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文笑着点点头,像是很满意我会主动要求他联系我。恋人之间应该就是如此吧?这是我们确立关系以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恋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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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4 【跟他回家吧】 ...

陈嘉文走后,日子就沉闷了下来,即便是正值新年,而这个只有我与母亲两个人的年也不是那么的忙碌。没有假期的时候盼望着能有空暇,可在家闲久了,也就不那么自在了。我渐渐地开始坐立难安,竟有些盼望着回去的日子。

在这段时间里明思并没有再与我联络,除了一条拜年短信再无其他。而陈嘉文却时常打电话给我,可我们通常也只是聊些生活的琐碎。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听到彼此的声音,就是我们的目的了。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由得模着嘴角,想起陈嘉文走时的那句“记住了么”,我不禁失笑。当时还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现在想来这地方确实让他不安心了。

“姑娘大了,有心事也不跟妈说了。”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已经坐在我身旁,我回过神时她正故作感慨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地笑着:“您说什么呢?”

她拉过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妈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恋爱是什么滋味妈也体会过。”说话间她的面上泛起了温润的红光,看来是某段感情一直滋养着她。我隐约觉得母亲心里的那人就是我父亲。

“爸是您初恋么?”

果然,她微笑着点点头。我心里一紧,可她却不是他的初恋,我甚至怀疑他是否爱她。

“那……”我还想再问问他们的过去,可母亲却不愿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明天就要走了,东西收拾好了么?”

“差不多了,我自己的东西本来也不多。”

“明天明思会来接你吧?”

“一会我会联系一下他。”

“过年这么久了,也没见你俩联系过。妈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看得出这孩子对你有心,可即便是有了小陈你也不能太疏远朋友,这么多年来人家对你还是不错的。”

母亲想的又何尝不是我想的,我笑着翻出电话:“我知道了,现在就联系。”

电话里明思的声音很明快,听得出他很高兴:“明天我去接你。”

“其实我可以到车站跟你汇合。”

他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我去接你。”这语气并非在于我商量,我小声地应下,他像是又开心了:“那明天见。”

“明天见。”

我们睡得很晚,一整个晚上母亲都在帮我收拾着东西,其实我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但是她就像是闲不下来,把所有的东西来回收拾了几遍,我盘腿坐在老房间的大床上,看着她忙碌。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那景象美得很和谐,她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我几眼,而我的耳畔满是她絮絮叨叨的嘱咐。

第二天,明思早早来我家接我,母亲见到他心情也很好。

“父母还好吧?”

“嗯,他们都很好。”

“这么远还特意让你跑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伯母。”

明思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我转身与母亲道别,我已看到她眼眶中隐着的泪花。又要一年后再见,希望有一天她想开了,愿意搬去X市与我一起住,然而我又担心那样的她会失了她的根本,摇摇欲坠的又是一株都市里的浮萍。

“咔哒咔哒”的火车声提醒我我们马上又要离开这里这个城市了。

坐在我对面的明思坐双手托着下巴弯起眼睛看着我:“十来天不见了吧,让我看看你长胖了没?”

他这样子孩子气十足,我忍不住笑了。

“果然长胖了。”

我没好气地睨他一眼转向窗外。与陈嘉文也是十多天未见了,上次他匆匆忙忙离开后我也没有问他公司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偶尔会通电话也会害怕那宝贵的几分钟被工作的琐事给搅和了,于是就一直憋着没有问,不过就他的能力而言,即便是再棘手的事情也会迎刃而解吧。

我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没有太多其他的内容,只是报备我今晚会到X市。前天通电话的时候没有告诉他我今天回来就是想到可能会与明思一起回来。上次在我家门前那一夜让我不愿再在他面前提到明思,更不用说让他们见面了。

我以为忙碌的他不一定会在午夜前看到我的短信,可不想陈嘉文的电话很快便打了过来。我看着桌上嗡嗡作响的电话又看了眼明思,电话一直在响,明思努了努嘴示意我快接。

我清了清喉咙接起电话:“喂?”

他的声音有些空洞:“晚上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跟朋友一起回来的。”

“我查了你那个车次,六点到是么?我在出站口等你。”

“真不用了……”我看了眼身旁的明思,不好意思拒绝得太过明显。

“我在开会,有什么事情晚上见面再说。”

不等我再多说一句,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

明思挑着眉问我:“谁啊?”

