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您瞧吧,还说没醉呢。”

阿十:“你别着急,让我仔细想想,模糊记得有人把我抱回来的,对,是八哥抱我回来的。”

冬儿:“是有人抱小姐回来的,可不是八少爷,八少爷顾着少奶奶呢,哪有空管小姐啊。”

阿十不满的道:“还真是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妹子,有了八嫂之后我在八哥心里就靠后了。”

冬儿噗嗤笑了:“本来就该如此啊,夫妻跟兄妹哪能一样,不过小姐也不用吃味儿,有睿王殿下啊,今儿就是睿王殿下把小姐抱回来的。”

阿十听了蹭的坐了起来:“你说什么?睿王?他不是回他的王府了吗,怎么又跑来了?”

冬儿:“奴婢听见管家说,好像睿王府要修房子,有些乱,睿王便搬到了郊外的别院来了。”

郊外的别院?阿十眨眨眼忽又很不好的预感:“你说的不是咱们庄子旁边那个吧。”

冬儿点点头:“小姐怎么知道的,旁边那个别院可比八少爷这个庄子大的多,先头只听说是有主儿的,却没想到是睿王殿下的别院,如此可方便多了,小姐不是最喜欢跟八少奶奶在一处吗,等以后嫁进王府就可以搬到这个别院来,跟八少奶奶比邻而居,就算想天天见面也不难啊。”

阿十心道,当自己傻啊,他睿王府多大的地儿,闲屋子还不有的是,修房子算什么借口啊,只要不是整个推到了重盖,寻几个清净的院子还不容易吗,乱什么乱,分明就是借口,冰块男不是惦记着那事儿吧,要不然干嘛大老远搬到郊外来。

正想的入神都未发现冬儿悄然退了出去,等她回过神来旁边已经坐了一尊瘟神,正执着她的手瞧她腕子上的花串呢:“这花环串的倒精细。”

阿十急忙抽回手:“你,你怎么进来的?”

睿王一伸手把她揽在怀里:“还能怎么进来,自然是从门外走进来的。”

阿十哪肯老实的在他怀里,挣了挣身子,不禁没挣开反而给他抱得的更紧了些,而且,他还低头贴在她耳后说了句:“阿十你也知我对你没什么定力,你若再动,可怨不得我了。”

阿十是不敢动了,瞪着他小脸通红:“我,我们还未成婚呢,这般不合礼法。”

睿王:“人都说谢府自来不讲礼法规矩,怎么阿十这会儿跟我讲起礼法来了?更何况,虽未成礼,在南越那晚,你我便已是夫妻。”

阿十:“那晚上的事儿不过阴错阳…“阿十话未说完就被堵住了嘴,被他强烈的气息侵人唇齿之间,瞬间填满所有空隙,甚至脑袋都迷糊起来…

阿十觉得自己快憋死的时候,冰块男终于放开了她,无视她大口倒气的狼狈,反而极不厚道的笑了一声。

他这一笑,把阿十笑恼了,瞪着他:“你笑什么?你要是想要我的小命,索性就来个痛快的,这般折腾人算什么好汉?”

睿王愣了愣:“要你的小命?”

阿十认真的道:“你别否认,从昨儿晚上开始好几次了,你都想憋死我。”

半晌睿王才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还真是个活宝,低头亲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傻丫头,你这鼻子是摆设不成?我亲的时候用它喘气不就得了,哪会憋死。”

阿十恍然,是啊,自己怎么傻了,堵住嘴还有鼻子呢,怎么就傻乎乎的差点儿憋死呢,却仍瞪着他:“我自然比不得你,经验十足。”

这话听着可有些酸,睿王盯着她目光灼灼:“阿十这是醋了吗?”

阿十脸一红别开头:“谁,谁醋了?”

