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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学生里,竟然有拿着枪的北堂靖。

时贝贝听完,差点吓得魂没了。

学生们出动之前,时老师连煽情带煽动,balabala说了一大堆,好说歹说劝退了这帮青春期躁动的学生,没有酿出大祸。

就算天高是个特权学校,也不可能容许学生打老师这么恶劣的事情发生。

这种事情只有一个后果,被打老师没事儿,打人学生没事儿,自己这个班主任,则被学校开除。

“你们好好学习,下次月考争取数学及格,嗯,你们成绩上去了,老师在学校地位也就上去了!”时贝贝如是的说。

学生们虽然依然觉得很气愤,但是听老班这么说,都觉得有股莫名的责任感。

老班是个笑面虎,这么阴险的人却要靠着他们来提高地位,嗯嗯嗯…

好有动力。

胡老师脾气不好,人老了,就有些倔,火上来了谁也拦不住,事后回想起来,胡老师就后悔了,毕竟是特级教师,全省特级教师的名额都是有限的,胡老师的教课水平可想而知。

想到时老师的建议,胡老师嘴上说那群学生笨死了,这都听不懂,回家却做了反思,觉得自己是不是讲得太艰涩。

胡老师连夜,改变了自己的教学大纲,特意给高二七班做了一份有别于其他班的教学大纲,讲新知识点的同时,穿插老的知识点。

教了一辈子数学,高考大纲,课本内容,已经深深印在了胡老师心里,这种讲课方式,对于别的老师来说,或许有困难,但是对于胡老师,却是信手拈来。

高二七班,艺术班的学生发现,数学老师讲课不再那么艰涩,他们中很大一部分,渐渐能跟上老师的节奏,还有五六个学生,根据胡老师教学反应,时贝贝给他们的家长打了电话,希望学生家长在不伤害学生面子的情况下,给他们请个家教。

现在最便宜的家教一堂课也要三十块钱,好的要一两百,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负担相对重一些,但是对于天高的那些财大气粗的家长,这点钱就是指缝里漏一下,毛毛雨。

不过这都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了,眼下,时老师更头疼的,不是学生糟糕的数学成绩,不是星期一下午的专业小测试。

而是——

“请问是时小姐吗?”字正腔圆的播音腔,时贝贝觉得有点耳熟。

“你是…”

“昨天晚上我们见过面,展月白,不知道时小姐还有印象吗?”

看着手机屏幕显示接通的陌生号码,坐在办公室的时贝贝愣住了。

不仅是她,耷拉着脑袋,情伤未愈的江云,还有低着头,专心统计这学期专业课所需经费数额的袁素,两个人齐刷刷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时贝贝。

看着惊愕的时贝贝,江云仿佛突然忘却了情伤,拖着下巴,竖着耳朵仔细聆听时贝贝电话里传出的动静,挤眉瞪眼,眼神相当猥琐。

失恋也不能忘却一个女人应该具有的八卦天性!

时贝贝嘴角抽搐,扫了一眼坐在对角,扑克牌脸的袁素,不知道为啥,看到袁姐坦然自若的表情,时贝贝格外有安全感。

怕啥,有女王呢!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时贝贝咽咽吐沫,紧张的问道。

手机那头,但听展月白一声*的轻笑:

“抱歉昨天那么失礼,时小姐可否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晚上一起个饭。”

哦买雷迪嘎嘎,当了二十多年壁花,终于有汉子要求共进晚餐了!!

时贝贝托腮,我是矜持呢还是矜持呢还是矜持地…拒绝呢?

