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后作力迫使她曲起的手肘微微向后撞,正一肘制在身后紧贴的结实胸膛上。首领却没什么反应,他把靶板调过来。

她背上刚才被他手指点过的部位此刻依旧是僵硬的,她侧头回去看,男人微微转动一下喉结,视线向上,下颌线条倨傲,薄唇带笑,眼睛直视前方看着靶上的数据,颇满意。

瞬间,雏忘了呼吸。不,是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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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很狗腿地要花花要留言要收藏~要啊要,要啊要啊要!

p.s.刚回复评论的时候发现被清了部分“撒花”,“加油”一类的水评,被删了评的筒子们,某蓝抱歉~

11 他的任务

悸动是一瞬间的事,但挣扎却无时无刻地不在进行着,永远无法止歇。

穆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殷红的唇似一朵罂粟,湿润的小巧的,微微张着唇瓣,白的牙齿,略显尖锐的棱角,迷惑人心。

他微微垂下眼,再抬起眸子时,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了,退后一步,间隔出一个手臂的距离,伸臂将枪交还给她:“自己试一下。”

男人的声音是冷的,目光是冷的,心大概也是冷的。雏在这个男人没有温暖的目光下冷静下来,给自己一秒钟的时间恢复,之后扯下耳麦,接过枪,按照他之前的步骤——

“砰——!!”巨响震着耳膜,翻飞了一切奢望。

她属于他,他却不属于她,这,才是她该明白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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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错一错身,看着她这次的成绩,没有笑意,嘴角、眼中,都没有,嘴上却是称赞:“很不错。”

雏低眉顺眼,弯着背脊,“首领夸奖。”

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会在某一瞬间迷失,但是她已长大,也懂得要时刻提醒自己,她是仆人,高级一点而已。但终究没有权利平起平坐

他看着这个突然守起本分来的女人,她剪了一头男人般短的头发,黑色,墨一样,只有他知道她的头发滑过指尖的时候,柔软的触感。

她属于他,他却不能爱她。

爱是负担,会毁了她。

这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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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想要见我。见么?”

可是,这个男人,坚硬的心,却总是有缝隙,把关心溢出来,这时候连他自己也无能为力。他征求她的意见。

他知道她疼这个弟弟。这种时候,他给她选择权。这也许也是他唯一给得起的温存。

雏抬起头来,抬眼望一望首领。

沙玛能力不足,杀人与掮盗的活干不了,只能贩毒——不,不行

可是,他能随心所欲地征询她这个“仆人”的意见,全因为他是首领。

可她不能,她没有资格。

“一切全看首领的意思。”

她隐性的拒绝令这个男人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敛起。他需要她的服从,但不需要她的懦弱。

这个矛盾的男人啊,可惜,他的矛盾却不被他自己所知。

可是,他依旧是冷静自制的首领,片刻后,穆微微点点头,“我会安排他为我办事。”

说完,旋即转身,要走。

“首领!”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急切的。

“…”

“听您的部下说,要从我们之中选一个人去墨西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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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他背对她停下,说道,并没有给她欲言又止的机会。

当然,也没有回头看她。

她感觉得到他周身的寒意,她知道,他从不允许属下擅作主张,只有她敢屡犯禁忌。但是,始终,她是要有所忌惮的,所以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和墨西哥那边的人熟,应该能够胜任。”

“…”

他不说话!又不说话!他总有能力让她溺毙在他的沉默中,反抗的情绪被激起来,她忘了自己是不能这样的,可是,不服气,却依旧懦弱地选择用嗫嚅的方式,小声地说出口:“把我送给丹尼不就是为了今天能让我…”

她没能说完。首领嚯然回过头来。

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他们对视。

雏低下头去,没有勇气面对这个男人的眼睛。

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会觉得这样一个男人是温润的呢?他明明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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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的动作,就像某种受了惊吓的动物。这个和他一样,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女人,却能够表现出这样一副受伤的模样。他在她的自相矛盾中败下阵来,慢步往回走,到了她面前,低头。

她在自己的这片土地上总是习惯赤着脚,她的高度只到他肩膀,他一低头,便将她拢在自己的阴影中。

她的枪还握在手里。

他的手略过她的手背,指尖险些触碰上。取走她的枪,扣在身后的枪械台上。

穆的目光,顺着女人瞬间僵硬、但仍旧顽固地低垂着的脖颈,向下,望进她的衣领。

她发育的好,从没有穿胸衣的习惯,胸部却依旧日渐鼓胀饱满,她的迅速成长,一直都在他的关注下进行。

“链子呢?”

雏的脖子上原本一直挂着条碎白金的链子。链子原本用来缀着君士坦丁堡的血泪,她盗来的这颗弥足珍贵的宝石,血色的眼泪一般。他用来与俄罗斯人换了最新的可卡因的配方。

链子他留下来,留在她这里。当做佣金以外的附加奖赏。

穆不记得自己曾见她把链子取下来过。可此时,她脖子上空无一物。

她低着头,但是感觉得到男人没有温度的目光盯着自己脖子,瑟缩一下,才慌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项链。

她扬起脑袋要把链子展示给他看,可是此时,彼此之间隔不出一条手臂的距离,偏偏身后就是枪械台,她无法后退。

穆捻起正静静躺在女人柔韧掌心的链子,举到眼前细细看了看,天窗外的日头照射进来,白金链子反射璀璨的光

他解开链子的扣子,双手各拿着链子的一端,环过女人的脖子,为她戴上。

她像一尊石像一般立在那里。

“低头。”他命令道,声音呵在她的耳畔。

她乖乖低了头,他才得以看清脖颈后的项链扣子。为她扣好。

雏的额角有一滴汗,顺着发线缓慢泌出。他看着那滴迟迟滴下、和她一样倔强的汗水,差一点就要在那股青草的芬芳中迷失了自己。

他双手收回,贴着腿侧的裤缝。放弃了想要吻去那滴汗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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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转身离开。很好。雏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首领,我想送弟弟去读书。”

其实早在她四处打听英国的学校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

而此时,她终于能把她的计划说出口。这是一个进步。

某些时候,他需要她残酷的独立,有时候,他却需要她的信任以及依赖。这才是他需要的得力属下。

终于,眉梢眼角有了笑意。

可是,这个女人,在某些方面依旧单纯,这个男人的险恶用心,她永远无法理解,“可是,沙玛他不会听我的。”

他吊着眼角,依赖地看着他。

穆在这个女人琥珀色透明的瞳孔中看见温润如玉的自己,他几乎要伸手摸摸她的头了,但其实最终,他只不过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帮你说服他。”

*******

带有巨大中庭的别院里,敞开的木门,门外站着守卫。

这两年金三角并不安宁,穆在自己的本营也需要时刻有人保护在周围。

“沙玛?”首领在泡茶,自斟自饮。

“是。”穆身侧的地面上跪着个少年,硬挺的背脊此刻温顺地弯着,声音从抵着地面的额头下发出。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