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云峥绷着脸冷笑一声，继续捂着胸口做痛苦状。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
“我怎么了？我有碰你一根手指头吗？”云峥继续冷笑，眼角渗出慑人的寒光。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楚凌无言以对，只得弯下腰把他扶起来，“我先扶你回去，太严重的话，直接送医院。”
约莫半分钟后，楚凌扶着装死的云四少出了电梯，与此同时，刚吃完午饭的同事们三三两两从普通电梯走了出来，正好看到这亲昵的一幕！
碍于四少气场逼人，大家只是看过就忘，也不敢多加评论，至于事后会如何议论此事就不得而知了。
好不容易把四少送回到他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楚凌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过，现在还不是喘气的时候，她得先确认色狼真的没事才行，“你哪里痛啊？需不需要去医院？”
“心痛。”冷冷地放出两个字之后，云峥作势捂住胸口，看他这紧皱眉头的痛苦样，这心痛的程度还不轻。
不过，他这话倒也说得不假，苦等的十年的宝贝终于出现，却早已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不心痛才怪呢！
“那还是去医院吧。”坐牢就坐牢吧，恶意伤人的罪名总比蓄意谋杀要轻，心痛可不是开玩笑的，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心痛而死不是。
“不用，你帮我按着胸口，帮助血液循环。”堂堂云四少，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装病，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可真没脸见人了，不过，现在他也顾不上这些了，为了能和她单独呆会儿，再无耻的事他都干的出来！
“哦。”楚凌确实被他的‘痛苦样’吓坏了，只能乖乖照做。
‘受了伤’的云峥顺势倒在沙发上躺好，楚凌只能蹲在地上帮他按压胸口，一番体贴的照顾之后，躺在沙发上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平缓。
“应该是没事了。”楚凌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想把手拿开，却被他一把按住，紧紧地、紧紧地按住。
“小凌子…”一直躺着没有动弹的云峥突然开口，细弱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梦呓。
‘天，他该不是在叫我吧？，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楚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试图将手抽离，他却握得更紧，碎碎念地叫了好几声‘小凌子’之后，又加了一句‘别走’。
不知道为什么，楚凌突然觉得他好可怜，原本想使蛮力把手抽开逃掉的，却怎么也狠不下心。
浅浅地梦呓了几声之后，他彻底安静了下来，就像一个睡熟了的小孩。
盯着他安静的睡脸看了几分钟后，楚凌也被传染了睡意，眼皮一耷，就这么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又过了几分钟，原本静谧的空间内突然响起有节奏的轻微鼾声，装睡、装痛的云峥突然睁开了眼睛，把她恬静的睡脸刻进了心里。
“小笨蛋，你怎么可以把我忘了呢？”
云四少是个工作狂，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一般是不会午休的，可是今天，他却在休息室里一呆就是一个半小时。
秘书的位置上也不见人，来找四少汇报工作的下属大概也猜到了办公室里面正在发生一些新奇而刺激的事，乖乖回避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被瞌睡虫缠上的楚凌一直睡到快两点才迷迷糊糊醒来，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那个熟悉的清冷声音也随之响起：“睡饱了吗？”
可怜的楚凌，哈欠才打了一半，就这么硬生生吞了回去，等到她完全醒明白了之后，赫然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是趴在他身上睡着的！
完了完了，死色狼该不会误以为她真的喜欢男人吧？
“那个…我先出去做事了。”被吓坏的楚凌已经没勇气继续和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无比尴尬地招呼了一句之后便条件反射地站起身之后，一溜烟逃了出去。
