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了一眼岚令宏,届时克洛伦斯的处境就会跟他一样,处于进退不得的状态。首先,飞羽骑士团跟我不一样,我是个默默无闻的冒牌治疗士,想走随时能走,他们却是大陆知名的骑士团,不论是基于骑士团的声誉,还是护送工作的职业道德,他们都无法袖手旁观;其次,一旦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就算想脱身,宇安•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再次,如果他们袖手旁观贝拉•弗的东西被人抢走,恐怕会招来贝拉•弗及其弟子的不满,他们还不知道贝拉•弗去世的消息,不得不顾忌三分。

虽然把飞羽骑士团拖下水对于老好人杰洛有点过意不去,不过如果他们过得轻松愉快,我的日子可就要水深火热了。在委屈我跟委屈别人之间选择,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但是知道的人越多,危险也就越大。”芭露丽仍然不肯松口。

“一旦这件事暴露在阳光下,危险肯定会随之增加,但另一方面,在天底下人的监督下,安全系数也增加不少。”特雷姆说道。

这下是三票对一票了,芭露丽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

“总而言之,玄彩晶石的秘密再也无法隐瞒,我们必须尽快宣布出去。”帕特里夏结论道。

“就算是这样,总不能开门见山就说我们有这个东西吧?我们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说起来是违反雇用规则的,一旦揭发开来,不仅对岚令先生以后的生意很不利,对飞羽骑士团也不好交待。到时候别说保护我们了,惹火了飞羽骑士团,恐怕在宇安•越动手之间我们就要倒霉。”芭露丽悻悻地说。现在的情况下她别无选择,辛辛苦苦忙了半天,为了保护老师的东西费尽苦心隐藏,现在一切都成了白费功夫,她心里的懊恼可想而知。

帕特里夏转眼间已经有了计划,说道:“岚令先生要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携带这个东西的人是你,大魔导士贝拉•弗的亲传弟子芭露丽。”

“什么意思?”芭露丽有些茫然。

“既然你是贝拉•弗的亲传弟子,随身携带老师的东西并不奇怪吧?”帕特里夏微微一笑。

原来如此!

芭露丽身为贝拉•弗的亲传弟子,带着老师炼制的玄彩晶石跟我们一起旅行,但是这个消息可能在不经意中走漏,导致升虢侯宇安•越的垂涎,进而发动攻击。这样一来,岚令宏就完全没有责任了,也没有任何人能责备芭露丽。好在当初跟飞羽骑士团报备的时候就谎称芭露丽他们是一起旅行的伙伴而不是护卫,否则要说明为什么芭露丽会带着宝贝来保护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商队还真不容易。

岚令宏松了口气,如果得罪了飞羽骑士团,他以后的生意可就有大麻烦了,所以这样的安排,令他骤然安心。

“要是飞羽骑士团打定主意不趟这趟浑水呢?”芭露丽又有问题。

“他们没得选择。如果我们在他们的保护下出了什么问题,对他们的声誉是很大的伤害,身为名人的痛苦就在这里,他们丢不起这个脸。”帕特里夏难得的开了个小玩笑,“况且,一旦知道他们也知道这个秘密,宇安•越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为了自保,他们只有这条路走。”

“可是怎么才能把这个谎言传播出去呢?我们现在正在旅途上,如何能将消息传递到前方的安岳?”问题一个个解决,岚令宏似乎渐渐安定下来,惊吓过度的脑筋有重新运作的迹象。

“这就更需要飞羽骑士团的力量了,现在只有他们分部全大陆的信息网能够做到这点。我想不出明天早上,他们就会暗中调查各个商队的底细,只要我们找准时机,不难让他们的探子知道这件事,再稍加诱导,让他们明白公开这个秘密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目的就达到了。”帕特里夏说道。

“这件事非同小可,跟他们接触的人选一定要慎重选择才行。”特雷姆想了想说。

“没错。”帕特里夏点点头,“这个人一定要能触及飞羽骑士团的核心人物,并且头脑清醒,口齿伶俐才行。”

在座的人齐刷刷地转过头。飞羽骑士团的核心人物之一——杰洛•威布,这里面唯一一个跟他“熟识”的人,自然是我。

叹了口气,我早知自己跑不掉。

“好吧,我去。”我懒懒地说。劳心的事交给帕特里夏负责,费力的任务有飞羽骑士团承担,我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算来也不算吃亏了。

伸了伸懒腰,眼光忽然看到艾尔鲁沙狐狸一样的笑容和眼神,我的动作忽然滞了一下。

‘你少给我惹麻烦!’我瞪了他一眼。

‘放心,这件事情我没有半点兴趣。’他无声回答我。

‘少打我主意!’我再次警告他。要是妨碍了我要做的事情,我可跟他没完!

