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一封信给阿莞,你送去给她,以后每天抽时间去教齐老太爷太极拳,老人家总是比较好哄的。”赵夫人笑眯眯地说道,她这个当娘的实在太尽责了,还懂得怎么帮儿子追老婆,哪像她丈夫的婆婆,巴不得儿子把她给休了。

赵言钰面无表情地接过赵夫人写好的信,心里却想,他其实还是比较热衷夜里去跟小师妹联络感情,不过,那样做的话,他将来更难把她拐进家门。

他去了书房,跟赵秉德商量王大宝的事儿。

“…歆儿找到了吗?”赵秉德坐在书案后面,脸色端肃,沉声问着赵言钰。

“没,阿宝没找到她。”赵言钰说,他托了小师妹帮忙,就不知能不能找到关歆。

赵秉德沉吟一会儿,“要赶紧找到她,让她离开京都,免得到时候坏了事儿。”接着又道,“我和齐正匡撕破脸,太子说不定会暗中对付你,虽然你是在为皇上做事,但也要小心别让人拿到把柄。”

“是,我知道,太子恐怕当我是在为四皇子做事。”赵言钰嘴角一挑,四皇子虽然没将他当腹,但似乎已经将他拉到他们的阵营里面了。

“四皇子比太子更狠,你还是要小心。”赵秉德叮嘱儿子,他们父子俩都是纯臣,无奈被卷入四皇子和太子的风波,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赵言钰低声应着。

“你母亲找你何事?”赵秉德精明睿智的眼睛在赵言钰脸上扫了一眼,突然就转了个话题。

“谈点事!”赵言钰说,并没有说是关于齐莞的事儿,他怎么知道父亲会不会答应他跟齐正匡的女儿在一起。

“为了你那个小师妹?”赵秉德没有看赵言钰,只听声音却能感觉到他语气严厉了许多。

赵言钰缓缓抬头,直视赵秉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父亲,我将来的妻子,只会是她。”

“如果我不同意呢?”赵秉德冷声问道,和齐家成为亲家,他有多少原则就得放弃,想到这一点他万分不愿意唯一的儿子和齐家的女儿有任何关系。

如果可以,他还不愿意妻子收的这个小徒弟!

赵言钰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却恨坚决地说“谁不同意都一样。”

“你先出去吧,这事儿我们以后再谈!”赵秉德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他也不想在这时候和儿子讨论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话题。

就算儿子想娶,齐正匡还不见得会答应,黑脸就让别人去当好了从书房出来之后,赵言钰就往齐家去了。

齐茹不能在外院逗留太久她安抚齐敬之后,就回到了内院。

她知道如今他们姐弟二人能依靠的除了自己,就是父亲了,可是父亲有那么多的女儿,还有两个儿子,他们又是庶出的,还想要保住以前的风光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父亲只有一个儿子呢?

齐瑞有秋姨娘,而齐仲有刘姨娘虽然刘姨娘并不得宠,齐仲也是呆头呆脑不得父亲喜爱,但谁又能保证将来呢?

以前她还认为秋姨娘不可能得到父亲的注意呢结果如今她却是风光最好。

齐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方法来巩固父亲对他们姐弟的宠爱,她慢慢地走在花园中,低首沉思,没有发现前面有来人。

“这不是二姑娘吗?怎么看起来这般没有精神,难道是刚从夫人那边回来?”前面来的是刘姨娘,她手里还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

“刘姨娘,你这是要去母亲那里吗?原来刘姨娘每次从母亲那里出来,都没有精神?”齐茹是惧怕陆氏,可对其他姨娘她仍然没放在眼里。

“你别胡说,我可没有这样说!”刘姨娘脸色微变,狠狠瞪了齐茹一眼。

齐茹冷讽一笑,低头看了齐仲一眼,“刘姨娘这是要带着仲哥儿去夫人那里么?有秋姨娘和瑞哥儿在,你以为夫人会多看你们一眼。”

“怎么也比被撵出外院的强!”刘姨娘冷笑道。

“刘姨娘你以为你和仲哥儿就能安枕无忧么?敬哥儿还是父亲的长子呢,仲哥儿可什么都不是,别说比不上敬哥儿,连瑞哥儿都比不上,哎,能有什么出息呢?”齐茹叹息看了齐仲一眼,眼中充满怜悯。

