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声音和语气都模仿阿娇,刘彻都快气疯了,对着冲进来的期门军,道:“拉开!”

然后两个期门军上来扭住了此人,另外的迅速拉开了所有的布幔。阳光照射了进来,刘彻这才定睛看去。

此人低着头再哭泣,低垂的角度正式阿娇每次委屈的墨阳,头发和衣服竟然完全防止的。期门军也看到了,有些惊奇:这,这是皇后吧?额,怎么得罪了陛下?

刘彻自然看到那几个期门军眼神的波动,更是怒气冲天:连经常见到阿娇的人都弄混了,可见此人伪装得有多成功。

他看着那个赝品,慢慢的道:“你知道冒充皇后,是死罪,要诛九族的吗?”

身后的期门军一惊,又使了一下力,这一下子只怕事情大了?那个想飞上枝头的宫婢胆子这么大,竟然冒充皇后引诱陛下过来了?可这是长寿宫,……剩下的,他们也不敢想了,反正他们只要听从陛下的就好了。

被捉住的人顿时泪流雨下,哽咽道:“请陛下明鉴,婢子并没有冒充皇后殿下,婢子从来没有说自己是皇后殿下。”

“这么说来,是怪朕认错了咯?”刘彻嗤笑道,“梳着和皇后一样的头发,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还不是冒充?”

“陛下,陛下冤枉婢子了,婢子这只是普通的垂髫发髻,越矩的首饰婢子一样没敢带,衣服,衣服也只是样式相似,布料并不同啊,请陛下明鉴啊!”

刘彻冷笑道:“嗬,一个赝品妄想踩着皇后上位,以为朕是昏聆的皇帝吗?朕不想和你这个贱婢多废话,来人,拖出去,仗毙。”

赝品实名为阿杏惊呆了,怎么和贵人说好的不一样?她哭得梨花带雨,道:“陛下,陛下,婢子不是有意的,求陛下饶恕?”

刘彻不再废话,示意堵住嘴拖下去。

这是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道:“这是怎么回事?”

却是王娡到了。

刘彻微微皱了一下眉,迎了上去,道:“母后怎么来了?”

王娡不客气的说:“陛下都要在我这长寿宫打杀人了,我能不过来看看吗?”看了一眼阿杏,才道:“刚刚你走得太快,我忘记告诉你了,阿娇回椒房殿更衣了。乐乐睡觉的地方也不是这个殿啊?我还要问你,怎么就走到了这里?我这长寿宫,你还有不清楚的吗?”

刘彻只觉得嘴里发苦,眼前的人真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吗?为什么要如此的算计他?是的,算计,他要是现在还不知道中了算计,那他也不用当大汉的皇帝了。

即使忘记了,也随时可以找人来告诉他啊,他又没有跑着,只不过是正常的步伐,何况这个偏殿离正殿还是有段距离的,只要快速来告诉他阿娇的情况和乐乐睡觉的殿,他还能在自己母后的殿中乱窜吗?

他扪心自问,自小到大,他的礼仪是过关了的,孝心也没有打过折扣,可是母后为什么就非要在他身边安插人才放心呢?难道他还会对她不敬不孝吗?大汉开国以来都没有这样的事情,他难道还会做受人非议的皇帝吗?

母后这做法就不想想他也会心寒吗?

他缓缓道:“母后,这个贱婢冲撞了朕,难道不该仗毙吗?”冲撞皇帝,当场是要格杀的,谁知道是不是刺客?

王娡看着他冷然的眼,心中的火气顿时压不住了,道:“只怕不是冲撞了陛下你吧?”

刘彻低下头,疲惫的说:“母后要如何?”

“我要如何?还不如陛下自问要如何?陛下是大汉天子,岂能只有一个女人?你喜欢阿娇那样,好,那母后就依你,给你找个一样的,不好吗?陛下,多子多福才是正理。”

“母后这是承认是您安排的吗?”

