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仔细的看了两遍季冬阳的信息,觉得所谓注资的事情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于是回信息问:季氏注资蓝凤陶瓷是怎么回事儿?

已经上飞机的季冬阳听见手机信息响立刻点开看,然而看了谷雨的信息之后却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坐在他旁边的宋奕纳闷的问。

“季氏注资蓝凤陶瓷?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季冬阳把手机递给宋奕,让他看谷雨的信息。

“我也不知道啊。”宋奕说完眼前一亮,一脸不可思议的反问:“难道是秋晚?”

季冬阳冷笑道:“用钱说话,永远是她们母女最擅长的手段。”

“可是…她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拿捏蓝凤集团,让许向天把谷雨赶走?这样不是正好帮了你吗?你刚好英雄救美把谷雨揽到自己的羽翼之下。”宋奕说到这里换了一副美滋滋的笑脸,“哎呀,说起来夫人她们这回倒是真的做了回好人。”

季冬阳冷笑着拿回自己的手机一边给谷雨回信一边说道:“她们若真是要做好人,那才有鬼了。”

“那…季大小姐的葫芦里到底是卖什么药?”宋奕皱眉沉思。

“反正不是什么好药。”季冬阳说着,把信息给谷雨发过去。

我不知道注资的事情,这事儿可能是欧阳文倩和季秋晚安排的。你要小心些,我会关注蓝凤陶瓷的事情,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谷雨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微微皱眉。此时她倒是不担心自己会怎么样,反正她现在也不在景市,最坏也就是丢了工作。可欧阳文倩母女到底对蓝凤陶瓷打的什么主意呢?谷雨想来想去都猜不透,但还是把季冬阳对此事毫不知情的事情告诉了许寒。

居然不是季冬阳出手?许寒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眉头皱的更深。

如果是季冬阳出手,他可以猜到是为了谷雨,可如果不是他出手,季氏集团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欧阳文倩觉得当初的八十万没有把谷雨给彻底打趴下,看如今季冬阳对谷雨又旧情复燃,欧阳文倩又使出的手段?可是区区二百万欧也买不下蓝凤陶瓷啊!管理权依然在蓝凤陶瓷的手里,这不应该是欧阳文倩这样高度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吧?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秘书随后进来,说道:“许少,许总办公室来电话,说请你过去一趟。”

“好。”许寒起身去衣架上抓过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边穿一边出门。

许向天的办公室里,已经签完协议的许向天和季秋晚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心的聊天,许寒进来跟他爹打招呼:“许总,找我有事儿?”

许向天看着儿子吊儿郎当,站都站不直的样子皱了皱眉头,示意他坐,然后介绍道:“这位是季氏集团的季小姐。你们认识一下。”

许寒朝着季秋晚一笑:“季小姐还真是财大气粗啊!那天在酒吧拿钱没把我给砸晕,又特意跑到这里来砸钱?哎呀,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季秋晚礼貌而疏离的微笑道:“许总监,你说什么?”

许向天则低声呵斥许寒:“许寒,这里是总裁办!你给我收敛点。”然后,许向天又向季秋晚赔笑脸:“季小姐,是许某教子无方,请你见谅啊!见谅!”

“许总客气了,我接下来要接手陶瓷厂的销售部和设计部,还需要许总监的权利配合。”季秋晚微笑道。

“你要接手销售部和设计部?你懂销售吗?你懂设计吗?!”许寒怒声质疑。

“许寒!”许向天朝许寒瞪眼。

季秋晚不以为意的笑了:“对不起,打断一下,我曾经在瓦诺艺术与设计学院读过十四个月的绘画艺术,至于销售——你居然会质疑季家人的销售能力?这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而且,据我所知,许总监你连大学的门都没踏进过,你是怎么坐上销售总监这个位子的?难道不是因为你是许总的儿子?”

