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在返回去的路上,荀欢趁着红绿灯的空隙拉过她的手,“妞儿,去套房!”

左嫒眼睛微微睁开,看着外面闪亮的霓虹灯,“送我回去吧,有些累,不想编一大推谎话忽悠他!”

如今只有几个月了,她不想功亏一篑,她向陈老师套过话,今年保送英国皇家学院的名额,她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

杨莫凡是关键,若没他出面,她一样走不了。

虽然当初两人有过约定,可如今的情况,出乎意料,她不知道他是否会信守当初的承诺,在没脱身之前,她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荀欢眸色沉了沉,没再说什么,手中方向盘一转,哧的一声,一个急转弯,车子就向另一条道驶去。

左嫒看着快速退后的熟悉街景,嘴角微微勾了勾,这男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呢!

左嫒在心里诽腹着,可她不知道的是,不管是软还是硬,也只有她,才有本事让他妥协。

还未靠近小区,左嫒便让他停了车,“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话落,左嫒去推车门,荀欢手指动了一下,咔嚓一声轻响,车门就被他落了锁。

不理会她询问的眼神,他滑下车窗,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一串串烟雾从他口中吐出,“咱们床单都不知道滚过多少回了,有必要这么客套吗?”

“…”

左嫒无言,抬手抚了抚额,貌似这位爷又在钻牛角尖,闹别扭了。

“妞儿,你不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吗?每次搞得跟偷情似的!”

“不就是偷情嘛!”

左嫒神色嘲弄,嘴快地嘟嚷了一句,一个有女朋友,一个有未婚夫,不是偷情是什么?

荀欢脸上突地一沉,他眼神转向她,本想说什么,可看到她眼底的青色和疲惫的状态,恼怒的话语咽了下去,“得了,偷情就偷情吧,这样也别有一番刺激,时间不早了,你回去早些休息!”

他说着,拉过她的身子,给了她一个冗长的法式深吻,而后动手开了车门的锁。

左嫒回到家里,还未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砰咚’一声,铁物掉落在地的声音,接着便是一声暴怒地低吼,“给我出去!”

“凡表哥,我…”

“滚!”

第六十五章

里面的情况让左嫒愣怔当场,杨莫凡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她赶紧掏出钥匙开门,“咔嚓”门被推开,然而,入目所及的场景,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家里能摔得瓷器都摔碎了,地板上满是碎片和水渍混合着饭菜油渍,鱼缸碎裂,几条小金鱼躺在那里苟延残喘,各种小物件散乱一地,怎地一个“乱”字了得?

陈芸身上穿着一件丝薄性感的黑色真丝睡衣,满身的水迹,睡衣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左嫒将眼神转向沙发上的杨莫凡,这一看,心里蓦然一惊,“莫凡,你怎么样?”

杨莫凡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样,身上的家居服几乎被汗湿,俊逸的脸庞透着不正常的潮红,脸上渗满了汗水,那双温和的黑眸此时一片赤红,眉宇间透着极度压抑的隐忍。

他一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手紧拽着沙发的套布,手背上青筋暴露,那些被碎片割破的伤口鲜血直流。

左嫒眸子转向一旁吓得脸色发白的陈芸,厉声大喝,“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陈芸看到杨莫凡这样子,显然是吓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左嫒也不再跟她废话,急忙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可号码还未拨出去,手机就被人打落在地。

杨莫凡紧紧拽着她的手,那力道捏得左嫒疼的脸色发白,“小嫒,你终于回来了!”

左嫒看着他,他眼底的赤红和疯狂令她心惊,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更是令她心忌,“莫凡,你现在得去医院。”

看着他的样子,她不用想也知道陈芸那女人对他做了什么,杨莫凡的身体可经不起如此折腾,妈的,这女人还真是心急得可以,看看她这干的都是些什么蠢事。

左嫒心里忍不住爆粗。

杨莫凡和陈芸纠缠的良久,本就已经撑到了极限,此时理智已经所剩无几,身体被药物挑起的欲望,蓄意待发,他看着左嫒,全身地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了她,要了她…

只要有了夫妻之实,加上他们未婚夫妻的关系,踏进礼堂是铁板钉钉的事。

心里想着,他猛地拽过她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那香软的娇躯入怀,使他忍不住一阵颤抖,唇瓣去扑捉着她的红唇。

左嫒闪躲着避开,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然而,此时的杨莫凡力道大的出奇,那双手臂就像是钢铁般,任她怎么推搡都纹丝不动,他的身体状况都不允许她使用蛮力。

她眼神转向一旁杵着发愣的陈芸,“你这是想他死吗?还不快叫救护车?”