王娡心中一虚,但随即暗暗给自己打气,她也是为了刘彻好,现在他生气,只不过是没有领会自己的一片慈母之心。

她这样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所以理直气壮的说:“本来没有这么早让你见到的,所以才安排得比较偏僻,谁知彻儿你却自己闯入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吗?既如此,母后就将她赏赐给你吧。”

刘彻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吩咐道:“拖下去。”

母后还当他是小孩子呢,带路的可是母后她亲自叫的人。如此离谱的理由也亏得母后毫不心虚的说出来,还想将错就错,他可不是憋屈自己的人。尤其是还为一个让他恶心的贱婢。

期门军自然是照办,阿杏以为有了希望,却很快就绝望了,她不甘心,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本能求生的欲望,让她忍不住大叫起来,道:“陛下,陛下,婢子再也不敢了。皇太后,皇太后,救命!”

王娡被刘彻驳了面子,脸上立即挂不住了,可是刘彻面无表情的样子竟然让她有些不敢直视,仿佛看见了先帝在看着她。

这时阿杏的大呼小叫,直接就让她有了发泄的地方。

她冷冷的说:“教了这么久还是这么没有规矩,堵住她的嘴。”

被堵住嘴的阿杏一下子瘫倒在地,哭得鼻涕头发一起,毫无先前的美感。自然这个时候,她和阿娇没有半分相似。实际上,她也只是学到一个形似,而且只能在黑暗中,只要亮光稍微多照一会,她就现出原形了,哪里还有阿娇的半分相似?

但刘彻还是觉得意难平,对着阿杏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做皇后的替身?皇后一根头发丝都比你好得多。说句不好听的话,皇后即使撒泼都比好看一百倍,朕的眼睛到底是被什么糊住了,才有可能看上你啊?你自己都不照照铜镜吗,长得这么丑,怎么选进宫的?看来少府需要整治了。”

都是少府这群人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进宫,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好吧,他承认他迁怒了。可选人的时候,他都叮嘱过要好好选,好好选,结果选出了赝品来,成心叫他不好过是吧?

皇帝不好过,其他的人自然也别想好过。

刘彻雷厉风行的发了好多条削人的旨意,杨得意战战兢兢的让秉笔寺人快速的写好,传旨寺人去做。

然后看着阿杏被打得血肉模糊了,才心中舒服了许多。对着王娡,道:“母后,可还有这样的贱婢?”

王娡已经被吓住了,刘彻不光换了少府,还将朝中大臣好多都以各种理由降职和训斥,这其中就包括王家和田家的人,连接替因为坐太皇太后丧事不办之由被刘彻罢免的许昌丞相位的武安侯田蚡也因为家教不良被下了口谕。

她心中有些忐忑:难道真如平阳所说,刘彻现在非常讨厌这些?

平阳公主也有些着急,她着人去找阿娇前来救救火,可是这许久都没有看到人影。眼看母后就要被彻儿埋怨了,以后母子情分只怕不好用了,连带她也会受到牵累了。搞不好彻儿还以为她在后面撺掇的。

天知道,她真的是半分都没有插手啊!

可不是不辩白一下,以后的关系恐怕会越来越差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彻儿,母后也是受人蒙蔽,年纪大了耳根子就有些软了,彻儿,你就不要生气了,啊?气坏了,母后还不是心疼得吃不下睡不着。”

  第146章 没人约束

王娡忙顺杆子爬下,歉意的说:“是啊,彻儿,刚刚是母后想差了,都是那些奴婢,也不知道受到了谁的指使,离间我们母子的情分,彻儿,母后这次错了。”咬咬牙,说:“那些人,都交给彻儿你去处置了。”

可惜了,再在宫中找这些和阿娇某一处相似的人,只怕是再无可能了。

刘彻虽然心寒,却也不想为了这件事和自己的亲生母亲闹翻,传扬出去惹人非议。既然母后退了一步,他也退一步吧,遂脸色缓和了一些,道:“母后,以后身边的人可不要太纵容了,要是母后不好管,就交给朕吧。”

王娡慈爱的点点头,心头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声音想起,道:“这是怎么了?”仗毙的阿杏地方已经有眼疾手快的长寿宫人收拾干净了,但是阿娇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时间短,长寿宫她的人手也没有多少,并且平阳公主的人还一直催着她来,她也没有机会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说刘彻大发雷霆。

而现场虽然三人脸上有了笑意,但是却能感觉到无形的张力。

刘彻见到她来了,走过去,牵过她的手,道:“还有事要办吗?”

