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一定是这样!盛哲宁那个人臭屁得很,又自命清高,怎么可能看得上夏浅?他们在一块一定是因为别的原因。比如…对付他?这个念头一生出,何之隽当即惊出一身汗来。

攥紧手心的汗,何之隽弯起嘴角,努力扯出丝笑来,“她啊?她怎么会和你哥在一起呢?会不会是…你误会了?”

宁萌全然不觉老公的心思,噗嗤笑道:“我怎么可能误会?悄悄告诉你吧,我哥连初吻都给夏浅了。”

晴天霹雳!

刹那间,何之隽只觉头顶雷声轰鸣,阵阵都打在他的死穴上。如果宁萌说的都是真的,也就是说——他以后可能要叫夏浅“嫂子”?不行,这绝对不行!盛哲宁本来就不满意他这个妹弟,若再有夏浅在旁煽风点火,他就别再想调节目组了!

念及此,何之隽在心里快速地过了遍台词,稳定思绪,这才幽幽开口道:“哈哈,这么说,你哥对那个夏浅还认真了?嘶,这个吧,你哥恋爱结婚好事是好事,但就是一定要看清楚对方的人品。那个夏浅,你们了解她吗?”

宁萌本乐呵呵地笑着,听何之隽话里有话,嘴角的笑容一凝,眨眼道:“什么意思?”

何之隽轻咳声,道:“那个夏浅是干什么的?砍价师!光从职业你都看得出来这个人,抠门小气、市侩精明,最重要的是,还爱财如命!你哥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钱啊!萌萌你觉得,那个夏浅和你哥在一起,真的是因为爱你哥?”

宁萌怔了怔,抿唇没有言语。

何之隽乘胜胜追击道:“还有你再想想,那个夏浅是什么家世,你们盛家又是什么家世?他们夏家不过就是工薪阶层,小门小户的,怎么和你们攀亲?门不当户不对的,哪儿来的幸福?”

听了这话,宁萌紧蹙眉头,显然在思考何之隽刚才说的话。何之隽以为宁萌已被自己成功洗脑,正欲再说点什么,就听宁萌冷不丁道:“之隽,你好奇怪。”

何之隽咂舌:“什么?”

宁萌认真而专注地审视着自家老公,然后一字一句道:“你以前从来不关心我哥的事情的。”

闻言,何之隽蓦地又出了一身冷汗,亟亟道:“不是萌萌,我这是——”

不等何之隽说完,宁萌又道:“还有,你怎么能说门不当户不对这种话呢?要说门不当户不对的话,我们不也门不当户不对吗?我和我哥从来没在乎过这些。另外…你是怎么知道别人夏浅家是工薪阶层的?”

此话一出,何之隽的脸色当即惨白如纸。大意了。因为太过心切想要除掉夏浅这个“嫂子”,他竟然在不知觉间露出了马脚。说出真相还是不说?兜转间,何之隽就做出了决定。

——不能说!宁萌心思如发,又爱疑心猜忌,如果现在才说出夏浅就是他的前女友的话,她一定会觉得两人藕断丝连。眼见着就到年底了,他还指望着宁萌能在盛哲宁面前帮他说说好话,等着翻年就把自己调到其他节目组去。这时候不能出乱子,必须继续瞒下去!

思及此,何之隽咬牙道:“我这不也是猜的嘛。如果不是工薪阶层,谁出来当什么砍价师,你说对吧?呵呵。”

“不是,”宁萌摇头,一针见血道,“你不喜欢夏浅?”

何之隽一哽,舌头打结登时说不出话来了。宁萌微微眯眼凝着何之隽,又道:“没错,从我雇夏浅帮我们砍价开始,你就一再反对。每次提起她,她都一脸不高兴。为什么?为什么讨厌她?你们以前认识?”

听到最后一句话,何之隽骇得魂飞魄散,正纠结该怎么回应,书房的手机就恰到时机地响起。何之隽灵光一闪,丢下一句“我去接电话”就赶紧开溜,独留宁萌一个人站在原地,沉思。

或许,何之隽的建议不错,是该好好查查夏浅的情况。

第二十六章

周六,天刚蒙蒙亮,盛总大人就起床了。晨跑、冲澡、刮胡子、选衣服…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盛哲宁今天心情很好。

因为老公出差,宁萌这几天也刚好住在娘家,吃早饭时见老哥神采飞扬的模样,忍不住道:“休息日都打扮得这么漂亮呀,有约会?”

