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下定决心,她紧紧握住阿杏的手,重重地点头:“小妹,我跟你回家,我要和你还有爹爹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阿杏眼眶一热,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相信我,姐姐,我一定会带你和粉团离开!”她的眼中逐渐显出一种疯狂来,今天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带着姐姐母女安全离开,谁也别想阻拦她!

“可是粉团还在夫人的院子里!”李银焦急地说

阿杏转过头对陈氏姐妹说:“今天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两位姐姐可愿意帮我?”不管陈氏姐妹会不会帮她,她都不会改变主意!

陈氏姐妹早已被阿杏与李银之间的姐妹深情所感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陈静笑着说:“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赶我走我都不走!姐姐是不是?”她看向陈英。

陈英舒了舒筋骨,说:“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打架了!”

阿杏笑了笑,对于陈氏姐妹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们并没有欠她什么,可是一直都对她这么好,甚至愿意为她以命相搏,她们对于她的深情厚谊,已不是用简单的“谢谢”两个字就可以表达地清楚的!

阿杏看着她们,眼中泪光闪动,“好,今天我们四人同进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向她们伸出手。

陈氏姐妹豪情上涌,也伸出手去握住阿杏的手,李银也停住了哭泣,伸手与她们相握。

“共同进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四人的眼中燃烧着同样的狂热。

阿杏说:“现在我们先去夫人那里将粉团带回来!”

陈静建议:“不如我和你姐姐过去将孩子偷偷的抱出来,那么就不用惊动很多人,我们或许可以悄悄地离开!”

阿杏知道陈静的轻功高,能够不惊动胡家的人是最好不过的了,真要打起来,她们这边虽有高手,但还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啊,她点点头,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声尖利地怪笑声,“主意是好主意,可是很不幸的是已经被我们听见了,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赶紧束手就擒吧,免得受到无谓的伤害!”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如一支箭一般飞地冲进了屋里,他刚一进屋就迅地向陈氏姐妹射出两枚飞镖,可是他的行动迅,陈氏姐妹的反应也不慢,两人一个闪身就避开了飞镖。

陈静冷笑一声道:“小矮子,说大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想要我们束手就擒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话音还没落,便迅地从腰带中抽出一把软剑,剑尖抖动如花,如狂风骤雨般向着矮子攻了过去!杀的矮子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矮子出了一身冷汗,高声叫道:“兄弟们,这里还有两个硬点子,大家一起上啊!”

话音刚落,便听到衣袂声响,紧接着四个形貌各异的大汗杀气腾腾地或从窗口,或从门口处冲了进来!

四人连同之前的矮子,面容狰狞地站成一排,将出口处封得的死死的。

李银“啊”得一声惊叫出声,面上露出惊惧之色,身子不由地向阿杏旁边缩了缩。

第162章 姐姐,我带你离开!(下)

陈氏姐妹将阿杏她们护在身后。面对五名实力不俗的对手,也毫无畏惧之色。

陈英手持软剑,看着他们冷笑一声说:“各位堂堂男儿竟然联手欺负我们几个女子,真是好英雄!好本事啊!”语气极尽嘲讽,五名大汉面显尴尬之色。

他们一直隐在院子里,只等着阿杏晕倒之后就带着她离开,可是等待多时却不见动静,他们心下生疑,便让轻功最好的矮子去打探情况,正好听到四人正在商量逃离计划。他们在武界也算小有名气,受了胡陵轩重银,却一直没有办成事,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这次任务几人打定主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以求能在胡陵轩面前扳回些面子,同时得到更多的赏银!所以陈英的嘲讽虽然让他们有些尴尬,但对于急于求成的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五人中身材最为高大的男子吼了一声:“别跟她们废话,大家一起上,拿下那名姑娘!”他手指着的正是一脸凛然的李杏。

阿杏此时已经认出了他们。胡陵轩曾经带着他们来到戏院。还与陈氏姐妹过过招!也就是说今天的事情与胡陵轩脱不了干系!

