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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目光耿耿饶有兴味看季唯:“你是季慎之?”

季唯有着太平王朝第一美男的雅称,皇帝先前听说过,只以为传言不足信,想不到世间果真有倾国倾城美色之人。

季唯先前只是六品主事,尚未有上早朝的资格,提升四品京畿提刑后刚回京,还没上朝过,没见过皇帝,皇帝问他话,他瞟了皇帝一眼,看皇帝一身掩藏不住的霸气,微有所觉察,却不戳穿,漠淡地点了点头,把皇帝推向一边,撕了袍裾帮李逸包扎,悄声道:“孟沛阳精的很,给他上马车定能一眼看穿的,让你的男人也划上一道再假装晕迷过去,咱们说方才有人劫持了你们的马车,或者能隐瞒过去。”

李逸这模样分明是被逼的,季唯下意识想帮李逸报仇。

在上面的是自己,李逸没空辩白,犹豫着看皇帝没有开口,季唯的提议很妥当,可让皇帝自伤哪能行!

不是吧?不止不能宣告所有权,还要自己配合李逸隐瞒真相,皇帝凛如寒芒的目光怒视季唯。

恼怒也不过片刻,皇帝又心花怒放,哈哈,这是施苦肉计的好机会,让李逸欠自己恩情的就在此刻,身为天子为他自伤,他怎么也得负疚几天吧?

皇帝靴子里藏着一柄锋利的匕首,他也不从柜子里拿碎瓷片了,拔出匕首潇洒一挥,霎那间脖子上皮肉外翻鲜血淋淋煞是惊人。

李逸呆住了,皇帝利落地收好匕首,朝李逸眨眼卖弄几下倒了下去装晕迷。

孟沛阳拉着李昂追上来了,孟沛阳毫不客气一下子掀开车帘跳上马车。

“子扬,这是怎么回事?”李昂惊得捧住李逸包扎着密实的手臂大叫。

“方才有人劫持了马车……”季唯拉开李昂的手,道:“我要带李二公子和这位大人到京畿衙门去问讯,两位请下车。”

“我们也要跟去。”孟沛阳对有人敢公然劫持这么豪华一辆马车里乘坐的人极感兴趣。

“此事非同小可,闲人不得插入,孟沛阳,你如今也是衙门中人了,请勿妄顾国法纲纪。”季唯严肃道:“云起,带孟沛阳下去,别给他阻挠了我查案,使凶手逃脱逍遥法外。”

“好。”李昂很佩服季唯,对他言听计从,拽孟沛阳下车,却又担心着李逸,关切地看李逸问道:“子扬你没事吧。”

“没事,大哥,抓凶犯要紧,你和沛阳先回去吧。”李逸尽量使自己镇静。

被强拖下马车,孟沛阳很不满,看着马车走远了,狠狠地踢脚石板:“刚才要对付戚晚意就和我是盟友,一转眼又摆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出来。”

孟沛阳踢了几脚,猛想起季唯出来了不在李府,是自己向姜糼容献殷勤的好机会,不气恼了,拉了李昂再次飞跑起来。

李逸从车帘缝隙看到孟沛阳拉着李昂往来时路上跑,松了口气,整个人软瘫车厢壁上。

“靠边停车,我下车。”季唯喊车夫。皇帝惊艳的目光使季唯心中暗骇,怕皇帝能看中李逸,也会看中自己,急忙下车。

皇帝倒也没留难季唯,只是在季唯下车后忽哨了一声,凑近李逸耳边悄声道:“子扬,你给季慎之比下去了。”

“皇上若喜欢季唯那就请出手,放过微臣给微臣自由身。”看过皇帝为自己割颈的份上,李逸本想对她好声气的,可皇帝一开口,就成功地把他撩成炸毛猫。

皇帝摸下巴,沉思着道:“朕考虑考虑,不过,子扬,朕现在伤的这么重,先帮朕包扎好不好?”

能不好吗?李逸气哼哼撕衣袍帮皇帝包扎伤口。

那个人君临天下王者之气凛凛,是皇帝吗?李逸竟是皇帝的男宠?季唯一路上对自己的猜测惊奇不已,见了吕风才想说,吕风却一把抓住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慎之,你今日到李府,有没有见到阿芙?”

