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和妈妈讲了很长的电话,最后收线的时候,容妈妈仍旧依依不舍,千叮咛万嘱咐容恩一定要回去。溅出来的水花已经湿了她的裤腿,容恩忙擦干眼泪,不能再哭了,眼睛肿成这样,到时候被妈妈看见的话,肯定会担心。

出去的时候,南夜爵坐在床沿,她将手机递向他,“大后天,我想回家,你就别去了,我跑不了,你要不放心的话,我晚上就回来。”

“不可以,”南夜爵断然拒绝,“要么就别想回去。”

容恩张了张嘴,最终无力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所有的厮打吼叫都在那两天发泄完了,现在的她,已经知道什么叫做掩藏。

容恩的心已经死了,她要给南夜爵最致命的一击,她要让他死的时候,闭不上眼睛。

29的步行街上,挤满了人,买东西像是不要钱一样。

人山人海。南夜爵牵着容恩的手,尽管她十分厌恶,想要抽开,可男人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走入商场的时候,成串的红灯笼高高挂起来,倒挂的福字,以及各种生肖的娃娃都在商铺前排排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服务员们穿着大红色的套装,总之,走到哪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站上电梯,容恩的手依旧被南夜爵攥着,她另一个手插在兜里面,这份热闹,唯独她是融入不进去的,她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她和阎越出来置办年货的样子。

那时候,说是办年货,其实就是出来玩,她记得有一年的小年夜就和今天一样,下着很大的雪,阎越给她买了个粉红色的帽子,边上有两条编织的小辫,那时候很流行。他买的手套很大,又非要和容恩一起戴,那天,也和现在一样这么多的人,阎越就从身后抱着容恩,两双手戴在手套里面,走路的时候,和企鹅差不多,要配合着彼此的脚步…“当心。”南夜爵揽住她的腰,让她看着脚底下的电梯。

容恩思绪被打断,怔忡回神时,对上面前这张完美的侧脸,她眼光里面的回忆成为破碎,阎越已经没有了,就毁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南夜爵搂住容恩的肩膀,她其实并不想买什么,御景苑里面的衣服多的她几年都穿不完,容恩顺着南夜爵的脚步来到一家店里面,“要不,买件羽绒服吧。”

服务员热情上前,将系列新款都提到容恩面前,“小姐,看看这件吧,鹅黄色很衬您,肌肤白皙的人穿着最好看了…”

容恩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要是被关在照不见阳光的房间里面,你也会有这么白的肤色。”

服务员明显怔住,南夜爵站在门口,神色也阴郁起来,容恩懂得适时收手,她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衣服,脱下自己的外套后,直接套上去。

果然好看,配上容恩底下的深蓝色牛仔裤以及长靴,越发凸显出她的高挑,南夜爵眸子里面的阴暗淡去些,嘴角逸出赞许,“就这件吧,很好看。”

服务员又拿出了新款的毛衣,“这是最新的设计,面料自然是不用说的,这款式,白沙市就只有几件,这位小姐穿着肯定好看。”

“好,”南夜爵点点头,“恩恩,你去试试。”

“爵。”身后传来轻唤,容恩手里拿着毛衣,转过身的时候,就见夏飞雨和夏子皓也进了店来,“真巧。”

南夜爵站在店内,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容易给人压迫窒息的感觉,随后进来的江家小姐挽住夏子皓的胳膊,“皓,那边有些男装不错,我们呆会去看看。”

夏子皓比容恩上次见到时还要清瘦,目光冷冽,那个会给司芹剥虾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真正是物是人非啊。

南夜爵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夏飞雨头发散下来,那条疤痕被适时遮住,她动过整容手术,但还须几次才能将这疤痕消淡,她走到南夜爵身边,“想不到不喜欢热闹的你,会在今天来这种地方。”

容恩拿着毛衣走到另一侧的更衣室,刚要关上门,就被随后跟来的夏飞雨推挡住。

“容恩,看新闻了吗?”