‘我怎么敢呢?’示弱的话语在他狡猾的眼光下实在没什么真实感,让我更加确定他不安好心。

‘我不会介意下一场大战究竟是由我们双方谁先挑起。’我盯着他。不想跟他起冲突不是因为怕他,而是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他们在世人的眼中十恶不赦,我却对他们没什么恶感,所以现在我们能够相安无事。但如果他做得太过火,我也不会顾虑跟他斗一场,反正在我的立场来说,趁他们现在还没有做好彻底的大战准备,抢先发动攻击才是正理,只不过我懒得管闲事就是了。相对来说,目前更需要尽量避免扯破脸的人是他。

不过,对于一向唯恐天下不乱,从不知“节制”为何物的他们这一族来说,这番话能起多少作用?我很怀疑!

他眼中金黄之光一闪即逝,笑容微闪,不置可否。

完了!我很想当场翻个白眼。这下我可以肯定他一定会给我找麻烦了!

恐吓失败,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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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敌人?故人?

又再商量了一下细节,帕特里夏便宣布散会,各人回去好好休息。

事情已经发展到谁也没有想到的严重地步,今后事情会如何发展,谁都说不清楚。固然岚令宏面如死灰,芭露丽和帕特里夏的表情也轻松不到哪儿去。

艾尔鲁沙伸了个懒腰,对他而言,这个会议根本就是无聊透顶,他只不过被我逼来参加而已,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陷害我的机会。

“真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卷进这种无聊事里面。”他在回自己的帐篷之前对我说道。

“我早说过这是个意外。”我耸了耸肩。

“看来经过几千年,你仍然没有学乖。这种没用的人类有什么好费心的?”他撇了撇嘴道。

“虽然没用,但他们人都不坏。”我淡淡地说。

他满怀深意地看着我,半晌,笑道:“如果我是你,就会直接把他们送到邪罗王国,而不是在这里跟那个什么宇安·越胡搅蛮缠。”

我在心里大大赞同,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当初没有多辛苦一下把他们直接传送到目的地去。叹了一口气,我无奈道:“事以至此,再多说也没有用。”

“现在还不晚不是么?”艾尔鲁沙说道。

我摇摇头:“如果他们现在在一个晚上集体消失,我将再也无法从飞羽骑士团那里得到任何关于‘波酃波锞’的消息。”如果因此而被克洛伦斯猜忌,我将得不偿失,这我是绝对不干的。

艾尔鲁沙眼珠一转,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

可能的情况下,我不介意助帕特里夏他们一臂之力,但如果跟我的本来目的有冲突,我就会不惜一切。

“你啊…”他无奈叹笑,“随便你了,只要不要在该狠下心肠的时候心软就行,否则你将功亏一篑。”

我微微一笑,心里五味杂陈。

人世间,众生无数,然而最了解我的人却是他!

看着他的背影隐没在浓重的黑暗中,我不禁有些愣怔。呆立半晌,我甩甩头抛开心里淡淡的怅然,转身向着另一个帐篷走去。

* * * *

“流云小姐?找我有事吗?”帐篷里传来特雷姆的声音。我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他此刻尚未睡下,自然马上就发觉了我的到来。

“有些话想跟你说说,有空吗?”我轻轻地说。

“请进来吧。”他站在帐篷口,掀起幕帘。

“还是出去说吧。”我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这里人太多了。”

特雷姆静静地看着我,嘴角弯起奇异的笑容,说道:“好吧。”

走出营地,我们在飞羽骑士团卫兵的严密注视下离开商队大队人马,直到不虞被人听到我们的谈话。

“流云小姐,有什么话一定要在这么晚了说呢?”他笑问,表情却是早已心里有底。

“有些话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的,例如…”我笑睨着他,“你是来卧底的,对吗?”

他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反问道:“流云小姐怎么这么说呢?”

我叹了口气,说道:“前几天的山贼,实际上是跟你一伙的吧?你本应该协助他们夺取玄彩晶石,但是芭露丽的冲动打乱了你们的计划,以致你来不及跟他们里应外合而作罢。今天来袭的敌人你也应该并不陌生,但是看你的表情并不像是知道这次袭击的样子,所以我想,你的主人就算不是宇安·越,也应该跟他脱不了关系吧?”

