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旨,要六皇子即日回京都,不得延误。

是来催他回去的六皇子拿着圣旨有些发怔,偏偏在这时候来了圣旨,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的身子有什么问题,六皇子左右为难,如今军营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来不及回禀皇上,他作为太子殿下,怎能在这时候离开?

却又担心是皇上的身子不好…

六皇子问了来传圣旨的宫人,却说皇上身子无恙。

罢了,延迟几天回去也不要紧,军营的怪病比较重要。

齐莞并不知皇上给六皇子的圣旨是什么事,听说六皇子要跟她一起去军营,也只是从容应是,她哪里能有什么意见。

要去军营,她自然是必须易容的,那是什么地方,她怎么敢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出现。

于是,连同六皇子等人,一行人便往军营去了。

齐莞仍然与白卉一辆马车,海叔没有跟着齐正青一起离开,继续留在这里

随行的还有两个本来给齐正青治伤的御医,这两人本来信心满满,齐正青却只信任齐莞,两人无用武之地,对齐莞意见极大,常摆出倚老卖老的姿态,在替那些伤兵疗伤的时候,对齐莞诸多刁难指使,齐莞也只是笑了笑应下,并不愿与他们发生什么争执。

“王大夫,不知你对此次军营士兵的红疹有什么看法?”在去往军营的半路,他们在路边的茶摊休息,两个御医怪声怪气地问着齐莞。

他们已经知道齐莞的身份,但被六皇子警戒只能称呼齐莞为王大夫,他们不怕齐莞,却畏惧六皇子的身份,并不敢轻易泄露齐莞的身份。

齐莞从收到赵言钰的信之后就找了不少药书研究,即便如今已是休息时间,她仍然不敢放松,手里还拿着药书,听到两个御医的问话,才依依不舍抬起头,淡淡一笑说道,“未亲眼所见病症,不敢妄下定论。”

“或许是湿疹。”其中一个御医说道,眼睛却看着齐莞。

“湿疹不会传染,亦不会全身发热。”齐莞说道,“而且不曾听说有脓包。”

那御医撇了撇嘴,“只是说可能。”

“全身发热,又会传染的红疹…或许是麻疹。”另一个御医说。

齐莞轻轻点头,“得了麻疹的病人除了全身发热还会流涕,口中有灰白色小点…”

这些军营的士兵都没有。

两个御医都皱眉沉思,就这样猜测实在不是办法,还是需要到军营看到病人才能下定论。

“小赵夫人,此去军营还有一日时间,你若是需要休息…”六皇子开口对齐莞说,因为时间紧迫,这一路去军营他们都没打算停下打尖,但齐莞毕竟是个女子,只怕她受不住。

齐莞却道,“我没事,能尽快赶路就尽快赶路。”

六皇子点了点头,“先吃饭吧。”

他们也就只能在半路停下填饱肚子,想要过夜休息根本不可能。

齐莞低头吃饭,茶摊外面来了一队走商,因为人数比较多,便让茶摊老板将桌子搬到外面去,齐莞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愣住了,齐敬?

她以为自己看错人,眨了眨眼又盯着那个在跟茶摊老板说话的少年。

难道真的是齐敬?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什么?”六皇子不知说了什么没得到齐莞的回应,疑惑地抬头看她,见她眼睛看着外面,便好奇地问道。

齐莞摇头笑道,“没什么,我已经吃饱了,先回马车去看书。”

六皇子来不及说话,齐莞已经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白卉急忙跟了上去,她已经察觉到齐莞的异样,在齐莞身边小声问道,“少夫人,怎么了?”

齐莞说,“我好像看到敬哥儿。”

“啊?”白卉一惊,周围到处张望,“在哪里?”

“你先去马车等我,我去看看。”齐莞吩咐道,她看到那个长得极像齐敬的少年往另一边走去了。

“好。”白卉点了点头,打算去叫海叔一起去找齐敬。

齐莞跟着直盯着那个少年的背影,跟着来到茶摊的后面,这后面是一个小树林,意识到齐敬到这后面来作甚,她微窘地停下脚步,就站在原地等着。

茶摊的茅厕只有一个,有些憋不住的都会到这小树林里面去解决。

约有半盏茶的时间,齐莞便见到那个少年走了出来。

瞧那少年眉目清俊,和齐正匡有几分相似,但看起来却比齐敬成熟了些,齐莞心里不甘肯定,只好朝那人走近几步,试探地叫了一句,“齐敬?”

