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疼,一点而已。忍着。他侧过身,把她死死钉在自己怀里,挂高她一条腿,压着她另一条腿,自己结识的身体挤进去。

她令男人销魂的入口已恢复闭合。紧守着坚贞,他重新开始寻找。

*****************************************

 雏皱着眉,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他膨胀的器官缓缓滑入她的臀后,最敏感的地带被他一点一点攻占。他的手臂从她腋下绕过,她的下巴落入他的掌控,扭过她的脸,吻住已经开始思念的唇。

 雏投降般闭上了眼,被捏的无法咬合的唇齿,纳进他压过来的唇舌,他强势的舌翻搅她的口腔。

 这是她唯一的迎合,唯一的妥协。

雏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可是,总有一个声音,一遍一遍,在脑中回响,盖过了其余任何声音。

 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

 忽然之间,眼眶湿润。

 眼中落下的液体,正滴在他蹂躏她胸口的手背上。

 此时,他硬实的头部已经无限接近她最淫 靡的软嫩处。

 只要将自己往前一送,便可彻底占有她。

可是,他停下了。

 一个翻身,便放过了她。

他躺在床的另一头。床的尺寸足够大,他不会再碰触到她一分一毫。他喘着粗气,枕着自己的双臂,看天花板。

她还侧着身子卧在床上,脊背弯在那里,背对他,腿紧紧的夹着,头耷拉下,像只虾米。

她的声音,缓缓地在黑色空间内回响:“你有的是自动送关上门的女人,为什么,就偏要是我?”

她是疑惑的。

 而他呢?

 同样疑惑。

“哦,这我也不清楚。它——”他指着自己的心口,“——可没给我答案。”

轮盘

大把代 币在管理老虎 机的窗口换成美金。塞进皮夹里,满满的。

 周围一群看客啧啧称奇,伊藤却立起领子要走。这个沙漠中心地带的夜晚,是冷的,这个中央空调强劲的赌场,更冷。

身后那个保安几乎要目送他离开了,朋友却来电,“你在哪儿啊?我已经换好筹——”

 “还是算了。”他打断,颇为不以为意,角子 机才赢了五倍而已,“我今天运气背。”

那头不依,兼顾着循循善诱,“放心,你都摸了疯狂女孩的臀了,会好运的。快点,我在14号等你。”

 伊藤犹豫,手摸进口袋,摸到那带着他体温的项链。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这样浑浑噩噩,实在不附和他的个性。

自嘲地笑一下,边快步往回走边答,“好。”

 14号桌专为俄罗斯轮 盘而开,伊藤到的时候,同伴一下子就把他扯上桌,落座。

伊藤环顾一下桌上其他赌客。

他身旁坐着个黑人男子,叼着雪茄,吞云吐雾,另一边是位女士,艳色口红,涂着紫罗兰色蔻丹的手指,把玩着筹 码 币,见伊藤落座,微微瞥一眼他,因着这帅气的面孔,愣了一下,偏头看其他地方。荷官是个白人,油头,蝴蝶结,面色清冷,职业性微笑。

 同伴将筹 码推到伊藤面前,拍拍他的肩,“看你的了。”

荷官微笑地提醒诸位:“买定离手。”

伊藤肩膀颤一下,不自禁,再看看四周,觉得熟悉:没错,昨晚的场景,和此刻是如此相似。只不过——他望一眼隔壁的黑人——只不过,今晚,那个女人不会出现在这儿。

俄罗斯 轮 盘不容伊藤迟疑走神,很快开始转动。时间,也仿佛随着黑红绿三色格一起,回转,扭曲,速度越来越快,回到——

一天之前…

 …

 长时间的转动过后,轮 盘上的白球险险停在了红格,25点。

 同伴激动地喘不过起来,抓着伊藤的肩膀低声惊呼,“哇哦!”

