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喜不自胜,没想到还有密道的存在,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脱离这个牢笼,永远和元丰在一起,阿杏就忍不住想欢呼两声,当然,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这声欢呼只能咽到肚子里。

阿杏说:“不用收拾了,这里没有东西属于我,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我去将巧莹叫进来,一起离开!”

沈元丰听到她说”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笑容更深,蓝宝石般的眸子莹光闪闪,显得越的妖娆。

阿杏正想将巧莹叫进来时,忽然听到殿外巧莹那仓皇而急促的声音,“奴婢参见皇上!”

店内,阿杏和沈元丰皆是一惊, 布尔泰怎么去而复返了?被他撞见就糟糕了,不但谁都走不了,沈元丰还会有生命危险!

阿杏内里的亵衣瞬间被冷汗浸湿!

沈元丰先镇静下来,他向着阿杏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然后身影一闪,便消失在窗外。

殿外响起布尔泰浑厚的声音:“你家娘娘睡了没有。”

“回皇上的话,娘娘已经睡下了。”

阿杏迅地上了床,衣服也来不及脱,将大被子一股脑地盖在身上。

殿外同时响起布尔泰的声音:“朕进去看看!”接着人就已经走进来,而此时,阿杏刚刚躺下。

阿杏背朝外,面朝里,偷偷地拭去额角的汗水,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可是心跳如擂鼓,却是怎样也缓不下来。

转眼间,布尔泰已经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阿杏连忙将眼睛闭上。装出熟睡的样子,希望布尔泰见到她睡着后会马上离开。

面颊上忽然感觉到一阵阵滚烫的气息,同时那种属于布尔泰的气味冲入她的鼻尖,他似乎弯下腰来,在仔细地端详她。

阿杏动也不敢动,连眼珠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她异常的紧张,异常的难受,生怕被他瞧出破绽。

耳边传来他故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怕将她吵醒一般,“还没走多远便开始想你了,我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今晚我想留下来陪你,不知怎么回事,今晚就是想留在你的身边。”

他温柔的嘴唇轻轻地温柔地落在阿杏的面颊上,阿杏的睫毛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布尔泰出哼哼的低笑声,轻轻地说:“这都不醒,睡得还真香!”声音中充满宠溺。

接着他滚烫的气息陡然远离,她听到他站起来的声音,又听到他脱衣服的悉索声。

阿杏心中大急。要是真让他掀开被子,让他现她没有脱衣服,不止是没有脱衣服,连鞋子都没脱,布尔泰又不是傻子,他又怎会不起疑心?而且他留了下来,今晚的逃跑计划不就泡汤了?再等下一次机会不知要多久?最让她担心的是,元丰就在窗外了,让他看见布尔泰搂着自己睡,万一忍耐不住,暴露了行迹怎么办?

一刹那间,阿杏的心中转过千百种念头,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龙袍已经被脱下来,挥动间带起一阵凉风,让阿杏的汗毛都竖起来,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几乎要叫出声来!

就在布尔泰脱完龙袍准备脱中衣的那一刻,忽然的,窗外吹进一股劲风,劲风中一道欣长的身影如疾风,又如鬼魅,悄无声息,却又快如闪电般地朝着布尔泰冲过去

布尔泰警觉时,这道身影已经扑到了他的身后,攻势如排山倒海,让布尔泰措手不及!

电闪雷鸣地几回合间,那道身影便压制住布尔泰所有的反抗,一只手如鹰抓一般掐住他脖子的要穴,让布尔泰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沈-元-丰!!”布尔泰看清偷袭自己的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切齿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一刻,他面上的线条都变得坚硬无比,目光中透出无与伦比的憎恨!

