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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醒啦。”

“表哥。”

不知他听了多少悟出多少,姜糼容和李逸一样害怕起来。

“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李昂道,朝姜糼容走过来,姜糼容紧张得腿抖,心里有鬼面上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李昂却没追问,拿过她手里的手稿看了看,道:“子扬的字越发漂亮了,咱们进学受教的时间一样多,我怎么就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呢。”

“什么叫一样多,我写的可比你多了,先生布置的功课,我可是每次都做了两份,把你的那一份也做了。”李逸笑道。

李昂嘿嘿笑,脸有些红。

“大哥帮我打那些欺负的我的人,我帮大哥做功课是应当的。”李逸一面笑着替李昂解窘,一面端起案上的药碗递给李昂,道:“大哥,昨晚受惊了,这是糼容亲自熬的压惊药,你一定要喝。”

“闻着就好苦,不喝行吗?”李昂看姜糼容,模样有些可怜巴巴的。

“不行。”姜糼容道,想着怎么哄李昂喝,李逸已把碗凑到自己唇边,“我来替大哥喝吧,这是压惊的药,据说兄弟同根,我心安了,大哥想必也就不会再受惊了。”

他又没毛病,乱喝药哪能行,姜糼容见他张口喝药,不知如何是好,李昂大叫道:“别喝,太苦了,我来喝。”

一把抢过药碗,咕噜噜三两下喝完,喝完了看李逸唇边有药渍,又急忙把空碗递过去,“子扬,把药吐出来。”

李逸真个吐了,他刚才真喝了,约一勺的药水落到碗里。

李昂搁下碗,又急忙倒开水,吹凉了递到李逸唇边,叫道:“药太苦了,来,漱漱口。”

待得李逸漱完口,又急喊外面服侍的丫鬟,“看看夫人那里有糖吗要几块桂花糖过来。”

丫鬟走后,他又一手捧李逸脸,一手掰他嘴巴,要看里面还有没有药渍,还苦不苦。

李逸眼角微有湿润,听话地张大嘴给李昂看,姜糼容心中闷得想大吼,呆不下去了,无精打采走了。

姜糼容在路上遇到薄染衣,早上的事她刚听到,听说李昂在李逸这边,过来看望。

以往不知李逸心事只觉得他兄弟格外亲厚,如今知道了,姜糼容脑子里涌上的念头是,不能给薄染衣看到李逸兄弟俩那么亲热,遂道:“表哥给二表哥运功后在睡觉,你别去打扰了,得空不?我想去看望吕大人和粉妆,陪我走一趟。”

其实像刚才那样的事,给弟妹们擦汗揉脸洗手喂糖块等等事李昂一直做着,薄染衣看惯了,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姜糼容心中有鬼自乱阵脚了。

姜糼容已与季唯订下亲事,薄染衣心中没把她当情敌看了,心心念念要与姜糼容和好,借着姜糼容与高夫人的关系曲线讨好高夫人,当下听了姜糼容的话便笑道:“好啊,粉妆走了些时,我也怪想念她,走吧。”

她随口说的,给自己找的与姜糼容同行的借口,姜糼容不知,心头咯噔了一下:薄染衣什么时候和粉妆交情那么好了?

离京多日首次登门拜望,吕风还是公爹一般的人,姜糼容去找高夫人要东西作见面礼物,高夫人却不在,服侍的人说,和孟沛阳叶霜一起走了。

“咱们出府后再到书斋买一样作礼物罢。”薄染衣道。

只有如此了,高夫人不在,她若随便要管事婆子开库房给自己挑礼物会乱了规矩。

两人出府后先到书斋去,送男性长辈的礼物不外乎文房四宝或是字画古迹,姜糼容仔细挑选着,薄染衣已拿起一个砚台。

姜糼容对古人的砚台不是很懂,听掌柜说那个砚台要五百两银子,吓了一跳,寻思这是把她们当肥肉宰,想拉了薄染衣到其他书斋去,薄染衣已摸了银票付帐。

“太贵了。”出了书斋后,姜糼容忍不住抱怨。

“你不懂。”薄染衣微有得色,道:“这是龙尾歙砚,你看这砚台,色如碧云温润如玉,敲击声如金石,这种砚台磨出来的墨滑不粘滞,涤之立净,这个价一点也不贵。”