这人正是刚从赤岗城出来的齐敬,听到有人叫他,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却是一个面生的书生。

“我不认识你。”齐敬皱眉说道。

齐莞看了他一会儿,果然是齐敬,数月不见,变化竟如此大,“敬哥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齐敬警惕地看着齐莞,他哪里见过易容后的齐莞,还以为是以前在京都见过或者之前做买卖的时候见过。

但会叫他敬哥儿的只有家里的人啊

“你先回答我,怎么会在这里?那些都是什么人?”齐莞厉声问道,虽然她跟齐敬没有多少姐弟感情,但他到底是姓齐的,她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管。

齐敬听着这人刻意压低的声音,眼睛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你是齐莞”

“母亲派人到处找你,你可知家里的人都很担心你。”齐莞本来就没打算隐藏身份,既然被齐敬听出来了,她便没有否认。

“我回去干吗,回去送死吗?”齐敬冷声问道。

齐莞微微眯眼看着他,“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秋雁为什么会死在外面,是不是你杀死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齐敬神色不变,不以为然地问道。

“她服侍了你这么多年,听到她死了都能无动于衷,齐敬,看来秋雁的死跟你脱不了关系啊。”齐莞一直觉得齐敬虽然嚣张跋扈,但不是个坏得很彻底的人,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齐敬像被踩到痛处,额头青筋暴突,“她是你们母女害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我回去。”齐莞说道,“你不想留在齐家,可以,但你必须有个交代,如今你只言片语都没留下,父亲还以为是谁逼走了你,不管你想去做什么,都应该自己去跟父亲交代一声。”齐莞说道。

齐正匡从庄子里回京都之后,得知齐敬不见所踪,嘴上虽没说,但心里肯定认为是陆氏将人逼走的。

“难道不是你们把我逼走的?”齐敬冷笑着问,“陆氏害死我姨娘,你残害我姐姐,迟早连我也不会放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回去的。”

齐莞眉尖轻蹙,“你姨娘的死与我母亲没关系,至于齐茹,如果她不先害别人,别人怎么会去害她。”

“你说什么都可以,反正已经不重要了,我如今过得好好的,不会跟你回齐家的。”齐敬说道。

再劝下去也没用,知道他没出事还过得好好的就行了,齐莞不愿再跟他说下去,“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吧。”

齐莞转身走开,在她身后的齐敬却不知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忽然大步跟了上去,抬手在齐莞的后颈重重劈了一下,齐莞眼前一黑,只觉得后颈一阵吃痛。

竟然还没晕倒?齐敬立刻又补上一个手刀,齐莞彻底软倒在他手臂上。

“是你自己运气不好,上天注定要我替姨娘和姐姐报仇。”齐敬看着她,脸上一片阴沉的神色。

第三百七十章 被掳

齐敬没有立刻将齐莞带到自己的马车,他知道齐莞的人还在茶摊里,如果就这样走去肯定会被发现的,他见识过朱爷那些手下怎么拐卖孩童,可是自己动手却显得有点无措了。

他竟齐莞拖进小树林后,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操,敬少爷,你竟然在这里拐了个白猪,我们这次出来可是做正当生意的。”和他同行的一个伙伴见到正好走进小树林,见到齐敬扶着一个人,以为是齐敬忍不住干起了那个勾当。

齐敬只是呵呵笑了笑,“快帮忙将人放到马车里。”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齐莞出去,齐敬想了想,还将同伴头上的帽子拿过来戴到自己头上,怕被齐莞身边的人认出自己。

却偏偏巧得很,白卉和海叔到处找齐莞,他们那头进小树林的时候,齐敬他们这边就出去了。

直到将齐莞搬上马车,都没让人给看出来。

六皇子还在茶摊里等着。

“敬少爷,你这是什么眼光,就这样的货色能卖个什么价钱?”帮齐敬将齐莞搬上马车的人看到齐莞其貌不扬的易容,立刻不满地抱怨起来。

齐敬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快去叫大家准备上路吧。”

“知道了。”那人嘀咕了几句,就下去传话了。

齐敬看着昏迷过去的齐莞,脸上浮起一丝快意狰狞的冷笑。

白卉和海叔本来是帮着齐莞找齐敬,哪知找着找着连齐莞也不知去了哪里,两人又道出找着齐莞,找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人,而那些商贾的马车又已经走了,哪里有什么齐敬的身影。

“不对劲!”海叔皱眉看着远处的马车,“白卉,你去找六皇子,跟他说少夫人不见了,我去追那些商队。”

“难道少夫人跟着那些人走了?”白卉大惊。

“来不及细说,我先追上去。”海叔说道。

白卉急忙跑进茶摊,她的脸色苍白,眼底难掩惊恐,六皇子见了,不等她问出口,已经站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殿下,我们…我们少夫人不见了。”白卉慌乱地说道。

六皇子神色一变,“怎么不见了,你不是跟在她身边吗?”

