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亦不想有不必要的流言,如此便交由崇王审理此案。希望届时崇王入缙云侯府,云菱小姐是在府上。否则可再没有一份铁券丹书可救你们一命,届时休怪本太子不客气。”盛京在李公公给他找了台阶之后,立即回复出一个非常圆滑的定断。可是他却不知,云菱已经给他铺开了一个大局,让他不得翻身的局。

“臣明白。”云锡听言心中忐忑,但面上只能如此说道。他很清楚跟着盛京出府的确实是云菱,可是现在后者的踪迹他却完全不知!

“丞相,此事您可觉得还有疑点?”盛京在处理完此事后,眸光看向章台询问道。

章台听言站起身道:“殿下明断。”

“丞相过奖,本太子不过是忍无可忍。”盛京话意略含苦涩道,随后站起身:“若无异议,此案便交宗人府结案。”

“殿下明断。”一众清流之臣起身行礼道。

“惊扰众位,本太子十分抱歉。”盛京知道此事对他是有影响的,但是他必须将这种影响降到最低。至于已经被软禁的缙云候一家,他自有办法好好对付。

“殿下受辱,臣等惶恐。”一众清流之臣很清楚流言很难制止,一旦有过激举措,反而可能造成更多不堪的流言。

“无妨,那便都散了吧。”盛京挥手说道,自起身准备离开时,眸光看向内间道:“好好安葬。”他说罢拂袖而去,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恋…

李玉莹在众人都走后,才从地上起身。她也没有再看云锡一眼,只招呼罗妈进内间给云湘收拾。

彼时云锡扶起云老夫人,一心记挂的询问道:“菱儿回府了?”

“不错。”云老夫人颔首回答,顿时让云锡心头松了一口气。可转而想到府上此刻的困局,多半是因云菱而起,他的心情便十分复杂。自然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已经死去,且毫无价值的云湘。

云老夫人自来不喜欢李玉莹,云湘在太后寿宴一事后,就成为了家族的耻辱。对于这样的孙女,她是巴不得快快死去,又如何会去搭理。

这般下来,云锡和云老夫人虽还在雅间内,两人却都没有进屋去看云湘一眼。那等凉薄自私的本性显露无疑,也寒凉了李玉莹的心。她一路为了爬上侯夫人之位,其后面对那些自以为尊贵的王侯贵夫人,不知道多么艰辛。可如今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女儿惨死,还死得如此凄凉的境地。

李玉莹拿着湿帕子给云湘擦脸,看着后者那张她无比熟悉的小脸,想到这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得肉,她是这样辛苦的将孩子慢慢养大。她想着给孩子最好的,她宠爱得甚至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可是如今呢?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她想着那一行行泪水流淌而下:“湘儿——”

“夫人。”罗妈扶着李玉莹,一行行泪也跟着流淌。她没想到自己方回一趟老家归来,侯府里就回来了一位嫡长小姐,而且其后又发生那样多的事情。

“罗妈,湘儿一定在怪我。”李玉莹在给云湘穿上衣物时,只觉得后者身上那未散去的印记,那一片狼藉的地方是如此指责她。

“夫人,小姐会明白的,您这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想想少爷,想想咱们李家。”罗妈安抚道。

“湘儿才十三岁——”李玉莹伸手抱住云湘的尸身,只有十三岁,她的女儿还只是十三岁,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她抽泣的哭着,想到她已经进来这么久,给云湘收拾了这么久,屋外那两人却毫无半点进来看孩子的意思,她只觉得后背生凉:那老太婆不来便罢了,可那枕边人竟然也如此也如此凉薄!这毕竟是他的女儿啊!

“夫人,快将小姐带回府吧。”罗妈伸手轻抚着李玉莹的背,看着那已经没了气息的云湘,只觉得于心不忍。看着内间这一片狼藉与凄清,更觉得难以置信。若不是知道这确实是有身份地位的侯府二小姐身故,她还只当是哪一家青楼酒馆家的姑娘死去。

“走。”李玉莹以帕子擦干脸,对着罗妈道:“来,帮我将湘儿给背起来。”

“夫人这——”

“快。”李玉莹只想亲手为孩子做多一些事,因为她为了那个很少见面的儿子,已经选择了委屈女儿。

等李玉莹和罗妈收拾完出来,发现云锡和云老夫人已不知所踪!等她们走出楼月关,竟连车架也不曾有了!