“一个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在明思面前“男朋友”三个字让我有些难以启齿。

明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车窗外的景色千篇一律,这使我一度辨不明列车的速度,直到有个别的电线杆迅速地在眼前闪过,我才意识到自己正全速向着X市挺进。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又回来了,回来之前盼着回来,眼见着要到站了心里已经觉得累了。”都市的快节奏压得人喘不过起来,这种疲惫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何必那么拼命,女孩子找个好归宿才是正经。”

听到这话我不禁笑了:“你这口吻越来越像我妈了。”

明思低着头:“那人很喜欢你吧?”

其实我心里知道他说的是陈嘉文,可嘴里的话却不经脑子,几乎是脱口而出:“哪个人?”

“上次在秦曼店门口的那人和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我偏着头看着窗外不置可否。

“如果你也喜欢他……你的年龄也该好好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

或许他是真的放弃我了,也或许是对我,他从没有别的意思,而在我家的那两天也只是出自一个朋友的关怀吧。负担了我的感情这许多年他也是会累的,我喜欢上别人了正是我们都解脱的好时机。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会离开得无拘无束。我微笑着向他点点头,他也笑了。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那笑容里却含着些许不自然的苦涩。

火车到达X市的时候,夜幕已彻底拉上。出站通道里的灯光非常昏暗,我拎着行李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身后明思的脚步一直尾随着我,这使我头也不回地安心向前走。出站口处挤满了人群,我看着长长的队伍忍不住烦躁。一个大嫂抱着孩子插在我前面,她回头朝我笑笑:“不好意思。”

我只得讪笑着点点头。

感到一只大手落在我肩上,明思说:“别着急,这么多人小心擦伤。”

我抿着嘴点了点头。被他看出我急躁,这让我有些尴尬。

挤出人群后我很快便看到了陈嘉文,无论是什么时候他总是那么耀眼,他比常人高出半头,英姿挺拔地立在人群当中。看到我时他笑着走上前伸出手,我以为他是要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不想他竟给了我一个扎扎实实地拥抱。

此刻的我除了吃惊便是顾及身后的明思。我挣出他的怀抱,他也毫不在意,抬起手来为我捋顺额前的头发:“车上累了吧?”

我点点头回头寻找明思的影子,一回头便看到他就在我身后两米处的地方注视着我们。那表情像是在笑又不像笑。我的心里一阵难过,但是又忍不住安慰自己,是我想的太多了。

陈嘉文也看到了明思,朝他笑着点头。

明思还不知道陈嘉文跟去我家的事,我装模作样地将他介绍给陈嘉文:“这个是我老同学,你们上次见过的吧。”

陈嘉文伸出手:“你好,多谢你照顾晓蕊。”

听到这话,明思愣了一瞬,随后释然地笑了,也伸出手与面前的陈嘉文用力地一握。

看到陈嘉文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我指了指那个方向对身旁的明思说:“一道把你送回去吧!”

“是啊!”一旁的陈嘉文附和着。

“不用,我的车就停在附近。”

“这样啊。”我的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那好,回头联系。”

我们挥手道别,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我们终于不再是一国的了。这场景让我不无惆怅。突感手臂上一紧,陈嘉文一手拎着我的行李箱一手握着我的手臂,拖着踉踉跄跄的我往停车的地方走。

我狼狈地跟了几步,被他抓着的手臂被攥的生疼。

“你轻点,疼死了!”

对我的怨怼,他根本不予理会。最后我生气地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他回过头来怒气更胜地看着我,那眼底似是蒙上了一层霜,完全没有刚才的温柔。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些都是做给明思看的。我负气地从他手上夺过行李箱,气鼓鼓地想要发作,可刚一开口气势就弱了:“你弄痛我了。”

我痛恨自己这没有骨气的表现,可是在他面前我怎么也彪悍不起来,或许是还不自在,或许是真的怕他。陈嘉文也不理我,只是又拿过行李箱干净利索地将它往车子后备箱中一放,然后径直走到车门前,他回头看我一眼算是招呼我上车。这是什么人啊?明思在的时候装温柔装体贴,人家刚走他这边就原形毕露,凶巴巴的也不理人,阴霾得让人不安。我看了看已经合上后备箱,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本来是满心期待的回到这里,想不到一回来就遇到他这样,心情的郁结自是不用多说了。

