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错愕的当口,丹尼身体上前,逼得她不得不节节后退,直到背脊抵在墙上。丹尼一手撑在墙上。

他的枪还握在手上,原本枪口对着这女人,他手指穿在扳机口上,一转,改为枪柄对着她。

她脸颊上也有擦伤,他用枪托点一点那处伤口,她越发地疼,却牙关紧咬,不出声。

他历来厌弃娇嫩的花,她倔强的很合他的胃口,他颇为满意,心里却升起一丝怜爱。

移开枪。*“晚上再过来。”随即,他的手移到她的胳膊上,顺着她伤口一路掠下,明明指甲恶意地刮着,语气却颇为怜悯:“现在,你该去处理一下伤口。”

她不动,拧着眉看他。

他在她的目光下,微微笑,微启薄唇:“你这副样子,让我倒胃口。”

说完,转身离开。

雏依旧呆在墙角,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信步踱到窗口栏杆下,豹子一般迅速地攀爬而上,最后,稳稳坐在了高架栏杆上。

*****

雏并没有自行去医生那里处理伤口。

而是坐在罂粟田边的土堤上,赤着脚。

她在这里等首领。

客人来,首领要带他们来罂粟田看收成,谈事情。她问过那个新来的副员,知道那个碧色眼睛的墨西哥佬不会来。

于是,她便来了。

她没有手表,但可以通过日头的方向来判断时间。

这是她从学校学来的本事。

但是,她对罂粟的概念,却还停留在幼年时靠种植罂粟换取粮食的年代。

阿妈也种过罂粟,但是最好年成的时候,一年挣的钱也不会超过100美金。

不及茶叶赚钱。

这种花,不美,只有一支花骨朵,从来无法盛放,且本身没有香味。她也帮阿妈炼过鸦片——赤脚待在炼房中,赤脚,地面滚烫,闻着难闻的、焦糊的臭味,呛地眼泪直流。

她在国外曾见过那些瘾君子,为了白粉,无所不用其极。

而她从不知,为什么那么多人要为之着迷? 不明白。不明白。

当初,阿妈知道她要为首领做事,不开心,拿藤条抽她。刚开始阿妈以为她在碰鸦片的事。她挣扎着叫:不是!不是!我帮首领偷东西,杀人,我不碰鸦片!

阿妈这才宽下心来,跑老远去医生那里借药水,替她处理鞭伤。

这个从来就具备某种侵略性的女人,在阿妈面前,是个胆小的小猫孩子。

而首领,之于她,就和她阿妈一样,她是他的小猫孩子,要他疼,要他爱。

她受伤,穆为她处理伤口,这已成为她从世界各地的繁华城市中回到这里来的动力。

她甚至,已经很久没回家看过阿妈和弟弟。

日头已经偏西,她听见象队的声音。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光着脚奔过红土路,直到真的看见了象队缓慢前行的身影。

首领也看到了她。

年轻白皙的男人,此时坐在为首的大象身上,看见她,眼神一黯。

俄而,穆看见女人嫩生生的手臂上,一片红色。

雏仰着脖子看首领,内心胆颤。

许久,穆开口:“上来。”他朝她伸出手。

驯象人立刻滑下象头,将雏抱坐在肩膀上,帮助她爬上象背

穆将她拉到自己身前,要她坐稳。

她侧着坐,双脚悬在半空中,晃啊晃。

“手臂怎么回事?”穆的声音,冷,与此时燥闷难耐的空气截然不同。

雏嗫嚅着,没有回答,回头瞥一眼身后的大象,一个金头发的人坐在那儿,不是那个墨西哥佬。

“我不喜欢他。”她想说的是:我不想把自己给他。穆没有说话。

雏在他的沉默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局促地瞟眼他,咬咬唇:“手臂是摔伤的,不要紧,我不疼。”

穆微微颔首,看看她沾着红泥的双足,“鞋呢?”

“丢在田里了。”

“去那都木医生那里处理一下伤口。”

穆说完,雏皱着鼻头回身看他。她近乎哭泣的脸,映在他眼里——他心中叹气,补充说:“处理好了之后再回来。

她瞬间眉开眼笑,撑着象鞍,转眼间跃下象背,落在地上,还没站稳便跑回去拿鞋。

殊不知,一直看着她消失在红土路尽头的穆,手指用力绞着韧软的马鞭,指节泛白。

同一时间,丹尼靠在高架栏杆上,正用微型望远镜观察远处那一片罂粟田。

这个高度的视野极好,象队的身影,甚至连那片连绵花海中农民劳碌的身影,都清晰地倒映在他眸中。

而他,则准备傍晚时带着随行人员,自行视察北面的罂粟种植区。不相信任何人,是他历来的行事标准,而要想了解罂粟真正的种植情况,还是自己单独去比较保险。

而望远镜,也将那个欢快奔跑中的女人——

还是个孩子啊!诱人的稚齿。可这个孩子的犯罪档案叠加起来,大概都有她身高那么高了吧!