宁萌原本以为这么说,铁定会招老哥烦,谁料盛哲宁轻轻呷了口咖啡,却云淡风轻地“嗯”了声。虽然说这话时,盛哲宁从头到尾表情都没变,但宁萌还是从“嗯”字微微上扬的尾音里听出了点什么。

——得意、炫耀,另外还外带着三分兴奋和窃喜。

嗯~但凡男人出现以上几种情绪,那八成和女人脱不了干系。宁萌转黑眼珠想了想,试探又道:“和夏浅?”

这次,盛哲宁再难掩喜悦之情,挑了挑眉,这才轻轻“嗯”了声。末了,又忍不住添了句:“是她约的我。”言下之意,我可没死乞白赖地去追谁,这可是夏浅主动来找的我,我刚好周末没什么事就发发善心,勉为其难地答应她好了。

宁萌实在受不了她哥那股傲娇劲儿,故意挫他威风道:“哦~那或许别人找你是为了公事。不是说,你把采购轿车的案子交给夏浅做了吗?”

闻言,盛哲宁脸色骤然晴转多云,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宁萌歪脑袋,一板一眼道,“我是女人,女人的想法我最了解。这女孩子吧,越是遇到喜欢的越是害羞不好意思,和对方说说话都会脸红,就更别说主动约他出来了。嗳,你没听过网上的那个段子吗?‘你之所以能看到一个女人汉子的一面,那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如果她喜欢你啊,自然就会在你面前表现出娇羞温柔的一面。”

宁萌话毕,这头盛哲宁已脸黑黑,大有要下雨的意思。宁萌见状心里暗爽,她还难得有机会把自家老哥惹怒,于是继续总结道:“女孩子都这样,遇到喜欢的男人就变得忸怩矜持起来,明明想见对方,却又要故意躲着对方,什么主动约男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夏浅这次约你肯定是——”

“饱了。”不等宁萌话说完,盛哲宁就截住话头道。一边说,一边又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身就出往门外走。

宁萌见状忍俊不禁,嚷嚷道:“嗳,哥,我还没说完呢!”话音落下,盛哲宁的脚步又加快了两分,没一会儿就出了花园上了车。

望着绝尘而去的轿车,宁萌终于噗嗤一下笑出声,笑过后,心里的空虚落寞感却犹如潮水般将她慢慢淹没。不知道为什么,在听说她哥和夏浅约会时,她的第一反应竟是不快。

按道理,夏浅和她哥是自己一手促成的,他们两人真成了眷属,自己应该高兴开心才对,可此时此刻,她却是这样的不安和难耐。是什么?是什么原因造就了这样的情绪?明明她是真心喜欢夏浅这姑娘的。是因为嫉妒夏浅即将“夺”走她唯一的亲人?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

念及此,宁萌耳边骤然响起何之隽曾说过的话,“…抠门小气、市侩精明,最重要的是,还爱财如命!你哥最不缺的是什么?就是钱啊!萌萌你觉得,那个夏浅和你哥在一起,真的是因为爱你哥?”

何之隽话音刚落,耳边的声音又蓦地变成盛哲宁的:“是她主动约的我。”

宁萌轻轻咬住下唇,柳眉轻蹙,难道,她真的看错了夏浅?她和那些爱慕虚荣、贪图名利钱财的女人没什么两样?正琢摸着,手机铃声骤响,宁萌瞥了眼屏幕,一边往无人的花园走,一边接起轻轻“喂”了声。

电话那头杨桦的声音也压得极低,“萌萌。”

宁萌一听闺蜜这语气就知道拜托她的事有信儿了,于是轻声道:“找到人了?”

“嗯。”杨桦略微犹豫道,“不过有件事很奇怪,在你找私人侦探之前…好像盛大哥也找人调查过夏浅。”

宁萌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响,不禁叫出声道:“我哥?”话毕,宁萌才察觉失言,警惕地环视四周一圈后,确认没人这才用手捂着手机悄声道:“你确定?”