睿王:“阿十不用想这些,除了你,我从未亲过旁人,以后也不会有…”

第 39 章

阿十撇了撇小嘴,睿王可是跟她八哥一般年纪, 又是皇族, 听人说过宫里的皇子到了十一二便有专门的大宫女伺候枕席,手把手教那件儿事儿,他这会儿竟跟自己说没亲过别人, 当自己傻啊, 就是小粘糕儿哪儿去年自己的大侄女都特意挑了几个稳妥的大宫女放在东宫里司寝。

这司寝说着好听其实就是伺候睡觉的, 个个生的眉眼如画, 温驯可爱,保管小粘糕瞧上哪个都能伺候的妥妥帖帖。

小粘糕才十二就有好几个侍奉枕席的了,更何况冰块男了,况且,自己也不是没领教过,在南越那晚虽疼的不想回忆,可冰块男那般轻车熟路的表现,她还是记得一些的, 要说他从未做过那件事儿, 却能那般熟练,难道是天才。

只见这丫头的神情便知她想的什么, 睿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虽不曾与别的女子如此亲近过,但我却跟师傅习了歧黄之术。”

阿十可不信他的胡说八道,忍不住道:“你是说,因你会瞧病诊脉所以对于这些便也精通了?我七哥就是神医谷传人,我怎没听他说过这些。”

睿王轻笑了一声:“虽他是你兄长到底男女有别, 便知道这些也没跟自己妹子说的道理,医书有千金方有房内考,就是记录这些的,你不信回头我寻出来给你瞧。”

见他言之凿凿,阿十半信半疑:“照你说,我八嫂也该懂这些了,怎也没听她说过。”

睿王:“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你八嫂便跟你再要好,又怎会跟你说这些夫妻间的秘事。”

阿十听了不禁道:“既知道我是未出阁的姑娘,你这般深夜前来,又如此一副姿态算什么?”

睿王:“阿十,你我虽未成礼,却早已是夫妻,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在南越…”

阿十如今可知这男人脸皮有多厚,根本没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什么话都敢说,他好意思说,自己可不好意思听,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你,不许说…”

睿王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好,那便不说,你放心,未成礼之前,我不会那般对你。”

阿十听了刚放了些心,却又听他道:“这几个月让我寻得好苦,若不是你落下的荷包,差点儿以为那一夜是一场梦呢,却不想你我竟近在咫尺,想来你该知道我在南越寻你的,却避而不见,回了京,在宫里的玉酿阁中被我撞见,却还要扮成东宫的太监蒙混了过去,阿十你心里这般不待见我吗,如此想方设法的避开我。”

这话说的语气颇有些幽怨,实在不该是堂堂睿皇叔嘴里该说出来的,尤其他那神情虽仍是冷冷的,可那双深邃的眸光里却闪着幽怨,像个备受冷落郁闷不已的妇人。

这般的冰块男,让阿十不由心中一软,丝丝缕缕的愧疚冒了出来,忽觉自己眼见着他到处寻自己,却避而不见,貌似是有些不厚道。

忍不住解释道:“那时我是瞒着爹娘偷跑出去的,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儿,你那时在大王府也不是待了一两日,大王子对你很是青眼,那管家更是把你伺候的无微不至,想来之前也少不了这样的事儿,况,你那时说寻一个南越的哑巴姑娘,哪知道就是我呢。”

睿王却给她气乐了,伸手点了点她的小嘴:“这张小嘴倒是能言善辩的,真不知之前怎就把你当成哑巴,你若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便好,你我之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动心思,阿十之前,我从未如此亲近过旁的女子,并非有意为之,而是不喜旁人近身,为此,老爷子还寻了太医来给我瞧过,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娶妻了,却不想一趟南越之行却遇上了你,虽是阴错阳差的乌龙事,我却很喜欢,那夜我便知道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这一生你都是我慕容望舒的妻。”

慕容望舒?这是他的名吗,怪不得在南越都称呼他舒公子呢,原来他的大名叫慕容望舒,记得有句诗说,谁谓须张烛,凉空有望舒,又有批注云望舒,月也,虽说这男人有些冷,可阿十也得承认,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这张脸便冷冰冰的也如清风朗月一般,故此太太上皇起的这个名字倒很适合他。

不过,这男人今儿跟自己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不是要跟自己表白吧,想到此,不禁道:“你,你说这些做什么?”