车子里冷冷的,身旁的人更是冷得让人窒息。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专注地开着车。车子进入市区以后我才发现它并没有朝着我家的方向驶去。

“这是要去哪?”我满心疑惑地看着陈嘉文。

他时不时地看着后视镜,嘴里淡淡地挤出两个字:“我家。”

“那个……还是先把我送回家吧。”我对他的这一举动有些不明所以,心里止不住地恐慌起来。

他并不理会我的抗拒,我鼓了鼓气提高嗓门:“我要回家!”

他回过头冷冷地看我一眼,这不容拒绝的一眼,让我不得不安分了下来,乖乖地跟着他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精彩滴留在明天吧嘿嘿嘿

撒花撒花~亲爱的们我不要小霸王,我要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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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 【我们更近了】 ...

陈嘉文打开玄关处的一个鞋柜,利索地换了鞋进了卧室,根本不理会站在门口的我。待他进去后我打开鞋柜一看,才发现鞋柜里全是男人的鞋,并且仅有的一双拖鞋已被他穿走了。他再次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已将大衣和毛衣脱掉,只留一件白色衬衫,领带也不见了,领口解开了三个扣子,衣服下摆散在裤子外面,看上去很闲适随意的样子。

他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喝了几口才注意到我还站在门口。看到他看我,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他这才意识到没有给我换的拖鞋。他走过来将拖鞋脱在我面前自己只穿着双白色的袜子走回沙发前,我换上了他的鞋,鞋子很大,我的脚在里面空荡荡的。

他自顾自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知在忙些什么,忙完了又坐回沙发看杂志,完全当我是空气,那把我带过来干什么?这样想着,一股火气就从心底窜了上来。

“我要回去了。”我拎起大衣起身往门口走,不就是行李么,我还不信你会那么无聊一直扣着。听到身后的他貌似也跟了过来。不能再当我是空气了吧,我咬牙切齿地想。听到他的脚步声我更加得意,大步走向门口,身后的他却像一阵疾风一样冲上来扳过我的身子把我压在墙上,我听到自己的肩胛骨撞到墙壁上的声音,这声音不小他也应该听得见,可是他却并没有因为心疼我而稍作停顿。

他不由分说地吻住我的嘴,这个吻没有半点的温存,倒像是在惩罚。我有什么错?我撇过头,避开他的吻,他便顺势吻着我的脖子,那不是往日毛毛雨般的轻柔,他时不时用牙齿磨着我的皮肤,我感觉得出他在控制力道,但那却是刚好到让我疼痛的力道。

我挣开桎梏着我的手,用力地推他:“你疯啦?!”

我感到他的温润又攀上了我的耳垂,我听到他略带着沙哑的嗓音低声地说:“我是疯了。”

从耳边吹进的阵阵热气让我有些腿软,陈嘉文也似乎感觉到了,握着我肩膀的手用力地向上提了提。

我被他吻得有些气息不匀,但还是不想就此妥协,我又使力推了推他,他却丝毫不理会我这毫无意义地反抗。我的力气都用来做这无谓的反抗了,身体无力地顺着墙壁往下滑,陈嘉文干脆把我横抱起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我顿时有些恐慌,踢腾着腿嚷着要下来。

对我的不配合,他只是置若罔闻。进了卧室,他将我重重地往床上一抛,虽然这床极软,可从那个高度落在床上,无论这床铺的多软,我的尾椎骨也磕得生疼。我不禁伸手去揉我的尾椎骨,站在床边的他却干净利索地脱掉了衬衫。

我见他上来不由得往里挪了挪,他却长臂一伸将我捞了过去。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口腔里漫起一股甜惺,我知道这次是我的。我突然有些委屈,本来是高高兴兴回来的,可他这是怎么了?

