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你总是拒绝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你也体谅一下我!我都忍了这么多天了啊!”季冬阳控诉道。

谷雨扭头不理他。

“别生气了!”季冬阳握住谷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还难受吗?”

“…”谷雨忍了忍没忍住,抬手捶了季冬阳一拳。

“你要为我负责。”季冬阳贴着她躺下,顺手把人拉进怀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谷雨惊讶的起身,腰间一阵酸痛,又无力的躺回去。

“就知道你醒了。”季冬阳低声轻笑。

第二天醒来后,谷雨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想了很久,直到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唇边时才忽然睁开眼睛。

谷雨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又回到了十七岁,还是夜风微醺的夜里,还是旧时的花香,季冬阳拥她入怀,温柔体贴更胜以往,让她在梦里迷离,一点点沉溺下去。

“真乖。”季冬阳心里激起千层浪,弯腰把谷雨抱起来上楼去。

“冬阳。”谷雨仔细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人,低声笑道,“就算是我傻了,也认得你。”

“小雨,我是谁?”季冬阳凑近了谷雨的面前,声线低沉黯哑,仿佛流沙磨金,性感无比。

谷雨朝着他摆摆手,呢喃道:“你…干嘛盯着我看。”

喝完最后一口酒,季冬阳看谷雨的眼神已经变了——深不可测的眸子里闪着两团火焰,连目光都是烫人的。

谷雨的酒量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些年因为身体不好更没喝过,今晚陪着季冬阳喝了这么多,早就有些撑不住了。开始的时候还摇头,最后一杯的时候,季冬阳喝她就喝,根本都不懂得拒绝了。

一瓶红酒,两个人一来二去还没觉得怎样呢就喝完了。

谷雨无奈一笑,又陪着他喝。

“不是品酒师也没事儿,多喝点就品出来了。”季冬阳说着,又举杯跟谷雨碰了一下。

谷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自己生日的那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不能顺着他的话说,更不能否认什么,只得苦笑道:“我又不是品酒师,你这问题太高深了。”

“这酒,跟十年前你过生日那晚是一样的。只是年份要晚一些,不过,这也是这个酒庄选的那片葡萄园的葡萄酿制的。你有没有觉得这酒的味道跟十年前的一模一样?”

“其他时候可以不喝,今晚一定要喝。”季冬阳说着,把空了的酒瓶拿过来放到谷雨面前,说道,“小雨,你看这酒。”

“我信你。”谷雨敛了笑,无奈的叹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能喝太多酒。”

“高兴嘛!我十多年没这么高兴了。”季冬阳又给两个人都添了酒,叹道,“真的,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我其实很多时候不敢想你,一想你,就什么也干不成了,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你别笑…你要信我。”

谷雨忙阻拦道;“行了,伤刚好,酒还是不要喝太多。”

“呃…我说错话了。我自罚。”季冬阳说着,举杯自己喝了一口酒。

“闭嘴!今儿刚康复,什么死不死的。”谷雨叱道。

“怎么可能!”季冬阳立刻无辜的瞪大了眼睛,“小雨你不能这样想我,这也太冤枉了!我会死不瞑目的。”

谷雨迟疑的张开嘴巴咬走芒果,吃完后方道:“我总觉得你今晚像是有什么阴谋。”

“来,吃东西。”季冬阳用水果茶挑了一块芒果送到谷雨嘴边。

谷雨觉得这话也说得过去,又跟他碰了碰,喝了一口酒。

“合租也行,反正现在我们住在一起嘛。”季冬阳忽然笑道,“对了,当初你乔迁新居的时候我们也没庆祝,来,今晚顺便一起庆祝一下。”说着,他又举起酒杯。

“谁跟你在一起了?充其量我们只能算是合租。”谷雨斜了季冬阳一眼。

“比如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季冬阳笑吟吟的看着谷雨,“我觉得这才是最值得我们庆祝的事情。”

谷雨无奈的笑了笑,果然也喝了一口酒之后,方道:“说说?”

