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

现在也是。

以前雾浓浓以性为要挟,想挟天子以令宁墨臣服于她的无理取闹,结果不言而喻,被修理得惨不忍睹。所以,宁墨那样明显的情感,雾浓浓从没相信过,视若无睹。

现在,雾浓浓想要重新上位,想到的还是性感的诱惑,依然以失败而告终,还被宁墨贬低得那么低贱,直至一文不值。

其实雾浓浓倒不是真的想诱惑宁墨,在这透明的花房里颠鸾倒凤,只是她渴望他的拥抱,那样的宽阔和温暖。

雾浓浓以为这一次,如果能够诱惑宁墨,第二天清晨起来,也许一切都会变得美好极了。

宁墨走后,雾浓浓也许想捂着脸,任自己的泪水滚下来,可惜看到花园里一闪而逝的一角衣裙,她立刻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雾浓浓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优雅如天鹅般的脖子,往厅内走去。

如果雾浓浓就此认输,那她一定就不是雾浓浓,她从来都是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哪种人,所以才能做出悔婚的那种事情来。

雾浓浓知道,宁墨先前已经动情了,后来只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心里元素忽然清醒了,所以她并不算失败。

先才,宁墨那般羞辱她,她如果不能在这件事上找回场子,那真是要难过几百年了。

更何况,雾浓浓以为,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对一个女人有情,怎么可能忍住诱惑不对她“动情”,爱与性向来不是连在一起,相辅相成的么?

何况,在雾浓浓和宁墨愉快相处的日子里,雾浓浓并不觉得宁墨是个那方面自制力很强的人。

如今的失败,只能让雾浓浓怀疑自我,也怀疑感情,所以她急于要去求证。

宁家雾浓浓很熟悉,她直接从后面的楼梯走上了二楼的主人房。

雾浓浓推开房间,就看见海伦正坐在宁墨的床上。

雾浓浓觉得自己真是来对了,否则岂不是放任这对男女做一些令她不高兴的事情。

“你怎么来这里?”海伦有些惊讶。

“外面太冷了,我来这里等宁墨,谈一下雾宁的事情。”大敌当前,雾浓浓真可谓不择手段了。

其实雾浓浓并不用说什么,她凌乱的头发和不再柔顺腰间有了褶皱的礼服,早已说明了问题,何况唇上的唇膏早就淡了、乱了,一副被啃过的样子。

事实上,雾浓浓刚才和宁墨的吻并不那么激烈,宁墨一直都很克制。

只是雾浓浓看着宁墨房门的脚下露出一线灯光来之后,联想起刚才宁墨与海伦的对话,所以临时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海伦没有说任何话,站起来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雾浓浓惬意地走到走廊上,就着栏杆往下望,看着海伦怒气冲冲地抓了外套,离开宁府。

雾浓浓摇摇头,不明白怎么一对“恋人”这么好分开,他们是如此容易对彼此产生误会。

只因为简简单单一句话和一些联想。

说实话,这些小把戏,当初雾浓浓去争取卢域的时候,没少用,但是封紫罗从来都是面不改色的,对卢域极端信任,让雾浓浓挫败得很。不过很显然,眼前的这一对,并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般稳定。

雾浓浓觉得她也许掌握了控制海伦和宁墨关系的诀窍。

Chapter59

海伦走后,雾浓浓看了看时间,还不算晚,足够她做很多事情了。

例如香喷喷的泡泡浴。

雾浓浓踏出按摩浴池后,从宁墨的衣柜里翻出了一件丝质衬衫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然后在镜子前摆弄了一番,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这算是半裸的诱惑吧。

于色、香、味三者来说都是绝佳,雾浓浓可从没下过这种血本。

雾浓浓又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小瓶香水,在手腕和耳后点了点,香水的魔力曾被无数人证明过。

女神玛丽莲?梦露曾经有一句性感无比的名言,“晚上睡觉我只穿ChanelNo.5.”

