来,可是腿脚已经麻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终于痛哭失声…

哭得干呕起来,麦凤儿突然明白,她就算是在这里难过致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她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华语第一

那个可怕的男人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她呢,39层的高度,同归于尽一定够了。麦凤儿猛踩着油门。

就要到公司的停车场了,却看见陈昊开着车慌乱地离开,麦凤儿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何雯在醒转过来,立即给陈昊打了手机。

走投无路!竟然是他陈昊此时的心情,他哭笑不得地将油门踩到最低。

红灯亮了,陈昊下意识地踩住了刹车,看着横向的车流涌动起来。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车撞了出去,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横陈在十字路的中央,陷入了四面夹击的状况。

紧接着车尾又被撞了,车头调了过来,正是逆行的状态,一辆房车迎面而来,陈昊无助地闭了眼,巨大的撞击声,以及被撞击的惊恐,四周尽是血腥、汽油的味道。

被安全气囊挤得难以喘息,车门也变形得难以打开,终于有外力帮忙,陈昊连滚带爬地从车里下来。

眼前一片破败,满地的玻璃及铁片的碎屑,陈昊被参与救援的人扶着坐下,有人上来检视他的情况,安慰着:“好在是路口,车速还不算快,而且要不是那辆跑车冲过来挡住别的车,你会更危险。”

陈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银灰色的奔驰跑车横在了房车与他的车之间,变形得不成样子。他连忙问:“那车的司机怎么样了?”急切的口吻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头部有撞伤…”陈昊没有等他的话说完,站了起来走过去,车前一片油污的地上,何雯被平放在那里,头上绑了绷带,还在不停地渗出血液,脖颈被支架固定着,白色的家居服上都是血迹。

心脏猛地抽搐,让陈昊疼得蹲了下来,大口喘气。救护车来了,医护人员将何雯放上了担架,他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陈昊叹气,这不是意外!救护车呼啸着从前脸已经撞瘪的宝蓝色玛莎拉蒂前开过,他的目光停留在满身血污的麦凤儿身上,她没有系安全带,她想与他同归于尽的吧…

再看向昏迷的何雯,沉默,到底是挣不脱这混乱的局面吧!

到了医院,何雯立即被推进了急救室,另外一辆救护车推下了满身血迹的麦凤儿。

沉默着接受所有的检查,医生最后告知:“真是奇迹,你只有手臂有些轻微的擦伤。”

“那两个被推进急诊室的人呢?”陈昊问着医生。

“还在抢救,撞你的那个人好像不行了。”医生摇了摇头。

陈昊站了起来,和医生道谢后,走向急诊室,脚步虚浮…

华语第一

大结局

2011-1-18 10:05:50 本章字数:3780

急诊室的红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说:“由于安全气囊弹出,奔驰车的车主受伤还不算严重,左侧第四和第五根肋骨骨折,颈椎轻微挫伤,经过我们及时救治,患者的状况趋于稳定。 t

但是另外一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没有系安全带,胸腔与颅内受到了强烈撞击,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管怎样设计,一切都戛然而止了!陈昊**哭无泪,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靠在旁边的座椅上,警察走了过来,开始做事故调查…

一问一答,接受完警察的征询,陈昊握紧了拳,拼命砸向雪白的墙壁,血腥的味道…

拘罗烈接到电话,赶到了医院,鲍嘉文也接到了电话,立即让萧凡赶来,

三人前后脚赶到医院的时候,麦凤儿已经被送去了冰冷的太平间,萧凡冲了过去。

陈昊抓住罗烈的手,痛哭不已。

埤鲍嘉文隔着玻璃窗,看向在观察室里昏迷不醒的何雯,然后离开去了太平间。

麦凤儿破败地躺在那里,萧凡的眼睛感到酸涩,眼泪涌了上来,她一直认为——人这一生,无关乎结果,只要能抓住短暂的幸福瞬间,心便足已。可是她的心能满足吗?就这样满足吗?