 荷官用透明长尺将伊藤赢得的筹 码推至他面前,伊藤若有似无地扯扯嘴角,尴尬地回头提醒同伴,“我的肩膀都被你抓麻了。松松手。”

同伴咬着齿含糊不清地叹,“哦,上帝…这可是我收到的新学期最好的礼物。”

 伊藤不以为意,撇撇嘴。他能赢,全靠自己谨记:在赌 局上永远别想违背概率学。概率1/8,陪率1赔5,概率合,便出手。

 数学才是上帝。

伊藤摩拳擦掌,静待下一轮。

 他身旁的黑人摁熄雪茄,狠狠瞪他一眼,抱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筹 码愤然离席。伊藤微微笑,走了更好,他实在受不了雪茄的刺鼻味。

不多时,便有另一名赌客取代了那个黑人,成为他暂时的邻居。

同伴又开始大惊小怪,再度捏着他的肩不放。伊藤回头正要低斥,却见同伴视线紧迫盯着某处,他顺着同伴目光看过去,看向自己刚落座的女人

愣住。

 那女人却丝毫不被打扰,只拿侧脸对他,他尴尬地抓抓头发,回过神来。再看那女人带来的筹 码。这回,连伊藤也暗暗惊呼了。她的筹 码,是他的六倍不止。

 美貌,年轻,倨傲,多金——哦,上帝!

 伊藤看着她将码好的一叠筹 码放上赔 率乘3的后区。纤细白皙,仅目测便觉得是柔若无骨的双手,妖精的指端一般,令伊藤再度走神。

来不及再多贪恋,轮 盘又一次开始转动。

, 伊藤觉得这尤物有些眼熟,却不能多想,逼着自己抽回神智,脑中开始快速计算点数。

女人的美貌,实在值得惊呼,而更值得惊呼的,却是这个女人输 钱的速度。三轮下注过后,她手上半数筹 码都被他赢走。

女人拧起眉,狠狠瞪一眼赢走自己金钱的年轻男人。伊藤则放肆地挑眉,斜睨她,含着得意。原以为是尤 物,原来竟是只以撩拨便露爪子的猫儿。

她沉住气,继续玩,可正要再度下注,却无意瞥了瞥伊藤身后。也不知她看到了什么,眨眼功夫便躲躲闪闪地离了席。

 伊藤看着那抹迅速远去的窈窕,再看看她落在桌上的筹 码,“喂!”下意识要起身追过去。可惜这女人消失的太快,身着黑色洋装的身影迅速淹没在人群中。

 这个背影,在哪儿见过,他脑子空白处一闪…同伴却把抓着大把筹 码的他拎回桌上。

 “美人要紧,钱更要紧,快快,再赌一把!”

伊藤无奈,沉心敛气,又在赌 桌上挨了一轮,这才把赢得的筹 码全塞进同伴手里。

依旧要走。

同伴以为他被美色所惑,耸肩,惋惜,“那女郎可能早就走了。”

 “我上厕所!”

 洗手间清净许多,走廊上有略暗的光,伊藤与一个神色紧张,四处探看的男人擦身而过,看情形,这人似乎在找什么,伊藤并未在意。

 从洗手间出来,刚打开门,忽的一个人影挤进来,冲撞进他怀里,力道过大,他心口一震,电光火石间,他连来人长相都没看清楚,便被掐住腰身,一翻转,他变成正面对上墙壁,他这时才来得及低头,看被自己的身体护在墙根的人。

: q( h4 {' e! b) V呆了一下,他只瞥见了发顶,便被一股力量缠住了脖子,他被人攥住领口,拉下,脸不得不贴在对方脸上。

 没有距离。

鼻尖对着鼻尖,瞬间,青草气息盈满鼻端。

 隐藏在脑中某处的空白记忆,刹那间,被迅速填满。中东经历的那场爆炸案,血腥,恐惧,11条人命——

与青草干净的气息,混合。

并不令人作呕。反而,迷恋。

伊藤低着头,来不及反应。这时,左手边的门被打开,伊藤曾在走廊上遇见的人要进来,正看见纠缠在一起的这对男女。

凝视片刻,静静退出,默默关上门。

极细微的关门声传进耳朵,她猛地推开他。

 他犹自沉浸在震惊中的眸子,死死盯着这张显露出真面目的脸。

 倔强的眉眼,警惕的绷紧的唇。

突然间失笑。

 呵,竟然就是方才那个有着妖精手指的女郎。

 她不理会他,耳朵贴在门上,倾听外面的动静。不知是什么人,从迈阿密一路跟到拉斯维加斯!

