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太爷以前的下属,时常会去齐家找老太爷商量事情,齐莞以前在齐老夫人身边的时候,是见过几次,只是时隔十多年,都已经没有印象了。

“傅老太爷,您真是老当益壮,还跟以前一样健朗。”齐莞再次行礼,脸上的笑容亲昵了不少。

陆氏已经走了过来,彼此又见了礼,这才上了马车进城。

齐老太爷却不愿意回齐家,说要去赵言钰那边住几天,他已经很久没和赵言钰下棋了。

这两人是忘年之交,整个齐家的人都知道,自然不觉得奇怪。

晚上,赵言钰回来之后跟老太爷在书房说了大半天的话,等他回到屋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齐莞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他刚沐浴出来,便起身与他说话。

“…下午的时候,陆念光就到了南越,如今在齐家那边住下,因为晕船,恐怕要休息几天,明日再让母亲去问问,他究竟是到这儿来作甚,对了,你的差事怎么样了?”齐莞说着,一边替他擦拭头发。

赵言钰舒服地享受她轻柔的服侍,“皇上虽任我为抚台,实际上还是为了漕运的事情,过几天圣旨就会到了,到时候漕运会公开招标,朝廷的漕运是个大肥缺,不管是冯家白家还是方家,他们都不会放过的,可偏偏皇上又希望漕运能够控制在自己手里…这三家如今都还不能被朝廷所用啊。”

齐莞灵机一动,忽而想明白了,“皇上要你将其中一家变成朝廷的?”

赵言钰微微一笑,“只是找一家比较好说话的罢了。”

“都说冯家在京都有人撑腰,皇上最忌讳的大概就是冯家了吧。”齐莞问。

“这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怎么会忌讳谁?不过是想借着南越的动作警告那些人而已。”赵言钰淡淡地说。

看得出赵言钰这次南越之行目的的人就那么几个,所以这才不惜余力地想讨好他吧。

“漕运定下来…就该是储位的事儿了,就不知那些人能不能沉得住。”赵言钰站了起来,将齐莞抱在怀里,“不管陛下怎么想的,我们还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齐莞主动靠近他怀里,“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

赵言钰抱着她走向床榻,将她压在身下,含着她白嫩嫩的耳垂说道,“多亏了老太爷…否则还不知从何下手。”

“今天和老太爷说了什么齐莞好奇地问。

“这个不重要…”赵言钰呼吸粗重,全身燥热,“夜深人静,小师妹,我们做点比较有意义的事吧。”

没一会儿,断断续续的娇吟声从帐幔中传了出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好了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过。

京都的圣旨已经传到南越,由赵言钰负责的漕运公开招标开始了,冯家比之前更加卖力地想要拉拢赵言钰,只是出乎赵言钰意料的,就是方家竟然不为所动,应该说,南越城除了冯家之外,所有的商贾表现得对漕运并不热衷。

能够为朝廷运送漕粮,对每一个商贾来说都是一种荣耀和财富。

但究竟这些人对漕粮运送是真的没兴趣还是不敢放手竞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赵言钰自然是不会让冯家这么轻易就得到漕粮的运送生意。

这半个月来,赵言钰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没有回来,齐莞知道他很忙,自己又帮不上他,只好听他的吩咐,紧紧地看着陆念光。

齐老太爷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齐莞他们这边,齐正匡好几次亲自来请他回去,都被他给打发走了。

对于齐正匡,老太爷似乎比之前更加失望,已经连坐下来与他好好谈话的心情都没有了。

齐莞每天除了回齐家陪陆氏逗晟哥儿,就是在家里陪老太爷下棋。

她最好奇的是齐家的三老爷,她的三叔,都已经好几年过去了,齐老三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家里,齐莞对这位三叔的记忆已经薄淡得快要忘记了。

以前只要提起三叔,老太爷都会言辞模糊地敷衍过去,这次却不同。

齐老太爷听了之后只是笑了笑,说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看来老太爷一直就知道三叔的下落!

