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泛起了哀伤,带出了眼泪:“原来大家都在利用我,只因为我是天机……”

“雪儿。”糜涂急了,立刻伸手捧住了我的脸,“你怎么哭了,只要你现在是他们真地朋友,就没人会伤害你了。”

“是吗……”我垂下脸,糜涂立刻紧张起来,他似乎面对女生的哭泣手足无措。

就在他站起身要安慰我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机会,没错,前面我都是装地,只想偷袭他,然后狠狠扁他一顿出这几天的闷气。

手中地匕首迅速划出一道漂亮地弧线,而出乎意料的是,糜涂居然没躲,匕首扫过,当即带出一道血光,我立刻怔住。

我地武功本就一般,命中率不高,而现在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命中率不高,否则刺到的就不是糜涂的手臂,而是心脏了。

“你为什么不躲。”我急了,捂住他流血的手臂,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从我的指间潺潺流出。

糜涂微笑着轻抚我的长发,眼中是他对我的宠溺:“我说过,现在我们是父女,父亲自然是容忍孩子的一切,我知道你从没把我当父亲,可我真的很想做好这个父亲。”

“白痴啊!”我终于忍不住大骂出声,“我们那里的父亲都努力想做儿女的朋友,而你却硬要反过来!”我现在又气又急,心里又带着愧疚,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你这样一味的容忍也只是溺爱,溺爱孩子的家长又怎会是好家长!”

我慌忙翻出了药箱,拉高了他的袖子,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让我心痛,这是我做的,我刺伤了一直宠爱我,关心我的糜涂,鼻子有酸,赶紧给他上药。

“糜涂,我不明白为何你们狐族会有这样的规矩,但难道我们就不能做朋友吗?”可以啊。”

“可以……慢着。”我从慌乱中回过了神,疑惑地看着依旧微笑的糜涂,“你刚才说可以,那为什么还要我做你女儿?”

糜涂的视线越过我的头顶,望着远方:“因为当时父亲很看重你,若不是这层父女的关系,我又怎能成为你现在的朋友?”

糜涂说完,将视线放在我地脸上。认真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们又对你使用手段了。”。

心里怪怪的,即有对他们的愤怒。又有对糜涂地谅解,的确。若不是这曾硬拉地父女关系,我说不定到现在也只知道他是糜涂,更不会在他受伤的时候感到心急了。

我忍不住笑了,用尽力气故意收紧了绷带,糜涂吃痛地痛呼出声:“女儿。你还记恨啊“当然!谁叫你困住我这么久,怎么,找到赤狐令了没?”

糜涂皱紧了眉头,看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没有。这家伙困住我七天,结果一无所获。

他忽然眉结打开,将饭菜再次端到我的面前:“女儿,吃饭。”

我毫不客气地接过,也顾不得满手的血腥,就吃了起来。一旁地小妖早就捷足先登,抢了我的鸡

糜涂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松了口气。感慨道:“原来照顾一个孩子真的不容易,整天都惦念着。怕你饿了。冻了,病了。就算去找赤狐令,心里也不塌实,怕你闯阵伤了元气,做父母真是不容易啊,多关心你嫌我罗嗦,指责你你就不理我,我现在才明白父亲的责备都是为了我好啊……雪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不理他感叹做父亲的苦经,只在他说地最起劲的时候,说道:“我要在明火节之前拿到赤狐令!”我含着饭菜含糊地说着,没想到一晃居然快年三十了。

糜涂停住了唠叨:“雪儿你说什么?是不是想吃什么?”