阿娇摇摇头,道:“没有事情要办,就是过来给母后请安,陪陪阿姐。”

“嗯,好,母后要休息了,阿姐也要出宫了,我们就带乐乐回椒房殿吧。”刘彻没有耐心呆下去了。

这可是毫不留情了啊,阿娇心中啧啧的想,王娡和平阳公主到底做了什么,把刘彻气成这样?

王娡和平阳看着刘彻亲政了,压在她们头上的外祖母也不在了,所以她们就觉得自己应该享福了或者说为所欲为了。嗬,前世刘彻和王娡母子一直都是母慈子孝的,她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如今天这样有些剑拔弩张,难道是前世她吸引了刘彻的注意力,这才让她们得了好处?自己前世果然是白活了。

刘彻看着阿娇脸色有些不好,忙道:“可是有些不舒服?我们快去回去,让侍医看看。”

阿娇点点头,道:“好,我们去把抱乐乐吧。”

看着两人相谐而去,本来已经平复心情的王娡火气又上来了,指着他们的背影,对着平阳公主压低声音,道:“看看,那就是一个妖孽,为了她,彻儿都变了,他变了!“变得不像是她生的儿子了,对她哪里像是对母亲?

平阳公主上前挽住她的手,轻声说:“母后,彻儿他现在不光是您的儿子,我的弟弟,还是大汉皇帝。”

王娡觉得心中一酸,喃喃的说:“即使他是天子,也是我生的。为什么要向着外人?”既然直接让她去休息,还要平阳立即离宫,她们可是他最亲最亲的人啊!

平阳公主看着王娡伤心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可是母后也要接受事实了,彻儿,他现在是手握大权,可以翻云覆雨的皇帝,他的话是圣旨,他的行为没有人能够约束了。

抿了抿嘴唇,她扶着王娡,道:“母后,我扶你去休息吧。”

等到了寝宫,看着王娡面朝里躺着,可见心里不好受。她挥手让侍婢下去之后,道:“母后,您别伤心,以后,以后彻儿不喜欢的事情,您和我都不要插手了。彻儿来请安的时候,您也就欢欢喜喜的和他说会话,如果您心中郁闷,就叫我或者三妹来陪您,打骂我们都行。只是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万不能作践自己,否则岂不是如了别人的意?”

王娡听完,猛的坐了起来,狠狠的说:“平阳,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气死陈阿娇。”

她要活的好,活的长长的,她要亲眼看着陈阿娇的下场。

刚回到椒房殿中,阿娇打了一个喷嚏,嘀咕着,只怕又有谁在说她的坏话了,不过想想也知道是谁,她才懒得在乎。

看着刘乐手舞足蹈的样子,想着刘彻在路上的话,有些怔忡。

出了长寿宫,刘彻就对她说:“娇娇,今天的事情,我原原本本告诉你吧,免得你听岔了胡思乱想。”

她这才知道今天王娡竟然出招了。刘彻看不上,她在知道赝品的时候就猜测到了。刘彻此人自大,重脸面,最容不得别人算计他,即使那个人是王娡,他也会心中不舒服的。

不过王娡和他之间的冲突,他倒没有说,恐怕很不好听,才让他气狠了。她也体贴的没有问起。

刘彻叙说完后,道:“娇娇,那些赝品我都处理了,她们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了。”真是太膈应人了,每每想起来,他都觉得心中不舒服,何况阿娇这个当事人。

母后这件事情做得太不地道了,她自己当皇后的时候,他就亲眼见过她处理了一个模仿她动作的宫婢,被活活仗毙了。

那个宫婢可没有如今日这些赝品,连头发、衣裳甚至话音都模仿,阿娇不也是皇后?她怎么就不好好回想一下自己那个时候的心情呢?