陈芸慌得六神无主,她听到左嫒的话,跌跌撞撞地走到电话旁,抖着手拨号码,然而,当她无意中接触到杨莫凡暗含警告的冷戾眼神和蠕动的嘴唇时,手一抖,电话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接着,她捂着嘴,趔趄着跑了出去。

左嫒看着这一幕,心里直骂娘,她一边避着杨莫凡的唇,一边还要挡住作乱的手,“莫凡,你清醒点,我送你去医院。”

杨莫凡像是听不见她说的话般,不但没停下,反而手中的动作力道越发的加大,“小嫒,我知道是你,帮帮我,我难受,你以前最见不得我难受了!”

他的话说得急切,每一句都含着极致的隐忍,额角的汗越来越密,呼吸也越发的急促粗重,他说着,整个身子压在左嫒身上,一手擒住她推搡的手,一手去撕扯着她的衣服。

左嫒心里急得不行,“莫凡,你快起来,你这样必须去医院!”

回应她的是刺啦一声,身上酒红色的长裙被撕裂,杨莫凡那双赤红的眸子红得越发妖异了。

看着眼前的美好,那如雪的肌肤上点点粉色印记刺痛了他的眼,他粗嘎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一阵抽痛,然而,他不管不顾,猛地俯身,覆上她胸前的美好,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要她。

身下之人是他的未婚妻,是他从懂事起,就爱上的女人,是他不顾一切守护了多年的挚爱,他不能将她让给别人,就算是死,他也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小嫒,你是我的,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也抢不走!”

杨莫凡的神情已然被刺激的陷入癫狂的状态,而且身体也明显不对劲,浑身颤抖,额角的冷汗像是雨点般,点点滴落在左嫒身上,俊逸的脸庞呈恐怖的扭曲状。

左嫒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杨莫凡,心下又急又慌,心扑通扑通跳着,那速度竟然比杨莫凡的还要快,“莫凡,快放开我,不去医院你有可能会死的。”

陷入癫狂的男人什么听不进,而且那力道大得出奇,左嫒挣脱不开,求救不应,心里慌的要死,她失身于他是小,若杨莫凡死在她身上,那这辈子她也别想心安理得地过日子了。

她的手胡乱抓着,指尖触碰一个硬物,她伸长了手臂,拿起那硬物,也没去看是什么东西,想也不想地像他后脑砸去,力道却控制地很好。

杨莫凡身子一僵,脑子有片刻的倾心,他抬头看着她,赤红的眸子看着她手里的备用手电筒,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和不可置信,“小嫒,我…是你…未婚夫!”

要你天经地义!

后面那句话他没来得及说,已经撑到极致的身体便软软地倒在左嫒身上。

左嫒抖着手将他笨重的身子推开,而后去捡地上的手机,慌慌张张地叫了救护车,接着便是焦灼地等待。

杨莫凡晕了过去,不过身子烫的不行,左嫒找到他平时吃的,压制心脏病的药,艰难地撬开他的嘴,喂了进去,而后手脚利索地换了身衣服,去浴室打来一盆冷水,帮他擦拭着身子,以减轻他身上的灼热。

一边做,一边在心里将陈芸那胆大包天的蠢货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本以为她还有些可取之处,没想到是个脑残加性急的,她也不想想,杨莫凡的身子,能经得起她这般折腾吗?

好在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杨莫凡再一次悲催地被推进了抢救室。

左嫒站在抢救室门外,看着上面闪亮的红灯,心急如焚,虽然刚才那一砸,她控制了力道,可是以杨莫凡那脆弱的身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左嫒,凡表哥他…”

身后传来一个颤抖无力的声音,左嫒回头,就见陈芸站在那里,身上的睡衣已经换下,穿了见嫩黄色的连衣裙,脸色苍白无血,美眸中闪着晶莹的泪光,眼底深处是掩藏不住地恐惧与惊慌。

“你他妈的个脑残,他的身体能经得起你那样折腾吗?”左嫒看到她,想到还在抢救室抢救的杨莫凡,就忍不住火大地怒骂。

她喜欢他,追求他,她不反对,甚至乐见其成,可她却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她就不敢苟同了。

陈芸靠着墙壁,身子慢慢下滑,最后她双手抱膝,将连深深埋在曲起的膝盖上,破碎压抑地声音传来,“我…我不知道!”

是的,她不知道杨莫凡在那种情况下还不愿意碰她,她不知道他居然会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坚持不来医院,她更不知道左嫒会不顾他的身体,也不愿与他行欢,导致现在生命垂危的局面。

那种药只要男女交欢,对身体的危害根本就不大,更何况她下药的时候,因为顾及他的身体,而控制了药量,若是按照她所料的发展,一切都没有问题。

她想的很美,只要凡表哥碰了她,再加上有杨妈妈支持她,那么他和左嫒的婚约必定会解除,就算凡表哥不愿意,可左嫒那么清高傲气的一个女人,绝对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然而,想象很美,现实却偏偏与她所计划的背道而驰。

左嫒见她这幅样子,就算心里再大的火,也没心情再骂她了,“以后别再做这种脑残且害人害己的事!”