“当然。”季冬阳喝了一口酒,又示意谷雨也喝。

“别的?我们还有别的事情值得庆祝吗?”谷雨疑惑的反问。

“谢谢。”季冬阳举杯跟谷雨轻轻一碰,“不过,我更希望我们能庆祝点别的。”

谷雨看着杯里的砖红色的液体,举杯道:“来,干杯,庆祝你康复。”

“应该的。”季冬阳低头,吻了吻谷雨的额角。

“谢谢。”谷雨轻笑道。

“来,快坐。”季冬阳起身去把谷雨的椅子拉开。

谷雨又回厨房,做了个简单的果盘出来的时候,季冬阳已经把酒倒进了酒杯。

季冬阳顿时高兴起来,亲自开了酒倒进水晶醒酒杯里。

谷雨想了想,庆祝的话如果不喝酒的确不像话,于是点头,允了。

“喝点酒吧?”季冬阳手里捏着一支红酒。

想了一圈,外边的餐厅也没有特别喜欢的,于是决定自己动手,当晚季冬阳给保姆放了假,自己和谷雨两个人一起钻进厨房,叮铃咣当忙了两个小时,终于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谷雨前几天忙的一套瓷器设计的初稿已经完成,接下来要细细的琢磨,慢慢的修改,急也急不成。而季冬阳的骨伤养了这么久终于全好了,也的确应该小小的庆祝一下。

进入九月,季冬阳的骨伤终于痊愈,医生叮嘱若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来就诊,平时只需适量运动就好了,依然避免提重物等。从医院回来,季冬阳强烈要求要庆祝一下自己伤愈。

*

季冬阳抬手揉乱了她额前的碎发,低声笑道:“吃饭。”

“哼。”谷雨横了季冬阳一眼,奉父命养伤?说的多好听,他敢说自己只是在养伤吗?

季冬阳摸了摸自己依然吊着的左胳膊,摇头道:“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是奉父命在此养伤的。”

“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晚饭时,谷雨问季冬阳。

谷雨是从微薄头条上发现的那条八卦,当时八卦已经爆出了一周的时间。在这个信息迅速更新的时代,一条八卦能在头条上呆七天,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明白。”宋奕低声应道。

“好了,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总的来说效果不错,接下来要重点要放在股市上。”

“说的也是。”宋奕应道。

“我知道。但就是这样,才能触及问题的根本。这么多年来我真是够了,这次一定要彻底的把这件事情摆平,不然以后哪有太平日子过。”季冬阳说道。

“不能等太久,她不会死心的。”宋奕提醒道,“吸毒事件爆出来之后,她就应该想到了是我们出手了。这次又搞了个大的,还把董事长给气的发了心脏病,这么好的把柄她绝不可能不用。”

“等。”季冬阳说着,目光微微抬起瞥了一眼楼上。

“你准备怎么办?”宋奕问。

“早晚都会有这一场。”季冬阳冷笑,就在父亲让季秋晚进公司做副总裁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不会罢手——别的他不在乎,但母亲留下的东西谁都不能觊觎,谁敢越这道雷池,就必须接受被雷劈的代价。

“这下事情搞大了。”宋奕低声叹道。

与此同时,宋奕正跟季冬阳通电话。

季唐因为此事而犯了心脏病需要手术治疗,医院急电欧阳文倩过去签字。欧阳文倩只得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放下匆忙赶往瑞士。

欧阳文倩疯狂的砸了一套古老的下午茶茶具,并狠狠地抽了季秋晚一记耳光。

结合季氏集团这阵子的各种负面新闻,这一条八卦不到一个晚上就被吵到了八卦以及经济等新闻头条。把同期的娱乐八卦给毙成了渣。

这条八卦的制造者非常用心,把季秋晚十几岁时开始交的男朋友全都扒了出来,包括那些仅仅有一夜情的以及想借着大小姐上位的男人,但凡跟季秋晚发生过关系的,都被曝了出来,而且有图有真相,想赖掉都不容易。