这话戳中刘姨娘心底的痛处,她握紧儿子的手,“仲哥儿是老爷的儿子,老爷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又不是唯一的儿子…”齐茹叹道,眼角瞥了刘姨娘一眼,“就不打搅刘姨娘去夫人那里了,请。”

齐茹让开身,请刘姨娘先行过去。

刘姨娘咬了咬牙,牵着齐仲的手去了上房。

望着刘姨娘离去的身影,齐茹露出一丝阴狠的冷笑。

来到上房,尚未进到屋里,刘姨娘便听到陆氏的笑声传了出来,原来真是秋姨娘带着瑞哥儿在这里,陆氏正在考问瑞哥儿学识,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心中暗恨,如果老爷只有仲哥儿一个儿子,那夫人肯定会将仲哥儿当成宝一样看待的。

“刘姨娘和仲哥儿来了。”秋姨娘眼尖看到她们,温声笑着开陆氏没有抬头,只是和瑞哥儿在说话。

刘姨娘勉强一笑,对秋姨娘越看越不顺眼了。

(上一章有个小86G,齐正匡有三个儿子,已经改过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是我的客人

午后阳光轻暖,齐莞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却见白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站在旁边。

“怎么了?”齐莞疑惑地问道,很少见到白卉出现这样的表情。

白卉干笑几声,“姑娘,老太爷那里来了一位客人。”

“哪位客人?”是黄老爷还是蔡太国舅?应该不可能是前者,哪有当皇上的总是微服出宫的,可能就是蔡太国舅了。

“是…赵少爷。”白卉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齐莞的脸色,她可没忘记那天姑娘沉着脸从赵少爷房间出来,好像跟赵少爷有深仇大恨似的,如今应是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才是。

“你说谁?”齐莞停下趿鞋的动作,转头看着白卉。

白卉硬着头皮说,“是…是赵少爷,他如今在老太爷那里。”

“老爷呢?”齐莞急忙站了起来,迅速换上衣裳,让白卉给自己梳发。

“还没回来呢。”白卉道。

齐莞二话不说地往隐苑走去,白卉和沉香急忙跟了上去。

赵言钰是假不知还是真不懂,这时候还敢到齐家来?就算他没直接跟齐正匡冲突,但赵秉德和齐正匡的矛盾已经人尽皆知了吧,他这不是来找骂吗?

来到隐苑的时候,绿枝刚好从屋里出来,见到齐莞急匆匆地过来,讶异一笑,“大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太爷在不在屋里?”齐莞走上台阶,急声问道。

“赵公子来了,老太爷和他去了湖边,姑娘…”绿枝说着,话还没说完,便见到齐莞已经急步往湖边去了。

她诧异地看向齐莞的两个丫环,“大姑娘这是要赶着去见谁啊?”

白卉和沉香对视一眼,姑娘哪里是赶着去见谁·是急着去赶人吧!

齐莞来到后山的时候,当场就傻眼了,怔怔地看着在湖边的一老一少,两人好像抱着一个大瓜般动作怪异,齐老太爷似乎还乐在其中,不知赵言钰说了什么,令他老人家笑声洪亮地响了起来。

这是在作甚?

已经走到齐莞身后的两个丫环也瞪圆了眼看着湖边的两人。

齐莞无奈地走了过去。

赵言钰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过来,目光熠熠地看着她,俊脸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齐莞不客气地剜了他一眼。

“阿莞来了,去那边等着,等我把这二十四式拳法练完了再说。”老太爷说道,示意齐莞去凉亭侯着。

“祖父,我有话跟赵公子说。”齐莞说道。

“什么事儿那么急要现在说,一会儿再说。”齐老太爷不由分说地道,把齐莞给打发去了凉亭。

赵言钰眉梢眼角带着飞扬的笑意,如果不是怕过后小师妹生气,他此时的笑容会更灿烂。

齐莞真不知该说什么好,齐老太爷根本不理会她,只催促着赵言钰继续教他打拳。

“这是太极拳,母亲让我来教给老太爷,对治疗阳亢非常有效。”赵言钰还是比较舍不得小师妹生闷气的,教拳之余还跟齐莞解释了一下。

太极拳?齐莞心中了然,原来这就是师父说的太极拳,看着老太爷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好笑地摇了摇头,还担心老太爷不肯学这个拳法的,没想到会这么感兴趣。

她本来已经准备各种方法劝他老人家学拳的。

齐菱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很多余,只好去了凉亭里等着。

这太极拳和她所见过的拳法都不一样,动作轻灵圆活,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看着赵言钰自然而高雅的动作,齐莞心里腹诽,这个人真的不管做什么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看着他耐心地教老太爷太极拳,齐莞忍不住翘起唇角。

他真的不一样…和她记忆中敬畏的那个赵言钰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那个人·但又好像不同一个人,究竟是她以前没了解他,还是他也不知不觉改变了?