51、总要有人先低头

手机那边,男人在等待时贝贝的答案。

江云和袁素盯着贝贝,两个人也在等待贝贝回答。

贝贝从来没有觉得目光这样灼热,嗯,扭过头,贝贝给了两人一个后脑勺。

也许是错觉,贝贝觉得后脑勺在发烫。

握着手机,贝贝心砰砰跳,说来很好笑,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展月白这样,很有礼貌的,提前对自己发出邀请,不可置否,女人的虚荣心。

那一瞬间,贝贝心动了,每个女人都有享受别人追求的权力。

但那也只是一晃而过的小心思,贝贝笑了,因为她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答案在昨天就已经给出了。

深吸一口气,贝贝微笑,纵然手机那边的男人看不见:

“展先生,很抱歉,我晚上没有时间。”想到对方的母亲和自己母亲的关系,贝贝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不需要介意,昨天我们玩得很高兴,阿姨是个很好的人。”

挂上电话,贝贝觉得有点小失落。

展月白其实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吧,她这种二本学院毕业的普通大学生,家世一般,工薪阶级,在外人看来,展月白这种海龟优绩股看上自己,那是自己高攀了。

昨天之前,她也是这样想的,没有人知道昨天她多么重视这一次相亲,抱了多大的希望。

没有一个女孩不渴望爱情,不希望遇到一个真命天子,哪怕是相亲这种途径,都希望有一次浪漫的邂逅。

结果,她很失望,小说果然是骗人的。

在等待了一天之后,时贝贝告诉自己,别说对方是海龟,就算对方是一只金龟,是一只神龟,也不要。

纵然只是普通的女孩,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江云并不知道周末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袁素在得到贝贝的认可后,给江云简单地说了一下,袁素原本知道的就不多,说话更是简单,于是江云听到的是最简版本:

“贝贝和我学弟相亲,我学弟迟到,被PASS了。”

江云听后,还觉得有点可惜,袁素的学弟,应该条件是很不错的:“你就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虽然迟到挺可恶的,但是人家或许有苦衷啊。”

贝贝摇摇头,并不接话。

江云自己爱情失败,莫名就希望从身边看到一个恋爱成功的,给她一点信心。

她原本将这种信心寄托到贝贝身上,随即发现,自己这位同事的境遇还不如自己,至少自己还恋过,贝贝的相亲之路则是一直坎坷。

一想到贝贝之前的那几次悲催的相亲,江云看贝贝的眼神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认同感。

这个时候,袁素的Q弹了出来,随即一个弹窗猛烈摇晃一下,袁素看到QQ对话框,学弟那边发来的消息:

学姐,帮我说说好话。

后面紧跟了一个对手指的,委屈的小脸。

电脑屏幕前,袁素摇摇头,昨天学弟做得太过分了,要是只有贝贝一个人陪着阿姨,或许还不至此,但是贝贝的妈妈也在,袁素觉得,估计现在不喜欢学弟的不仅仅是贝贝,还有贝贝的家长。

学弟的前景真的一片灰暗。

袁素原本就不是喜欢搀和这件事的人,若说是两情相悦,袁素倒是乐得做个红娘牵跟红线。

但是现在呢,明显是自己学弟一头热,贝贝那连反感都没有,就将学弟当成一个陌生人。

这还不如生气呢,至少生气代表在意。

袁素想了想,飞快地在键盘打了一串字:

自己想办法。

屏幕那一边,展月白看到学姐的回复,脸色变了又变,联想到刚才贝贝的拒绝,眸光幽深,眉宇间满是郁结。

展月白关上对话框,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甘心,越是拒绝,越是有挑战性。

他想起昨天晚上母亲回家给自己看得白金项链,想到母亲啧啧有声的称赞,以及眉宇间掩盖不住的满意的神色:

“现在的小姑娘,就单说国内我见的,这个年纪的,哪个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昨天见老林家的闺女,捂得严严实实,漂亮虽然漂亮,但是一点都不轻浮,找老婆还得找这样的,放在家里踏实,有数。”

说来他年纪也不小了,谈两年,事业稳定下来,到了三十差不多就该结婚了。

没有一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娶一个漂亮又安分的女人,几乎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

母亲越说,他心就越是想要知道对方究竟有没有这么好。

展月白也知道,自己魔障了。

这种好久不曾有过的,狩猎的感觉,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在英国求学那段时光。

展月白兴致高昂。

想了想,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帮我…”