况且赝品多达六个人!

阿娇只是紧握他的手,笑道:“我相信陛下。”然后好奇的问:“真的有那么像我吗?”第一次见到赝品的时候,她也只看到一个侧面,这次也没有赶上。

刘彻脸都黑了,道:“只是刻意的装作你,哪有像的?你长得可是像姑姑的,没有皇家血脉,能多像?”

阿娇咯咯笑了起来。刘彻主动解释是她没有想到的,心中的雀跃却是压都压不住。以致于回到椒房殿,她的笑容都没有停下来。

到现在她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刘乐看着她母亲又呆呆的发笑不理她了,不由得着急了,啊啊叫起来了。

阿娇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道:“乐乐,来,给母亲一起念,母-亲-,父-皇-”

宣室殿。刘彻想起阿娇脸上的红晕,不由得嘴角翘起。她已经占据了他的眼,他全部的心思,光是心中念着她的名字,他就觉得心跳的厉害,可,这样的心情,舒爽得让他百骸都觉得无比妥帖。他喜欢!

等韩嫣报告完边境的布防之后,刘彻沉思了一会道:“王孙,你觉得匈奴会去哪里?”

他得到消息,匈奴草原很多草竟然开花了并干旱,那么他们耐以生存的牲畜就没有食物,那就等于是匈奴人自己没有食物,并且匈奴内部于单和伊稚邪也明争暗斗。

不管是为了口粮,还是为了匈奴内部,军臣单于一定会在今年来骚扰大汉边境。尤其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得厉害,随时都可能去死。

要是给了大汉颜色,大汉妥协了,他甚至能捞一笔,并给于单留下了后路。可是他是刘彻,他准备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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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一个地方,去给匈奴颜色看看。”

韩嫣道:“还请陛下

宣室殿。刘彻想起阿娇脸上的红晕,不由得嘴角翘起。她已经占据了他的眼,他全部的心思,光是心中念着她的名字,他就觉得心跳的厉害,可,这样的心情,舒爽得让他百骸都觉得无比妥帖。他喜欢!

等韩嫣报告完边境的布防之后,刘彻沉思了一会道:“王孙,你觉得匈奴会去哪里?”

他得到消息,匈奴草原很多草竟然开花了并干旱,那么他们耐以生存的牲畜就没有食物,那就等于是匈奴人自己没有食物,并且匈奴内部于单和伊稚邪也明争暗斗。

不管是为了口粮,还是为了匈奴内部,军臣单于一定会在今年来骚扰大汉边境。尤其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得厉害,随时都可能去死。

要是给了大汉颜色,大汉妥协了,他甚至能捞一笔,并给于单留下了后路。可是他是刘彻,他准备了这么久,等的就是他们。

宣室殿。刘彻想起阿娇脸上的红晕,不由得嘴角翘起。她已经占据了他的眼,他全部的心思,光是心中念着她的名字,他就觉得心跳的厉害,可,这样的心情,舒爽得让他百骸都觉得无比妥帖。他喜欢!

等韩嫣报告完边境的布防之后,刘彻沉思了一会道:“王孙,你觉得匈奴会去哪里?”

他得到消息,匈奴草原很多草竟然开花了并干旱,那么他们耐以生存的牲畜就没有食物,那就等于是匈奴人自己没有食物,并且匈奴内部于单和伊稚邪也明争暗斗。

不管是为了口粮,还是为了匈奴内部,军臣单于一定会在今年来骚扰大汉边境。尤其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得厉害,随时都可能去死。

要是给了大汉颜色,大汉妥协了,他甚至能捞一笔,并给于单留下了后路。

  第147章 你的心事

刘彻无奈,他是皇帝,不是媒人,只是担心小伙伴而已,自然他不愿意,他也不会逼他。只好点点头,让他走了。

等处理完政事,回到椒房殿的时候,刘乐已经睡着了。刘彻去看了她之后,就去了内室,却见阿娇正跪坐在案桌前,看着桌上的竹卷。

阿娇看起来已经沐浴完毕,头上一点饰物都没有,黑绸缎一样的发丝垂了下来。身上穿着薄薄的宽大的外衣,将玲珑的身体完整了遮掩住,但是腰间却凹下去一块。烛光一闪一闪,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有些清冷,在他的眼中却温暖得让眼睛都暖了起来。他轻轻的走过去,抱着她,道:“娇娇。”