“你…”许寒咬牙瞪着季秋晚。

许向天抬手打断了儿子后面的话:“好了!许寒,你给我闭嘴。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许寒咬着牙根儿愤愤然看着季秋晚,“请季小姐这就来我办公室交接工作,我也好早日放假出去轻松几天。”

“放假?噢,不,不行!我做销售部正职,而许少你则降半级,继续留在销售部做副总监,来协助我下一步在蓝凤陶瓷的工作。”季秋晚说完,微笑着问许向天,“许总以为如何?”

第038章,危机

许寒一听这话立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季秋晚不同于之前的淡定自若气定神闲,他忽然想到了设计部,一时顾不得自己,指着季秋晚的鼻子问:“接下来,你该不会让谷雨也做你的副手吧?你想要一个人身兼销售部和设计部两个部门的正职?”

“许少,你错了。”季秋晚抬头瞥了一眼许寒,“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兼任两个部门的正职?蓝凤陶瓷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可我也就没有轻慢之心。我在诺瓦的同学娄应宽先生明日到职,等会儿就麻烦你跟谷总监联系一下,请她回来做个工作交接。”

“娄应宽是什么鬼!”许寒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另外,谷总监忙着呢,没空搭理她。”

“许总,怪不得蓝凤陶瓷一直做不大,原来高层管理如此混乱。”季秋晚瞥了一眼许向天,淡淡的笑着。

许向天一向精明,到此时若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那就白混了。于是笑着喝了一口茶,方不疾不徐的说道:“季小姐有所不知,谷总监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为我们蓝凤陶瓷立下过汗马功劳。别的不说,就说前几日的全国陶瓷工艺展,她的风头可是无人能比。而且我们跟博市陶瓷厂的合作项目也是因为她才促成的,若是此时把她从正职降为副职,怕会引起博市陶瓷厂的猜忌。季小姐不知道,谷总监在我们国内的陶瓷行业的人气可是非常高的,这消息一旦散出去,我保证不出三天,谷总监的桌头至少会放上十几封邀请函,那些人都等着她从我这里跳槽呢。”

季秋晚听了这话,依然是淡淡的笑着,抬眼扫了一眼许寒,目光中带着挑衅:“怎么,许总该不会觉得季氏集团连一个有能力的陶瓷设计师都请不到吧?我的同学娄应宽在瓦诺学院进修的就是陶瓷设计,许总若是不信,可以从网上搜索一下他的简历,哦,对了,他在巴黎有自己的陶瓷设计工作室——工作室的名字叫碧玉。想来许总应该也不会太陌生。”

巴黎的碧玉陶瓷设计许向天自然听说过,许寒则更加熟悉,因为谷雨很喜欢这个工作室,经常会搜索他们的相关信息。

不过许向天有自己的想法,听了季秋晚的话,他依然保持着冷静,脸上的微笑也一丝没变:“季小姐的同学那肯定是才华横溢,但是,人家那么大个设计师,怎么可能屈尊降位来我们蓝凤来上班?就算是来了,咱们又能留住人家多久?可别将来他在这里玩儿够了拍拍屁股走人,谷雨我们也请不回来了,那我这陶瓷厂可不就等着关门大吉呢吗?”

“那这么说,许总是觉得我没有诚意咯?”季秋晚轻笑道。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季小姐误会了。”许向天虽然很想把季秋晚的二百万欧弄到自己的荷包里,但更不想让蓝凤陶瓷变成季家兄妹母子挣谋算计的炮灰,于是放低了姿态跟季秋晚商量道:“季小姐,销售部的事情咱们现在就可以定下来,许寒给你做副手,好好地学习季氏的销售经验。或者你能带着他去开拓欧洲市场,那我更是全力配合,这设计部的事情,且容我缓缓再说,至于你说的那个娄应宽先生,我们可以把新产品开发部门全部教给他,然后再从设计部调一半的人手过去听他调遣,你看这样好吗?”

“那许总需要缓多久?”季秋晚轻笑道,“是不是等资产清算出来,我直接按照资产比例,控股蓝凤陶瓷以后,咱们在商量设计部的事情?”

许向天笑道:“季小姐啊,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缓一缓,你看谷雨现在也不在公司,所以咱们先缓一缓,再说,那位娄先生不是还没到景市吗?等他来了咱们听听他的意思也不迟啊,对不对?”