“八丨九不离十吧。”杨桦道,“毕竟私人侦探是不能出卖客户信息的,这事我也是听一个中间人透露的,说是见你哥身边的陈助理曾悄悄接触过几个私人侦探。还有一件事——”

“说!”宁萌咬牙。

杨桦咳嗽下,沉声道:“已经确认,夏浅是c大毕业的,和何之隽是同届同专业的同学。”

听了这话,宁萌只觉一颗心缓缓地往下沉,脑子里思绪万千,她却抓不住重心。过了良久,宁萌才回过神来,对杨桦阴郁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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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盛哲宁也正开车前往罗曼咖啡厅。等红灯时,盛哲宁下意识地摸出藏在大衣口袋里的小纸条,望着上面娟秀漂亮的小楷微微失神。此时此刻,盛总大人的心里是彷徨而慌张的,夏浅到底喜不喜欢他?这个问题简直比对付商场上那些老狐狸还让人头疼。

若诚如宁萌所言,夏浅主动约他就代表着不喜欢自己,那这个小纸条又算什么?那些关心他的举动又算怎么回事?哎,说来话长。

原来,上周二盛总大人如往常般去“慢时光”买乌龙茶,可刚到吧台站定,还来不及开口,服务员就将一杯打包好的奶茶递到他跟前,微笑道:“盛先生您好,这是您的柠檬红茶。”

盛哲宁不满拧眉,幽幽道:“乌龙。”

——翻译过来即是说:你是新来的吗?朕要乌龙茶你怎么敢给朕别的东西胡乱揣度圣意是死罪你难道不知道什么红茶柠檬简直就是娘们喝的东西还不快拿走不然朕真的要发火了!

服务员也是和盛哲宁老打交道的了,知道他的怪毛病,是以见怪不怪道:“这杯红茶是夏小姐请你喝的,另外,她还给你留了张纸条。”说罢,服务员就将一张纸条递给盛哲宁,盛哲宁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盛总大人:

万福金安!小的听闻乌龙乃极好之物,但凡是有利必有弊,常饮乌龙虽良处颇多,但同时亦刺激肠胃。时至寒冬,小的唯恐乌龙伤其龙体,特奉柠檬红茶一杯暖心暖身,望圣上笑纳。

ps:周六有木有空?出来喝一杯啊!中午12:00,罗曼咖啡厅不见不散。

微臣夏浅叩拜

xx年xx月xx日

看着这封集搞怪、狗血于一体的纸条,盛哲宁忍不住再次嘴角上扬。这么奇葩狗腿的邀请函的确是夏浅写的,不会有错。信里不仅约他周末出来喝咖啡,还委婉地劝他寒冬不要再喝乌龙茶,又关怀入微地替他点了暖胃的红茶饮料,难道这真的不是对他有好感?只是因为公事?

毫无感情经验的盛总大人困惑了,迷茫了,纠结了。如果真的是因为团购案的案子,她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打电话约他不是吗?为什么要用送纸条这么幼稚的方法来约他?这应该就是宁萌说的“越喜欢一个人,越不好意思见他”吧?

对,一定是这样。夏浅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真正发觉自己对他的感情后就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她虽然鼓起勇气约自己出来,但又害怕他拒绝,所以才会采用传纸条这样原始的方法约他。这样既显示了女人的矜持,又避免了见面的尴尬。是…这样的吧?

盛哲宁正犹豫着,一条信息进来了。盛哲宁打开,是宁萌发来的。宁萌道:“哥,刚才那些话都是逗你的,预祝你约会成功,嘻嘻!另外,第一次约会记得买束花送给夏浅哦,女孩子都吃这一套。”

送花?盛总大人想象了下自己抱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在咖啡厅的傻样,当即将手机摔到了一边。

呵,他怎么可能干那种讨好女人的蠢事?

半小时后,【绝对不会讨好女人】的盛总大人捧着99朵玫瑰花站在了咖啡厅门口,脸色嘛…咳咳,请自行想象!

此时此刻,盛哲宁由内到外唯一的感受就是:丢脸,丢脸,除了丢脸还是丢脸!他向来都是走到哪都会吸引旁人的目光,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吸引别人的目光,不是因为他的外貌,不是因为他的打扮和豪车,而是因为他手上该死的花。

毋庸置疑,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是讨好女人的蠢货了。

但事已至此,盛哲宁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咖啡厅。咖啡厅服务员对这种阵势倒是见怪不怪,礼貌地迎上去,微笑道:“请问先生几位?”

“两位。”盛哲宁道,“给我找个靠窗的座位。”

“好的。”

到座位上坐下后,盛哲宁犹如抛烫手的山芋般,立马将花丢到了一边。但尽管如此,情况还是一点也没好转,周围的客人还是时不时地瞥向他这边,有两个小姑娘甚至对着他偷拍了好几张照片。斜上方的一对情侣,女人也在娇嗔抱怨着男朋友对自己如何不贴心,从来没送过她花。后面那桌,男人则正对朋友分析猜测着,这绝壁是要向女朋友求婚…

然后,这一切还不是最痛苦的!盛总大人现在最头疼的,是待会儿该怎么把这束花给夏浅。直接跟她说送给她的?不行!自己绝对说不出口!那干脆说…是咖啡厅送的?还是不行,夏浅那女人精得很,如果被她当面拆穿他也不要活了。到底给怎么说?或者,趁着现在她还没来,把这花扔出去还来得及?

