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波涛暗涌,宁墨那边倒是风清雅逸地举杯对李方治说:“生日快乐。”

李方治这才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也举起杯,“谢谢。”

然后便听宁墨道:“雪之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其实,宁墨一向很少这么称赞人的,何况,还是个确实没有什么特色才能的李方治。

所以雾浓浓和很多人都留意上了。

李方治和白雪之都好奇地看着宁墨,示意他继续。

“雪之一向是淑女远庖厨,遇上你这么个不挑食的,你说她是不是嫁对了?”其实宁墨真的很恶毒,这不是骂人白雪之非是贤妻吗?这算不算挑拨离间?

白雪之回揪雾浓浓的裙子。

众人都笑了起来,只有白雪之和雾浓浓皮笑肉不笑。

“我也觉得雪之是三生有幸,你看,你们家李方治简直就是猛吃猛喝,一个劲儿地往你的身材靠拢,就是怕你在他身边会有自卑心是不是,雪之,他可真疼你啊。”雾浓浓也是真的很恶毒,这不是往白雪之心上撒盐吗?

白雪之怒瞪雾浓浓,无声地道:“我家方治不就是吃了你一点儿菜吗,你至于吗,啊?”

雾浓浓也无声地还击,“什么叫一点儿,你看他差点把盘子都舔干净了,你难道不知道宁墨不喜欢吃剩菜吗?”

两个女人之间剑拔弩张,不过不用担心,这是她们交流友谊的方式。

最后白雪之不得不恼怒地骂了李方治一句,“你不能少吃点儿吗?”

听雾浓浓这么明显地刻薄和白雪之恼怒的话语,李方治可再不好意思猛吃那土豆炖牛腩了,可惜,那碟子里就还孤零零地剩了一块土豆。

雾浓浓欲哭无泪,她所有的精心全被李方治这个不知减肥为何物地男人给破坏了,难道不知道坏别人姻缘会遭天打雷劈吗?

这么个小插曲后,这餐饭继续在基本和谐地气氛下进行着,白莉做的茄子煲,一致地赢得了在座每一位的高度赞赏,包括雾浓浓。

雾浓浓自我安慰,这是知己知彼,所以她也尝了一点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真的不错。

至于宁墨,更是捧场,一共为这茄子煲动了七次筷子。

白莉的眼睛眨呀眨地,水灵极了。

然后白莉便高居雾浓浓的情敌榜单了。

这顿饭,雾浓浓食之无味,真是可怜了她自己的手指。

餐后,宁墨率先站起来,“既然女士们都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咱们男人也不该落后,就由我们来洗碗吧。”

这赢得了一致的称赞。

因为,工人已经被遣走了,白雪之很高兴宁墨这么说。

白雪之欢快地用手撞了一下雾浓浓,“嗯,宁墨这人不错。”

雾浓浓横了白雪之一眼,意思是你才知道,然后很得意地笑着,骄傲自己选男人的眼光。

因为这么点儿小分神,雾浓浓便没看见宁墨很迅速地端起了面前的两个盘子走进厨房。

Chapter62

可惜雾浓浓得意得毫无根据,这哪是她的男人啊,明明就有可能是别人的男人。

这顿饭吃下来,雾浓浓和宁墨可以说毫无进展。

期末雾浓浓因为出考试题和做答案而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没什么时间去理她和宁墨之间的那团乱麻,所以说女人有个工作是多么重要的,尤其是失恋的女人。

精神寄托啊。

而白雪之简直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那一类的太监,成天打电话催着雾浓浓,稍微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恨不得事无巨细地告诉雾浓浓。

难得天气预报说周末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白雪之来约雾浓浓去骑马。

“骑马?”虽然说A市的冬天冷不死人,可也不至于可以风骚到骑马奔驰,雾浓浓一脸没兴趣,“谁的主意啊?”

“宁墨和海伦呗,叶海伦亲自打的电话。”白雪之撇撇嘴巴。

运动不是雾浓浓的强项,她可没打算去人面前丢人现眼,她骑马,最多就是因为骑马装硬朗飒爽,偶尔穿一人可以让人眼前一亮,动作嘛,最多就是让马在马场里踏一两圈,连小跑步都不敢让马试一试。

“哦,我不去了,天寒地冻的。”雾浓浓耸耸肩。

“你们不是放假了吗?你怎么可以不去,就让那对奸夫淫妇从此比翼双飞啊?”白雪之的嘴也够毒的了。

“我有什么办法,宁墨油盐不进,我看没戏。”雾浓浓最近万事懈怠,还没从前阵子的打击里调整过来,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我看你是被那个聂老三勾引了吧。”白雪之尖刻地道,这聂老三是A市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老爹是房地产大亨,自己搞进出口贸易,很有前途。最近是雾浓浓身边最有力的追求者,连素来对男人不假辞色的雾浓浓,都破例跟他吃过一顿饭的。

其实也不是雾浓浓的错,A市上个幼儿园竞争实在太大,聂老三刚好有点儿关系网。而雾浓浓决不能去求宁家做这件事,否则指不定宁墨又要拿这个借口来要挟她关于雾宁的监护权了。

其实自从上次宁墨要挟过雾浓浓之后,她还真有点儿打退堂鼓的意思,她总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雾浓浓狐疑地看着白雪之,“你今天吃了炸药啊?”

