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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表哥是藏不住话。”高夫人点头,复又皱眉,“糼容,季大人这么帮咱们,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看上我?”姜糼容愣了愣,摸摸自己的白包子脸,迟疑着问道:“有可能吗?季大人那么美,会喜欢上我?”

季唯那样的玉人会喜欢上一朵狗尾巴花?

高夫人看自己甥女一脸自卑相,不悦地道:“我家糼容最好看,眼睛大大,睫毛长长,皮肤多好,白白腻腻的,又光滑……”

高夫人说了许多,话说完了,觉得季唯如果不喜欢自己的甥女,实在是太不识货。

为了证明自己甥女的魅力,让糼容去季唯面前晃一晃令季唯动心很有必要。

但是让甥女一人去是不行的,万一季唯动心了采取行动,她的媳妇就没了。

“等你表哥回来,你和你表哥一起过去道谢。”

李昂外面朋友很多,最好的便是孟沛阳,一早起床就去孟府和孟沛阳比试拳脚,高夫人有经验,府里不见他,就使小厮去孟府找。

李昂过不了多时回来了,同来的还有孟沛阳。

“娘,糼容,沛阳带了礼物了,和我们一起去向季唯道谢。”

姜糼容听得扶额,表哥,人家追求你的准未婚妻,你还乐呵呵给牵线搭桥这是为哪般?

孟沛阳一本正经给高夫人行礼,也不等她发话,无视姜糼容的冷脸,无比开心地吆喝道:“云起,糼容,走啦。”

“走什么走,你才教了粉妆昨天下午一会儿武功,这就不教了?我和表哥去道谢,你留府里教粉妆。”姜糼容恶声恶气道。

“我拿了一本武功秘笈给她了,照着上面的招数练就可以了。”孟沛阳笑弯着眼,咧着嘴,靠近姜糼容,眼里泛着喜悦的泡泡小声道:“糼容,你不用试探我,再美的女人我也不会动心的,我昨天教她,是因为见你刚受了惊吓,想给你好好休息就没跟着你。”

谁是试探他,这位爷自我感觉真是太良好了,姜糼容气极,不和他说话了,大踏步往外走。

三人上了同一辆马车,李昂得了高夫人的令坐在中间,孟沛阳除了叽叽喳喳说话,倒是搞不成小动作了。

季唯的住处姜糼容去过,却不说,李昂和孟沛阳不是官场中人,她以为两人不知道的,不料上得马车,孟沛阳就告诉车夫地址。

“六品主事不是应该住宁安街那边的官舍吗?”李昂不解。

“我来前问过,错不了。”孟沛阳说得很肯定。

这家伙看着大刺刺,实际心细的很,姜糼容暗暗提高警惕,同时苦恼着,有孟沛阳这厮在一旁,跟季唯说不了什么,这趟白走了。

季唯昨日下午回刑部交差后回家,想起白氏和薄李氏的恶毒,高夫人在侯府如泥菩萨,姜糼容这个客居之人不知过得怎生艰难,心里七上八下难以安宁。

看到姜糼容,季唯心头没来由地雀跃起来,对姜糼容身边的两只苍蝇,季唯很反感,特别是孟沛阳,他特别想捻死他。

“我正要差人去找你。”季唯看向姜糼容,道:“昨日之事上峰说,即使不过堂,也得记录在案,你随我到刑部走一趟。”

“糼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上公堂,这不大好吧?”李昂傻眼了。

“不过堂不行吗?”孟沛阳皱眉,把手里的礼物盒打开。

晶莹剔透的一支两指宽的玉如意,季唯瞟了一眼,淡淡道:“孟世子,慎之若想要黄白之物,就不用住这样的房子了。”

几个人到了刑部,季唯却不进大堂,只往院部而去,过了中厅,拦住李昂和孟沛阳,道:“录案不相干的人不得在场,两位在这里候着。”

“不是说过堂吗?不用上公堂?”李昂和孟沛阳一起大声问。

“又不审案上什么公堂?”季唯看姜糼容:“跟我来。”