秋天过后,白昼的时间越来越短,阳光逐渐西斜,齐莞在凉亭中不知坐了多久,才见那一老一少停了下来。

她吩咐沉香送两杯温茶过去。

齐老太爷满头大汗,一边喝茶一边大力地拍着赵言钰的肩膀,“好小子,这太极拳果然不错,刚柔相济,气沉丹田,由招熟而渐悟懂劲,由懂劲而阶及神明…难怪能强/身健/体。”

“太极拳本就讲究动之则分,静之则合,老太爷原就是习武之人,学起来更是事半功倍,只要每天坚持,对治阳亢极为有效。”赵言钰含笑说道。

“哈哈哈,如此甚好。”齐老太爷大笑起来。

赵言钰含笑说,“抱着药罐子的日子怎么也比不上抱着酒罐子舒服!”

齐老太爷一怔,随即又大笑出声,“小子,你很有出息啊!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比我那孙女强多了,她就只会偷我的酒。

“祖父!”齐莞好笑地舛一声,拿眼嗔了赵言钰一眼,他这讨好老太爷的心思也太明显了。

赵言钰淡笑不语。

“全身都是汗,我先去换身衣裳,阿莞,替我招待一下赵公子。”齐老太爷心情爽快,和赵言钰似乎相见如故,想着去换一身衣裳后再来跟赵言钰说话。

齐莞乖巧地点头答是,待老太爷前脚离开,她立刻沉下脸,“时候不早了,赵大人是不是该回去了?”

相对于齐老太爷的满身大汗,赵言钰看起来却仍干净//清/爽,他听到齐莞下逐客令,表情十分无辜,“可是,老太爷留我晚膳了。”

“你…”齐莞气结,“别说你不知道我父亲和令尊的事儿,你还敢到这儿来?”

赵言钰道,“我只是奉我母亲你师父之命,来教老太爷太极拳而已。”

“你跟我祖父说了什么,他竟然会跟你学这太极拳?”齐莞狐疑地问着,上次她跟老太爷提起的时候,他似乎还挺不屑的,怎么换了是赵言钰,就学得那么欢快了。

“只是告诉他,每天坚持打拳,过不了多久就不用吃药了。”赵言钰笑眯眯地说。

齐莞瞪着他看了一会儿,肯定不止这么简单吧!

“小师妹…”赵言钰突然将脸凑到齐莞面前,“家父和令尊的事儿,跟我们的感情没有关系。

“谁…谁跟你有感情!”齐莞往后退了一步,怒目看着他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脸,“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赵言钰,你以后别再出现在齐家!”

赵言钰瞥了不远处她两个丫环一眼,忍住想要将她拉进怀里的冲动,“井水河水一样都是水,何况,我是来找老太爷的,齐老太爷可没赶我出去。”

“你到底想要如何?”齐莞无奈地低声问着,“你是什么立场,我们齐家是什么立场,你自己心知肚明,我父亲是…一定会帮太子的,到时候…”

“我知道。”赵言钰笑着说,“小师妹,不如我们私/奔吧!”

齐莞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赵言钰,你滚!”

这句话刚低吼出来,齐莞眼角便见到齐正匡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果然还是来了!她无奈地在心中暗叹,转身迎上齐正匡,“父亲。”

齐正匡冷冷地看了齐莞一眼,脸色阴沉地看向赵言钰,“赵公子,你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莫不是令尊在朝堂上说不过本官,让你这位新科状元出马了?”

赵言钰淡淡一笑,“齐大人,您言重了,令尊与您公务上有分歧,与在下今日拜访并无关系。”

“哼,是吗?”齐正匡不悦地看向齐莞,“听说赵公子和你是师兄妹?”