“我吃什么炸药,我看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白莉都离婚了,你还不着急。”

惊天大炸弹啊,怪不得白雪之这么反常。要说白雪之有什么让雾浓浓即钦佩又鄙视的便是她那“菩萨”心肠。

当初争卢霄不胜之后,白雪之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话,只要卢霄幸福就行。

雾浓浓觉得自己可没白雪之那种胸襟。当时她可绝没有祝福卢域的意思,如今就更没有什么希望宁墨幸福的意思。

她恨不得宁墨一辈子都在人间炼狱里生活才能解恨。

“哦,怪不得你今天脾气这么大。”雾浓浓嘟囔一句,不过她的八卦病终于犯了,倒想看看这破釜沉舟的白莉和卢霄能有点儿什么火花没有。

“你去不去啊?”

“去,怎么不去。”去八卦,雾浓浓如是说。

周末天气果然晴朗,冬天能到郊外的马场晒晒太阳也是很惬意的。雾浓浓穿了一身上梨花白下军装绿的骑装,外面套了个咖啡色的马甲,显得英气蓬勃。带着白手套的手煞有介事地抓着马缰,上马下马的动作要是非资深内行,还真看不出她有什么缺点,俨然马术高手的范儿。

“瞧你得意的样儿,信不信我给你的马一鞭?”白雪之被雾浓浓那身靓丽的行头给嫉妒花了眼,这丫头,干什么都装模作样地美得惊人,其实是最标准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下雾浓浓果然急了,“你找死啊,白雪之?”她摆个pose还行,要让她策马狂奔,真是要她老命了。

“嘿嘿,我看你再炫啊。”白雪之一副恶毒的表情。

雾浓浓干净利索地跳下马,还是离马远一点儿比较安全。

雾浓浓才跳下马,到旁边休息,就看见那群人骑了马过来。

海伦英气地坐在马上,因为刚才策马奔了一圈,脸色红润,还有些喘。

“咦,海伦,你马骑得真漂亮啊,我们这圈里,马术能赶上你的女人可没两个啊。”何丽娜有些羡慕地看着海伦。

雾浓浓侧头看了看白雪之,两人眼里都是一个意思,“何丽娜什么时候和海伦好上的?”

“你太夸奖我了,丽娜,我只是喜欢骑马而已,小时候看到马术比赛的时候,心里就一直羡慕,想有一天自己也能有匹马就好了。”海伦不好意思地拢拢头发。

买马和养马真是一桩烧钱的事。

“这有什么难的,你家宁墨光纯血马就有好几匹,让他送你一匹不就行了。”何丽娜一边说话,一边瞄了瞄雾浓浓,又瞄了瞄后面跟着而来的白莉。

海伦有些羞涩地看了看旁边的宁墨。

宁墨笑了笑,“只要海伦喜欢,送多少匹都行。”众人开始起哄,调笑。

雾浓浓这才恍然大悟地看着白雪之,搞半天原来何丽娜和白莉闹翻了,否则何丽娜干嘛要弄得白莉不痛快。

白雪之哼了一声道:“不闹翻才怪,何丽娜又不是傻子。白莉这下是把整个卢家都得罪光了,如果不是卢霄念着旧情,一分钱不给白莉都能把她扫地出门。”

雾浓浓抬眼瞧了瞧白莉,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地坐在马上。下马休息的时候,在宁墨面前做了无数次西子捧心的模样,可惜都被海伦无情地身体给挡住了。

“这两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灯。”雾浓浓对白雪之感叹一句。

“你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白雪之看着雾浓浓。当初雾浓浓追卢域的时候,可以性命都不要地跟着他去骑马,最后把腿都摔断了。如今怎么看怎么觉得雾浓浓对宁墨的心思都没那么火热。

雾浓浓不说话。

白雪之继续道:“你这什么意思啊?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宁墨吗?人家都争到眼前来了,你都没动静啊?我看你根本就是没心没肺,还是别再去招惹人宁墨了。”其实可以把白雪之的话理解成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