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纱巾蒙着脸,穿着白色的斗篷。看着茱颜在玲珑的带领下进入房间,房门大开着,这是我和北冥的人第一次接触。自会有萨达地人留意。

所以我没关房门,就让它那样敞开着。而我坐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面带纱巾,不然茱颜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会露出马脚。

“小女子茱颜拜见水公主。”茱颜今日身穿锦袍,略施脂粉。盘云地发髻上,是珠钗和步摇,打扮地隆重却步累赘。

茱颜本就天生丽质,此番再一悉心打扮,越发地沉鱼落雁。

听紫电说,那帮男人在看到茱颜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哪里还去看随风那男子,如果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随风今晚就会很安全?

“恩。”我轻声应着,“抬起头来。”

茱颜身体怔了一下,缓缓抬起她地脸。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我笑道:“你可知萨达叫你前来的目的?”

茱颜的脸上渐渐漾出喜色。然后俯首道:“听从公主安排。排练一支晚宴上的舞蹈。”

“恩,你跟我来。”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让茱颜慢慢发觉我是谁,就不会在神色上有较大地浮动,然后我摘掉面巾,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干脆让对方瞧个真切。

茱颜垂眸紧紧跟着我,我站在院子的中央:“你记好这个曲子,我只唱一遍,然后你根据我交代的跳舞,明白了吗?”

“茱颜明白。”她依旧垂首而立,包括我在哼唱《酒神曲》的时候,她也只是用手打拍暗自记下,她谦卑的神情,谨慎的动作,都自然地表现出她在一个公主面前的卑微,萨达的人也就看不出任何破绽。考虑到美人们一路奔波,萨达将美人宴安排在第二天,让美人们好好休息,也给了她们两天时间,来排练我的酒神舞。

在茱颜排练酒神舞地同时,我就带着玲珑上街采办舞衣和糖果,回来后就开始做能卡在指甲里的毒药粒。

在制作药粒上,我充分发挥了小时候劳动课的智慧,用米粒将毒药滚起,捏实。当然,此法我顺便也告诉了杨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双面间谍。

以防万一,我也做了解药糖果,解药糖果地做法比较恶心,(各位小朋友请不要效仿)就是我舔了舔再放回去,所以我交代玲珑,让她告诉茱颜,尽量不要中毒。

给茱颜他们送饭的又是玲珑地人,于是整个计划在萨达和北冥这群男人完全不知情地状况下,由一群女人在暗处操作着。

至于对方安排的人,茱颜也清楚,所以这支舞一共是十一人,队伍地排列是二,四,五,领舞的就是茱颜和那个萨达安排的女人。

整个行动我不出面,完全由玲珑和她的人在我和茱颜之间传递消息,所以她告诉我,那个萨达的人,就是当初害老将军的人。

青云他们暗暗记在心中,到时便会将那女子抓获。

一切都在静悄悄的进行着,而萨达和北冥的战斗也才刚刚开始。

因为北冥的到来,我便让四卫停止一切行动,时刻呆在我的身边,此刻是敏感期,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朗撅关表面上,似乎异常平静,而其实已经多处暗流涌动,萨达的,北冥的和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了一整天,尽量避免和北冥以及萨达的接触,这倒也合了萨达的意,他就是希望我少出去晃,为此他还专门派人前来通知:说两国战事,影月国不便出面。

我有时也在想,他是不是担心万一这个云国公主见到了北冥又看上了北冥?从而掉转方向帮助北冥,搅乱他的局。

这就叫将心比心,色心对色心。从好色理论出发,他的忧虑是完全成立的。

平静地度过了一天,意外的萨达晚上居然来了,而且还带来了随风,因为院外有随风的味道,他恭敬地站着,我狂妄地坐着,然后淡淡道:“小达今晚不陪那个小美人吗?”我端起身边的茶,慢慢喝着。

萨达忽然笑了起来:“萨达自知一直没有照顾好公主。因此为了赔罪,特将小美人送给公主。”

“噗!”一口茶,全部喷出。一旁的青云立刻掏出帕巾为我擦嘴,这两天我和他们越来越有默契。

“不是吧。小达,你怎肯将那小美人送我?”拔会吧,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听错。

萨达谄笑着,朝外面挥了挥手,两个侍卫就架着随风走了进来。随风瞪着他的死鱼眼看着我,我看着他浑身软绵绵地样子,就想起了他当初在梨花月的情景。

当时他也是被人派来服侍我,这回却是被人送来服侍我,性质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我开始怀疑我和他是不是投错了胎,他应该是女的,而我应该是男地。

萨达的目光在我和随风之间游移,他忽然道:“莫非二位认识?”