阿芙?季唯略一愣,明白过来吕风问的是薄李氏。

“没见到。”季唯摇头,看吕风失望不已,小心翼翼道:“老师,她是薄太医的夫人。”

“我知道。”吕风再不懂俗事,到底三十几岁的人了,不可能什么都不知不觉。然而,重逢后压抑的热情爆发,他无法再忍受下去。

薄李氏若夫妻情好,他也只能默默看着,可薄李氏过的那是什么生活,那一晚听薄李氏诉说这些年的凄苦,他恨不能马上与薄李氏成亲,爱她护她宠她。

“慎之,阿芙过的太苦了,薄太医根本不是个好夫郎,而且,染衣是我的女儿,你能不能帮帮我。”

薄李氏因薄染衣的自绝,这些日子寸步不离没踏出李府,吕风一点消息没得到,快发狂了。

薄染衣是恩师的女儿?季唯怔神,模糊里有什么呼之欲出,额头突突一阵抽疼。

薄太医不像是会陷入俗世爱恨情仇纷争的人,那盆一点红薄太医那么珍惜,外人应是拿不到,拿得到的只有薄李氏和薄染衣,薄李氏性情直且刚,棱角分明,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薄染衣有着姑娘的小性子尖酸刻薄,却脆弱而不失纯真。

怎么看,她们都不像是凶手,可从姜糼容描述的上辈子的情况看,她们却极大可能就是凶手。

“慎之。”吕风见季唯久不答言,又重重喊了一声,满眼期盼看季唯。

季唯抬着看吕风满头的白发,脱口问道:“老师,若薄夫人和薄小姐杀了人,老师要如何处置?”

“她们怎么可能杀人?你怎么问这样的话?”吕风骇然变色,狠狠地捉住季唯双臂,“李府发生什么事了?”

“暂时还没有,但是,随时会发生。”季唯挽了吕风坐下,微思索了片刻,把姜糼容上辈子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说了。

“学生有几个疑点,其一,粉妆和糼容感情很好,看起来不可能害糼容,可为何要让孟沛阳死在糼容房中,还给糼容下药使她假孕被逼成了阴婚,后又下药使她假落胎置被韩夫人打死。其二,粉妆为何那么恨孟沛阳。其三,薄夫人和薄小姐若是凶手之一,是主犯还是从犯。”

“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议了。”吕风喃喃道:“这是真的?不是姜小姐胡编的?阿芙不可能杀人的,她不会那么狠毒的,染衣我没见过,可我觉得,她也不应是心如蛇蝎之人。”

“是真的,糼容不可能骗我。”季唯坚定地道。

“那怎么阻止这一切再次发生呢?”吕风自言自语,半晌,道:“慎之,你帮我安排一下,我和阿芙见个面,了解一下,阿芙她心里想什么都会对我说的。”

从薄李氏那边也了解一些情况更好,目前看,糼容和薄李氏薄染衣不睦,粉妆跟着和她们也没有接触,季唯很奇怪,粉妆上辈子是怎么与薄染衣或是薄李氏结成同盟的。

 

50、第五十回

这样的事孟沛阳眨眼间便能想出办法,季唯自愧不如孟沛阳,左思右想无计,又不知怎么做才不给人嚼舌根,决定回李府问姜糼容。

孟沛阳狂奔回李府,他可不需像季唯那样找借口,三两下闪避过李府下人耳目便闪进清芷榭。

为了不给姜糼容骂他毁她闺誉,他还装模作样弄晕了清芷榭服侍的下人。

姜糼容正斜倚窗前软榻想心事,看到孟沛阳,懒得和他打嘴仗,垂下眼帘作看不到他之状。

“糼容表妹,我离京这么久,有没有想念我?”孟沛阳受了冷落半点不在意,离京一个月没看到姜糼容,此时再看她白皙滑腻的脸蛋,心头痒将起来,在软榻沿坐下,屁股一抬一抬把姜糼容往里挤,不动声色地占小便宜。

姜糼容本不打算再竖起爪子扎他的,实在憋不住,下狠劲把孟沛阳推开,顺便补上一脚,怒道:“孟沛阳,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清?要点脸不要这么无耻好不好?”

孟沛阳这回没有厚颜无耻嘻笑,他整个人呆住了。

姜糼容用足蹬他时,他顺手就是一捞一抓,好巧不巧的,姜糼容的绣鞋连袜子给他抓掉了,此时他手里抓的是姜糼容的一只秀足。

孟沛阳喉结上下滚动猛咽口水,他听过不少男女之事,却从未经历过,只有理论没有经验,于情欲上并不比季唯熟知多少。

姜糼容姿色一般。那双秀足却流畅纤丽弧度完美,脚背饱满润泽,脚趾甲透着透明的淡粉,晶莹光洁,五个粉嫩娇艳如花瓣般的脚趾,说不出的可爱腴润。

阵阵幽香从似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秀足传来,妙不可言,孟沛阳失了魂,两手抓紧,脸凑了上去,竟是用姜糼容脚板底摩蹭自己脸颊。