她眼皮轻跳下,知道夏飞雨想要说什么,“松开手。”

“阎家居然有两个阎越,那么之前那个便是假的喽?容恩,你真可怜啊,真的那个才醒来不到两天就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夏飞雨嘴里说着恶毒的话,唇边染笑,用力撕开容恩还来不及结疤的伤口。

“他是被你气死的,哈哈,笑死人了,好不容易战胜了死亡,却是被活活气死的,想想也是,换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啊,你跟那个假的阎越也上过床吧?啧啧,兄弟两共用一个女人,爵要是知道你这么肮脏的话,早就不要你了。还有啊,你听说过没,死不瞑目的人是不能投胎转世的,他们往往怨气很重,只能做孤魂野鬼,吃不饱,穿不暖…”

容恩手里紧紧握着那件毛衣,她整个人不住颤抖,肩膀无力地靠在更衣室的门上,眼眶已经泛红。

“呵,最可怜的当然是死人了,你看看我哥,前段日子还为了那贱女人要死要活的,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容恩,你也一样啊,以前的男人死了,我也没见你有多伤心,还跟着别人出来逛街,怪不得阎越死了还睁着眼睛…”夏飞雨目光歹毒,她从容恩手里将那件毛衣抢过去,“就你也配穿着衣服?你就该剥光了被扔到大街上…”

容恩泪流满面,猛地推开夏飞雨跑了出去。身后,女子嘴角扬笑,得意地进入更衣室。

第一百一十四章 联手毁了他

南夜爵远远地见容恩并没有换衣服,她跑得很急,双手擦着眼泪,走出店门口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

南夜爵忙追过去,那服务员怔了下,“哎,先生,您的衣服…”

容恩连撞了好几个人,外面挤都挤不动,她没走几步就被南夜爵扣住手腕,“恩恩,你怎么回事?”

将她拉回来,让她面对自己,本来南夜爵以为容恩已经平静下来了,至少懂得控制情绪,却没想到她会再度失控,双手挥舞着砸向他,“为什么你要害死他,我真的好恨你,南夜爵,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她双腿瘫软下去,南夜爵忙抱住她的腰将她提起来,容恩下巴枕在男人的肩上,哭声哀戚无比,“你把越还给我,呜呜…”

周围,本就挤得人都走不动,这会索性就聚过来看热闹了,人们指指点点,三五成群地讨论着。

“滚,都给我滚!”南夜爵紧拥着容恩,随她苦随她闹,“谁他妈再看一眼,我就挖了他的眼睛,死开,滚!”

许是那双阴鸷而危险的眼眸吓住了那些围观的人。有人虽然不满,却也不敢大声,只得嘀嘀咕咕地随着人潮迈动了脚步。

容恩捶着打着,没多久就没有力气了,她软软地瘫倒在南夜爵怀里,两个手臂垂在他腰侧,脑袋仰着,哭声悲戚而苍凉。

周边,太多的热闹和喜庆,但他们融不进去,真的融不进去。容恩忽略不了阎越的离去,也忽略不了南夜爵拔掉他营养系统的事实。

偶尔,依旧有人驻足,好奇地回头。

“恩恩…”他轻叹口气,摸了摸容恩的头顶,“要回去吗?”

这街逛到一半,还是没有继续下去。

南夜爵本想带容恩去吃晚餐,但这个样子,只能打了电话让王玲在家准备。

他还让秘书连夜加班去置办年货,而大多数都是为容妈妈准备的。

小年夜的这顿饭,南夜爵让王玲一起坐下来吃,容恩胃口不是很好,动了几下筷子后就上楼了。

南夜爵将一个红包递到王玲手边,“明天就过年了,收拾下回家吧,过了初五再过来。”

“谢谢先生。”

过年的时候,主家都会给个红包讨喜气,王玲连连感谢,拿起来时,却是沉沉的一大叠,“这,先生,太多了…”