“不认识!”随风立刻收回愤怒地视线。埋下了脸,长长的刘海将他红红的脸蛋遮起。

怀疑的目光从萨达的眼中带出,我笑了。而且是朗声大笑:“哈哈哈,有趣。这才有趣。随风。没想到你最后还是落到我地手上。”

我刚把话说完,随风就扬起了气鼓鼓的脸。瞪着我,而萨达的眼神也从原来的怀疑变得疑惑,疑惑中又带出了一丝暧昧和明了。

“随风?原来他叫随风。”萨达做出一副纳闷的样子,桃花眼闪闪发光,“怎么公主认识他?”

我在随风紧紧的怒视下,缓缓走向萨达,笑道:“原本此事不想跟小达你提起,怕小达你伤心,不过小达既然要将随风送我,我大可告诉你,我原本就是追这个随风追到阙关。”

“哦原来如此。”萨达的桃花眼立刻眯了起来,笑得很是狡诈,也没出现昨天的生气,估计他有了茱颜,身边任何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不是小达你想地那样。”我故作紧张,“是皇姐喜欢老牛吃嫩草,过几个月又正好是她生日,所以我选了这只童子鸡回去作贺礼的。”我顺手掐住随风的下巴,将他地脸掰向一边,他再用那种带着杀气的眼光看我,我都无法正常发挥了。

萨达漂亮地桃花言依旧眯起笑着,似乎他已经料到我会那么说,他往后退了一步,与我保持一定距离,然后道:“本帅自认为没有这位少侠长地俊美,何以公主不挑这位少侠而是我?”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喜欢娘娘腔。”我咧嘴笑着,将随风地脸拍开,朝萨达再迈进一步,色眼迷离,口水滴答,“我喜欢魁梧的,你看我地一二三四,哪个不是壮男?”

说着,四卫还在我的身后敞开斗篷,伸出胳膊,开始显示他们的肌肉。

暴汗,如此冷然的四卫居然也被我同化成了周星驰的那批金牌配角。萨达的脸再次僵硬,估计他如果再跟我呆上几天,就会陷入颠狂状态。

见他没反映,我趁机抬手抚向他的胸膛,吓得他直接将随风拉到自己的面前,做出一个双手奉上的姿势道:“公主的垂青在下,在下十分感激,实乃在下身负保家卫国的重任,无法跟公主回国。其实公主只需耐心等待,这少年迟早会长得英俊潇洒,器宇轩昂。”

萨达用双手撑起随风的身体,像奉送物品般将随风撑在我的面前,随风就像又被人卖进了妓院,被人随意摆弄。

我收起笑容,手指轻轻滑过随风的脸庞,随风的双目瞬即眯起,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杀气,我忽略这股子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杀气,想着萨达在随风身后也看不清我的举动,于是,我就狠狠踩住了随风的脚,叫你瞪我。

“小达说得对,我可以等他长大。”我一边“温柔”地捏着随风的脸蛋,一边戏虐地说着,然后淡淡道,“小达是想贿赂我吧。”

萨达扶住随风的手松了一下,随风顺势朝我的方向倒来,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双手将他环抱,然后枕在他的肩上依旧看着萨达:“是不是怕我看上了北冥而搅局?”

萨达的眼睛眯了眯,带出一丝严肃,拱手道:“明晚就拜托给公主了。”

“我明白了。”我低下眼眸,看着随风身后的长发,嘴角带出王者的邪气,我一边摸(拉)着随风的辫子,一边冷声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小子也不好捉,此番你既然将这小子送我,我自会好好关照小达你。”萨达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我和我抱着地随风,笑道:“美人就此奉上,在下也不打扰公主歇息,先行告退。”说完,就带着他的小兵,一溜烟地逃出了我的房间。

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 第三十二章 为什么总是随风

萨达消失的速度出乎我的意料,在他跑出我房间的时候,我还大喊着:“小达----我不会放弃的----”

然后,就传来“哎哟”一声,紧接着,就是士兵关切的声音:“大帅,没事吧……”

那关切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消失不见,我才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