逃吧，反正她再怎么翻腾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楚凌才刚回到位子上坐好，叮铃铃的电话就来了好几通，那些人不约而同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四少起了没啊？
问就问呗，怎么每个人的语气都那么古怪，就好像刚才是她和四少一起睡的午觉来着。
不对不对，刚才他们是一起睡了午觉啊，而且睡姿还颇为…暧昧呢。
轰，楚凌的脸立马红成了苹果色，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午觉睡得好吧？”这层楼的人都是走路没声的主，可怜的楚凌又被突然出现的沈菲吓了一大跳。
“呃…有事吗？”楚凌尴尬地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这里有几份企划书要拿给四少亲自过目，他签好意见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沈菲是为了正事而来，语气很快就恢复严肃。
“你为什么不亲自拿给他？”短短半天的时间显然无法让楚凌明白私人助理和贴身秘书的区别，在她看来，沈菲既然已经到了门口，就应该自己把企划书送进去才是。
沈菲笑：“我亲自送进去，还要你干嘛？”
“这都到了门口，顺便嘛。”楚凌反驳得头头是道。
“你怕他？”沈菲不怀好意地凑近了一些，离题千里地绕开话题。
楚凌正在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桌上的内线突然响了，她随手按下，那个熟悉的清冷声音以近乎低吼的方式传出：“沈菲，你很闲吗？”
沈菲面色突变，半句废话也不敢多说，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提醒楚凌马上帮她拿进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遁了。
喵了个咪的，他怎么知道沈菲在这儿？楚凌有点被雷到了，警觉地把周围看了个遍，也没发现摄像头啥的。
“别看了，把沈菲送来的资料拿进来。”桌上的内线电话再次响起，说话的还是那个人，不过，他的语气明显轻柔了许多。
因为是工作上的吩咐，楚凌一刻也不敢耽搁，乖乖把一大叠企划书送了进去，轻轻放下之后，冰山貌似没有后续指示要下达，楚凌也不想多留，可是她心里堵了好多疑问，要是不找他问个清楚，一下午都别想安心了，“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问。”冰山头也不抬，冷冷地赏了一个字，看上去颇为不耐。
“中午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下一个。”
恨！这是什么态度，是他自己说可以问的，人家问了他又不答！
我忍，反正他已经默许了可以继续问：“你…真的喜欢男人吗？”
“怎么，你想亲自确认一下？”冰山终于抬起头，笑得像狐狸。
就知道，和非人类没法沟通！楚凌彻底放弃了继续发问的念头，无奈地撇了撇嘴，“当我什么都没问，我先出去了。”
一步、两步、三步…五步，看着她的背影渐渐逼近门口，云峥唇角的弧度也弯到了最大，就在她即将开门离开的一瞬间，他突然开口：“如果碰上足够有趣的对象，我不介意喜欢女人！”
楚凌的步子有一个明显的停顿，但最后还是没有回头。
【贴身‘男’秘】04：送她回家
剩下的三个小时，楚凌几乎可以说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有沈菲和徐娅的秘籍做指导，秘书的工作对她来说并不算太难，现在最让她纠结的是那座喜怒无常的冷血冰山，他好像有事没事总想故意逗她玩似的，有时候看上去很讨厌，仔细想想，好像又没做出特别恶劣的事，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至极。
还好，第一天的工作很快就要结束，她终于可以回家好好放松一下。
可惜，愿望很美好，现实却总是很残酷！
沈菲给她的贴身秘书工作守则上写的清清楚楚：在四少没有离开公司之前，秘书必须留下候命，直到他离开为止。
这会儿四少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勤恳工作呢，她怎么敢走！
倒霉，第一天上班就要加班，还不知道有没有加班费拿，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迟早是要还回来的！
看着同事们三三两两结伴下班，楚凌委屈得想哭，她甚至有种想冲进去跟冰山说明天她不会再来上班的冲动。
可惜，她空有冲动，却没勇气将其付诸实施。妈妈已经为她辛苦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回报了，她不能放弃这份收入诱人的工作，大不了辛苦一点咯，反正只是等他下班嘛，又不用做什么体力活，应该也累不到哪里去。
知道女儿今天第一天上班，楚妈妈也格外兴奋，才刚过下班的时候，她老人家的电话就打来了，“楚楚，什么时候回家啊，妈妈煲了汤等你回来喝呢。”