睿王微叹了口气:“这还用问吗,我是想跟阿十说,自从南越那一夜,我这颗心便放进了一个小阿十,若非你这丫头避着,如今你我早已成礼。”

这男人还真是什么肉麻话都说的出口,自己听着都害臊,偏偏他说的如此顺溜,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睿王不见她应声,微微低头,案头的烛光映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透红莹润,那双灵动的眸子,似嗔似羞的看着自己,眸光流转间溢出的风情,令人忍不住浑身燥热,一低头便亲在那张红润诱人的小嘴上,那香甜销魂的味道,可是让他馋了许久…

亲了一会儿发现小丫头不对头,小脸憋的通红,仿佛都快背过气去了,睿王失笑,从唇上移开在她挺俏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低声道:“傻丫头,刚教你的怎么就忘了,这鼻子是摆设不成。”

阿十这才想起来他刚说堵住嘴的时候是可以用鼻子喘气的,刚才被他忽然亲上来,一慌便忘了。

睿王见她眸光流转间异彩生辉,这张小脸在灯下越发美的惊心动魄,叫人移不开视线,忍不住低头:“既想起来了,咱们再试试…”说着便亲了上来…

阿十都记不清这一晚上给冰块男亲了多少次,这男人好像上瘾了一般,抱着她亲起来便没完没了,不,应该说乐此不疲,即便没做那件事儿,却仍把她亲的手软脚软浑身都软。

以至于他走了以后,自己在炕上半天都没动地儿,不是她不想动,而是被亲的浑身绵软,仿佛没了骨头一般,见冬儿进来,不禁道:“你这丫头倒是心大,不怕你家小姐被狼叼了去啊。”

冬儿听了噗嗤一声笑了:“瞧小姐说的,哪来的狼啊,睿王殿下是咱们谢府的姑老爷,圣旨都下了,睿王府那边儿正收拾着迎小姐这个准王妃进门呢,虽未成礼小姐跟殿下也已是板上钉钉的夫妻,姑爷来跟小姐说话儿,奴婢自然要识趣避开,若是连这点儿眼色都没有,哪还配伺候小姐呢。”

阿十白了她一眼:“你倒是机灵,我瞧你不是我的丫头,是他睿王府的。”

冬儿嘿嘿笑道:“小姐这么说也对,等小姐嫁过去,冬儿自然便是睿王府的丫头了。”说着端详小姐半晌不禁道:“殿下虽是皇叔身份却对小姐如此真心实意,小姐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阿十愣了愣,是啊,自己还有什么看不满的,他是睿王是当今皇叔,是当年大破西戎的大将军王,人人崇拜的英雄,文武兼备,风姿卓绝,且,虽是皇族却跟小粘糕那个风流的爹不大一样,至少目前看来是不一样的,这样的夫婿,还有什么可挑剔之处,只是他越对自己好,阿十就越会想起南越那晚上的难过来。

若真如他说的那般,除了自己并未亲近过旁的女子,如今碍于未成礼或许还可收敛一二,等成了婚,如何还会放过自己,以冰块男对那件事儿的热衷程度,阿十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阿十深觉住在八哥这儿非常非常的不安全,冰块男分分钟都能过来,若他过来老实的说话儿也还罢了,可这两次的情形看来,冰块男话是说的不少,别的也没耽误,尤其有越来越过分的趋势,而且,也不知冰块男给了多少好处,自己身边这些眼皮子浅的竟然都已背主投敌,阿十相信就算睿王把自己怎么样了,这些人也只会当没瞧见。

别说这些人了,就是自己嫡亲的八哥,从小护着自己的八哥,竟默许了睿王偷香窃玉的行径,可见已经把自己这个妹子卖了。

为了避免那晚的惨烈,阿十觉得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八哥这庄子再好,有睿王这头色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也甭想踏实,既如此干脆回国公府吧,她就不信自己回了国公府,睿王还能半夜钻自己屋里去。

拿定了主意,转过天天没亮就起来了,听着八哥去了朝堂,后脚便去了八哥八嫂的屋子,从床上堆的锦被中把八嫂拖了起来辞行。

一听她要走,八嫂才睁开眼:“住的好好的走什么,虽快立秋了,外头可还热的很呢,而且,戏班子昨儿排了出新戏文,说今儿唱来给咱们听呢,你走了我一个人有什么趣儿。”

阿十被八嫂说的有些心动,却忽瞧见了八嫂敞着的领口里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想起自己怕的那件事儿,哪还敢留,忙不迭的道:“八哥陪八嫂看戏就是了,阿十先走了。”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跑了。