“呵,逃地比兔子还快。”我再次用力拉了一下随风的辫子,“臭小子别装了,给我起来!”他有解药哪那么容易中毒。

一声声冷笑从我的身后传来,他缓缓地站起身,丝毫没有方才那副软若无骨的样子,双手交叉在胸前,就含笑看着我,但这笑容无疑比严冬还要冷,冷地我打了一个寒颤。

“影月国公主?”他倾身向前,我开始后退,干笑着:“这不是你们不带我来,才想出来的嘛……”

“为了娶萨达而来?”他又迈进了一步,我再次后退一步,“不这么说,他怎么让我进关……”底气开始不足,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要娶回去做男妃?”他忽然拽住了胳膊,怒目圆睁,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云非雪,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呃……这个……那个……从生理上说,应该是,但从心理上说,顶多算小半个……”

随风紧紧捉住我的胳膊,充满愤怒的火焰将我上上下下烘烤,他扬起脸瞪着四卫:“你们就让她这么乱来?”

我开心起来,四卫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

青云:“随少侠,算了。我们已经把云姑娘当兄弟看待赤炎:“随风,犯不着,她就那张嘴厉害。”

紫电:“是啊。她还说我们四个是她欲奴呢,把萨达那批人哄地一愣一愣的。可有趣了。”

蓝冰:“……恩……”

听着他们四人的话,我欲哭无泪,这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批判我。

“呵呵……男妃?欲奴?云非雪,你还一套一套地啊。”随风讥讽地看着我,我无语地鼓起了脸。

随风放开了我。警告地瞪着我,然后让四卫为他解穴,我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大堆鬼脸。臭小子懂个屁,从头到尾我都没让萨达占到便宜,嘴皮子耍耍又怎么了?别人怎么看我又怎么了?我又不会缺块肉。你明天怎么打算。”随风解穴后,一边舒展胫骨,一边没好气地问着我。

我淡淡道:“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是吗……”他伸了个懒腰,然后对四卫道。“你们出去吧,我要跟云非雪讨论一下明天的美人宴。而且,既然萨达将我送给这个所谓地影月国公主。我们就要演戏演全套,不能功亏一篑。”“是!”

“随少侠小

“诶?不。不是。喂!”我朝着四卫郁闷地喊着,四人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还顺手带上了门,“呼!他们有没有搞错啊,不是说我是他们未来的女主人吗?怎么就这么放心让我跟别地男人在一起?还叫他小心,什么意思,喂!这是什么跟什么?”

“别叫了,他们信任我不信任你。”身后传来随风幽幽的声音,我转过身,他正坐在床上脱鞋子。

“信任你?凭什么?为什么不信任我?”我奇怪地看着他,他像看小丑一般看着我,我怒道,“他们那是什么口气?难道我就像饥渴的女色狼?”

“你不是吗?”随风盘腿坐在床沿,单手撑脸看着我。

这算什么!气死了!气死我了!亏我平时还这么照顾他们,这帮家伙却把我当女色狼一样防着!

再看着随风霸占了我的床,就更加火大。

“喂!”我踢了一下床,对着他努嘴,示意他睡地上。

随风显然当作没看见,躺下身体,翻了个身,用他的屁股对着我,不鸟我。

太可恶了,超级烂人!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知不知道要让着女人!”

“你也算女人?”随风坐了起来,用怀疑地目光看着我。

好吧,我不像!我是男人总可以了吧。不管了,脱了鞋子就上床,然后爬到里面占据有利地势,开始往外推随风。

随风倒是不慌不忙开始脱衣服,外袍,小褂,中衣,内襟,里衣,白皙的肌肤瞬即暴露在灯光下,我的血脉立刻沸腾,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你,你,你怎么脱衣服睡觉?”晕,自己都语无伦次了,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他嘴角渐渐扬起,缓缓向我靠近,用他赤裸的身体对着我,双手撑在我的身边,将我挤进角落,我慌的贴紧墙头僵直着身体。

“我喜欢裸睡,怎么?想一起?”他得意地笑着,我恨地咬破红唇,伸手推开他,咬牙切齿:“算你狠!”

灰溜溜地下了床,打好地铺,气得打自己的枕头。

“喂!熄灯!”

这个混蛋完全当我是佣人,我吹灭了灯,然后卷住被子独自郁闷。

怎么会有这种烂人!以前喜欢我的时候明明都让着我……哎……自己也说是以前了……

现在这个小恶魔才是原来的他,一个对自己朋友两肋插刀,对外人死活不理地冷面阎

还在沐阳的时候,他就时常欺负我,得着机会就取笑我,总是说我笨,说我呆,就算我被红龙,拓羽调戏,他都只在一旁看热闹。

我紧紧抓着枕头,地上真凉,我恨他!

