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伤人的时候就想到会有不断的麻烦,一切,她想的于情于理,却漏掉了南夜爵,这个凡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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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本想和你坦白

沿途走回家,晚风拂面,可早就没了那份闲情逸致,拖着满身疲倦到家门口,才蹲下换鞋,就能闻到满屋子的菜香味。

“妈,做什么好吃的呢?”

容妈妈正在厨房忙活,系着围兜将门打开一小半,“恩恩回来了,晚上有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容恩将包放在边上,挽起袖子挤进本就不大的厨房间内,“妈,我帮你。”

容妈妈正在调汁,这些日子心情好了,脸色自然也不错,“恩恩,在那上班还习惯吧?”

她背过身,手里拣着菜,“挺好的,”将叶子放入菜篮,心里虽然有烦心事,可想起阎越,那股欢欣还是掩藏不住,“妈,你还记得越吗?”

容妈妈调汁的手僵住,转过身来到容恩身侧,“恩恩那,妈妈知道你忘不了他,可那孩子都走了这么久了…”

“妈,他回来了。”

“什,什么?”容妈妈满脸震惊。

“这一年间,他都在国外,他没死。”

“那当时…”

“肯定是阎家想了什么办法,我当时吓坏了,再说,他要真是出了事,阎家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容妈妈如释重负,她抬起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这样就最好了,改天妈妈准备些菜,你让越那孩子过来一趟,我也想见见他。”

“嗯,好。”

晚饭很快做好,容恩摆好碗筷,二人挤在桌前,容妈妈将客厅内的老式彩电打开。

习惯了吃晚饭时候看新闻,她挑了几块肉多的糖醋排骨放到容恩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下面是晚间新闻,最新报道,昨天下午…”接下来的画面很吵,容恩只顾低头吃饭,并没有将心思分割出来。

“我一定要告她,不容许这种歪风再持续下去…”男人熟悉而令人厌恶的声音传入容恩耳中,她咽下嘴里的饭,抬起头。

“能和我们讲讲当时事情发生的经过吗?”记者将话筒凑到男人嘴边。

“以为用那种下流的手段就能让我将方案交给她,我是那种人吗?后来,她见我不同意,竟然拿起桌上的酒瓶发疯似的砸向我,你们看我的伤…”男人恼羞成怒指着包成粽子似的脑袋,“我要告她,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那么请问,对方是那家公司的?”

容恩握紧手里的筷子,画面上,男人那张丑陋的脸被无限放大,自然也能将他每个表情捕捉清楚,他张下嘴,眼里闪过明显的惧怕,面对镜头时,马上又恢复成‘大义凛然’的姿态,“那家公司和我们向来有合作,口碑一直很好,这次的行为,纯属个人人品问题,还说什么不将方案给她,她就拿不到提成…”

容恩气的面色苍白,全身发抖,容妈妈吃了口饭,摇头道,“这社会啊,不要脸的人真多,肯定是人家女孩子不愿意,正经谈生意哪有去那种地方的。”

电视内,恬不知耻的人仍在扬言…

“可怜了那孩子,怕是真有麻烦了,”容妈妈继续将菜往她碗里夹,“恩恩,你在大公司里上班也要小心,那种人我们惹不起,妈妈不要你赚得多,只要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望着碗里堆成小山似的菜色,容恩眼眶酸涩,她又何尝不想呢?

“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在容妈妈转身走入厨房的时候,她眼里的泪还是没忍住,掉在了热气腾腾的碗里面,她急忙擦去,这件事要是被妈妈知道,也只是多个担心的人而已。

扒了两口饭,眼泪的味道,竟然这么酸涩,难以下咽。本来今天说好和阎越一起吃晚饭,但临到下班的时候,她还是推了。

这件事,怕是真的很棘手,如今南夜爵已经插手,阎越才接手远涉,惹上这样的麻烦对他没有好处。所以,容恩没有告诉他。

洗完澡躺在床上,放在枕边的手机不期然响起来。

容恩擦着头发,看也不看按下接听键,“喂?”

“下楼。”霸道的语气,丝毫没有温柔可言,容恩看下对方的手机号,口气紧接着变差,“你有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

“我睡了。”

“给你三分钟时间,你不下来,我就上去。”说完,便将手机挂了。

容恩忙起身来到窗前,探出头一看,果见南夜爵的车子停在下面,男人挂完电话后就推开车门走出来,抬起右手,似乎在看着时间。

三分钟?什么都来不及了。容恩急忙扒了两下头发,睡衣来不及换,套件长外衣就急急忙忙下楼。

楼道太黑,却能听见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南夜爵倚在车前,借着昏暗的路灯,看清楚突然闯过来的那抹身影。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睡衣,同那些性感撩人的真丝诱惑自然无法比,头发还半湿地垂在肩头,有些凌乱,含笑的目光顺着裤腿往下,就看到一双粉红色的兔头拖鞋。

“你有什么事?”只是,女人的语气并不可爱。

“看新闻了吗?”