阿娇靠在他的身上,道:“彻儿,我刚刚又看了一下宫规,经过大汉几代皇后的修订,已经很是完善了,对宫婢的赏罚都很是清晰了,只是进了宫,都会被富贵迷了眼的。彻儿,你也别为那几个赝品,和母后生气了,今日听说母后都叫侍医了,不如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看看?”

阿娇承认自己小心眼了,以王娡的性格,估摸这几天想起这事就会气上一番,唔,她现场没有看到,事后去看看也行啊!

再说刘彻也只是别着劲,他和王娡毕竟是亲母子,以刘彻的护短性子,他连便宜舅舅田蚡都护着提拔,更加不要说王娡了。迟早都会和好,还不如让她买个乖,捡个便宜。

刘彻想了想,说:“好,那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吧。”他事后想着母后伤心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正想着过几日去长寿宫去看看的。正好阿娇提议,他也就顺势去看看吧,还是有些担心。

阿娇还要看竹简,刘彻抱起她,道:“太晚了,别看了,对眼睛不好。”

翌日,王娡见到刘彻和阿娇携手而来,眼中一喜,也忽略了看到阿娇的那点不悦,彻儿能来,就是证明他对她这个母亲的心意。

出来赝品这一出,未央宫表面又开始了微妙的平衡。长寿宫不再管阿娇,阿娇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找麻烦,她也没有那个时间。刘乐开始学说话了,学走路了,有了小脾气了,这些都比其他的重要多了。

大汉和匈奴终于开始了刘彻登基后的第一次大规模的交战,而这次交战以马邑城大汉伏击反击开始,以匈奴丢掉五万尸体遁走结束。

马邑城之战的胜利,让刘彻的权威再次提升了,甚至他的威名已经有些盖过先帝的意思了。这其中他一手建立的羽林军的骁勇善战功不可没。可以说羽林军一站成名。

无人逃退,迎敌主动,战法熟练,脑子灵活,这是军中之人对羽林军的认识。而匈奴则是以狼来形容,凶狠而勇猛。

刘彻自然是志得意满,也毫不客气的大肆封赏。石建守城有功,被封为了万石侯;韩嫣封为了韩侯,以姓为侯,可见其在刘彻心中的地位。但是韩嫣此次的确功劳大,要不是他判断先前来的一万匈奴军是试探的,大汉军就要冲出去了,这样可能就反过来被匈奴人包围了。毕竟这次军臣单于竟然出动了十万人来攻打马邑城。

羽林军众人这次只伤亡了五人,可是创了大汉军中迎战匈奴来最低的伤亡率,名声也不胫而走。

回到大汉之后,刘彻所有人都升职了,最少的都是官升一级。卫青这次更是直接升到了校尉,执掌羽林军一部。

阿娇当时听到了并没有多大惊讶,长平侯可是公认的天生将才。本来还想要试探一下,他是否有为卫子夫报仇的想法,但是还是放弃了。刘彻这厮醋劲可不小,反正即使卫青有想法,有刘彻压制,他也没有办法,遂就放弃了。

而正如阿娇所料,卫青升官并被刘彻赏赐的消息传到平阳侯府卫家的时候,一家子都兴奋得又哭又笑了。

平阳公主和平阳侯曹寿更是亲自来贺。

平阳公主笑道:“长卿,恭贺你,早就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果然,以后好好为陛下效力,还有好日子在后头呢。”

曹寿也忙着附和。

卫青恭敬的磕了一个头,道:“青谢公主殿下和君侯的提携恩典,才有青的今日。”如今他早就脱了奴籍,自然可以自称名字了,而在他及冠时,平阳公主为了表示对旧仆的重视,特地赐了长卿的字,这也是给了卫青极大的面子。卫青自是要领情。

平阳公主叫起,道:“长卿,如今不能往日,你也不是府中的奴仆了,说起来,你们一家早就成了良家子,长卿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不如又本宫做主,将郊外的一所宅院送与你们作为卫家一家人的安置之所,自己开门立户了,也算是全了这些年我们大家的情分。”

卫家的人自然是高兴得很,寄人篱下,哪有单独立户好?再说卫媪临死前就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卫家独立呢?