阿杏心中升起一股恨意,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此强烈地恨过一个人!他为了满足他那无耻下流的欲-望,竟然如此逼迫可怜善良的李银,让她受尽痛苦和煎熬,阿杏在心底暗暗誓,总有一天,她要毁了胡家!毁了胡家的一切!毁了胡陵轩!如此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这时,陈静的声音低低地传入她的耳里:“我和陈英缠住他们,你带着你姐姐去救孩子!我们甩脱他们马上找你们!”

阿杏知道陈氏姐妹与他们的实力相当,所以也不太担心,她轻轻点点头。

陈氏姐妹忽然低喝一声,两人手持软剑,软剑抖动如灵蛇,闪烁着点点寒光,两人同样的身法,同样的招式,以雷霆之势迅地冲入他们的队形里,瞬间破坏了五人的默契,只能各自为战。

七人交战在一起,阿杏注意到,陈氏姐妹用的是一套双人剑法,既能各自为战,又能互补不足。两条纤细的人影在五人间穿梭,翩若飞鸿,悠若飞花,两把软剑银光闪闪,将五人牢牢地缠住。身法之快,招式之绝,让场外的阿杏李银看得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几人斗得天昏地暗,兵器的碰撞声,陈氏姐妹的娇喝声,大汉的大喊声,被陈氏姐妹剑尖伤到而出的闷哼声,不绝于耳,场面非常的激烈。

门外的丫鬟们听到动静,掀开门帘进来查看,还未看清情况就被战局中一人脱手飞出的兵器给打晕,吓得其他的丫鬟脸色白,立刻退到离正屋五米外的地方,她们不知道到底生的什么情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屋里,陈氏姐妹慢慢地将五人引开门口处,现在出口处畅通无助,阿杏见时机成熟,拉起李银的手向门外冲。李银虽然害怕,但一想到是去救自己的女儿。浑身便涌起一股力量,跟着妹妹就往外跑。

战局中一人现目标竟然逃走,着急之下大叫一声,“不好,那小姑娘跑了!”说着就腾起身来向她们冲过去,想将她们拦下。

陈静岂会如他意,她长臂一挥,手中的软剑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向那人射去,那人如果不回身自救,软剑就会在他的身上扎个窟窿,那人没法,只得回身挡隔,软剑经他一挡又向陈静射回去,陈静娇笑一声:“来得好!”当即跃起接住软剑,又将那人缠入她的剑网中,那人满心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杏她们跑出门外。

几人见目标逃脱,便对陈氏姐妹恨得牙痒痒的,大喝一声,了狠劲,使出浑身解数,欲将她们置之死地而后快,陈英打得兴起,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连呼痛快。五人见自己的全力而为对于对方来说却仿若一场游戏,不由地心生怯意,怯意一生,五人的战意大减,对于陈氏姐妹的如狂风暴雨的招式。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阿杏和李银跑出去后,直接朝着夫人的院落而去,路上遇到不少的丫鬟小厮,大家见她们匆匆忙忙的样子有些奇怪,但对于今天的事情大家并不知情,所以便没有加以阻拦。

两人顺利地来到了夫人的院落。两人躲在院门外,喘着气,小心地向里观望。李银问妹妹:“现在该怎么办?”

阿杏问她:“你知道粉团在哪里吗?”

李银摇头,“我只知道在夫人院落里,但是夫人院里这么多房间,到底在那个房间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阿杏担心再耽搁下去,等夫人收到风有了戒备就不好办了,她站起身,拉着姐姐就往夫人院里去,“我们进去,就算是抢也要将粉团带出来!”

阿杏拉着李银进了院里,院里的丫鬟虽然是夫人的人,但对于这么隐秘的事情也并不是人人都知晓。她们见到李银两姐妹进来,头凌乱,满头大汗的样子,都有些奇怪,其中一人问李银:“四姨娘,是来见夫人的吗?请容我禀告一声!”

李银四处张望。寻找着女儿的所在,“不是,我是来见我女儿的,我女儿在哪里?”