 确定安全转身要走,她要走,被她完全视若无物的伊藤上前揪住她的胳膊。

“喂!你!…”

来不及说完,这个女人力气竟然如此之大,一甩手再擒肘一撞,他连连退后,直到抵在了盥洗台才停下,胸腔一阵震颤。

 他一声低呼,吃痛地揉着自己肋骨,她刚才一肘正撞在那里。她听见,回头,竟然“咯咯”笑了起来。

眼睛会说话,似在诉说:没用的家伙!

 这回才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的脸孔,他因为她的笑声滞住,但她依旧轻易辨出,这就是赢走她许多筹码的小子。

那样挑衅地扬着眉看着自己的模样。

她转转眼珠,想了想,“喂!”

纯正美式口音。伊藤抬眸看她,她脸上没有表情,眼中却带着笑,眼角轻微上扬,“今晚,帮我赢钱。”

他低下头,继续揉着痛处,不理会。

耳畔,她的声音略微上扬,“喂!”…

“喂!”

 伊藤回过神来。

 同伴在耳边小声催促,“下定离手了啊。”

伊藤收回手。

同伴正聚精会神盯着轮盘,等结果,伊藤却站了起来。

他动作快,同伴要阻拦,他已经溜出人群。

 “喂!你去哪?”

“回酒店。”他伸长胳膊挥挥手,不回头。

你好

 伊藤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后天开学典礼,紧接着是新学期舞会。美丽的女同学在等着他,严苛的教授亦在等着他。

他该收心。而不是沉溺在昨晚的记忆中,无法自拔。

 可是这颗该死的被欲望撩拨了的心,却依旧强劲跳动,为了那个消失的女人,搅乱他的睡眠。

伊藤睁开眼,侧头看看窗外霓虹闪耀,又从口袋摸出项链。

他看着被扯断的痕迹,太阳穴疼痛悸动,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又开始占领脑子。

要么不该答应帮她赢钱,不该向她索要幸运之吻,不该在赌桌上和她一道酣畅淋漓地欢笑。

 要么不该在赢钱后得意忘形,脱口而出问她是否去过中东。

 前者令他忘不了她,后者令她机警地逃离他。

 他想要挽留她,可哪是她的对手,她轻易挣脱他,而他,只来得及扯下她的项链。

如今睹物思人,伊藤扪心自问:“后悔么?”

*******************

 “后悔么?”

喘息已经恢复正常,丹尼听见自己这么问。

雏却依旧弓着背脊对他,沉默。

他瞥一眼她,“嚯”地起身,将剩余的衣物迅速剥下,裸着身体进浴室。

雏听见布料落在地毯上,隐秘柔软的声响,听见浴室门滚轮的声响,听见水声。

 眼泪收不住,枕头湿了大片。她拳头抵在嘴上,即使哭泣,也不发出声音。

 再哭不出来的时候,她拢了拢衣领,起身,亦朝浴室走去。

她推开浴室门。

 水声潺潺,雾气氤氲,丹尼听见动静,却没有回头。

 花洒下,男人赤 裸的背影,僵在那儿,因为有水雾的保护,其他人不会看出他紧张。

可是,推门声过后,身后便仿佛陷入静止。

 最终,他妥协,回头。

 浴室里雾气缭绕,灯光投进,只觉得昏暗。她伫立在门边。

花洒倾泻热水,模糊视线,丹尼抹去水迹,看着她的脸,依旧觉得朦胧。

看着全身只有一件T恤的女人,他内心渐渐升出气愤。

 咬着牙齿。_

要么进来,要么离开——绝不该这样,呆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却不动。

雏终于动了。

她赤着脚走进去,水溅到她的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