*****

下午专业课,按照时贝贝的安排,要有一次小测验,两个小时,中途不休息,应贝贝的要求,学音乐的几个学生也在这一天考试。

很多东西都要靠天分,当画家需要天分,当歌唱家也需要天分,但是基本功天分所占据的比例真的很小,就像每个人都知道的数学常识,都会背九九乘法表,应该背诵的东西,全靠个人努力。

学生们刷刷刷,一场考试,都是铅笔和绘纸摩擦的声音。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期间有的学生画的快,有的学生画的慢。

当贝贝计时的闹铃响起的时候,袁素和下午赶到的孙露开始收学生们的画纸。

袁素将他们所有人的画都扔在了地上,学生不明所以,窃窃私语不知道袁老师要做什么,时贝贝笑了,改绘画卷子就是这样,所有的画,依次平铺在地上,供老师打分打分。

时贝贝在二十多份画纸上标号,从一号画开始,百分制,孙露袁素时贝贝三人开始打分。

学生们显然也没有料到,竟然是当场打分,一个个瞪圆眼睛,紧张地看着老师。

三个老师,贝贝给的分数是最高的,袁素给的分数是最少的。

但是每一幅画,三个人看法都差不多,袁素拿出计算机,取了一个平均数,这一切都是在学生眼皮子底下进行。

全班最高分,不出贝贝所料,落到了北堂靖的头上。

但是北堂靖这个最高分,也只有六十五分,刚刚及格。

学生们一片哗然。

“老师,不公平,我们画的不好,您给的成绩差也就罢了,北堂靖画的这么好,凭什么您给的成绩也这么差!”

出乎意料,率先跳出来冲老师开火的是一个女生,时贝贝笑了,这个女生叫做方亚云,并不是班干部。

爱打扮爱漂亮,长得挺不错但是脸上的妆却很浓,惨白惨白的,不打腮红,嘴唇也打上了粉底液,看上去和脸一样惨白。

孙露私下评价,“好好的小姑娘打扮的跟鬼一样。”

每次贝贝看到她就会觉得很亲切,因为当年她上学的时候,班里也有女生喜欢这样化妆,她们觉得脸白很漂亮,丝毫不管肤色和粉是否搭,脸上有没有立体感。

大概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觉得这样打扮很好看,学校好多女孩选择了这样的妆容。

若是贝贝没有记错的话,原书里,这个小姑娘是喜欢北堂靖的,因为北堂靖喜欢林月儿,三天两头找林月儿的事情,小姑娘出场的时候,原书女配和林月儿还是朋友,帮女主挡了好几次陷害。

就算有她这只蝴蝶,现实里,方亚云还是喜欢北堂靖,不过和原书略有不同,至少现在,贝贝还没有看出,小姑娘有陷害老师的苗头。

只是个普通的,有点叛逆的小姑娘。

经方亚云这么一说,班里同学纷纷表示赞同,他们当然不服气老师的批改,他们觉得老师给予的分数太低了,每个学生都觉得他们应该取得更高的分数。

贝贝笑了,她看了看袁素孙露,三个人相视一笑。

这两个星期,他们不是没有发现学生画里的问题,没有纠正,让学生继续画下去原因只有一个,找个机会,一次性纠正他们画中的所有错误。

孙露清清嗓子,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都安静,现在开始点评画里的问题。”

学生们依然在小声嘀咕,袁老师极有女王范儿的两臂交叉于胸前,在袁女王注视下,学生们渐渐停止了说话声。

时贝贝看到南宫珏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他和绝大多数学生一样,没及格…

构图,明暗关系,近实远虚,造型…

随着孙露一张张的点评,几乎每一幅画,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学生们的画作就在地上放着,孙露用高跟鞋鞋尖,点着地面,一张张点评。

“我讲过很多次构图的问题了,你三个物体排排站,是在等着老师发鸭蛋吗…这个是怎么回事,光线到底从哪个地方打进来的,为什么三个物体会有三个不同的高光…这是素描静物,不是平面,黑白关系呢…造型不准,构图不对,黑的黑不下去,亮的亮不起来…”