她说不贵那便不贵,姜糼容不再抱怨,有些肉疼花了那么多银子,季唯月俸有限,积蓄买了那个蜗居了,只能向高夫人要了,道:“回头我和姨妈要了银子再还给你。”

“不需还,算我送吕大人的便是。”薄染衣笑了笑,道:“你客居之人伸手和舅妈要,不大好,银子我有的是。”她要证实自己的话,探手入怀摸出一叠银票给姜糼容看。

姜糼容乍舌,上面面额少的几十两,多的几百几千两,粗粗估摸了一下,有一万多两。

“你哪来这么多银票?随身带这么多银票干嘛?”

“我爹给的,他说带在身上,看中什么喜欢的就买,不用小气。”薄染衣挽起袖子给姜糼容看她手腕上的玉镯,“这是金丝玉镯,一万两银子,玉质温润细滑,戴在手上,冬暖夏凉,前几日我送给表哥一个腰珮,也花了一万两银子。”

姜糼容嘴巴张开合不拢,挥金似土她真个见识了。

吕风为官清廉,薄李氏若是和离,薄染衣跟着她认了吕风,吕风哪养得起这个女儿。

姜糼容心念一转,薄太医也只是四品官,哪来那么多银子给薄染衣挥霍?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薄染衣笑道:“官俸我爹都懒得领,我爹银子有的是,一颗药丸卖个几千上万两银子寻常事,他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别人又愿意买,不偷不抢,也不犯法。

这是正职之余搞副业,真的不算违纪。姜糼容笑了笑,心道薄染衣给薄太医宠得有些过了,薄染衣要知道自己是吕风的女儿,想必会大受打击。

姜糼容在吕府住了那么多日,跟吕府门房很熟悉了,马车直接驶进吕府,姜糼容咐咐去厅堂,没有让马车直去吕风院子。

她拉着薄染衣到吕府是临时起意,进门了突然想起,薄李氏不知会不会在吕府,最好还是不要给薄染衣撞上。

两人在厅堂坐下,下人去通报,不多时粉妆来了。

“我正想去找你们呢,吕大人生辰快到了,我想给他买样礼物,染衣小姐,这方面你比较懂,可否带我出去买。”

“好啊。”薄染衣笑应下,“我和糼容过来拜望吕伯伯,你带我们去给他行礼,我接着带你去买。”

“吕伯伯去衙门办公事了不在府里,咱们先去买东西,回来时吕伯伯差不多也回府了。”

门房方才行礼打招呼时没说吕风不在府里的,这是薄李氏真个在吕府!姜糼容吓得心口咚咚跳,忙笑着附和,与粉妆一左一右挽了薄染衣出门。

77、第五十三回

姜糼容这些日子与李逸不在李府中,李昂身边没有碍眼的人,薄染衣一门心思扑李昂身上,薄太医又从不过问薄李氏的去向,薄李氏得空,又怕吕风给粉妆勾引了,每日都要到吕府来找吕风。

两人情浓爱炽,把礼法抛到一边,虽躲躲闪闪避人耳目,形影上也露了十分出来,粉妆得吕风真心实意疼爱,打理着吕府,心结已解,待吕风如亲爹,把旁的事丢下,只留意关注着替吕风挡客人,怕给人撞破奸情坏了吕风官声。

姜糼容和薄染衣到来时,薄李氏和吕风两个又白日里闭门了,粉妆听报薄染衣来了,急来过来挡客。

薄染衣对薄李氏和吕风的风流韵事一毫不知,跟了姜糼容粉妆出门,三人逛古董店书斋,既是吕风生辰,薄染衣觉得她和姜糼容也得买上一样表心意,大家拐弯带角的都是亲戚呢。

姜糼容虽得高夫人宠爱,只是在府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什么只管跟高夫人要,身边也没什么银子,遂道:“你们买,我回去和姨妈要,库房里挑一件。”

