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抬起手,指尖落在她眉骨上,缓缓往下:“别人我不知道,在我这,有针对性,只对你有效。”

甜言蜜语,真要命。

姜九笙勾住时瑾的脖子,低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医院那个女人怎么办?”

他最受不了她亲喉结。

时瑾一只手环着她的腰,抱起她,往浴室走:“先让她替你躺着,侵犯肖像权,总要付点费。”他走得慢,抬头,时不时亲她的脖子,“等过几天你就去装病,在医院陪陪我。”

“我的戏还没杀青。”

时瑾不由分说:“先排别人的,我会帮你安排,你陪我就好了,不要很长时间,秦家那边我会尽快收网。”

他要将计就计,彻底打消秦行的疑心,这个病,她只得装下去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了,“秦霄周为什么要帮你?”

时瑾和秦霄周从小就不对付。

时瑾的笑意瞬间没了:“笙笙,不要提这个人。”

“……”

她好像说错话了。

他关上浴室的门,把她放下地,开始脱自己的衬衫:“先陪我洗澡。”

说起秦霄周,时瑾自然不悦。

在沧江码头交易之前,秦霄周来找过时瑾,将他在秦行那偷听到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说得不清不楚,没头没尾,唯独‘秦行想借警察的手对姜九笙不利’这件事,他反复强调了三遍。

时瑾幽幽地看着他。

秦霄周约在了一家咖啡厅,却叫了一杯洋酒来喝,一口喝了半杯:“我说了这么久,你倒是给个反应。”

时瑾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你说的,我都知道。”

我艹!

秦霄周猜测:“你是不是在老头身边安插眼线了?”秦行信任的人,就那么几个,是谁呢?谁呢谁呢?

噢,要好奇死了。

时瑾不置可否:“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语气,赤条条的威胁。

秦霄周识趣地闭嘴了,他是怕了时瑾这只狼崽子了,懒得管他和秦家那只老狼的事。他掏出一张照片,推到时瑾那边:“明白我的意思吧?”时瑾是个聪明人,不用解释太多。

他看了一眼。

照片里的女人,和姜九笙有八九分相像。

秦霄周的意思不言而喻,时瑾没有反对,他言简意赅:“提你的要求,我不欠人情。”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桩了结一桩,他是商人,更喜欢明码标价、银货两讫。

秦霄周知道时瑾的处事作风,也不忸怩,说了他的要求:“如果哪天你要搞了秦家,放过我母亲和我妹妹。”

早晚有这一天。

时瑾不贪权,何况,秦家人不了解姜九笙,他多少了解一些,姜九笙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是非观太正,不会喜欢秦家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他也多少了解一些时瑾这个人,为了姜九笙,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秦家,成也时瑾,败也时瑾,早晚,有灭顶的一天。

时瑾抬眸,看过去:“装了这么多年蠢,不装了?”

心思这么剔透,怎么可能只是个纨绔。秦老四可不蠢,聪明人,不想掠夺,就要想办法独善其身,比如,装蠢,二房已经有个聪明的秦萧轶了,不能再有个精明的秦老四。

秦霄周只问:“答不答应?”

时瑾喝了一口咖啡,有点凉,很苦,他点头:“行。”

“交易那天,我会把人送过去,后面的事我不管,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秦霄周起身,拉开椅子走人,走了两步,折回来,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了,“如果不是姜九笙看不上我,我还真要跟你抢一抢,你不是说我不蠢吗?没准能抢赢。”

时瑾目色募地一沉。

秦霄周大喇喇走人,笑得如沐春风。

手术后八小时,韩渺醒了,她睁开眼,逆着光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斯文俊朗,如星如月。

病房里,监护仪与输液管发出滴滴的声音,静谧里,有节奏地响着。

她张嘴,声音沙哑:“少爷。”

男人背着光站在病床前,很高,气质儒雅,侧面打来的灯光折射在镜片上,反射出一抹幽绿,目光安静,毫无波澜地看着她:“会留疤吗?”

韩渺戴着氧气罩,稍稍抬起头,迎着光看他:“会的吧。”

子弹穿过皮肉,只差三厘米,就碰到心脏,怎么会不留疤。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眉宇轻蹙,声音温柔,似笑非笑:“那样的话,又要给你安排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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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308:时瑾四杀反击,五杀——苏伏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眉宇轻蹙,声音温柔,似笑非笑:“那样的话,又要给你安排手术了。”

她摇头,语气轻缓:“一道疤而已,没有必要麻烦少爷。”

他摘下了眼镜:“渺渺。”

灯下,一双瞳孔浅绿,像极了润色的玉。

他叫她名字时,目光温和。她认识这个男人很多年了,一如初见,溺在了这双绿色的眼睛,怔怔出神,许久,才回神:“是,少爷。”

他走近,伸出手,覆在她伤口上。

“姜九笙这里没有伤疤,”他看着她说,“那你也不能有,知道吗?”