“布尔泰,又见面了!不过我知道你见到我一点都不开心!”沈元丰挑起一条眉头,语气有些戏谑,可是神情却阴沉无比!他即刻封住他全身几大穴位,让他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沈元丰和布尔泰的功夫在伯仲之间,真要分个高下的话,或许布尔泰的功力还要深厚一些,可是,布尔泰之前毫无防备,而沈元丰的这一击又是积聚了他所有的功力,全力的一击,以有心算无心,布尔泰就算是功力再深厚,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阿杏听到动静早已转过身来,此时见布尔泰被制住,被子一掀就跳下床,走到沈元丰的身边。

布尔泰的双眼地盯住她,目光中所透出来的情绪是那么的强烈。沉沉的痛,暗暗的伤,如火般燃烧着的愤怒与憎恨,这些强烈的情绪,让他的脸都有些扭曲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修罗般可怕!

阿杏在他的目光下低下了头,这一刻,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凭良心说,布尔泰对她还是不错的。自己如此欺骗他,愚弄他。他那么要强的人,那么强硬的人,心中一定非常的难受吧!

可是,对不起,你的难受,我无法负责。

沈元丰看着布尔泰,眼中杀机必现,如今是除掉他的最好机会!只要布尔泰一死,金国必将大乱,对于他们的收复大业有无比的好处!

想到这,沈元丰上前一步,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逼近布尔泰!

烛光下,短刀尖锐的锋刃闪动着寒光,让人不由地胆战心惊!

布尔泰双眼如刀一般地盯着沈元丰,目光凛冽狠戾,面无任何的惧色,从他身上散出一种强烈的霸气,这让他即使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也有一种让人心折的力量。

阿杏看着沈元丰拔出刀,脸上不由地一白,忍不住想制止,毕竟布尔泰放过了她的孩子,也从未强迫于她,而且杀人对于她这个来自法制严明的世界的人来说,绝不是一件可以轻易接受的事情。

她伸出手,刚想阻止,可是手伸到一半,却慢慢地放了下来,

她看着布尔泰,布尔泰此时看着沈元丰的目光非常的可怕,像是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如果现在不杀了他,一旦穴道解开,他将会不顾一切地追杀他们,这将会给元丰带来不可预料的危险,为了元丰的安全。此时杀了布尔泰,是最好的选择!

她收回手,慢慢转过身,不去看这么血腥的一幕。心中在说:对不起,布尔泰,为了元丰的安全,我只能看着这一切生,算我欠你的,来生有机会再偿还吧…

阿杏的动作都落入那两人的眼里,布尔泰脸上的痛色更浓,气息更冷,目光中的火焰更盛!沈元丰面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双眼冷冷地看着布尔泰,光芒闪烁。

他走到布尔泰的身边,就当布尔泰以为自己命休矣的时候,却看到沈元丰忽然收回了刀。准备慨然赴死的布尔泰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今天我不杀你!”沈元丰淡淡地说

阿杏疑惑地转过身,看着他们。

沈元丰面上凛然,长随风飘扬,充满豪气:“大丈夫恩怨分明!阿杏入你手这么久,你明知她怀的是我的孩子,却未伤害他们,虽然你心怀不轨,可是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份恩情,我沈元丰不能不报!今天我就放你一马,当做是还你这份恩情!可是,你侵我唐国,杀人无数,唐国不知有多少人因为你家破人亡!这是国仇!身为大唐子民,我绝不会坐视不理!布尔泰,自此一别,再见之日,便是你们的生死之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沙场上堂堂正正的分个胜负,我要堂堂正正地自你手中夺回我大唐江山,为千千万万的唐人讨个公道!”

阿杏脸上露出微笑,这才是沈元丰!那个骄傲的,正直的,光明的,恩怨分明的,无所谓惧的沈元丰,正是这样的他才会让她动心,才会得到她全身心的信赖!

布尔泰看着他,脸上煞气越减。

沈元丰向阿杏伸出手:“阿杏,我们走!”

阿杏满脸欢欣地走到沈元丰的身边,拉住他的手。她明亮的眼神,灿烂的笑容深深刺痛布尔泰的眼,她从未对他露出这种笑容,这是一种光彩,一种耀眼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彩,这种光彩让她美得惊心动魄!

