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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晚了。~~o(>_<)o ~~

惭愧,谢谢下面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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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efafa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9-02 23:4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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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感觉自己很忧伤,仿佛灵魂抛弃了我,它自己独自跑去了外太空,于是我整个人就悲剧了。

我又想起我的那个大学室友。不久之前,她向我请教了那个怎么在遇到喜欢的人的时候不变成哑巴的问题,可就在前几天,她又对我说:“左晨,我不想活了。”

我吓得手一抖。

就在几个月之前,我们学校有个年轻的男老师开着新买的奥迪A6冲进了一个湖里,他的轿车被打捞上来的时候上面挂满了大闸蟹。学校后来发了个讣告,说他是因抑郁症而自杀。抑郁症,多可怕,可很多人以为它不是病。

我急忙问我的这个室友她怎么了。我很怕她也抑郁了。自从她爱上了那个见了面就让她说不出话的男人以后,她和我说过的最多的,就是“我很郁闷”。

还好是虚惊一场。她只是在某个星期六的早上,脸没洗、头没梳就遇见了她的男神。事情就是这么悲剧。这是她唯一的一次没洗脸没梳头就出门觅食,结果就悲剧了。以前她是等都等不到。

然后她就不想活了。

我还劝了她的,我说你看脆皮鸭这么香、麻辣水煮鱼这么过瘾,你舍得死么?

她说:“我舍得。”

那时候我不理解她的心情,但现在我理解了,因为我也很想死一死。

但我还是保持了我的镇定。

我妈经常教我,做人要镇定,要有气度。我亲眼目睹了她的镇定。我两个姨妈每次从国外回来探亲的时候,都会用很不屑的语气问她:“你还在每天打麻将?”我妈总是从容优雅地回答:“是啊,不然干什么呢?”

那种时候她镇定得就像是一个女王,而且是一个真正的女王,你甚至会觉得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喝喝下午茶,骑骑马,撑着太阳伞划划小船,然后再打打麻将。

我两个姨妈每次都被她气个半死,虽然她们很牛逼,但在气势上她们从来都赢不过我妈。

后来我觉得,我妈嘴里的镇定也许就是厚脸皮。

所以最后我是很镇定地上前接过了徐横舟递给我的钥匙,我还很镇定地谢了他。

然后我就一直站在门口。门口早已没有人了。

看我半天不动,艾平芳子喊我,“师姐你怎么了?” 虽然我不是她们真的师姐,但大家是同行,又在一起实习,她也就这样叫我一声。

我还在门口站着。罗佳佳就直接跑了过来,站在我身边向外面望着,“你在看什么呢?”

我说:“你看那里。”

她说:“哪里?”

我说:“就那里啊。”

她就使劲向外面看着,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在哪里啊?”她又问。

我就忽然转身,把她向屋里推,一直推到她刚才坐着的位置。然后我对她们两个说:“你们两个说话。”

她们两个同时“啊”了一声。

我说:“你们两个说话,我到外面去听一下。”

她们同时愣了一下,然后有点明白了过来。

我已经转身跑出去了,跑到门口一回头,看见她们两个还是怔怔的,我挥一下手,催她们,“你们两个赶紧说话啊,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她们两个就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艾平芳子先怔怔地开口:“我们刚刚吃了午饭…”章佳佳也呆呆地接了一句,“是红烧冬瓜和土豆烧肉…”

我已经跑到了外面的走廊里了,听了这两句又赶紧跑回来,“不对不对,你们的声音应该再大一点,就像刚才我们三个人说话那样。”

她们总算彻底明白了,艾平芳子说:“师姐,没关系的吧。”罗佳佳也说:“对啊,听见就听见了,没关系的吧。”

我说:“有关系的,很有关系,事关我在你们老师面前的面子,我不想一见面就给他留个坏印象。”

她们两个又面面相觑了一下,我说:“你们说,我去听。”

一分钟以后我回到屋里,她们两个已经把那两句“我们刚刚吃了午饭”和“是红烧冬瓜和土豆烧肉”重复了四五遍,一见我进来,两个人就同时倒在床上大笑了起来。罗佳佳还拿手指着我,说:“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好玩了。”

我也拿手指着她:“你笑个P,我都是被你害的!”