玳玳愣了愣,问旁边的婆子:“阿十这是怎么了,怎么跟有鬼追她似的。”

那婆子忍不住笑了:“夫人,想来阿十小姐不是怕鬼,是怕咱们庄子隔壁的那位姑老爷…”

第 40 章

阿十在自己的院子里待了三日便待不住了,这三天时时都提心吊胆的, 尤其一入夜, 躺在床榻之上,瞧着纱窗上映了树影,也疑心是不是冰块男又来了, 弄得这三天都没睡个踏实觉。

这三天一过, 没见冰块男跑来, 才略放了些心, 想来这国公府毕竟不是八哥郊外的庄子能比的,家下仆人众多,院房屋舍更多,冰块男便再有本事,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自己这院子来也没那么容易,若让人捉了去,可就现大了,毕竟堂堂睿王殿下, 回头落个偷香窃玉的色狼名声可不妙。

只不过, 自己也不能因为避着他永远在屋子里闷着啊,这得闷到什么时候去, 琢磨着这三天他既然没来,估摸是想明白了,也觉着他那样的行径不大妥当,所以决定收敛一下。

既然他收敛了,自己干嘛还在屋子里闷着啊, 出去逛逛吧,想到此便叫冬儿去拿衣裳,冬儿一边儿伺候她穿衣裳,一边儿道:“小姐出去便出去,非穿男人的衣裳做什么?”

阿十拿过扇子敲了她一下:“你不觉着男人的衣裳更方便吗,穿裙子拖拖拉拉的,我是逛街还是受罪去的,更何况,这般打扮不惹眼,省的招麻烦。”

冬儿却道:“小姐想的倒好,您也不在镜子里照照,这般一打扮,活脱脱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小姐就不怕给那些姑娘瞧上,非要嫁给您怎么办?”

阿十笑了起来:“若是有这般不长眼的姑娘,非要嫁我也没什么,横竖七哥八哥都没娶嫂子呢,给他们寻个便宜媳妇儿回来,也不错。”

冬儿:“咱们七少爷八少爷虽未娶亲,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咱们国公府的,怎么也得门当户对才行,这从街上领回来的哪成啊。”

阿十:“你这小脑袋里成日想的什么,我阿爹阿娘何时在乎过什么门当户对,你瞧八嫂,我阿娘也没说因八嫂是个孤女就错待她啊,反而因此更为怜惜,比起我那几个嫂子更疼爱些,所以,在咱们谢府门当户对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彼此的情分。”

冬儿:“小姐跟睿王殿下便是又门当户对又有情份的好姻缘。”

阿十咳嗽了一声:“冬儿,你跟我说实话,他给了你多少好处打点,你这般替他说话。”

冬儿急道:“小姐明鉴,奴婢可没拿殿下的好处,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的。”

阿十:“你才见过他几次,怎么就知道他对我有情份了?”

冬儿:“小姐,奴婢这双眼可不是白长的,殿下望着小姐的目光温柔的不行,就像戏文里说的情深似海。”

听见这四个字,阿十起了半身鸡皮疙瘩,看了冬儿一会儿:“以后那戏文还是少看些吧,免得以后嫁不出去,小姐我得养你一辈子。”

冬儿撅嘴:“小姐是厌烦冬儿了吗?”

阿十:“你再这么胡说八道下去,就快了。”

冬儿:“奴婢才没胡说呢,奴婢说的都是真心话。”见小姐出去了,忙随后跟了出去,她可得看紧了小姐,不能跟上回似的,一转眼的功夫就跑去了南越,然后好几个月才回来。

阿十出来逛了一会儿便去了茶楼听书,那说书的虽口若悬河胡说八道,到底是个乐子,而且,茶楼里头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时候听这些人说说八卦倒是比那说书的还精彩几分呢,所以只要不是跟八嫂出来,阿十便不会去二楼隔间,而是喜欢坐在大堂的散座里,跟别人拼一张桌子,要壶茶一碟瓜子,磕着瓜子听旁边人说近日的新鲜事。