齐莞心中对这位三叔更加好奇了,三叔的离开说不定不是自己的意思,而且老太爷的意思。

“…你不要再让人跟着我,听到没有?烦死了,走一步跟一步。跟屁虫似的。”陆念光正要准备外出的时候,就见到齐莞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立刻气呼呼地叫了起来。

因为自己不方便随时看着陆念光。便让家里的小厮跟着他,不过这陆念光也着实有办法,好几次都差点跟丢了,后来齐莞让福安跟着,这小家伙机灵过人,将陆念光看得紧紧的。每天都把陆念光的行踪详细告诉了齐莞。

陆念光已经快要被惹疯了,到南越这么久,父亲交代他的事情一件都没办好。这可是父亲第一次吩咐他办事,要是没办成,回去之后肯定要招父亲失望。

他不想让父亲失望。他要让父亲知道,他比前面那两个兄长更强,将来更适合继承陆家的家业!

齐莞温婉一笑,恭顺地回道,“三舅舅对南越半点不认识,我这不是怕你在外面行走不方便么?”

“我有自己的小厮,用不着你的。”陆念光咬牙道。

“这只是外甥女一片心意,还望三舅舅不要嫌弃。你若是有什么闪失,这让母亲如何跟外祖父交代。”齐莞说道。

这种大道理就她最能说了!陆念光在心里忿忿地想着。

看着陆念光气呼呼消失在大门的身影,齐莞朝着他身后的福安使了个眼色,这才走进垂花门。

先是去了陆氏屋里,陪说了几句话后,陆氏忙着要处理家里的事项,齐莞便带着晟哥儿去了花园玩耍。

齐瑞在书院不在家里,晟哥儿越发地喜欢粘着齐莞。

“瑞哥儿跟姑奶奶的感情真好。”沉香含笑看着在牵着晟哥儿走路的齐莞,跟殷姑姑说道。

殷姑姑直直地看着齐莞脸上如春日花儿般绚烂的笑容。如果有自己的孩子…姑娘的笑容是不是更好看些?

少爷到底怎么想的?就这样瞒着姑娘,将来万一瞒不住了,该怎么办?姑娘会很生气吧,到时候少爷要怎么哄得住姑娘?

真是为少爷担心,如果能将姑娘瞒着,到了明年再让她怀上,或许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殷姑姑?殷姑姑?”沉香说了半天都没听到殷姑姑的回应,抬头朝她看了过去。

“嗯?”殷姑姑回过神,见齐莞已经抱着晟哥儿走进凉亭。

姐弟俩都是满头大汗。

白卉端着瓜果走了过来,脆声说道,“这南越就是好,要什么瓜果都有,还都是顶新鲜的。”

齐莞替晟哥儿在给晟哥儿洗手,笑说,“这南越不比京都,瓜果容易生长,自是要新鲜许多,这里的女子长得都水灵灵的,想来就是吃多了瓜果。”

“少夫人比她们更好看。”白卉道。

众人笑呵呵地吃起了瓜果,晟哥儿拿着一片黄肉西瓜吃得满脸都是汁水。

“姑奶奶和晟哥儿在这儿呢。”一道带着南越方言轻快地在凉亭外响起,这声音娇媚柔软,不必回头,都知道是谁。

“李姨娘。”白卉和沉香福了福身,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

李诗诗沿着石阶走了上来,就在齐莞对面的石椅坐下,对着晟哥儿摆了摆手,“少夫人怎的这般清闲,天天陪着晟哥儿玩耍。”

“家中没有多余人和事,自是清闲。”齐莞淡淡地说道。

通过这半个月对李诗诗的观察,齐莞发现这个女人确实很聪明,几乎找不到她半点错处,不管是对她还是对母亲,她既不刻意讨好也不会挑事作对,还算是个很安分的妾室。

只是这种安分不知真实度是多少,当初秋姨娘更显得安分,结果呢…

“吃!”晟哥儿将手里咬了一半的西瓜递给李诗诗。

李诗诗眯眼一笑,接了过来,“哎呀,晟哥儿可真懂得心疼人。”