他笑了笑,说道:“今天的事情我确实没有想到,我家主人虽然跟宇安·越有关系,但一开始并没有两方配合的计划。”

“现在为什么又联合起来了呢?因为事情的发展出乎你们的意料之外吗?”我皱了皱眉头,“第一次的袭击令岚令宏他们警觉,我又把他们直接传送到布拉格让你们后面的布置落空,而后他们找到了飞羽骑士团这个靠山更让你们觉得棘手,这连续的变化让你们始料不及,所以才会想到借宇安·越的手来达成目标?”

他叹服地看着我,说道:“不愧是流云小姐,说的一点都没错。但最令我们意外的却是你的出现。因为你,我们的计划几乎全部改变了。”

我笑了笑,难怪宇安·越会知道玄彩晶石的事情。不过他的主人究竟是谁?竟然能够让宇安·越毫无所觉被人利用成为“借刀杀人”中的那把“刀”。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是存心破坏你们的计划。”我毫无愧意地道着歉,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办?你的身份已经被我识穿了,是要就此消失,还是继续待在商队里待机?”

“流云小姐准备揭穿我吗?”他看着我。

我摊摊手,道:“本来不关我事,不过如果你继续帮你的主人兴风作浪的话,我会很头疼。”

“因为对你自己的事会有妨碍吗?”他狡黠地看着我,笑问。

我立时警觉:“什么意思?”

他往前两步,跟我并肩而立,说道:“请放心,流云小姐,我不会再对玄彩晶石动手,因为主人给我的命令已经变更。”

“变更?”我隐隐感觉到事情发生了某些我无法想象的变故。

“对。玄彩晶石的事情已经跟我无关,我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烁烁,“就是监视你,并报告你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我茫然,“我有什么好值得监视的?”

“我也想知道。”他苦笑道,“自从我向上面报告过你的事情,我的任务就已经变更为配合组织行动的同时监视你的行动。而在布拉格分手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的任务失败,没想到没过多久,你又自投罗网了。然后给我的命令就变为全力监视你,不用再理会玄彩晶石。”

我心中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皱眉说道:“为什么?你向我全盘托出,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他笑道,“主人吩咐过,我们的行动绝对瞒不过你,所以你迟早会揭穿我的身份,也迟早会察觉我们的监视。在你问起的时候,我不妨实话实说,这是主人的意思。至于身份揭穿后我能不能留下,就要看流云小姐的心情了。”

“你的主人以为我不会赶你走吗?”我听得出他的笃定。

“主人没这么说,不过我想他确实有这个意思。”他揣测着上峰的命令,说道。

究竟那是什么人?居然这么了解我!我确实不会赶特雷姆走,因为他明目张胆的直陈显然已经引起了我的兴趣,对于他的主人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应该是我所熟悉的某人。

“你主人究竟是什么时候下达对我的监视令的?”我直觉感到不对劲。

“就在流云小姐被碧色子咬伤以后。”

“碧色子?”我疑惑地回想。

“流云小姐还记得你被咬伤的时候,我们在林子里说的话吗?”他看着我,眼神奇特。“那是主人命令我跟你说的,然后把你的反应一五一十汇报给他。在那之后,我就接收到新的命令了。”

我心里重重一震,瞬间了悟。

又一个!

又一个知道我底细的人!!

虽然已经出现了艾尔鲁沙,但他的来历我是一清二楚的,而特雷姆的主人,我却对他一无所知。

究竟他是谁?!我的心里仿佛被压上一个千斤重的石头,沉甸甸地有些气闷。

轻喘了一口气,我沉声问道:“你的主人究竟是谁?”

“宇安·越的小公子,墨尔马男爵,清·越。”

清·越?我是知道他的。

越家一族的现任家主就是宇安·越,而清·越是他的小儿子。虽然一出生就被封为墨尔马男爵,他却没有担任任何官职,反而在商界开辟出一片天地,越家之所以能够独霸一方,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不仅仅因为他们手上的兵权,还有他们所掌握的经济实力。清·越在商业联盟的地位已然能够独撑一片天,其势力之大,在商业联盟交易区,他说一的话就没有人敢说二。清·越在安岳出生,随后进入圣蓝亚皇立萨弥斯学院学习,毕业后不过十年已经有如此大的成就,被称为不世出的天才,公认是越家除宇安·越之外最厉害的人。算起来他是我的前辈,也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我对他的情况非常熟悉。