渐渐地,丹尼那双素来充满攻击性的碧色眼瞳,紧紧敛聚起某种类似于柔情的眸光。

当然,那只是“类似”而已。

他再按耐不住,开始懊悔当时没直接要了她。

第一次,等不到晚上。

丹尼收好望远镜,跳下地,快速来到隔壁随行人员的房间,“晚上准备车,我要出去。”

********

夜晚,不知不觉来临。

雏安慰自己:首领不会怪她。

这么想着,她迅速跳上自己那辆吉普车。

“砰”地关上车门。

她准备在外过一夜,白天再回来。她不管,她不喜欢那个男人,她可以去外面挑些姿色上佳的妓 女回来,弥补过错。

第一次违抗首领,她胆战心惊,发动车子,手抖。

一路顺着的盘山公路下来,她车速快到底盘都微微飘起来,无顶棚的吉普车,热热的空气灌在她脸上,闷热的风。

山路漆黑,只有两道车灯的光,明亮异常。虫鸣与汽车引擎的声音,交错地响。

可是,一片轰乱的声音中,雏却渐渐辨出,高处的后路上另一辆车的声音。车速应该很快,而且,正迅速朝她的车子逼近。

转眼间,车的声音已来到她身后近处,她的后方,另一辆车的车头灯正打光打在她的背脊上。

透过后照镜,雏看见后方那辆车的驾驶位上,一个身影隐于黑暗中。

这辆车明显是追着她而来。

她将车速打到最快。可是她的旧吉普,根本比不过进口福特,“哐当”一声,福特车的保险杠,狠狠撞上她的车尾。吉普被撞得偏离了山路,她猛打方向盘,才没撞在山壁上,可是另一边就是悬崖,眼看车子要冲下山崖,她几乎要踩断刹车,才在悬崖边险险停下。可是此时车头已经冲出了路面,正一垂一晃地悬空着。

她的额头硬生生磕在方向盘上,挡风玻璃震裂,车座变型,正压着她简易包扎过的那只手。

雏卡在车里,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而此时,福特车上下来一个人——

正是雏最不想见到的那个墨西哥佬。

丹尼走过去,开驾驶座的门,把女人从车里拎出来,抱起扛到肩上 “你干什么?!”她气急败坏,在他肩上扭。

“下山更好。”丹尼不理会她的挣扎,自顾自说,“我也不想在他的地盘干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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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亲们,照例,还是要向乃们要留言,要花花滴~用鲜花温柔地砸我吧~

6 开始吧(补全) 

湄公河与昌盛河交汇处有一座名为帕莱的娱乐城,是清莱府少有的繁华地。豪华建筑,英式风格。娱乐城集住宿度假和赌场为一体,名副其实的销金窟内随处可见粗鄙的外国人,当然也有道貌岸然的绅士。

车子一路沿河岸驶过,丹尼发现旁边这个女人安静地很诡异。很乖,不做任何违抗动作。

他们的车上了轮渡。雏降下车窗,有河水的腥味飘散进车厢。

她受了伤,她想念首领的安慰和他的草药膏。她不说话,因为她疼。

身后是一片漆黑,而对岸则是霓虹闪耀,好不热闹。丹尼兴致上来,扬起刻着疤痕的那边嘴角,“陪别的男人睡过么?”

她依旧不说话。 他打开车柜,里面有一打安全套,抽出一个来扔给她,“我兴致上来总会忘记这玩意,你收着。”

轮渡巨大的汽笛声贯穿雏的耳朵,她把安全套扔出窗外。她这个动作引得丹尼轻蹙眉,眼角危险地眯起。

她面无表情:“我很干净,不需要这玩意。”

丹尼眉梢眼角的戾气缓和了一些:真是个孩子!禁不住就要伸手揉她的头发。想一想,还是没有摸她的头顶,而是摸向了女人的腰,掐了一把。

很细的腰,也就19寸吧。南美的女人大多身材丰满,身体里带着豪放的基因,成熟的快,熟透的更快,容易让人热情难耐也容易让人厌倦。 而身边这个女人,截然不同,倔强倒是倔强,但少了那么一点风韵。

他来金三角之前对穆做过全面的调查,知道这个男人豢养了个厉害的洛丽塔,跟很多军火商谈成的交易,也都是这洛丽塔的功劳。

“青草…你该叫青草。”掐在她腰上的手也不收回来了,带着欲望的手掌缓缓移到女人的胸部上,揉一下。

她穿的是短布衣,没有穿内衣的习惯,短布衣里面空无一物,他隔着布料,整个手掌握住她的乳房,用力搓揉着。

而他碧色的眼睛,正透过后视镜看她的反应。他滚烫的手指触及她的皮肤,捏住她凸起的乳首,技巧地逗弄。

她死死咬着嘴唇,逆来顺受的模样很讨人喜欢。

他不多做留恋,这个女人的胸型不错,乳首是他很中意的那种小巧精致的形状,但是称不上丰满。很快,女人小巧一枚肚脐,被他按住。,

雏脸烫,心却冷,没有吭声。他渐渐变本加厉,指端沿着她裤头的缝线滑溜溜地转。眼看他粗糙的手指就要钻进自己的裤子里,雏再也坐不住了,趁其不备,狡猾地往两个座位之间的缝隙一钻,坐到了后座去。