竟也不介意是被晟哥儿吃过的,就这样咬了一口。

晟哥儿高兴地笑了起来。

齐莞眉尖微微一挑,拿着绢帕替晟哥儿拭嘴,倒也没说什么。

李诗诗将瓜皮放了下来,深深看了齐莞一眼,忽然道,“姑奶奶成亲也有半年多了吧。”

“嗯?”齐莞看向她,不知道这李诗诗有什么话想说。

不止半年了吧,怎么还没怀上呢?李诗诗心里疑惑地想着,却深知以自己的身份问这个问题不适合,“姑奶奶这么喜欢孩子,将来肯定是个好母亲,一定会很疼爱自己的孩子。”

殷姑姑眼神一厉,朝李诗诗看了一眼。

齐莞笑了笑,淡淡地说,“谁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说的是,那妾身就不打搅你们了。”李诗诗心中暗叹,哪个女子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她就算出身于风尘,也曾喜欢有个自己的孩子,只是…身不由己,连她都保证不了自己的安全,又怎么保护她的孩子?

待李诗诗离开,白卉哼道,“怪里怪气的,都不知在说些什么。”

齐莞看着李诗诗离开的方向,“这个女人真让人看不透。”

到了入夜,陆念光才喝得满身酒气地回来,陆氏只是说了两句,便让人扶他去休息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嫡亲弟弟,陆氏对他始终有隔阂,谈不上有深厚的感情,若是同胞兄弟,免不了要说他几句,这才多大的年纪,就已经这样放纵自己,长大了怎么得了?

福安来不及休息就去给齐莞回话。

“今天舅老爷和一个年轻公子在凤凰楼见面了,不过是在包厢里,小的听不清他们谈的是什么。”福安低声跟齐莞说道。

“知道那人是谁吗?”齐莞问。

“看那人打扮,像个富家子弟,身边的下人喊他二少爷,小的后来听舅老爷不觉意提起,似是江西府那边来的。”福安回道。

江西府?齐莞放下手中的账本,“你听得出那口音?”

福安应着,“不像本地人,以前哥哥和江西府的人打过交道,听过他们的口音,和今日那位公子的极像。”

齐莞点了点头,让福安下去歇息,明日继续盯着陆念光。

“殷姑姑,你去老太爷那儿请海叔过来,明日还得麻烦他一趟才行。”她对陆念光充满了疑惑,总觉得陆老太爷不可能将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让他来南越只是一个幌子,但如今看来,陆念光显然没将自己当幌子。

如此又过了两日,齐莞一直找不到机会跟赵言钰说出自己对陆念光的怀疑,好像,已经两天没见过赵言钰了。

无论如何,今晚都要等他回来才能睡下。

“姑娘,姑娘…”今日齐莞身子不爽利,没有过去齐家,就在家里看药书,还没到午膳时间,白卉和沉香在外屋说话,忽然,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就在外面传来。

是夏竹的声音!齐莞心头一跳,立刻放下书走去出去。

夏竹脸色惨白地出现在她面前,“姑娘,六少爷不好了。”

“什么?”齐莞脸色突变,“晟哥儿怎么了?”

已经急步地迈下台阶,白卉跑去准备马车了。

夏竹哭着说道,“不是六少爷,是二少爷吃了六少爷的牛乳,没多久就吐个不停,脸色都发紫了,六少爷只吃了一口,如今还在哭着…夫人心焦得不行,让奴婢赶紧过来跟您说一声。”

齐莞听得胆战心惊,是她让母亲每天喂晟哥儿吃一碗牛乳的,一直都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出事了?

难道是家里还有谁敢对晟哥儿下手的?