静静的房里,忽然传来兮兮嗦嗦地声音,回神间,居然有人钻进了我的被窝,是随风,我吓坏了,他却从我背后一下子抱住我,我惊呼起来:“你干嘛!”

“床上冷。”他淡淡地说着。

靠!床上都冷,那我这地上地怎么办?

“家里都有人帮我暖床。”他环住了我地腰,更加贴近我的后背,我气得无语。

“家里是家里,我才不会帮你暖被呢。”

“那就让我抱你!”他忽然掰过我地身体,翻身将我压下,我的心立刻跳了起来,他的手开始拉扯我的衣结,我慌了,打他,想大呼,但考虑到外面的四卫,只有压低了声音:“你疯了!我不是你的女人!”

“不,你已经是了!”他的脸忽然埋了下来,堵住了我的唇,火热的气息在我的唇里蔓延,霸道而疯狂地掠夺我的一切,就像我欠了他好几个世纪的吻,今天一并讨回。肺里的空气被他抽空,强势的吻弄痛了我的唇。

他轻松地扯开我的衣结,就探入我的身体,开始肆意妄为。

他在报复我!

我这次真的吓到了,抬手推他,却碰触到他滚烫的,赤裸的胸膛,血脉瞬即凝固,停摆的大脑里只有三个字:怎么办?

在我惊惶失措的时候,随风缓缓离开了我的唇,昏暗中传来他暗哑的声音:“有人不是很牛要娶萨达为男妃嘛,晚上还要欲奴伺候吗?怎么,现在这个公主面对我却不知所措了?”他戏虐地用唇摩擦着我的唇,用他灼热的气息烘烤着我的意志。

我嘟囔道:“谁叫你们不带着我,我没办法才用这招,别这样,明天还有正事。”事?好像没我什么事吧,我只知道萨达将我送给你就是要我好好服侍你。”他埋下脸,朝我的脖子进攻。

我彻底屈服,非常没骨气地求饶:“随风,别……我求你……真的……明天还有正事……”

耳边传来随风的轻笑,他的笑吐在我的脖颈,痒痒的:“呵呵……云非雪也有求饶的时候,好吧,看你这么诚恳,今晚放过你。”他轻轻吻在我的鼻尖,然后抱住我将我圈在他的怀里。

“呼……”逃过一劫,心静了下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冷汗,我小心翼翼地想拉开他圈住我的手,身后立刻传来他的不满:“别得寸进尺。”

其实,他误会了,我只想问他可不可以在床上睡,地上好硬,难道我睡哪儿他就睡哪脑间忽然滑过一条讯息,我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她的床……”

心立刻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的身体也出现片刻的僵硬,我在他的怀里转过身,看着昏暗中他模糊不清的脸,再次问道:“谁的床?”

“谁?”他开始东张西望,“是啊,谁的呢?为什么我要这么回答……好奇怪,真的好奇怪……非雪你知道吗?”

没想到他会反问我,我失望地埋下了脸,躲进被子,他原来只是下意识地回答我,并没有恢复记忆。

我渐渐明白青菸下的是什么咒,应该是把他的爱封存的咒。

我忍不住环抱住他的身体,听着他的心跳,他对我的爱还在,只是被封存起来了,那个小小的,拳头一般大的地方里,装的还是我。

“喂,我们能不能回床上去睡,地上硬。”

他不作声,然后将我抱起……

第三卷 唯有一缕黯乡魂 第三十三章 美人宴(上)

明月高空挂,繁星紧相随。这是一个无风无沙的夜晚,万里无云的天空,可谓星月灿烂。

如此美妙的夜晚,却是杀机重重。

大红的舞裙,黑皮的腰带,身上缠着嫣红的绸带(别以为这是画蛇添足,后面可有大作用),紧身,斜边短裙,马靴,一个大麻花辫围在脖颈上,凸显女子的英武和巾帼的豪迈。当十二个美艳的女子站在萨达面前的时候,当即惊掉了他的下巴,十二张粉雕玉琢的精致脸蛋,十二个让人销魂的胴体,是男人,都无法抵挡这十二个女人给他们视觉上带来的冲击。

十二个女人先退入后堂待命,首先是萨达他们自己安排的节目。

大堂正东的位置,坐着萨达和我,我坐在萨达的左手边,他的右手边留着一个空位,是给过会跳完舞的茱颜坐的,而我的左手边,是随风。四卫分立两旁,所以乍一看,仿佛我才是这个晚宴的主人,还左拥右抱,当然,这拥也拥不的,抱也抱不得。

萨达的右手边,依次是北寒的上将,杨委,北冥,和他的一个小分队的队长,而他的左手边是他麾下的五个将领。

北冥看见我的时候,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然后落座。

宾主落座后,萨达举起了酒杯:“今晚不谈国事,大家只需尽情享乐!三殿下你觉得如何?”