丫鬟见事情不对,面露警惕之色,说:“夫人交代,没有她的同意,不能让你见到五小姐,你还是先去请示夫人吧!”

一旁的阿杏忽然冲上前,一把扭过丫鬟的手臂,一脚将她踩踏在地。牢牢地制住她,口中阴狠狠地问道:“快点说,五小姐在哪里,否则我拧断你的手臂!”

夫人院里的丫鬟一向时霸道惯了的,哪有那么容易就范。这丫鬟虽然痛得大叫出声,嘴巴还是硬的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夫人这里撒野!”周围的丫鬟见阿杏打人都叫嚷着纷纷上前,要将阿杏制住。

阿杏抬起头狠狠地瞪着她们,踩踏着丫鬟的腿忽然飞起,将已经冲到身边的一个丫鬟蹬到地上连滚了几滚,有扬起手臂甩了另外一个丫鬟一个大耳光,将她打翻在地!阿杏只求战决,所以下手又狠又猛,绝艳的面孔上散出一种修罗般的煞气,其他人见她如此凶猛,都被震住了,再也不敢接近。

阿杏忽然觉得脑后生风,连忙回过头去,却见一名身材粗壮的丫鬟双手持一块大石头砸向她的头,阿杏飞起一脚踢向她的肚子,与此同时,丫鬟的头上也中了一记木敲,丫鬟被打晕过去,缓缓倒下,她粗壮的身后却是李银纤细的身子,她双手高举一个洗衣的棒槌,虽然吓得脸色白,却是一脸坚定地表情。

阿杏惊魂未定,她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看着姐姐笑了笑,赞了句:“好样的!”接着又转过头,看着被自己制住的丫鬟,手上用力,冷冷道:“你再不说,我绝对会拧断你的手!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丫鬟痛得鼻涕眼泪直流,她见阿杏如此凶狠,那里还敢硬气,哭着求道:“我说。我说,就在那边,快放开我!”她的手指着东边的一间小屋子。

李银得知自己女儿的下落,连忙冲向那个房间,守卫的丫鬟怕被夫人责罚,不敢让她抱走孩子,死死地拦在门口,此时李银为了女儿已经豁出去了,蛮劲上涌,手持棒槌击向她们,但到底身单力薄很快就被两个丫鬟齐力抱住。

阿杏丢下手中哭闹不休的丫鬟,冲了过去,她平时闲来无事也跟着陈氏姐妹学过些拳脚功夫,虽然算不上高手,可是用来对付这么一些毫无武功的丫鬟,已是绰绰有余,她三两下就将两个丫鬟打晕。

李银冲了进去,见奶妈正抱着孩子惊恐万状地站在那里,奶妈见李银手持棒槌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连忙说:“四姨娘,五小姐在这里,她没事。”

李银和阿杏跑过去,见粉团躺在奶**怀抱里,神色安宁,正在熟睡,小嘴巴一嘟一嘟的,李银的心中立即涌起一股柔情,神色变得温柔无比,她扔下手中的棒槌,抱过女儿,无限爱怜地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

奶妈说:“四姨娘,你放心,这两天小姐吃得好,睡的好,没有受什么罪!”

李银抬起头看着她,道:“谢谢你,万妈妈!”

阿杏在一旁催促姐姐:“姐姐,我们快走,如果等夫人召集了人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李银点点头,抱着孩子就要跟着妹妹冲出去,可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摇篮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哭声。李银听到,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她走到要摇篮边,“是风儿,是三姨娘的儿子!”她抬起头,一脸恳求地看向阿杏说:“小妹,丰儿很可怜,夫人为了不让他吵闹,喂他喝昏睡药,这药喝多了会变成傻子的!我们也将他带走,好不好?”

阿杏的心中有些为难,粉团只是女儿,对于胡府来说重要性不大,或许以后还有商量的余地,可是风儿是个男孩子,胡府岂会善罢甘休?可是风儿此时却一直哭着,声音细微而哀怨,就像一只小猫一般,让阿杏的心中升起一股怜意,这个小孩子如此可怜,母亲不在了,父亲又不理,养母如此的狠毒…罢了罢了,就当日行一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阿杏对姐姐说:“好,你来抱他们,我开路!”