盛哲宁正想得出神,就听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咳嗽声。他下意识地回头,看清来者后蓦地一顿。

“何必胜?”

见盛哲宁满脸诧异地盯着自己,老何紧张得直搓手,在路上演练了千百遍的台词也在一瞬间忘了个精光。这情况不妙啊,大大的不妙啊,谁也没想到盛总大人会这么重视今天的约会啊,还有这玫瑰花显然就是要跟夏浅表白的节奏啊…他这么一来,不等于直接撞刀口上了吗?

这头老何欲哭无泪,那头盛哲宁却奇怪地眯了眯眼,“你怎么在这?”

老何噎了下,还是实打实地说:“盛总,是这样的,咳咳,夏浅她突然有点事来不了了,所以我——”

老何话说到一半,见盛哲宁的脸陡垮,登时骇得再说不半个字来。完了完了,得罪了大老板,这桩生意彻底没戏了。

盛哲宁幽幽道:“她不来了?”

老何咳咳咳,纠结道:“…是。”

盛哲宁:“!”

死女人!你竟敢耍我!!

第二十七章

这一次,夏浅倒是真被冤枉了。她是真心实意地想约盛哲宁,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在约会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件惨绝人寰的事情——她来大姨妈了。更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个月大姨妈脾气异常暴躁,一驾到就将夏浅折磨得死去活来。

夏浅在床上挣扎了大半宿,直到天际渐渐发白才好不容易睡着,早上她实在是起不了床、赴不了约,这才将重任交给了老何同志。

这头夏浅不知道咖啡厅的状况,抱着枕头一觉拉到了中午,直到手机铃声大响这才被吵醒。夏浅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一听那头传来老妈的声音,瞌睡瞬间清醒了。

老妈一开口,就是夏浅最不想提的话题。“今年过年,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啊,”夏浅敷衍道,“我现在还说不清,手上还有个活儿在跟进。”

老妈没应声,夏浅知道她妈这是在蓄积怒气,一旦发功绝对不是自己能招架的,于是先发制人地“哎哟”了声。老妈闻言果然中招,略微关切道:“怎么了?”

“来大姨妈了,肚子痛。”有气无力地说完,夏浅就故意捏着嗓子撒娇道,“妈,人家好想好想你熬的当归红枣粥哦~以前只要月经痛,一喝你熬的粥我就不难受了。”

老妈沉默了两秒,一本正经道:“没事,其实不喝粥也有办法让你不月经痛。”

夏浅当了真,竖起耳朵道:“什么办法?”

老妈阴笑了两声,道:“结了婚来月经就不痛了啊!”

夏浅:“…”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自以为转移视线就能成功避免“结婚”这个话题,谁料母上大人技高一筹,无论说什么她都能绕回“结婚”这个永恒的主题上来。

老妈冷冷道:“你今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还是一个人回来?”

…所以,母上大人的意思是,让她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去找个男朋友,然后立马就领回家过年?当真亲妈乎?夏浅又和老妈鬼扯了一通,挂断电话后再无半点睡意。在床上又磨蹭了一小会儿,夏浅终于起床,正说去洗个澡,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夏浅也没在意,穿着睡衣就去开了门,原本以为是送快递或者收物业费的,可当她看清来者时,着实惊了跳。

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装,外面则套着件浅灰色的大衣,虽不减当年的清隽气质,但面上却难掩疲惫之色。他手上拎着个电脑包,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更令人惊悚的是,他身后还有一个行李箱。

夏浅咂舌,这算什么?总不能是他被老婆赶出家门,来投奔她这个前任吧?还有,何狗屎是怎么知道她现在住哪儿的?

这头夏浅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何之隽,何之隽自己倒像个没事人似的,盛气凌人地落下句“我有话跟你说”就要往屋里走。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夏浅拦住他,就不客气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闻言,何之隽不可思议地盯住夏浅,“你就是这么接待客人的?”

夏浅呵的一下冷笑出声,抱胸道:“对不起,我家没你这号客人。你要么有话就在这说,要么现在就滚!”

“你——”何之隽见状开口就想反击,可想到今天来的目的,又强压住怒气,咬牙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和萌萌她哥,那个盛哲宁在谈恋爱?”