姜九笙,姜九笙……

这个名字,这么多年,她听了无数次。

韩渺垂下眼:“我知道了。”

他很满意她的乖巧,抚了抚她耳边的发,动作太温柔,让她一时忘了本分,忘了尊卑,几乎脱口而出:“少爷。”

他没有制止她的话。

可能是伤口的麻药还没散,她神智不清,竟多嘴了:“您为什么让我去破坏苏伏的计划,您不是想让秦家和苏家鹬蚌相争吗?那姜九笙死了不是更好吗?”她停顿,许久后,再开口,“你的目标是不是变——”

他打断了她:“渺渺,你话太多了。”

韩渺张嘴,没有再发出声音。

他的目标是什么?

时瑾的目标是毁了秦家,苏伏的目标是南方的地下交易市场,他的目标呢?不是让秦家苏家两败俱伤吗?

只是,为什么,姜九笙这颗最好用的棋子,他一直没用。

他眼里一汪绿色,冷了:“笙笙话少,不喜欢多问,你学了这么久,还不会?”

笙笙……

他叫那颗棋子笙笙。

她学了姜九笙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会,怎么都学不会,他也说过,到底是假的,乱不了真。

男人转身,出了病房,走廊的灯,顺势打过来,照在他脸上,他戴上眼镜,绿色的瞳孔恢复一片墨色。

文质彬彬,斯文儒雅,是常茗。

北方绵州滕家,酒业发家,百年权贵,滕家家主后嗣单薄,只得一子,茗,茗深居浅出,擅心理学,专攻精神催眠,方成年,拜入国际催眠大师史密斯门下。

常茗第一次见姜九笙,便是在导师史密斯的咨询室里。

那时候,姜九笙还未满十七,患严重的抑郁症,有自杀倾向,她躺在病床上,骨瘦嶙峋。

史密斯说,这个病人,如果不催眠,活不成。

她的脚被绑在病床上,因为挣扎得厉害,脚踝嫣红,她紧紧攥着双手,深度催眠,昏睡不醒,嘴里却依旧喃喃不休,在喊一个名字。

他听不清楚,靠近一些。

“时瑾。”

“时瑾。”

“……”

中南秦家,秦六少,她在喊他的名字。

病床上的女孩募地睁开了眼:“时瑾!”

他被吓了一跳,第一次见催眠昏睡的人中途醒来,正要后退,手却让一只冰凉冰凉的手抓住了。

“你别走好不好?”她睁着眼,全是眼泪,灼热,却空洞,看着他,“我一个人怕。”

史密斯说,这个女孩病情严重,会产生幻听、幻觉。

她抓着他的手,很用力,声音很哑,带着哭腔,央求他:“我要死了,别走好不好?”

他只是来导师这里学习催眠的。

鬼使神差,他说:“好。”

病床上的女孩没有松手,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淌下来:“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在小楼后面的秋海棠下面,我会在那里守着你,你不要来陪我……”

声音越来越小,后面,几乎听不见了。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发现她又沉沉睡过去,满脸的泪还没有干。当时,他就想,才十几岁的女孩子,历经了什么,像死了一遭,遍体鳞伤,才十几岁的女孩子,如此情深,死了也不忘她的男孩。

他觉得有点可笑。

史密斯走过来:“她醒了?”

他说是:“精神意识太强,要重新催眠。”

史密斯重新放了一首安神的曲子:“这个病人我亲自负责,你先出去。”

他站起来,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孩,戴上口罩,出了咨询室,没有佩戴眼镜,只露出一双异色的瞳孔,看上去,并不像这个国家的人。

门口,少年靠墙站着,一双眼睛通红。

流血不流泪的秦家少东家,为了一个女孩子,哭红了眼呢。那是常茗第一次见到姜九笙,还有时瑾。

后来,他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的父亲,父亲说,秦家的少东家有弱点了,注定成不了一代枭雄。父亲还说,你不可以像他,要想高居人上,得无情无欲。

便是在那一年,他与洗粟镇褚南天的女儿褚戈定了亲,当时,那个小女娃才八岁。

‘姜九笙’枪伤入院的第二天,依旧昏迷,时瑾昼夜守着,除了坐诊与手术时间,全部待在病房里。

上午,时瑾的坐诊时间由三个小时,压缩到了一个半小时,时间很赶,排队的人却很多,为了尽可能高效,心外的护士专门在办公室外一一叫号,节凑就紧凑很多。

“张大山。”

“张大山。”

小韩护士看了一下挂号记录,声音再放大点:“张大山。”

门口的椅子上,男人站起来:“我是张大山。”

小韩护士打量了一眼,个子很高,比例也很好,眼神也让人移不开眼,就是这人的打扮……估计是刚下地回来,带着草帽,草帽下一条毛巾包着脸,棉袄花裤子,蜜汁搭配。

小韩护士打量了两眼:“张大山?”