李银脸上涌起一股喜色,奶妈抱起陵风放在李银的怀里,口中嘀咕着:“怪了,这孩子平时一声不吭,今天竟然哭了这么久,莫不是孩子的妈妈显灵?”说到这,不由地打了个寒战,她看了看四周,面露惊恐之色。

李银一手抱一个,跟在了阿杏的后边,两人出了屋子,不由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屋外,胡夫人母女带着十多个家丁守在了门外,家丁手持木棒,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胡夫人死死地瞪着她们,满脸的阴毒神色,她大声说:“你们竟然敢在这里来撒野!打伤我院里的丫鬟!还想带走我胡府的血脉!你们好大的胆子!”她手一挥,高声吩咐家丁:“拿下她们,我要拉她们去见官!”

李银吓得连白,抱着孩子连连后退,阿杏则面无表情,情况越是危机,她的情绪越是镇定,她知道她只要撑住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陈氏姐妹就会来接应她们!

她弯下腰,捡起地上姐姐扔落的棒槌,牢牢地抓在手上,她缓缓向前逼近,狂风卷起落叶在她的周身肆略,她的长随风飘扬,衣袂随风翻飞,明明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可是因为她冷森的目光和满脸的煞气而给人一种胆战心惊地感觉。

她轻轻地对身后地李银说:“姐姐,不要怕,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陈静她们马上就会过来!”说完便大步地向着那些家丁冲过去,她冷冷的目光一一从那些家丁脸上扫过,目光中透出一种勇往直前的勇气,这种接近于疯狂的力量,让所有的家丁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丝怯意。一些人不由地向后退!

胡夫人气极,怒道:“没用的孬种!你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女子吗?谁要是能将她们拿下,我赏银5o两!”

家丁们听到有赏银拿,勇气一下子高涨了几倍,想着阿杏终究不过是一个女子,就算是个疯子,他们这么多人又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握紧了手中的木棒大喝一声向着阿杏迎上去。

阿杏高举木棒,眼明手快,朝着最先冲过来的男子,一棒子猛挥过去,棒槌打中那人的手臂,那人惨呼一声,手中的木棒掉落,捂着被击痛的手臂退开去,可一人退下,又有五六人冲上来,将阿杏和李银团团围在中间,阿杏仗着自己会些武功,眼力敏锐,身手敏捷,手持棒槌,或击手,或打脚,阻止了他们一次次的攻击,而李银则抱着孩子躲在阿杏的身后,要是有人攻向她,她就会大叫:“这里可是胡家的少爷小姐,你们敢伤他们!”这么一说,家丁们还真有些担心会不小心伤害到孩子,万一有什么好歹,他们可承担不起后果,所以对着李银他们都有些束手束脚。

阿杏那边的战局越来越激烈,阿杏虽然会些武功,但是他们人多,一波又一波的攻势让阿杏渐渐疲倦,这时一个木棒向她当头击过来,阿杏用棒槌架住,可是另一人又持着木棒向她的小腹处捅去,眼看就要得手,可阿杏硬是憋起全身最后一丝力量,一把架开头上的木棒,然后手中的木棒顺势向对方的头部击去,将对方打晕,紧接着便飞起一脚将攻向她小腹处的木棒踢飞,落脚时,顺势向对方的命根子处狠狠踢去,对方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丢下木棒,双手捧着下-身,倒下地,痛得直打滚,一头一脸的冷汗,惨叫声不绝!

其他的人被眼前的情景震到,他们身为胡家的家丁。平日里很少跟人打斗,最多不过是打打丫鬟小厮的板子,哪里碰到过想今天这么惨烈的情况,大家看着阿杏那张美到极致却也是狠到极致的面孔,都不敢再上前。

胡雅晴一直在一旁看着,急得直跳脚,本来她今天连毁阿杏清白的人都找好了,是晋城里一个最低贱肮脏的乞丐,可是眼见事情失败,心中涌起无尽的失望和不甘,可是阿杏现在竟然敢在胡府打伤人,他们只要将她送入公堂,便有法子使她受刑,却没想到阿杏这么厉害,这么多人竟然还奈何不了她!她气得大叫:“大家快冲啊,打她,打死她!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大家一起上,谁能拿下阿杏,赏银加到1oo两!”

