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来我就敢看。”阿娇撇了他一眼。

刘彻起身走出船舱,过一会进来就拿出一幅画,说:“看吧。”

阿娇展开一看,果然是刘荣的画法。刘荣善画,她以前也见过不少刘荣画的画,他的下笔她自然也是认得的。

这个画中的她,还有些稚气,但是发饰衣物却是他们最后相见的桃花林时所穿戴的样子。

想着那个温润的少年说:“无论什么时候,你想来找我,我都会在的。”

物是人非,她还在,他却早已经归于原始。

刘彻看着阿娇悲伤的样子,冷笑一声,三下两下撕掉,将碎纸片从船舱窗户中扔进了泾河里面,风一吹,碎纸屑飘舞起来,有点随着水浪沉入了水底,有些则被带入了远处。

嗤嗤的风声好像在嘲笑着世人的痴傻。

阿娇猛的站起来,怒道:“刘彻,你疯了。”

刘彻阴鸷的说:“是啊,我的太子妃惦记别的男人,我早该发疯。”

“什么别的男人,刘荣也是我表哥。你自己龌龊,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

“我龌龊?”刘彻探出身子,一把抓住阿娇的手腕,竟然笑了,说:“娇娇,要是我再阴暗点,你认为你还能逍遥这么久?还能去祭拜刘荣?上次刺杀,你说要是我多说一点,你才刘荣会不会父皇从宗族出名?刘荣现在还能享受宗祠的烟火,娇娇,那是我不想让你伤心。”

阿娇气的发抖,想伸出手打他一巴掌,这人根本没有变化,一样的心机深沉。

刘彻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娇娇,适可而止。外面可是很多人呢。”他也是要面子的。

阿娇深吸一口气,冷静的说道:“放开我,我知道了。”要是他们闹起来,虽然外面的侍女和侍卫们绝对不敢传出去,但的确会很没有面子。

手里的柔软滑腻让刘彻有些舍不得,但再看阿娇的眼睛里面快要冒火了,他才松开她,轻笑说:“娇娇,画可是我从匈奴使者那里偷来的,不毁掉,说不定某一天就会成为一个把柄。”

阿娇垂下眼帘,说:“太子殿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骗小孩呢,刘彻这厮既然敢偷哪里怕匈奴人找上门呢?

  第28章

刘彻呵呵笑起来,说:“娇娇,是不是以后也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娇懒得回应他。

看到阿娇看都不看他一眼,刘彻端起茶杯,正色说:“娇娇,以后出行的时候多带些人。”

阿娇有些诧异,说:“怎么了?长安城内现在有闲杂人等?”虽然有匈奴人在,但长安一向是安全的,要是她这样的皇亲国戚都有危险,皇帝的脸上也无光。

“是我怀疑有人在针对你。”

“所以呢?”阿娇漫不经心的说。

特地针对她她一个翁主,没有权利,也没有和人结仇,谁没有事情找她麻烦?要是真的找她麻烦,那肯定又是对面的人惹的祸。

“所以娇娇,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尤其是不要去人多混杂的地方。”

阿娇噗哧一笑,说:“太子殿下,吃饭可能会噎死,走路可能会跌死,我要是怕这个怕那个,干脆不用活了。况且,我认为百姓的安全由执金吾负责,不能保护长安百姓的执金吾就是昏官,出现昏官那就找太子殿下咯。”

“娇娇,”刘彻加重了语气,“我本来已经有些眉目了,但却被逃了。”那人太机警了,就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呢

“行了,太子殿下,管好你自己吧,来找我的,基本上都是冲着你来的。要不是我倒霉和你有了联系,谁知道陈阿娇是谁啊?”

“娇娇,你忘记我们经历的刺杀吗?我总觉得幕后还有其他的人。”只是高荣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吗?只是目前也只能追查到这些。

“别担心,太子殿下,上次是轻车简行才只带了楚姑姑一人,今天我这四个侍婢也是好手哦。”阿娇说完起身,看向舱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属于泾河的夜生活开始了。

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她看着前面的大船,转过身,笑着说:“太子殿下,天色已晚,让船靠岸,你早些回宫吧。”

刘彻慢慢的站起来,微微一笑,说:“娇娇,我好像听到须表哥和蛟表哥的声音了。我回宫不急,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阿娇脸色僵了僵,这厮真不愧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她就这么看了一眼,他就能看出她的想法,不过也好。

她瞬间笑容满面,道:“好啊,但是太子殿下可千万要注意身份,做个安静的贵公子就好了。”