“拿着吧,你该得的。”南夜爵侧首,望着王玲喜出望外的样子,有时候,人要快乐真的很容易,可惜他和容恩的快乐,是钱买不到的。

要不然,他肯定会花下所有的钱,换得她一辈子幸福。

第二天,容恩起得很早,洗了澡,再将头发吹干后才下楼。

客厅里面,堆满了东西,都是南夜爵吩咐秘书去买的,包括昨天她没来及买下的羽绒服以及那件毛衣。容恩的东西,南夜爵尺寸拿捏的很准确,但是给容妈妈准备的,都是一件东西同时买了几个码号。

有羽绒服,保暖衣,毛衣…容恩挑出容妈妈的码号,放在一个袋子里面。

这些东西,是容恩早就想给妈妈准备的,她该庆幸,南夜爵没有选择直接给钱。

南夜爵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西装,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很有精神,容恩并没有立即回家,先是去了司芹同奶奶的墓前祭拜,等全部东西准备妥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依旧是那个狭窄的楼梯间,南夜爵停好车子,提了东西跟在容恩身后。

这儿环境并不好,没有电梯,只能靠腿跑,两边的墙壁已经泛黄,各种小广告的标签贴刷在上面,容恩还没有到家门口,就听到了来自屋内的吵闹声。

她急忙上去,邻居大妈见到她,忙拉住她的手,“恩恩,你怎么才回来,你妈和人吵起来了,我们怎么拍门她都不开。”

门外聚着好几个邻居,容恩忙拍门,“妈,妈你开门。”

听到她的声音,里面的门哐的就打开了,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刘妈,正在争吵的阎夫人冲到门口,"容恩,终于见到你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容恩忙挤进去,南夜爵眉头紧蹙,在阎夫人怒视中进了屋。

门被紧紧关上,但看热闹的邻居并没有散去,“那男的是她家闺女的男朋友吧,长的真美啊…”

“你个老糊涂,男人哪有说美的,那叫一个帅啊…”

“是哪,比社区那个小刘医生还帅,容妈妈福气真好,看那样子,好像很有钱的…”

南夜爵将东西放到沙发上,容妈妈气的两个手直抖,男人上前,唤了声。“伯母。”

“容恩,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你,原来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你个害人精,要不是你,越她也不会死…”不等容妈妈有何反应,阎夫人便扑上前道。

容妈妈生性淡泊,从不喜和人争吵,有时候受了委屈都是自己承受,可这会却坐不住了,她拄着拐杖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们阎家做的对吗?为什么什么事都怪在我女儿身上?我倒要问问你,你说越死了,那之前那个又是谁,他要和恩恩订婚,临时却又反悔,说那么多话来羞辱我的女儿,你们阎家是大户人家,不管我们恩恩再怎么错,你们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去伤害她,你的儿子是宝贝,我的女儿就不是吗?”

容妈妈激动万分,脸色涨得通红,“如今,你们还闹到我家里来,越那孩子,我也很喜欢,他们两个孩子的感情你们也知道,我再问问你,越既然成了植物人,两年了…你们为什么没人和恩恩说一声?当初我女儿为了那孩子脱了一身肉,瘦的只剩皮包骨,你们谁心疼过?硬生生拆散他们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们…”

“你——”阎夫人伸出右手,直指二人,“你懂什么?现在越死了,说什么都晚了,容恩,你居然还将这个男人带回家,你真的是要让越走了也不安心吗?”