她继续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我就一直忧伤到现在。

其实也没过多久,也就几分钟,但那两个丫头实在太高兴了,我就感觉必须离开她们一会儿,于是我拿起三个人的饭盆,我说我把它们送回去。艾平芳子说:“你不用管,等会儿我送去。”

我说:“没事,我刚好认认食堂。”

我拿着三个碗下楼,在楼梯上遇见了几个刚吃完饭回来的学生,我认出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王老师这次也带了一个本科班下来。

有两个学弟认得我,率先和我打了招呼。

走到楼底下,又遇见几个学生,不过这几个都是我不认识的了。

我和他们错身而过的时候,听见两个学生在说:“徐老师是不是不太高兴啊,刚才我和他打招呼,他像没看见我一样。”

“他在想事情吧,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不太高兴。”

我就捂住了眼睛。

然后我回忆一下刚才我是怎么说的,好像是这样:“我是在我外婆家认识他的,他也是学考古的,现在已经是大学老师了…后来我把他甩掉了…”

我捂着脸站在了楼底下。

看样子徐横舟也在食堂,我到底要不要过去。我还在犹豫,突然就听见张勤在叫我,他站在食堂门口向我招手:“左晨,王老师叫你。”

走进食堂的一瞬间,我感觉我确实是我妈的女儿,我很镇定,几乎是目不斜视地就走到了王老师跟前。

我把手里的三个碗放下,叫了声王老师,就在他对面的长凳上坐了下来。我师姐姜莉也在,旁边还有另外的两个学生,看我过来,那两个学生就收拾碗筷站了起来,姜莉却没有走。

食堂是那种长条饭桌,她和王老师坐在一排,我一坐下,就等于和她也是面对面。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王老师就是问问我安顿好了没有。我说:“都安顿好了。”这时候我也早已看见徐横舟和另一个老师摸样的人在离我们六七米远的另一张饭桌前坐着。

王老师对我说:“你刚来,下午先熟悉一下工地,明天再给你安排探方。”

我说:“好的,老师你看着安排吧。”

王老师就笑着说:“你来晚了,上个星期出土了一批青铜器,那个现场你没看见。”

我赶紧问:“什么时期的?”

“初步判断是春秋战国,具体还要研究了才能确定。我们已经把一些照片和资料拿去给你外公看了,是F大的徐老师专门送过去的,过几天你外公可能也要过来。”

我就愣了一下,“哦”了一声。

大概是怕我不明白,王老师解释给我听:“徐老师就是那边坐着的那个,你已经认识了,今天和你一起过来的,他旁边那个是F大的穆老师。”

大概是听到了我们这边的说话声音,那个穆老师和徐横舟都向我们这边看过来,王老师就提高了嗓门,对他们说:“这是我的一个学生,今天才过来。”

那个年纪大些的穆老师就笑着说:“好啊。”

我也鼓足勇气看过去。我的视力在这个时候帮了我的忙,我看不清徐横舟的眼神,也就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

但是一转头,我却看见了我师姐姜莉的眼神。她毫不客气地看着我,嘴角还挂在一丝讥笑。

我很无奈,只能回了她一个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眼神。

有些人,你付出再多的努力,她也会觉得你是投机取巧的。她是系里保送的研究生,我还是自己考上的,但她依然觉得我是靠了我外公的关系才能上这个研究生。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在我外公知道我打算考研的时候,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要借我的光,也不要让我丢脸。

为了不给他丢脸,我只能更加努力。

但这些事情就算是说给姜莉听,她也不会信的。

其实一开始,在她还不知道我是吴教授的外孙女的时候,她和我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王老师就这两个女弟子,实习的时候我们总是在一起,但最后还是被她听说了。她一听说就跑来问我,“吴教授真是你外公?”

我一看瞒不住了,只能承认了。

从那一天开始,她和我说话的时候就经常是斜着眼的。

今天她看我的眼神就更不好了,我估计是因为王老师提到了我外公,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留校的事情泡汤了,但其实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又不是和她同一届毕业。

但这件事也提醒了我,我忘了给我外公打一个电话了,要是从我妈嘴里知道了我出来实习,他肯定要怪我不给他说一声。

趁着张勤给王老师端来了一杯热茶,我起身走到旁边给我外公打电话,等他一接,我就压低嗓门逗他,“外公,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

结果他一下就猜到了。

食堂里人多,我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我去寻找徐横舟的身影,一眼就看见他正和那个穆老师在走出食堂,我这边电话刚放下,他那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铃声传到我耳朵里,我就在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我要不要把他的电话号码搞到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码字不是龟速,是龟龟速。但我会一直坚持更新的,请相信我。~~o(>_<)o ~~

谢谢每个扔雷的同学。

采蘑菇的小阿水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04 23:2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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粢饭糕扔了一个浅水炸弹 投掷时间:2014-09-04 09:49:10

第十一章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都在想着怎么把徐横舟的电话号码搞到手。我想了很多种方法,比如直接找张勤要,就用那种很随便的口吻对他说:“嗳,张勤,徐老师电话是多少?”