我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就在我脑中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毛衣已被剥去,衬衣也被卷至胸前,他微凉的手指让我不禁一颤。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样小心翼翼,而是直接解开我文胸覆上我的左胸,他用了些力道,所以我吃痛地“嗯”了一声。他却像是受到了鼓舞,手上的动作更大了,我有些难耐,抵在他胸前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良久他抬起头看我一眼,又俯身到我的胸口处,身上传来的丝丝疼痛感让我有些绝望,我清楚地看到他方才的眼底全无半点迷茫,这不是简单的意乱情迷。我感到身下一凉,是他探手进去。我掐在他肩膀上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我以为这事应该是甜蜜温存的,却不想竟要在这种情况下发生。难道就顺着他这样?正在我彷徨之际,床头柜上他的手机不安地响了起来,我感到身上的他顿了顿,但这之后他并不予理会。或许就这样了,说不出为什么,我不愿生硬地将他推开,或许就是怕看到他失望吧,但是现在我的并不开心,我觉得这种时候我应该是被关爱的而不是被惩罚。手机铃声终于停了下了,我的刚刚燃起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这铃声一停下来,在我大腿之间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我努力向上挪了挪,但是无济于事。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陈嘉文终于伸手够过手机,半爬在我的身上接通了电话。我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

“什么?”他从床上弹了起来,坐在床边有些不安:“等我过去。”

他背对着我穿上衬衫,系着扣子

“你要是愿意就就在这住一晚吧,不过我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确定。”说完他竟然略带抱歉地回头看我一眼。

跟他折腾了这么一阵,我再没有力气生气,但也不无难过。

“我想回去,明天就要去公司了。”

他想了片刻点点头:“那我送你。”

一路无话,我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不悦,他却像是有什么心事,应该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吧。上次从我家离开也是这样,我本来还想找个机会关心一下,可现在全无心情了。

到了我家门前,我冷冷地与他道别,他的车从我眼前开走,他心事重重地再没多看我一眼。或许一夜过后,一切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第二日我重振了精神准时到公司报道。

“年过的好么?”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董姐。她穿着一件正红色的短大衣,衬得她的气色更加红润。

“很好,您呢?”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还好,说来我就头疼。”

我不解地看着她,她似乎还在为这个新年而懊恼。

半响,她才委屈地说:“家里催婚呢!”

“哈!这是好事啊,您这么不自觉,该催!”董姐的具体年龄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也要长我三四岁,这个年纪还么有对象的女孩子着实会成为父母眼中的问题分子。

我见她的食指在我眼前摆了摆:“不要幸灾乐祸,我已经看到了,你董姐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那为什么不找个合适的谈谈恋爱呢?”

“那你为什么不呢?”

我?我被董姐问的有些怔怔,陈嘉文的事情我从未打算曝光。董姐对我的沉默却不是这样理解的。

她摇摇头继续说:“就是说嘛!女人一定要有男人才能活得下去?现在没良心的男人实在太多了,我已没有功夫去一一验证其好坏。”她停在办公室门前转身看着我,“所以还是工作吧,至少这不会让你赔得倾家荡产,你付出一些它便汇报你一点,这才是实实在在地为自己!”

我看着她转身进了办公室,那么纤瘦的背影却显得非常的挺拔,她说得没错,为自己!我悄悄地握了握拳。

我将手袋丢在椅子上,探出门外看了一眼,小文的座位还空着。年后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这个丫头!方便惯了的人总是很难适应突如其来的不方便,即便只是泡杯咖啡。

“这毛病得戒!”我一边朝茶水间走,一边念念有词。

“倪经理过年好啊!”

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李烨。嚯!新年息气象,此人终于换了发型。

我看了一眼他的头发,由衷地道了一句:“年轻多了。”

他端着茶杯怔了一怔,随后笑着说:“多谢夸奖。”

我端起泡好的咖啡绕过他出门:“不客气。”

不得不承认讨厌一个人是个非常艰苦的过程,这人若不常常出现还好,他但凡出现都会提醒我我是痛苦的。所以这是为难自己的行为。然而现实生活中总是有一些人入不了我的眼,那么对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学会漠视。我一直努力漠视他的油滑,他的轻蔑,甚至是洪万龄那件事带给我的伤害,我统统都要学会漠视。或许也正是洪万龄那件事已让他有所改变,如果是那样,我的以身试险也显得更有意义。

小文进来时,我正在看上一年度的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