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后靠到椅背上,重新拉开点可以喘息的空间,避开他的视线,撇过脸颇无奈的说:“是你晚上亲口说的,我知道你言出必行,从不会对我手软。我没有胆子对抗你,我一直都很怕你。”

“没有亏心事,你何必怕我。”他语带嘲讽地说。

我苦笑,不可抑止的看进他黝黑的眼眸,“我的确没有做亏心事,可是,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只替罪羊。我怕的是没有人给我解释的机会,害怕即使解释了,也没有人相信我。我怕你是因为你对我的迁怒和泄愤,以及,你毫无道理的折磨我的那些手段。”

“你是喝多了吗?今天话这么多?”他伸手钳制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对向灯光。

“不是,我只是想到以后要和你一起生活,要一直承受不知你什么时候会爆发,而又莫名其妙的怒气,我就感到恐惧和痛苦。”我微微闭上眼睛,强光刺的我流下眼泪。

“不要装无辜,你敢说你嫁进江家没有丝毫企图?”他掐痛了我的下巴。

我努力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分外肯定的说:“没有。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和你的家庭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你肯中止我们的关系,我会很感激。”顺便,谢谢你终于亲口问出来了,给了我一个开口的机会。

他凝视我的脸庞:“没有最好。否则你会死的很惨。不过,我不会中止我们的关系,因为我没玩够你呢。”

“为什么?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还是要证明什么?”我有点激动起来。

“真的想知道?”他露出逗弄的表情,“我只想看看除了许宝山,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会关注你,心疼你。”

“荒谬!”我怒喝,用力挣脱他的手掌,“你简直就是妄想者,你只是因为这样就要折磨我?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的手掌愈发用力,就是不许我把脸转开,恶狠狠的看着我:“不错,我的确是疯子,可惜疯的还不够彻底。我早就应该把你扔到饥渴的性变态人群里,让他们轮奸你,折磨你,彻底的毁灭你。也省得我自己勉为其难的动手,恶心死了。”

“你……”,我直接伸手抓他的脸,再也无法忍耐这么无耻恶毒的人。

“不想我拧断你的胳膊,就老实点。”他轻易截住我的手腕,痛的一阵钻心。

“我不要和你结婚,我要离开这里,你不是人。”我瞪着他,后背都是汗。

“要恨就恨你父亲吧,他明明知道一切,却不肯告诉你真相,他以为这样你就算无辜了吗?我就会放过你吗?他才是妄想!”

“你胡说,我要见他,我明天就去问清楚。”难道许宝山真的知道什么而刻意隐瞒我?是他有苦衷还是这根本就是程冠博的意思?

“晚了,我不会再让你见他了。”江哲信的怒容消失了,反而扬起一抹得意的邪笑,“还有,我们的婚是结定了。难得可以找到这么合我心意的出气筒,既拿的出手,又可以心安理得。”

他起身扯我手腕拉到床前把我推倒,然后开始解皮带。

第 34 章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江哲信话里的线索很多,可是他不给我理清楚的时间,就手持皮带上来撕我的睡裙。

“不要,”我往后躲,“江伯母会看出来。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瞒了我什么?他到底做什么对不起你们江家的事情?我替他弥补,我愿意替他赎罪。”

他扑上来,压住我的身体:“闭嘴。”他低声呵斥,继而冷笑,面目有些狰狞:“你不知道很多错误是无法弥补的吗?比如一条年幼的生命,活生生的鲜活的生命?”

“不……”我惊恐的看着他,不好的预感升起来,“你说什么?你唔……”大团的碎裙布塞进我的嘴里,直抵喉咙,几乎令我窒息。我伸手推拒反抗,他的动作更快,熟门熟路的先后卸下我的两只胳膊。

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我还是承受不住这种剧烈的脱臼错骨之痛,要不是嘴里塞满碎布,我的惨叫一定会掀翻屋顶。我差点直接昏过去,全身力气尽失,似乎再无一点反抗能力。

他还不放心,又用宽皮带勒住我的嘴巴,紧束于脑后。

他俯看我,抬手滑过我湿漉漉的脸,轻拍我的脸颊,玩味的说:“不错,我们得玩玩新花样了,不能让我母亲看出来,对不对?”