“孟沛阳,你放开我。”姜糼容气得浑身颤抖,整个人却瘫软如水周身没了骨头。

孟沛阳虎虎有神的眼睛变得迷朦,闪上野兽掠夺的光芒。

“孟沛阳,你别胡来。”姜糼容急了,却不知自己不开口还好,开口说话间靥生娇红珠泪点点,气促态弱,更加使人销魂蚀骨。

“糼容,我会比季唯对你更好的。”孟沛阳脑子狂乱,此时,他只想把姜糼容狠狠压住胡作非为。

为什么会这样?看着孟沛阳越靠越近,整个人离自己不到一臂距离,灼热的气息喷到自己脸上了,姜糼容大骇。

自己周身没有半点力气,孟沛阳状似癫狂,他们给人下药了吗?

姜糼容猜测着,绝望得要发狂。

难道重生了还摆脱不了与孟沛阳的纠缠吗?

孟沛阳松了姜糼容的脚去撕扯她的衣裳。

力气在这瞬间忽然回到身体里,姜糼容狠命一蹬,孟沛阳给她蹬得四足朝天跌倒地上。

姜糼容跳下地,顾不上穿绣鞋往外疾奔,却给一个打挺跳起来的孟沛阳按住,他眼里还泛着血红,语气却镇定下来了,“我走,你衣裳乱糟糟,出去会惹人非议。”

孟沛阳眨眼间无影无踪,姜糼容跌坐软榻上,双手攥着衣领簌簌发抖。

刚才若是孟沛阳失控,事后自己能只当被疯狗咬一口吗?

季唯回到李府,与急匆匆往外奔的孟沛阳撞个正着,以往孟沛阳总撞上他的那物,季唯这次远远看到孟沛阳狂奔出去,急忙往一边闪,眼睛下意识就去瞄孟沛阳裆部。这回换他眼睛凸了,孟沛阳那里分明是气宇昂扬的状态。

孟沛阳看到季唯瞪圆眼看自己了,他却没停下来嘻嘻哈哈解释,方才竟然不顾姜糼容意愿欲霸王强上弓的事实吓坏他了。

季唯一愣之后,叫了声不好,也不先禀过高夫人了,往清芷榭急奔。

姜糼容正吓得肝摧魂裂,看到季唯,哇一声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别怕别怕……”季唯小心安慰,虽然糊涂不懂女孩子心理,却知此时不能问方才发生什么,糼容有没有给孟沛阳怎么样,只问道:“哪里疼了,我给你呵呵气。”

姜糼容给他呵护小孩般的呆话问住了,略一愣,不害怕不伤心了,哼哼叽叽道:“周身都疼。”

“那我给你周身都呵呵气。”姜糼容要捉弄季唯,季唯却当她说的正经话,把姜糼容抱住放倒软榻上,拉起小手先细细呵气,一路往上……

姜糼容哭笑不得,身体却给暖热的气息呵得有些发麻,忽然间就想起孟沛阳刚才抓住自己双足时的情形,自己那时整个人一阵酥醉麻软,那种感觉,比和季唯在一起还强烈百倍,一时间愣住了。

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自己难道爱的是孟沛阳?

姜糼容觉得恐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的,也许,他们是给人下药了,否则,孟沛阳不会失控。

季唯已经把宽大的袖子推到姜糼容肩窝上了,呵气呵到她的圆润的肩头了,见她发抖关切地问道:“怎么啦?不舒服?”

“没有,没事了。”姜糼容摇头抽回手。

她不惊惶了,季唯便问出心中疑问:“我刚才来时路上遇到孟沛阳了,他……”季唯不说,指着自己腹下,生气地道:“他这里高耸着,你衣裳有些乱,是不是方才他对你胡来?”

“正是,还好后来他自己清醒过来忍住跑了,你检查一下,我这房间是不是有人薰香下媚药使人失控。”姜糼容也不隐瞒,拉季唯查察。

季唯仔细地检查了整个房间没发现异状,姜糼容说她在孟沛阳进来前都没喝过水,那便是薰的香或是喷烟雾,只是好生奇怪,似乎来的快去的也快。

“你等着,我去找薄太医来查查。”没人比薄太医对药物薰香更了解的了,季唯朝宜兰苑而去。

薄染衣伤好后,薄李氏怕复发,把薄太医也留了下来,不过他离不开他的药房,把一应物件从薄府搬了过来,这些日子还是沉迷在药房里面。

季唯径自进了药房,也不说案情,只说糼容刚才有异状,问薄太医有什么药物让人不喝不吃失控突然清醒。

“不吃不喝失控的药有的是,薰香媚烟都可以,但是这种药物中了以后,不可能突然清醒的。”薄太医跟季唯吕风断案成痴一般,对反常药物也极感兴趣,当下抓住季唯的手,要他带自己到现场去看。