李玉莹背着云湘,站在那楼月关的门楼之下,天空正飘着雪,那雪直凉了她浑身血肉。她完全没想到那两个人竟然如此凉薄,连一句问话都没有就算了,如今甚至连等都不等!

“夫人——”罗妈看着满天的雪,看着被背在李玉莹背上的云湘,看着那一脸青灰色的李玉莹,忽然又一众感觉——夫人这一生是到头了。

而不仅罗妈有此想法,李玉莹在这一瞬间也有这种念头,只觉得自己似乎这一生就这样了。可是她这么一想,就立即在驱赶这些想法!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可能的,她是缙云侯府的侯夫人,她至少还有儿子是缙云世子。可是如今缙云侯府如此境地,还能有盼头么?就算是有,也要依靠那厉王了吧。可是她与云菱那小贱人可能安好么?这小贱人难道会帮她的儿子么?

“罗妈,叫马车吧。”李玉莹抱紧了云湘僵硬垂直的腿,其实她背得很辛苦,但是这会的心更苦…

再说云锡和云老夫人记挂着在侯府中的云菱,两人很快出楼月关回府,却哪里管李玉莹和云湘如何。等两人直奔回府之后,立即就去了宛苑,果见云菱还在!

“来了,坐吧。”云菱抬眸看着两名急匆匆回来的人,但未看到李玉莹,便知道后者被抛弃了。这虽是她有预料的,可此刻看着这两人确实如此凉薄,倒是忍不住叹息真够冷漠。

“说吧,厉王要什么?”云锡并不认为这一切都是云菱的布局,他只当后者已经是盛启的心腹,这一切不过是陷害太子,逼他缙云侯府不得不附属厉王一脉的伎俩。

“不是厉王要什么,而是你欠我什么?这一次我原本可以将你们整死,但留了你们一条命在,你们难道不该给我付报酬么?”云菱浅笑吟吟道。

“你!”云锡听言不由怒火中烧,这本事他的女儿,却如此帮着一个还未娶她之人,这简直就是吃里扒外!

“将暗令交出来。”云菱重回京都,决议做得便是提前拿到这两块暗令!她要将一切都加快,她要全力以赴!为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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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第一更,我晚点回来争取再更一章!艾玛我要废掉了┭┮﹏┭┮

第17章 威吓云锡,盛启进京!

云菱这话一出口,云锡的面色便是一僵,云老夫人当即就道:“菱儿,祖母必须提醒你一句话。暗令是我云家的至宝,更是保证我云家长盛不衰的凭借。而无论如何,你云菱都是我云家之人。若是我云家一直有这一块暗令,你在王府身为王妃也有后力。”

云老夫人这话一出,当即令守在一旁的墨夜眸光微动。他知道云老夫人说得话是有理的,而且云菱若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那是保证自己价值和地位的底气,让嫁入王府的她有可依靠的娘家。

“多谢好意,但我不领。”云菱直接拒绝,她不会傻到去相信这两个连云湘这个从小看到大,甚至从前还算喜欢的人都会抛弃者。

“你这——”云锡正待要斥,云老夫人却拉住她道:“你等我跟你爹商议一番。”

“你们该知道,你们如今只能依靠厉王。你们没有退路,云家没有退路。你别天真的认为太子这个人还会帮着云家,且如今云家的立场一众朝臣都看得清楚。你若是‘临阵倒戈’了,那么将来就算太子登基,你认为你们会有什么很好的结果么?”云菱敲着桌子点明道。

“厉王可能保证云家在其得权期间长盛不衰?”云老夫人询问道。

“不能。”云菱回答的干脆利落,简直让云老夫人和云锡这一对母子要吐血。

“那这还叫什么合作?!”云锡忍不住怒意道。

“错,这不是合作,而是指示。”云菱脆声言明,她非常不客气道:“你们也可以想着去跟皇帝谈,但是你们要知道他们既然可以催动灰衣术士,那是不是可以给你下邪术,让你们听从他的吩咐。届时只怕命都会丢,更别说长盛不衰了。”