容恩眼眶通红,容妈妈抢白道,“你也知道晚了,当初越变成植物人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至少让恩恩还有些希望…”

阎夫人还想说什么,那副尊贵的样子,全然不见了。

“恩恩,你先带伯母进去。”南夜爵朝容恩使下眼色。

“妈,我们先进屋。”容恩无力反驳,只得将容妈妈搀扶进去,外面还在吵着,都是阎夫人的质问,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弱,等南夜爵敲响房门,容恩带着妈妈出去的时候,外头已经恢复清静,人都走空了。

肯定是,受了南夜爵的威胁与恐吓,要不然依照阎夫人的性子,怎能这么轻易罢休。

容妈妈的气色这才好些,在容恩地搀扶下来到客厅,南夜爵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公寓真的很小,客厅摆了张吃饭的桌子,以及狭小的沙发后,人走路,几乎是要挤过去的。

“恩恩,这位是…”

容恩不知该怎么介绍,南夜爵倒并未觉得有什么尴尬,“伯母,您好。”

“好好,快坐。”容妈妈其实早就认出了这张脸,阎家出事后,报纸上的头版都是南夜爵,她也知道,他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那些报纸上说的她本来就不全信,如今见容恩将他带回来,越发就不相信了。

南夜爵高大的身影坐在沙发上,更加显得这客厅的狭小同逼仄。

容恩将他丢在这后,并没有再理睬,而是卷起袖子开始收拾起屋子。倒是容妈妈,非常热情,她也不希望容恩一直沉浸在同阎越的那段感情里面拔不出来,如今过年了,见她带了男友回来,她自然高兴得很,至少说明,容恩是从那漩涡里面出来了。

容妈妈给南夜爵倒杯水,男人赶忙起身,“伯母,您别忙了。”

“孩子,爬上楼累了吧?”

“伯母,您就叫我爵吧。”

“好,”容妈妈将水杯往南夜爵面前推了推,“晚上我和恩恩包饺子,你就留下来吧,”容妈妈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父母也在本市吗?”

“他们不在白沙市,每年过节,我都是一个人。”

“噢,”容妈妈笑着点头,“那正好,今晚留下来,呆会我炒几个菜,要不然大过年的,人少多冷清啊。”

容恩见妈妈和南夜爵说的正欢,便蹙着眉头过来,“不是让你不要准备吗?怎么菜又都买好了?”

“我让邻居刘大妈带的,就在楼底下的超市买的,那儿便宜。”

南夜爵双手握着玻璃水杯,里面的温度恰到好处,暖暖的,只有融入了这样的环境,他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家的温暖。这儿,地方虽然狭窄,但比他那座几百平米的花园洋房,要有气氛的多。

容恩一个下午都在避开他,她想让南夜爵自讨没趣,趁早回去。

可是容妈妈不干啊,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容妈妈现在大抵就是这个心情。她还带着南夜爵到处参观,虽然才两个房间,但她却乐此不疲。

“看,这是恩恩睡得,里面堆得都是她的东西…”

南夜爵挤在门口,里面那个房间顶多也就7、8个平米,摆着一张单人床,虽然不宽裕,却很温馨。

晚上的饭菜都是容恩准备的,包了水饺,还有一桌子的菜,容妈妈还准备了熟菜,总之摆上桌的时候,很是像样。

夜幕降临,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烟花的照射下,整个天空一下子亮如白昼,一下又恢复漆黑,容妈妈拄着拐杖走向厨房,容恩将碗碟摆在桌上,她看了眼南夜爵,“吃过后,你自己回去吧,要是不放心的话,你明早再来。”

她脸色并不好看,若不是碍着妈妈在场,她根本就不想和南夜爵坐在一起吃饭,这样的日子,大家都是亲人围坐在一起,谁见过和仇人同桌的?

容妈妈乐呵呵的从厨房出来,拿着瓶红酒,“这是我让刘大妈带的,她说是葡萄酒,好喝的。”

容恩瞅了眼,见是那种市面上最简单的,25块钱一瓶,她嘴角勾出几分自嘲,“妈,你拿进去吧,他怎么可能喝这种酒?”