“不是。”我努力咽下了饭菜,“我是说我要在明火节之前拿到赤狐令,成为狐族,然后开开心心过明火节。”

“可是你现在连我的迷魂阵都出不去,怎能在半个月内拿到赤狐令?我在里面整整找了七天,连魅主地影子都没见到。”糜涂的脸上露出沮丧的神情。

我笑了,笑地狡诈而阴险:“其实我到今天终于摸到你迷魂阵地规律了。糜涂睁大了眼睛,面带惊讶。

我神秘地笑了笑:“今晚我就出去。”

这并不是我吹牛,而是我七天跟踪糜涂的结果。

在武侠书里,破阵法无非就是步伐地关系,我每天都跟踪糜涂,又不敢跟地太近,所以会失去他地踪迹,如果失去他的踪影大不了就走回自己地房间,也不会掉进什么陷阱。每天我都会离自己的房间远一点,暗自记下他的步伐,在今天他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几乎已经离开了院子,因为我闻到了斐嵛的味道。

我得意地笑着,扶起了糜涂,拿上了餐篮:“走吧,我带你出去让斐嵛给你上药。”

糜涂微笑着,眼中是对我表现的期待。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当走满七七四十九步之后,我站在了斐嵛的面前,斐嵛和欧阳缗守侯在院子的门口,仿佛一直等着我的出现。

看着他们微笑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蜚语欣慰地看着我,欧阳缗的眼中带着赞赏。他们笑道:“出来的正好,就等着你一起过年,没你这年也冷清。”

“当然。”我扶着糜涂笑着,“过年怎能少了我?”

“女儿。”糜涂满意地笑着,“你进步的速度让我惊讶,我们休战吧,跟我回去过年。”

“不行!非雪要留在我这里过年。”斐嵛立刻反对,那无容反对的神情让我感动,原来他并未讨厌我,还是那样在乎我。

“她是我的女儿,不跟我过年跟谁过?”

“跟我!”突然,一个明朗而好听的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却是阳,他的脸上依旧带者暖如春风的笑容,“小雪,我来接你过年,天也同意了,新年可以免去你的禁足。”

僵化,眼前的这几个人都不能得罪。

斐嵛,我的衣食父母,得罪他,以后就没饭吃。

糜涂,我的名誉父亲,得罪他,以后就别想在狐族混了。应阳,其实我真正怕的是他身后的那个……

于是,整个幽梦谷里,都是他们讨价还价的声音,新年的那天,我就这么彻底地被他们瓜分……

第四卷 风雨过后见彩虹 第四十一章 魅主

无论在任何世界,任何国家,任何地方,过年都是让人兴奋,让人激动的事情。

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上面就撤销了对我的禁足令,时间为年三十到年初七,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国定假日。

而这七天,我被人为地安排,几乎不是由我说了算。

因为是在明火城,所以这年过地更加隆重。在年三十当天,皇族都会到神圣雪山祭祀,一是祭奠先祖,二是祈求来年的繁荣昌盛,在这天,却是我最空的一天,因为无论天,还是斐嵛和糜涂都要参加祭典,所以那天我拥有自己的空间。

而后的几天,斐嵛已经给我做好了周详的安排。就像长辈给晚辈安排年初几拜见这个,年初几拜见那个一样,这六天我要跟着斐嵛见许多人。

我对着他的清单只有翻白眼的份,却无反抗的机会。

无可奈何地接受他们的安排。

年三十的那天,我和同样空闲的欧阳缗上了街,这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认识明火城,明火城的繁茂出乎我的想象,宽阔的大街挤满了人,摩肩接踵,人来人往。

我就跟孩子一样在人群中乱窜,缠着欧阳缗买这买那,有新衣服,新鞋子,新头饰和新玩具,呵呵,这里的小玩意有的很有趣。

欧阳缗跟在我身后直摇头叹气,却又无可奈何,他怕伺候不好我,我直接向斐嵛“投诉”。到时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在辰时左右,祭祀的队伍就在明火城中经过。华丽的队伍里,先是身穿白衣的美貌女子,她们一边撒着艳丽的花瓣。一边翩翩起舞,那简单地舞蹈。整齐的动作,仿佛也是一种仪式。