阿杏心中恨极,如果她此时手中有一把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插入胡雅晴的胸口。不过胡雅晴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她确实撑不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她恐怕撑不到陈氏姐妹来就要被擒住了!她看着胡雅晴,心中忽然冒出一个主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家丁听说赏银翻了一倍,一些还没有被打倒的家丁又重新冲了过来。不过这次阿杏没有跟他们纠缠,她虚晃了一招,忽然越过他们全力向着胡雅晴的方向冲去。胡雅晴见阿杏气势汹汹地向自己冲来,吓得花容失色,她两手向旁抓,连声大喊:”快拦住她,快拦住她!”可是身边的家丁都到那边去对付阿杏了,一时来不及折回来,而丫鬟们早就害怕阿杏的凶猛,在阿杏冲过来的一刹那,早已逃之夭夭。谁也没有和自己的小姐共进退。

带胡雅晴想逃时,已经来不及,阿杏冲到她的身边,上去就是两个耳光,阿杏心中对她恨极,两个耳光用了全力,打得胡雅晴眼睛花,白嫩嫩的脸上立刻肿了起来。还来不及反应,阿杏已经迅地窜到她的身后,一手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一手从她的头上取出一支簪,将尖锐的那一头对准了她白皙滑嫩的脸!

第163章 难题

那边的家丁见阿杏走开便转而去抢李银怀抱中的孩子。李银奋力反抗,或脚踢,或牙咬,死都不松手。正在纠缠间,忽然听到阿杏一身清脆的喝声:“全都给我住手,否则我划花她的脸!”

脸对与女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何况胡雅晴还是晋城第一美人,虽然嫁不成三公子,可是凭着这张脸嫁入官家商家都是不成问题的,阿杏的威胁比要她的命更加让她害怕。

胡雅晴的眼泪一蹦就出来,连声喊:“娘,救我,娘…”

那边胡夫人见阿杏制住自己的女儿,气得直抖,她指着阿杏厉声道:“李杏,你敢!你要是敢动雅晴一根汗毛,我…”话还没说完,却见阿杏冷冷地一笑,然后笑容忽然一敛,手中的簪就向着胡雅晴的脖颈处狠狠划去,顿时划了一条两寸长的血印子。鲜血一下就冒出来。

胡雅晴惨叫一声,接着痛哭出声,“疯子,你这个疯子!”

阿杏冷笑道:“不错,我就是疯子,所以不要惹我,按我说的做!全都给我住手!”她看着胡夫人,目光冷如冰:“否则我下一次就是划向她的脸!你看我敢不敢!”

胡雅晴全身不停地颤抖,哭道:“娘,照她说的做,她是个疯子…”

胡夫人一张脸涨得通红,目光阴冷而恶毒,除了老爷和王妃外,从没有人敢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对她,而且还是如此低贱的女子,她现在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可是为了女儿却不得不找她说的做。

胡夫人抬起手制止了家丁所为:“都住手!”然后看向阿杏,“现在你可以放开雅晴了吧!她流了很多血,需要上药包扎,否则真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不起!”

阿杏先看着李银说:“姐姐,到我这边来!”

李银抱着孩子走到阿杏的身后,阿杏轻声问她:“你有没有事!”

李银摇头:“我没事,他们都怕伤了孩子,所以不敢尽全力!”