夏浅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还是没能回过神来。所以说,人言可畏啊!三人成虎啊!怎么她前脚刚和盛哲宁相完亲,后脚传到何之隽耳朵里就变成他们两在谈恋爱了?不知道再这么传下去,会不会变成她和盛哲宁已经珠胎暗结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夏浅都懒得解释,特别是对何之隽解释。深呼口气,夏浅看向何之隽,铿锵有力地说了四个字:“关——你——屁——事——”话音落下,夏浅就要关门。何之隽见状急了,死命扒着铁门,亟亟道:“你怎么骂人?你这个泼妇!”

夏浅瞪眼,“就骂你了咋滴!你松不松手?再不松我还要打你,你信不信!”

大概是没料到夏浅现在居然这么横,听了这话何之隽犹豫了番,改变策略,柔下语调又道:“夏浅,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就算我们做不了情侣,也能做朋友吧?我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吵架,是真的想要和你坐下来好好谈谈。”

夏浅呵呵,叉腰道:“你跪下来,或许我可以考虑和你好好谈谈。”

何之隽只当没听见夏浅的话,依旧睁着“真诚无比”的眼睛,恳切道:“我知道你怎么想我,你觉得我这个人自私、虚伪、贪图名利。你恨我当年的背叛,更恨我现在过得比你好。我知道你私下在接近萌萌,更清楚你为什么要和盛哲宁在一起,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夏浅听到这就已经听不下去了,暴跳如雷道:“何之隽,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还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啊?我为了你接近宁萌和盛哲宁?我和你一样有病没吃药啊!”

“你先别急着否认!”何之隽道,“我知道要承认这些对你来说很难,要让你面对自己还喜欢我、忘不了我的事实也的确很残酷,但是我今天来就是想问你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夏浅,我们停止互相伤害,好吗?”

夏浅:“…”

这一刻,夏浅彻彻底底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到今天才完全体会到什么叫“有理说不清”。原来面对某些人,真的没必要多费口舌,因为这些人的脑回体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你跟神经病真心没办法讲道理。

面对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何之隽,夏浅也懒得再浪费时间了,叉腰最后一次下警告:“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闻言,何之隽也终于摘下虚伪的面具,彻底爆发了。“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这么说,是没得谈咯?”

夏浅翻白眼,正欲关门撵人,就听何之隽又道:“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能离开盛哲宁!”

听了这话,夏浅震惊,被活生生地气笑了。铁树开花水倒流——不容易啊!想当年她和何之隽谈恋爱时,别人连请她吃根冰棍都要心疼上大半天,现在居然愿意花钱赶走她这个“狐狸精”了。

嗯~看来婚后,他这个上门女婿的确过得挺滋润,花起宁萌的嫁妆钱来也是半点不手软。她倒想听听,这只铁公鸡愿意拔多少毛打发她?

夏浅反问:“你有多少钱给我?”

这头何之隽以为夏浅上钩,忍痛道:“你开个价,只要别太过分,我——”

不等何之隽说完,夏浅就笑弯了腰。一阵狂笑后,夏浅才扶着腰讥讽道:“好大的口气啊何老板!你愿意给,我还不愿意要呢!”

知道被耍,何之隽气得直头顶冒烟,启齿正欲再说什么,夏浅就又道:“我说你脑子有坑吧你还不信!你能有多少钱还不都是盛家给的,我要嫁给了盛哲宁还缺你那点钱啊?拜托你在学电视剧里的土豪拿钱打发人之前呢,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啧啧啧。”

“你——”何之隽被羞辱得面红耳赤,你你你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你承认了吧夏浅?你和盛哲宁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钱!”

“对啊!”夏浅眨眼,赌气道,“我就是为了钱怎!么!滴!我就是看上了盛哲宁的豪宅和豪车,又怎!么!滴!至少我嫁给盛哲宁,以后我儿子不用给人当上门女婿,也不用对着大舅子摇尾乞怜,更更不用担心将来生的孩子要跟着老婆姓。”

一席话,句句都正中何之隽的痛处。夏浅原本以为何狗屎会恼羞成怒,谁料他死命地瞪了瞪自己,猛退两步,又突然哈哈狂笑起来。夏浅皱眉,正踌躇他发什么神经,就见何之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他在录音。

何之隽按下录音保存键,将手机重新在衣兜里放好,这才阴险地笑开:“夏浅,这是你逼我的,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转瞬间,夏浅就顿悟过来,心里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她就说何之隽怎么转性了,居然舍得花钱“棒打鸳鸯”,原来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他故意激怒她,挑衅她,就是为了诱她说出刚才那番拜金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