两人没再说话,焦急地等待着抢救室门前那盏红灯灭掉,看着来去匆匆的护士和医生,两人心里都有点怕,问护士里面病人的情况,所得到的答案千篇一律地都是“正在抢救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面的人仍是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左嫒抱着胸,贝齿咬着指甲,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时间过去的越久,她就越心慌,千万别在这关头出什么事才好。

一旁的陈芸心里的担忧和害怕并不比她少,毕竟她是怂恿使者,若是杨莫凡有什么事,她第一个逃不了干系。

叮——

长达四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和护士相继走了出来,左嫒连忙上前,“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是啊医生,他有没有事?”

陈芸也从地上站起,许是蹲的太久,脚发麻,站起的时候还跌了一跤,然而,一向注意形象的她此刻丝毫不在意,慌慌张张地上前,神色焦急地问。

中年医生拿下口罩,语气平静道:“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不过他本就是心脏病患者,身子容不得半点马虎,刚才已经帮他洗了胃,需留院观察几天,以后那种东西万万不能再服了!”

医生说完,摇了摇头,也不再逗留,抬步离开了。

杨莫凡被推进了病房,许是折腾得狠了,现在还在昏迷中,本是潮红脸庞,现在一片惨白,红润的唇瓣干裂发白。

左嫒用棉签蘸了点水帮他润着唇,陈芸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看来这事的确将她吓的够呛,身上的高人一等的傲气与骄纵这会儿收敛了不少。

左嫒涂抹一会儿,见他唇瓣不再那么干裂,便放下棉签,看向陈芸,“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

“我…”

“别说一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左嫒心里恼火,现在不想听她讲话。

陈芸最后看了眼依旧还在昏迷中的杨莫凡,眼底的心痛怎么也掩藏不住,她抬头看了看左嫒,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

在她心里,她一直都觉得她配不上她的凡表哥,不论是家世还是相貌,她认为左嫒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所以对她,她始终保持着不以为然的态度,也自以为是的想,凡表哥终究有一天会是她的。

她爱凡表哥,十八岁那年,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少年郎就这样闯入了她的眼,住进了她的心,甚至她的生命,正因为爱,她不在乎他的身体,有的只是心疼与怜惜,想要一辈子好好照顾他。

当得知他订婚后,她伤心,她闹,那段时间,她几乎都没有心思学习,后来她无意中知道杨妈妈并不中意那个未来儿媳妇时,她又看到了希望,拼命的学习,努力做一个温婉乖巧的大家千金,同时常常去杨家走动。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杨妈妈很喜欢她,而她也有意无意地表示出对凡表哥有好感,碰巧上次左嫒惹她不高兴,且凡表哥跟她一起回去,她就撮合着,最后在她的坚持下,还让凡表哥带她来了J城。

可来到这里后,看到凡表哥与左嫒的相处,她心里极度不平衡,甚至是愤怒,她看到的是身体不好的凡表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左嫒,看到左嫒对凡表哥不冷不热,看到凡表哥在无人时,落寞的背影与眼神。

左嫒她凭什么?凭什么要如此对待凡表哥?

到昨天,这个问题,她还不明白,心里一直恼怒着左嫒,然而,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了,她凭的是凡表哥爱她,而她却不爱。

凡表哥爱她,所以心甘情愿地照顾她,不在乎她的冷淡,迁就她,呵护她;她不爱,所以她看不到凡表哥掩藏在眼底的落寞和孤单。

呵呵,原来家世好,样貌好,学历好,终究比不上男人的爱好,她什么都比左嫒好,可是她得不到凡表哥的心,左嫒什么都差,可她拥有凡表哥一颗完整的真心。

寂静的病房里,灯光亮白,躺在床上的杨莫凡手指颤动了一下,接着,眼睛便悄然睁开,此时眼底的赤红已经褪去,恢复了纯粹的黑。

他眨了眨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嘴角勾了勾,笑容透着说不出的苦涩与伤痛,视线下垂,一颗黑黑的脑袋瓜枕在床沿上,狭长勾人的眸子紧闭,秀眉在睡梦中都是蹙起的,眼睑下有着淡淡的青影。

杨莫凡抬手,轻轻地抚上她的眉心,想要将她眉宇间的褶皱抚平。

左嫒睡觉一向警醒,何况是这种时候,几乎在他的手刚碰上她,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杨莫凡,她站起身子,倒了一杯水给他,“你醒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杨莫凡就着她的手,将水喝掉,这才出声回答,“我没事,对了,我当时失去了理智,有没有伤到你!”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干涩,苍白的脸,神情切切,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却也透着虚弱。

左嫒将杯子放好,拢了拢他身上薄薄的夏被,“没有,你身体元气伤损严重,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杨莫凡拉着她的手,左嫒缩了一下,却没有缩回,“小嫒,等你毕业了,我们就回去结婚,过往的一切都忘掉,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左嫒眼神闪了闪,“莫凡,当初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

杨莫凡笑脸一僵,抬眸狐疑地看着她,“当…当然作数,怎么?你…找到他了吗?”