布尔泰的心一阵剧痛。

阿杏出声将巧莹叫进来。回头间接触到布尔泰痛苦愤恨的目光,她抿了抿嘴唇,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说:“布尔泰,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无法喜欢你。”她看向沈元丰,目光温柔无比,“我的心中只有元丰,元丰的心中也只有我,我们之间只有彼此,没有任何人!”沈元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中一片柔情。

阿杏又低下头看向布尔泰,“这种感情你不会懂,你的身边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很快你就会忘了我!布尔泰,不要因为你的虚荣心而纠缠不休,忘了我,也放了我吧!”

这时,巧莹走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况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阿杏走到她身边,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巧莹见沈元丰没死,也替阿杏高兴,听到他们马上可以离宫,更是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未免夜长梦多,三人即刻准备离开。

沈元丰先穿过窗子,然后将巧莹接过去,最后是阿杏。就在阿杏身子即将跨出窗子的那一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艰难的,沉痛的呼喊,“阿杏…”

那时布尔泰的声音,阿杏心中一惊,布尔泰不是被沈元丰点了哑穴了吗?怎么还能出声音?

她回过头去,却见布尔泰趴到在地上,一张脸涨的通红,全身都在抖,表情非常的恐怖,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阿杏…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可有可无的,在我的心中你最重啊,我是那么的在乎你,为什么你不明白!他有很多话说,可是现在他经脉逆转,全身痛得厉害,即使如他这般强悍的人,也无法忍受这种痛苦,这种痛苦,让他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他仍然逼着自己说出这些断断续续的话

“阿杏…不是的…不要走…否则…我不会放…放过你…”说到这里,他张口喷出一大口血来,他的脸上,地板上,衣服上,都是鲜血,刺眼的红,非常的惊心,非常的恐怖。

阿杏捂住嘴,胃中一阵翻腾,心中有些难受。

沈元丰见阿杏停下来,便凑到窗口看了看,见到布尔泰的样子,惊异地咦了一声,“他竟然强行冲破了穴道,一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他竟然强硬至此!”

布尔泰慢慢地向着阿杏爬过来,面色已经转为苍白,映着殷红的鲜血,如鬼一般,“阿杏…阿杏…不要走…”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双眼隐含着泪光,从他的嘴中喷出更多的血液,他的喉咙里忽然出一声“吼”的低吼,然后头一软,倒在地上。

阿杏颤声问身边的沈元丰:“元丰,他…他死了吗…”

沈元丰摇摇头,“他只是昏过去了,他功力深厚,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说着,他将阿杏抱出来,“我们快走,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来,我们要在他醒来之前出宫。”

阿杏回头看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布尔泰一眼,然后拉着沈元丰的手毅然地向前走去。

途中三人小心地避开禁卫军的耳目,好在天气寒冷,禁卫军值勤也不似往日那般严谨,让三人轻松不少。

密道的入口在一座偏僻的小院落里,院子里有一口枯井,入口就在枯井中。

三人下了井,沈元丰找到机关,机关是一块较为松动的青石,沈元丰按下去,一边的井壁便显出一个两尺宽,两尺高的入口来。

三人爬进去,沈元丰开道,巧莹在中,阿杏断后,三人进去后,入口自然封闭,沈元丰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照明。

通道里空气流通,也非常的干燥,三人爬了一会,便进入一个更大的通道,这个通道可以让三人站起来行走。

通道曲曲折折,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尽头。沈元丰不慌不忙,在墙上寻找了一会,找到机关打开出口。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眼前豁然开朗,一大股寒风灌进来,差点将三人吹倒,但是三人的心中是从所未有的畅快!

他们终于出宫了,他们终于自由了!

第252章

外面漆黑一片,看不清环境。

沈元丰先走出去。找了几根树枝做了火把,递到她们的手中。

阿杏和巧莹手拿火把,走出洞口,他们刚一出来,洞口便轰隆隆的关上了。

这机关,竟然还配有感应器,委实高明。阿杏在心中嘀咕着。

“阿杏,快看,这里是城外!我们出城了!”巧莹在旁边兴奋的叫着。

阿杏看了看四周,这里很明显是荒山野岭,出口便是在一座大山的山脚,旁边几棵光秃秃的大树,无数的碎石,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都一切都显示着,这里确实是城外!