齐莞低声应道,“是,赵夫人是女儿的师父。”她没隐瞒,反正齐正匡已经知道她会医术的事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道理齐正匡怎么会不懂,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跟敌对的同僚关系密切,他气得差点想一掌扫过去。

“你是齐家的嫡女,不可随便认什么师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齐正匡冷冷地说。

就这么算了?什么意思?齐莞不明地看着他,“父亲的意思,女儿不懂。”

“如果你以后还要认赵家什么人为师父,那就不是我齐正匡的女儿!”齐正匡厉声对着齐莞说道,眼睛却是看着赵言钰。

这话说得太狠了,齐莞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的冷笑,齐正匡真以为她这个女儿是随他摆布的吗?

赵言钰听到这话,眸色微微一沉,“齐大人,何必说这种话。”

“我教训自己的女儿,与赵公子有什么干系?”齐正匡哼道。

“你有出息了,还威胁自己的女儿跟同僚作对!”一道沉哑的声音在齐正匡身后传来,齐老太爷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站在齐正匡身后,目光森严地看着他。

齐正匡急忙低下头,“父亲。”

“赵公子是我的客人,你是不是要将他赶出去?什么时候我这隐苑轮到你来插手赶人了?”齐老太爷失望地看着自己的长子,亏他在朝堂那么久了,还不懂得收敛锋芒,这种铲除异己的方法实在上不了台面。

“儿子不敢,只是…”如今他和赵秉德势同水火,皇上又隐隐有要将赵秉德提拔到六部的迹象,还有这个赵言钰,明里好像是保持中立,实际上是在为四皇子办事,两家既然是政敌,又何必假惺惺地来往?

齐老太爷挥了挥手,“你早朝廷和谁过不去跟我没关系,赵公子是我的客人,回去吧!”

“是,父亲!”齐正匡忍气吞声,也许是自幼养成的习惯,他从来不敢忤逆齐老太爷的意思。

第一百三十八章 告别

杨君柔可说是她心里最沉重的石头,如今这大石终于彻底地搬走了,齐莞感觉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虚幻飘渺感觉,这种感觉直到她看着杨君柔从花轿出来,进了四皇子的府邸,都感觉不到踏实。

上一世,杨君柔设计陷害她们母女,令她忍辱十年,这一次,她侥幸接着记忆让杨君柔嫁给四皇子,原以为会困难重重,没想到就这样成功了。

都已经成了四皇子的侧妃,杨君柔应该对齐正匡死心了吧,即使没死心,也不可能折腾出什么来了,如果她不想杨家受累的话,何况,齐正匡断也不敢跟一个侧皇妃有染。

想到这点,齐莞的心情更加欢快了。

“白卉,去温一壶桃花酿。”齐莞笑着吩咐白卉,她身心轻松,便觉得此时应该喝上几杯小酒助兴。

白卉一大早便跟着齐莞去观赏了杨君柔的迎亲队伍,自是知道齐莞何事欢喜,她脆声地应着,“诶,奴婢这就去准备。”

齐莞一手托着下颌,墨玉般莹润明亮的眼眸眯成一线,看着窗外艳丽的夕阳,想象此时四皇子府里的热阄情景,柔嫩粉唇勾起一抹微笑,许久没这么心情畅快了。

很快,白卉端来一壶用热水温着的桃花酿,还配了几样送酒的小菜,“姑娘也就在锦州城的时候尝试过桃花酿,自回了京都,一直都没喝过。”

“今日突然有兴致。”齐莞笑着说,“你下去吧,不必在这里服侍,我一个人独饮更有乐趣。”

白卉应了一声,撩帘出去了。

齐莞独酌夕阳中,不知不觉,竟将一壶桃花酿都喝了干净,她酒量不算差,一壶桃花酿不至于喝醉许是因为心情放纵,她却觉得醉意朦胧,吃吃笑了一会儿,便倒在床榻上沉睡过去。

梦中再也没有血染的雪景,没有凄厉的哭叫声,她终于摆脱了上一世的梦魇,真好!真好!