季唯带着姜糼容穿过两个门厅进了一间房间,靠右开的门,进门左侧临窗一张极大的书案,三面墙都是黑色木柜,冰冷坚硬刚强。

“这是我坐班办事的房间。”季唯解释道,一面回身把门闩插上。

“不是要过堂录案,你是带着我避开那个麻烦精?”姜糼容看这架式,明白了,高兴得跳起来。

“嗯。”季唯微微笑,风华绝世。

姜糼容看得痴了,猛醒过来,急忙去抹嘴角,还好,没有留口水。

季唯没觉得姜糼容花痴一样看他有何不妥,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到姜糼容身上,歉然道:“往日有地暖,今日休沐没人烧,也没有暖炉,你忍一忍。”

季唯一面说,一面学李昂的样子,把披风给姜糼容拢严实,又拉起她的小手揉搓。

姜糼容呆滞着,季唯的态度实在亲密得有些过了。

他不会是姨妈说的那样,喜欢自己了吧?姜糼容愣神间,季唯却皱起眉头。

那日看到李昂做的太少,除了拢披风烧炉子扶着人下马车搓手,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手给揉得热,脸也有些儿红,模糊里姜糼容不想抽回手,可给季唯干巴巴握着手也有些尴尬,姜糼容叫道:“季大人。”

“我名唯字慎之,你可以喊我慎之。”季唯笑道,又问道:“孟沛阳怎么还是一直跟着你?”

提起孟沛阳,姜糼容顿时生气了,嘴巴嘟得老高,本来圆圆的脸气得更加圆了,小包子变成大白馒头。

“那家伙癞皮狗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慎之,你帮我想个办法甩掉他。”

季唯很想捏姜糼容的白包子脸玩玩,看起来好滑好嫩,捏起来肯定好舒服。

“季大人,我和你讲正经事。”姜糼容半天不言语,不高兴了。

季唯回神,沉吟片刻,道:“孟沛阳从不上脂粉红颜之地,颇有好名声,又有国公世子的身世,京城里想嫁给他的名媛淑女不少,他对谁都不屑一顾,像这样死緾烂打不放的事从没做过,真是好生奇怪。”

“他说什么喜欢我性情直爽。”姜糼容气鼓鼓的,又收了怒容,学着白氏的样子小移莲步,娇滴滴地裣衽行礼,软绵绵道:“孟公子好。”

“你说,我如果对着他时这样子,他是不是就能没了兴趣。”

“有可能。”季唯忍不住笑了,爪子痒得厉害,很想去揉姜糼容圆鼓鼓的腮帮子,忍了又忍方忍住说正事,“你对着他时,火气怎么特别旺,跟你和别人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可能这样反而引起他的兴趣了。”

“我是想对他好脸色,可是……”姜糼容不讲故事了,说自己做梦,把前世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20、第二十回

因为是做梦,自然也不能讲当时官府介入了季唯亲自去问过案,并且在她临死前已经破案了,姜糼容只讲了孟沛阳死在她床上,然后她查出有孕,嫁进孟府后又莫名其妙脉象显示落胎了。

季唯收了笑容,专注地听着,办案时的他,眼里再渗不进任何杂质。

姜糼容讲完后,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里闪着探究的狐疑的光芒。姜糼容给他看得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扭了扭身体,带着撒娇的语气道:“季大人,怎么啦?”

“在你这个梦里,我出现过,对不对?”季唯缓缓问道。

姜糼容哑了,飞快地思索着,自己刚才的说话哪里露了破绽。

“你不用想,你刚才说的话里没有破绽。”季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从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怀疑咱们以前见过。”

“你从千里之外托李昂给我送信,初见面时,你看我的目光中只有欣喜没有惊艳,每一个第一次见我的人,对我的脸都不可能视若平常,我使眼色你毫不犹豫照做假意自绝了,那时很可能无罪也变成畏罪自杀的,咱们两个一起上京,你把你先前的侍婢也打发了,孤身和我上路,一点不担心我对你欲行不轨,你不是没有警惕性的人,但是你对我是完全的信任依赖……”

季唯眸子里微光叠漾,姜糼容沉默了,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流露了很多。

房间里一片沉静,许久后,季唯喃喃道:“我明白了,孟沛阳为何对你痴緾不放。”

“为什么?”姜糼容问道,很想知道孟沛阳是不是脑袋给门夹过傻了。

“你对他的态度与众不同,引起了他的兴趣。”季唯道:“你想避开他,做得太明显了。”