只是该如何,还得看卫青的意思。如今卫家可指着卫青了。

卫青道:“谢公主殿下恩典。”

他本不想要,可是他卫青身上早就贴上平阳公主的标识了,这是摆脱不掉,要是他不接受,指不定还会被人骂忘恩负义,索性就接受了。但他心中也有一杆秤,平阳公主想要他做不忠不义之事,那是万万不能的。

平阳公主很是满意,就说了两句,就和曹寿离开了卫家的院子,让卫家人自己说会话。

卫家大哥卫少君早逝,大姐卫君孺在建元二年嫁给了平阳侯曹寿的远房表兄曹明,受宠了几年,却在卫子夫亡了之后,就被休了回家。为此平阳公主大怒,不再和曹明来往。

虽然为卫家出了气,但卫君孺的再婚之事却耽搁起来了,这时自然是住在了娘家。二姐卫少儿和平阳小吏霍仲孺偷偷有了私情,而霍仲孺却畏惧正室,不愿纳卫少儿,甚至有了孩子,也不认。

卫青也只好连着她们母子一起养着,并将卫少儿的儿子取名霍去病,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长大。

另外卫媪还给他留下了一个才刚刚十二岁的弟弟卫步广,正是半大小子的时候,指望两个姐姐教自然不现实。他也只好兄兼父职的抚养教育着,避免他走了他骑奴的老路。

可以说卫家这一大家子的担子都在他的身上,他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卫家搬进了新家之后,一家人高兴的吃了全家宴。

等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卫君孺突然哭了起来,道:“要是母亲,大哥和三妹都活着多好啊,这样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卫少儿一听这话,也跟着哭起来。她们卫家三姐妹都是命苦的人啊!

霍去病此时已经七岁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尤其还有那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一个太负责人的舅舅做对比,他早已经明白事理了,他道:“姨妈,母亲,难道我们现在这一家人活的好好的,外祖母、大舅和三姨在天上看到会不开心吗?”

他母亲一直告诉他外祖母、大舅和三姨都去天上享福了。他就听着了,实际怎么样,舅舅早就告诉他一些事情的原本,当然这些也只是为了让他成为顶天立地、明辨是非的男子汉。

大舅英年早逝实在可惜,可是外祖母和三姨实在是因为野心太大,却又没有那么好的命,生生将自己作死了。所以说舅舅说有多大本事,还得看形势,才能好好活下去。

说实在的他很是不耐这些曲里拐弯的事情,要是能快快长大,和舅舅一样上战场,杀匈奴人,保家卫国才是他所愿的。

卫君孺和卫少儿被噎住了。卫少儿怒道:“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吃完了,就赶紧去早些睡,否则长不高上不了战场看你怎么办?”

霍去病一看母亲恼羞成怒了,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给在做的长辈行了礼,退了出去。

卫君孺仗着最大,道:“青弟,你现在也算是一个人物了,日后封侯也不是不可能的。何不找机会向堂邑侯府要回三妹的骨灰,让她入土为安。”

卫子夫对外宣称的罪名是加害馆陶公主,以报复其子女不被其重视。这才被堂邑侯府处置了。但是卫君孺心中却认为卫子夫只怕在宫中惹得陈阿娇了,这才被馆陶公主找机会处置了。所以才想着迂回让卫青替她报仇,卫青去要,陛下也就知道,仔细一查,自然就会真相大白了。她不相信陈阿娇能洗脱干系,即使不废后,也能让陛下心中有根刺。

她想:三妹曾经和她说过陛下很是喜欢她,要不是皇后从中作梗,只怕现在已经是宫中的贵人了,有了三妹做后台,她能活的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