“嗯。”

“进去吧,到你了。”

张大山推门进了办公室,顺手反锁。

时瑾放下笔,抬头:“坐。”

对方摘了草帽,大喇喇坐下,一双修长结实的腿伸得老长,一开口,调笑:“不容易啊,见你一面。”

还不是怕手机被人监听,霍一宁才穿成这幅鬼样子,搞得像地下党接头。

时瑾开门见山:“情况。”

霍一宁把包脸的毛巾缠在手上把玩,一身土到掉渣的着装,配他豪放的坐姿,还硬是遮不住他一身痞匪气:“刺杀你的人全部伏法了,不过,没有供出秦明立,就供出了个跟你有仇的商人,估计是秦明立找的替死鬼。那批钻石没有问题,秦行将信将疑,不能完全确定你的底细,怕你亲自交易被警方拿到把柄,也不想和褚南天交恶,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私下里和褚南天通了气,把货换成了钻石,真正的货入境后又原路返回了,至于什么时候交易,在哪里交易,目前还没有查到,褚南天是个老滑头,不好搞。不过,你的猜测没有问题,这批货,后续由苏伏接手。”他笑,“这个女人可比秦明立狡猾多了,耍着缉毒队的人玩。”

时瑾手里拿着钢笔的笔帽,摩挲着上面的刻字,眼眸深邃,像无波无澜的一汪寒潭:“盯紧点,他们既然抛出了诱饵,总要咬一口。”

本来以为能一网打捞出褚南天和秦明立,结果,这两只老狐狸警惕得不行,都临门一脚了,还能收回去,现在,得从长计议了。

要剿了这批货,关键还是苏伏。

霍一宁问:“苏伏什么来头?”

时瑾不答,反问:“撞谢荡的那个人审得怎么样了?”

那个叫林升的男人,苏家的打手。

“宇文冲锋使了手段都审不出来,警察局哪撬得开他的嘴。”霍一宁说,“昨天晚上,他在看守所自杀了,用毛巾上吊。”

时瑾处变不惊。

霍一宁瞥了他一眼:“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他眼神波澜不兴:“他背后的主子,没那么蠢。”要弃车保帅,得杀人灭口。

背后的主子,苏家的人。

霍一宁抬了抬眼皮:“你知道是谁了?”

时瑾不疾不徐,平铺直叙地不带一点情绪:“西塘苏家的正宫太子不管事,苏老爷子避世,苏老大当家,膝下有一女,十年间从未露过面。”他顿了一下,啪嗒,把钢笔的笔帽盖回去,道,“西塘,苏家大小姐,苏伏。”

果然,是她。

林升开车撞谢荡,意在杀人灭口,刚好,苏伏和秦行密谋,拿姜九笙开刀,要查到苏伏头上,对时瑾来说,不难,他的人脉和消息网强大到什么地步,霍一宁也知道。

“十年卧薪尝胆,这位苏小姐沉得住气,她潜伏了十年,都没有让秦家人发现,这次却因为姜九笙露出了马脚,时瑾,”霍一宁有意调侃,“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苏大小姐,可不止想要你秦家。”

也难怪苏伏一边帮着时瑾,一边打姜九笙的主意,时瑾要灭了秦家,她刚好,可以坐收渔翁,藏了十年,秦家的交易网苏伏估计摸了透,只要秦家一倒台,整个南方地下交易市场,她几乎探囊取物。

姜九笙,是意外,苏伏容不得她,也是私心。

时瑾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开枪的那个警察呢?”

“是缉毒队的人,嘴巴很紧,死咬着说是误伤,现在还在审。”霍一宁猜想,“估计秦行拿着他的软处,审不出什么结果。”

这也是意料之中,秦行做事滴水不漏,都敢在缉毒队里埋线人,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

时瑾沉吟。

霍一宁背靠椅子,端的是懒洋洋的神色:“苏伏,你有什么打算?要捅到秦行那里?”

时瑾面色不改,气定神闲:“褚南天那批货还没有拿下,不急,先让她替我磨磨刀。”

磨刀?