“行,那就听许总的意思,等我同学到景市我们再商量设计部的事情。现在,我想去销售部跟许总监谈谈接下来的工作,许总你先忙吧。”季秋晚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来。

许向天没想到季秋晚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尤其是当着儿子的面,一时有些尴尬。

“季小姐先请去会客室坐一坐,我跟许总还有些事情要汇报。”许寒淡淡的说道。

季秋晚也不在意,轻笑道:“那好吧,我先回酒店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们的协议我会交给我们季氏集团在亚洲区的律师事务所去做公正的。”

“你请便。”许寒以犀利的目光送季秋晚出去,并跟过去把办公室的门用力关上,反手落锁。

许向天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更加阴沉难看。

“爸,你为了区区两千万请一个太后来坐镇?值得吗?”许寒瞪着许向天,脸上除了愤怒还有不可思议。

“怎么说话呢?”许向天冷声反问,“真是越来越没规矩!”

许寒摊了摊双手,追问道:“爸,我们陶瓷厂现在做的很好,为什么非要接受季氏的注资?中外合资对你的诱惑力真的那么大吗?”

“儿子啊!”许向天沉沉的叹了口气,“你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可知道爸的难处?”

“你有什么难处不如说给我听听?做儿子的倒想好好地为您分分忧解解难。”许寒转身坐在沙发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知道景市有多少家陶瓷厂?”

许寒随口说道:“大大小小加上个体小作坊,三十七八家不到四十家的样子。”

“你说的这是去年的事儿了!今年开春,景市又新注册了十几家。”许向天叹道。

“都是些工作室小作坊,根本不能同我们比。”许寒满不在乎的摇头。

许向天点了点头,说道:“是,你说的没错,这些刚刚注册的小企业我们可以不在乎,但我们的老对头红陶已经准备在香港上市了,你知道吗?”

“上市?不会吧?”许寒一时诧异了,这事儿他还真是没听说。

第040章,暴走!

“你呀!”许向天虚空点了点儿子,无奈的叹道:“你这一颗心都扑在谷雨的身上,一门心思的护着她,哪里为你爸爸我想过?咱们的老对头陶展业从去年就开始融资,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陶展业已经订好了去香港的机票,后天走。儿子啊!红陶集团很快就要成为上市企业了。如果他们这次能够成功上市,别的咱先不说,那咱们景市大大小小四五十家陶瓷厂还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吗?到那时,这景市,这中国陶瓷可还有我们蓝凤的立足之地吗?”

“可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季秋晚的两百万欧也解决不了你的难题。”许寒闷声道。

“是,区区两百万欧元是解决不了我们的难题,可搭上季氏集团这艘航空母舰,我们还怕他陶展业?”许向天不屑的哼道,“我敢说,红陶只要上市,我就下手买他们的股,有这二百万欧攥在手里,即便我做不了他最大的股东,但至少在股东大会上会有一定的话语权。儿子啊!到那时,我们既有蓝凤陶瓷,又有红陶的股份,还怕什么?”

的确!就算许向天说的这些操作起来并不一定那么顺利,但只要攥着钱,只要绑上季氏,一切也不是不可能。许寒缓缓地点了点头,自嘲的笑道:“所以你决定牺牲掉谷雨?”

“啧!”许向天皱眉叹道,“不管是什么问题一遇到谷雨,你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我有说让谷雨辞职吗?不过是正职调成副职而已,那个娄应宽自己在法国有工作室,你觉得他一年能有几天呆在我们蓝凤集团?设计部真正挑大梁的还是谷雨。至于销售部,我正要跟你说呢,你要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地搭着季秋晚这条线,把欧洲的市场给我拿下!决不能让红陶占了先机,明白吗?”

许寒摇头道:“你把什么都打算好了,唯独就没算到如果季秋晚只不过是逗着我们玩儿你该怎么办?二百万欧对于季家大小姐来说不过是点零花钱而已。她随随便便就挥霍了只当是买个开心,我们呢?”