张勤肯定不会想太多,直接就会把号码给我。但问题是,以我对张勤的了解,事后他肯定问一句:“你要徐老师电话干什么?”如果我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以张勤的猥琐,他肯定会怀疑我的动机。

所以还是算了吧。

我又想了第二种办法。那就是和艾平芳子和罗佳佳交换彼此的手机号码,我们刚刚成为了朋友,这是成为朋友要做的第一件事。

在我的构想里,我就趁着她们俩低着头一心一意给手机输号码的时候,不失时机地来一句:“哦,对了,你们徐老师号码是多少?”

你要知道,人都是有惯性思维的,这种时候,99%的可能是她们想都没想就把号码给了我。

但最后,她们可能也会追问为什么。以罗佳佳的彪悍,说不定她马上就会指着我说:“噢,我知道了,你也喜欢我们徐老师。”那我一秒钟就变成了艾平芳子的情敌。

想来想去,最后我放弃了要电话号码的念头,来日方长,我提醒自己,你是来实习的,还是务点正业吧。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我和艾平芳子和罗佳佳愉快地交换了彼此的电话号码,然后就到此为止了。有一句话叫做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说的就是这种。

下午一点半,我和午睡了一会儿的罗佳佳和艾平芳子一起出发前往工地。

一路上我们欢声笑语,前面后面都是学生。

高地离得不远,一路上去都是缓坡。

古人也怕被水淹了,所以很多遗址会在这样的高地上。其实我们可以复原一下几千年以来这里的生活。

一开始这里可能是个氏族公社。简单点来说,就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大家族在这里生活着,那时候还是原始社会,所以挖到最下层,可能会发现他们的生活遗迹。比如陶片和他们的墓葬。

然后进入私有制时代,奴隶制社会来临,这片遗址上又有了夏商周的痕迹。

接着时代更迭又进入封建社会,于是又有了秦、汉、三国两金南北朝、隋唐,直到宋元明清,一直到近现代。

一直挖下去的话,就是照这个时代分布的。

当然土层是倒过来的,离我们最近的在最上面。

高地上已经布满了人,几十个探方连成一片。

就像王老师说的那样,我是来晚了。在我到来之前,这个遗址的发掘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大半。

我曾经给唐笛灵解释过什么是探方。

我说:“探方就是把发掘区划分成若干相等的正方格,每一格都是一个探方单位,一般是5×5米大小,也有4×4米的,这个单位就是探方。”

她说:“你别蒙我了,我知道,就是一格一格地开挖。”

然后她立马百度出了一张考古发掘图。我一看,比我解释的清楚多了。她却又指着每个探方之间的隔梁说:“这个是不是最后也要打掉?”

我说:“当然,最后要连成一片。”

她大失所望,说:“你们根本不是挖宝,你们是把整个大地都掀了。”

于是我现在就走在这样的隔梁上,隔梁很宽,有一米,它连接着四周的探方,探方就是一个一个方方正正的坑。

我跳进一个坑里。其实也不能说是跳,因为在坑的西南角留着一个下来的台阶,我是顺着那个台阶下来的。

一个我认识的师弟正拿着把铲子,在研究隔梁上的土层。土层被一层一层划得很清楚,每一层都代表一个时代。

但到了最靠近下方的一层,某个地方却突然断掉了。

看我下到他的坑里,这个师弟抬头和我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指着那块突然断掉、颜色也变黑了的地方对我说:“师姐,你看这里是不是一个灰坑?”

我仔细看了一下,说:“很像。”

他拿着铲子沿着那块黑色的地方划了条弧线,说:“卧槽,我没注意,把这个坑挖掉了。”

我凑近看了一下,又接过他的铲子刮了刮。“不要紧,问题还不大,你只挖掉了一小部分,大部分还在隔梁里。”

他哭丧着脸,“完了,我要挨骂了。”

我赶紧安慰他,“不会的,王老师脾气很好,他从来不骂人。”

这个学弟却抬起头看了看,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了徐横舟,他也在一个坑里,那个坑已经挺深的了,我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和一个脑袋。

这个学弟愁眉苦脸的,“王老师不骂人,那个F大的徐老师会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