“那怎么办?我以后反其道而行,亲近他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让他对我反感?”姜糼容痛不欲生。

季唯没回答她这个问题,沉思着道:“把你刚才所说那个梦详细再说一遍给我听,所有的一切,一点也不要遗漏。”

只能把自己先前是穿越的也说了,不然很多疑问连她本人也讲不清楚,姜糼容张嘴正想说,传来咚一声地震似的巨响。

姜糼容吓了一跳,朝季唯扑过去,季唯急忙张开双臂搂住她。

砰地一声,房门倒塌了,孟沛阳和李昂站在门外。

四人八只眼相觑,李昂大张嘴着,手指指着季唯和姜糼容不能言语。

孟沛阳双眼着火:“卑鄙无耻,季唯,律法哪一条规定问案要关着门?哪一条讲问案时要抱着事主?我们如果没有等不及找过来,你是不是把糼容问案问到书案上去了?”

他的视线斜向窗前那张宽大的书案,似乎真个来迟一步,季唯就把姜糼容按倒到那书案上。

姜糼容又羞又恼,本来想着要在孟沛阳面前装淑女让他失去兴趣的,装不了,推开季唯抓起书案前的椅子朝孟沛阳砸去,口中骂道:“孟沛阳,你当人人和你一样肮脏吗?”

孟沛阳抬手一挡,那张椅子给他甩到一边,碎成几块。

“我肮脏还是他肮脏?假借问案之名把你带到暗室,搂着你抱着你,这是为官之道吗?”

姜糼容叉着腰要和孟沛阳对骂的,听到他扯什么为官之道,一激凌,再闹下去会影响季唯的名声的,不骂了,扑过去扯住李昂袖子,挤出两滴鳄鱼泪,低泣道:“表哥,孟沛阳撞门吓了我一跳,季大人好心抱我一下,他还大声嚷嚷坏我名声。”

“沛阳,我和你说了轻一点慢慢敲门的,你看,把糼容都吓哭了。”李昂很快站到姜糼容这边,拍姜糼容肩膀安抚她瞪孟沛阳。

孟沛阳气极,半晌,冲到姜糼容面前狠使劲扯下她身上季唯的披风扔到地上,大声道:“问案问完了吗?问完了走了。”

还没完呢,可是,这家伙是支不走了的,有他在场什么也不能说,姜糼容随头丧气向季唯告辞,气鼓鼓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

季唯看得痴,心里对孟沛阳更着恼,快走几步拦住孟沛阳:“孟世子,你破坏衙门的东西,就这样走了?”

“我赔钱。”孟沛阳嗤笑,扔出一锭银子:“足够了吧?”

“不够。”季唯淡淡扔回去,“请孟世子立刻马上恢复原状。”

“季唯,你……你等着,云起,你在这里瞅好糼容。”他奔了出去,不过眨眼工夫就奔了回来,拿着两扇门板还有一张椅子,跟季唯房间的一模一样。

三人出了刑部上马车后,李昂好奇地问道:“你上哪那么快找到一模一样的门板和椅子的?”

“刑部的房门都是一样的,椅子书案也一样,我和吕风说,季唯房门坏了在那懊恼着,他立刻去拆自己门板……”

“你,真是坏心眼,季唯要给你气死了。”李昂叹气。

要被气死的是自己,孟沛阳看姜糼容,胸腔里火烧得旺,却不敢冲姜糼容发火,还得献媚讨好。

“糼容,到我家去玩好不好?我院子里的梅花开得特别艳。”

“梅花有什么好看的?我想听狗叫。”姜糼容恼得很,这回不能和季唯说案情,往后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季唯。

“现在哪有狗?”李昂一根筋通到底。

孟沛阳了解,嘻笑着看姜糼容,站了起来,举两只爪子到脸侧,“汪汪汪”叫起来,还不时伸了舌头出来作饿狗舔食状。

“没个正经。”姜糼容给他逗笑了。

“糼容妹妹,咱们和解吧。”孟沛阳很会顺竿子爬墙,姜糼容笑容刚绽露,他就挤开李昂坐到姜糼容身边。

也许跟他柔声细语这家伙就会腻烦自己,姜糼容朝孟沛阳掩唇柔柔一笑,孟沛阳吓得身体抖了一抖,姜糼容看他恶心,得意到不行,正想温软软喊沛阳哥哥,外面拉车的马嘶叫了一声,马车急转,车厢往一边倒去。