而后,便是狐族的队伍,领头地自然是族长,然后就看到了我的帅阿爹。我激动地朝他招手,他朝我微笑。

狐族地队伍也很壮观,狐族族人排列整齐,而他们的狐狸也紧紧跟在一旁,就连步伐都与主人一样,处处都体现着他们彼此的默契。

接着,就是器乐队,然后是侍卫队。

之后,就是冥族的祭祀队。白色圣洁的长袍,带着蓝色地滚边,威严而肃穆。最前面的自然是斐嵛。斐嵛原本的就俊美无比,或是因为祭典的原因。今日的斐嵛还上了艳美的祭司妆。

斐嵛的特制本就是空灵脱俗。此刻虽然上了艳妆,却给人一种九天神人的感觉。而在圣洁的白色精致地祭司袍承托下,更是美地不像凡人,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除了斐嵛,我还看到了幽幽,这调皮的丫头,今日也是一脸的严肃。

在他们经过之后,我看到了豪华地皇家队伍,十六人大轿上是浩然和冥圣,后面八人大轿上是天和青菸。

当我看到他们时,就觉得刺眼,心里相当气闷。

所以我直接掠过天的轿子看向后面,后面是一队地马队,雪白地马匹犹如天宫的神驹,神气非常。为首地是阳,之后的人看装扮,应该也是皇族,或是幽国的重臣。

忍不住又回头瞟向天的轿子,他那张稚嫩的脸此刻毫无表情,说不出的怪异,说是威严,却又是他那张脸无法体现的,但他浑身的肃然又让人不敢仰视。总觉得他的神态与他的脸不搭调。

感觉有点想笑,却感到一股杀气,这杀气明显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可奇怪的是他并没看向我,也不知他怎么知道我在笑他。赶紧收回目光,想拉着欧阳缗离开。

哪知身边已无欧阳缗的身影,寻来寻去,才在杂乱的气味里勉强捕捉到他的踪影,寻味望去,原来这家伙已经跟着斐嵛远走,垃圾,居然重色轻友。

几番努力,最后还是与欧阳缗失散,手里又提着一大堆东西,可谓是又累又饿。此时此刻,在大年三十的中午,我却变得独自一人。

天,斐嵛,欧阳缗,糜涂和阳,他们一人都没有陪伴在我的身边,让我的心里无限失落,所有的兴奋与激动都随风飘逝。

此情此景,无端端的,我却想起了夜钰寒,水无恨,拓羽和北冥,他们还好吗?如果是他们,他们这时会陪在我的身边吗?

小小自责了一下,怎么可以这么贪心。

茫茫然地走回幽梦谷,没想到解除禁足令的第一天,我就又回到了幽梦谷,而且还是心甘情愿。

掰掰手指头,算算日子,上官应该快生了吧。思宇呢?今天她一定和韩子尤一起你浓我浓吧。

可怜我此刻形单影只。不,我还有小妖。

我无比欣慰地看向小妖,哪知这家伙却在一边呼呼大睡,这小丫的,也不陪我玩玩。

心里一阵郁闷,就揪起了她的耳朵,她被我无端端吵醒,很是生气,还用爪子狠狠拍我。

于是我跟小妖扭打在一起。

“蝴蝶飞……蜻蜓追……”

我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小妖也同时停下竖起了耳朵。

不会吧,大白天呼唤我?

仔细听了听,一无所获,难道是幻听?不过这到是提醒了我,想了想,索性找柳月华玩去,我就不信她真能吃了我。

没想到这大年三十,我居然是跟柳月华一起过的。

禁林依旧是那样地死气沉沉,就算是新年都无法感染这里。让人寒地刺骨的冰冷,让人油然而生的孤寂。

保持自己的清醒,不让自己走神,免得又陷入无止境的幻觉中,让人有机可乘。

“柳月华!”我大声喊着,面前是一片白雾茫茫,那些一缕又一缕的白雾宛如一个又一个的阴魂,带着他们凄厉的哭喊从我耳边滑过。

“柳月华,你在不在?大家都是同一个世界过来的,为何要害我?”空荡荡的树林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小妖跃到我的肩上,警惕地看着周围。

忽然,面前刮过一阵强风,一抹妖艳的红从我眼前滑过,浑身宛如被抽离一般,被人拉出,随着那股劲风我转了好几个圈子,才站定下来,有点头晕目眩。

“怎么回事?”我扶了扶自己有点晕乎乎的脑袋,感觉有点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自己一时也说不上来。

“月华,你可以进去了。”

“不,这不可以……你这又是何苦呢?”