刘彻看着她笑得过分灿烂的面容,如墨的眼眸更加幽深,却也不回答,对着杨得意点点头。

杨得意指使着侍卫划船靠近前面那个大楼船,然后要求上去。

楼船的侍从一抱拳,就上去禀告去了。

过了一会,一个高亢的声音骂骂咧咧的传出来了:“谁啊,这么不识趣?不知道本公子的娘亲是馆陶长公主啊,去,叫他们滚开,别打扰我们兄弟的雅兴。”

阿娇听到熟悉的声音,面色不变,对着楚云说:“楚姑姑,我们过去。”软的他们不在乎,那就直接闯好了。

“诺。”

楚云将想要拦着他们的两个侍从制住,并捂住他们的嘴后,对着阿娇说:“小姐,这边走。”

阿娇迈步走向楼梯,刘彻跟在她后面。

楼船分为三层,第一层主要是服侍侍人及大厨所在地,二楼和三楼就是销金窟了。

阿娇站在门口,看着陈须、陈蛟还有几个长安的纨绔子弟每个人端着酒杯、怀里抱着一个青楼姑娘,如痴如醉的在听琴呢。

真是会享受,阿娇心想着,然后就走进去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

泾河每天晚上都会有长安城最好的青楼女子到楼船上献艺抑或献身,来捧场的大多都是长安城的王公贵族子弟。

而陈须和陈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动辄就是包下一个大船、让最美的姑娘专门的伺候他们。

听着琴音,就能知道这个弹琴的女子绝对是长安城青楼有名的红牌。可是影藏在红色纱帘后面的身影却是陌生的。

她招招手,一个打扮得妖艳的中年女子忙过来,谄媚的说:“翁主有何吩咐?”

刘彻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才若无其事的喝起来。

阿娇才不会管刘彻怎么想呢,她指着弹琴的女子,说:“新来的?”

“是的,翁主,依依姑娘是我们刚从渔阳郡带回来的绝色,尤善琴,这不,两位公子都连续听了三天了。”

阿娇点点头,说:“琴音不错,苍婆,一会带她过来,我看看,要不是美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呦,翁主咦,借我苍婆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欺骗您啊,知道您喜欢美人,一直想告诉您过来看看呢。”苍婆小心的看了一下刘彻,然后轻声的问阿娇:“翁主,这位是?”

阿娇摆摆手,说:“不用在意,我的一个远方亲戚。”

刘彻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了一下,他果然还是不了解阿娇。这样的地方,她就好似熟悉得很。好得很,他成了她的一个远方亲戚。

苍婆知道长安城的王公诸侯都有点亲戚关系,虽然娇翁主的这个亲戚有些可怕,但只要伺候好了娇翁主,她还怕什么?

遂丢下心里的一点忐忑,专心的伺候陈阿娇,神神秘秘的说:“翁主,三楼来了几个颜色绝佳的少年,不如去看一下。”

刘彻猛的一抬头,苍婆觉得心里一紧,娇翁主的这位远方亲戚的气势也太盛了吧。

阿娇起身,说:“好啊,去看一下,先不要打扰我哥哥他们听琴。”然后对刘彻说:“你就留在这里吧。”

开玩笑!刘彻站起来盯着她,眼睛里面都结冰了。

可是阿娇并不为所动,毫不在乎的说:“放心,我有分寸,只是去看看而已。”

苍婆全身都害怕得发抖,从来没有人给她这么大的压力,好像下一时刻,他就会要了她的命。

现在她才是真的佩服陈阿娇,这样强大的威压下,她竟然毫不后退的对视,并且没有被压倒。

苍婆艰难的吞吞口水,说:“翁主,不如下次您再去看吧。”刘彻一个斜眼,她忙改口:“翁主,别去看了,这里面的几个都不好看。”

妈呀,命要紧啊。这位远房亲戚很明显和娇翁主杠上了,要是只有娇翁主一个人,她倒不害怕,可是有个和她作对的亲戚,那不就表示馆陶长公主会知道?

馆陶长公主可不会对他们客气的,只怕教唆翁主的罪名瞬间都会落在她的头上。尤其是看那位亲戚也不是好惹的。

那今天只能算了。可惜娇翁主出手一向大方。

阿娇冷笑道:“我今天还真想看一看。”

凭什么只有男人光明正大的看美人不说,还弄回家去?女人要是看一下就会被指指点点。

她母亲被他父亲伤透了心,找了一个面首,还被那些卫道士不知道上了多少折子。虚伪的人,那些大臣有几个没有妾侍的?