城外!这就意味着他们暂时安全了!可是还未来得及高兴,阿杏的眉头又皱起来,“可是我爹娘,还有姐姐陈静他们都在城内了,现在虽然没有受布尔泰的控制,可是万一被他找到,不知会不会把怒火都泄在他们身上!”本来她打算逃出宫后就去找他们。她和陈静之间有联络的暗号,应该可以找到他们,可是现在出了城,就没办法找他们了。

正在看方向的沈元丰闻言转过身来,笑道:“阿杏,你放心,现在你家人和陈静都和我的人在一起,我早就找到了他们。要不然我又怎会知道你被布尔泰带进宫!”

阿杏这才放下心来。

沈元丰环住她的腰,手臂稍稍用力,让她走路时可以省点力,没那么辛苦。他指着一边说:“走吧,我们先赶路,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个山洞,我们在那里休息一晚。”

说着他回过头去看着巧莹:“巧莹,你跟在我们后面,小心些。”

巧莹提着裙子走路,听到沈元丰的叮嘱便说:“沈将军只管照顾阿杏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阿杏依靠在沈元丰的身上,几乎是被他提着走路。身上披着披风,这是巧莹出宫时还不忘带上的,再加上从他身上传来的一阵阵的热气,让阿杏身上暖融融的,感觉不到寒冷。

四周非常的寂静,静到她可以听到他勃勃有力的心跳声,阿杏依偎在他的怀里,觉得非常的满足。

走了一会,果然如沈元丰所说。有一个山洞可以避风。三人进去,巧莹收拾好里面的枯叶,沈元丰找来树枝生了火,阿杏则把披风解下来垫在地上。

闹到这么晚,三人早已累了。巧莹倒下就睡着了。

沈元丰坐在火堆旁,阿杏躺在他的腿上。他低下头,纠缠的长倾泻下来,挠在她脸上麻麻痒痒的,她伸出手,将他的头拨开,顺手又抚上他的脸,几个月的风霜,让他的皮肤有些粗糙。阿杏的心中有些心疼,说:“元丰,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吧。”

他微微一笑,火光在他的眼眸中跳跃,“这段时间,谁都很辛苦,起码我还留的性命在。”

“元丰,得知你死讯的那一刻。我差点也死了,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胡雅晴将我给你的锦帕拿了出来,上面还沾染着你的血迹,我才不得不相信。”想起那一刻的痛苦,阿杏还心有余悸。

“那个时候我也喝了井水,浑身无力,是阿力趁我昏迷时,找到一具和我差不多身形的胡人尸体,将他的面目毁了,又将我的锦帕拿了去,放在尸体的身上,他后来说,这样可以让他们相信我真的已经死了,就不会再派兵追击!阿杏,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

阿杏完全能想象当时那种血雨腥风的场面,想着元丰差点没了命,不禁浑身一激灵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阿力这么做是对的,我还应该感谢他才是!”虽然当时让她很难受,可是能换得元丰的生机,阿杏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沈元丰叹了一口气,“都是我心软,将胡陵轩兄妹放进来…”

阿杏愕然地打断他;“兄妹?”胡雅晴不是说,只有她哥哥吗?

沈元丰点头道:“对,胡陵轩兄妹带着一群老弱妇孺在城下请求进城,我看他们都是唐人,那些老弱妇孺实在可怜。而胡雅晴,唉,当年我悔婚,也让她吃了不少的苦头,心中确实有些内疚,便放了他们进来。哪知道胡氏兄妹竟然如此歹毒,在井水下毒!还打开城门迎金兵进来。因为我的一时心软,连累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至此后,我再也不敢轻信于任何人,所以在宫中才会那么小心翼翼,就算你身边只有巧莹,那时我也不敢轻信于她!”

胡雅晴竟然如此狠毒,还真是死不足惜!

阿杏柔声道:“好了,别说这些了,是我错怪你了!要不,我让你打回那一巴掌?”