阿杏放下心,然后看着胡夫人说:“胡夫人请放心。流这么一点血是死不了的。我们还需要胡小姐送我们平安出府,只要我们离开胡府就会放开她!”她又低下头在胡雅晴的耳边说:“胡小姐,你可要乖乖的,否则…”阿杏想起前世看过的《鹿鼎记》,戏谑心起,“否则我在你脸上划只乌龟,”

胡雅晴吓得眼泪直流,点头如啄米,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脸上充满了惊怖之色。

阿杏勒着她的脖子慢慢向后退,李银紧跟在她的身边。胡夫人带着家丁紧随着她们。

这时,阿杏身边破空声响,陈氏姐妹摆脱五名大汉赶了过来,落在她的身边。可没多久,胡陵轩却领着二十几名家丁赶了过来。

陈氏姐妹看了看被控制着的,吓得面无人色的胡雅晴,又看了看里面倒了一地的家丁丫鬟,忍不住赞道:“阿杏,好样的!不愧是我们两姐妹的徒弟!没有丢我们的脸!”

可是阿杏现在却没有心情和她们开玩笑,她对她们说:“两位姐姐,我们要快些离开。我想她们已经报官了,我们要赶在官差来之前离开!”要是现在被抓如官府就是任由胡家宰割了。只有平安的离开,才能想到可以制住胡家的法子!

胡陵轩见事情闹成这样,双方已经势成水火,不由地心急,他只是想得到阿杏而已,并不是想要阿杏的命,可看母亲的神色,恨不得立刻就要了阿杏的命,他不禁为阿杏担心起来。

他看着阿杏说道:“阿杏,快放开我妹妹,将孩子送过来,我们可以对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否则,一旦闹上公堂,你可是要受刑的!”他又看向李银,劝道:”四姨娘,你难道忍心看着你妹妹为你受苦吗?带着孩子过来,我们不会计较今天的事情!”

李银有些担心的看着妹妹,她似乎并没为妹妹考虑过,妹妹今天为她做出这种事,会有怎样的后果?李银的脚步不禁有些迟疑起来。大不了她们母女一起死了就是,不能因为她们而连累妹妹和爹爹!

阿杏见妹妹被胡陵轩的话影响,立即喝道:“胡陵轩你给我闭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今后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接着又对李银说:“姐姐,别相信他说的,胡家一门卑鄙,绝对不会信守承诺。就算你回去了她们也不会放过我!还不如我们一起离开,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陈静也劝道:“你就算不关心自己,也要关心一下这两个孩子,你要相信阿杏,大家一定都会没事的!”

李银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母性占了上风,她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再也不去看胡陵轩。

胡陵轩大急,真让她们走了,阿杏绝逃不开拐带之罪!他还待说什么,胡夫人却一把拉住他说:“劝什么,就让她们走,这样刚好可以入李杏的罪!只要拖到官差来到,将她们通通抓住,我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胡陵轩知道母亲已经被阿杏的所作所为给彻底激怒了,她的性格狠辣,阿杏要真是被抓到官府,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阿杏受到折磨!他心中焦虑不已,他该怎么办?他要怎样才能保住阿杏的平安?

阿杏四人带着胡雅晴一直退到了胡家侧门口,陈氏姐妹朝门外看看,说:“门外没什么动静,我们走吧!”阿杏点头。将手中的胡雅晴使劲地向胡夫人那边一推,胡雅晴大叫一声,不受控制地朝着胡夫人扑了过去,眼看就要摔倒在胡夫人的身上,胡夫人脸上露出惊惧神色,手臂挡在身前,口中大叫:“快点接住小姐!”旁边的家丁碍于胡雅晴的女子身份不敢伸手去接,连连后退,那些丫鬟婆子们听到夫人的命令后手忙脚乱地上前,和后退的家丁撞成一团,场面一片混乱。结果谁也没有接着胡雅晴,胡雅晴重重地撞到了胡夫人的身上,将胡夫人撞到在地,沉沉地压在了她的身上,胡夫人被压得动弹不得,惨叫连连。

阿杏趁着这混乱的时刻,和陈氏姐妹逃出胡府。胡雅晴从母亲身上爬起来见阿杏几人逃走,来不及关心母亲的伤势,就冲着家丁大喊:“快点,拦住她们,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官差很快就会来了!”