鲍嘉文也走了进来,森冷的太平间总是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而且是天人永隔。

萧凡对鲍嘉文点了点头“为什么?她一定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打开白色的床单,麦凤儿年轻漂亮的面孔上,还残留着血迹,她的眼睛睁得很大,茶色的瞳孔已经扩散,再也无法聚焦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鲍嘉文深吸了口气:“帮她清理一下吧,至少要干干净净地送她走。”

“我是否有这个资格?”萧凡淡淡地摇头,3年的婚姻不过是个假象,他从没有一天得到过她,她的感情至少是干净的,虽然给错了人。

罗烈带着陈昊默默地走了进来,虽然还不得而知今天的事故到底是怎样发生的,但从陈昊已经扭曲的面容上,可以看出他的懊悔和痛心。

鲍嘉文拉着萧凡走了出去,走过陈昊的身边,她说:“让她干干净净的走,是你唯一能做,也是必须做的事情。”

野兽一般的嘶吼从身后响起,鲍嘉文走出了太平间,一切都晚了吧?

“我们要带警察去麦凤儿的家一趟,你有钥匙吗?这不是一起交通事故。”鲍嘉文尽量平静地说。

萧凡摇头:“不过刚才警察已经把她的遗物交给我了,手包里有钥匙。”

遗物?真是讽刺,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手中的事物,转眼就成了遗物。

萧凡有些愤怒,可是又不知道该向谁发泄淤积在心中的郁闷。只能将车开得飞快,好在是中午,没有拥堵不堪的场面,但是却拥堵着心灵。也好在有警车在前,并不会招惹麻烦。

终于来到麦凤儿的家,其实没有钥匙也进得来,她仓促得根本没有锁门。

屋子里并不凌乱,警察开始搜索值得怀疑的东西。

萧凡默默地站在一旁,鲍嘉文站在书桌旁,书桌上唯一的一张照片,是麦凤儿和陈昊的合影。看着落寞地萧凡,她真是觉得此人太惨了,更是对这些婚外情感到愤怒。

伤害从来就不是迫不得已,而是太放任自己的情感,才会给别人造成巨大的创伤,有人终其一生不能痊愈,有人也许够幸运,可以忘却。

一个警察看到了沙发脚旁边的地上,有一支录音笔,他捡了起来,按下了按钮,陈昊与何雯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

从惊诧到愤怒、从痛恨到同情、从悲愤到不值,瞬间,诸多情感皆爆发出来,足有毁灭一切的能量。

一众警察将萧凡按在了地上,直到他的脸和心与大理石地面同样的温度。

鲍嘉文的心也惊悸起来,如果说前一秒还对麦凤儿有着鄙夷,认为她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那么这一秒,她感到痛心和惋惜。是谁说爱情都是伟大的,偏偏有人利用它进行欺骗;是谁说爱情都是美好的,偏偏有人制造出阴暗无比的谋算;是谁说爱情可以天长地久,其实是他忘记了那句诗文原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警察们拿着录音笔离开了,他们有了目标,可以结案,可是留下来的萧凡形同泥塑。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自尊心不允许我向她妥协,其实,我是怯懦!害怕被拒绝,所以从来没有真的去了解过她,更是没有帮过她。也许麦叔当初让我娶她,本就是希望把她从执迷不悟中拉回来,可是我什么也没做,还整天自怨自艾。”萧凡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出。

“就算你做了努力,也未必能得到好的结果。”鲍嘉文想劝解却说不出长篇大论来雄辩。因为她也是第一次,会对麦凤儿这样的第三者产生同情。

手机响了起来,是罗烈打来的:“你在哪里?”

“在麦凤儿的家,协助警察调查。”报价爱问回答。

“何雯醒了,她说想要见你。”

“可是我不想见她。而且,她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如果她需要律师为她的同谋罪辩护,我不会接受委托的,我不想再与她这种人有任何瓜葛。”鲍嘉文有些恼怒,是的,何雯有何脸面要求见她呢?