我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乞求的看着他,慌忙的摇头:“呜……呜……”不要这么对我。

“等着,我去拿点小玩具。”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翻身下地离开。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双肩又痛又吃不得力,除疼的自己一阵晕眩,逃跑的念头根本是妄想。

江哲信很快去而复返,将手里的长塑料盒亮给我看,满满的一盒一寸多长的小号注射器专用针头!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急切的摇头,呜咽着。

他冷笑:“便宜你了,我应该找根铁钎子收拾你的。不过,这个虽细小,也有细小的好处。你觉得即便我母亲戴上花镜,是否能够看的出你身上细小的针眼儿?还有,我可不想再因为大伤口而引起发烧或者需要送你就诊之类的麻烦,还是小针更合我的心意。”

我的脑袋变成拨浪鼓,除了不停的急切的摇头,再也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江哲信的手从我的下颌滑到了颈项,然后是锁骨,最后停在胸前的浑圆上。我绷紧身体,心知他一定会从这里下手的。

他亵玩那里,直到蓓蕾挺立,却迟迟没有动手,只是问道:“乳环呢?”

我咿咿唔唔的发出模糊的声音,自从上次住院以后,是别人帮我摘下的,我也不知放在哪里了。前几次他都没有过问过,这次却又想起来了。

他的手缓缓下移,来到我的肋骨间,“你猜,一针扎下去,哪里最痛?”

我惶惑的摇头,我只知道哪里都会很痛。

“那么我们就逐地儿都试试。”他说着,手气针落,毫不手软,针头超过一半都深陷进我的肉里。尖锐的刺痛瞬间从左胸前爆发。我一个打挺就要坐起来,他马上压住我。

很激厉的点状疼痛,足以让我的冷汗忽的布满全身,却又不会昏厥。我忘记了呼吸,疼痛开始扩散,然后逐渐减轻,变成了麻痛。

他又拿起一根,我不敢再看,闭紧眼睛,注意力全放在了右胸上。

下一秒肋骨间就像被毒蜂蜇了一般的令我难以忍受,我扭动身体,渴望刺痛快点消退。

“这里是不是更痛些?”他恶意的又压压针头。

“唔……”我大睁双眼哀求的看着他,眼泪泉涌而出,双腿被死死压住,手臂又不听使唤,只剩下了拼死呜咽。

又一根,对称的扎在对侧的肋骨下。再一根,再一根……他在每两根肋骨条中间都插入两到三根针头,每插入一次,我就收缩腰腹,扑腾一下,侵袭神经末梢的疼痛虽不剧烈至生不如死,却足以折磨人到想发疯抓狂的地步。

我微微痉挛,浑身跟水洗的一样,粗重的呼吸急促的从鼻腔穿过,眼前除了小金星星乱飞,我再看不清别的东西。

他再取一根,在我眼前晃了晃,另一只手竟然来到我的脐间,一个用力穿刺,针头横向穿透了我的肚脐。

“呜呜呜!……”这次疼痛来的剧烈许多,我痛苦难耐的呜咽,弓起身子,扭动不已。与前面的刺痛感不同,这次久久都没有减退的痕迹,反而有愈加剧烈的错觉。

见我不断的挣扎,冷汗骤下,他再接再厉的又在那里穿透了一根针头,才放开手。

上半身自由了,可是双臂脱臼,限制了我弓身翻腾的幅度,肩臂和脐间的痛楚,双重打压我的意志,我就如同垂死的肉虫子,虚弱而卑微的蠕动,眼前阵阵发黑。

“痛不痛?”他似乎在问我。

我茫然,依旧蠕动不停。

片刻后,他压住我,不许我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他些微加力的拍了拍我的脸,再问:“痛不痛?”

我凝神,寻找他的目光,我点头。屈服的看着他,无声的一直哭着点头。我只想让他明白,我很痛,真的很痛,想让我痛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请放过我,饶了我。

“如果是烧红的铁钎子扎你呢?你觉得这个还算痛吗?”他咬牙说道:“我真恨不得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

我惊惧,瞪大眼睛,浑身打颤,虚弱无助的摇头。

他用痛恨的眼神看着我,良久,把手边的针头盒子远远扔到一边,拉下裤子拉链,分开了我的双腿。

坚挺的欲望顶进来,快速抽插起来。

力道之大,我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在床上起伏,双肩双臂都不可避免的与床面摩擦和撞击,由此带来的疼痛早已远远超过针扎的痛楚。

“呜……呜……”我再次弓起身子,开始呜咽。

“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忽然喘息着说。

什么话?我说了好多话呢,我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可是我顾不得了,一味点头。

他的手来到两具身体的交合处,掐了一下我柔软的花瓣,瞇细眼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要是假的,我就把针头全部扎在这里,再用火烧。或者,就让你尝尝火钎子的厉害,听到了吗?”