这是又要拿谁开刀?

霍一宁歪歪倒倒地坐着,老神在在地挑挑眉:“哦?”

时瑾轻描淡写般:“她不是送了秦明立一份大礼吗?我也送一份。”

这个家伙,要搞事情了。

鉴于时瑾与警方‘势同水火’,估计,秦行很快就能放心地交出底牌,除了苏伏,就还有个秦明立在蹦跶,只要秦行不再制衡时瑾,秦明立就是弃子,既然是弃子,可以动手吃掉了。

真让人拭目以待啊,霍一宁笑了笑:“秦行和苏伏密谋了这么久,连秦明立都不知道整个计划,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出将计就计,不仅秦行和苏伏始料未及,霍一宁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时瑾哪来的消息,他掐算得这么准。

“秦家的大管家秦海,不是秦中的养父。”时瑾神色自若,“是生父。”

就是说,这件事秦行都不知道。

霍一宁好整以暇:“所以?”

“一损俱损,我倒台了,第二个死就是秦中。”时瑾抬头,看着门口,“下一个。”

因为秦家这次交易,秦行暂居江北,落脚在秦家的一处房产——华南公馆,除了三夫人苏伏,大夫人章氏一房也随同。

别墅外,苏伏站在树荫下,细长的手指握着手机。

那头,是男人的声音:“大小姐,林升已经解决了,他什么都没有说。”

苏伏依着树干,抬头,阳光刺眼,她眯了眯:“都处理干净了?”

男人信誓旦旦:“大小姐放心,秦家人绝对查不出来。”

苏伏舔了舔唇:“最好是这样,不然,”

话,点到为止,她挂了电话,回了别墅,推门,走进一楼的书房,秦海正在向秦行汇报近况。

“医院那边一直在盯着,没发现什么异常,姜九笙还昏迷不醒,六少一直守在医院。”

秦行目色沉冷:“警察那边呢?”

秦海回话:“警局的人去了医院几次,和六少动了手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我让人监听了电话,六少和霍一宁闹得很僵,弄得和徐家的关系都很紧张。”

秦行疑心重,仍不太放心:“继续盯着,另外,把姜九笙的病例调出来。”

“是。”

苏伏走到秦行身边,似笑非笑地叹:“她命真大,这样都死不了。”时瑾和警方是断了,可姜九笙却没死成,这次计划的结果,还是差强人意。

秦行不置可否,吩咐秦海:“你先出去。”

秦海退出书房,走到门口,听闻苏伏的声音:“爷,要继续吗?”那个姜九笙,太碍眼了。

何况,她可是时瑾的病因,她一死,时瑾一准发疯,那秦家也就到头了。

秦行只说:“物极必反。”他拧眉,沉思了片刻,“不能急。”这次的事还没完,姜九笙还躺在医院,时瑾报复心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这时,秦明立敲门进来。

“父亲。”他脸上,是极力维持的镇定。

秦行拄着拐杖站起来:“你给我跪下。”

秦明立没有迟疑,跪在了地上。

秦行抬起拐杖,狠狠打在他后背,冷着眼大喝:“谁给了你胆子忤逆我?”

秦明立吃痛,整个人趴在地上,他撑着身子,咬着牙跪直:“是我手底下的人自作主张,还请父亲明鉴。”

手底下的人?

他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秦行自然不信他的推脱之词,冷笑,眼底全是戾气:“没有你的指令,他们敢动时瑾?”

秦明立一口咬定:“是我管教无方,不知道他们竟放肆到这个地步。”

他这是打死不认。

“你还嘴硬!”

秦行抬起拐杖,还未落下,秦海在门外开口:“秦爷,六少来了。”

通传完,不等秦行放话,时瑾已经推开门进来了,穿了一身黑色,周身冷冽,一双眼凌厉得教人不敢看。

秦行放下拐杖:“你不在医院陪着姜九笙,怎么过来了?”

他走近,语气冰冷:“我来算账。”

七号仓库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计较,秋后算账,早晚都躲不过。秦明立握紧拳头,后背全是冷汗。

秦行沉默了须臾:“向姜九笙开枪的是警察。”

他摆明了态度,想保秦明立。

“警察那边的账我会算。”时瑾目光略抬,看着秦明立,冷若寒霜,“还有他,碍着我了。”

如果不是秦明立的人绊住他,那个缉毒警,没有那么容易下手。

一笔一笔,他都要清算。

秦行语气缓和了一些:“我会惩治他。”若是时瑾动手,最轻也要伤筋动骨。

“不劳您费心。”

“时瑾——”

他上前,打开了书桌上的沉香木盒,里面,有一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