“就快了啊，刚出门呢，马上就去坐车。”楚凌是个孝顺的乖孩子，妈妈要是知道她第一天上班就加班，肯定得逼着她把工作辞了。
“这就好，怎么样，第一天上班还顺利吧？同事们对你好不好啊？上司凶不凶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女儿第一天上班，做妈妈的比上班的女儿还紧张。
“您别担心，大家都对我很好，老板中午还请我吃午饭了。我去坐车了啊，可能会赶上塞车什么的，您要是饿了就先吃，别等我了。”妈妈爱胡思乱想，楚凌不敢跟她多说，笑着安慰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接下来，她能做的只有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冷血冰山还有点人性，不要加到太晚。
楚凌同学这边正暗暗祈祷着，那个清冷的声音又一次如幽灵般突然响起：“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管我！”受到惊吓加上心有委屈，楚凌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女孩子气。
“我好像不记得有让你留下来加班。”云峥习惯性地微眯着眼睛，一丝浅淡的笑意如闪电般划过，声音却依然清冷漠然。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楚凌激动得双眼放光，恨不得跳起来。
云峥不置可否，淡淡地扫了一眼满桌子的凌乱：“走之前把桌子收拾整齐。”
“好的。”一想到马上就能下班，楚凌也变得格外乖巧。
在她手忙脚乱收拾桌子的时候，那座冷血冰山又转过身回到了办公室，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走。
“那个…你还要继续加班吗？”楚凌有点不忍心，追上去问道。
“家里又没人等我回去，不加班还能干嘛？”云峥很好心情地停下脚步，耐心回答了她的好奇疑问。
呃…干嘛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啊，难道他没有家人吗？心软的楚凌隐隐有些不安，愣了半天也没迈步离开。
“还不走？”天地良心，云峥说这话可没有要故意勾起她同情的意思，她这样傻傻地愣着，他反而有点不安。下班回家能吃到妈妈亲手做的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他是没机会享受这种感觉了，所以，他不会刻意阻拦她赶回家享受温馨亲情。
“你要加班到什么时候去？”楚凌非但没有转身离开，反而鬼使神差地向他靠近了一些。
“看心情。”冰山的回答永远都是这么欠揍。
楚凌欲言又止，嘴角轻轻扯动了两下，却还是没张开嘴。
“你是不是有话说？”看着她嗫嚅不语的可爱表情，云峥哪里还有心情加班，小笨蛋，穿得再像男人又怎样，这副小女人神态谁也骗不过。
“我是想说…如果你没有要加到很晚，我还是等你做完了再走比较好。”在他难得和善的追问下，楚凌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刚才不是还在心里骂我无良吗，这会儿怎么突然提出主动加班？”云峥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心情好得一塌糊涂。
这…这是个什么人啊，人家在心里偷偷说他坏话他也知道？太诡异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先下班了，你慢慢忙吧！”被气到的楚凌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果断转身离开。
气冲冲的楚凌还没来得及走到办公室门口，那个阴阳怪气的清冷声音又来了：“帮我把东亚集团的资料整理一下，明天早上我要用，最迟不会到六点半。”
“哦。”楚凌停下脚步应了一声，憋在胸口的气竟然神奇般的全部消失了。
整理公司资料什么的，最枯燥乏味，可是楚凌同学却干得津津有味，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一万块的月薪的工作可不好找，加班就加班吧，妈妈会体谅的。
心里的梗没了，办事效率也大大提高，这才刚六点过几分呢，楚凌就光荣地完成了任务，桌上的凌乱也收拾整洁了，只等四少一声令下，她就能下班回家喝妈妈煲的靓汤。
在办公室里奋笔疾书修改企划案的云峥似乎也感应到了她归家心切的心情，赶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后，“可以走了。”
“这么快？”楚凌兴奋过度，一时脑抽，说了三个并非本意的字。
“如果你还有精力…”
“没有！我又累又饿，没精力继续加班，明天见。”归家心切的楚凌急忙打断他，把手机和钱包拿了就跑。
云峥的话并没有说完，但他也没有追上去，而是静静地等在原地。
约莫二十秒钟后，已经冲到员工电梯门口楚凌又折返回来，还没来及咋呼，一贯冰山的某人得意洋洋地把她的钥匙转悠在手指上，“你是赶着回家还是赶着去投胎？”