高跟鞋底碰撞地面发出的“哒哒”声和孙露毫不留情的点评,一句句砸在学生的心上,已经点评过的学生涨红了脸,没有点评到的则是忐忑不安地看着孙露,就像是等待屠宰的羔羊。

终于,孙露走到北堂靖的画前。

很多学生屏住了呼吸,和很多学生画画没竖起耳朵听课不同,北堂靖明显是认真听得,而且他听进去了。

他有意识的调整了静物的位置,三个物体主次分的挺不错,造型准确,甚至还特意画出了石膏体上面的破损处,看得出来,这两个小时,他是有效利用的,但是北堂靖的画里有很重要的问题…

孙露笑了,眼睛直勾勾看着沉着脸,脸色阴沉桀骜不驯的学生,嘴角勾起一抹笑,“造型很准确,加分,观察到了石膏的破损,整幅画面有新意,区别其他的作品加分,画面整体度不错,没有顾此失彼…除了这些,我没有看出这幅画有多么的出色!”

北堂靖抿着嘴,低着头,一米八几的高个头,居高临下俯视着不到一米七的孙露。

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我不服。”

对于孙老师的点评,他心里一百个不服,一千个不服。

孙露扬眉,“好啊,待会让你们班主任在你画上做一下修改,你自己看就是了。”说完,扫了一眼时贝贝。

贝贝从自己这位同事眼中看到了笑意,事实上,无论是孙露还是袁素,又或是时贝贝本人,都觉得这幅画画得不错,但是,也仅仅是因为,对方才学了两个星期的绘画,站在艺考的角度,这幅画远远不够。

北堂靖都是如此,其他的学生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高二下学期,出暖花开的四月初,再过几个月,高二就要举行期末考试,期末考完了就是暑假,暑假一过,九月份开学,十二月份就是本省的统考,到了二月份初,刚过完年就是艺考。

这些学生所剩的时间并不多。

时贝贝本人是艺考突击班的学生,她知道这种突击出来的功底有多么的不扎实,有的学校到时候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题目,贝贝就曾经遇到过,一所学校素描考题里有“露出棉花的烂靴子”。

贝贝不希望学生们遇到当年她遇到的那种窘迫,见到考题,不会画。

以后,随着专业课时间增多,训练加大,老师和学生的摩擦会越来越多,时贝贝也好,孙露袁素也罢,大家都需要树立老师的威严,彻底让这些学生服气,要不然,等到高三开学九月之后的突击,因为紧张,学生们会滋生逆反情绪,到时候再压制,就会很麻烦。

总要有一个低头,那么征服,就从北堂靖开始好了。

*****

评完北堂靖,孙露的点评还在继续,连对着北堂靖,老师都这么不客气,想到自己的画作和北堂靖的差距,很多学生都沉默了,刚才不服气声渐渐平息。

二十多份画很快点评完,大家依然不肯散去,大家围在一起不肯散去,学生瞄着时贝贝,又瞄着北堂靖,不乏有学生露出“瞧好戏”的目光。

北堂靖径直走过去,拾起地上自己的画,走到时贝贝面前,“你改。”

其实很多人都不希望有人修改自己的画作,但是北堂靖就是不服气,而且他还有个“看笑话”的心理。

当初分班,学校就说了,他们的班主任并不是教他们专业课的老师,学生们也有自己的途径,很多学生查到了,时老师并不是国内一流美院,也不是从外国进修回来的画家,她只是一个普通综合类大学,绘画专业的普通大学生。

综合类大学原本就比美院第一个档次,更何况,时老师毕业的大学,只是国内一个普通二本。

二本是什么,二本在这些学生们的印象里,是不屑于拿钱买进去的学校,他们就算是花钱找关系进大学,进的也是国内名牌,一流大学。

虽然后来,老班对他们很好,他们也觉得老班是个很合格的老师,但是大抵,心里都有些看不上。

觉得时老班除了长得漂亮,并没有多大的真本事。

时贝贝并不会主动纠正学生们的看法,因为结果就在那里放着,无论自己如何解释,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只是普通二本毕业的事实。

时贝贝拿过北堂靖的画,随便找了一个学生的画架,拿着图钉,将画纸钉在画板上。