沈元丰抱起她,眸子亮晶晶的,嘴唇浮上一丝勾人的笑意,“我哪舍得打你…要不,让我亲一下…”

阿杏瞟了一眼旁边睡得香喷喷的巧莹,娇嗔一声:“不要,巧莹在旁边。”

“没关系。她已经睡着了。”他的声音软软的,竟似在撒娇,让她的心也软了。

阿杏不出声了,双眼看着他,妩媚妩媚的,像是要滴出水来。雪白的脸被火光映的红彤彤的,看上去格外的娇艳动人。

沈元丰眼眸微微一暗,喉咙一紧,低下头来含住她的唇。

四唇相贴,两人都忍不住轻轻地颤栗,久违的颤抖迅袭过他们全身。他吸允着她娇嫩的唇瓣。舌尖轻轻滑过她的贝齿,然后勾住她的香舌,抵死地交缠,他的拥抱越来越紧,他将她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口,他的心跳快得就像是要跳出来。“阿杏…阿杏…”他嘴里呢喃着,呻吟着,浓浓的**包含在其中。

阿杏被他吻得全身热,四肢软,如水一般化在他的怀里。她感觉到臀部低下有个坚硬的东西抵着她,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这种感觉让她的心狂跳。

好半天她才能找回自己的理智,隔开他纠缠不休的唇舌,他抬起头,面上一片潮红,眼光迷离,嘴唇微肿,水漾漾的,说不出的性感。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喉结上下的滑动,半天,他才能稳住自己的呼吸,说:“阿杏,我差点没忍住,你现在有孩子,我不应该这样…”说着他低下头埋入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一阵阵的喷在她的脖颈上,酥麻酥麻的。

阿杏其实知道怀孕期间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是绝对不能同房的,可是中间的三四个月如果注意一点,同房还是没问题,可是现在在荒山野岭,身边还有巧莹,这种话让她如何说的出口?当下也只能无奈着看着他被欲望折磨地难受。

她开始引开他的注意力,“元丰,现在的战事怎么样了?唐兵还有实力吗?”

沈元丰抬起头,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躺得更为舒服一些。

“南方沿海边缘重镇已经落入联军的手中,北方重镇基本上都在今人的掌控中,如今我们唐国只有中部的几座重镇和若干小城,经常受到联军的围攻,缺粮,缺兵器,形势非常的严峻。全国各处还分散了唐兵的小股实力,都是一些藩王和唐国将领的兵马,听说我父王也隐藏在某处,可是我一直没找到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

说到这里,沈元丰皱了皱眉头。

阿杏伸手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柔声道:“不用担心,晋王威武,不是无能之人,他手下也不乏能士,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元丰点点头,容色稍缓。

阿杏又问:“元丰,接下来我们去哪?”

沈元丰道:“再走几天,便是我们唐兵的一个根据地,有不少人隐藏在那里,你父母也在那里,我们去那!”

“这边这么危险,为什么会有唐兵隐藏在这里?”

“天都是我唐国的国都,只要是唐国的将领就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些人隐藏在那里就是想打探消息,看能不能夺回天都。”

阿杏皱眉:“如今布尔泰羽翼已丰,北方尽在他掌握中,夺回天都短期内绝无可能!”

“其实我也这么想,可是几位将领一腔热血,我又不好泼冷水。”

阿杏忽然想起之前在布尔泰书房偷听到的,布尔泰与落日国使者的谈话,她双眼一亮,坐起身来。

“元丰,北方暂时没有作为,为什么不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南方上呢?”当下,她将布尔泰与落日国使者的话复述了一遍后,又接着说:“布尔泰得到北方后暂时无力南方,如今联军之间已然生隙,如果我们再费点心思挑拨离间,他们联盟的优势便荡然无存,等他们各自为阵,到时我们再逐个击破,假以时日一定能将南方重镇都收复回来。”

阿杏的话让沈元丰的眸子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到最后,沈元丰坐直身体,脸上露出郑重的表情,“阿杏,联军之间真的生隙?”