罗烈沉默了一下:“可是,我想见你!”

长叹了一声,鲍嘉文站了起来,看向萧凡:“你有什么打算?”

萧凡没有回答,打算似乎一下就失去了意义。

看着老僧入定一般的萧凡,鲍嘉文忍不住说:“你能做的,不是在这里发呆。这与你在伦敦时被人陷害没有什么不同,现在是她被人陷害了,且再也无法为自己讨回公道了,你不该为她做点什么吗?”

萧凡的眉毛挑了挑,鲍嘉文站了起来:“我要去医院了,你要是愿意在这里怀念,我就不陪了。”

“我也要去医院,我要见何雯。”萧凡站了起来

“走吧!”

走出了麦凤儿奢华的家,残阳如血。

一进医院,径直来到了观察室,何雯正在接受警察的征询。

罗烈说:“陈昊去自首了,我过几天也要回伦敦,将证据交上去,准备起诉他其他的罪行。”

“何雯要见我,她想说什么?”鲍嘉文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不知道!她只说一定要见你。”罗烈走到萧凡的身边:“后事准备怎么办?”

萧凡瞪着眼睛:“陈昊在哪里?我要见他。”

“在警察局,我可以带你过去。”罗烈说。

“那好,现在就走。”萧凡转身就走,胸口闷得难受。

罗烈拍了拍鲍嘉文的肩:“我带他过去,你在这里等我。”

鲍嘉文点头,他们很快就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

很快警察就出来了,鲍嘉文进行了消毒,走进了观察室。

何雯痛苦地闭了下眼,她身上的伤也许不重,但是心上的呢?灵魂上的呢?

鲍嘉文坐了下来:“我一直以为,被第三者插足的女人是最痛苦的,也是最值得同情的,不想,你却是最可恶的。”

“心中在意的财富就算失去很快也会挣回,但失去更多的是我们不曾珍惜的财富。看得见的伤口都会很快愈合,但更多的是无法看见的伤口,隐隐流血。分得清底线的爱情就不是爱情,但如果有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放弃。选择爱情与选择死亡没有什么不同,会害怕会逃避,但最后都逃不脱,只能义无反顾。”何雯缓慢却坚定说:“我找你,只想说这些,但是我也想问你,他会判多少年?我能否分担,我的罪也一样深重。”

“这并不是分担的事情,而是难逃法律制裁的事情。”鲍嘉文生气,却又没有了谴责何雯的兴趣,她为她的爱情选择包庇、纵容、同谋,没有人可以阻拦,但是她不该用爱情的名义遮掩她肮脏的行为、无耻的灵魂,还做出一副全天下她最可怜的样子。

鲍嘉文站了起来:“我依旧是萧凡的律师,会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长长的叹气从何雯口中呼出,似乎还带着些许的解脱,鲍嘉文没有回头,走了出去。

罗烈很快就回来了,有些沉重,靠着鲍嘉文坐了下来,问:“在想什么?”

“陈昊爱过麦凤儿吗?”

“没有意义了。”

“爱一定要进行时才好,不能是过去时,也不能是将来时吧。”鲍嘉文点头:“你什么时候回伦敦?”

“要过两天。”

“明天吧,我和你一起去。”鲍嘉文说:“我想听到薛南燕对我说声对不起,我亦会对她说声感谢。”

为什么要说感谢?罗烈不用问,鲍嘉文也不会回答,其实,在她心里早已明白,鲍伟军与薛南燕的感情是真挚的,真挚到可以放弃一切。可是他们最终都选择了放弃,选择了为家人而放弃,这才是为爱情恪守的底线吧。

还有一层感谢,就是罗烈,对了,完成任务的他不需要这个身份了,他依旧是罗明阳。能够在颓废残破的青春记忆里,不将她忘却。

也许没有人在爱里没犯过错误,只是大小的问题。在所有爱与伤害的记忆里,我们无从选择,只能选择继续去爱,这样才能串联起所有的流年,让自己不会被忘却,有机会去完成过去、现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