我必须点头,光听着就已经肝胆俱裂了。

他发泄完毕,先给我接胳膊,竟然比卸的时候更痛,我眼前 阵阵晕眩,只能闭上。双臂还是动不了,相信再来这么两次,我的胳膊就真的废了。

然后他一根根的拔掉针头。我除了轻微抽搐,眼睛再没睁开。

最后他解开皮带,把我嘴里的破布掏出来。我的嘴角又撕裂了,他捏着我的下巴,也许在打量我。我则毫无知觉般的任他摆布。

他摇晃我,我没有给与回应。

被子轻轻盖在我身上,他可能以为我睡着了。

“我为什么就是下不去手呢?为什么要宽容你?真是岂有此理!”他喃喃自语,我更是大吃一惊。

这还叫下不去手?还叫宽容?我才觉得岂有此理!

将近中午非常痛苦的醒过来,头疼,肩膀疼,胳膊疼,身上疼,下身疼。对着镜子一照,除脸色发青,眼睛轻微浮肿,腰侧有大片昨天他当着程波文拧掐出来的青紫淤血以外,浑身上下都看不出任何夜里肆虐的痕迹。我低头,仔细看,才找到数个极小的出血点分散于胸肋间和脐周。

我苦笑。

我独自吃午饭,问周嫂:“江先生和江夫人呢?”

周嫂笑眯眯的给我盛饭盛汤:“江先生和江夫人吃过早饭就出去了,江夫人的朋友开画展,说是下午才回来。”

我放松多了,有些费力的夹菜送进嘴里。希望晚饭时,胳膊可以恢复正常。

我看着眼前的银质筷子,轻声问周嫂:“周嫂,人们说的火钎子是什么东西?有筷子粗吗?”实在对个名词没有概念,但是莫名的我就知道它一定很可怕。

周嫂笑:“那可比筷子又粗又长多了。”张开双臂用手势比活,“起码这么长,足有这么粗。难怪你们都不知道,那个是过去烧煤的时候要用的,现在可能只有乡下有了。”

我的心一阵发毛,咬牙问道:“这么粗,能捅破皮肉吗?”

“能。以前乡下人杀猪,用烧红的火钎子往猪的身上捅,一捅就是一个大血窟窿,几下猪就死了。”

筷子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我浑身哆嗦。连心脏都在发麻。

“哎呦,你看我这是说什么呢。别害怕,那是杀猪。现在也都不这么用了。我再去给你换双筷子。”周嫂安抚我,去取筷子。

我挣扎着站起来,我要回到房间去,马上回去。要好好想想,看似杂乱无章的思绪忽然清晰起来。只是,我很害怕。不会的,那些残忍的手段不会针对一个年幼的孩子的。我一定是想错了。

第 35 章

冷汗一滴滴的从我的脸上滑下,浸润面前的白纸,临近的字迹晕染模糊成一小团黑色。

我拿着笔的手握紧再握紧,颤抖的一塌糊涂。疼痛由肩膀直接蔓延到指端,字迹扭曲而狰狞。

一些模糊的东西,在跃然纸上以后,逐渐变的清晰。

我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江哲信用充满痛楚的眼神儿看。

贺伯母对江夫人说,这孩子的清秀模样还真有几分你当年的神采,若是别人不知道的,肯定真以为你们是嫡亲的母女,以为你的女儿找回来了。

江哲信愤然捏碎了杯子。

江夫人说,只怪我当时身体弱,一直都是哲信看着妹妹,带着妹妹,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远非寻常。小悦一丢,哲信的负疚心理可想而知。

小凤说,少爷满张纸上都写着‘许凌汐’,那不就是小姐你的名字吗?…… 纸上好像还有‘妹妹’两个字。

小凤说,谁提到小姐,少爷就会伤害自己,但是绝对不会打人。江家人都是很有教养的。

江哲信拿我撒气,冲我怒骂,住口!你不配提她!你不配!你不配!

江哲信说,她发生了什么?就是比我折磨你的手段更残酷一百倍。

江哲信说,你不知道很多错误是无法弥补的吗?比如一条年幼的生命,活生生的鲜活的生命!