一股怒意和恨意涌上心间,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放过那个人!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中毒

齐莞匆忙地回到齐家,才进了门,就发现家里的下人脸上都滞着惶惶之色,内院更是乱成一团。

不管发生什么事,最怕的就是乱,这样最容易让某些人趁机掩藏自己的行为。

“这都成什么样子?夏竹,去找几个管事娘子,将家里各个角门都把守好,今日谁也不许出去,小厨房那边的人也不许出来走动,还有那两头母牛,找人给看好了。”齐莞沉着脸吩咐着,回头见夏竹脸色虽然发白,却已经镇定下来。

“奴婢这就去办。”夏竹应了一声,她已经是冷静下来,知道六少爷和二少爷这次生病绝非寻常。

齐莞轻轻一点头,已经往正房走去了。

刚进了院门,就听见齐正匡在大声怒喊,“大夫呢?怎么还没来?再使人去催,都跟死人一样!”

晟哥儿的哭声响亮地传出屋里,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

齐莞听着心里生疼,顾不上给齐正匡行礼,就已经进了内屋。

“娘,晟哥儿和瑞哥儿怎么样了?”她急声问着,晟哥儿被陆氏抱在怀里灌着绿豆汤,李妈妈在照顾瑞哥儿,已经吐了一地牛乳。

瑞哥儿脸色灰白如死,呼吸微弱。

齐菱二话不说就过去替齐瑞把脉,一旁的白卉已经将金针准备好了。

幸好之前灌了不少绿豆汤清毒,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体内还有一点点毒素不干净而已,齐莞开了药方,让沉香赶紧去抓药煎药。

施针过后,齐瑞的脸色已经好了一些,呼吸也顺畅了。

“瑞哥儿怎样?”陆氏抱着小声抽泣的晟哥儿过来问道。

齐莞看向她怀里已经哭累了快要睡着的晟哥儿,“瑞哥儿没事了,娘,让我看看晟哥儿。”

陆氏说,“晟哥儿没什么大碍,瑞哥儿先喝了半碗牛乳发现不对劲,在晟哥儿要吃牛乳的时候,将牛乳打翻了,晟哥儿就嘴皮沾了一点,我不放心,这才灌他喝了绿豆汤。”

齐正匡走了进来,神色紧张,“晟哥儿怎么没声音了?”

“哭累了,睡了过去。”陆氏道,眼睛迅速地发红湿润,望着齐正匡的眼神充满了怨怼。

齐莞依旧不放心,亲自替晟哥儿把脉检查了一遍,幸好,并没有中毒,只是被吓着了哭得太累而已。

“牛乳怎么会有毒?幸好瑞哥儿和晟哥儿没事,不然…”齐莞心有余悸地看向齐正匡,潜意识地认为又是他的那些小妾在兴风作雨。

陆氏将晟哥儿交给身边的奶娘,“好好守着晟哥儿,一步也不许走开。”而后冷声说,“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对两位少爷下毒!”

齐正匡脸色铁青,“查!必须彻底查清楚,不管是谁,都给我打残再送去官府。”

出去请大夫的管事回来了,大夫又替两位少爷诊脉,发现除了脉象虚弱,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不由得讶异地看向齐正匡,“齐大人,这…已经无需老夫出诊了。”

“大夫可看出是什么毒?”齐莞问,从瑞哥儿吐出的牛乳仔细看来,这毒并不厉害,稍微不注意,会以为是吃错了东西引发的呕吐。

“是中毒?”大夫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只是吃坏了肚子,重新替瑞哥儿检查起来,“…这毒实在罕见。”

齐莞心中凛然,没错,这毒很罕见,就算是前世也不曾听说过。

齐正匡才不管这毒怎么样,他着急地问,“大夫,那这毒可有办法解了?”

那大夫皱眉说,汗颜道,“老夫才疏学浅,却是不知道真正解毒的方法。”

听到大夫这么说,齐正匡沉着脸让人将他送回去了。

“瑞哥儿吃过的牛乳还有吗?”齐莞却不管齐正匡怎么想,径自问着李妈妈。

李妈妈应了一声,亲自去了一趟小厨房,将一小半碗牛乳呈了进来,牛乳还没煮开,乳白色的表面有一层淡淡的黄色。

很浅很淡的颜色,要是没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

“再去挤一碗。”齐莞道。

陆氏看了齐莞一眼,又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瑞哥儿,眸色冷凝,她真是想不到,家里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之中,竟然还有人敢对她的孩子下手。