“我…还给我！”楚凌急得满脸通红，抢了钥匙转身要走。
“走这边，我送你回家。”云峥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足以让小笨蛋乖乖停下脚步。
中午他请吃饭，这会儿又要搭他的顺风车，这样…很不好吧。
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楚凌心里却纠结得跟什么似的。
“就当是你陪我加班的补偿。”见她不动，云峥又补充了一句。
也对哦，加班又没加班费，坐一下顺风车也不算过分吧。
这么想着，楚凌的心也慢慢开始动摇了，只是，该怎样接他的话呢？总不能欢天喜地地跑过去说‘好啊，谢谢’吧。
云峥无视掉小笨蛋的犹豫纠结，自顾着走在前面，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果然，在他走到专用电梯门口时，纠结的小笨蛋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会儿正一步步朝他逼近过来。
跟着他一起走进电梯之后，楚凌十二分诚恳地说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我会找机会压榨回来的。”云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醒道。
就知道！冰山的心一定是黑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又请她吃午饭、又送她回家，不知道安的什么坏心！
可惜，现在她已经上了贼船，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为已经过来下班的高峰期，b2的地下停车场看上去提出平静，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有人看到云四少带着他的贴身小男秘一起离开公司的情景，从中午的共进午餐到一个多小时的诡异午休，这会儿又一起回家…
但凡是正常人都会从这一些列异状里闻到jq的味道，可以想象明天会有多少流言蜚语在民间广为流传。
车子驶出停车场之后，很快就融入到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第一次坐如此高级的车子，楚凌的心情十分复杂，紧张是一定的，但紧张中还夹杂着几丝雀跃的兴奋，超炫的布加迪啊，光是看看都要流口水，坐上去之后可不得飘飘然么。
“有驾照吗？”原本只是在专心开车的云峥冷不丁来了一句。
“呃…没有。”楚凌被这个突然来袭的问题刺激得一愣一愣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
“去考一个。”云峥专注地目视前方，平静地吩咐。
“啊？”楚凌彻底被雷到了，她只是做秘书的，为嘛一定要有驾照啊？
云峥不说话了，他只负责下达命令，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义务解释。
“又买不起车，考驾照做什么！”楚凌真的非常之不喜欢他这副不理人的高傲表情，不爽地反呛道。
“帮我开。”冰山很平静地放出三个字。
“开…开这辆吗？”楚凌再也淡定不下来了，她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开着这辆超炫跑车在公路上飞驰的感觉。
“不一定，我会根据当天的心情决定开哪辆车上班。”云四少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这只是本少爷众多豪华名车中的一辆！
‘这些富家少爷，真是有够奢侈浪费的！’把车里的超豪华装饰和配置环顾了一圈之后，楚凌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叹道。
她哪里会想到，十年前，就是这个奢侈浪费的富家少爷跟她一起在鱼塘里摸鱼、在果园里偷葡萄被果农的狼犬追…
他也不想奢侈浪费的，可是他辛辛苦苦挣了那么多钱，又没人帮他花，只能买车犒劳自己了。
楚凌的家住在北区，那里是老城区，街道还是狭窄的双行道，周围的建筑也很陈旧，如此炫目的跑车开进去实在不搭，因为担心会被街坊四邻关注，楚凌果断选择在路口直接下车，“请在前面路口停车，我走进去只要十分钟就能到家。”
“这里安全吗？”虽然这会儿天还没黑，但她毕竟是女孩子（虽然穿着男装，也完全是掩耳盗铃，囧），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
“当然安全，我在这里住了十年，闭着眼睛也能走回去。”楚凌一心只想着赶快回家喝妈妈煲的汤，根本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担心。
考虑到今天开的这辆布加迪实在太过招摇，云峥也没有非要把她送到家门口，乖乖在路口拐弯处停了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下车之前，楚凌同学还是无比感激地向他表达了谢意。