白卉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微笑入睡的齐莞,她会心一笑,服侍齐莞脱下衣裙只余一件中衣,盖上软被之后,这才退了出去。

窗外,已经是夜色渐浓。

整个齐宅一片宁静,暗角灯火忽暗忽明,今夜天气微冷,所有人早已经在被窝中安静入眠,就连守夜的小厮婆子也连连打着哈欠谁也没有发现后门围墙外一道黑影轻快翻跃进花园中,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黑影仿佛如入无人之地,又如在自家宅里行走轻易就找到了目的地,他脚下一点地,飞跃过了院门,轻步走到他思念依旧的闺房窗外,也不知他究竟怎么走路的,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伸手要打开窗户,却发现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能打开。

是为了防他吧…

朦胧的月色下,那张俊美的脸庞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人不是别人自然是想要再次摸进小师妹屋里的赵言钰。

一个窗户,又怎么能够挡住他?如果不是小师妹好几日没去隐苑,他想见她又见不到面,今晚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大掌不知怎么在窗上一震,窗口轻易就打开了。

屋里有淡淡的酒香味,他的小师妹薄被沉睡呼吸绵绵柔软,根本不知有外人进入闺房。

赵言钰借着月色望着她姣好的容颜,心尖仿佛有羽毛轻轻拂过,变得柔软如水,盯着她微张的小嘴,他终是忍不住,低头亲吻了一下。

是桃花酿…笑容浮上赵言钰的眼睛,小师妹难得会喝酒,想来今日是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她开心喝酒,他却在隐苑郁闷思念着她。

忍着要再次吻她的冲动,赵言钰先撩开门帘出去,隔空对着在外间守夜的白卉点了一穴,这才重新回到屋里。

齐莞不知何时翻个身,露出莹润洁白的肩膀,纤细白皙的锁骨隐约可见,赵言钰如子夜般深幽的眸子沉下几分,嘴角泛起苦笑,替她掖了掖被角,挡住令他血液沸腾的春色。

“小师妹,你究竟对我有何心结?”他喃喃问着,低缓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有磁性韵味。

回答他的,是齐莞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继续沉睡。

赵言钰的喉结动了一动,慢慢地低下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明明一开始并不喜她的,却不知为何渐渐就上心了。

一旦上心,便不愿意放开。

他的指尖不知不觉抚上她的脸颊,流连着不愿意离开。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打搅自己的睡眠,齐莞秀眉一蹙,挥手将脸上的爪子拍走。

赵言钰轻笑出声,忍不住在她身边的位置半躺下来,将她轻搂入怀,鼻息间充满她清冽的体香和桃花酿香味,他低声问着,“今日有何事欢喜呢?”

她的呼吸绵柔地拂在他脖子里,将他的克制力一点一点地消磨干净。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低头吻住她的唇,本是想浅啄即止,但思念太甚,一时忘情,逐渐索取深入,舌尖不自觉滑进她檀口中,汲取她的芬芳甜蜜。

感觉真好!他在心里喟叹一声,大掌伸到被子里,紧紧贴着她的腰,逐渐加深这个吻,呼吸变得粗而重。

本来睡得极好的齐莞突然觉得嘴鼻都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越来越困难,特别是嘴里好像有什么又湿又软的东西在动着,她扇睫轻轻一颤,睡眼惺忪地睁开了,怔怔地看着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脸。

赵言钰没有发现怀里的佳人已经醒来,他将她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滚烫紧绷的身子,细密的吻落在她娇嫩的脸上,然后含|住她如珍珠般的耳垂,用力地搅动了几下。

齐莞上一世也经历过人事,很快就知道贴着她小腹的那僵硬滚烫是什么东西,而她也不知不觉被吻的全身发热。

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齐莞猛然一惊,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谁?”

赵言钰低哑地笑了一声,将她重新拉进了怀里,霸道地堵住她的唇,舌尖轻巧滑入,强迫她的与自己交缠。

“唔…”齐莞用力挣扎着,赵言钰?又是这个王八蛋,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真舍不得放开她!赵言钰想着,可还是离开她的唇,低眸含笑地看着她。

齐菱满心怒火,哪里会给他好脸色,膝盖用力一顶,想将他踢下去。 奈何身手不如人家,膝盖刚动就被按住了,赵言钰轻咬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小师妹,你这一踢,将来可是要吃亏的。”

“混蛋!你给我滚,滚!”齐莞忽略他在耳边传递来的酥麻感,这觉得羞恼气怒,想将他彻底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