白卉解释着,“少夫人说看到齐家大少爷,让奴婢到处去找一找,奴婢回过头的时候,已经不见少夫人的身影了,奴婢和海叔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连后面的树林都找了。”

“什么齐家大少爷?”六皇子此时心里也很担忧,但他仍努力克制冷静,必须冷静才能找到人。

白卉将齐敬失踪了快一年的消息告诉六皇子,“…齐家大少爷是记恨我们少夫人的,他一直认为连姨娘和他姐姐的事跟少夫人有关,如果少夫人今天见到的人真是他,那肯定是被他带走了。”

说着说着,白卉都忍不住落泪了。

六皇子双拳握紧了又松开,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继续问,“阿莞是在哪里见到齐敬的?”

白卉怔了怔,少夫人好像没说…“那些商队出现的时候,少夫人就说看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那商队里面。”

六皇子旁边的侍卫轻声说道,“殿下,那些商队匆忙离开了。”

“你们留下在这里找一找,其他人跟我去追那些商队。”六皇子想都不想立刻下命令。

“殿下!”两个御医同时叫道,“士兵们的病要紧。”

是啊,军营如今还有很多人长了红疹,而且一个传染一个,不能等的,“你们先去军营。”

两个御医顿时蔫了,他们对此症根本毫无头绪,就是去了军营也没有办法啊,而且刚刚他们所说的都被齐莞被驳回了,如今更加不知从何下手。

六皇子此时心里只记挂着齐莞的安全,根本没发觉两个御医的异样,命令传下去之后,他已经飞身出去,斩断马车的绳索,跳上马背,顺着商队的方向追去了。

而带着齐莞离开的齐敬在上了官道没多久,便让商队分开两路行走,他和几个朱爷的心腹带着货物和齐莞进了小路,其他人仍然在官道上前行。

海叔追着到分岔路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继续在官道上追去。

随后赶来的六皇子毫不犹豫策马上了小道。

齐莞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脖子后异常酸痛,颠簸的马车真是震得她的胃一阵难受。

“醒了?”齐敬坐在软榻上,低眸看着另一边的齐莞冷声问道。

听到齐敬的声音,昏迷前所有的记忆立刻在脑海里苏醒过来,齐莞坐直身子,瞪着在面前的齐敬,“齐敬,你…”

齐莞看到车窗外的景色,又看向齐敬,“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你知道我从京都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事情吗?”齐敬答非所问,从坐榻底下的暗格拿出一壶酒,慢慢地浅酌起来。

“让我回去。”齐莞道。

齐敬攸地瞪向齐莞,目光凶狠,“我那天原来是想和晟哥儿同归于尽的,我要你们同样受失去亲人的痛苦,偏偏齐瑞多管闲事,我逃出京都后,遇到了人贩子,他们想将我卖去吐蕃当奴隶,我拼了命反抗,我从来没那么勇敢过,朱爷看上我的凶狠,让我成他的干儿子…”

“你看过被拐卖的那些孩子吗?他们会可怜兮兮地看着你,求你不要卖他,我看过一个想逃走的孩子被生生掰断了腿…如果那天我没有不要命地反抗,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朱爷,我可能就是那些人了,我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奴才了,我会有今日,都是拜陆氏所赐。”

“朱爷是什么人?”齐莞觉得自己到了此时此刻仍然能够平静地面对齐敬真是很不可思议。

她已经大约猜到齐敬想怎么对她了。

“朱爷就是那些人贩子的老大。”齐敬笑着说。

“他要拐卖你,你反而成了他的干儿子,还说感谢他?”齐莞嘲讽地笑了一下,“齐敬,不要总觉得别人欠了你的,连姨娘的死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你姐姐有今日也是她自找的,我们从来没主动去做伤害他们的事情。”

齐敬哈哈大笑,“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了你?”

“你也是大周人,如今军营里的士兵需要我去医治。”齐莞道。

“这天下是谁的对我来说有什么不同?”齐敬反问,“那些人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敬!”齐莞怒喝,“那些都是守护大周的士兵,难道你见死不救,你怎么变得这么丧心病狂?”

“我便是丧心病狂又如何?”他不是没想过成为人上人,可是没人给他机会,当他在齐家受尽宠爱的时候,他的姨娘和姐姐从来没教他该怎么做,姨娘死了,姐姐出嫁了,父亲也将他忘记了,他病得下不了床榻,陆氏连一眼都没去看过他,只会让身边的丫环去监视他,谁在乎过他,谁救过他?