容妈妈拿着酒,才要放下,被容恩那么一说,便尴尬地不知是要收回去还是放下来,南夜爵走到她旁边,接过那瓶葡萄酒,“伯母,这久酒挺好的,我经常喝。”

容妈妈僵住的嘴角缓了缓,有些不好意思,想想也是,刘妈说那就才25块钱,早知道的话,她就让她给自己带瓶好酒了。

容恩见妈妈神色有些愧疚,便搀扶着她说下来,她只是冲着南夜爵,没想到会令妈妈难堪。

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给容恩和容妈妈倒的时候,兑了些雪碧,那样喝着不会烈,会有果汁一样的味道。

容妈妈不停给南夜爵夹菜,两个孩子,她一个没有偏爱,自己却吃的最少。

南夜爵跟着回来的时候,容恩本来是有担心的,她怕妈妈会不高兴,其实容妈妈早就想通了,年轻人的事,已经不是她能做主的了,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容恩过的开心。

容妈妈给南夜爵夹了很多菜,那个小碗里面堆得和小山一样,“爵,多吃点,喝酒…”

南夜爵时不时和她说这话,他其实和陌生的人说话真的很少,可是容妈妈不一样,那种自然的亲切感,令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个本就残缺的家庭,他真的希望能融入进去,这种亲密而美好的感觉,真的能温馨到心里面。

很暖,很舒适。

吃完饭后,容恩收拾完碗筷,她擦干净双手出来,“妈,我今晚和你睡。”

“好,”容妈妈面带宠溺地拍拍她的手,“爵,你就睡恩恩的房间吧。”

“妈——”容恩忙制止住,“他回家就好了,不会住在这的。”

“可是他喝了酒,等下开车不安全…”

“打车就行就,”容恩抬起头,面无神色地望向南夜爵,“你打车吧,车子明天再来取。”

“恩恩,”容妈妈面露疼惜,“爵的父母也不在市内,这大过年的一个人多冷清,再说你的房间也是空着,人家孩子第一次来我们家,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容妈妈将容恩数落了一通后,目光别向南夜爵,“孩子,住下来吧,等下我给你换个新的被褥。”

“不用。”

容恩以为他会拒绝了,不想南夜爵却说,“反正是恩恩睡过的,这样就好。”

“那行,你看我们就三个人,要不然可以和别人家那样打麻将,这过年的时候,可就太冷清了…”

“妈,”容恩皱起眉头,她没想到容妈妈的兴致这么好,本来就没想过带南夜爵回来的,“三个人有什么好玩的?”

正说着,外面就响起敲门声,“容妈妈开门,我们拜年来了。”

“噢,是刘大妈她们。”

“妈,我去开门。”容恩越过南夜爵来到门口,刚打开,就探进好几张热情洋溢的脸来,“恩恩那,听张姨说你带男朋友来了,我们寻思着过来瞅瞅…呦呦,是这孩子吧,长的可真帅啊,比我家女儿最近迷的那男明星还要好看,瞧瞧这眼睛鼻子长的…”

乡邻们就是这样,一个比一个热情,容恩站在原地,见几位大妈将南夜爵围在中央,刘大妈还比了比身高,“这孩子真高,比我都要高出半个身子了,容妈妈,你家恩恩个子也不矮的,将来生出的孩子不是更高么?”

“那是当热的了…”容妈妈也接口,“对了,你们怎么不去玩麻将?”

“三缺一啊,”邻居目光转向南夜爵身上,“孩子,你会打麻将吗?”

“会,”南夜爵面目含笑,这幅样子若是被肖裴等人看见,指不定会笑掉大牙,“会一点。”

“那正好,来凑一桌吧,”刘大妈率先提议,“那个…容妈妈啊,你家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陪你说说话吧,你就别玩了,我们就在客厅里面玩,成不?”

“成成,当然成…”

这些街坊平时对容妈妈的照顾不少,买菜买米的都是帮忙拎着,容恩面目清冷地瞥了眼南夜爵,自然不好扫了她们的兴,就带着妈妈进了卧室。

选了位子坐下来,刘大妈手里拿着骰子,“孩子,玩多大的?”

南夜爵并不知道她们平时的玩法,再说按照他们圈子里的规矩,哪次不是几万几十万的玩法,“随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