幸好有琴音遮掩,而阿娇和刘彻又坐在最角落里面,所以才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但一首曲子总是有终了的时候。

刘彻正在头疼是直接拉阿娇走呢,还是扛着她走的时候,琴音停下了。

陈须和陈蛟一阵叫好,然后后知后觉的回过头,就看到阿娇。

俩兄弟面面相觑一下,彼此都看到对方额头上的汗:妹妹怎么会在这里?不会刚刚要求上来的人是她吧?坏了,他们得半个月出不来了。不过阿娇对面的那个背影怎么那么熟悉?算了,晚死早死都是死,最主要的是妹妹不能少一根毫毛啊。

于是两人一点头,挥手让其他的人快点走,然后两人就来到了阿娇身边,这一偏头,两人直接吓趴了。

哎呀,我的妈啊,太子殿下怎么在?不会是正好抓住妹妹看美人吧?这次真的完蛋了,母亲会请家法的。

阿娇看着两位兄长没有出息的样子,撇撇嘴,冷笑道:“你们就是有色心没有色胆,刚刚不是很威风吗?”

陈须和陈蛟刚准备下拜,刘彻忙扶起他们,说:“两位表兄,快起来,地上凉。”

陈须和陈蛟虽然脑袋不灵光,但此时也知道刘彻不想暴露身份,于是顺势起来,沉默的站在一边。

大王打架,他们小喽喽还是不要参合得好。

阿娇看着他们的样子,更加生气,他们是不是她的亲哥哥啊?遇到事情就知道明哲保身,她是妹妹,不是姐姐。

不由得恼怒成羞:“我说两位哥哥,家里有贤妻美妾还不够,怎么,是不是外面的女人格外的香?花钱到他们身上格外的爽?”

陈须小声的说:“你不也经常花钱?”

阿娇冷哼一声,说:“那是和你们男人学的,这就叫有样学样,你们男人做得,我们女人凭什么做不得?”

  第29章

听到陈阿娇的话,陈须不敢做声了。陈蛟本来就怕阿娇,就更加不敢出声了。

刘彻一拉她的手,说:“娇娇,我们回去再说。”他看出来了,说不定阿娇就是在借题发挥。

“这位小姐真是好气魄。”一个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哪个女子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小姐了。

阿娇抬头一看,就是苍婆刚刚所说的依依姑娘,她眼睛一亮,依依的确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有无限的情义,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却无一不契合她,真是增一分减一分都不行。

她走上去,仔细的看着她,赞叹的说:“依依姑娘,真是漂亮的大美人。”

依依噗哧一笑,说:“这位小姐,是在说你自己吧。”

阿娇拉着她的手,说:“我现在才知道红酥手,指若削葱根,肌理细腻骨肉匀的意思了。”

刘彻的脸瞬间就黑了,阿娇竟然对一个女人念这种诗!

陈须和陈蛟恨不得把头埋入地下:娇娇,你竟然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对着别人念让人想入非非的诗,胆真肥啊。

有的时候有个彪悍的妹纸,做哥哥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再想想他们的母亲,还有大汉公主翁主们强大的气场,他们顿时释然了。

依依脸一红,但还是微微一笑,说:“这位小姐,果真是女中豪杰。”

阿娇豪气的说:“豪杰自然算不上,但是……”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扛着快速的下了楼。

阿娇已经呆住了,下午骑马都已经出格了,刘彻这家伙竟然扛着她走,混蛋啊!但大喊大叫实在不符合她的身份。于是她连声都没有出,看着陈须和陈蛟目瞪口呆,她甚至还微笑着说:“哥哥们,早点回府哦!”

然后对着依依,说:“依依姑娘,下次再聊哦。”

将阿娇放到小船上,刘彻说:“娇娇,老实点。来人,将船靠岸。”动动肩膀,估计已经被阿娇掐得青紫了。

阿娇转过头不看他。真是扫兴。

刘彻冷着脸,说:“没有想到我的太子妃还有这爱好。”

阿娇气急反而笑了,说:“我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月亮早就挂在了天上,柔和的月光反射得阿娇的眸子闪闪发光,刘彻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了上去,她说依依漂亮,在他的眼里,依依不及她万分之一。

阿娇啪的一声打掉他作乱的手。美食、美人,她重生之后最爽的两件事情,现实母亲不让她看了,现在刘彻也来管她,真是太不爽了。

阿娇的手劲再大能有练箭拉弓磨得疼?刘彻不在意的收回手,嘴角一勾,意味不明的说:“娇娇,我做的什么有瞒着你吗?东明殿,你又不是没有去过,我自己可有放‘火’?”