旁边两个男子瞧上去有三十上下了,却天生了一副八卦心肠,刚自己坐在这儿的时候瞧着两人还不认识,这会儿一碗茶下去就聊开了。

这边的一个神秘兮兮的道:“兄台可听说了近日咱们京里的一档子新鲜事。”

旁边的男子立马兴奋的凑过脑袋去:“兄台说的可是睿皇叔跟国公府阿十小姐的婚事,万岁爷下旨赐婚,太太上皇亲自颁旨的时候就传了个遍,京里无人不知,更何况,自打圣旨一下,谢府便四处搜罗奇珍异宝置办嫁妆,那些做买卖的可乐了,只要手上有好东西送到谢府,必能卖个好价钱,只可惜,好多宝贝都让荣昌号先一步买了去,说起来这荣昌号还真是吃了豹子胆,这不是上赶着给国公府添堵吗,难道荣昌号的东家也聘闺女不成。”

这边儿的男子:“兄台这消息可不灵通,荣昌号的东家不就是谢府的九少爷吗,这不管是国公府还是荣昌号,搜罗的宝贝都是为了阿十小姐的嫁妆。”

旁边的男子咂了咂舌:“这一个国公府搜罗的宝贝就堆成山了,再加上荣昌号,我的老天爷,这是多少嫁妆啊?这睿皇叔哪是娶王妃,简直娶了一座金山回去啊”

这边的男子摇头:“兄台这话可不尽然,虽国公府门第高,那也得看跟谁比,兄台莫忘了,娶阿十小姐的可是咱们大晋的睿皇叔,当年大破西戎的大将军王,堂堂睿王殿下还会在乎王妃有多少嫁妆吗?只不过,这件儿事也有些蹊跷,之前儿睿皇叔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为了娶妃之事,太太上皇跟皇上可没少操心,可睿皇叔始终不松口,才拖到如今未娶王妃,这怎么忽然就点头答应了,你说蹊不蹊跷?”

阿十旁边的男子点点头:“可不是吗,我也觉着奇怪呢,这几年不都说咱们这位睿皇叔之所以不近女色是因有了龙阳之好,这些年总不在京里待着,就是怕太太上皇知道这个癖好,强逼着他娶妃,听人说睿王跟前伺候的小太监都是特意挑拣出来的,生的极漂亮白净,莫不是白日伺候主子夜里侍奉枕席…”

噗…阿十实在没忍住,嘴里一口茶喷了出来,惊着了两个八卦男,齐齐凑了过来:“莫非这位兄台知道什么内情?”

阿十忙摆手:“那个,在下常年在外做买卖不大回京,故此,这京里的事儿也知道的不多,不多。”

两人听了很是失望,又转过头说八卦睿王的特殊癖好去了。

阿十眨眨眼,自己还真没注意过冰块男身边伺候的人生的如何,听了这俩八卦男的话倒勾起了兴趣,琢磨等有机会可得好好看看,冰块男身边伺候的人到底有多白净。

不过对于冰块男的龙阳之好,阿十是不信的,毕竟她可是有亲身体会,对那种事儿乐此不疲的男人怎会是断袖。

正想着,忽听冬儿呀了一声:“小,公子,您看那边的两个人,生的跟咱们不大一样,衣裳也奇怪?一瞧就不是咱们大晋的人,是不是南越来的?”

阿十看过去,不禁一愣,暗道这不是在南越王庭里那个异族美男吗,好像是夜郎国的商人,怎么跑大晋来了。自己是不是上去打个招呼,毕竟人家曾经帮过自己,只是自己当时假借了刘喜儿的名头,这般过去有些不妥,还是避开吧省的麻烦。

想着,站了起来刚要走,却不想那异族美男恰好往这边儿看过来,看见阿十,脸色愣了一下,便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儿:“上次南越一别,过后我特意去荣昌号的商铺里走了一趟,想寻你出来逛逛番禹城,却不巧扑了空,那商铺的伙计说你跟着东家回了京城,刚我还扫听着荣昌号想去寻你呢,不想在这茶楼便碰上了,用你们大晋的话说,咱们这算不算缘份?”