“自己买的心意才足,你不用愁银子,我这里有,粉妆的也包我身上。”薄染衣豪气地道,语毕,脸颊飞红,小声道:“糼容,舅妈喜欢什么东西你比较了解,我想买几样东西送舅妈,你帮我出出主意好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姜糼容暗暗吼叫,见薄染衣羞羞答答,眉梢堆了万千缠绵爱意,水眸顾盼流转多情,喉头苦涩,沉重得说不出话来。

三人逛了许久,姜糼容审美观与这个时代差了一大截,粉妆则于男女情事上精通,世情上一知半解,两人都拿不定主意买什么礼物好,后来薄染衣给做了主,粉妆送一个紫檀根雕笔筒,姜糼容是一套云窑茶具,她自己买了一个点着山石布满青苔的青松盆景。

三样礼物俱是精致清雅,看起来颇合吕风的品味,当然价值也是不菲,姜糼容和粉妆都掏不起的价钱,薄染衣付帐了。

买完了给吕风的礼物,薄染衣老调重弹,让姜糼容帮她出主意,要买礼物送高夫人。

“我也不懂,我姨妈没有特别喜欢什么。”姜糼容道。

这倒不算推托,高夫人于钱物上不大上心,大约是从不缺吧,她最喜欢的约摸是姜糼容陪着她说笑,李昂表现得孝顺说几句中听的话。

薄染衣蹙眉,从姜糼容口里问不出什么,仍不愿放弃讨好高夫人,拉了姜糼容粉妆继续逛。

薄染衣看了许多物品俱是不满意,进一家珍玩店时,掌柜看她看了很多珍玩不合意,极珍重地拿出一个盒子来。

盒盖打开,里面粉光润泽,晶莹瑰丽,却是一盒珍珠,颗颗有鸽卵那么大。

“这是极品南海珍珠,磨研成粉,加清水调成膏状,可去肌肤上的斑迹,加蜂蜜调了敷脸,可美白润肤……”掌柜滔滔不绝介绍。

珍珠美容姜糼容在现代听说过,知掌柜所言非虚,觉得很不错,悄悄估摸了一下,那么大的珍珠定然价钱不菲,便不哼气儿。

薄染衣拿起珍珠一粒一粒照着,看模样是懂行的,一盒子的珍珠看完了,问道:“多少银子?”

掌柜比出两根手指。

那么大颗的珍珠又那么大一盒,应该不只二百两。

“多少银子?”粉妆问道。

“二千两银子。”掌柜道,一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神情。

姜糼容吸了口气,薄染衣眉头都不皱一下付帐。

三人再次回到吕府,吕风却出去了,季唯也不在,下人说,皇帝死了一个妃子,吕风和季唯一起进宫查案了。

姜糼容拉着薄染衣过来目的在于不让她看到李昂兄弟俩太亲密,隔了这许久再回去也不碍事了,遂把礼物留给粉妆转交,跟薄染衣回转李府。

进李府后,薄染衣要把珍珠送高夫人,拉着姜糼容扭扭捏捏要她作陪。

高夫人对叶霜态度也有些关心的过了,不像是对一个仅是和甥女长得像的陌生人,叶霜又叫嚷什么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姜糼容心中打着突,正想找高夫人问一问,也便不推托了。

上房的丫鬟在廊下站着,两人进了上房,里面服侍的人一个没有,高夫人斜倚软榻上,袖子盖着脸,听得姜糼容和薄染衣请安,也不坐起,袖子也不拿开,只道:“有心了,退下吧。”

如此冷落,姜糼容倒没什么,薄染衣当即眼眶红了,把珍珠递给姜糼容,转身小跑着奔了出去。

高夫人一惯对薄染衣没有好脸色,却不至于这么没脸,姜糼容把珍珠搁到一边,坐到软榻沿,问道:“姨妈,出什么事啦?”

“染衣走了?”高夫人的声音没有方才那么清了,有些嘶哑。

“走了,姨妈你哭了?”