不像艾尔鲁沙的来历怪异,他的身家很清白,从出生到现在的履历也很清楚地被记录着,怎么看也不可能跟我这个转世N次的怪物有任何交集。

难道会是…

一瞬间,我猛然生出马上找到他,问个清楚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按捺下这种不智的想法。

他既然以特雷姆对我发出这样的挑战,必然短时间内没有跟我直接朝面的打算。如果我想要揭开他的秘密,唯一的方法就是接受这个挑战。而且现在他跟我的关系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万一有什么陷阱,以他对我的了解,我很可能会栽在他手里。

“他只是叫你监视我,没有叫你对付我吗?”我进一步问。

“没有。主人说过,以我的本事,再多一千个也不会是你的对手。”他耸了耸肩说道,并不因为被人看低而有任何怨怼,可见他对于自己的主子有多么信任和尊敬。

我心里紊乱至极,再也没有说话的心思,咬咬下唇道:“我们回去吧。”

“好。”特雷姆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陪着我走回营地。

* * * *

走进帐篷,可亚还在灯下看书,见我进来便迎上前来。

“商量完了吗?姐姐。”他仰头看着我。

我笑着揉揉他的头,点点头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强打起精神说道:“姐姐还没有回来,我不要先睡。”

我弯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了,现在我回来了,你快睡吧。”

“姐姐也要睡了吗?”他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

他这才乖乖上床睡觉去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我有些感慨。他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这两天从没给我惹出什么事端来,碰到我们商量事情的时候也是乖乖自己在一旁等待,从没半点不耐,安静稳重得不像个孩子。当初我不过是逼于无奈把他带在身边,现在却是真心想疼惜他。

走过去在他旁边躺下,他却转过身来看着我,原来并未睡着。

“怎么了?”我侧身看着他,“睡不着吗?”

他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姐姐,你喜欢艾尔鲁沙吗?”

我一愣,然后哑然失笑:“为什么这么说?”

他噘了噘嘴,说道:“因为姐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跟其他人都不是。”

我滞了一下。确实,因为跟艾尔鲁沙可以不用隐瞒任何事,所以我面对他的时候总觉得轻松和坦然,这与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没想到可亚的感觉这么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

“没有。”我替他拉好被子,拍拍他的头示意他好好睡觉,“我不可能会喜欢他的。”

“真的?”他认真的眼神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真的。”我好笑地保证,他这么认真干嘛?

他终于闭上眼,现在早就过了小孩子的入睡时间,他却硬撑着等我回来,加上一天的劳累,是真的累了,所以很快就沉入梦乡。

迷迷糊糊间,他环住我的手臂,喃喃说着:“姐姐是我的…才不让给你…”

我笑着听他说梦话,心里有些窒闷。

喜欢一个人,想要独占一个人,明确表达出自己的喜恶,这种感情已经多久没有过了?自从看淡了人生的悲欢离合,我对“人”已经很难拥有太过强烈的感觉,生老病死,人总是要分别的,再强烈的羁绊在时间的面前也是不堪一击,那又何必太在意呢?随性地生存着,看身边的人来了又走,唯一不变的只有我自己,早已习惯这种寂寞,早已学会自己一个人背负着早已被人遗忘的历史,总是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站在人群之外。这样的生活听起来潇洒,背后却隐藏着多少无奈?该是早已心死的啊!

可是,为什么?心里的这股悸动是什么?为何在听到可能有“故人”存在的时候这般心动不已?我在期盼着什么?希望有人能够分享我的心声,希望有人帮我负担肩头的重担,难道在下意识中,我仍然在期盼着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吗?

我辗转反侧,思绪翻涌。

清·越究竟是什么人?

难道说…

如果是…

这一夜,我无眠至天亮。

* * * *

早晨的营地喧闹依旧,我却坐在马车上发呆。

昨天的攻击因为飞羽骑士团的及时反应,商队的伤亡并不大,尤其是有钱的主人们大都没有受到什么伤,至于不幸受创、死亡的雇工们,是没有什么人去挂念的。在这命比纸薄的年代,关心囊中的钱财比关心别人的生死来得重要多了。

帕特里夏和芭露丽在帮岚令宏整理货物,特雷姆则在规整我们个人的东西。看见我,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话说吗?”我眼角余光扫到他的表情,于是问道。

“没什么,”他笑道,“本来想问问你跟我主人是什么关系,不过我想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说的。”

我苦笑:“什么关系?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呢?”叹了口气,我抬头看着蓝天,碧蓝如洗的天空几朵白云悠然飘过,那么闲淡,那么自在。

“我只能说,他可能是我的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