这里说着话,薄里氏从房间里出来,眼睛看季唯,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季唯想起吕风所托的,也有话说,只是当着薄太医的话不便开口,微拱手行礼,带了薄太医离开。

薄太医在清芷榭里但处嗅了嗅,又给姜糼容把脉,随后摇了摇头,道:“屋里没有薰过媚香也没进来过媚烟,她体内也没有中过药物的迹象。”

“怎么可能?”姜糼容尖叫,若没外力,自己竟然……太可怕了。

薄太医见没什么可研究的,丢下一句“事实就是如此”转身便走了。

“怎么?你方才失控勾引男人了?”薄李氏不知何时进来了,尖酸地道:“不守规矩也罢了,找什么借口,季大人,她勾引的是谁?”

“失控的人是我,我想勾引她。”季唯缓缓道。

啊!要骂姜糼容没骂成,中伤的是心上人的如同亲子的学生,薄李氏面庞精赤,臊得不知如何是好。

季唯堵住了薄李氏刻薄的话语,也不再追究,朝薄李氏打了个手势,带头走了出去。

“薄夫人,我恩师想见你一面。”

“……染衣这样,我不敢和他见面了。”薄李氏眼里涌出泪水,刚才给季唯堵得一脸通红还没退,再配着泪水,如二八佳人一般楚楚可怜。

季唯讨厌她刻薄尖酸欺姜糼容,听她言下之意,却是那一夜把吕风满腔情怀撩起便要抽身,更加厌恶。

怕薄染衣伤心,那晚就不该去找恩师。

“你和我恩师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吧。”

再见面哪断得了,薄李氏更加悲苦,正想拒绝,高夫人差人寻了过来,吕风过来拜访李宗权,请季唯往前厅去陪着说话。

“你到糼容的清芷榭稍等,我借机带我恩师过来,你和他说清楚。”季唯小声道。

在清芷榭和吕风见面,那不就给姜糼容知道了吗?薄李氏想反对,季唯已走远了。

吕风虽是年已三十好几,对心上人的相思饥狂,并不比年轻人少,季唯才刚走了,他已迫不及待中已想到一法。

吕风备了一份礼来到李府,感谢李宗权高夫人这段时间对季唯的照拂。

其时李宗权还在戚晚意院子里没出来,高夫人不敢打扰,自己一个妇子不便陪客,便使人寻季唯去招待。

51、第五十一回

季唯和薄李氏走后,姜糼容皱眉到处察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没中药物对孟沛阳动情,也不相信正常时的孟沛阳会畜牲一样妄顾自己的意愿。

若真是畜牲,孟沛阳后来就不会落荒而逃,以他的武功,用强自己逃不脱的。

季唯没查出问题出在哪里,姜糼容更看不出来,等了许久没没等到季唯回转,便恹恹不乐往外院去寻他,半路上却遇上高夫人。

高夫人喊了季唯去待客自己退了出来,听得丫鬟禀报,李昂回府后回房洗脸换衣后去了宜兰苑,登时满心不自在,看到姜糼容如遇救星,急道:“糼容,你表哥去宜兰苑了,你去把他拖出来,别给染衣勾引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姜糼容很想劝高夫人接受薄染衣做儿媳,却不敢提,只能应下。

李昂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拒绝有伤多薄染衣的心,回房洗漱换了一身轻便衣裳,听得侍候的小厮说薄染衣上吊过,愣住了,急急便奔宜兰苑而来。

“染衣,你干嘛要自缢?怎么样?没事了吧?”

薄染衣正把脸埋花束里深深嗅着,看到李昂来了霎那间泪流满面。

“大表哥,以前糼容出的那些事,真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了啊,没怪你了,别哭了。”李昂大大咧咧,还如小时一般,拉了汗巾帮薄染衣拭泪,哄她开心。

薄染衣消瘦得太厉害了,粗心如李昂也发现了,皱眉问道:“怎么这么瘦,不好看。”

瘦得脸颊都没肉了,确实不好好,薄染衣吓坏了,拉了李昂的手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和粗得水桶似的腰肢,颤声道:“大表哥,我只是脸瘦了,身上很胖的,我再多吃一些,就能像糼容一样吃得脸圆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