“他们本为利益而合,这种联盟最不牢固,最缺乏信任,如今布尔泰已经得到自己的利益,忙于整顿北方,不去侵吞他们的利益已经算是好的了,哪里还会顾他们的死活,六国中,除去金国和罗嘉国,其余四国都是实力弱小的国家,我们只要集中精力来对付他们,他们怎能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我们收复南方,然后休养生息,展农业,等实力强劲后,便有望与布尔泰一决雌雄!”

第253章 团聚

第二天天刚亮,三人便起身来。沈元丰在山上找到兔子窝,抓到两只正在冬眠的兔子,回来烤熟了,三人饱餐了一顿,又将剩下的兔肉小心地包好,留到路上吃。

吃饱后,三人赶紧上路。沈元丰估计现在布尔泰应该已经清醒,或许已经调兵遣将来追击他们。好在布尔泰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一时间也难以找到他们,他们必须尽快赶路,离天都越远,他们就越安全。

一路上,他们避开大道,专走杳无人烟的荒山小道。阿杏虽然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但是一路上有沈元丰扶持,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弱质女流,所以虽然感觉有些疲累,但是还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只是巧莹身体娇弱,跟的有些辛苦,但她知道事态严重,虽然尽管辛苦也没有喊一声累。

三人走走停停。一直到第六天,天空开始下起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时,沈元丰一句“到了。”让阿杏和巧莹都松了一大口气。

唐兵隐蔽在一片密林中。

这座密林遍布参天大树,大多是松树之类的四季常青树,枝干大多两人合抱粗,浓密的枝叶遮天蔽日,站在林子外,根本就无法观测到里面的动静。

沈元丰带着两人走进去,地上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大雪与寒风被遮天的枝叶挡住,林子里的温度似乎要比外界略高些。

三人走进去没多久,便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鸟叫声,接着,一人从他们身旁的树枝上探出头来,说:“沈将军回来了!”

沈元丰向他招了招手,然后回头对阿杏说:“这是哨兵,密林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哨兵,如果有敌情,便会吧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递进去。”

事实证实了沈元丰的话,果然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哨兵探出头来,面含崇拜地向沈元丰致敬。

走了一段时间,便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上布满营帐,不远处还有条小河,是他们的水源。

阿杏看着这营帐的数量。便知这里隐藏的唐兵并不是很多。

见到他们,马上便有两个身穿铠甲,脸相粗豪的汉子迎了上来,沈元丰回头对阿杏和巧莹说:“我先叫人带你们去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和两位将军商量,待会再来看你们!”

阿杏连忙道:“我想见我爹爹他们!”

沈元丰笑着说,“我会派人通知他们!”

阿杏点点头,一会儿,便有一名上了年纪的仆妇上来,将她们领到休息的地方,一路上一些身穿铠甲面容憔悴的士兵好奇的看着她们,见到阿杏和巧莹娇美的面容都眼睛亮,仆妇见他们贼兮兮的眼光,连忙呵斥,“这可是沈将军的家眷!”听到仆妇的话,士兵们都沮丧地移开了眼睛,叹气抱怨着,

仆妇回头对阿杏她们笑道:“夫人不要生气,都是一群粗人,但都是好男儿,不像金狗那班畜生!”说到这里,她笑容一敛。面上显出怒气,随即,这股怒气又化为悲伤,妇人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道:“我女儿就是被金狗糟蹋了,后来便投井死了…”

阿杏和巧莹听了她的话心中都不好受,阿杏在心中想,布尔泰阿布尔泰,你为了一己私利,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造成了多少人的痛苦呢?这样的你即使得到了全世界,又怎能算是英雄?

仆妇哭了两声便止住了,回头对阿杏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夫人,你怀有身孕,不该为这些事情烦心,是民妇不好。”

阿杏摇摇头,微微一笑,虽然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可是那种温和的笑容充满悲悯,让妇人心头一暖,差点又掉下泪来。

妇人将她们领导一个干净的营帐,又为她们送来吃的东西和热水,说:“我夫家姓何,夫人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民妇。”说完,便退下了。

没多久,营帐被人掀开,先进来的是一脸喜色的陈静。接着便是李润福和刘桂花李银云朵和孩子们,最后是陈英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