蒙蒙胧胧的听见有人说话,抬头间,眼前站着两个人。

奇怪,刚才明明没有的,怎么突然间就多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红色的长袍,里面是黑色的衣襟,长长的黑色衣摆从红色的长袍下拖在了地上。

而他身边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淡蓝的衣裙拖地,没有多余烦赘的衣物,白色鹅绒的发饰,轻灵缥缈的感觉宛如水中的仙子。

“月华,为什么你就这么固执,只有这么一次机会,难道你要放弃!”

柳月华?原来那个蓝衣女子就是柳月华?我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子两眼,那女子此刻背对着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倒是红衣男子侧过了身,似乎很焦急,他一手指向地面,一边急道:“月华!难道你就不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吗?”

我顺着他的手看向了他指的方向,在看清地上的那一刹那,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我看到的,居然是自己的身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鞘!

“我是不会那么做的,我已经是一身的创伤,为何还要给别人带来不幸?”那女子也侧过了身,和红衣男子面对面,脸上是认真和严肃。

我看清了,那的确是柳月华。

“听话!进去!”

“我不!”

“你……”

两人开始在我身体边上争执。

按道理,我被人人魂分离应该感到害怕和恐惧,可此刻,我却有点兴奋,从小到大都对灵魂出鞘很新奇,所以此番倒不怕了。

我缓缓走到自己的身体旁边,小妖呜呜地看着我,她看得见我,原来她能看到灵魂,我仔细端详着,不由得感叹道:“倒是越来越漂亮了。”没想到我的这句话让身边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人都微微有点惊讶地看着我。

怎么?我不害怕让他们觉得奇怪吗?呵呵,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不是那个一惊一乍的小女生了。

第四卷 风雨过后见彩虹 第四十二章 不太平的年三十

突然的寂静让我觉得疑惑,我扬起脸看着身边的两人,红衣男子英俊挺拔,蓝衣女子娉婷婀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在他们之间没有那种亲密爱人的感觉。

红衣男子对柳月华的爱一眼即可看出,但柳月华对那红衣男子,却没有半分爱意。

“你们怎么不吵了?”我缓缓站直身体,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们,无意间,我瞟到了红衣男子的腰间有一枚疑为令牌的物体,我不禁道,“赤狐令?你是魅主?”

红衣男子的脸立刻沉下,眼中带出一道寒光,冷笑一声:“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就该自觉地交出你的身体。”

“魅,你怎么可以这样!”他身旁的柳月华疾呼出声,我此刻才发觉那柳月华的身体呈半透明状,再次看了看自己,果然自己此刻也如同薄雾一般虚无缥缈,忍不住感叹:“原来灵魂就是这个样子……”

“哼,小丫头你倒是胆子挺大,若不是你这身体对我很重要,我想我或许会收你做徒弟。”

“不用了。”我淡淡道,“如果有你这样自私的师傅,我会觉得丢脸。”

“你!”魅主双目带着寒光,立刻掏出了赤狐令,“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住手!”柳月华扑向魅主,却在即将碰到魅主的时候被突然弹了出去,发出一声惨叫,“啊!”

“月华!”魅主发急地扶住了她,“你应该知道我有神光护体,对不起。你没伤到吧。”

柳月华双脚一跃,漂浮到半空中,俯视着魅主。眼中是对魅主的失望:“你不准伤害她,否则我一辈子都会恨你!”

魅主的眼中带出了绝望和无奈。他落寞地垂下脸,丝丝的风里透露着他的心伤。

心里忽然觉得之前可能误会了柳月华,依此情形,应该是魅主强迫我接受柳月华地灵魂。为何?为了爱!