云锡和云老夫人两人听言面色都变了变,只听云菱再道:“你们现在只能相信厉王,只能辅佐厉王。如果你们表现得好,那自然是论功行赏。如果你们表现得仍旧是这么差,那么就很难保证了。”

听言的两人整个脸色完全不好了,只觉得这不仅不是合作,更不是指示,而是*裸的威胁与命令!可是他们却发觉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他们除了相信厉王,似乎真没有太好的出路。

“你们也别犹豫,舅舅的暗令都已经交给了我。”云菱说话间拿出一枚暗令,那时一块暗金色,铭刻龙纹并镶有古符的月牙形令牌。

云锡在看到这一块暗令时有一瞬间的愣神,等他回神仔细一看,发现确确实实是暗令。可是齐家怎么可能会交出这块暗令?!

“不瞒说,舅舅早已是厉王的人,否则他怎会知道我在稻村?”云菱浅笑吟吟,尚且起身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水,自也端起水杯在饮。

云锡听言却道:“娘您先出去,让我跟菱儿谈一会。”

云老夫人听言明显不放心,可是她也不乐意就这般没有任何报偿的交出暗令。至少让云家保住军权吧,这才能算是真正的有权势王侯。她念想着,这才道好的退出去。

等云老夫人一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云菱和云锡,以及守在一旁的墨夜。

“菱儿,让这护卫也先出去。”云锡看着墨夜道。

墨夜听言面色一紧,却是先站出身来道:“侯爷武艺高强,小姐手无缚鸡之力,王爷不放心。”

“没关系,你先出去吧。”云菱倒是爽快的吩咐墨夜道。

“小姐。”墨夜微微拧眉,他这小一天跟下来,已经看得很清楚——云菱所作所为都是在为盛启铺路,而且她每设的一局,都会给盛启带来很好的收益!所以墨夜本能的要保护云菱,因为在他的心里,只要是对盛启好的,他就会竭力去做!

“放心吧,我没事。”云菱挥挥手,墨夜见她坚持,再想到她那些用毒的能力,他才有些不放心的走出去。

如此一来屋内就剩下这一对父女,云锡在安静了一阵之后,看着面前正在轻松抿茶的云菱道:“你其实已经不是我的女儿。”

云菱听言心底倒是抖一跳,有些不可意思的想着难道云锡能够和云菱有心电感应?他感应出自己已经不是她那个苦逼的女儿?但她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云锡真的跟苦逼嫡女有心电感应,如果他们的感情其实是不错的。或者说云锡原本是喜欢这个女儿,只是后来发生了某件事才不喜欢的话,也不可能对苦逼嫡女几乎不闻不问,且只在需要问某些关系渣太子消息的时候会见这个女儿。

“当我被您,我的父亲大人命下追杀时,您不就没当我是您女儿了么?”云菱想罢便如此道。

云锡听言皱眉道:“我并未令人去杀你。”

云菱知道云锡说的是真话,因为她从李玉莹嘴里知道当年追杀苦逼嫡女的人是李玉莹自己。但是李玉莹当时用的是云锡的手信,而且她很清楚这一次那么多清流之臣能被请动,多半也是李玉莹用了云锡的名义去发的。

“但我查到的,当年将下杀手,将我的护卫和贴身的玉姑、红玉的人就是你。这里还有当年参与追杀者身上的一份手信,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的笔迹和印章。”云菱伸手将一份有些老旧的信函交给云锡。

云锡伸手接过去,看见其上果然是她的笔迹,而下面的印章也绝对是他的印信!看得他眸光十分阴森,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下令杀云菱。因为他虽不喜这个女儿,但是从未想过要把这孩子给杀了。

云锡也不是蠢货,他很快就将很多事想了一遍,随后将嫌疑人排查出来。再想到今日太子的出现,他就知道这应该是同一个人。

云菱抿着热茶,看着云锡变换的眸光,就知道她入自己所想的往李玉莹身上联想了。她现在已经不屑去跟李玉莹这种档次的人斗,但是若就这么放了此女她又觉得不高兴,那么就让眼前这位亲爹去收拾吧。