“阿莞,这里交给你了。”陆氏看着齐莞,放心地将两个孩子的安全交给她。

知道母亲这是要去揪出下毒的人,齐莞点了点头,“母亲尽管放心。”

白卉很快将一碗刚挤出来的牛乳端来,在桌面上静放了一会儿,表面果然有一层很浅的黄色。

她沉凝地看向吃了药之后又吐了一回的齐瑞,心里后怕地想着,如果不是自己多疑,认定瑞哥儿是被下毒,说不定真看不出这牛乳被下药了。

下毒的人很精明,并没有直接在牛乳动手脚,而是给那两头母牛喂了毒,如此,要查到这个下毒的身上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少夫人看出什么?”殷姑姑小声问道。

齐莞低声说,“这毒…我在书里看过,大周国极少见,量下得少可以医治畜生的肚胀,下得多了…特别是在母牛身上,就容易留下毒素。”

明显这两头牛身上的毒素并不多,但对于才过了周岁的晟哥儿来说,却是致命的伤害。

是针对晟哥儿而来的!

齐莞将家里每个人都在脑海里想了一遍,是那个李诗诗吗?只有这个女人让她觉得很危险,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

越想越觉得疑惑,齐莞又替瑞哥儿把了脉,确定他已经没有大碍,又让沉香去煮另外的药给他服下,叮嘱夏竹她们亲自看着瑞哥儿,又给晟哥儿兑水服下一颗强身健体的药丸,这才带着白卉出去了。

陆氏将家里所有下人都叫到了一块,所有通房和妾室都不能避免。

点算了一下人数,差了一个平时喂养母牛的婆子。

“去把人找出来!”陆丘沉着脸道。

齐正匡就站在陆氏旁边,发现今日陆氏看起来和往日不同,仿佛多了几分他不曾见过的狠厉。

从喂养母牛到挤牛乳,小厨房负责煮牛乳的各人都审问了一遍,除了仍旧没找到喂养母牛的婆子,所有人都喊着冤枉,根本审不出幕后的陆氏冷着脸吩咐用刑,结果将人打得皮开肉绽,依旧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些人都是到了南越之后才买进来的奴才,陆氏根本信不过,打了一顿之后,就让人将他们赶了出去,接着,又将今日去过小厨房的三个通房小妾扭了过来。

在所有下人和齐正匡的其他女人眼中,陆氏是个温和宽容的主母,有能力没魄力,除了跟她从京都来南越的下人,没有几个真心是敬畏她特别是那些正受宠的小妾和通房。

当着陆氏的面,就这样抱着齐正匡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求他做主,陆氏在处理那几个丫环的狠厉手段将她们都吓住了。

这哪里是在找真凶,根本就是在借机铲除异己,故意找借口对付她们,是怕她们将来威胁了她在齐家的地位吗?

齐正匡抬脚甩开那两个通房的手,皱眉看着陆氏,“夫人,你这是作甚?”

她平日都很讲理的,今天却连证据都没有,就用这样毒辣的手段将那几个下人处决了,虽然他不觉得那些下人值得同情,毕竟关系到他的晟哥儿,可连他的女人也要动…他不由得怀疑陆氏的用心。

陆氏冷冷地瞥向他,“宁杀错勿放过,老爷莫不是心疼她们?”

齐正匡一怔,在陆氏眼里,他好像看对她对他的讽刺。

“就由你做主吧。”齐正匡说完,拂袖转身离开。

陆氏心里冷笑一声,她不是不想查出真正动手的那个人,只是如今家里上下都被惊动了,她要是在不动声色什么都不做地慢慢调查,又怎么能消她心头之恨?

杀鸡儆猴!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和她的孩子不是随便被人拿捏跪在地上的三个年轻女子看到齐正匡离去,脸色更是大变,其中一个脸色攸地煞白,她颤抖地看向陆氏,“我…我有了老爷的骨肉,你不能打我,不能打我!”

齐菱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眉尖微挑看向那个女子,好像是那个叫碧凡的。

陆氏不为所动地笑了笑,“是么?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