江哲信说,如果是烧红的铁钎子扎呢?你觉得这个还算痛吗?我真恨不得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

江哲信说,要恨就恨你父亲吧,他明明知道一切,却不肯告诉你真相,他以为这样你就算无辜了吗?我就会放过你吗?

江哲信说,我永远不会吃程波文的醋。我敢打赌,你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永远不可能。

江哲信说,下次你不妨告诉他,我一直都在虐待你,嗯?我就是要你告诉他,我喜欢虐待你,明白了?

江哲信说,我只想看看除了许宝山,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会关注你,心疼你。

笔尖猛然折断,我用手臂砸在桌面上,手掌疼的发麻。我大口喘息,心脏怦怦擂动。

看着满纸这几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看着纵横交错在他们之间的曲线和箭头,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我的心脏骤然紧缩成一团,无限的寒意从心底向四肢百骸扩散。

所有谜团都指向了一个方向,江哲信的妹妹可能遭受了惨痛的不幸,江哲信在为他的妹妹报复,而他竟然认定程家是凶手,并且想以其人之道还以对方颜色。

江哲信早就知道我是程波文的‘妹妹’,他说他不会吃醋,他确定波文和我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知道兄妹间是不可能相爱的;他要我告诉程波文,他喜欢虐待我,并且不惜当波文的面对我下狠手,他说他想知道除了许宝山还有没有人关心我,他指的就是程波文吧。

我死死咬住嘴唇,冷汗涔涔而下。我不相信会有人对一个年幼的孩子下得去这样的毒手,更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和干爹和程波文有关系。不然,他们怎么会意识不到江哲信掘地三尺找我回来的动机,怎么还会以为我可以借机拿到股份而再设个局呢?难道……

不,不可能的。我抚额痛苦的呻吟,头疼欲裂,不敢再想下去了。

许宝山,我必须要见到许宝山,江哲信说过,他明明知道真相,却不肯告诉我。不,我不相信他是那种人,我只想听他亲口说,这些都不是真的,都只是江哲信的假想。对,江哲信定是因为太过内疚和对妹妹的担心,而导致了心理变态,得了臆想症,以为有人会这么残害他的妹妹。而程家一直与他们在生意上有过节和冲突,所以,他自然的把程波文当作了假想敌。

我站起身,把手里的纸撕了个粉碎,走到浴室里扔进马桶冲入下水道。

我抓过皮包匆匆下楼,在客厅迎面碰上小凤,“许小姐,你要出去?”

我胡乱点头,越过她向外走。

“要不要通知车房,给你准备车子?”小凤在后面追问。

“不用。我随便走走。”

花园里三、四个工人在修整草地。我匆匆穿过去,绕过江家主楼,前面就是庭院大门。

我已经走到了大门口,粗重的铁栅栏门触手可及。门房里出来两个身着便服的人,“许小姐要出门?”

我置若罔闻,上前推门,竟然纹丝不动!两个男子已经斜插进来,挡在我面前,我被迫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许小姐不能出去。”态度恭敬有礼,却是不容置疑。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

“许小姐需要什么,请吩咐我们,我们去给你办。请许小姐还是回房吧。”另一个人说道。

我气的咬牙:“我是囚犯的身份吗?我不可以出去?”

“许小姐是贵客,少爷吩咐我们好好保护小姐。现在外面不太平,还是等少爷回来或者有空的时候亲自陪着小姐再出去吧。”说话的人摆出上个请的姿势。

“江夫人什么时候回来,我在里等她。”我倒要看看当着江夫人的面,你们是否还会这么狐假虎威。

“如果许小姐确实有急事,我们可以请示少爷的意思。”说着已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我咬牙再咬牙,愤而转身向回走。

回到客厅,颓然的坐到沙发上,小凤从楼上跑下来,“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去给你端茶来。”

我扯出一丝笑容,不置可否,视线落在了茶几旁的电话桌上。

“喂,你好。请帮我查一下‘尊爵疗养院’的电话。”

“喂,你好。请帮我转接418房间的许宝山先生。不在?去哪里了?已经离院了?怎么可能?他昨天还在那里。今上午?哦,明白了,谢谢。”

小凤将茶碗放到我面前,小心的问:“许小姐,你还好吧?”

我苦笑:“我没事。”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