说着上下打量她一遭:“今儿这打扮倒不像个伙计了。”

阿十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硬要说是伙计 ,也实在牵强了些,便道:“在南越是因跟着我们东家进王庭,故此那般穿着,如今在京城自是不一样了,在下好歹是荣昌号的伙计,打扮的太寒酸了也给我们东家丢脸。”

异族美男笑了一声:“看起来你们东家对你不差。”

阿十点头:“我们东家最是大方,从不吝惜这些。”

异族美男:“如此说来,我若想撬你们东家的墙角是不成了?”

撬墙角?阿十愣了楞:“什么撬墙角?”

异族美男笑道:“不瞒你,上次南越一别深觉你很是有趣,便想寻你跟我回夜郎去,我手下正缺个大管事,你倒是正好合适。”

阿十愕然:“这话从何说起?我们东家对我恩重如山,刘喜儿再怎么着也不能忘恩负义啊。”

异族美男摇摇头:“你且先别着急拒绝,我还要在大晋待上些日子,你也考虑考虑,等我走时再决定也不晚,今儿先不说这个,之前在南越我也算帮你解了围,如今我来了大晋,你是不是也该略尽地主之谊。”

阿十真心觉得这夜郎美男除了长得不像大晋人,骨子里真跟大晋人差不多,不说夜郎最不讲礼法规矩吗,可这位却很是有礼,即便有些挟恩以报,却仍算彬彬有礼。

冬儿略拽了拽她的袖子,把她拽到一边儿小声道:“小姐,奴婢想起来了,这两人的打扮是夜郎国的人,听说夜郎国刚闹了一场瘟疫,死了好些人,咱们还是离他们远些吧。”

第 41 章

那异族美男虽没听见冬儿说什么,可从冬儿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神色来看, 也大约猜出了一二, 脸色沉了沉:“听说你们大晋有句话叫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看起来也就是嘴上说说的罢了。”

阿十微皱了皱眉:“你只听说过这句,可还听过挟恩以报非君子所为。”

谁知那异族美男却摇头:“这句倒不曾听过。”

阿十忍不住翻了白眼, 这人倒会挑拣, 对他有利的就听过, 对他不利的就不曾听过, 不过话说回来,在南越王庭他的确帮了自己,如今他来了京城,自己尽一下地主之谊也算还了个人情,八哥可说过这世上人情债最难还,总欠着也不妥。

想到此,开口道:“虽铺子里有些忙,却也能腾出一两日的空来, 倒可做个向导, 不知阁下想去何处?”

异族美男脸色和缓笑了一声:“你们大晋京城我是头一回来,哪知有什么好景致, 你是京城人自是熟悉,就听你的,你说去哪儿我跟去便是。”

阿十还怕这家伙吐出一溜名胜古迹呢,之所以刚才那么问他,就是因为京城知名的景儿实在太多, 若是都去,一个月也溜达不完,虽他曾帮过自己,也不过一个小人情,搭上一两日功夫还罢了,长了可不行。

更何况,如今可不像以前,自己想出去溜达就出去溜达,就是天天跑出去也没人管,那个冰块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蹦出来。

虽目前来说对他的性情还不是很了解,但阿十也相当清楚,若是冰块男知道自己给这个异族男子当向导,领着他到处溜达,必是不会答应的。

不答应的结果,还不知要怎么样呢,如今好容易避开了冰块男,消停了几天,她可不想再找麻烦,既这异族美男如此上道,那就简单多了 ,自己就带着他在街市上溜达溜达就好了。

拿定了主意开口道:“今日出来不知能遇上阁下,铺子里还有些事需安置安置,若是阁下不着急回夜郎,那咱们约在明日,仍在这里碰面,再出去逛逛如何?”

异族美男点头:“好,那明日,便在此碰面。”

阿十:“那在下先告辞了。”拱拱手往外走,却给异族美男叫住:“贤弟留步。”

阿十站住回身:“阁下还有吩咐?”

异族美男笑了一声:“你们大晋有句话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我既在此处碰面,想来必是有缘的,便当个故友重逢岂不好,你这阁下阁下的未免外道,想来我虚长你几岁,就拖个大,你唤我一声兄长,我称呼你一声贤弟如何?”

阿十虽觉跟个异族人如此兄弟相称有些诡异,但既然他开口了,自己也不好推拒,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也没什么,便点点头:“如此,却是刘喜儿高攀了。”这才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