“糼容,小心。”李昂和孟沛阳同时叫,孟沛阳挨得近,率先抱住姜糼容把她压到身下。

马车打了个大转后停下来,姜糼容没事,孟沛阳额头磕上车厢壁,俊朗的脸开起了红染铺。

“你不是有武功吗?怎么避不开?”姜糼容怕得要死,生怕孟沛阳和上辈子一样又死了,急忙摸了帕子按到孟沛阳额头上,一面又喊李昂:“表哥,你身上有止血药吗?快拿出来给孟沛阳止血。”

孟沛阳眸子闪过耀眼的光芒,没有像按常一样嘻笑,按住姜糼容的手温柔地道:“没事,不要紧的。”

“流那么多血怎么就不要紧?表哥,你快给孟沛阳看看。”姜糼容吓得声音发颤身体簌簌发抖。

“没事,擦破皮了,我们比武时比这流的血还多的时候都有,就是搞脸上,破相了。”李昂拿开姜糼容的帕子,给孟沛阳倒止血粉。

“破相了我也还是很迷人的,对不对糼容?”孟沛阳摆出个美美的造型,朝姜糼容挑眉。

“美的你。”姜糼容一面在心里鄙视他的臭屁自恋,一面却止不住心头的喜悦,“真没事?头晕不晕,要不要躺着?我们先送你回家,找大夫瞧瞧,不要大意。”

“糼容妹妹,你真好。”孟沛阳深情款款,姜糼容给他肉麻出一手臂鸡皮,伸手想揍他,忽听外面车夫在颤颤喊叫:“喂,你醒醒,醒一醒啊。”

21、第二十一回

“糼容妹妹,你真好。”孟沛阳深情款款,姜糼容给他肉麻出一手臂鸡皮,伸手想揍他,忽听外面车夫在颤颤喊叫:“喂,你醒醒,醒一醒啊。”

姜糼容掀开帘子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满面虬髯浑身肌肉的彪形大汉,一动也不动。

李昂触了下鼻息,登时变了脸:“怎么死了?”

“大公子,他横冲过来,我打马让了,马车掉了个半弯,明明没有撞上他的,他摇晃了几下自己倒下去的。”车夫结结巴巴不停解释。

“死人了?”孟沛阳咦了一声要跳下车。

这家伙上辈子死得莫名其妙,黄金蛋一样脆弱,姜糼容可不想给他接触死人,一把拉住他,“你别下去,躺下不要动。”

孟沛阳看着姜糼容的眼神变得复杂,迟得一迟,真个躺了下去。

很多过路人围过来看热闹,死了人非同小可,姜糼容喊道:“表哥,拿银子雇几个路人拦着人,十步内不要给人靠近,你马上去请季大人。”

李昂正不知如何是好,姜糼容语毕,他道了声好,摸了银子雇了人拉拦住看热闹的人,接着风风火火奔去找季唯。

“你就那么信任季唯?”孟沛阳酸酸道。

姜糼容对于又一次直面死人有些胆寒,懒得理他,把车帘撩起勾挂住,紧盯着地上躺上的死人。

“糼容妹妹。”孟沛阳露出一副被情所伤的忧郁样,伸手去拉姜糼容。

“死人了你还有心情玩闹。”姜糼容大怒。

“这事我也能处理。”孟沛阳淡笑着坐了起来,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从车厢柜子里拿出纸笔,道:“你不要看,我把处理这事的方法写一下,等季唯断过后,看看我和他谁更厉害。”

他和季唯比,不自量力!姜糼容嗤笑,懒待理他。

季唯来得很快,带着差役手下。

壮汉身上没有伤痕,可是已经没了气息,季唯仔细查看后,道:“是惊吓而亡,驾马车的应负责任。

李府马车夫絮絮叨叨把和李昂说的又说了一遍,他正常驾着马车,壮汉突然从旁冲过来,他急忙勒马避让,明明没撞上那壮汉的。

“本官说了,是惊吓而亡,不是你的马撞死他的。”

“季大人,这种情况怎么办?”李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