“想不哭都不行。”高夫人猛一下坐了起来,眼眶红红的,哽咽道:“我都想不明白,云起是我生的还是白氏生的。”

姜糼容心头一沉,难道是李逸对李昂心怀不轨的事暴露了?转念一想,高夫人这话听着不像,只是生气李昂和李逸太过亲近。

高夫人哭了起来,嘶声道:“我和孟沛阳送了叶霜去城外宅子里,回府来不见你表哥了。原来有一个什么美人来找李逸,李逸说和那个美人已定下终身,要和她去她家拜望家长提亲,说是官职已辞了,你姨父很生气,后来不知怎的又给李逸说通了,同意他娶那个美人,他们父子几个也不等我回府,自作主张让管事开了库房备了礼,你表哥去告了假,和白氏一起陪着李逸和美人去美人家提亲了,他们这么做,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嫡母?你表哥也不会帮我争一口气,只一门心思顺着李逸。”

美人想必就是柳真真,李逸这一走,是不是就是他自己说的,回祖籍不再踏进京城一步了?

李逸走了是好事,可李昂跟着去了,不是更糟糕了吗?姜糼容闷怒不已,问道:“走了多久了?有没有听说往哪里去?我去把表哥追回来。”

“走了一个时辰了,追不上了,追回来也挽不回我的面子。”高夫人哭得更伤心,道:“白氏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媳妇进门前这样子,进门后哪还会敬我这个嫡婆婆。”

追不上了只能作罢,姜糼容无奈。

李逸不可能娶柳真真的,两人应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高夫人不需愁以后的,姜糼容不便明言,又不忍看高夫人伤心,便顺着高夫人的话安慰道:“姨妈你放心,他辞去官职了,又娶的不是仕族名门闺秀,等表哥成亲了,找个法子把他分出去,大不了家产都贴给他便是。”

家产都贴了李昂这边过得紧巴巴的,李逸也会往回拿的,姜糼容在心中补充。

高夫人也是此想法,点了点头,脸色略霁。

“姨妈,来洗把脸。”姜糼容出去喊丫鬟打水,自己亲自端进屋,拧了布巾给高夫人洗脸,又拿梳子帮她重新梳发髻,倒茶水递给高夫人喝。

“要是你不嫁出去,许了你表哥就好了。”高夫人得姜糼容细心体贴服侍,心情好了些,转念一想儿子还不如甥女一半贴心,又忧郁了,长叹不已。

薄染衣虽有些小性子,说话尖酸刻薄了些,可对李昂一片深情,又是知根知底的,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媳妇人选。

姜糼容拿过装珍珠的盒子打开,笑道:“姨妈你看,这珍珠好吧?染衣挑了好久才看中的,买了孝敬你,两千两银子,可贵了,听说这可养颜了。”

“花钱大手大脚的,哪时候薄太医去世了,没了银子来源她怎么过的下去。”高夫人皱眉,显然对薄染衣花钱如流水的习惯熟知的,半点不领情,道:“你给我送回去给她,就说我领她好意了,转送给姑奶奶。”

转送回去,这不是狠打薄染衣的脸吗?姜糼容想到下午薄染衣走了那么多商号,就为了挑一样可心合适的礼物送高夫人,心头有些沉重。

“快拿回去,不要留。”高夫人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定不要薄染衣做媳妇的,给薄李氏呛了那么多年,成了儿女亲家更避不开了,她可不想再给呛下去。

姜糼容还想替薄染衣说几句好话,见高夫人满脸倦色,想起薄李氏往日的作派,叹了口气,合上盒子给薄染衣送回。

宜兰苑的下人都在院门外站着,姜糼容有些奇怪,正想发问,隐约听得里面传出来哭闹声。

“我不同意,我爹有什么不好?虽然不关心你,可是从不管束你,这还不够吗?”