“恭喜你,”容恩双手插.入上衣兜内,“爵式能置身事外,你花了不少心思吧?”

南夜爵掏出烟,优雅点燃,“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

“还来得及吗?”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办不到,更没有来不及。”他神态桀骜,食指轻弹烟灰,容恩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有他表现中的那么期待。

“你还有事吗?”明显的,下了逐客令。

夹着香烟的手落到容恩肩头,颀长的身体挺直后站在她面前,一而再的视而不见,南夜爵难得的好脾气已经濒临爆发,只是,这场游戏主动权在他手里,他不急。

容恩僵直后背,烟头的火星轻易烫断她几根头发,只要一动,那炙热就会在她脸上留个疤。

南夜爵双臂轻易环住她的肩膀,俊脸压下去,女人却已先一步躲开。

他扔掉手里的烟,手臂如铜墙铁壁般压得她连骨头都能感觉到疼,袭近的吻却不像他的动作那么粗鲁,只是触到唇,就拉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容恩就是有超乎自己想象的耐心。

“明天,会是阳光灿烂的一天。”男人没头没尾丢下句话后,就钻入那辆顶级跑车,容恩也没有多站片刻,转身就进入漆黑的楼道。

“爱上你是我的错,可是离开又舍不得,不去计较谁对谁错,该怎么做…”

手机铃响,容恩看下,抿笑接通,“越。”

“睡了吗?”男人的声音温和有力,她放轻脚步,“还没有呢。”

“在做什么?”

容恩顺着扶手走了两步,黑暗中,看不出她是何神色,“刚…刚洗完澡。”

电话那边,出现几秒钟的沉默,容恩紧握手机,微微喘息的呼气声还是泄露出她的心虚,“恩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容恩一惊,差点被破旧的楼梯绊倒,她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越,我…”

她犹豫万分,左手紧张地捏紧裤沿,要不要将南夜爵的事告诉他?阎越,会嫌弃她吗?可是不说,这件事就像一块大石头,时刻压得她喘不过气…

“恩恩,你不用瞒我。”良久沉默后,阎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不,越…”她鼓起勇气,准备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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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血腥一幕

“我看过新闻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容恩惊诧,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卡了回去,原来,勇气只是暂时的,过了最好的时间段,就会被懦弱取代。“我不想让你担心。”

“你这样,我更担心,”阎越的口气似乎有些不悦,却又心生不舍,“放心吧,你好好睡一觉,这件事不用操心。”

容恩抿起笑,这种呵护的安全感让她心里泛上层层暖意,至少,她不用再势单力薄地面对一切。

“要出来吗?”

“太晚了,改天吧,”容恩顺着楼道上去,每个字都像是跳动的音符般令人身心愉悦,“妈妈说,让你改天来我家吃饭。”

“好,多久没吃到伯母最拿手的糖醋排骨了?”

容恩轻推开门,锁上后来到自己的房间,开灯,整个气氛便笼罩在安宁中,“那说好了哦,我妈看到你一定很开心。”

“好,”话筒那边,男人也发出几阵轻笑,“早点睡觉,我这还有些事要处理。”

“嗯。”容恩点下头,想要将手机挂上。

“恩恩,”男人叫住,“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容恩撑起上半身,仔细想了想,“没有啊。”

“怎么才一年不见,习惯都变了?”阎越的声音,故意透露出不满。

她眼角轻扬,幸福的神情早就洋溢出来,对着话筒发出一下亲吻的声音,“行么?”

“恩恩,学会害羞了?”从阎越嘴中说出的恩恩二字,比任何人都要来的动人、宠溺。

容恩躺在单人床上,脸色羞赧,“我真挂喽。”

“嗯。”

男人收起电话,容恩刚要讲话,就听到对面传来嘟嘟的声音,她看了下挂断的屏幕,并未在意,将手机放到一边。

老久的居民楼下,一辆黑色跑车停在偏僻的角落处,阎越目光透过车窗望向搂上有灯亮的那个房间,他随手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离开了这。

翌日,容恩像往常那样上班。

同事们有的冷嘲热讽,说她将万达的方案搞砸了,有的则假意安慰,甚至还问有没有收到法院的传票,李卉将聚过来的人轰散后,关切地将早餐送到容恩桌上,“看你这么匆忙,肯定饿着肚子。”

“谢谢。”

“要有事就和我说,”李卉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不要理这些三八,都是些没人要的老处.女,见不得人家好。”

容恩忍俊不禁,李卉示意她不要笑出声,“对了,那个老色狼,真的没把你怎样吧?”