“此事爹会给你一个交代。”云锡表明道。

云菱听言只觉得想笑,她就等着云锡再说下去。

“若是因此事,爹可证明此事绝不会是爹所为。你仍旧是爹的女儿,是我缙云侯府的嫡长女,更是唯一的嫡女。”云锡认真说明道。

“我本就已经是了。”云菱提醒道。

云锡眸光盯着眼前这眸底透着睿智的女儿,只觉得自己仿佛不是在跟一个十三岁的少女聊说,而是在跟一位很强大的政敌谈话。

“你懂爹的意思,你将来是要从侯府嫁出去的。”云锡不得不明白说道,但他知道他已经在这场谈判中处于了弱势,因为他先妥协了。

云菱站起身来,直接走到了云锡的跟前,她十分自信认真的看着他。说实话这是一个俊朗的中年人,且十分有气质。可惜的是生了一颗黑心,和一颗虚伪的脑子。

云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女儿,看着那粉嫩的小脸,看着那酷似死去齐素云的五官,他忽然很想伸手去轻抚——

“你不能指望当我知道你杀了我娘,我还会视你如亲爹。”云菱却一句话如雷霆乍响在云锡耳边,惊得他将本要抬起的手僵子啊原地。这件事她怎么会知道?!

“谁跟你说的——”云锡说话都有些软了,那唇色也有些不自然了,这件事肯定只有那个贱人知道!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在搞鬼!

云菱微眯起眼眸,令得她那双眸如月牙明媚。看在云锡眼里,仿佛那暗令所化,便成了她这一双动人的眸。

“我不杀你,那是因为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云菱的话犀利不客气,完全不给云锡任何的面子!

云锡听得面色如未刮的黑锅,暗黑而无色泽。但是云菱接下来这一句话:“我现在赶时间,所以最后说一次,把暗令交出来。”直接让他如坐针毡。这是一个根本不给他绕话,也完全不理会他用的感情攻势的谈判者。

此刻的云锡缓缓的呼着气,完全清楚眼前这位少女根本就是个刀枪不入者!且还是一名脑子清醒,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和优势所在的智慧之人。他甚至怀疑今日的布局,是否其实是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女儿所设!

云锡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否老了,他竟然完全没办法在这个女儿面前拿到一点主动权!而且他在少女的眼底,看不到一丝的感情。也就是说她甚至不恨他这个父亲,她完全当他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

“等等。”云锡最终说出两个字,他说罢起身准备去取暗令。可是却觉得脚有点软,他在方才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死去的妻子。她直到死时,看着他都是这个眼神。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么?

“快点。”云菱说罢倒是坐了回去,十分好心情的哼着小调候着。

等到云锡将暗令取来,她伸手接过来检查。她见过暗令,而已很清楚是不是真货。所以当她打开那檀木盒,其内那暗淡却不容忽视的暗金色,就令她明白这确实是真货。

“菱儿,云家总是你的娘家。若是娘家没有了,你在这个名门贵胄圈内会很难过。”云锡说的是实话,倒是有一分为着云菱的意思。

“如果表现好,自然会一直是我的娘家。”云菱合上檀木盒,说得意味深长。

云锡眸光动了动,却是听清楚了她的言外之意!但如果那些事都属实,他倒是不介意让云菱更高兴。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自己的女人吃里扒外!

“走了。”云菱收好暗令,准备要走人。

“稍等!太子说要命崇王查你,你若是此刻走了,那么便是欺君之罪。”云锡拦住云菱道。

云菱听言只说道:“你告诉崇王,太子不可信。”

“嗯?”云锡不明的看着云菱,后者却已经绕开走了出去。

“墨夜,咱们走。”云菱出门叫上墨夜,看也不看云老夫人她一人的走了。看得后者却不敢再怒,因为她现在摸不准这个少女的底蕴,她总觉得诡异得很!

直到云锡走出来,云老夫人才上前问道:“如何?”