家丁们刚要行动,却听见自家大少爷说:“算了,别管她们了,夫人的伤势要紧!”

胡雅晴瞪大了眼睛看着哥哥,眼中射出愤怒的神色,她着这脖子上的伤处冲着哥哥大吼:“哥,你看,阿杏将你妹妹伤成这样,你还要帮着她吗?”说着也不再管胡陵轩的意见继续指挥着家丁去追,可就这么一会儿的耽误,陈氏姐妹已经施展轻功带着阿杏姐妹走远了。

陈氏姐妹带着阿杏她们一直飞奔出好远才放慢度,陈静问阿杏:“阿杏,现在我们到哪里去,回家吗?”

阿杏一脸凝重,摇头道:“不行,先不能回去,官差很快就会找上门, 我们先找个地方安置好我姐姐和孩子!然后再去把我爹爹他们接出来,胡府找不到我们,我怕他们会拿我爹爹出气!”

陈英想了想说:“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地方,官差他们绝对找不到,我们可以先在那里躲上一阵!”

陈静自然明白姐姐的意思:“你说的可是卢大哥的住所?”

陈英点头:“那里地方偏僻,官差一定想不到我们在那里!”

“好,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阿杏她们过去,我去将李叔李婶接过来!”

四人商量好后。陈静就向着城南而去,陈英带着阿杏她们向城西云开寺的方向而去。

云开寺后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却没有几人知道,这片茂密的竹林后还别有一番天地。几人在陈英的带领下穿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是一座以竹竿为主材料而起的房子。竹门竹窗,三间屋大小。屋子周围用一圈竹篱笆围成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一些说不出名的花草,整体看上去非常的雅致。

陈英似乎很熟悉这里,她直接越过篱笆冲到大门处,推门而进,口中唤道:“卢大哥!卢大哥…”她自里面寻了一圈,然后走出来给阿杏她们开了篱笆门,说:“卢大哥不在家,可能又出远门了,他一年中难得有几个月留在这里。”

李银抱着孩子左右看看,有些担心地问:“主人不在家,我们随意进去好吗?他不会生气吧!”

陈英笑笑,说:“没关系的,我们同他很熟,保证他不会生气,你就放心地呆在这里吧!”

几人走进去,里面都是竹子做的很简单的家具,大家分别安顿好后,陈英说:“我出去买点吃的,你们留在这里不要乱跑!”

阿杏点头道:“姐姐放心,”

李银拜托陈英买点米回来,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奶了,想煮点粥给孩子们吃。

陈英走后没多久,陈静便带着李润福夫妇和云朵过来。路上陈静已经和李润福他们解释了所生的一切。李润福听说胡家人竟是如此的狠毒,不由地心疼两个女儿的遭遇。他一到竹屋,看到女儿,就冲上去握住李银的手,伤心地说:“都是爹爹没用,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想着女儿的遭遇,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李银见父亲自责,难过不已,她将怀中的孩子递给阿杏,然后跪在父亲的面前,说:“这都是女儿的命,怨不得爹爹,如今因为女儿还连累妹妹和爹爹担惊受怕,有家不能归,女儿不孝,女儿无颜见爹爹!”

李润福将李银扶起,抚着女儿的头说:“傻孩子,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大家一起来面对,难道说,如果爹爹出了事,你就会不管爹爹了吗?”

李银使劲地摇摇头,流着泪扑入爹爹的怀中说:“不会的,女儿一定会陪在爹爹身边面对所有的事情!”

阿杏走过去拍着李银的背轻声说:“姐姐,就是这样,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无论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姐姐以后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

李银从父亲怀里抬起头,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爹爹,两人都用同样温暖的目光看着她,让她心中暖融融的,她的心中此时才真正释然,擦干了泪水,笑着点点头。

阿杏将刘桂花和云朵介绍给李银,双方说了一些体己话。然后陈英买了些米和吃的回来。李银和刘桂花去了厨房给大家做点吃的。而其余的人则围坐在厅屋里的桌子旁讨论着此事。

陈英对阿杏说:“刚才我偷偷地回家一趟,现官差已经将家里封了,正在问邻居们我们的去向了,还好我们走的快!”