“我们有什么损失吗?蓝凤陶瓷有多少家底你没数,难道我也没数吗?她的二百万欧元放进来最多不过拿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已。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老子还没有老到不能思考的地步,这里还轮不到你当家作主。忙你的去吧。”许向天成竹在胸,起身走到大办公桌之后坐下,拿起一份文件来大致扫了一眼准备签字。

许寒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刚刚她可是说要控股我们的,难道你没听见?”

许向天懒得再多说,朝着许寒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许寒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拉开房门出去了。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陆正阳教授家的后院里竹影婆娑,谷雨看着刚从烘烤炉里抱出来的两只花瓶细细的怀着挑剔的心思审视。

站在旁边的几个学弟学妹则是满眼的惊艳,大家纷纷拿出手机对着花瓶拍照。其中一个只比较老成的男生说的:“大家拍照可以,但不能发微博微信朋友圈啊!师姐的作品要在毕业设计展上一鸣惊人呢!”

“知道啦知道啦!”

“放心,这点规矩我们还是知道的。”

“就是!”

大家叽叽喳喳之中,谷雨被兜里的手机震动打断了本来就乱纷纷的思绪。她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发现不是信息而是电话,许寒打过来的。

谷雨一边走出师弟师妹们的包围一边接起了电话。

“小雨,季秋晚那个娘们儿太坏了。她用二百万欧元砸晕了我家老头子,老头子同意她入股蓝凤陶瓷了。”许寒愤愤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

谷雨愣了愣,原来注资蓝凤的不是季冬阳而是季秋晚。

“最可恨的是季秋晚不要管理权,非要来销售部做总监,还点名要我做她的副手!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嘛!我不干了!我要辞职了!就算是我许寒要做副手也是给你做,我宁折不弯绝不给那娘们儿做副手。”许寒在电话里吼着。

谷雨无奈的听着许寒在电话里一通唠叨,之后挂了电话后给他发了个信息:你如果实在不愿呆在景市,就过来吧。

许寒接到这个短信后一时激动不已,立刻就把自己的秘书叫进来,把紧要的文件都签了字,然后下达了命令:已经进行的订单抓紧时间催促生产部,没有定下来的单子都先搁置一下,等待新的销售总监上任后处理,本大爷要休假了。吩咐完毕,许寒把办公室里的个人物品收拾装箱丢到角落里,拎着外套提前下班走人。

算算时间,如果开车快一点,还能跟谷雨一起吃晚饭。想到这个,许寒的心情顿时明媚起来。

“吔?许少这么早干嘛去啊?”田静和抱着一叠设计稿从新产品开发部出来,刚好跟许寒走了个对脸儿。

“休假了。”许寒朝着田静和摆摆手,“再见。”

“哎哎——”田静和立刻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追上去,低声问,“你休什么假啊,许少?”

“周末?年假?”许寒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又摔了一下脑袋,“实在不行算我事假好了,你又不是人事部的,管这么宽干嘛?”

“事假?”田静和好笑的闪身拦住他的去路,“许少,不说真话我可不让路。”

“真话就是季秋晚注资蓝凤,蓝凤陶瓷即将成为中外合资的大企业了,我许寒伺候不起,要休假。明白?”许寒说完,抬手把挡在自己面前的田静和推开,抬脚走近电梯。

田静和眼疾脚快一步跨进去:“蓝凤成为中外合资,需要你许少去伺候谁呀?季秋晚?那你赚大发了!那个季秋晚可是亿万富婆。”

“你喜欢你去伺候她!别跟我闲扯淡了。”许寒再次抬手把田静和从自己面前拨拉开。

“行了,不逗你了。”田静和笑道,“我知道你只喜欢我们谷总监。你这么一怒之下拍案而去,是不是要去找谷总监求安慰求顺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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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新年好!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新年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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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第041章,碎片

许寒狠狠地瞪了田静和一眼,想要反驳却无从开口。

的确,自己就这么跑到谷雨哪里去,除了求安慰求顺毛还能是做什么?

这是自己能干的事儿吗?还算个男人吗?

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电梯到达一层,田静和看着气鼓鼓却一言不发的许寒,小心翼翼的前倾了身子,歪着头看他的眼睛,试探着问:“怎么了?还真生气了?”