阿娇偏过头,说:“管我什么事情?”前世在成婚前他不也是没有一个使女、妾侍吗?这掩饰不了他好色的性子。

刘彻猛的拉过她,鼻子顶着她的鼻子,低低的说:“那娇娇管管吧。”

这厮就是会甜言蜜语,什么金屋藏娇、什么灼灼其华、宜家宜室,全部都是他骗人的,陈氏善妒,皇后失序,不可以承天命,这是他最后送给她的。

冷哼一声,阿娇后退,说:“太子殿下高看我了,阿娇除了吃喝玩乐,别的可什么都不会。”

她这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像后世的武则天那样当女皇,不光累,老实说她智力也不够。所以她自知之明的爽快的过活就足够了。

刘彻岂可让她离开,禁锢着她,皱着眉头说:“娇娇,别乱动。船在靠岸,小心点。”

阿娇动不了,怒视着刘彻,这厮要脸不要?竟然还笑。

刘彻忍不住用额头碰碰她,说:“娇娇,以后不准来这样的地方,否则我就把长安所有的青楼都封了。唔,就说是太子妃是为了两位兄长着想。”

无耻。阿娇狠狠的撞过去,看他吃痛,转身出了船舱。刘彻绝对做得出来,即使做不出来,放出风声,她绝对会被很多人围剿,不光断人财路,还断了有些人的绝路,这真是逼得有人特地对付他了。

刘彻站在阿娇的身边,笑容满面。

阿娇眯着眼睛,对他说:“太子殿下,匈奴使者搞定了?不会出意外吧?不过我倒是很愿意为大汉做出贡献的。”

当然她现在绝对不会去的,母亲对她更加重要。

刘彻轻哼了一声,说:“不用担心,我只是怕他们铤而走险而让你有危险。”希望他的布置能够快点产生效果,让那群人能够自顾不暇。

阿娇看到船靠岸,快速的下了船,上了马车,说:“走吧,回府。”

刘彻看到阿娇的马车走远,才对着身边的杨得意说:“我们也回宫。”

“诺。”

阿娇回到堂邑侯府就见到馆陶公主正脸黑黑的等着她,她心里抱怨着刘彻真是一个大嘴巴。

但身体却快速的跑向馆陶公主,一把抱住她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声:“母亲。”

“怎么心虚了吧?以前我不管你,但现在现在什么时候你不清楚啊,匈奴人在找你的小辫子,老实点。”

陈阿娇老实认错:“我错了,母亲,以后我就呆在芸霏楼哪里也不去。”

“光认错不行,跟我来。”馆陶公主决定下狠手,现在非常时期,老太太也说要好好收收阿娇的心,未央宫可不是进来了就能走到最后甚至到长乐宫的。她得为她以后打算。

陈阿娇瞪大了眼睛,不会真要动家法吧?

等走到陈家祠堂看到陈须和陈蛟,她才知道馆陶公主真的气狠了。

规规矩矩的跪下之后,陈阿娇队对着馆陶公主说:“母亲,别生气,我一定好好的反省。再说刘彻肯定是夸大了。”

馆陶公主皱着眉头说:“和太子有什么干系?”

陈阿娇转头就看到陈须和陈蛟心虚的表情,心里了然,以前不牵扯到皇宫里,她就是老大。现在有了刘彻搅合其中,他们自然不敢隐瞒了。

她摇摇头说:“没有什么了,母亲。”

馆陶公主叹了一口气,说:“娇娇,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嫁人了,在家里母亲可以宠着你,嫁了人你要是你还想和家里一样,你就要努力。你总是对太子这样,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阿娇扬着脖子说:“母亲,我都知道,可是叫我却讨好他,却是万万不能的。”

她可以委屈自己迎合母亲和外祖母的爱好,讨好皇帝舅舅,但是叫她却讨好刘彻,得到虚幻的宠爱,她只有三个字:办不到。像陌生人一样对他,是她的极限。

馆陶公主不再说话,转身就走了

祠堂里面一阵寂静,陈须和陈蛟低着头,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们也是害怕啊,希望妹妹能够大人不计小人过。

陈阿娇根本就没有关注他们,反正两个哥哥从小到大都这样,本性难改。她现在只求他们别犯大事,平平安安活到老就可以了。

闭上眼睛,默默的诵着佛经,心里渐渐平静: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佛教的经书到后世才开始兴盛,现在大汉流行黄老学说,可是她独爱它,它能让她心如止水,不悲不喜,不爱不恨。

在祠堂门口,馆陶公主对着楚云及陈须陈蛟的侍从说:“你们谁也不准打扰公子和小姐,否则严惩不贷。”

“诺。”

慢慢的走在堂邑侯府的花园里,馆陶公主情绪有些低落:“都怪我,让阿娇小时候见到我和他父亲不睦后,还经常将他放入宫中,宫中那些勾心斗角,长大后,她两个哥哥也是没有做好样子,一个个女人带回来。唉,才让她对男人都有戒心。”

阮氏扶着她边走边说:“殿下,也只是翁主没有想通吧,殿下慢慢调教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