陈静皱着眉头说:“我们也不能这样老躲着啊,李银的身份总是个问题,胡家不放人,李银就一辈子都不能见光,户籍在胡家,以后不光李银无法嫁人,孩子大了,没有户籍也无法嫁娶啊!”

李润福看着阿杏,他觉得既然阿杏能不顾一切地将李银母女带出来,一定已经有了解决之法,他问阿杏:“阿杏,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其他几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阿杏。

阿杏将李银和孩子抢出来时,只是为了不让胡家再有机会伤害姐姐跟孩子,一时并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可是经他们一提,认真思索,倒也想出个办法。

她看着大家说:“商人重利,如今胡老爷已经有了新宠,姐姐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粉团又是个女孩子,相信胡老爷也不会看重,只要我们能出足够的银娘为姐姐跟孩子赎身,说不定胡老爷会放人!”只是陵风的事情比较麻烦,他是个男孩子,这个世界的人最重子嗣,怎会让她将儿子带走?要不,她跟胡老爷说说胡夫人虐待孩子的事情,再把孩子送回去?只怕姐姐会不答应…

陈静听了阿杏的话,犹豫了一会说:“可是我们在胡家打伤了那么多的人,又将胡小姐弄伤,我看那个胡夫人一副恨你入骨的样子,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陈英恨恨地说:“我们打伤人是因为他们要害阿杏啊,难道他们还真的敢在公堂上说这件事?”

陈静摇头道:“为什么不敢,他们要害阿杏我们并没有证据,只有李银的证词,可是李银是当事人,大人不会相信她的话的,但是我们打伤人却有这么多人看见,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正要追究,我们是赖不掉的!”陈静虽然说得是“我们”,但是她们姐妹只是将那五位高手打伤,说起来五位高手不是胡家的人,可以说是武艺切磋,输赢无怨。她们姐妹不会有什么事,可是阿杏打伤了这么多的丫鬟家丁,最重要的是还伤了胡小姐,这就是很大的事情了!

阿杏却毫不在意地说:“胡家现在还是胡老爷做主,只要我们给的银子够多,在胡家伤人的事情自然可以不计,至于弄伤了胡小姐,那只是一点小伤,官府最多判我一顿板子,我受着便是,只要能让姐姐和孩子脱离胡家,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李润福心疼地看着女儿说:“孩子,难为你了!”做为父亲,他似乎什么都不能为女儿做,这一点让他非常难受。

阿杏低下头,“姐姐为我做的更多…”她握住父亲的手,轻轻一笑,说:“爹爹,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解决的。”

可是事情并不像阿杏想得那么简单。

阿杏经营戏院这么久,也认识了不少的商家名流。第二天,她便出去找一个她比较信得过的,而且在晋城交游广阔的商家,请他帮她去跟胡老爷商议此事。

谁知两天后,阿杏再找上门去打探消息时,那位老爷却是额头青肿地出来见她。

阿杏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已经有数,问道:“张老爷,你这是怎么啦?”

张老爷在阿杏的对面坐下,摸着青肿地额头气愤地说:“说起来我就有气!我上胡府求见胡老爷,胡老爷没见着,去见胡夫人的途中,不知是被谁推了一下撞到了假石上,才弄成这个样子!”说话间,手指碰到伤处,痛得出嘶嘶声。

阿杏听到他的话有些奇怪,问:“张老爷去见胡夫人?”张老爷的身份并不低,应该是胡夫人出来见他才对吧!

“胡夫人伤了腰,起不得身,所以我只好过去见她!胡老爷现在好像不太理事,像这种家务事已经全权交个胡夫人处理,胡夫人根本就不让我见胡老爷,而我听胡夫人的口气,此时完全没有和解的可能,我看她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你一口吞了才甘心!”张老爷摇摇头,叹了口气:“阿杏,我一向欣赏你,也很愿意帮你的忙,可是此事我真是无能为力。你还是想别的把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