季秋晚吸毒的事情仅仅是一个开端,随着这一场丑闻的波动还没过去,后面网络上又爆出一条八卦:细数季氏千金的裙下臣。

第070章,新发现

“呃…”许寒没想到谷雨会问这事儿,但一想起自己的遭遇,气又不打一处来,“什么姑娘,那就是一个小恶魔。乐—文”

“许寒,先别说我。”谷雨的声音轻轻浅浅,转了话题:“你跟我说说那个长得十分卡哇伊却藏着一个恶魔灵魂的姑娘吧。”

“这倒也是,那个老妖婆还是有些手段的。”许寒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就得看季冬阳跟她谁段位高了。”

谷雨淡然轻笑道:“我在景市和在这里没什么区别,如果他们想要对我怎么样,就算我跑去南极也躲不掉的。”

“那季冬阳带你去伯尔尼干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留在景市”许寒不满的说道。

“我知道,我不会掺和他们那些事儿的。”谷雨答应着。

许寒立刻打断了谷雨的话:“你先别问我,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去伯尼尔干什么去了?我在网络新闻上看到季氏的那些烂事儿了,我告诉你,这些事儿你让季冬阳自己去处理,你千万别掺和进去,那些人都特么是修炼千年的老妖精,你可不是对手,知道吗?”

“我刚看了你的微薄,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谷雨说道。

“还没,刚躺下。”许寒忙道。

“我在伯尔尼呢。”谷雨这才想起时差的问题,“你是不是已经睡了?”

“小雨?”许寒顿时清醒了,一欠身坐起靠在床头,又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算了算这时候国内应该是半夜,因问:“想我想的睡不着觉啊?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

“许寒。”谷雨的声音里隐含着笑意。

“唔,谁?”许寒也没顾上看电话号码,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伯尔尼这边是傍晚时分,而在澳洲的许寒这个时候却刚刚入睡。

卡哇伊的姑娘?这么说许寒有艳遇了?谷雨一时很兴奋,也没顾上许多,拿起手边的电话就给许寒打了过去。

一条短短的博文,下面配着一张大雨瓢泼中的城市照片。

——今天真是倒霉,去个海边竟然遇到了暴雨,往回跑的时候居然闯错了房间,落汤鸡一样的我被一个小美女笑了个够!没想到长得那么卡哇伊的姑娘居然藏了一个恶魔的灵魂,这世界上还有同情心吗?

看完照片继续翻看博文,谷雨忽然扫到一昨天的博文,顿时挺直了后背。

看着他的笑容,谷雨也忍不住笑了。

灿烂的阳光,颗粒饱满的葡萄,容光焕发的笑容以及当地特色的衣服让许寒看上去像是个阳光少年。

许寒的微博刚刚做了更新,上面是一组他跟一个葡萄园农场主的合影。

打开电脑,谷雨发现这电脑居然是中文系统,一时又大为感慨——这是在伯尔尼吗?人人说中文,连电脑都是中文系统,恍惚间还以为飞了一圈又回到了国内呢。

季冬阳这家伙可真是的!谷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看见书桌上的电脑,又笑了——跑到伯尔尼来还想用手机上网,可不是疯了吗!

外边风景极好,但她却并不想出去。她知道季冬阳这次回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不能帮忙,但也不能给他添麻烦。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忽然想用手机上网看看许寒的动向,于是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好像都没带。

谷雨看了一眼陪着燕窝送进来的芒果慕斯和黄油饼干,一时忍不住吃了两块,觉得味道一般,于是专心把燕窝羹吃完。

菲佣又欠了欠身,方微笑着出了房门。

“好的,姆依娜。谢谢你,我记住了。”谷雨笑着点头。

“你请慢用,我就在外边,有事你可以叫我…噢,god!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姆依娜。”

“谢谢。”谷雨再次欠身道谢。

“温度刚刚好。”菲佣把一盅冰糖燕窝放在餐桌上。

菲佣开口居然说中国话,让谷雨顿时受宠若惊。“谢谢!”