云峥的专注力都在这条破旧的街道上，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和这座冰山相处了一整天，楚凌已经渐渐适应了他的冷漠和没礼貌，冰山就冰山吧，反正下了班就不归他管了，现在她只想赶快回家脱下这一身束缚的正装，让自己被布条缠了一整天的胸部得到彻底的放松。
可怜这一对玲珑可爱的小白兔，本来就不大，这么一折腾，越来越没法看了，呜呜，真担心过了二十五岁会没人要…
楚凌正在心里苦苦哀嚎着，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兴奋激动的声音：“楚楚，你怎么才回来？”
“妈妈。”一听是妈妈的声音，楚凌立马奔过去，活像个刚从幼儿园放学的孩子。
正准备掉头离开的云峥也被这对母女的亲热相拥的场面吸引了过去，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被楚凌抱着叫妈妈的人和他记忆里的楚妈妈并不是同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和她完全不记得他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在云峥低头沉思时，楚凌和楚妈妈已经渐渐远离了他的视线。罢了，来日方长，相信小七很快就会把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回家的路上，楚妈妈已经迫不及待问起了刚才停在路边的那辆豪华车，“我瞧着那辆车挺高档的，你怎么第一天上班就认识这么有钱的人啊？”
“那个…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之一，我现在是他的秘书。”在妈妈面前，楚凌一向是乖宝宝，无论大小事她都会一一坦白。
“啊？大老板？！”楚妈妈的表情十分复杂，惊讶中透着几丝暗暗的窃喜，女儿第一天上班就是坐大老板的车回来的，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这还真是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妈，别一惊一乍地好不好，他是因为半路把我拉回去加了会班，心里过意不去才送我回来的。”事到如今，楚凌只能把加班的事也一并坦白了。
“跟在大老板身边做事加班很正常，可是…就因为这样他就送你回家，是不是太…那个了一点？”楚妈妈并没有揪着加班的事不放，就担心女儿会惹上办公室绯闻什么的。
“什么这个那个？我们老板他…他不喜欢女人的！”楚凌急忙解释，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莫名的…惋惜。
“你现在这样…他能看出你是女孩子吗？”在楚凌的性别问题上，楚妈妈和女儿的想法惊人的一致（稚）：一样的幼稚！
“看出来就完了！偷偷告诉您吧，就是因为我老板要找男秘书，我才得到这份工作的，要是被他发现我是女生，我就得被开除了。”楚凌一脸的紧张，对她来说，能守住女儿身的秘密可是关乎到她能不能保住这份工作的重要前提。
“你…这不是摆明了欺诈吗？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明儿就去跟人家坦白去，别等着人家来拆穿你！”楚妈妈吓得脸都绿了，生怕女儿会因为性别问题惹上大麻烦。
“不要！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月薪一万的不是随便都能找得到的，等我领了薪水，妈妈就不用早起去茶餐厅帮工了，以后，我养着你。”楚凌的态度非常坚决，要她主动坦白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这傻孩子，这事能瞒得住吗？”知道女儿孝顺，楚妈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很担心。
“怎么瞒不住，我这一天下来不是没被人看出来吗？反正我只管埋头做事，又不会主动招惹是非，没人会注意我的。”傻乎乎的楚凌同学完全在状况外，她到底是男还是女，大家心里都有数，她还在这得意洋洋呢。
楚妈妈本来还是有一大堆担忧的，被她这么一忽悠，也渐渐宽了心，她家宝贝女儿虽然不算特别聪明，但一些基本的俗事还是能应付的，出去工作讲的是能力，努力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让老板满意，她到底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母女二人安心回家喝汤去了，云峥却还在路上奔驰着，他已经没有耐心等小七给他消息，自己的事还是自己出马解决比较放心。
一颗沉睡的心就这样被唤醒，冷的血也慢慢开始沸腾。
因为要调查楚小凌变楚凌的来龙去脉，云峥比以往睡得更晚，好在大半个晚上的努力没有白费，在他和小七的共同努力下，十年前发生的意外渐渐显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