是陆氏,是齐莞,是齐正匡逼得他成为今日这个样子的。

“你到底想怎样?”齐莞一字一句地问道。

齐敬笑了笑,“出了这座山,就是东胡人的地盘了。”

“那还是大周的领土。”齐莞冷声说道。

“听说东胡人如今恨赵言钰入骨,若知道你是小赵夫人,你说你有什么下场?”齐敬呵呵笑着问道。

齐莞脸色微变,自从赵言钰设计塔桑换了两座城之后,东胡人就恨上了赵言钰,将他当做东胡第一强敌,如果自己真的到了东胡人的地方,那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她没想到齐敬竟然会变得这么可怕。

齐敬没再理会齐莞,而是吩咐前面赶车的加快速度。

“放我下去!”齐莞伸手扣住扯住齐敬的胳膊,厉声叫道。

齐敬虽然身子不算强壮,但之前齐莞给他找过一个武师,跟齐莞的三脚猫功夫比起来,还胜在他是男子,比她有力气。

打不过齐敬,齐莞便想直接跳下马车。

“你想在这里死没那么容易。”齐敬将她抓了回来,扣住她的手要绑起来。

旁边骑马的人听见马车的动静,便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见齐敬连收拾个白猪都手忙脚乱,便跳上马车,不知往齐莞嘴里塞了什么,不一会儿,齐莞就失去了意识。

“这是我们的独门秘方,喂他吃下这个,保证一路安安静静的。”那人猥琐地嘿嘿笑道。

齐敬感激地道了谢,将齐莞拖着丢到坐榻上去。

“敬少爷,这人是不是得罪了你呐?”那人好奇地问道。

“嗯。”齐敬含糊地应着,“快赶路吧。”

朱爷的手下有的走偏门,有的做正当生意,跟着齐敬的都是做买卖的,但却不代表他们什么都不懂。

六皇子追赶了半天,他的侍卫终于拦住他继续追下去。

“殿下,再过去会遇到东胡人的。”其中一个侍卫说道,“您不能再追下去了。”

“滚开!”六皇子喝道。

他身后八个侍卫齐齐下马跪了下来,“殿下!您的安全要紧。”

六皇子铁青着脸,“都滚开!”

“殿下,我们追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人,说不定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另一个侍卫赶紧说道。

六皇子看着仍旧不见商队影子的前方道路,抿紧了唇,终于调头决定从另外一条路继续寻找。

那几个侍卫对视一眼,急忙上马跟在六皇子身后。

第三百七十一章 赵言钰的慌乱

军营里的赵言钰并不知齐莞连说一声都没有就跟着六皇子出发了,更不知她在半路被齐敬掳走,整天还在找着士兵为什么会长红疹的原因。

“东胡人和我们同样都不是在南方生活的,为什么他们的士兵却一点事都没有?”赵言钰观察了几天,又让探子去东胡军营那边打听过,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没错,东胡人习惯生活在草原,荒原那里的天气多数是干燥的,他们如今是侵占我们南疆的地界,怎么他们一点事都没有。”宁朝云也发现不对劲了。

赵言钰拧眉沉思,“有没可能这并不是病?”

另一个副将徐锦阳惊道,“小赵大人,你怀疑有人下毒?”

“除了这个可能性,你们觉得还有其他原因吗?”赵言钰问道,并非他空穴来风,同是在南疆的士兵怎么就只有大周的生病了,那边东胡人还生龙活虎,分明是有问题。

再说既然这病会传染,怎么就没传到他们那边去?

“长红疹的都是些士兵,我们却都没事。”宁朝云忽然说道。

“哪里出问题了?”徐锦阳问道。

赵言钰微微眯眼,眼睛看向军营某个方向,“伙食。”

“染上红疹的士兵都来自同一个营,而后才蔓延到其他营里的人,很明显,我们军营里有内奸。”宁朝云说道。

徐锦阳惊愕地看向赵言钰,他跟赵言钰在锦州城的时候就认识了,两人还是同窗,所以很清楚赵言钰的能力,“真的有内奸?”

赵言钰冷笑一声,“那要试探过才知道了。”

宁朝云问,“你想如何做?”

“山人自有妙计。”赵言钰笑了笑道。

赵言钰设了圈套将内奸引出来,不到两天就知道是谁了,原来是负责伙食的伙头,被东胡人收买了,在士兵的菜里下药,这才让士兵身上长出红疹,以此来打击大周士兵的士气,又能打乱士兵们的心。

不得不说,收买伙头下药的人很聪明,没有直接下的剧毒,因为不可能一下子毒死整个军营的人,所以才下这种让人看不出收买症状的毒药。

“东胡人简直卑鄙无耻,小赵大人,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徐锦阳怒道。

说到卑鄙无耻,东胡人也是被算计过吧,宁朝云看了赵言钰一眼,“要收买东胡人下药恐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