云锡摇摇头:“若是知她有这样的智慧,此前就不该那般待她。”

“又怎会有早知,但总该是侯府出去的,不可能那么绝情。否则此番也不会提醒老身取这铁券丹书带上,只要她还有良心,总会有好的转机。”云老夫人安慰道。

云锡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很清楚云菱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是云家人而这般做。她只是为了将云家完全的挂上厉王的牌子,成为此刻京都这场乱局中的炮灰。没了暗令的他和云家,必然会被削军权,减良田分地!可能只可保留这一座侯府,这只是云家彻底没落的开始…

“希望如此。”云锡大步走出去,那背影在冬日的寒风中,有几分佝偻落寞。他如今只能完全的站在厉王一方,至少等将来后者掌权之后,作为有功之臣的他不会有事…

彼时墨夜已护送云菱往城门而去,并禀报已将那辱了流玉的青楼砸了,至于那名可耻的人,则被送去了伶人馆,云菱的是意思是,这人接一次客人,那么她就给伶人馆十两银子。一天五百个就是五百两,让这老板自己看着办吧。

云菱相信这老板为了最大程度的榨取金钱,一定会让这恶心的人每天痛不欲生达到濒死的极限却不会让他死,如此一来才能够被长久的折磨!

“前面便是城门,小姐留心一些。”墨夜提醒道。

“嗯。”云菱知道自己虽然易了容,甚至改变了身形,但是盛京的能力不容小觑。可就在她正常的要往城门口去的时候,身边却走过一辆马车,那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但在经过她时,却有一股风卷起,将她整个人带了进去!

云菱被惊了一跳,甚至下意识就要撒毒粉了,但那一股已熟悉的梵香却令她松了戒备。但整个人却焦急起来,他怎么来了!

“你——”云菱伸手就要去拉开男人的衣襟,她要看他的伤势!可是她的下巴却被一只手有力的扣住,紧接着那微凉的薄唇落下,却是毫不客气的咬了她的菱唇!咬得她好疼,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云菱伸手要去拉开这张该死的嘴,可是盛启的牙齿却松开了,但转而非常轻柔细腻的亲吻着她的唇。那吻透着一股缠绵眷恋之感,又仿佛有很多的怒意以及担心。

盛启伸手轻抚去少女脸庞上那一滴因为疼而落下的泪珠儿,用嘴细细的将被他自己下了重口的菱唇安抚。他那一双深黑的眸,一瞬不动的凝着她。一只手掌托着她的后颈,让她更贴近他自己。

云菱在那一阵的痛之后,便感觉到那酥酥麻麻的痒,整个人沉在他那一双深黑的眸里。她不自觉的将柔软的藕臂勾在他颈上,菱唇在那酥麻之中,有意的去缠住那凉薄的唇…

等到云菱的小脸发红得过分,盛启才缓缓松开那娇嫩的菱唇。看着眼前这娇滴滴的,红颜如胭脂的少女,他只觉得就该将这小人儿放在心尖上护着才好。

“你的伤!”云菱缓过气来,才发现自己方才被偷袭得忘却原本担心之事了。可这个人这时候的表现,怎么如此像是个没事的人?但他怎么可能是个没事的人?

盛启揽着云菱的腰肢,声音有刻意的冰冷道:“知道我有伤还出来,是诚心让我这伤好不了是么?”

“不是,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出来。”云菱听言解释道,一面已经开始解开近在咫尺的黑衣襟。

盛启这回没拦着云菱,由着她熟悉的解开他的衣襟。看着她的小手这样灵巧的为他解解衣带,总想握在手里有舍不得她这样专注给他脱衣服的模样。

云菱解开盛启的黑衣后,看见他的纱布还是干净的。但因为不放心,所以她还小心的解开检查了一遍。这都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她才重新给绑上道:“你的伤势不容乐观,怎么还跑出来?”

“本王若不来,你如今还能在我怀里?”盛启不解气般凑近云菱的小脸,以他那白齿细细的咬着她的小脸。

“别——痒痒——”云菱缩着颈要躲开,但还担心他的伤口,所以缩的动作不能太大,结果就便宜了盛启这个家伙。结果她只觉得满脸都跟拍了爽肤水似的湿润,她懊恼的捂着脸瞪着盛启:“哪有你这样的!”

“若再做这等危险之事,本王就将你全身都这样咬。”盛启非常严肃的威胁道。

云菱听言整个人都红了!全身都咬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要滚床单了么?她这个上到高等教育,而且也接触了好多网络文化的人,顿时联想出好多事情。结果就羞涩的趴在盛启的怀里,完全是动也不动了。

“怕了?”盛启还以为云菱会跟他杠嘴,没想到她却安静得如同一只小猫腻在他怀里。

“你讨厌!人家还这么小!”云菱捂着脸,只觉得浑身都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