许寒冷声冷气的反问:“谁生气了?就凭你三言两语也能气着我?”说完,他把手里的外套往肩上一搭,推开田静和走出电梯大步离去。

短短十几分钟之内被推开好几次的田静和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扁嘴道:“明明是只哈士奇还非得装狼狗,心眼儿小的跟针鼻儿似的,还偏偏装大度,当老娘看不透你的心思呢?老娘只是懒得跟你计较。”

许寒一路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里,却没有急着打火发动车子,而是靠在椅背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思量了几分钟之后,他拿出手机给谷雨发信息:我如果去找你,会提前给你发信息。你安心做你的毕业设计,这边的事情不用操心了。

几秒钟之后,谷雨的信息回过来:知道了,你不要冲动,就算你不相信任何人也要相信自己的父亲。

许寒把信息看了两遍,轻轻地笑了笑,抬手打火发动车子,驶出停车位的同时,也用手机拨打季秋晚的电话。

“Hello,许少。”季秋晚的声音透着几分得意。

“季小姐,你在哪里,有没有兴致一起吃个饭?”许寒礼貌的问。

“噢,真是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了。”季秋晚懒懒的说道。

“那晚饭后找个地方喝一杯?”许寒又问。

“明天吧,我今晚不方便。抱歉。”

许寒从心里骂了一句死矫情的娘们儿!嘴上却笑得很温和:“那好,明天中午,季小姐的时间留给我,ok?”

“Ok,明天中午,皇朝酒店西餐厅。”季秋晚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许寒说完,便挂了电话。

*

谷雨等那几个学弟学妹们围着自己刚出炉的那两只花瓶叽叽喳喳讨论完毕离开后方又回来,站在花瓶跟前细细的看,挑剔不足之处,想着要怎么修补。

然而心里一直想着许寒说的那些事情,陶瓷厂被季氏注资,季秋晚要求进蓝凤陶瓷销售部以及许寒的怒火中掩饰着没有说出来的那些话,乱糟糟的堵在心里让她不得安静。

她早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经过巨变,也早就不再对生活抱有不切实际的梦想。自然明白季氏集团注资蓝凤陶瓷这件事情肯定不会是天上掉馅饼砸到了蓝凤的头上。

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谷雨揣着手机回到阁楼上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好,打开手机微信跟田静和聊天。

季氏注资是怎么回事?谷雨问。

田静和几乎是秒回:事儿大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谷雨皱着眉头把消息发出去。

田静和许是觉得事情太复杂打字描述实在是太难,便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过来,把她所了解到的事情全都跟谷雨说了。最后补了一句:你必须得回来,咱们设计部若是交给季秋晚,兄弟姐妹们怕是没活路了!

谷雨把田静和的语音信息听了两遍,最后淡然苦笑——季秋晚真不愧是欧阳文倩的女儿,这母女俩对付人的手段都一样,喜欢用钱砸。十年前是八十万人民币,如今是二百万欧元。

然而不得不承认,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至少对自己这个穷人家的孩子是有效的。看来是该为将来做打算了。谷雨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竹林,听着楼下学弟学妹们的说笑声,思绪飘出很远。

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起来的日子,如果可以,她宁愿这辈子都不想起那一年发生的事情。

季冬阳和欧阳老教授离开景市十三天之后,父亲谷朝阳辞去了蓝凤陶瓷厂的工作要去南边赚钱,当时她很不理解,曾经问父亲:“在厂里做的好好地,为何要去赚钱?”

父亲爱怜的看着她,沉沉的叹了口气似是有千言万语,却只说了四个字:“为了责任。”

当时的谷雨并不能真正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直到父亲出意外的消息传来,母亲摔成瘫痪,许寒陪着她去把父亲的骨灰带回来安葬之后,许向天等来给谷朝阳送葬的亲朋都离开后,留下谷雨在墓地谈话。

许向天告诉谷雨,是因为她打碎了欧阳老教授的古瓷茶盏,人家索赔八十万,谷朝阳才不得不辞职去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