谷雨又放下电话去开门,看见一个女菲佣端着托盘站在门口:“谷小姐,少爷走的时候吩咐我们给您炖了燕窝。”

身体舒服了,饥饿感也就随之而来,算算时间已经有十来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于是找客房服务的电话打算叫餐,谁知电话刚拿起来,房门就被敲响了。

起身去洗了个脸,换了衣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不由得被那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而感动,默默地叹道,怪不得有钱人都想来这里呢!

谷雨在酒店的床上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后头疼缓解了许多,精神也回来了。

酒店是季氏名下的产业,房间自然非常舒适,而且季冬阳离开之前安排安德森带着两个女仆守在外边,一来他担心欧阳文倩的人会来骚扰谷雨,二来他也真的担心谷雨的身体。

他这样做,是因为歉疚吗?他季冬阳想要弥补什么过错,自然有许多种方法,而能让他做到如此的,大概除了爱,真的没什么别的原因了。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谷雨默默地叹了口气,这阵子他虽然受伤但过得悠闲,整天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的猫一样,忽然看见他这般凌厉才想到,这本是一个杀伐决断智珠在握的人啊!这样的人就应该站在高高的顶尖之处睥睨苍生翻云覆雨,却心甘情愿的在景市那个小城市里陪了自己两个多月。

先把谷雨送到酒店,安顿好之后季冬阳片刻不停的去了医院。

季冬阳没再多说,心里却早就拿定了主意。

“你还是先忙你的正事儿吧,我只是太累了。”谷雨连连摇头。

“好,我还认识一个老中医,祖传的医术,前些年才移民古来休养身体的,明天我带你去拜访他,让他为你诊个脉,好好地调理一下身体。”季冬阳说道。

谷雨轻轻地摇头:“不用了,应该是晕机,休息一天就差不多了。”

季冬阳忙靠过去为她按摩太阳穴,低声问:“一会儿到了家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能再睡了,再睡就真的没救了。”谷雨不想喝水,一边推开季冬阳的手一边仰头叹道,“真后悔跟你来啊!”

“先喝点水,实在不舒服就躺一会儿吧。”季冬阳递过一个精致的白瓷杯。

完全没有心思欣赏豪车,谷雨上去后就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按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低声叹道:“好累,头疼。”

季冬阳没再说什么,揽着谷雨的肩膀从vip通道出机场,在一群黑衣人的前呼后拥下上了一辆奔驰房车。

安德森答应道:“是,少爷,我是想着最近有点不太平,还是小心些好。”

季冬阳揽着谷雨的肩膀,目光扫过眼前来接机的这些人,微微皱眉,用英语说道:“安德森,下次再来接我不要带这么多人。”

前面二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站成一排等在出闸口,一个有着鹰一样眼睛的瘦高男子看见季冬阳之后立刻上前两步,低头欠身:“少爷,您回来了。”

出机场的时候,谷雨才终于明白季冬阳在景市摆的那点架势完全不够看。

“飞机要降落了,一会儿就好了。”季冬阳握住了她的手。

“耳朵好痛。”

“怎么了?”季冬阳问。

谷雨再次醒来的时候刚好飞机降落,气压差让她耳膜里刺刺的痛,非常不舒服。

这一觉睡得非常沉稳,甚至连个梦都没有,中间被季冬阳叫醒喝了两口温水,转过身又继续睡。不是她心大不装事儿,实在是她知道想再多都没有,即将面对的事情是她想破了脑袋都没用的,所以还不如把这一切都交给季冬阳。

飞机起飞后谷雨就开始睡,她原本是有些晕机的,只是这次实在是太累了,还没来得及晕呢就睡着了。

季冬阳笑了笑,心想何止写言情小说?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你真的可以去写言情小说了。”谷雨无奈的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为了把老婆娶到手,成什么都无所谓。”季冬阳面不改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