“没有,要不然他也没胆说要告我。”

“唉,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容恩,你想过接下来怎么办吗?”李卉不免替她担忧,看公司目前的态度,似乎想要置身事外。

“告就告吧,”容恩将文件夹放入抽屉内,“他都不怕这样的丑闻,我还怕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李卉一手支起下巴,“除非,你有很强硬的后台,反正这事挺棘手的,你想啊,李经理代表的是政府招标,那么大的牌子竖在那,谁惹到,谁今后就倒霉…”

容恩手中整理的动作停住,这一点,是她忽视了。

如果阎越插手这件事,肯定会有麻烦上身,李卉见她满面愁容,便拉了拉她的袖子,“这样吧,下班后,我陪你去趟医院,一来,向李经理道个歉,二来,也好谈探口风。”

“我不去。”想起那副令人生厌的模样,容恩心口就堵得慌。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容恩,万一你真的坐牢了,家里要怎么办呢?”

难得的好心情,一下又变得阴霾沉重,容恩虽然排斥,但下班的时候,还是和李卉找到了那家医院。

问了护士后,二人乘坐电梯来到五楼,李卉走在前,在左手边的病房前探头探脑。

“你们找谁?”一名打扮得体的女子站在她们身后,年纪大约在四十来岁。

“哦,我想请问下,住在这病房内的人呢?出院了吗?”

那女子听闻,急忙迈过两人,推开虚掩的门缝,容恩探头一看,果然没人。

“医生,医生——”这时,女子却像发疯似的抓住走廊上的值班医生,“我丈夫人呢?他怎么不见了?”

“夫人,您别着急…”

“他人呢,他不能离开这,你们把他弄哪去了?”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不远处,好几名壮汉冲过来,容恩见状,赶忙牵着李卉的手,不动声色离开。

进入电梯内,她一手轻拍下胸口,“还好我们走得快,那几人应该是保镖…”

话,来不及多说,电梯在四楼处停了下来,“来,让一让,往里面挤挤。”

随着吆喝,几名护士齐力推着一辆病人车急匆匆冲进来,雪白的床单盖着病人的身体,上面全是血,李卉吓得双腿发软,忙拉住容恩的手臂。

鼻腔内,刺人的血腥味催人欲呕,大滩大滩的血渍正在渗透出来,速度快的超乎想象,护士紧张地盯着电梯内逐渐下降的数字,病人的脑袋就靠着容恩和李卉的膝盖,容恩视线不经意撇开,却看到了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尽管这样,她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是李经理。

李卉闭着眼睛不敢看,容恩当做不认识般别开视线,只是一颗心,跳的躁动,几乎就要跃出胸口。

李经理气息奄奄,咳嗽几声后,嘴里开始大口吐血。

电梯门叮的打开,护士急忙拉出病人车,朝着抢救室的方向推去。

“真倒霉,”李卉双腿无力,整个身体吊在容恩手臂上,“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晕血。”

“容恩?”见她迟迟不说话,李卉以为她也是被吓到了。

用力揪下她的手臂,容恩猛地回神,“我们快回家吧。”

“嗯,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走出医院门口,李卉家离这比较近,容恩本想请她吃晚饭,可见了刚才血腥的一幕,谁还吃得下,索性就各自回家了。

容恩越想越不对劲,走到公交站台的时候,恰好手机铃响。

“恩恩,你在哪?”

“越,我在市医院门口。”

男人似乎顿了下,“你去那做什么?”口气暗含不悦。

容恩知道,她若说是去请求李经理的原谅,阎越肯定会生气,“没什么,有个同事身体不舒服,我将她送回家,正好离这医院近,就带她去看看。”

“好,你留在那,我十分钟后过来接你。”

容恩心里本就有话要问他,“好。”

阎越的时间总是掐的很准,容恩上车的时候,他从后座将毛茸茸的灰色袋鼠塞给她,“欠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他没来得及兑现的承诺,容恩爱不释手,“你还记得?”

脑袋被男人的大掌一拍,“你是不是傻了,我说过的话,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