薄染衣悲伤愤怒的责问隐隐传来,姜糼容心头一沉,看来,薄李氏找薄太医摊牌要和离了。

薄李氏可不要气急败坏说出薄染衣是吕风的女儿才好,姜糼容想起薄染衣寻死那回,后来把自己吃成肥婆,刚刚恢复过来,可不要给薄李氏刺激得又神经兮兮的。

里面一阵沉默,不知是没说话还是压低声音了,这时候外人露面会更麻烦,姜糼容抬腿准备离开,忽听得里面薄太医咬牙切齿说道:“你偷男人我不管,你连一个虚名份都不肯留给我吗?要和离可以,要走随你,染衣我养了这么大,不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你甭想带走,得跟着我。”

姜糼容脑袋嗡嗡作响,不用听到,也知刚才那阵静默时,薄李氏已悄声说出薄染衣是吕风女儿的话。

心平气和时缓缓说出来尚且让人难以接受,何况这样的时候,姜糼容暗咬牙,薄李氏还真不是一般的一根筋,比李昂伤人更甚。

里面薄染衣失声痛哭起来,砰砰摔砸声响起,忽然薄李氏和薄太医同时尖叫了一声染衣,摔砸声也骤然失去。

薄染衣不是晕倒了就是再次寻死,姜糼容轻叹,抱了珍珠匣子悄悄离开。

薄染衣若是薄太医亲生女儿,和离后留在薄家也还说的过去,可她不是,薄李氏哪敢留了女儿自己走,和离怕是折腾个小浪花,然后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可怜了吕风十几年深情相守,又有了这些日子的甜蜜,往后怎么过下去?

继续偷情下去?显然是不行的。

姜糼容心事重重回到高夫人房中,把宜兰苑的情形悄声说了,道:“姨妈,这个时候不能退珍珠回去。”

“那便留下吧。”高夫人蹙紧眉,道:“十几年过去了,染衣都大了,怎么还闹和离?云起不在,染衣找不到人诉苦怕是要找你,你到吕大人府上暂避去,不要掺和这件事。”

薄染衣若是找自己诉苦,不会劝说静听着,给她说出心中怨气,心情也许会好些吧,姜糼容有些迟疑不定。

高夫人那头已改口,道:“去吕大人府上也不大好,毕竟他和慎之的关系谁都知道,像是未成亲住到夫家去似的,要不,你到城外叶霜那里住,顺便劝劝她,我看她精神很差。”

姜糼容正想打听叶霜的事,听高夫人如此,遂问道:“姨妈,叶霜是不是我的姐妹?”

事已至此瞒也瞒不住,况叶霜脱奴籍了,高夫人也不隐瞒,将当年的事细细说了,末了道:“她此番算计云起,李逸此时有事离京了,回来后只怕不肯善罢甘休,你能言巧语的,劝劝她,李逸回京后带她来向李逸道歉,求他不要追究下去。”

孟沛阳无事,李昂不用背负什么误杀罪名,李逸怒火再旺,有李昂帮叶霜求情也无碍的,今日没追究走了,想必回了祖籍后也不会追究,姜糼容倒不担心,她给高夫人说的婴儿时的事震住了,呆愣愣不会思考。

叶霜竟是自己的妹妹,这……不只没亲情,还是死敌呢。

“当年你和她眼看着都活不下去了,只能救一个,姨妈也没办法,后来不得已让人抱了她弃于山脚下,皆因怕她活不下去,你娘产后虚弱,再得知一个女儿死了伤心难过。”高夫人流泪为自己辩解。

“这是机缘巧合,当年不抛弃她,她没遇上她养父,没得救治就死了,姨妈别自责了。”姜糼容劝道,给高夫人拭泪,捏自己腮梆子扮小丑哄她开心。

“猴儿一样精乖。”高夫人破涕为笑,戳姜糼容额头。

“姨妈,咱们一起去吧,你也暂避开,省得我姨父听说姑妈的事烦恼,把气撒你头上。”姜糼容道。

高夫人觉得有理,唤了管事过来把家事安排了一下,又挑了素淡艳丽几匹锦缎带上,要给叶霜做衣裳,使人去向李宗权告知了,带着姜糼容上马车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