丹尼手上落了空,也不急,还是透过后视镜观察她。她忙着扣衣服,没理会他野兽一样的目光。

不,并非野兽,他是猎人,静静观察猎物,伺机出动。

他落下了四个车门的锁,“啪嗒”一声,雏警觉地抬起头来,就只看见一个黑影压近,迅速向她扑过来。

丹尼吧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成功的压在了身下。

“好了,开始吧,青草。”他一向不喜欢车震,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着就要扒了女人的衣服。

雏伸手就要去偷他的枪,被他按住手腕,被他拉起胳膊,同时这边胳膊的袖子被他顺势扯下来,乳房白兔一样跳出来,丹尼看一眼摸一下,戏谑地吹了声口哨,拢起白嫩的肉张嘴就要吞咽。

她挣扎,她没带枪,但是带了装着海洛因的手表,足够结果点这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腰上的皮带也是致命武器,可是她偏偏不能杀他。

雏第一次痛恨首领的安排。之前也有男人向首领要过他,可是他从来都不给。为什么偏偏要对这墨西哥佬这么好?

顿时,她感觉胸口一热一湿,控制不住便无意识地呻吟出口,“唔——!!”

他立刻跃上来,堵住她的口。他的鼻子高挺,撞在她的鼻尖上。d 他吃着她的唇瓣,吮吸啃咬。

“接过吻吗?”他问,答案很明显:这个女人,张着口,如果不是她不懂接吻,便是她已经不打算再拒绝他——舌头窜进去,含着她的小舌头用力吮。

可是就在这时,汽笛又响了:船靠岸了。 他还打算继续,这女人的嘴唇和舌头,真是销魂。可是后面的车已经在按喇叭催促他们快点开下船去,“嘀嘀嘀!!!!”

扫兴!

丹尼松开这个已经忘了反抗的女人,吞咽一口口水,不错,有她嘴里那股青草的味道,甘甜清爽。

“你应该叫青草这个名字。”他说完,跨回驾驶座。 ************

对于一个带着大把美金的外国人来说,开房很容易。不需要手续。

“我要进去洗个澡。”雏摘下了手表,放在床上,随后说。 知道逃不过了么?——

丹尼好整以暇地把自己抛在弹簧床上,枕着双臂,点点头,就见她钻进了洗手间。 很快,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雏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拉开厕所的小窗,往下看,三楼,没有下水管道可供攀爬,但是有空调的外机箱。

窗口很小,但是比这更小的逃生窗口她都钻过,这个不在话下。

她很快就爬到了外面的地上。她去找警察,装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阿哥!阿哥!我看见有个人身上有白粉。” 警察上下打量这个衣衫破碎,瑟瑟发着抖的孩子,眉心职业性地紧紧蹙起。帕莱是英国人的地盘,严禁性 交易和毒品交易。虽然要求如此,但下头聘请的当地员工往往阳奉阴违,男人要带着女人来开房,只要有花花绿绿的票子,其实是不会有人阻止的。

毒品倒是严禁的。清莱府在泰国境内,相对于缅甸,泰国对毒品的打击力大很多,但是在外国人身上搜查到毒品,虽然不能按本国法律进行惩处,但是一定是要拘留一段时间的。

丹尼躺在床上,洗手间里水声一直没有停过。洗的时间长了点吧?

或许该来个鸳鸯浴。 丹尼动作迅速地剥下自己的上衣,起身正要朝洗手间走,这时,门外传来急切不耐的敲门声。 敲门声有如雷声大作,看来来访者不是太没教养就是太过嚣张,丹尼冷着眉目过去开门,裸着上半身,双手环胸靠着玄关墙壁,一副傲慢的样子。

看见门外人的一身装束后,他顿了顿。

三个人,都是当地警察的打扮,“怀疑你私藏海洛因,方便让我们进去搜查吗?”

*******

雏去拘留所看望这位墨西哥佬。 丹尼坐在昏暗的拘留间内,低着眉看着手中的女式手表,表壳里的海洛因已经被警察搜走。他仔细观察表壳内部的构造,目光很快锁定表芯处一条隐秘的拉线。

他把拉线头抠出来,一扯,一条极细的钢丝,他把钢丝捻到鼻下嗅一嗅,有血腥的味道。

大概是那个女人的杀人武器。——

想到这一点,他微笑起来。

他嗜血。这个女人啊,多么契合他的胃口…

微笑的时候,外面有警察用泰语喊:“女士,这边。”

他循声望去,警察口中的“女士”,竟是他的青草。

雏说了声谢谢,便随着警察所指的方向走来。而同时,丹尼站起来,朝铁栏走去。

隔着铁栏,两个人对视。

丹尼看着她,一边眉毛挑起,此时这个女人已经换上了当地服装,是泰国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腰线妖娆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