杨莫凡心里闷闷的,连说话都不怎么利索。

当初的约定?呵呵,那是他们订婚时,他为了安抚她,而答应她的。

以后若是找到那个人,且那人对她还是一如往昔,那么,他会无条件自动解除这桩婚约,若是没有找到,那么她就要放下一切,和他踏进礼堂,心无旁骛地做杨家的媳妇,和他过日子。

“作数就好,还有时间,不是吗?”左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漾着一抹复杂的笑容,她抬头,认真地看着杨莫凡,“莫凡,你知道的,我从未将你当爱人来看待过!”

杨莫凡听着她清冷的嗓音,认真却又残忍的话语,心里窒痛不已,他以为这些年的付出,就算她不爱,也会有相濡以沫的感情,没想到她心里仍是没有他半分位置。

由于杨莫凡身子太虚,被陈芸这一闹,伤了元气,必须要留在医院观察调养几天,因此左嫒要照顾两个病号,好在是同一家医院,照顾起来也方便。

第二天一早,左嫒安顿好了杨莫凡,便回了趟家里,昨晚去的匆忙,都没带什么日用品。

她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下满屋子的狼藉,便拿着钱包去了附近的超市买食材,现在两个病号都要补身子,她要好好帮他们调理,毕竟当初他们会来这座城市,完全是因为她。

买了菜回家,正好碰到对面的陈芸拖着一个行李箱从家里出来,衣服依旧是光鲜亮丽,可神色却是掩藏不住的憔悴与黯然。

看到她,她步伐顿住,“凡表哥还好吗?”

知道她不爱,面对她的时候,陈芸并不觉得尴尬与羞耻,她爱凡表哥,会有昨晚的举动,只是因为听他说,过段时间,他们要步入礼堂,所以才心急地对他下了药。

她承认她不应该下药,但绝不会承认,她的爱有错。

“嗯,已经醒了!”左嫒神色淡淡的,她看向她的行李箱,“要回去吗?”

“不是,公司组织去旅游,想去玩玩!”

左嫒没再说什么,舀出钥匙开门,却在进门时,脚步因她的话而停顿。

“左嫒,我爱他,很爱很爱,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一时糊涂,差点害了凡表哥,不过,我要说对不起的人是凡表哥而不是你,因为你没有资格接受我的道歉,另外,这些天麻烦你好好照顾他一下,暂时他恐怕不想见到我。”

陈芸说到后面,语气咽哽地泣不成声。

左嫒回身,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接着,她浅浅地勾了勾唇,“别玩太久,我还要上课,可照顾不来两个病号!”

陈芸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左嫒,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同时也不会感谢你!”

“呵~我知道!”话落,她不再多聊,转身进了屋。

看来那女人昨晚确实是吓坏了,同时也成熟通透不少,不管她人怎么样,但她爱杨莫凡的心绝对真诚,纯粹。

呵呵,感谢吗?她其实想说,她还得感谢她。

左嫒手脚麻利地熬了点米粥,另外顿了一盅补汤,收拾了些日用品和换洗的衣物去了医院,她发觉,今年她和医院这个地方特别有缘,短短的几个月,她跑医院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

今年的年份肯定和她犯冲,各种麻烦接二连三。

病房里,护士正在帮杨莫凡扎针,看到她到来,杨莫凡脸上漾着一抹谴责却带温柔的笑,“小嫒,你应该在家休息会儿!”

“没事,昨晚也不是完全没睡!”

左嫒边说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而后一一整理好,待她弄好一切,护士针扎好,离开了。

左嫒将保温瓶里的米粥倒入小碗中,而后移过床头的简易餐桌,“你昨晚洗过胃,医生交代吃些清淡易消化的!”

“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杨莫凡这句话说得很轻,不过就站在他床沿的左嫒还是听到了,她敛了敛眉目,“你在这里慢慢吃,我到上面去看看阿浩,记得少吃点,饿了,再帮你热!”

“你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二十四小时照看着,你自己也别太累,打工的地方能请假就请假,不能请就别做了!”

“嗯,我自己会安排的,手机在床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话落,她提着另一个保温瓶上了二十四楼的骨科,两人相隔也就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