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浓浓面红耳赤,借由低头吃水果的空挡,想要避开宁墨那灼烫人的眼神,那知道刚吃到嘴边,就被那水果的浓香给闷住了,夺命狂奔似地奔到了洗手间。

干呕。

“胃病又犯了?”宁墨紧接着就跑了进来,揽住雾浓浓的腰。

雾浓浓一脸苍白。

她虽然有胃病,可是今天这状况可不像胃病犯的征兆,胃病是绞着疼痛,可今天明明就是看什么都反胃,晕车似的感觉。

再算一算大姨妈迟到了多久,雾浓浓好歹也是伴着肥皂剧长大的,这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只是想不到宁墨的眼神那么敏锐和毒辣,“你…”宁墨忽然咧口笑起来。

这一笑,便仿佛春暖时候的山谷,汪洋似的绿色里忽然盛开了星空璀璨的野百合。

足以让人喟叹,呐喊,驻足一生也甘愿。

这样的笑容,宁墨很少有,他的笑总是淡淡的,含着一丝调味剂似的嘲讽,内敛而让人心怦怦跳。

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笑容,大约是在宁墨求婚的那个盛大场面上。

也许正是为了这样的笑容,雾浓浓才没有当场反悔吧。

这一刻,他像个孩子,笑得无邪而真诚。

“我们去医院。”

宁墨不容雾浓浓抗拒地就将她押往了明仁医院,正是伍又任院长,而他是幕后大股东的那家医院。

“不是什么大病。”雾浓浓还在别扭,未婚先孕可不是她出生的那个家庭所教授给她的东西。只是,她也实在想不到老天爷总算对她厚爱了一回。

宁墨捏了捏她的手,嘴上的笑容一直没消失过,“但是是一件大事。”

宁墨熟门熟路地走进医院,“伍院长在吗?”

“找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妇产科大夫?”雾浓浓心里一紧张,把这心照不宣地“秘密”给吐了出来,顿时羞愧得低头不语。

那小护士赶紧道:“我去叫伍院长。”

宁墨对她笑了笑,“不用,我只是随口问问。”雾浓浓觉得宁墨真是多此一问。

只是这样的随口一问,之后自然有溜须拍马之辈会告诉伍又的。

很快妇产科方面的权威李副院长便亲自来陪同宁墨和雾浓浓做检查,“这个很简单的,验一验血就可以了。”

“验血?”雾浓浓觉得她心口有些颤抖,她本能地想往后退,奈何宁墨揽着她的腰,她不得不被他半推半抱地上前,李副院长笑得别提多暧昧了。

“验血一点儿也不疼的,放心吧。”宁墨揉了揉雾浓浓的头发,“你也想知道结果不是?”

雾浓浓是被宁墨硬拖着坐上验血那张椅子的。

这验血自然也少不了打针最不疼的王姐。

宁墨替雾浓浓将袖子挽高,对王姐笑了笑,“王姐,咱们不急,让浓浓做一下心理准备。”至于宁墨使的眼色,雾浓浓就没看见了。

雾浓浓松了口大气,觉得宁墨此刻还不失为一个人。

“好,我先帮她消一下毒。”王姐的动作很温柔,有一种母亲的温柔,所以雾浓浓并不排斥。

宁墨看着雾浓浓道:“我想起个笑话。”

雾浓浓不理他,他能有什么好的笑话。

宁墨不管她,自顾自地道:“话说,新婚之夜,送亲的宴席都散了。第二天厨子检点桌面的时候,发现不见了一个糖人。新娘子忽然大笑起来,旁边的人就问她笑什么,你猜她笑什么?”

雾浓浓好奇心不能说不重,她瞬间就被宁墨忽悠了过去,“她笑厨子太马虎么?”

雾浓浓的话音刚落,忽然又尖叫起来,“痛。”那眼泪立刻盈了眼眶,王姐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扎了针。

宁墨立刻按住她的手臂,“别动,一会儿针头斜了,戳破血管。”

“你…”雾浓浓愤恨地看着宁墨。

宁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乖,坚持片刻,我告诉你答案。”

雾浓浓用脚猛踢了一下他。

他还是兀自笑着,“那新娘子说,‘怪不得昨晚有人的舌头甜津津的。’”

雾浓浓没笑出来,旁边的王姐就笑了出来,“好了。”

宁墨替雾浓浓用棉签压住出血点,对王姐抱歉地笑了笑,“这比带孩子打针还折腾。”

王姐看着他二人笑了笑,“你回去多吃点儿糖人,新娘子就不生气了。”

宁墨笑出声,雾浓浓被他二人笑得脸都烫了。

Chapter36

宁墨扶雾浓浓到病房,伺候脱鞋子盖上被子,“你休息下,我们等结果。”

结果出来得很快,护士送过来的时候,雾浓浓发现宁墨接过那纸的手,居然有丝轻微的颤抖。

他略略看看,走过去坐在雾浓浓身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浓浓,我们有孩子了。”

雾浓浓抓过纸来,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郁闷。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的孩子?我跟你又没有…”雾浓浓抵死不认

宁墨笑笑,“嗯,难道我爸爸生日那,我酒后失德欺负的不是你?”

雾浓浓脸红,不过他把所有东西揽在他身上,她倒是找台阶下,“你也知道是欺负我?”

宁墨什么也不,只是笑着望着她,那眼睛里的水潭几乎要淹没雾浓浓,于这件事上雾浓浓自然不能纠缠,否则难堪地就是自己。

“你怎么就知道定是你的孩子?”虽然时间出来是怀孕大约五周,可是那第二日雾浓浓就飞美国。

“那你告诉是不是我的孩子?”宁墨话间将雾浓浓的靠枕垫高些,让她坐着更为舒服。

虽然相隔很多年,对于雾浓浓他还是了解的。

当年事事走在潮流尖端的雾大小姐,并没有像同年龄的那些itgirl一样,在某方面也开放。

在宁墨向求婚后,在那个月亮惹火的晚上,宁墨才诧异地发现,她真的如同她的长相一般纯美。

从这方面来讲,雾浓浓一直都是保守的。

可是宁墨样漫不经心的举动明显就是告诉雾浓浓,其实个问题他只是随便的而已。

“才不是你的孩子。”雾浓浓忘记自己的目的,愤恨地脱口而出。

宁墨笑得更欢快,“这样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雾浓浓不解。

“更肯定是我的孩子,是不是,浓浓?”宁墨不让雾浓浓反驳,贴着的耳根子道:“浓浓,那晚你的舌头是不是有酒香味?”

雾浓浓面红耳赤。

末了宁墨还补充一句,“那晚你的小嘴倒像是盛满美酒的酒杯,甜津津的。”

雾浓浓狠狠回报宁墨一个枕头。

宁墨收住笑容,“要不要回家去住,明天我们再来医院做全面检查?”

雾浓浓直都觉得宁墨如果要对一个人好,定能迷死那个人。

比如他就看出自己不愿意住医院的想法来。

即使这里像豪华宾馆,没有任何药味,可是雾浓浓还是不喜欢医院。

雾浓浓点头。

“要不要洗个头?”

自然要的,从山上回来洗了澡,可还没有时间打理她的一头秀发,想起这个就烦,每次弄头发都要两、三个小时,雾浓浓早就不耐烦头头发,只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没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