可见魅主是爱柳月华的,所以他希望能让她复活。而复活的条件。就是需要一具躯体。

“为什么选中我地身体?”我问道。

魅主扬起了似乎很是疲惫的脸,无力道:“因为你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

我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你回去吧……”魅主忽然甩出了赤狐令,我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大地力量拉住了自己,朝自己的身体飞去。

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只有那漫无边际的迷雾,不见魅主和柳月华的身影,宛如方才地一切只是一个梦。

小妖兴奋地扑倒我的身上,庆祝我的“复活。”而我却有点纳闷。其实我很想问柳月华之后的事。她为何会死?为何说自己满身的创伤?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她的彻心之痛。

是谁伤了她的心?难道是水?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不想知道你死了之后的事?”我对着茫茫地树林大声喊着,想利用水无恨让她再次现身。

淡淡的迷雾中出现了一个红色身影。是魅主,他的脸阴沉着。眼中是怒火。

他地愤怒让我觉得奇怪。他冷冷对我说道:“你不要逼我再让你灵魂出鞘!滚出禁林,不要再骚扰月华!”

什么话!当初是他引我来禁林。此刻却变成是我骚扰他们,这不是倒打一钯吗?这个魅主什么逻辑!是不是树林呆久了,脑子也锈逗了!

他的话带出了我一腔怒火,他无疑是自私地,他不想让柳月华知道外面地事,而现在我又不贡献出自己的身体,他又将无法复活柳月华迁怒到我地身上。

我怒道:“你无权干涉柳月华的想法,难道你没发现她很痛苦吗?”

“正因为她痛苦,我才要保护她!你又知道些什么?”魅主激动地朝我大吼。

我也不甘示弱,大声道:“一味地隐瞒就是保护了吗?”我轻笑,“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如果不打开心结,她会永远痛苦。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看到了,也猜到了,当你让我看到柳月华的过往时,我感受到了被心爱的人怀疑的痛苦。”

“够了!”魅主大声打断了我,“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他袍袖一甩,就指向了出

心里是对魅主的气愤和对柳月华的不平,在离开之前,我冷冷道:“你以为让柳月华复活她就会开心吗?你只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甩起袍袖,挥开了大氅,我转身潇洒离去。

魅主,是一个对爱自私的男人!

小妖一直安静地走在我的身边,我幽幽道:“小妖,我想我可能猜到柳月华的死因了,她是一个悲惨的女人啊……”

小妖仰起脸,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我微微而笑。

柳月华在成亲后并没有得到自己所憧憬的幸福,水对她冰冷的态度让她心伤。她是十九世纪中期的大小姐,虽然留过洋,但对感情却依旧受到封建思想的束缚,不像我们这般洒脱。那个年代,是开放与封闭共存的矛盾年代。

是吗?柳月华,害死你的是水吗?

我回首看着迷蒙的禁林,心中是对柳月华生世的同情,怅然若失的感觉让我恐慌,一种害怕失去一切的恐慌。

如果失去天,失去斐嵛,失去一切的一切,我是否会和柳月华一样成为一缕孤魂。

可她又是幸福的,不是吗?在她变成一缕孤魂的时候,有魅主一直守护着她,爱着她,并想帮她复活,尽管他的方法有点自私。

“雪儿!”身体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我茫然地呼吸着属于糜涂,斐嵛和欧阳缗的味道,我弱声问道:“爹,斐嵛,欧阳,如果我死了,你们会想着让我复活吗?”

“会!当然会!”糜涂激动地话语让我感动,“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是斐嵛他们的好朋友,我们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莫明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耳边是斐嵛轻声的安慰:“非雪,别想太多了,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来。”

一阵幽香飘过,是点心的香味,那甜甜的味道趋散了我心中的窒闷,忽然发觉,有他们,真的很好。

幽国的祭典在明火城燃起烟花的那一刻正式结束,斐嵛,欧阳缗和我一起在幽梦谷放烟花庆祝年大年三十,我还拿到了糜涂给我的压岁钱,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糜涂一边抚摸着我的头,一边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