雾浓浓的香水还是当初宁墨委托调香师调制的独一无二的一款,“浓墨重彩”,很能激发两人的欲望。

一切打整停当后,门外还没有响起熟悉的脚步,雾浓浓左顾右盼下,将视线集中在了宁墨的衣柜上。

心动不如行动,雾浓浓立马跑到那衣橱里四处翻腾起来,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可惜,什么地方都没有那件东西。

那件粉色、廉价的T恤。

雾浓浓犹记得张妈和杜若暗示过,宁墨对那件T恤的珍惜,每每一想到这里,雾浓浓总是忍不住笑出声,总觉得还有信心支持下去。

“你在找什么?”宁墨的声音从雾浓浓身后冷冷地传来。

雾浓浓压根儿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吓得差点儿尖叫出来,捂住胸口,长长呼吸了一口才稳定了下来。

还好雾浓浓脑子转得快,又是有备而来,赶紧斜倚着着衣柜门,交叉着双腿,一脚脚尖点地,修长、笔直、莹洁如玉的双腿就那样不吝啬地展现在宁墨的面前。

这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雾浓浓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据非官方数据显示,这个动作,在女性众多的性感动作里高居前几位。

可惜雾浓浓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我送你的那件粉色T恤呢?”

话一出口,雾浓浓就后悔了,她也许该问,“要不要来杯酒?”然后让酒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去,那样一切就都顺理成章的流下去了。

“那样廉价的东西,我早就扔了。”宁墨面无表情。

雾浓浓被刺激得瞬间就站直了身体,仿佛要作战的女斗士。

那T恤自然是廉价的,宁墨这种穿惯了高级定制的人不可能认不出来。可是当时那样长的时间他都不扔,现在扔了,这意味着什么?雾浓浓不愿去想。

可惜人有欲则不刚。

雾浓浓浑身的线条又柔软下来,与宁墨擦肩而过,爬上床,半跪半坐地面对宁墨,脖子微微后仰,颈部的曲线一直延伸到衬衣领口下面,引人探索。

其实雾浓浓这方面经验不多,都是根据男性时装杂志里的性感照片来学的,可称得上□而不□。

“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让张妈来请你出去?”宁墨的人不进反退,已经走到了门边。

这是一个杀手锏,如果是后面一个选择,雾浓浓估计都没脸做人了。

“你…”雾浓浓跌坐在床铺上。

宁墨将一件大衣扔给雾浓浓,“穿上,出去。”

这里毕竟是宁家,是雾宁爷爷、奶奶住的地方,雾浓浓可没胆子冒险。她只能挫败地套上大衣,很显然她的个人女性魅力,对宁墨毫无用处。

十年前,雾浓浓为了可以歧视甚至嘲笑宁墨,特地□裸地站在宁墨的面前,本以为他会如野兽一般扑上来,然后她会将他推开,然后嘲笑他仿佛发情的禽兽,嘲笑他的欲求不满,嘲笑他的卑微。

很可惜,宁墨并没上当,当时还记得他说的也是同样的一句话,“穿上、出去。”

雾浓浓尽管高傲得像个女皇一般离开,可心里却被打击得够可以了。

再后来,雾浓浓痛定思痛,总结经验,从《如何做一个性感的女人》这种类似的书上学到了很多道理,例如,女人□一定不及半裸来得诱惑。

这一次雾浓浓再次厚着脸皮试验,哪知道结果还是这样子。

雾浓浓换了衣服,拉紧了领口,昂着脖子,尽量仿佛女皇一般高傲地离开,好似她从来不会被击倒。

可是,雾浓浓心里在怀疑,如果真如书上所说的,男人都是感官动物,发情不受任何时间、地点、人物的阻挡的话,那宁墨能拒绝她,是不是表示她根本无法撼动宁墨的自制力,而在爱情里,何来自制力可言。

情人眼里,母猪都可以赛西施,更何况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

“等等。”宁墨忽然出声。

雾浓浓可不会觉得宁墨会忽然转性,或者忽然被诱惑了。她僵硬着身体转过去,以为自己可以直面任何打击。

“我说过,雾宁的母亲不能是个随便的女人,雾浓浓,我不希望我们弄到要争夺雾宁监护权的地步。”

这真是原子弹威力一般的威胁,在那个瞬间雾浓浓觉得也许她再也不能从这个她失败的地方重新爬起来了。

“另外,别再搔首弄姿了,实在难看得很,老爷子要是还活着,非得被你气死不可。”宁墨顿了顿继续道:“何况,海伦身材比你好多了。”

也许是一天之内被多次打击,所以雾浓浓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了,因为她的脸色始终是苍白的。

只有脖子一直高高的扬起。

只要你不低头,任何人也无法骑到你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