北冥淡淡得笑着:“既是美人宴,就该欣赏美人,享受温柔乡。”

“好!”众人都举起了酒杯,北冥也举起了杯子,然后在众人似有若无的注视下用袍袖掩面饮下。萨达的眼中滑过一丝精明。大家心里有数,用袍袖遮掩,多半是没吃下去。

“好!那就让美人们为我们献舞如何?”萨达一脸的浪笑。众人即刻纷纷响应,“好!好!”

这情形是完全当我不存在啊。好歹我也是公主,礼数上也应该介绍一下吧。不过算了,估计萨达和他那批将领压根就瞧不起我。

烛光通明,觥筹交错。

整个宴会厅最郁闷的就是我,总之我快闷地自爆了。想起早上地事情就想杀人。

明明是边上那垃圾对我上下齐手。而四卫却关心他有没有事,我当时差点撕碎地铺上的被子。而这小子还朝着四卫露出他天使一般的笑容,说我对他很好,还把床让给他睡。我地香蕉萝卜青菜的,怎么就贪上这么个爷。

一阵鼓响,将我地思绪拉回,上来了几个精壮的武士,他们手里都提着剑,在鼓点中挥舞着闪闪发亮的大剑。剑锋扫过,带来一阵又一阵冰凉的杀气。

看着架势,莫不是壮士舞剑。意在北冥?

一把剑从我眼前滑过,直刺随风。我心立刻提起。但见随风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微微往后移了移。那剑尖便贴着他的脖颈滑过,然后,随风再次回到原来地位置,依旧面无表情。

这一切只在瞬间,我根本连任何反映都来不及做,那剑士便已踩着鼓点离开。

我撇眼看向萨达,萨达也正望向我,微微斜过身体伏在我的耳边:“这小子身手如此敏捷,你可千万别给他解穴。”

“恩恩。”我抬手像赶苍蝇一样赶着萨达。

“怎么?不开

“废话。”我嘟囔着,“你又不跟我回去,有什么好开心的。”抬眼间,一把剑正朝北冥刺去,北冥抬起了手中的酒杯,“啪!”一声,酒杯断裂成两半,那甘甜的美酒顺着北冥的手,滴落在桌面上。“混帐!”萨达顿时大吼一声,音乐嘎然而止,剑士纷纷退至中央,萨达抬掌拍在案几上,怒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拖出去仗刑!”

“是!”立刻有士兵涌入,扣住了那名剑士。

“慢着!”北冥缓缓起身,“这剑士也是无意,舞剑本就危险,意外在所难免。”他抬眼盯着萨达,萨达朗声而笑:“是啊,是啊,都怪我安排的节目不好,你们还不快给本帅滚下去!”

“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剑士纷纷退出大堂。我给站在一边的青云和赤炎一个眼色,他们立刻跟着剑士一起退出了大堂。

萨达地目光瞬即捕捉住青云和赤炎的身影,他脸上带着笑,看着离去的青云和赤炎,却对着北冥道:“让三殿下受惊了,本帅立刻安排精彩地节目为三殿下压惊。”

“是吗?那我可就期待大帅你的节目了。”说着,北冥再次坐下,然后有人为他换上了新地酒杯。

大堂里音乐再次响起,萨达又凑到我地耳边:“你的人怎么出去了?”

我淡淡道:“恩,去拿烟花了,过会庆祝你胜利,也好让本公主开心----”我说得有气无力,满眼地失望。

萨达被我看地脸微微一红,坐直身体。

身边的随风始终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冰像坐在我的身边,连表情都没有,着实无趣。

倒是他身上的寒气,一阵接着一阵飘过来,冻得我寒毛竖起。

盘腿坐地我腰酸腿麻,我往身边随风身上一靠,然后继续用自己“热切”的目光,对着萨达唉声叹气,直叹地他四肢僵硬,无法正常微笑。

“你也适可而止点。”音乐中传来随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我也用同样的方式说道,“逗他比逗你有趣,这叫扰乱敌心,让他无法冷静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